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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鴉越是按捺不住心情,沒錯,就是那個東西。

事實上,如果當時他能冷靜一點,就能察覺出那人在說這些話時,身上那不尋常的波動,畢竟謊言總是有痕跡的。

“我願意用所有的積分聘請你們,請幫我得到它。”雲子鴉謙恭的彎下腰,帶着十分的真誠,請求這個人。

他是姐姐的朋友,應該會幫忙吧!

聽見對方那個好字,他難以自已地流下眼淚。

這些日子,因為姐姐的病情,他的神經已經到了瀕臨崩潰的階段。“謝謝,謝謝你。”

“可以。只不過,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去嗎?我們還想要多帶下東西回來,需要你的幫忙。”雲子鴉想也不想,就點頭答應,完全沒有發現對方語氣中的急迫。

總歸來說,他被雲子鹞護的太好了。

那時的他,還沒有意識到,這個以前熱切追求着姐姐的人,為他設了個局。

一行人相當順利地到了有冰玉鈴草的地方,狂喜的雲子鴉沒多想的就把自己的積分全劃給那個人。

小心的扶着冰玉鈴草,卻在觸及的那一瞬,心神一震。

這根本就是末世前的玉鈴草,裏面沒有讓人舒心的靈氣。

“這是怎麽回事?”蒙着雙眼的的黑色布帶,在風中飄搖着,他有些茫然的“看”向正要遠走的人。

對方露出了一個譏诮的弧度,那薄冰似的唇,吐出的冰冷字眼,幾乎讓他發瘋,“笨蛋,你被騙了,這是我們才放的。”

雲子鴉臉上的血色一點點消失,他身體也像是受不住那寒冷而顫抖“為什麽?”

“哪來那麽多原因,這些積分對你來說不是太多了麽,而且你對很多人來說都是個累贅。”

“你,我跟你拼了。”怒火附身的雲子鴉朝田國強撲去,就被對方一把掀翻,武力值相差太多了。

更倒黴的是他這一摔,就掉進了不知誰挖的陷阱裏,腦袋直接砸在坑底的石頭上給摔死了。

他死了,姐姐就沒人管,沒人照顧,在這末世不可能再活下去了。

就連師父那兒,都有個惡毒的女人攔着,這次的事,肯定與那個人也絕逃不了幹系。

就像開了竅,這一刻,他想通整個局,他恨這個虛僞的人。

死前他就曾發誓,如果能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會親手殺了這個人,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

“你好,我叫田國強,有雷系異能。這幾個人是我的同伴。”後到的人看見這群衣着還算整潔的人,眼神中有着崇敬與羨慕。

末世之中,強者為尊,雷電無疑殺傷力極強的異能之一。還有那隐隐的威壓,不難讓人感覺出,這個人實力不凡。

“你們中有幾個異能者?”雲子鴉問的中規中矩,讓人感覺不出心中的波動。

面相憨實的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加上我有三個,另外兩個都是金系的。”

聽見還有兩個金系,雲子鴉也詫異了,不禁擡起頭,就看見兩個靠的很近人,看起來很是親昵。

印象中,這姓田的隊伍裏面,并沒有這兩個人。

那這是,在遇見他之前就死了,還是被他這只蝴蝶翅膀給扇出來的?

“實力不錯,你們挨個登記好,然後去後面的隔離室待一天,當然如果擁有異能的,也可以直接去報道處測實力,獲得對應的等級卡。”

看見眼前的人放松了些,雲子鴉也仰頭笑了笑。

衆人這才看清,那帶着草帽的少年,長着一張清秀俊氣的臉,加上那幹淨的笑容,顯得愈加親切,仿佛連這末世的沉重都減輕了幾分。

看見那一行人走遠的身影,雲子鴉的臉色也沉了幾分,目光閃了閃,把跟在自己身邊的王九叫來,對他囑咐一番,就閉上眼,等着下一批人的到來。

這基地守門員的角色怕是要換換人了,也不知道誰會得到這個肥差,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不在乎這點東西的。

但就算那些人昧下點什麽東西,只要不是太過分,也不會有人來清理的。

別了,我清閑的生活。

雲子鴉揮手收走今天收的最後一樣物品,牽着小輝輝,像往常一樣,到孫大管家那兒上交。

“孫爺爺,今天可能是我最後做這個任務了。接下來,我想去接到外面的任務。”

孫德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看着眼前遵禮的青年,“就待在基地裏不好麽?”

“爺爺,沒有人知道未來會變成什麽樣,我不能停滞不前。”

“也好,安穩的生活會讓人失卻對末世的敬畏。”

拿着從王九那兒得來的地址,雲子鴉的嘴角微微上揚。

剛剛回來的簡墨,就看見他壞壞的笑着,多半又有人要遭殃了。

一把摟住那纖細的腰身,把人抱在懷裏,側首輕輕地吻住唇邊小小的梨渦,貼着耳低語,“又想整誰?”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喝多了,會現原形:

墨蛇先生拎起醉在酒罐的倉鼠,晃了晃,那濕噠噠的毛黏在身上,這一團也沒見着瘦多少。

尾梢撓了撓那凸起的小肚皮,“你喝了多少?”

被裹進小毯子的倉鼠,通紅着眼,看了他一下,突然就掙紮着站起來,“蛇先生,嘿嘿,九頭蛇先生。”

傻笑着的鼠,打了個酒嗝。

墨蛇有些懊惱,不該帶子鴉到酒窖來,可是接下來的事,讓他打消了這個想法。

“阿墨,你真漂亮。”小小的身體,蹭上鱗片,在那微吐着紅杏的唇上,落下一個吻,就暈乎着倒下去了。

留下蛇先生,搖着尾巴忍不住傻笑。

☆、害人之心

雲子鴉沒有同往日那般羞怯地掙開,反而轉過身,靜靜看着眼前這個輪廓深邃、俊美不凡的人。

嗯,我還活着,我還有機會報仇,我不是一個人了。

“什麽都沒有。”

雲子鴉擡頭給了簡墨一個笑,這個笑容太過甜美,讓簡墨整個人一愣,連心髒都有一瞬停止,然後就是不能自控的狂跳。

簡墨低着頭,眼神中看不清有什麽,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壓抑,“這樣的你,讓我如何放手。”

“那就別放手。”雲子鴉踮起腳尖,吻上簡墨上揚的唇角。

偷了嘴兒,就想趁着那人發愣時逃開,結果自然是不可能的。

雲子鴉被握住手腕,順勢一拉,又回到那堅毅的懷抱裏,下巴被人捏住,被迫擡起頭來,柔軟的物體,帶着炙熱的溫度擾亂了心頭的平靜。

雲子鴉懷疑,自己會不會現在被眼前的野獸,給啃掉吃了,被松開的舌頭都在發麻。

喘息着一口咬下去,感覺嘴裏都有鐵鏽味兒彌散,他有些慌亂地松開力。

就在他快斷氣的時候,簡墨終于放開了他。

看着眼前的人衣衫淩亂,眼角泛着桃花紅,剛剛品嘗過的地方,微腫着顏色越發豔麗,腮上紅暈綻放。

簡墨一把把人按進自己的懷裏,說話時氣息都有些不穩“還沒十八,你就快點長大吧。”

被親的暈頭轉向的雲子鴉猛然驚醒,差點就被勾走了魂兒。

他不知道簡墨的耐心會用到什麽時候,他真不希望那天會到來。

雲子鴉垂着頭,連大仇将報的喜悅都沒有了。

聽說,那樣會很痛。

看着懷裏變得郁悶的人,簡墨伸舌舔舔唇邊沁出的血跡,像只餍足的野獸。

盡管真正的饕餮盛宴還沒開始,他不介意再給小家夥一些時間。

真正的美味不就應該一點點品嘗麽?

一直派人監視着那一行人的雲子鴉,沒過多久,就收到了一個好消息。

田國強組織了一個小隊,除了最開始那幾人外又收了幾個人。

這個“老實人”在這兩天弄明白基地生活方式後,也不敢再等待,半道上收集的物資可不多了,領任務什麽的,近乎是迫在眉睫的。

一番挑選後,田國強決定去完成收集紡織廠設備的任務,他對自己小隊的戰鬥力還是有點自信的,只是只憑這幾個人,也搬不走那些大家夥啊。

所以,他決定雇傭一個空間系的人。

現在基地裏的帶空間的還是有不少,不過都是輔助空間,就是只有儲存能力。

但不要以為他們只有這點能力,空間系升上二級後,另外一種異能便會顯現,雖然只能是水系或木系,但總是添了保命的手段。

總之,現在除了雲子鴉以外,所有二級以上的空間系異能者都是雙系異能。

雲子鴉倒也不在乎,單系就單系。

空間系開發後會有多強大,他都無法預測。

儲存物品、分解物質、折疊空間、禁锢行動,随便拿出一樣都讓人羨慕不已。

現在,雲子鴉聽到田國強要雇傭有空間的人,這不是瞌睡來了送枕頭麽。

瞞着所有人,他悄悄的去報道了。

田國強也沒多想他的身份,只以為這個外表出色的少年是個普通人,畢竟若真是基地核心人物誰守門啊,全然不知這只是某人的收集癖在作怪。

本以為自己靠近後會無法自控,導致計劃發生變故,卻沒想到心裏一片平靜,還有心思開玩笑。

“小星星,你知道為什麽小明吹風扇越吹越熱嗎?”

“怎麽會!” 帶着娃娃臉的少年一臉不可思議的望着他。

“因為他在‘吹’風扇。”雲子鴉用手點着少年的頭,沒多久就被另外一只手給擋住,不用擡頭他就知道是那個二十四孝哥哥。

雲子鴉用力抽出自己手,揉着上面的紅印,不就是逗逗麽。

“陸小星,管管你哥哥,醋勁兒太大了。”看見面前的少年紅着臉瞪了自己和陸楓一眼,雲子鴉,一個瞬移離開,回頭就看見剛剛站的地方,被金針紮了無數個坑出來。

要不是自己躲得快,陸楓,我記住你了。

早知道就把墨老大也叫上了,壓壓這個邪氣的家夥。

真是的,小星這棵嫩白菜,以後就被這野豬拱了。

沒錯,雲子鴉在這個小隊裏關系較近的就是這對陸氏兄弟,從陸小星口中得知,之所以是田國強當隊長,是因為這個人在末世來臨之初,救了陸小星一命,還幫他找到陸楓。

為了感謝他,也為了在末世過得更好,陸楓就幫這人組起隊伍。

當時,雲子鴉在旁邊冷笑着聽完,那人會這麽好心,別告訴他是後來才變壞的?

一行人就在這緊趕慢趕中到了紡織廠門口,緊閉的鐵門透着刺骨寒氣,四周一片靜谧,連鳥鳴都沒有,處處透着怪異。

“雲菲,看看什麽情況。”田國強對旁邊的女子示意。

只見女人的眼白慢慢退去,雙眼變得墨黑,就像空洞。

“裏面就是個冰窟,除了那些機器沒結冰,其他地方堆得到處都是。至于喪屍,一個也沒看見。”

“奇了怪了,這種地方人應該不少才是。大家小心點。我們進去。”

田國強開路,暴力打碎堆在門口的巨型冰塊,眼前出現堆砌整齊的冰牆,俨然形成無二的通路,傻子都知道前路不安定。

但退路,雲子鴉挑了挑眉,剛被打開的門不知何時,又被更大的冰塊給堵死了。

他們小心探測着前行,但事故還是發生了。

“啊——”突然探出來的骨手把雲菲拉走,衆人一驚,看向那突兀出現的通道,卻發現只有一地鮮血消失在拐角處。

或許是因為這些冰塊,氣息、感觸都變得十分遲鈍。

敵暗我明,驚險指數陡升!

就在他們神經緊繃的時候,突然,無數身影在冰塊中閃現,就像哈哈鏡屋中的場景。

只不過,這出現的可不是或胖矮或高瘦的自己,而是一大波僵屍,攻擊過去,卻如水中月般,除了飛濺的冰屑什麽都沒有。

沒給他們放松的機會,下一刻,又是一窩蜂出現在身邊。

雲子鴉緊了緊手中的狼牙棒,隊伍已經被沖散了,冰牆似乎也變幻了位置。

他耳朵一動,一腳踹開後面撲來的喪屍,揮棒砸在右邊的家夥的臉上。

看着那猙獰扭曲的面孔,雲子鴉笑着龇出白牙,爺真善良,給這丫省了大筆整容費。

感覺到周圍的動靜,雲子鴉快步閃開,兩邊瞬時擠壓過來的冰牆,對砸在了一起。

他不想再在這迷宮亂竄,幹脆在空間裏翻出一把射繩槍,打在了屋頂,扯了扯,當即一個扭身攀了上去,快速尋找那幕後操控者。

突然,不遠處傳來打鬥的波動,雲子鴉擡眼看去,就瞧見讓他怒氣沖天的一幕。

在那場混亂後,陸小星發現身邊只剩下了隊長,哥哥和雲子鴉都不知道去了哪裏。

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害怕。

但是步子還是朝隊長靠了靠,田國強看了他一眼,眼皮微垂,不明的暗光一閃而過。

越是前行,前方的道路越寬,約莫着快要到工廠中心,越過拐角,空曠的場地現在眼前。

停止運行的機器被堆放在了一起,或許是讓田國強省事不少,也或許意味着更大的麻煩,就比如說那高坐在染機上的女人。

蒼白的眼,在他們出現的時候,嘎吱着頭看過來,瘆人的寒氣沿着金屬向他們壓下。

這個缺了半邊臉的家夥,多半就是冰窟的主人,看她的衣着,像是這個工廠裏的女工。

沒有給他們過多思考的時間,對方的攻擊已到了眼前。

陸小星看着與冰boss打在一塊的田國強,不知該怎麽辦。

不過這也容不得他多想,不知從什麽地方,又出現一大群,樣子像是剛剛在冰牆中顯現的那一撥。

陸小星雙手一拍拉出許多金線,揮拉間就是頭顱滾地,漫天金絲環繞在他周圍,倒也沒多大危險。

而另一方,田國強卻陷入苦戰,這個喪屍實力比他強,雷電對她殺傷力不大。

堪堪躲過冰刃,掃過旁邊神色緊張的陸小星,眼中閃過惡毒。

“雷罰落”放出自己最厲害的招數,得了那一瞬的緩和,閃到陸小星的旁邊。

“小星,你就幫我擋一下吧。”陸小星還沒反應話語中的深意,就被大力扯動,身軀不受控的向喪屍倒去。

而這出害人戲碼正好被雲子鴉看見,也讓他殺機更盛。

陸小星眼睜睜瞅着那血肉模糊的手向自己伸來,為什麽,要陷害自己。

這一刻,無邊的恨意迸發,求生的欲、望激發了他的潛力,飛舞的金線全部縮緊,以能量透支為代價,勉強擋下那一擊,也無力後繼。

陸小星撞在幾層冰牆後才停止身形,大口吐出鮮血,身上什麽勁也提不起。

而受到鮮血刺激的喪屍,更是發狂的地朝他沖來。

☆、對你,心有執念

“小星。”

匆匆趕來的陸楓看到這一幕,雙眼欲裂,一把撲開那喪屍,一人一屍扭成了一團。

“哥,小心。”

那邊陸楓還在與女喪屍膠着,新的敵人又出來擾亂局勢,眼看着哥哥被圍攻,傷勢越來越重,自己卻什麽都做不到,陸小星急的眼淚直往下掉。

眼下,田國強又不知道逃到哪去了,難道這已是死局?

陸楓因為身上的傷,神識都有些不清楚了,好幾次都是靠本能躲過致命攻擊,躲閃間,鮮血流的越加兇狠,時間拖得越長,希望越加渺茫。

“星兒,快走,快點逃。”竭力的嘶喊,換來的只是一個蒼白的笑。

“哥,我沒力氣了,我等着你來背。”

傻星兒,當他不知道麽,異能透支,是會虛弱,但走路還是可以的。

就在這對兩人相約來世再見的時候,一個黑影從通道口飛進來,直接砸在圍攻陸楓的喪屍腦袋上。

接着一根模樣猙獰的棒子,由下而上,毫不留情掄在了一喪屍的下面。

這聲悶哼,讓人覺得□□都在傳來鈍痛。

“喂,別死了先,這些玩意兒還沒收拾完呢。”

來人随手捏碎一小玻璃瓶,潔白的光點灑在陸楓的身上,血開始被止住,傷口也有愈合的跡象。

雲子鴉點點頭,看來簡老大的治愈之光效果還不錯。

因為簡流的光系異能,有治愈和淨化的能力。

所以,簡墨就找他壓縮了一批治愈光在小瓶子,拿給自己,以免出意外。

而雲子鴉不知道的是這些小瓶子,是簡老大耗光三次異能才搞定的。

感受到身體上變化,陸楓也清醒了幾分。

這才看清剛剛飛進來的身影,是死透了的田國強,而揮舞着巨大狼牙棒的是那個小白臉——雲子鴉。

雖然不明前者是怎麽死的,但後者大開大合的氣勢,還是挺讓人震撼的。

陸楓顧不得多想,連忙加入了戰局。

在臉上都挂了彩的雲子鴉,在身上的最後一塊遮羞布,都要被抓爛的時候,終于和陸楓一起幹掉了女喪屍。

雲子鴉身上到處是打鬥時被凍傷紅紅紫紫,而陸楓比他更慘,好幾道傷口深的連肉都翻出來了。

來不及處理這些傷口,雲子鴉從空間裏翻出一套衣服穿上,順手給陸楓扔過去一件。

快速收走那些儀器,招呼着人趕緊離開。

因為冰boss的死,廠裏冰塊都在開始融化,消失的地面逐漸顯現,三人才看清,除他們之外,同行來的那些人,再無活口。

“我們快走,這裏沒了女屍震懾,可能會有別的麻煩。”雲子鴉謹慎地看了看周圍,這地方不宜久留。

從逐漸向工廠門口靠近的喪屍堆裏,殺出條路來後,雲子鴉掏出自己改裝越野,帶着陸家兄弟駛離此地。

這仇報了大半,雲子鴉吹着口哨,開着車,覺得路邊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喪屍,都有幾分可愛。

本來,那田國強是要逃走的,沒想到被迷路的雲子鴉撞個正着,仇人見面,不捅上幾刀,都對不起這緣份。

田國強的實力本就不及雲子鴉,現又被冰boss打傷,又怎麽會是他的對手。

三兩下就被收拾了,看見那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雲子鴉也沒打算告訴他真相。

臨死前還聊天什麽的,會惹很多岔子,萬一沒殺掉,不就麻煩了。

看着後面死裏逃生,摟成一團感慨不已的兄弟倆,雲子鴉咂吧了下嘴,他也有點想簡墨了,這出來好幾天了,沒看見他。

也不知道,這次不告而別會不會有麻煩,想到這兒,雲子鴉本來很亢奮的心情,一下又萎頓了下來。

姐姐,也忘了告訴,看來少不了一頓罵了。

他不知道,現在基地被籠在厚厚的烏雲當中,雷火還不知道會砸到誰的腦袋上。

一開始,雲子鴉的不告而別,大家并沒有察覺。

簡墨也以為倉鼠團子在害羞,但當雲子鹞來問他,子鴉在不在他這兒時,才發現,人不見了。

心急火燎一番查詢下來,才知道這人已出了基地,不知執行什麽見鬼的任務去了。

而且,這都好幾天了,也沒見返回的跡象,是生是死都不知,簡墨是耐不住心頭的煩躁,幹脆就領着幾個人,出城尋人去了。

陸楓從弟弟那兒知道事情發展的經過,很是憤怒,若不是那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他一定要讓其嘗嘗滿清十大酷刑的滋味。

這次要不是雲子鴉,兩人可算是要交代在那兒了,欠下一份恩情,以後必定找機會報答。

經過這件事,雲子鴉想明白了這裏面的差錯。

為什麽當初,田國強在基地號稱光杆起家,身邊沒這兩人身影的緣故了。

不是沒有,是被害死了。

疾馳的汽車,在國道上拉起陣陣塵煙。

比不上來時的小心翼翼,雲子鴉仗着自己改裝的車防禦力強,油門直接踩死,飛快的往基地趕去。

可就在半道,對面一輛同樣被武裝到牙齒的車子,張揚着朝這方開來。

雲子鴉一皺眉,該死的,要不是他反應快,這兩車頭非得親近親近。

“吱——”

那車也停了下來,幹啥,吵架啊!雲子鴉眯着眼,握緊了方向盤。

等等,那車咋瞅着這麽眼熟呢。

墨綠的車門打開,一只修長的腿伸了出來,接着黑色的衣角,挺拔的身形,刀削斧鑿般完美的臉,此時正挂着滿臉寒冰,剛剛死的冰boss算個啥,這位更像正主吧。

不得不說,看着那雙透不出表情的眼,雲子鴉剛還嚣張的氣焰,就像被人潑了盆洗腳水一樣,滅了個精光不說,再生火星子的心都沒有了。

知道自己做錯了事,雲子鴉身體不自主發抖,方向盤都差點被他撸下來。

陸家兄弟奇怪的看着這兩人,但下一刻,他們又集體收回了目光。

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雲子鴉他們緊鎖的車門。

後座上的人,聽到那嘎吱作響的聲音,忍不住靠的更近些。

只看見簡墨用力一扯,門把手直接被扯斷。

看見一并遠飛的門,雲子鴉咽了咽口水。

他還沒從驚吓中回過神來,就一把被扯了出來,摟進那溫暖的懷抱,動彈不得。

“你,不該什麽都沒說。”

“我,”沒等雲子鴉解釋,就感覺眼前景色一轉,被簡墨扛在肩上帶走了。

徒留二陸,看着空缺的車門發呆。

倒在松軟的大床上,雲子鴉還沒從暈乎中清醒。

上一刻,還在“低空飛行”的汽車中,抓着安全帶尖叫,下一刻,就被人扛着連姐姐的招呼都沒法回應。

現在,是在惡魔的爪牙下,心跳快的不正常。

“簡墨,你先起來。”推搡着在脖頸邊吐氣的簡墨,真怕那人會一口咬下來,他似乎碰觸到那森冷的牙尖了,再鬧下去,他幹脆變回鼠餅溜走。

“子鴉,你不乖。為什麽誰也沒告訴就不見了。”這時,雲子鴉抗拒的動作漸漸停止。

因為這覆在身上的神,在說“不見”的時候,聲音顫了。

“我不會有事的,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我在乎的人,包括我自己。”

簡墨就着月光,看清身下的人,眼中閃過的悔與韌,不似這個年齡段該有。

青年的秘密,如午夜的昙花在一點點兒綻開。

他們明明目光相對,卻感覺被隔了時光。

簡墨半掩着眼底的瘋狂,他不能接受這個人,再離開他一次。“告訴我一切,行嗎?”

雲子鴉望着簡墨,不知道要從何處說起。

感覺着手臂上加重的力道,雲子鴉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氣,心中做下決定。

下一刻,兩人出現在了碧天青地的空間裏,周遭缭繞的霧氣,透着外界早已沒有的清新。

簡墨震驚地變了臉色,眼前這一切,都顯示着這個人的不凡。

“坐吧,那可不是什麽好結局的故事。”雲子鴉拍了拍旁邊的沙地,清澈的溪水叮鈴作響。

簡墨下意識伸手,将那單薄的身影,裹進自己的懷裏。

他怕,他真怕這個人就這麽消失在他的世界,就像那一次。

簡墨也不知道着念頭從何而來,只是隐約覺得,他們以前,有過一次生離死別。

清朗的聲音,在這片空曠中回蕩,聽到耳邊,只讓人鼻尖發酸。

炙熱的溫度落在少年的額頭、雙眼、鼻翼,還有那看不出顏色、冰冷的唇上,沒有狠狠地占有,只有唇齒間說不盡的愛憐。

這個時候,簡墨想通了,對這個人,自己為何總是不耐與焦急,為何總是放不下。

因為那生死掙紮的七年,那至親離別的苦痛,那被人背叛的憤怒,都讓這本不識人間苦的校園生,看似淡然、溫和好相處的性格,實際上已經變得很難再和人交心。

還有這勃勃生氣與韌勁,出色的相貌與氣質,若非這諸多不凡,也不會讓簡墨獨獨對這個人,心有執念,獨獨對這個人,心慌亂了節奏。

按雲子鴉說的那樣,或許上一世,他們也是見過的吧,就像在他夢裏,看見的那樣。

☆、怎麽不看我

溫和的陽光撒在床上,身形高大的男子,先睜開了雙眼,銳利的眼神,在觸及懷裏的人時,一瞬變得柔和下來。

那人頭上不聽話的呆毛,都可愛的緊,這算愛屋及烏麽。

細細的呼吸落在心口子上,酥酥的,低下頭,含住那軟乎乎的嘴唇,一點點頂進去,揪住那滑溜溜的小舌,糾纏個不停。

雲子鴉只覺呼吸不順,夢到自己被章魚怪纏住,一個勁兒往深海拖,好不容易擺脫夢魇,睜開眼,才看清萬惡的源頭正壓在他身上,俊朗的眉眼舒展着,慵懶地看着他。

察覺到這灼熱的視線,饒是雲子鴉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沉迷對方美色,最後也只能把腦袋偏開,徒留一臉桃紅給對方。

他羞臊地想掀開身上的人,卻被緊緊壓住,不能動彈。

“我們約會吧!”

聽到這話,雲子鴉冷不防地愣了愣。

這冰山也知道約會,他看起來不像是精通這種花哨事兒的人。

雲子鴉呆呆地讓簡墨幫他換好衣服,直到出去時,才在衆人戲谑的眼神反應過來,二人這身裝扮,分明是情侶裝。

等他們走遠,圍觀群衆也是一陣八卦,簡二少耳朵還紅了,那不是真的吧。

“我們要去哪兒?”

“逛街,吃飯,看電影。”簡墨說的很篤定,那種自信,就像是提前知道标準答案的學生。

雲子鴉憋笑,哪怕自己沒談過戀愛,也知道這方式有多爛俗,二少的愛情觀都是誰指點的?

事實上,簡墨小時候對外就寒着一張臉,搞的小女生不敢接近。

再大些就被扔到軍隊裏,更是來不及接觸情愛。

後來被老哥騙出來,幫簡流一起搞事業,也沒那閑時間和心情去談戀愛、聊八卦。

不過,這些說多了都是借口,只是沒遇着讓簡墨心動的那個人罷了。

從小,就在父母恩愛,兄友弟恭的家庭中長大,天之驕子自然不願将就自己。

這挑來挑去,就看上雲子鴉了,兩世都難忘。

所以,雲子鴉應該理解,初戀這種事,畢竟業務不熟練。

能緊緊牽住雲子鴉的手,十指相扣的相處,讓簡墨心情很是愉悅。

雲子鴉好奇的打量周圍攤位,說實話,這段日子發生了很多事,他都沒有時間好好逛過基地,雖然懶也是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在內城這寸土寸金的地方,敢開店鋪的,都是實力強大的異能小隊。

在那些地方,尋常的有高級禮服定制,有酒吧、菜樓存在。特殊的有化妝易容材料,藥物收購販賣,有兵、器打造,木倉、械、弓單、藥售出。

當然,最大、最齊全的的交易所,還是基地中心的采購點,凡是末日中稀少的、急缺的,只要你有足夠積分,都能得到,就算沒有,也能發放任務去獲得。

但除此之外,單飛的異能者,普通的人,也有不少出來擺地攤,希望自己那點東西能多賣點兒積分。

閑逛中,雲子鴉看起了一套飛刀,一共十二把,支支寒光沁人、帶着血槽。

不過看這要價,可真是貴的離譜,怪不得到現在還沒賣出去。

攤主是個大山似的壯漢,镫亮的光頭下,眉間帶着道深深傷疤。

據介紹,這是他在之前出任務的時候,意外闖進一密室,這飛刀貌似是那家的傳家寶,被很好的收藏在防彈玻璃櫃裏,單憑這工藝,放在末世前,肯定能賣上個好價錢。

但是,壯漢也不缺那個錢,就把這東西當作自己的榮譽收藏品留下了。

到了現在,飛刀品質雖好,但對喪屍來說,效果還比不上菜刀、斧子。

畢竟一寸長一寸強,方便爆頭很重要。

所以,一打啤酒的要價還是讓很多人,只是看看而已。

可這些對雲子鴉來說都不是問題,飛刀只是載體罷了。

對他來說,越是鋒利的東西,殺傷力越是倍增,但是,現在的許多東西,已經無法承載他的空間力,所以這些飛刀,他是勢在必得。

況且,這小巧的玩意兒,也更加好控制。

雲子鴉剛想蹲下來好好與攤主砍砍價,以前姐姐上班,買東西的任務,都是交到他手上的,這種操作,熟練的很。

只是讓雲子鴉沒想到是,有人早他一步,把積分卡掏出,以原價直接買下。

雲子鴉真想一巴掌獻給這豪爺的後腦勺,簡墨這大款,不知道砍價,也是買東西人的樂趣之一麽?

雲子鴉懷着既開心又郁悶的別扭心情,收下這套飛刀,暗自決定找個時間。好好和這人談談財物使用問題。

穿過萬寶巷,就是青街。

許多外貌姣好的男女,在這裏招攬客人,禮義廉恥、道德尊嚴,皆在這末世之中撕碎,人性的醜惡與欲望,展露無遺。

為了生存,她(他)們卑微的獻出自己的身體,命運全憑他人掌控,若是運氣好,遇上好的恩客,也會有脫離這片黑暗的機會。

前世的雲子鴉,倒也知道這樣的地方,卻沒來看過,畢竟憑他的樣貌、能力,若不是有個姐姐護着,很有可能,會淪為別人的玩物。

在這種地方,會遇上各種形形色、色的人,無非找個樂子,斯文儒雅的皮子,也沒幾個願意繃着。

今日路過這裏,見到那種種場景後,雲子鴉更是不想再來。

比如說眼前這些人,就讓他很煩躁。

明豔美麗的女子,容姿清麗的青年,身着薄衫,神色楚楚的靠近他們,“大人,您需要服侍麽。”

該死的,那個脖子上帶鈴铛的家夥,這麽會玩兒的嗎?

居然還敢把身體搭到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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