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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主角給人道毀滅了。

看見雲子鹞垂下的眼角中,帶着一絲兇殘,雲子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往旁邊挪了下屁股。

雖然姐姐什麽都沒說,但他覺得,姐姐對簡大人感覺是不一樣的。

和其他人的界限,她都分的很清楚,唯獨對上那個人,表面是暴跳如雷的厭煩,但提起是眼中的光亮又不似作假。

還有那個簡流,難道就不知道像姐姐這種暴脾氣,就不該去試探她的态度嗎?

這城中那麽多貌美溫柔的女人,想要攀上那層關系的自是數不勝數,可是真正能鬧出些什麽的,倒是沒有幾個。

自古多情是無情,還是要觀察觀察,那樣的人并不好招惹,若讓姐姐所托非人,他定是拼下命也要帶她離開,護她周全。

從某個角度來說,這不愧是兩姐弟,一心就想護着對方。

不過,該從什麽地方下手呢?

立在桌上的鐘表,滴滴答答的發出聲響,這已到飯點,雲子鴉被這滿腦子的思緒,攪得沒有胃口。

他所知道的信息太少了,很多都是從別人的言論中推斷出來,人心他看的不夠清。

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着,看來只有找那個人問問了。

各種材料琳琅滿目的擺了一堆,推敲着那個人的口味,雲子鴉下了次狠血,做了一個大巧克力蛋糕。

和着頂級巧克力融成的奶醬,讓整個房間裏都彌漫着濃郁的香氣,裹着大榛子的白巧克力碎,軟軟的嵌進奶油中。

漂亮的白色拉花,勾在黑色的巧克力上,形成精致的圖案。

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雲子鴉這才想起,他都忘了給自己留一份。

該死的,這次花下的材料,要在基地裏換成幹馍夠一家三口省着吃上半年了。

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這次一定要得到确定的消息。

眼皮往下一耷,遮住那眼中的堅定,雲子鴉起身磨起了咖啡,這一手還是從師父那個瘾咖那兒學來的,便宜那家夥了。

看着咖啡器開始咕咕冒着泡,苦澀的味道勾纏着空氣中的甜膩,雲子鴉抱着手上溫好的牛奶,繼續琢磨着等會兒的說辭。

簡墨照例在那個點兒來到雲子鴉,一進門就看見桌上的蛋糕,墨色的瞳孔開始變得深沉,隐隐有暗芒閃過,剛剛突破的異能,還有些不太穩定。

靜靜地站在廚房門口,看着那身形修長的人穿着圍裙,背對着自己。

雲子鴉洗着手上的杯子,軟軟的哼着歌,纖細的腰,就在簡墨視野裏晃來晃去,白皙的脖頸在黑發中若隐若現。

空氣中的濃香搔着鼻尖,簡墨覺得渾身氣血都在亂竄。

低着頭正在擦手的雲子鴉,并沒發現面前有人,直接就這麽撞進簡墨的懷裏。

“啊,對不起。”

雲子鴉緊張地擡頭看見那張俊美的臉,唇線抿得緊緊地,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想到他現在還窩在簡墨懷裏,連忙掙紮着,想讓發軟的腳站直。

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彼此的呼吸開始交融,雲子鴉覺得,快有什麽東西壓不住了,臉慢慢的開始發燙。

擁有暗系異能的簡墨,隐匿氣息的能力很強,就待在那兒,眼睜睜的看着人撞進自己的懷裏,這絕對是故意的。

看見膚白如玉的人兒,臉上浮起薄紅,被撞到鼻子的酸楚,讓雲子鴉的雙眼泛着霧氣,蘊起的水光蕩漾,紅潤的唇微啓,隐約可見粉色的舌。

再加上這身體相觸的溫熱,讓簡墨覺得自己的心跳的節奏有點緊,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一分,看對方微皺的眉,又慢慢的松開。

手松松的圈着,依然沒有放開,不想,不願。

雲子鴉一只手摟着懷裏的人,另一只手放在他頭頂,揉了揉柔順的發絲,“怎麽這麽不小心。”

“剛剛在想些事。”雲子鴉被那灼熱的視線牢牢困住,不知道該把眼落在什麽地方。

“今天,怎麽想起做蛋糕,還是巧克力的。”還顧着自己小心思的雲子鴉,沒發現對方的聲線,比起往日更加低沉缱绻,像是要把某種隐藏的情緒剖開。

“想起就做了,手癢而已。”明亮的眼睛轉了轉,掩下一絲光亮。

基于某種動物的直覺,他覺得在這個時刻提出某些疑問,不是什麽好主意,他絕對不會說是為了打探消息的。

“難道不是因為今天是我的生日麽?”

啊,今天是墨大人的生日,我怎麽不知道。這也不怪他,末世都來了,物資那麽緊張,誰還過生。

自然沒人提過,不過,沒想到陰差陽錯的還趕巧了。

“啊,就是,就是你的生日,這不是給你個驚喜嘛!”眉眼彎彎的,雲子鴉露出一個乖順的表情。

簡墨眼睛一暗,變得更加幽深,讓人看不透裏面藏着多少情緒,“我是挺喜歡這個驚喜的,但如果你能送我另外一樣禮物,我會更開心。”

聽到有要求,雲子鴉眯了眯眼,“什麽禮…...”

未完的話被吞入口中,溫熱的觸感在唇上無限放大,鼻尖缭繞着冷香,順帶着那柔軟的東西,靈巧的從縫隙裏鑽了進來,尋找到自己的舌,狠狠吮吸着。

“初吻沒了,初吻沒了。”

腦子裏面回蕩着這句話的雲子鴉,最後所有思緒徹底陷入卡機狀态。

腦袋裏面一片空白,身上直發軟,心跳的好快,堵在嗓子眼裏,整個人都快喘不過氣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放開,但那一瞬,雲子鴉真有種溺水被救起後的解脫。

大口大口的呼吸,好像是這輩子最後的一口氣吊着!

冰涼的空氣,微微拂過滾燙的臉頰,剛剛那不是真的吧,墨大人親了自己,還,還是伸舌頭的那種,這一定是夢。

閉了閉眼,再睜開,擡頭依舊是那張冷峻的面孔。

可是那個冰山,現在居然在對他笑,不是平時那種看不出幅度的笑,而是真正的笑,真好看啊!

看着那俊美的顏,憑空出現背景圖,周圍好像有玫瑰花在開,暗暗唾了口氣,荷爾蒙怪物。

根本不受控,雲子鴉也傻傻的笑了回去。

不對,這不對啊!

被抱在腿上的雲子鴉,突然反應過來,臉上的笑一下被定格。

“簡……簡墨,你剛剛……”

“我剛剛,怎麽了,是這樣嗎?”看到那精致的面孔在面前再次放大,雲子鴉想推開,卻被握住雙手,反剪在背後。

趕緊閉上嘴巴,不讓領地被侵犯,卻感覺溫熱的氣息向耳朵轉移了。

一下被含住耳垂,“嗯~”

趁這機會,簡墨唇角輕點,撬開他的牙關,去品嘗那甘美的滋味。

真是比那最美味的點心,還要誘人。

而桌子上那精美的蛋糕,只能無聲的散着香氣,希望能勾住那兩個忙碌的人,看看自己的方向。

它又甜又軟,現在絕對是身價不菲,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呀!

咖啡機裏的棕黑色液體,冒了兩個泡,瞄了它一眼,現在它們主人腦子裏裝的絕不是食欲。

雲子鴉微微張着嘴,輕輕的喘着氣。

這個世界不正常了,簡墨真的在親自己。

他雖然知道會有兩個男人在一起的情況,但是沒想過,舉止可以親密到這種地步。

突然身子一僵,他愣了一下,那溫熱的手,順這衣角裏鑽了進來,此刻就在腰線附近游離,而那掌心滾熱的溫度告訴雲子鴉,這不是在做夢。

先前試探的時候,簡墨看着雲子鴉這與其說震驚,還不如說是緊張了太久,終于到了這一刻的解脫表情。

雖然情況算不上好,也讓他微緊的心松了一下,這人還沒有排斥自己。

那慌張的小表情,還有手下滑嫩細致的觸感,讓簡墨微抿的唇線上揚,真的是很滿意。

☆、我們試試

簡墨帶着蛋糕走了好一會兒,雲子鴉才醒過神來。

該死,正事全忘了,這該打聽的事一件都沒問,明明只想幫姐姐找個伴侶,怎麽自己這裏先成了糾纏不清的狀态。

怪不得姐姐問起簡墨時,眼神也是怪怪的,看來她也是看出什麽了。

怎麽辦,雖然不讨厭簡墨,但是真要說多喜歡,那也是論不上的,或者說,喜歡到底是種什麽東西?

幾番心思在心頭轉了又轉,反正簡墨也沒實際逼他表态,自己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就算再不想承認,簡墨也知道雲子鴉最近總是躲着自己。

對此,起初還覺着是種樂趣,可這人都不怎麽見了,那心情自然談不上多好。

簡墨鬧性子,身上的氣壓越來越低,這也導致這幾天跟在他身邊的人,都覺得自己是待在死神旁邊,被那濃黑的眼睛一挑,渾身都不得勁。

“墨大人,你看起來氣色不是很好。”

一同做任務的人,發現旁邊的人正死死的盯着鍋裏面,剛想伸手逗弄兩下,可一擡頭,就看見簡墨眼簾半阖,看不出其中藏着什麽神色。

本來想到這人的厲害,忍不住生出一絲親近。可那淡淡瞥過來的眼神,讓他接下來的話,慢慢滑入喉頭。

在這尴尬的氛圍裏,簡墨也沒有要搭話的意思。

只是看着那跳動的火焰,想起昨天早上相撞的畫面,那人臉上浮起的火燒雲,嘴角終于是松了一絲幅度。

小老鼠,你逃得掉嗎?

而四處躲躲藏藏的雲子鴉,那日子也不好過,溜到哪兒都能撞見那家夥,索性直接竄到了雲子鹞那兒去。

那天開會的時候,本來想窩在一個偏僻的地方藏着,偏偏姐姐是個眼尖的,看他一進門,就跟着靠過來了。

因為才發生了某些事,他覺得自己的耳根子還在發燙。

雲子鹞本來也只是想過來和他說兩句,可看到這躲閃的眼神,就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番。

某種探照雷達,呼呼運作起來。只見那清冷的眼睛,慢慢地變得滾熱,像是某種掩藏不住的亢奮要湧出來。

“你剛剛幹什麽去了?怎麽現在才過來。”

雲子鴉算是摸清了家姐的某種特性,這接下來的要提的,絕不是什麽好事。

“還有你脖子上的痕跡是怎麽弄的,現在蟲子很多嗎?”那戲谑的眼神,流連在雲子鴉的唇上,好像是找到什麽新的證據,看的他想直接找個縫藏進去。

雲子鴉還能說什麽,是被男人壓在門板上親的麽?

但就算他不承認,姐姐也是一副自以為了然的樣子,還嚴肅着臉,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事,自己還是要多注意,要是不懂,可以來問我。”

那你又是懂多少啊!有些東西少看點兒呀!

雲子鴉感覺整個人被臊的沒法,幹脆縮到空間裏。

只可惜最多只能讓待上一天,就必須出來,因為是靠自己異能劃開的空間,所以必定有消耗。

現在能待一天已經是極致了,最開始的時候只有一個時辰,着實不算多方便。

簡墨一臉陰沉的坐在一邊,就算是沒幹什麽,可現在那存在感也壓不下來了,或者說是專門做給某人看的。

簡流拿着資料看了幾頁,又像是沒看清,忍不住翻回來,又看一遍。

底下人正在反映情況,感受到空氣中的壓迫感,說話也是忍不住帶上絲顫音。

簡流終于是停下手,看了這兩人一眼。

“你把報告交上來,我等會再看。”然後揮手示意反那個手下退下,轉頭看着簡墨。

手下摸着心口,幾乎是抖着腳退出去。

“阿墨,你又怎麽了?前兩天見你還挺開心的,現在氣息為什麽這麽燥。”

簡流還有句話含在嘴裏,沒說出來,感覺自家弟弟現在的狀态,整個就一深閨怨婦,好像下一刻就要扯着帕子哭鬧起來。

這種模樣還是在他們還小的時候見過,還挺有意思的。

簡墨也不是從小就是這般冷漠,歲數還小的時候,長得十分漂亮乖巧,整天就會萌萌的要點心吃,有人欺負他,他就會巴巴的叫哥哥。

那可憐見的,家裏面的長輩提起來,都是帶着心疼。

只不過,為什麽那樣一個軟團子,後來就變成了冷硬的石頭呢?

“他躲我。”

“他,魔女的弟弟。”

“恩。”

“為什麽躲你,你對人家做什麽了?”

簡墨抿着嘴,什麽也不說了。

到底是了解自己弟弟脾性,簡流也不再逼問。

“就算他躲你,你也不可能找不到啊。他不答應,你就會放棄嗎?那樣輕易認輸的話,可不是我弟弟。”

“可他這幾天總躲在雲子鹞的房間裏,那女人總攔着。”開始還淡淡然跟看戲似的簡流,一下就不爽了。

“什麽,他們現在住一起。”

“嗯。”

“這人,也不知道男女有別嗎?”

看見哥哥的臉也黑了,簡墨心裏也舒坦些,自己的目标了也達到,掃清眼前的障礙,不一定需要他動手。

看着面前散着寒氣的簡墨,雲子鴉心裏直呼卑鄙。

姐姐被有任務為由給老大調走了,前腳剛走,後腳這人就進來了,一句話都不說,把他扛在肩上就帶走了。

雲子鴉現在東想西想,就是刻意忽視眼前這炙熱的視線。

“要躲我躲到什麽時候。”低沉的嗓音,帶着絲被抛棄的委屈。

“哪兒有......”雲子鴉剛想否認,就看見那沉下的眼,閃着幽光,他又動了動嘴,更多的話也說不出來。

“別告訴我,你不沒有感覺到。”

“感覺到什麽?”

“我喜歡你,我想永遠保護你。”

雲子鴉震驚了,他以為這只是簡墨一時的興頭,盡管他明白這男人一向認真,不會開玩笑,他潛意識裏都這樣告訴自己。

可這不算突然的告白,還是讓他愣住了,不得不直面這件事。

“為什麽?明明憑你的條件,可以随意的挑選更好的男女,為什麽是我。”雲子鴉有些苦惱,重活一世,他只想平平淡淡過日子,讓姐姐獲得幸福就夠了。

自己的事,他從沒考慮過。

“我的條件是怎樣的?”簡墨挑眉看着眼前慌亂的人兒,對方的眼中沒有厭惡與抗拒,只有不知所措的迷茫。

“你長得帥,身材好,能力又強……”雲子鴉看着眼前帶着笑意的男人,突然噤聲,該死的,又被整了。

“反正,反正我不喜歡男的。”雲子鴉開始耍混。

“我也不喜歡男人啊,只因為是你,才怎樣都行。你的缺點我也喜歡,你的優點我也愛,因為那些組成了一個你。更何況,我既然這麽好,你就不應該拒絕。”

雲子鴉心頭一震,我去,這麽撩人的家夥是簡墨?

“那我喜歡可愛溫柔的女人。”雲子鴉故意挑了個話。

“別想了,那種女的根本就活不過末世。”雲子鴉想了想,也是,敢打敢殺喪屍的,有幾個溫柔的。

簡墨揉了揉那失落的小臉,手感真好,“我們試試,不要拒絕我。”

低沉的嗓音帶着磁性,充滿誘惑的在耳邊回蕩,雲子鴉的心又開始不規矩的亂跳起來,滿臉通紅的,連耳尖都變得通紅。“好麽?”

想着這一段時間與簡墨的相處,雲子鴉發現,在這人的身邊,自己會覺得安全,心中的焦急也會平靜下來。

不相信任何外人的他,對這個人竟是沒有任何排斥的,突然意識到這些,雲子鴉才想明白,對簡墨,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抗拒,這下事可大發了。

微不可見的點頭,換來的是由淺及深的親吻。

最後,簡墨還是放過了他,畢竟,雲子鴉的心,還沒徹底得到。

只要有個機會,他不介意慢慢攻陷。“睡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會傷害你,也不會讓別人傷害你。”

按住掙紮的雲子鴉,緊緊抱在懷裏,給兩人拉上被子,溫暖的氣息萦繞在兩人身旁。看見他還有些不自在的神色,簡墨低頭在那額前落下一個輕吻,閉上眼,不再言語。

看見那自顧自睡着的簡墨,雲子鴉費力的想推離這個懷抱,卻沒有任何效果,還把自己搞的筋疲力盡,最後幹脆頭一歪,也睡過去了。

這個時候雲子鴉沒發現,摟着他的人,慢慢地睜開了眼,那其中盛着的溫情,像是寒冰漸消的春水,纏綿而缱绻。

☆、守大門的都這麽厲害

肥啾啾的倉鼠團子,四仰八叉地趴在枕頭上面,攤成一小塊兒可口的鼠餅。

突然,毛絨絨的小屁股被人戳了一下。

雲子鴉警醒地翻過身,互相捏着小爪子,死死盯住面前的人。

“想賴床嗎?”慵懶的聲線,把腦袋上的亂毛攪了個旋兒,搔弄着小小的耳朵,就這麽在腦袋裏來回轉悠着。

雲子鴉看着那因為初醒而柔化的輪廓,在晨光中裹上一層暖意,有一瞬的失神,感覺自己就像掉進了棉花堆裏。

不過,再觸及那沁着笑的眼,他終于反應過來,自己被戲弄了。

雲子鴉臉漲紅着,變回原身,一把推開壓制住自己的身體,跑進了洗手間,說什麽也不出來。

看見那慌亂的背影,簡墨撐起下巴,任由薄被滑落。

漂亮的肌肉線條像是藏着無窮的力量,勾在清玉般的身體上,再搭上那逐漸漫上邪氣的眼,真真是讓人舍不得移開目光。

只可惜了這樣的好風光,想要被勾引的人,還躲藏着表示消受不起。

這一連番的休整下來,破邪城周邊的局勢終于變得安穩些。

雖還沒傳出什麽名聲,可是到了這裏的人,都不敢說繼續走下去,還能找到更好的地方。

收拾收拾包袱,死賴着,說什麽也要留下來,如果能遇上些親友,那絕對是上杆子攀上去。

“你包着尿片的時候,我還抱過你。”

“我三姨家的侄兒的老婆的外公,還與你們家的那位是好友呢!”

諸如此類,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關系,現在也彌足珍貴起來。

可是破邪城地界算不上大,就算在不斷擴展,但事情總有一個過程,不可能事事都能順心如意。

簡流不會為了什麽好心,讓已經趨于穩定的基地,重新變成混亂的狀況。

要真是人人都擠進內城,恐怕麻煩事兒會更多。

更何況,沒有人願意自己的勞動成果,被人平白享有,所以在簡流提出收斂進城物資時,那些早已進入內部的,也只是在一旁附和了兩句,以示立場。

這幾天守在門口的是雲子鴉,名義上是給他找了輕松活兒,實際上是那原本守門的手腳不幹淨,暫時還沒安排好其他人,就讓他給頂上了。

好在這城如今只有一個入口,談不上需要四處奔波,在那坐上一天就算完成任務。

為了防止喪屍、狂獸的偷襲,也為了給那些普通人一份安定,簡流在指揮人改造整座城的時候,就下了一個大手筆。

找了一大堆設計師,參照古今,勢要把整個基地建的潑水不進。

高聳的城牆上隐藏的火力點,讓那偷襲者,定是落不下什麽好。

而之所以只剩一個入口,那是因為城外一圈都被刨了個盡,形成的幽深護城河裏,也是布滿了機關,獨獨一條道通向外界,絕對的易守難攻。

知道弟弟落了個清閑職務,不滿很久的雲子鹞,才總算對簡流露出個好臉色。

雲子鴉也樂得這樣,離簡墨遠些,自己才能定下心來畫草圖,要不然腦子裏時時晃過那張臉,這肯定要美色誤事。

至于登記名單,就交給小輝輝去做好了,小孩子需要多練練字。他才不會說是因為自己的字太狂草,拿不出手才這麽做的。

這時,正在和小輝輝下象棋的雲子鴉,聽見幾輛摩托車的馬達聲越來越大,接着,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擡頭一看,是幾個背着大包的男人,其中一個身後還有個瑟瑟縮縮的女人。

不過看他們衣服破爛的程度,還有黃瘦的肌膚,布滿血絲的眼,怕是這些日子不怎麽好過。

“過來,登記情況,還有你們包裏的東西,要上交三分之一。”

這領頭的刀疤臉名叫趙虎,末世之前就是個街道霸王,領着一群混混不幹正事,前一段時間犯了事兒,才給逮到警局。

因為末世的到來,讓他力氣變大了許多,幹脆就領着幾個沒有變成喪屍的兄弟,搶了警局裏的木倉逃了出來,一路輾轉,聽到這個破邪基地實力不凡,便趕忙往這兒跑。

沒想到,一到這兒就要分掉自己包裏的東西,那可是自己和兄弟拼死搶來的。

趙虎紅着一雙眼瞪着面前的人,“憑什麽,這是我們死裏逃生才得來的東西。”

“這是規矩,其他基地都是要交上一半的,三分之一算便宜你的。更何況別人都交了,你憑什麽例外。”伸手一指,那幾人才發現雲子鴉身後半掩着門房間裏堆滿了東西,連肉罐頭都有好幾個。

趙虎和他的屬下們吞咽了一下口水,眼中的紅血絲兒更多了幾根。

趙虎看了看四周,确定除了這戴着草帽的纖弱青年和一個小孩外再無他人,也不禁放開膽子,“哼,我就是不交,你能耐我何。還有你這屋裏的東西,我也要了。”

剛說完,就聽見嘿嘿的笑聲,拿着象棋子的小輝輝拍着桌子笑眼前的人,雲子鴉也被氣樂了,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想着搶東西呢!

也不掂量掂量他們後面的場子,是誰都能鋪開的嗎?

“笑什麽,快點交出來,要不然,哼哼~”話沒說完,趙虎就一巴掌拍到桌子上,要給雲子鴉他們一個下馬威,事實上,他還是有些顧忌的。

承不住這大力的桌子,立馬四分五裂散了架,要不是雲子鴉反應快,這趴在桌子上的王文輝指不定就要一腦袋栽下去了

。雲子鴉收起嬉笑,面上冷冷的。

他本就是個護短的人,事兒鬧到這地步,自然不會拿什麽好臉色。

雲子鴉提起王文輝的領子,把他放在地上,自己随手拿出個沙發,翹着腿坐上去,看對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坨不明物體。

清透的眼閃過一道銀光,“這下,你要交出全部物品,還要賠上一個桌子。”

剛想直接動手的趙虎看到眼前的人一下變成了玉面小閻王,頓了一下,“你虎爺我,可不不是吓~”

一簇火焰就直接砸在眼前,那黑乎乎的大洞好像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舔了舔幹澀的嘴皮,趙虎覺得眼前都有點暈呼,耳邊兒的頭發絲兒,好像都被燎燃了一撮。

這怎麽守門的小孩都這麽厲害,媽媽,這個世界好恐怖。

“哈哈,那個,不好意思,我剛剛只是開個玩笑,你大人有大量,就饒過我們吧,我們願意交三分之一的物資。”

“玩笑,晚了。”只見雲子鴉手一揮,也沒聽見什麽動靜,先前的洞旁邊就出現一個更大的洞。

趙虎凝了凝神,就看見洞底就躺着一枚小小的釘子。

而自己耳邊那潇灑的半長發,現在是被憑空削去了一半。

身體微微一晃,就紛紛揚揚的散落下來。

他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也是拎清了他們之前的實力差距。

這還說什麽,趕緊把所有的包包交上去,他可不希望,這窟窿眼落自個身上。

“還有桌子。”看他這識趣的樣子,雲子鴉也沒有把人逼上絕路的意思。把着扶手,撐着腦袋,不鹹不淡的看了他一眼,修長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

“是,是。”趙虎連忙帶着自家小弟,從附近尋了棵樹,借着雲子鴉擺在他面前的工具箱,三兩下,就做好了一張桌子,絕對是用上了必生所學,雕龍刻鳳,怎麽高端大氣,怎麽來。

現在的趙老大,無數次感激自家老爹,逼着他學會了木匠活,關鍵時刻還挺有用。

登記好這幾人的信息,雲子鴉丢給他們幾張卡,讓他們在不遠處的隔離室待上24小時,第二天再去基地交易中心了解詳情。

看着遠去的人,雲子鴉慢慢的垂下眼,打量着面前的新桌子,這手藝可真不錯,下次可以幫姐姐打個書桌,原來那張有些過于陳舊了。

而走了一段路的趙虎才發現,這後面守着的人其實并不少。

井然有序的安排着來人,住進各自的單間房。

而這所謂的隔離室,其實就是一家四面八方都釘死的旅店,只能由一方進出。

病毒的潛伏期是一天,如果這二十四小時安然無事的話,自然不會有變成喪屍的事。

想起剛剛的遭遇,對這基地的強大已深信不疑的趙虎,看見這嚴格的檢查,不但沒有了不滿,反而還心喜自己來了個安全的地方。

看見自家老大一臉喜慶的模樣,手下人原本還有些抱不平,現在也不知該作何表情,其實老大骨子裏怕是有那種癖好吧!

☆、仇人出現

簡墨聽到了趙虎這事兒,在雲子鴉第二天上崗的時候,給他配了幾個人,說是給他壓場子,雖然只有一階異能,但身材那真是個頂個的壯,那塊頭看起來都是能打死一只熊的彪悍人才。

看着跟山似的漢子,就這麽直愣愣地站在自己身邊,雲子鴉想哭的心都有了,自己這細胳膊細腿的對比起來,壓力好大。

不過,那些人已經在這兒了,也不能趕走啊!

秉着人才不可浪費的原則,雲子鴉開起了擂臺,順帶下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小賭注。

“我這兒有好酒好肉,贏的人喝酒吃肉,輸的人打樁種樹去。”他說着搖了搖手上的玻璃瓶,清亮的液體在裏面來回晃蕩着。

衆人看了那個熟悉的标志,似是想起那種滋味,肚子裏的饞蟲都被勾到不行。

色澤油亮的的牛肉絲擺着青白的盤子裏,讓人格外有食欲。

一排漂亮的小酒杯也列在了桌子上,看他們這躍躍欲試的樣子,雲子鴉把酒瓶交給小輝輝,讓他挨着斟滿。

順着叮咚的響聲,酒的醇香慢慢散開,來往過路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兩眼,打聽清了規則,都有些躍躍欲試,這一下子就圍了幾圈。

大家都是點到即止,就算沒有獎勵,能有個地方切磋切磋也是好的。

為了不擋住出行的路,他們在旁邊尋了處空地,大家手腳麻利地搭起了臺子,這些日子幫着做這種事,手工活越發熟練了。

雲子鴉坐在旁邊嗑瓜子,他最近對堅果類的食物,格外有瘾。

看他們這積極的樣子,也是有些意外。

更是沒想到在這之後,這種事倒成了個傳統,簡流直接在某地正式修起了觀武臺,狠賺了一大波。

因為城中不準私鬥,上去解決私怨也算是一種法子,還可以順手分一把錢。

王九他們,在這個時候,本來還對跟着這小白臉守大門,沒什麽好處,而有些怨言。

現在也沒什麽想法了,就算是基地高層,都不一定有這麽好的酒喝吧!不愧是空間系最厲害的人,就是位豪哥!

雲子鴉安排了兩個人幫他守着,自己也溜溜達達地跑過去看,他可是熱鬧的發起者。

還別說,真有幾個學過幾招的,雖然沒多少實用,不過這招式打起來還挺漂亮。

這比看武打電影還過瘾,還自帶特效,放個火打個雷什麽的,很是熱鬧。

當然,在這裏混跡出了名聲的人,只要是沒死,大多在末世後期,都成為了高階異能者,所以這也給比武臺留下不少故事。

也許是有幾個彪頭大漢鎮在這兒的緣故,後來者都老老實實作登記、交物品。

不怪他們要老實,看看旁邊那比武臺上,打的熱火朝天的人。

多半會忍不住想,這個地方是不是民風彪悍。

要是他們自己鬧出些什麽事,會不會直接從旁邊跳兩個人下來,拿他們松松筋骨。

而樂呵呵的雲子鴉覺得,興許是平靜的生活過得太多,讓他都快忘了那件事、那個人。

他帽子壓得低低,不鹹不淡地問着新來的一群人,沒有人發現他放在桌下的手捏的死死的,握着的筆杆,不聲不響地被折成兩截。

身體裏仿佛住着只逼入絕境的猛獸,哀嚎着要掙脫理智,把面前的人統統撕成碎片,咽下他們的血骨,才能修複那千瘡百孔的心,鎖起将要溢出的怒火。

當初,姐姐為救他身受重傷,沒有辦法,雲子鴉只好花掉大半積分,将姐姐的命續着。

末世後的藥材效用都很強,傳說中的靈芝已可以使斷肢之人白骨重生,而人參更是只要有一口氣的人都救得回來。

只不過,這些高級藥材旁邊,不是有變異植物,就是有變異動物守護,真有實力得到的也沒幾個。

那價格也是被捧上了天,因為那種種的原因,拮據的他,也不能妄想得到。

而要想完全治好雲子鹞的傷,所需要的冰玉鈴草,藥效雖比不上那些頂高級藥材,卻稀少的很。

而且,如果有了它,別說是治好傷,實力更進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無論如何雲子鴉也要得到。

盡管師父有說過幫他留意,但他等不了了,姐姐的氣息一天比一天微弱,他真怕哪天一覺醒來,姐姐就從他的生命中徹底消失。

“什麽?你真的有冰玉鈴草的消息。”雲子鴉有些激動的抓住面前的人,支着耳朵想要聽清對方發每一個字。

“嗯,我的手下在賢岸山上看見過。”越聽他描述,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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