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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把飛刀的喪屍,被更多的刀線纏的不能動彈,剩餘的飛刀,不分先後的穿透她的身體,其中一把刀,纏着晶石飛了出來。

這下子,他終于能騰出手收拾那肥貓了。

手中一用力,那些刀快速回到了身邊,銀線也被收回袖中,這招消耗果然不小。

雲子鴉凝神看着貓,也許是他失血過多,剛剛在那女人死的時候,它眼中竟隐隐有絲悲戚。

雲子鴉晃了晃暈乎的腦袋,招手把刀圍上那貓,不愧是速度變異的喪屍,好幾次都被它躲了過去。

這樣拖下去可不行,雲子鴉一咬舌尖,部分能量湧向心頭,耷拉在頭上的耳朵,立刻抖了兩下,頭發快速的生長,連帶着瞳色,都由原本的黑色在慢慢褪下,向銀色變去。

攻向胖喵的飛刀,瞬時銀光流轉,直接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已在貓眼前,展露出鋒銳,就算它想要躲過,也反應不及。

直接被爆頭,永久不能張牙舞爪了,可憐的喵喵,沒有活在一個好時代。

雲子鴉彎腰撿起胖喵的晶石,下一刻只覺氣息翻湧,喉頭傳來腥甜,“噗”,吐了滿手的血。

他蒼白着臉,看向簡墨的方向,果然,這種強行進化的方式,對身體負荷很大。

按住心口處的陣痛,掏出一枚參片含在嘴裏,簡單的給身上的大傷口,止了下血,又加入到其他人的戰鬥中。

“噗嚓”,巨大的樹幹,被攔腰砍斷,動手的主人,身上已是皮開肉綻,糾結着想要聚集起的肌肉,被黑色的能量牢牢擋住。

簡墨的雙眼中已是一片暗色,一只手臂上布滿黑色的鱗片。

再看地上除了血跡,也有數枚帶着皮肉的鱗片。

比起一開始,二者的戰鬥速度明顯加快了。

最初還勢均力敵的速度,現在六級大boss有被簡墨碾壓的趨勢。

而且簡墨這身形更加靈活起來,好幾次用某種極別扭的方式避過,再出手時,更是狠戾地招招直逼要害。

好像對方的每一次舉動,都在他的預測之中。

比起雲子鴉的身體素質,簡墨明顯好上的不是一星半點,這使用禁招的反應,也要輕些。

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猩紅的舌尖微微将其舔下,墨色的眼中也閃過幾抹血色,視野所及皆是青紅,就似熱成像儀掃過的圖景。

按道理說喪屍是死物,全部呈現青藍的版圖,但是在簡墨眼中,某些細微的地方,也顯出了不同。

喪屍每一次動手時,總會在那些關節、肌肉上顯出由黃至紅的漸變,這也是讓簡墨能提前預知的緣由。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讓他有些棘手。

在打鬥的途中,對方也在進步,開始無限的接近七階,好像下一刻就能突破一樣。

雖然自己離七階還有一段距離,但隐隐覺得,到了那個階段後會有很大的不同,就像從三階到四階一樣的差距。

如果,還是三日前的他,這戰局不知道會被拖到什麽地步,但是,“咻”,無數的藤蔓從土裏鑽出,布滿尖刺,泛着黑紫色的的光澤,狠狠的勒上了喪屍的腳腕。

就算是力量變異的喪屍,狠命掙脫一番,也沒起到太大的效果。

尖刺已刺入其中,帶着麻痹的毒素,讓喪屍的行動變得緩慢。

那天,簡墨進階後,雲子鴉有來問過,他的天賦加成是什麽。

在知道是毒素後,雲子鴉就提出這東西可以附加在植物,只不過最初只能有輕微麻痹的效果。

使用禁招,使自己的返祖現象更為明顯後,麻痹的威力也會增大。

雲子鴉沒多關注他又變得多厲害了,只是眨巴了幾下眼,總感覺墨大人剛剛是在罵街,好好一個技能,現在,一口一個麻痹,總有點掉形象。

趁着那家夥行動遲緩,簡墨一個扭身,直接靠近到他的面前,由下而上,将長刀插入喪屍的喉骨,順着傷口,無數的細條在刀尖上迸發,充斥在對方頭顱中。

從口中鑽出的藤條,裹帶着那枚閃着異彩的六階晶石。

範央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麽英勇過,一個人就攔下了七、八個同級喪屍。

緊了緊手中的長棍,無形的波動,順勢打在了對方的身上。

胖胖的身體在發抖,腳像踩在棉花堆上,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殺了多少,疲憊感在一陣陣襲來,他想好好睡一覺,可他不能倒下,他的隊友就躺在身後。

他再也不想看見,任何一個熟悉的人死在他的面前。

通紅的雙眼,和對手有的一拼,汗水淌在眼睛裏,讓視線有些模糊,他感覺自己好像看見了當初那個梳着高馬尾的姑娘,冷冷的看着他,就像看一只臭蟲。

“憑你也想和我在一起,唯唯諾諾,現在的女孩都比你硬氣。一天到晚只知道縮在後面,什麽事都做不成,慫蛋。”

如果,自己還能遇見她,一定會大聲的告訴她,我不是慫蛋,我也是個能撐的住事兒的爺們兒。

突然,胸口一痛,一只喪屍狗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血從身體中流出,把溫度也一并帶走,他覺得,自己好像真是個不成事的家夥,這打混的人生就這麽結束了嗎?

身後,突然爆發出歡呼聲,随之而來的是身體一輕,眼前聚集的怪物也被清出一片空來,挺拔的身影,變得無比的高大,揮舞的長刀每一次揚起,都帶着喪屍的頭顱。

稍遠些想要靠近的還有被藤蔓絞斷頸骨,不愧是墨大人,簡直就是殺神。

連帶着他,後面被簡單醫治過的人,能行動的,又重新加入戰鬥。

簡墨大人能來這兒,說明那個最厲害的家夥被幹掉了吧!

他們好像能看見,這無盡的的黑夜,被一絲光燎燃的緋紅。

天要亮了吧!

當這場戰役,真正停止時,這片土地已沒剩多少站着的人了,只有四分之一的人活下來了,這還是簡墨、雲子鴉他們盡快騰出手來幫忙,才救下一批人。

而這群活下來的人中,也有很多少胳膊少腿,異能耗盡。

他們想要真正恢複元氣,也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去了。

只希望那些藥劑師,能快速研究出斷肢重生的方子來,畢竟靈芝這種東西,不是那麽好找的。

不過,能留下命,總歸是好的。

也不知道,其他隊的人,情況是怎樣了。

踏在回家的途上,衆人的心情說不上是輕松還是沉重,這次清掃不但收獲頗豐,還解決一個隐患,等以後基地發展起來,也能不那麽束手束腳的。

可是這一切,有些人是注定看不到了。

還在家中等待着的孩子、老人,将迎來心碎的結果,他們除了在生活幫補一下,對精神上的重壓無能為力。

等簡墨他們回來,才發現自己這隊人,是犧牲比例最大的。

因為他們采用的是暗殺的方式,所以,人手是三隊中最少的。

但是誰也沒想到,會出現一個六階快到七階的狠角色,差點把簡墨拖死。

也幸好是簡墨去了,要不然這隊人馬,怕是要死傷更為慘重。

回來的人,都接受着最好的治療,力保他們能盡快恢複,醫護人員忙得都快恨不得多長幾只手出來。

雲子鴉去送藥的時候,只瞄了一眼,就又默默退出來了,師娘那兒的患者,都紮着明晃晃的銀針,然後被送進另一個房間,看樣子應該是手術室。

聽說是麻藥的數量不夠,只能靠這種方式,封閉傷者的痛覺。

所以本來是幫忙醫治的葉羽,就成專職麻醉師。

看他的眼底的黑眼圈,這兩日也沒怎麽休息好。

姐姐也是,一直在手術室打下手幫忙。

雲子鴉摸了摸下巴,想着是不是下午煲湯的時候,加點啥藥材補補。

他退出去的時候,也沒注意,有一個病人,被推着進來了。

看雲子鴉擋着路,小護士兇巴巴地把他趕到了一邊。

雲子鴉剛想說兩句抱歉話,就被推車上的人,吓了一跳。

微長的發被血凝濕了,胡亂的擋在額上,那張臉也是布滿血跡和灰塵,再瞧衣服的破爛程度和隐隐約約露出傷口,看來身上也是受傷嚴重的樣子。

落下的門簾擋住了他的視線,一把推開,看了看師娘的方向,剛想說些什麽,發現所有人都在忙着手裏活,便搖搖頭,轉身離開,還是多炖點湯吧。

一直沒看見這人出現,還以為受蝴蝶效應影響,真的出了什麽意外,現在也算是松了一口氣了。

☆、青梅不敵竹馬

等那人出現在葉羽面前時,身上的外傷已經被簡單處理過了,臉上的血跡也被擦洗幹淨,露出本來剛毅俊朗的面孔。

葉羽來不及感慨,就被護士塞過來的病歷打斷了,這人肋骨斷裂,還有幾處內髒破裂的跡象,必須盡快手術。

斂了斂心神,快速在幾處關鍵地方做了麻醉處理,就眼睜睜看着日思夜想的人,再次消失在眼前。

眼底閃過一絲複雜,很快,更多的事,讓他沒心思再去惆悵。

中午時分,雲子鴉來到姐姐的辦公室,發現她握着筆睡着了,壓在臉下的病歷本上起初還工整的字跡,越來越扭曲,最後就變成了一條長線,拉了半張紙。

看着她眼下的青黑,雲子鴉很是心疼,最後還是忍下心把她叫醒了。

萬一等會又忙起來,不吃點兒東西,體力怎麽撐的住。

把飯菜還有煲好的湯,從空間裏面拿出來,順手還在一旁放了塊毛毯,“姐,等會休息的時候,還是蓋着點,小心着涼。”

随後,他到急救點,給葉羽送湯。

遠遠看到葉羽坐在樹蔭下,看着急救室的方向,手上無意識的戳着飯菜,好好一道麻婆豆腐,徹底成了渣。

看來葉羽見到那個人了。“師娘,你見着師傅了吧。他沒事吧。”

對這稱呼糾正了好幾百次,最後無奈接受的葉羽,此刻,好像根本沒聽到雲子鴉的問話,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無焦距地望着那方。

“師娘,師娘,回魂啦!”

“啊,你怎麽在這兒?”撇開在眼前晃悠的手,葉羽有點反應不過來身邊突然多了個人。

看着他眼中的迷惑,雲子鴉只想說自己到了好久了。

“我給你帶了點湯,趁熱喝了吧。你們這段時間很忙吧。”

“還好。”葉羽捧着湯碗,輕輕搖了搖頭。

“你見到師傅了吧,他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嗯。不知道,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吧?”葉羽焦灼地看着雲子鴉,希望能從他嘴裏聽到個确切的好消息。

雲子鴉無語地盯回去,明明是自己在提問吧,怎麽反被問了。

看着心神恍惚的葉羽,雲子鴉覺得自己還是先離開比較好,他倆談話都不在一條線上。

就在往家趕的路上,雲子鴉看見一行人正向這邊趕來,其中幾個好像有點熟悉,好像是師傅的手下,還有那個女人也在其中。

握緊的拳頭,有鮮血滴落下來,一口銀牙咬的咔咔作響。

害死自己的那個人,都不及這女人可恨,這個幕後黑手,絕不能留。

如果不是她,姐姐也不會出事。

陸文月,莫青的副手之一,陸家算是莫家的家臣,從小和莫青、葉羽一起長大,對外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事實也是手上沾染過鮮血的女人。

莫家本來就家世有些黑暗,算是玩軍火的那種,手底下也不會出現什麽簡單人物,葉家算是他們家的附屬,只是醫道高超,擺在了明面上。

當初,誰又能想到,都說青梅竹馬感情深,可是青梅沒來的及散發誘人的滋味,這竹馬和竹馬倒是糾纏不清了。

如果問陸文月,這輩子最恨的人是誰,那絕對是葉羽。

一直以來,她都被長輩灌輸以後會成為莫家夫人的想法,為了這個目标,她不斷地提升自己。

上的廳堂,下的廚房,玩的來樂器,也玩的來刀槍,對莫青溫柔可人,百依百順。

可這一切,都抵不過那人的一颦一笑。

她一直都看不上葉羽,除了醫術還拿得出手外,身手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算是差到不行。

而且明明是家臣,卻一天到晚給少爺擺的那些臉色。

她一直很苦惱,這人為什麽不會被處罰,明明好幾次看見他使性子,伸手打少爺,她氣憤地想動手。

卻又在莫青讨好的笑中,退回房內。

她想不明白,為什麽少爺對他如此縱容,為什麽只在看他的時候,眼中帶着她渴求的溫度。

她想葉羽死,想的快要發瘋,所以當他離開的時候,她躲在房裏,望着鏡子裏猙獰的自己,笑了。

盡管,少爺看她的眼神一直是冰冷的,但是她相信總有一天,少爺會發現她的好。

不過,她還是想葉羽死,只要這人還存在一天,那少爺的心永遠不會回來。

當末日爆發後,莫青一開始并沒有顯現出異能,虎視眈眈的莫家人,便頂了他的位置,若不是有她護着,莫青也是生死不知了。

那段相依為命的日子,簡直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了。

後來,莫青為她擋下一擊,重傷痊愈後,顯露出了強大電系異能。

她崇拜地看着這個人,那擋在面前的偉岸背影,将是她永世難忘的回憶。

本以為會跟着少爺報複回去,卻沒想到那時他還一心惦記那個男人。

陸文月沒有說出反對的話語,只是在暗地裏搜尋着,只希望能提前找到那個人,然後,殺了他。

這麽多年,她在暗地裏,解決了不少想要親近少爺,觊觎少夫人位置的人,少爺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唯獨那個人,在沒有把握的時候,她不敢下手。

當初,在石城打探出了那個人的蹤跡,少爺展露出這一年來,從未有過的舒心笑容,只是在聽說失去聯系時,又沮喪了起來。

這些看在她眼裏,更是多了幾分殺心。

只是沒料到,臨近的喪屍城會招到大規模攻打。

他們行徑途中遇到,也被卷入了戰役,少爺為了護着他們,把厲害的家夥都牽制住了,結果深受重傷,還好,這裏的頭願意提供治療。

看到動手術的醫生從房間裏走出來,葉羽連忙放下手上沒喝兩口的湯,迎了上去。

“莫青,沒事吧?”

“少爺,醒了嗎?”陸文月驚訝地看向旁邊的人,也沒想到,這個和她聚在一起的就是葉羽,摸了摸腰間的彎刀,壓下眼底的怨毒。

醫生也沒想到,這一出門就碰到兩方關注,還不知道要先回答誰的問題。

葉羽也是詫異的看了一眼來人,沒想到文月也還活着。

他一直把這姑娘當做妹妹,算是看着她長大的,沒想到當初那個一口一個少爺,斯文拘謹的小女孩,已經亭亭玉立了,與他一別已是三年了。

“如果是剛剛送來的人,已經無大礙了,過一會兒就能醒來。”

“葉羽,你自己不就是醫生,想知道情況就自己去看看呗。順便把人家身上的針給拔了,有幾處位置比較兇險,你用特殊手法紮進去的,我們都不敢亂動。”

顧不上對方的調笑,葉羽快步跑進病房,看到床上的人,眉頭緊皺着,面容有些消瘦,但好歹呼吸還算平穩。

顫抖着手搭在莫青的脈上,努力深呼吸平複下狂跳的心髒,細細的想分辨清這個人的身體狀況,好像是沒事了,他從來沒有過如此不确定過自己的醫術。

随之進來的是莫青的手下們,因為尋找葉羽是他們的頭號任務,也是見過這個人的照片的。

在葉羽動作麻利地取下銀針後,老大睜眼了。

看到莫青醒了,葉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下意識的想轉身離開,把這片空間留給這個團隊,卻沒想到被那人一把抓住。

也許是受傷過重的緣故,手腕上傳來的力度并不大,只要輕輕一掙就能擺脫。

但是看到那人似重傷的孤狼,在渴求最後一絲溫度的雙眼,葉羽不忍再離開。

“老大,你沒事了吧?”

“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頭兒,你有沒有啥想吃的?”

看着隊友七嘴八舌的關懷,莫青笑了,如釋重負的微笑着,“你們,先在這兒想辦法定居下來,剩下的事,過幾日再來定奪。”

“啧啧啧,老大這是重色輕友,有了老婆忘了兄弟。”

“好啦,不要打擾老大恩愛,我們這些單身狗就哪涼快哪兒待着去。”

聽到他們的嘲弄,莫青下意識的看向葉羽,沒有想象中的憤怒與嫌惡,相反滿面紅霞飛,連帶耳根子的粉色一直向脖頸下蔓延,只可惜更美妙的風光,被衣領攔截了。

在這兩人含情對望的時候,其餘人識趣地離開了,卻沒有人看見,有一個人嫉恨的眼神。

嫉妒的藤蔓,已經在心底糾纏着要掙破軀體,美好的皮囊快要繃不住這股黑暗,毒蛇的紅杏,已經探向某個沉浸在相逢喜悅中的人兒。

看着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就在身邊,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莫青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做夢。

多久沒見過葉羽溫和的模樣了,他以為這一幕只有他死了,或者在夢裏才能看見。

該不會這就是在做夢吧,一皺眉,莫青反手給了自己一耳光。

會痛,這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

葉羽看着這人在幹傻事,攔都攔不及,這家夥居然還笑了,真傻。

自己這是逼得他,有多狠吶!

葉羽垂目遮下眼底的無奈,拿起一旁浸在水中的毛巾,敷在那成道道的紅印上,下手可真重。

☆、下毒

感受到臉上的冰涼,莫青心底是激動到狂熱。

他想掙紮着坐起來,想要更多的觸碰眼前這個人,卻是沒啥力量,剛剛打臉已經耗盡他最後一絲力氣了。

看着這人濕漉漉的眼神,葉羽想起了自己家以前養的那條黑背,每當對他有要食的時候,都會這樣巴巴的看着,只可惜後來老死了。

“你想要什麽,餓了麽,還是身體有哪兒不舒服?”

“羽,我想抱抱你。”小聲的提出願望,害怕被一口否決了。

兩個小圓碗似的耳朵,也轉來轉去焦灼地等待着回應。

葉羽感覺腰上傳來癢癢的觸感,那帶絨毛的尾巴尖,像讨好似得纏了上來。

半晌沒有得到應答,莫青眼底的光一點點暗淡下去,耳朵也軟趴趴的耷在腦袋上。

莫青在心底咕嚕着,自己這是太貪心了嗎?

下一刻,在莫青震驚的目光中,那柔韌的身體漸漸俯下來,小心地貼在他的胸口,好像是在擔心觸碰到他的傷口,鼻尖處缭繞的是那人身上好聞的草藥味,似苦回甘。

擡起葉羽的下巴,看着那雙如藍寶石般豔麗的眼睛,他的心都要醉了。

一把按下葉羽的腦袋,炙熱的溫度在唇舌間糾纏。

葉羽下意識想要掙紮,卻又顧忌莫青的傷口,只能小心的放軟身子。

察覺到葉羽的回應,莫青更加猛烈的吻下去。

等葉羽反應過來,衣服裏面鑽進了絨絨的東西,而且還有向下的趨勢,葉羽漲紅着臉猛地站立起來,抓住那個搗亂的東西。

“你,你這家夥,都什麽時候還不安分。”

含羞帶怯的呵斥聲并沒有多大用,卻見那家夥眼底的光更甚了幾分。

這簡直是想把自己拆吃入腹,想起老虎尾巴摸不得的緣由,葉羽覺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我,我下午還有事忙,先走了。”

看着放在心尖上的人,羞憤着逃離,被獨自留下的莫青沒有失落,反而發出從腹腔深處的傳出的笑聲,回蕩在整個房間裏。

終于,自己抓到他的心了。

“嘿,嘿,注意着點兒,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耍流氓呀!”

知道師父傷情正在慢慢痊愈的雲子鴉,尋了個空閑的時間去探望他。

看着門沒鎖,就一把推開了,結果看見葉羽端着碗,看樣子是在給師父投喂。

可師父這家夥一點都不安分,摟着人家,非要鬧着要親一口才吃。

這哪是黑道少爺,分明就是個地痞流氓嘛。

葉羽不得不一手把碗舉高,一手推拒着莫青的懷抱。

突然的聲音,把葉羽吓了一跳,一個大力把莫青推翻在床上。

莫青腦袋撞在床頭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被打擾到好事的莫青,忍着腦袋的暈眩,眯着眼睛,看是哪個家夥壞了他的好事。

這一擡頭就看見,自己名義上的小徒弟,靠在門框上,一臉戲谑的看着他們。

莫青也有些感嘆,開始只是閑着無事,随便在網上回應了幾句。

後來,發現這個小孩子,很對自己的胃口,就來了興趣,雖然沒有真正的見過面,還是接受了師父這個稱呼。

有的時候也會幫襯一下,畢竟這孩子只有個姐姐,事事不能顧全。

沒想到只是自己的一時興起,就救了自己最愛的人,這真的是自己碰到過的第二好的事了,第一自然是遇到葉羽了。

“臭小子,連你師父都敢戲弄。”

“呵呵。”雲子鴉咧嘴一笑,對這個人是打心底裏尊敬。

“讨打是吧。”莫青揮了揮拳頭,如果雲子鴉在跟前,肯定要被敲腦袋。

“不鬧你們了,師父,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羽在哪兒,我就留在哪兒。你也算是這個地方的開拓者,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師父,你手藝那麽好,我想先邀請你到武器開發部試試,或者,你想和你的隊友加入攻堅部嗎?”

“算了,我就加入開發部,至于那些人,就看他們自己吧。”莫青看着葉羽,一眼情深。

葉羽一臉詫異地看着莫青,他以為莫青這種富有侵略性的人,肯定會偏向武力展露實力,沒想到也會願意這種幕後工作。

雲子鴉倒不覺得意外,在葉羽看不見的地方,師父寵溺的目光,絲絲縷縷都快織成網籠在他身上了。

久別再見,這種時刻,怎麽會舍得離開。

“其他人倒還好辦,陸小姐怎麽安排,她是要跟着你,還是有另外打算。”雲子鴉狀似随意的提了一句。

“她一個女孩子,總跟着我也不是一回事兒,下來,我會問問她的。”莫青也沒多想,他這種性格,心裏只能容下一個葉羽。

“文月,我想把異能團解散了,你以後也別跟着我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陸文月震驚的看着莫青,“少爺,你是要趕我走。”

“都這種時候,你也別叫我少爺,不是想趕你走,只是希望你能找到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被家族的規矩一直束縛着。”

“少爺,我想跟着你,你什麽都不用管,我就服侍你好嗎?”

“不用了,我有羽就夠了。你也該去找個愛你的人,以後好好生活吧。”莫青何嘗不知道陸文月的感情,但是他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

陸文月漂亮的眼睛,瞪得有些恐怖。

這些天,不,該說是這些年,一直壓抑的神經,終于在這一刻崩斷了。

“葉羽,又是葉羽,那個男人有什麽好的。我喜歡你,我愛你,從小到大,你就是我的全世界,你知道嗎?你為什麽就非要和他糾纏在一起,他怎麽不死在外面啊。”

被葉羽拿過來果籃和雜志,全都被陸文月揮手掃到地上。

這個面容精致的女人,露出猙獰的面孔,過于激烈的動作讓她盤好的發,都有些散亂。

莫青也有些惱怒了,他知道陸文月喜歡跟在自己身邊,對葉羽不是很有好感,卻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瘋狂的想法。

“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我不追究你剛剛說的那些話。不過,照現在的情形,我更不能把你留在身邊了。你走吧,如果你在背後搞什麽小動作的話,小心你的命。”

冰冷的眼神,無情的話語,像利劍一樣刺破她的幻象,就是這副倨傲的樣子,讓她着迷,讓她願意化為那人腳下的一只蝼蟻,只要能仰望他的身姿。

家族的嚴苛教育,求而不得的感情,這一切的一切,已經讓陸文月的性格,扭曲到極點。

“這兒發生什麽事了。”

溫潤的聲線,打破了病房中的沉寂,陸文月的眼神也是一變,果然,那個人一來,少爺就不再是那個黑、道的王者了。

笑的一臉谄媚的莫青,尾巴都在不安分的搖來搖去,像是在招呼葉羽過去。

“砰”看到摔門而出的陸文月,葉羽是滿頭霧水,莫青卻是臉色沉了幾分。

但是很快,他緩和了表情,像塊狗皮膏藥一樣,繼續黏着葉羽。

聽到師父和那女人鬧毛了的時候,雲子鴉也是松了口氣。

如果,他們真糾纏在一起,他還不怎麽好動手,現在,梗在心頭的那根刺,他要想法子拔了。

不過重來多少次,以那個女人的性格,都會幹下不可挽回的事,而自己只需要等着。

回到房間裏的陸文月,把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

坐在一地狼藉上,瘋狂地啃食着自己的指甲,原本纖細玉白的手指,慢慢滴下鮮紅的血珠,一雙手漸漸的殘破不全,可她并不在意。

嫉妒、仇恨已經蒙蔽了她的雙眼。

現在,她的心裏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解決掉那個改變少爺一生的人。

扶起被推倒的化妝桌,對着鏡子細細的整理起自己的妝容,指尖拂過額角紅色的鱗片,這美麗的皮囊會有用處的。

“大牛,今天晚上吃什麽啊?”

憨實的小夥,羞澀的笑了笑,“他們今天帶了很多魚來,想來是江大叔的魚塘供應的。”

“那我需要做什麽呢?”眼前這位美麗的女生,淺淺地對自己笑着,是這樣的溫婉可人。

“你幫忙準備小鍋吧,廚師長好像熬了很多魚湯,要給醫生們送去,他們這段時間太累了。”

看着眼前标志着葉羽名字的小銅鍋,她用指尖劃開心口處,一絲血液沾在手指上,細細的塗抹在鍋內,又将舌尖咬破,沾着嘴角的鮮血又塗了一遍。

混雜了這兩種血,還有唾液,這魚湯就會變成最毒的藥,那個人別想再糾纏着少爺。

要不是這裏查的嚴,毒、藥帶不進來,陸文月也不會想到用這種方法下毒。

“青,今天的魚湯味道真不錯,下次可以叫廚房大師父多做幾次。”

吃完晚飯,葉羽從小銅鍋裏舀了一碗魚湯,細嘗之下,味道很是不錯,便又舀了一碗出來端給莫青,絲毫沒有察覺有什麽不對勁。

陸文月坐在離醫院不遠的長椅上,焦灼的等待着。

一直到月上枝頭,裏面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這是怎麽回事?

☆、支走大燈泡

“陸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有人要見你。”

“為什麽,是那個人死了吧,哈哈,那個人死了吧!”

看到這已經狀若瘋癫的女人,來人面無表情的架起她的身體,這一幕有人看見,卻沒有人願意來管這個閑事,沒看到那些人身上穿的都是警衛隊的衣服,這個女人多半是犯事了吧。

雖然,末世之後,殺人已經成了家常便飯,但是有些秩序還是在被盡力維護。

比如在這座城市裏,是不允許輕易犯事的,有些東西是底線也是規則。

被麻袋籠住頭的陸文月,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裏,等被摘下頭套後,才發現自己被帶到城外的亂屍嶺上,雜亂的白骨腐屍中,只是淩散地插着幾塊墓碑。

“這鍋湯是你準備的吧。”清朗的聲音,在這曠野顯得特別神秘,擡頭看去,只見一塊墓碑上,站着高矮不一的兩個人,背着月光的身形,并不是熟悉的樣子。

撒在面前的湯,還冒着熱氣,紅色的小鍋咕嚕嚕的滾到了腳下,陸文月優雅地彎下腰,把東西撿起來,手卻控制不住開始顫抖。

葉羽的名字赫然在上面,為什麽這東西會在這兒。

“為什麽,為什麽,他死了嗎,死了嗎?”陸文月慌亂擡頭看向那逆光中的人。

“沒有。”無情的兩個字吐出,讓陸文月癱軟地跪在地上。

“害人很好玩吧,用毒很爽吧,說吧,想怎麽死。”

“不,我不想死,我不要死。”陸文月一下爬起來,就要往外逃離,“咻”兩把飛刀劃過,直接挑斷了她的腳筋,根本還沒感覺出來,就摔倒在地上。

突然,有種冰涼的感覺纏上手腕,然後,整個軀體就被大力的拖拽着往前。一看之下,吓的她臉色煞白,那纏住她的東西居然是兩條蛇。

雖然,自己的身上也有蛇鱗,但是就這麽看見真正的蛇,還是難以适應。

她大力的掙紮起來,突然,又有一條蛇,纏上她的雙腿,攀上她的腰肢,帶着腥氣的蛇杏,就在她脖頸附近掃來掃去。

“啊,啊~”

“你也是蛇,它們也是蛇,在一起好好親近親近,多好啊。你這麽惡毒,它們比起你來可沒有那麽毒啊。”

被拖近了的陸文月,終于看清了聲音的主人,是那個稱之為少爺徒弟的人,也是那個救下葉羽的人,這個人簡直就是她命中的克星。

俊美的臉上,挂着邪氣的笑容,清亮的眼睛,像是蒙上了星海。

淡漠地看着她,就像是看一個物件,濃重的殺氣一直鎖定在她身上。

她到底什麽時候得罪過這個人,雖然自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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