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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兩個白瓷的酒盅,顧章把一杯遞到了蘇若離手上,另一杯自己擎着,兩個人對視一笑,方才手臂纏繞,喝過了交杯酒。

喜娘上前讓兩人坐好,就把他們的衣角系在了一處,從此,兩個人就生生世世再也不分離了。

等這一切都忙活完,顧章揮了揮手,把丫頭和喜娘都打發出去,就着明亮的燭光,他伸手撫上蘇若離那一頭烏黑雅青的發,眼睛裏滿是寵溺,“離兒,這輩子有了你,真好!”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道盡了他滿腹的心思,聽在蘇若離耳裏,也甚是熨帖。

看來還是那句老話說得對啊,嫁人要選愛你的。當然自己也愛的更好。

先前她給顧鴻鈞沖喜的時候,和顧章是忙婚啞嫁,對他确實談不上有多喜歡。

後來,經過歲月的慢慢浸染,她發覺顧章是個值得她依靠一輩子的男人。

他沒有李扶安那般的出身,更沒有當今天子的滔天權勢,可是這個男人對她,永遠都是懷着一顆赤誠的心,從來不在乎什麽名聲什麽利益。

遇到這樣的男人,她蘇若離也算是沒白來這古代一遭了。

室內,靜谧而安詳,兩個年輕的男女就那麽默默地注視着彼此。

良久,顧章才收回自己那火辣辣的眸光,笑得溫煦如春風,“時辰不早了,我們洗洗歇了吧。”

很普通尋常的一句話,卻讓蘇若離猛地提起了那顆心。

他們,已經是夫妻了,若是歇息,自然也是在一張床上的。而這屋子裏,也就這一張貼着大紅喜字的雕花拔步床啊。

天寒地凍的,萬沒有讓顧章睡地上的道理。

這可怎麽歇呢?R1152( )

一百八十八章 霸道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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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離愁得兩條秀氣的眉毛都皺了起來,雖然成親前她和顧章有過三年之約,但是這僅是口頭上說說而已。

如今,顧章是她貨真價實的夫君,要是他真的用強和她*房,她也沒有法子不是?

這不是現代,總不能告他個婚內強J啊?

何況,這樣的私密事兒若是拿到外頭說去,還不被人家給笑掉大牙啊?

思來想去,蘇若離還是有些忐忑,坐那兒一動也不動。

不是她不想動,而是不敢動。這麽**的氛圍,這麽孤單單的兩個男女,本來就該發生點兒什麽的。

兩世為人的她,頭一次,為這樣的事兒灑脫不起來了。

顧章已經起身進了淨房,裏頭早就預備了熱氣騰騰的熱水,忙了這麽多日子,好不容易安穩下來了,他只想洗去滿身的疲憊。

脫了衣裳,進了浴桶,熱氣氤氲中,他放松了一直緊繃着的神經!

聽見淨房裏窸窸窣窣響動過後,再沒了其他聲音,蘇若離這才站起身來,偷偷地往裏頭瞄了一眼。

淨房的門簾子并沒有放下,是以她能看到霧氣中的那個被浴桶擋住的背影只露出一頭披散的長發。

看樣子他正洗澡呢。

蘇若離松了一口氣,可随之又有些內疚,她身為一個妻子,夫君洗浴,她是不是該給人家搓個背遞個衣服什麽的?可她倒好,躲這兒裝傻充愣呢。

只是要她真的給她搓背,她又不敢,萬一顧章忽然來了興致了呢?那水汽氤氲的地方,恰好是親密的好地方!

一想到****那些香豔的場面,蘇若離的臉越發紅透了。

遲疑了一下,她決定表表心跡,故意重重地踏出幾步,到了門口才忽然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問得有些磕磕巴巴的,“那個,要不要讓丫頭進來伺候你?”

靠在浴桶壁上正閉目養神的顧章,早就聽見了蘇若離的腳步聲,只是裝作不知道,及至她問出來,他才好笑地答道:“哦,我也的确累了,你看讓誰進來?”

蘇若離一聽這話,頓時肺都氣炸了。什麽人啊,這是?才當了官兒幾天啊,就一派官僚主義作風了?

自己洗個澡會死啊?

可轉念一想,這話不是自己提出來的嗎?

滿肚子的氣憋得無處發洩不說,還有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懊惱。

站那兒龇牙咧嘴地磨了半天牙,蘇若離方才平息下來,故意拿捏着架子問道:“夫君想讓哪個丫頭進來伺候呢?春紅婀娜多姿,綠意身材豐滿……”

話還未完,顧章好似迫不及待一樣,張口就道:“啊,兩個都是極好的,我真是難以抉擇呢?”

這話聽在蘇若離耳朵裏,怎麽聽怎麽別扭啊?看這樣子,這該死的男人是想雙管齊下享齊人之福了?

哼哼,美得他,也不看看他娶的是誰?

陰陰地一笑,蘇若離撸了撸袖子,揚聲問道:“如此,我便把兩個丫頭都叫進來了?”

“嗯,如此甚好,左擁右抱,真是人生一大美事兒?”顧章靠在浴桶上,搖頭晃腦地說着,像是非常渴望一樣。

蘇若離的袖子已經挽了一半,露出一截玉藕一般的雪臂,眼神瞄着門口,朗聲喊着:“春紅、綠意,進來伺候姑爺洗澡……”

門外就脆脆的應了兩聲,随後,輕輕的腳步聲踏進來。

顧章坐在浴桶裏,渾身輕輕地顫抖着,憋得已經快要內傷了。

本來起了逗逗她的心思,誰知道她還真的火上了。

這麽說,她不想讓丫頭進來伺候他洗浴?

這麽說,她是在乎他的?

在行軍打仗的日子裏,無事的時候,營中那些老兵們就會說一些葷段子,那時候,西陲的風沙吹得人寂寞絕望,也就只有這些東西能提提神來。

聽那些老兵說得頭頭是道的,若是一個女人在乎一個男人,那她眼裏容不下沙子,絕不想看到男人身邊有另一個女人的。

離兒,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心情?

雖然未回頭,可顧章也能算出來此刻蘇若離正氣鼓鼓地瞪着一雙葡萄般烏溜溜的大眼睛,鼓着腮幫子,正死死地盯着他吧?

這個小女人,終于難得一見地失态了。

顧章心情大爽起來,看來他的離兒吃醋了呢?

正想着再逗下去的時候,就聽蘇若離已經喊了兩個丫頭。他頓時大驚失色,萬一這兩個丫頭真的進來了,豈不是看見他沐浴了?

他如今這副濕漉漉的身子可不想被別的女人給看去呢。

春紅和綠意此時已經站到了裏間的簾子外,似乎有些躊躇,不知道該不該進來。

今兒是姑娘和姑爺的大好日子,她們兩個丫頭進來湊什麽熱鬧?

這要給姑爺搓澡,也得過了頭三日才是啊?

她們兩個暗暗咬着指頭,為難地大眼瞪小眼。

敢怕是姑娘不大明白這裏頭的道道兒吧?其實她們倆也不懂的,都是聽那管家娘子說的,說什麽姑娘帶着她們嫁過來,其實就是陪嫁丫頭,将來要給将軍做妾的。

一想到将軍那健碩高大的身子,那俊朗無俦的面容,兩個丫頭就面紅耳赤起來。

姑娘性子也不是那等小肚雞腸的人,若是她們跟了将軍,這可真是一步登天了。

只是今晚,姑娘太急躁了些?

不過既然姑娘叫進,那就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啊!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正要挑了簾子進去,卻被一聲粗吼給嚷了回去,“出去,這裏用不着你們!”

分明是将軍那低沉磁性的聲音!

兩個丫頭吓了一跳,春紅膽子大些,期期艾艾地隔着簾子小聲回道:“是姑娘叫進的,說是要伺候将軍您洗澡呢。”

裏頭卻沒有什麽聲響了,兩個丫頭面面相觑了下,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裏間,淨房門口,顧章已經濕漉漉地從浴桶裏跳了出來,火辣辣的目光就那麽對上了正在門口咬牙切齒擄袖子要上去揍他一頓的蘇若離。

蘇若離早就石化在那兒了,眼睛就那麽一眨不帶眨地盯着那個光着身子露出一身腱子肉的古銅色肌膚的男人,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來。

心髒忽地就漏跳了一拍,我的個媽呀,這不是搞****嗎?

幸虧她前世裏見多識廣,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不然,豈不得七竅流血而死啊?

瞧瞧這完美的身材比例,肩寬腰細瘦不露骨的線條,古銅色的肌膚襯得身上的肌肉都跟着閃亮起來。

這,這男人瘋了嗎?

她很想別轉過臉去不看他,可理智卻戰勝不了情感,讓她一臉糾結別扭地站在那兒,眼睜睜地望着顧章走近。

外面,春紅和綠意久久聽不見動靜,就有些着急,忙出聲相詢,“姑娘,我們來伺候将軍沐浴了。”

“算了,你們回去歇着吧。”蘇若離啞着嗓子,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無波,可心裏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顧章已經欺身上前,望着蘇若離撸起了袖子,不由輕笑,“娘子把丫頭打發走,這是要親自上陣了嗎?”

被他先前的話給氣得恨不得上去掐他一頓的蘇若離,頓時就啞在了那兒。

眼光偷偷地瞄了一眼自己,這個樣子,倒真的像是想進去給他搓澡的啊。

不過,她輸人不輸陣,當即冷哼一聲,“想得美!”

說完之後,卻發覺自己那纖細的腰肢已經被一雙鉗子般的大手給緊緊地箍住了,顧章濕漉漉高大健碩的身軀貼了上來,讓她渾身一下子繃緊了。

懷裏就跟踹了一百只小兔子一樣,胡蹦亂跳的,臉也紅得快要滴出血來,簡直快要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啊,啊,你,你這是做什麽?我們可是有三年之約的啊!”急躁慌亂的蘇若離已經有些磕巴,生怕顧章要跨過雷區。

“娘子想讓為夫做些什麽呢?”顧章好似聽不懂她的話,一本正經地問道,那張俊朗的面容還蒙上了一層懵懂,一雙好看的大眼睛裏滿是疑惑,問得蘇若離是張口結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個家夥,純粹裝的吧?這麽明白的話他會聽不懂?

蘇若離白了他一眼,想要掙脫開他的懷抱,卻發現自己身子似乎有些發軟,一點兒力氣都提不上。

貼着他有力堅實的光溜溜的胸膛,蘇若離只覺得渾身也滾燙起來,就好像這家夥是個巨大的發光體一樣。

“我們,我們說好了的。”蘇若離把一雙潮濕的小手在他光裸着的身子上蹭了蹭,異常艱難地說道。

鼻間充斥着濃郁的男性氣息,顧章急促的喘氣聲就在她耳邊,身為一個成年的靈魂,她怎能不知道他要的是什麽?

“說好了什麽?”顧章含糊其辭,性感的薄唇已經含上了她小巧瑩白的耳垂,“你并沒有跟我說過成了親不能抱抱你親親你啊?”

他有些嗚嚕不清,魅惑的聲音低低啞啞,充斥着無盡的誘惑。

蘇若離此時倒有些哭笑不得了,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當初怎麽就不說得詳細明白一些呢?

那時候,她只是擔心自己年歲太小,若是有孕并不利于身子的發育。想着再等個三年,等自己這具身子成熟些再要個孩子也不遲。

身為大夫,她知道若是不想有孕就得避免*房,因為這古代有沒有現代那些先進的玩意兒,她又不想喝那種避子湯,自然要對顧章提出三年之約。

這厮也是答應地好好的。

怪就怪她沒有把這個度給說明白了,以至于讓這家夥有機可乘了。

事到如今,蘇若離真是後悔莫及了。早知道這家夥這麽會摳字眼兒,她怎麽着也要弄個條條框框讓他簽字畫押的!R1152

一百八十九章 食髓知味

顧章光裸着身子濕漉漉地貼着嬌軟綿柔的蘇若離,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快要沸騰了,萬馬奔騰般在他體內叫嚣着。

那種強烈的渴望快要沖破體內,讓他再也顧不上那什麽三年之約,長舌靈活地在蘇若離的面上逡巡着,額頭、眼角、眉梢,直到那張柔軟飽滿的小嘴。

他們兩個認識的時間不算短了,好歹也有個三年了,雖然中間顧章從軍了,可那段在顧家村的日子,特別是他們兩個搬到新居之後,也曾夜夜睡在一張床上,那時的顧章,也沒有這般強烈的渴望啊。

許是那時他還年少,雖然也盼着能和蘇若離更親密些,可到底不大懂得什麽男女之事。

自打失而複得之後,顧章每時每刻無不在想着如何得到蘇若離,這種充斥着體內的狂嘯讓他此刻再也難以鎮定,再也沒了平日裏的溫文爾雅。

蘇若離被他吻得腿腳酸軟,身子幾乎是挂在了顧章的身上,觸手就是他結實飽滿有彈性的肌肉,那健碩的男子軀幹是那麽地有力,那麽地堅硬,摸着他,這輩子只覺得有了依靠。

但是她不想這麽早就把自己交付給他,倒不是她是那種傳統守舊的人,而是她實在不想這麽早給他生兒育女。

這副身子也才不過十五歲,還是個青澀的孩子呢,如何能承受那種撕心裂肺的生育之苦?

可是理智慢慢地被情感戰勝,她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對顧章投降了,腦子更是迷迷糊糊的,任由他那雙不老實的大手在她身上探索游離着。

當她覺得自己的身上猛然一涼的時候,才忽然驚覺上身的衣衫已經被他褪到了胸口,露出雪白的香肩和性感的鎖骨。

而那個可惡的人。那到一處就引起一處燃燒起來的唇,已經攻了過來,對着她那粉嫩的蓓蕾就含了過去。

蘇若離只覺得身上跟過了電一樣。麻癢起來,體內躁動的因子也不安分了。呼嘯着讓她屈服。

她不由地害怕起來,今夜,真的非做不可嗎?

不行,還有個三年之約呢。

萬分無力地擡起了雙臂,她照着顧章勁瘦的腰部狠命地捏下去。

已經有些迷離的顧章吃痛之下,不解地擡眸看她,可那唇依然不閑着,松松地含着她的敏感處。

“你……”蘇若離又羞又惱。不由地掄起粉拳捶他,“你,你答應了的,三年之約?”

聲音已是支離破碎,斷斷續續的語不成句。

顧章好似沒有聽見一樣,繼續埋下頭去苦幹。

蘇若離哭笑不得,怪不得都說男人是下半身的動物呢。此時的顧章,就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動力十足,停不下來了。

咬了咬牙。她撿着顧章的腋窩那處最柔軟的肉捏去。就不信他不疼,別的地方皮糙肉厚的,捏幾下就跟撓癢癢一樣。怪不得他不理會呢。

這處的肉這麽柔軟,這麽好捏,看他還有沒有感覺?

手上的力度不斷地加大,漸漸地,顧章的眉峰蹙起,似是感覺到疼痛了。

可他的嘴依然沒有離開那個地方,卻騰出一只手來,輕松地把蘇若離的兩只作惡的小手給固定在了她雙耳上方,就勢把蘇若離給抵到了淨房的門上。讓她當真一動不動了。

看他赤紅着雙眸,像是一只獸性大發的雄獅一樣。蘇若離當真有些急了。

天,這人今晚上這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若是真的讓他得了逞,這三年之約可就白提了。而且一旦有了第一次,他會停不下來的,到時候每晚都這樣,很快,她就會懷上孩子的。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她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可那人好似渾然不覺,什麽都不知道。

氣得蘇若離連想死的心都有了,這才知道男人的本質是什麽樣的。

哪怕婚前說得再好,婚後可就變成了混球一個了。

就如此刻的顧章,聽不進她的話,只管按照自己的意志來,這可真是愁死她也!

手不能動彈,她只好拼命地扭動着身子掙紮着,雙腿也不時地踢他一樣。

這樣的蘇若離,無疑更是刺激了顧章,讓他的眸子裏僅剩的那絲理智也蕩然無存了。

看着他已經伸手去扒她身上的那條百褶大紅裙,蘇若離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男人和女人還是不同的,雖然他平日裏疼她寵她,可在這件事兒上,就像他對着胡人沖鋒陷陣一樣,一刻也等不得,更不會妥協。

一想到自己真的要完完全全地交付給她,她竟然有絲緊張,雖然認定了他,可她還是有些害怕。

但是已經嫁給了他,如今說什麽都有些矯情,她索性一動不動由着他施為了。

大不了,明早熬一碗避子湯喝了算了,不過是藥三分毒,就算以後會有些後遺症,也顧不得那許多了。

到時候真的鬧出個不孕不育來,也怪不得她。

她有些恨恨地磨着牙,不甘地瞪着他。

像是發現了她的安靜一樣,正陷入一種狂熱狀态的顧章忽然停了下來,擡眸看了她片刻,方才艱難地慢慢地直起身子,啞着喉嚨道,“是我不好,太性急了,是不是,吓着你了?”

那張無波無瀾的小臉太過于平靜,讓他心裏有些發毛。他不确定她是不是覺得他食言不想理他了?若是那樣,他寧願她對着他又哭又罵,也好過現在的不言不語。

看着他一臉的焦急和心疼,蘇若離心裏默默地流過一陣感動。這個男人,心裏始終為她着想的,只是,現在沒有個兩全的法子,讓她和他,既能享了魚水之歡,又不會過早要孩子。

垂了垂眸子,她只覺得有些內疚,低聲道:“不是,我只是不想過早生孩子,那樣,容易造成頭胎難産!”

雖然不大懂,但是顧章相信,蘇若離身為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說得是有道理的。

他也不是沒聽過,像他們那種山村的婦人,難産而亡的并不少見,跟他一般大的好幾個小夥伴,就是一生下來就死了娘的。

那種沒娘的滋味他雖然沒嘗過,可每每看到那些孩子看到別人家的娘親就悵然若失的眼神,他知道,他們,還是渴望娘活着的。

剛才差點兒失态,顧章只覺得愧疚不安,摟着蘇若離,輕聲道:“我明白的,日後不會這樣了,等,等三年之後,我們,我們再……可好?”

顧章是個男人,可到底是個古人,說到這件事兒的時候,臉不由地也紅了。

蘇若離沒想到他竟能如此克制自己,看着他額頭上滾滾而下的汗珠,心裏又是感動又是酸澀。這要擱在現代也沒什麽,弄個什麽套子一帶不就成了,可這古代,真是要了命了。

聽說男人憋得久了,容易出問題。別到時候忍了三年,顧章這厮卻不舉了,可如何是好?

不行,她得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做個古代的那種套子?

低垂了眸子,蘇若離有些不安,小心翼翼地問他,“聽說這要是憋得久了,也會出事?”

顧章愣了愣,旋即勾了勾唇角,一本正經地答道:“聽我們營裏的老兵說,男人若總是憋着,真的會精洩而亡的。”

“啊?這麽嚴重啊?”蘇若離翻了個白眼,從他眸中發現了一絲一閃而逝的促狹,心中了然,故意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不會吧?那我豈不是作孽?”

說了幾句話,顧章總算緩過一口氣兒來,笑道:“瞎說什麽呢?離兒怎麽會作孽?”

緊了緊她的腰肢,他慢悠悠地說下去,“離兒醫術那麽高明,能不能想個完全的法子,既不讓你的夫君活活憋死,也不會對你身子不利?”

話剛說完,蘇若離就翻了個大白眼,這男人,怎麽和她想到一塊兒去了?

到底成了夫妻,心有靈犀了呢。

望着他可憐巴巴的眼神,蘇若離還是狠不下心來,只好點點頭乖乖地安慰着他,“我這兩日就好好想想,怎麽着讓你舒服了也不讓我懷上孩子才是!”

見他還是蹙着眉頭,知道他心裏不痛快,蘇若離又忙貼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什麽。

就見顧章猛地擡起了頭,神情驚訝又快活,“什麽?還有這樣的法子?”

蘇若離也沒料到他反應這麽大,本來是不想說的,而且她也沒實踐過,不過是前世裏聽來的,沒想到這家夥當真上心了,還表現地這麽熱烈!

她氣得實在是受不了,男人啊,一旦精蟲上腦,就無可救藥了嗎?

就聽顧章已經一臉欣喜甚至帶着點兒哀求的樣子,拉着她的手就摸向他那處,低低地笑道:“那,那咱們回床上吧?”

不等蘇若離答應,他長臂一伸撈起蘇若離就飛快地來到了床上。

蘇若離那個氣啊,自己怎麽能一時心軟呢?憋死這家夥算了。

可顧章卻抓住她的手不放,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咬了咬牙,蘇若離陰陰一笑,“要想痛快也行,手五十,口一百。”

顧章挑了挑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旋即就低低地笑了,“怎地這般便宜?”

“呵呵,黃金!”蘇若離笑得眉眼如花,聲音裏是說不出的得意!

不信一百兩黃金一次你還舍得做?

一百九十章 醫鬧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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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她那奸計得逞的詭笑,顧章渾身的饑渴都給澆滅了。

這個小女人,成天想的都是些什麽啊?

這話,說得也忒大膽了吧?

什麽“手五十,口一百”的,夫妻之間做這些事兒還得用金子來買?

顧章擁着她慢慢地坐了起來,倒讓蘇若離更加緊張了。這個男人眼神迷離,精蟲上腦,難道想換個姿勢?

卻在下一刻,被顧章一個腦嘣兒給驚醒了,耳邊傳來那厮惱怒的聲音,“都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啊?我所有的銀子都交給你好不好?這個家也交給你?”

哦,原來為的這個?

蘇若離壞壞地勾唇,“家裏的銀子當然是我的,只是在這三年內,你若是想做,就得付銀子!”

顧章真是被她打敗了,頹然地拉着她倒在了床上,喟然長嘆,“讓我說你什麽好?哎,我這可憐人啊!”

大手蒙上了自己的臉,顧章那樣子看起來着實可憐地很。

久久不見他松開手,蘇若離估計他真的被自己給氣壞了,故意去扒他的手,嘻嘻笑道:“怎麽?還真的生氣了啊?跟你說,生氣也是白搭,我有我的原則,不行就是不行!”

正說得歡快的時候,顧章卻忽地松開了自己的手,一把把她按在了胸口,大手就在她身上胡亂地摸索起來,“我也有我的原則!”

蘇若離頓時懵了。

瞎折騰了一夜,第二日,兩人起得都有些晚。

聽着枝頭鳥兒吱吱喳喳地亂叫,蘇若離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看,外頭天光大亮,窗戶紙被陽光給照得透明了。

她忽地一下坐起身來,就去戳外手躺着的顧章,“快起來,不是還要敬茶嗎?”

這古代的規矩多,第二日一大早也不能睡個懶覺,還得起來拜見公婆認認親戚什麽的,敬茶可是必不可免的。

誰知道顧章只是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嘴裏含混不清地嘟囔着,“有什麽好敬的?咱們敬了娘也未必喝!”

昨兒當着那麽多人的面,羅氏吃了個啞巴虧,今兒怎麽會給他們好臉子?

蘇若離暗嘆了一聲,又道:“那,就這樣沒事兒嗎?”

“能有什麽事兒?”顧章伸過長臂攬着蘇若離纖巧盈盈一握的細腰,“府裏左右不過那幾個人,你全都認識了不是?”

說着,他已經半坐了起來,忽然又想起了什麽,“對了,這府裏有了當家主母,你該把中饋的事兒攬過來。之前,都是大姐管着的。”

蘇若離一想也是啊,顧蘭娘雖然住在娘家,可并未和夫君和離,她現在才是名正言順的顧家主母,自然要管事的。

點了點頭,蘇若離眼光又瞥向大紅床褥上鋪着的那一方已經被他們給蹂躏的皺巴巴的白色元帕,面上不由一紅,呢呢喃喃,“那這個,怎麽辦?”

按說,這東西都是要一大早由年老的媽媽拿去給婆婆看的,這也是一個女子貞潔的憑證,沒有這個,在婆家可是擡不起頭來的。

可他們昨晚并未圓房,如何給羅氏看呢?

顧章也看到了,那雙好看的眸子盯了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的蘇若離一眼,**地笑了笑,“先收起來吧,這東西也不必給娘看。”

“可是不給她看,到時候傳出去我不貞潔的謠言來,豈不是麻煩?”蘇若離有些委屈,這顧章就不能為她着想嗎?

“那,你說怎麽辦?”顧章順勢靠過來,嗅着她發間的淡淡清香,眼神慢慢地染上了一層深暈。

“你,你要幹什麽?”蘇若離忍不住往旁邊挪了一下,莫非這人現在還想着那事兒?

嘿嘿一笑,顧章刷地伸出了有力的胳膊,笑得**不清,“現在就解決你的貞潔問題啊。”

“啊?”蘇若離一聲驚叫,這家夥,要不要這麽瘋狂啊?

顧章并沒有她預想中地撲過來把她摁倒在身下啥的,而是探了身子往床頭那小櫃子裏摸過去,再縮回手的時候,手裏已經多了一柄光芒四射的匕首。

他要幹什麽?蘇若離有些腦殘,不知道一大清晨他摸了把匕首做什麽。

顧章卻麻利地把自己的胳膊一伸,就着那鋒利雪亮的匕首上只一劃,一線血紅蜿蜒流出,像條蠕動着的蚯蚓。

蘇若離忽然明白了,弄了半天,這家夥是在吓唬她呢。

雖然只是一道小小的口子,蘇若離還是感動地一塌糊塗,看着他把那抹血跡灑在了雪白的帕子上,她有些心疼地倚在他厚實的肩頭,輕聲道:“其實,可以用雞血的。”

“你的東西,怎麽能用雞血亵渎?”顧章一本正經地說着,“你說得對,就我娘那個性子,不給她看,還真保不準她會亂嚼些什麽舌頭!”

看着他把元帕收拾好,蘇若離飛快地給他的傷口包紮了,兩個人 這才起來梳洗一番。

果然,外面已經候着羅氏身邊的一個婆子,那婆子見了他們忙行禮,“老夫人說胸口有些疼,敬茶的事兒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完,今兒就免了吧?”

昨兒在衆人面前被顧章給描繪成了瘋婆子,又被她給擺了一道,羅氏心口自然憋得難受,疼也不奇怪。

蘇若離暗笑顧章料事如神,到底是母子連心呢,他娘的脾性他算是揣摩透了。

既然免了敬茶,她也樂得自在了。今兒,索性窩在家裏好好地睡上一覺吧。

蘇若離如是想着,卻見那婆子并不退下去,而是有些期期艾艾地回道:“老夫人還讓老奴過來取元帕……”

聽了這話,蘇若離飛快地和顧章對視了一眼,各自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一抹慶幸,幸虧他們預備了,不然,羅氏還不知道要生出什麽事兒來。

當即,那婆子取了元帕回去複命,蘇若離和顧章兩個吃了早飯就在院裏轉了幾圈,回屋裏又說笑了一回。

一日很快就過去了。

顧章新婚休沐總共有七天的假,加上又是年關,在家裏自然清閑地很,兩個人自打認識還沒過過這麽夫唱婦随的日子呢。

蘇若離也在第二日就接過了管家的權力,顧章親自把顧蘭娘找來,把府上的對牌交給了蘇若離。

當時顧蘭娘什麽話都沒說,乖乖地交出了對牌。畢竟,她不過是一個客居的大姑姐而已,再有能耐,有了弟媳之後,也不能再把持着管家之權。

蘇若離在接過對牌的時候,仔細打量了一下顧蘭娘。進了京之後,她不用吃苦受氣,吃得好穿得好,如今氣色白裏透紅,身段也豐滿了一些,看上去倒像個大家閨秀了。

再加上她長得也不賴,一打扮,着實有些看頭。只不過那雙眼睛總是躲避着她,不敢正面和她對視。

蘇若離也不甚在意,既然是一家人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接過了對牌,她就把管家娘子叫過來,一一詢問了,無非也就是一些開銷問題,沒什麽好管的。

顧章新晉的将軍,府裏人口簡單,又沒有多少産業,說白了,也就是這所宅子看上去值點兒錢,比起那些百年望族,還是差遠了。

吩咐了幾句話,又定了每日都到前院的花廳來回事兒,蘇若離也就讓人都散了,自己則和顧章回到了碧雲軒。

家裏下人也夠使,雖然到了年關,也沒什麽好預備的,這些都交給管事娘子操辦,蘇若離樂得躲清閑。

過了年,正月初三,顧章就去了兵部報備,如今他已是正三品的懷化将軍,在兵部兼了一個侍郎的缺,故要去兵部一趟。

顧章走了,蘇若離在家裏閑得無聊,想着三元堂的事兒,就叫人備了車,過去看看。

剛過完年,病號并不多,她索性都交給幾個坐診大夫,那幾個大夫跟着她也學了不少的東西,尋常的病症應付得來。

她自己則去了實驗室,想着搗鼓出一種避孕的東西來。

才坐了沒多久,就聽外頭一陣喧嘩,從窗戶縫裏看過去,一群人正聚集在門外,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做什麽。

反正一應雜事都有李忠出面,她老神在在地坐那兒聚精會神地研究着。

可外頭的聲音越來越大,吵得她一點兒都做不下去了。她只好放下手頭上的東西,起身到了外面的敞廳。

就見李忠正含笑對那群人說着什麽,幾個夥計都是面有怒色地瞪着那群人。

如今的三元堂可是禦賜的醫館,尋常人并沒有敢這樣上門鬧事兒的,不知道這群人到底為了什麽?

跟幾個夥計悄悄一打聽,原來這群人的親戚吃了三元堂賣出去的補藥吃死了,來讨說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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