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捉蟲)
抓着她侍衛手抖了一下,晏恣趁機用力一推,掙脫了束縛,踉踉跄跄地奔到了霍言祁的身旁,一把朝着他的衣領揪了過去。
霍言祁眉頭一皺,正想抓住晏恣的手腕把人甩出去,卻一眼瞧見了那雙清澈透亮的眸子,他的心不由得突突一跳,一愣神之間,便被晏恣伏在了身上,聽着她嘤嘤嘤地在那裏假哭,身上的白袍被那臉上的油彩蹭得五顏六色。
幾個親衛正想上前去抓晏恣,見了這情景都快把眼珠子瞪出來了,就連燕成璋也露出了驚愕之色:“言祁,這……這是……”
霍言祁咬了咬牙,沉聲道:“大殿下,這其中必有誤會,她……和我有幾面之緣,不可能是刺客。”
說着,他的目光略帶愠怒地朝着那些侍衛掃了過去,那些侍衛立刻眼觀鼻鼻觀心成了木頭人了。
“我……我聽說你去聽戲了也不來找我……我怕你不要我了……就偷偷想來看看那些人有什麽好……”晏恣斷斷續續地道,肩膀一抽一抽的,顯然又是害怕又是傷心,“言祁我以後都不敢了,我一定……乖乖聽話等你……”
京城中達官貴人豢養戲子的都不在少數,尤其是一些雌雄莫辨的花旦,在場的幾個看向霍言祁的目光都有些暧昧了起來:原來,這個平時矜貴冷肅的少年将軍,居然也好這一口……
霍言祁的臉都綠了,一把揪住了她的肩膀:“站好,歪歪扭扭的像什麽樣子!”
晏恣瑟縮了一下,擡起臉來,上面的油彩已經花了,露出底下一小截一小截的白嫩肌膚,那雙眼睛可憐兮兮地看着他,一副想碰又不敢碰的模樣,看起來真的好像一個委委屈屈的小倌。
燕成璋忍不住笑了起來:“言祁,原來是你的人,把孤吓了一大跳,該罰該罰。”
蘇德也哈哈大笑了起來,眼中輕蔑之色一閃過兒:“原來霍将軍不僅愛好蹴鞠,還格外風流啊。”
“人不風流枉少年,”燕成璋看起來分外善解人意,沖着霍言祁眨了眨眼,“言祁放心,這裏的都是懂你的,必定不會有閑言碎語傳到寧國公的耳朵裏。”
看來這肆意風流的名聲是板上釘釘逃不了了,霍言祁的臉色鐵青,報複地在晏恣的頭上狠狠地拍了一下:“還不快謝過大殿下。”
晏恣痛呼了一聲,側過頭來朝着他呲了呲牙,乖乖地向燕成璋行禮道謝。一場虛驚終于散去,萬春堂的老板謝天謝地,趕緊吩咐場上的人重新開鑼唱戲。
晏恣悄悄退到旁邊,不着痕跡地朝着小門挪了過去,盼着在沒人注意的時候趕快逃走。
還沒等到她挪出多遠,後領被人一掐,半拽着拖到了門外的小樹林裏。
“你這是找死嗎?”霍言祁沉着臉道,那張俊美的臉龐好像被霜凍了似的。
一股無來由的委屈和憤怒忽然便湧上心頭,晏恣惡狠狠地迎視着他的目光:“對,我就是找死,大将軍,你還是把我直接砍了算了,反正你們這些達官貴人都草菅人命,我們小老百姓在你們眼裏就是只蝼蟻。”
霍言祁的表情一滞,輕咳了一聲解釋道:“我當時沒表明身份只是因為……”
“只是因為我們好騙呗,怕被我們纏上了就甩不掉了呗,我懂!”晏恣憤憤地道,“只有我這個傻瓜還掏心掏肺地想和你們成為好友,你們肚子裏一定笑掉了大牙吧!放心吧,以後我一定離你遠遠的,哦不,你要不要替你的兩只鳥兒報仇?喏,你往這裏砍一刀就好,賠你賠你!”
晏恣咬着嘴唇一捋頭發,把脖子往霍言祁身前一伸。
霍言祁簡直莫名其妙,看着那纖細的脖頸,真想伸手掐住問一問:晏恣你抽什麽瘋!我救了你的命好不好!
“不砍就算了,以後就沒機會了!”晏恣縮回脖子,沖着他怒目而視,“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說着,她飛快地轉過身往前走去。
她的肩膀看起來有點別扭,腳也有點瘸了,眼看着就要拐入小徑不見了。
霍言祁驟然回過神來,一個箭步竄了過去,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你怎麽這麽小心眼……”
話音未落,他便瞟見一點瑩光閃爍在晏恣眼角,剎那之間,他的心口處好像被什麽擰了一下,一種從未有過的滋味湧上心頭。
“好了,是我的錯。”無暇細想,霍言祁生硬地改口認錯,“你的胳膊是不是被扭傷了?”
晏恣的臉色有點發白,倒抽了幾口涼氣,卻還是倔強着咬着嘴唇不吭聲。
霍言祁頭疼得要命,揮手叫來了兩個親衛耳語了幾句,親衛轉身離去,不到片刻便叫來了梨園裏幾個女傭,七手八腳地就把掙紮不已的晏恣扶進了馬車。
馬車行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停了下來,女傭把晏恣扶了下來,晏恣擡頭一看,只見一塊大大的金色牌匾氣勢逼人地挂在朱漆大門上,上面寫着“寧國公府”四個大字。
門前有個女子一臉期盼地等着,一見晏恣便沖着她歡快地揮手:“你你來啦,哥哥說你受傷了,他一時還脫不了身,讓我找人幫你上藥。”
晏恣被這熱情弄得暈頭轉向,等到了府裏被兩個婢女扒開了衣領上藥,這才認出眼前這位就是洛安山上被她調戲的霍言祁的妹妹。
“哥真的把你叫來了,”霍言岚托腮坐在一旁盯着她,一臉的興奮,“這藥膏是陛下禦賜的,很靈。”
那藥膏清涼無比,抹在肩頭疼痛立消。
晏恣的心情終于平複了下來,想起剛才自己氣憤之下的胡言亂語,不由得耳根發紅。
“你快和我說說你們是怎麽贏那幾個轶勒人的,問我哥就五個字,就這樣贏了。沒趣死了。”霍言岚悻然道。
這簡直是小菜一碟,那場蹴鞠是晏恣生平最得意之作,說起來抑揚頓挫,眉飛色舞,把霍言岚聽得心都提起來了。
“少了一個人那怎麽辦?”
“球到底進了沒有?你快說啊!”
“你殺了他沒有?”
晏恣一手假裝握着匕首,一個箭步朝着霍言岚刺去,霍言岚驚呼一聲,握住了她的手,小臉兒煞白。
“傻瓜,”晏恣老氣橫秋地在她後腦上拍了一下,“我殺他幹嘛,讓他滾回老家去就好了。”
霍言岚摸了摸腦袋,這才松了一口氣。
旁邊的婢女瞪了晏恣一眼,顯然很氣憤她剛才打了霍言岚一下。
晏恣沖着她嘿嘿一樂,誰讓你家小将軍剛才欺負我了?我欺負不了他,只好順道揩他妹妹的油了。
“小恣你留在這裏用膳吧,我哥回來一定想看到你,”霍言岚軟語央求,“我去和爹爹說一聲,今日就在我自己這裏用。”
“好……哎呀!”晏恣這才想起來,天哪,她把景铄和辛子洛都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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