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

,你就是……因為它嫁給我的。我對你…..還不會夠好嗎?”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質問着。

白色的浴巾被解開,掉進血泊之中,完美的胴體全部展露在他面前。

紅色,一點點在白巾上暈開,就像盛開的血櫻,妖冶美麗。

她彎腰擡起他的頭,紅豔的唇,貼近他的耳邊,身上蠱人心神的香氣缭繞在他鼻尖,“沒錯。”

“你,你不得好死。”門被緊緊關上,詛咒的話語,只能和怨魂一起在房間裏徘徊。

屋山組解體,竹井社的地盤又擴大一部分。她成了人人忌憚的黑寡婦,但是還是有許多人,趨之若鹜的撲向她的床。

只要她想,就能得到他們的身心,可懷抱的溫度,怎樣都暖不了那顆冰冷的心。

走在路上,看見那些單純的少女,仰着明媚的笑臉,沒有什麽羨慕不羨慕,只有一種虐殺的心緒在蔓延。

當她們被摧毀的時候,她只是在想,啊,這個人和她一樣,掉進泥潭中了,再也掙紮不出去了,再也洗不幹淨了。

她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會活在那黑暗的深淵裏,冰封着心,不能再看見陽光,也不想伸手去觸碰名為愛的灼熱。

可是,身邊這個人,明明連名字都還未曾知曉,可帶給她的感覺,很像忘不掉的那個人。淡淡的看着她,不在意她的近與遠,沒有留戀,随時都會離開。

可她放不下了,貪戀上了這個笑容,第一次,想要讓一個人為她停留。

簡流不想去猜測她的內心戲,只想着怎麽把閣樓上的人引開,這裏三層、外三層的人防着,已經不只是守着一株觀賞性植物那麽簡單了。

特別是在他問起紅色的櫻花時,那些人的氣息,明顯凝重了幾分。

“夫人,請問有雪櫻的照片嗎?就算不能帶走它的一花一葉。”

“不好意思,并沒有。”

聽到否定的答案,簡流露出失落的表情,白自然是不忍心上人有任何不滿的,“不過,可以讓他們把相機拿來。”

“那多謝。”

又笑了,還是對着她,白不知道該怎樣描述自己的現在的心境。

就像一個情窦初開的少女,只想完成心上人的一切要求,一句簡單的贊揚,就讓她快樂的想要暈倒。

将手指放在唇邊,用力一吹,奇怪的調子溢出。

一個腦袋上纏着頭巾,穿着忍者服的人,從閣樓上跳下來,扶着腰間的兩把□□,跪在他們面前,“大小姐,有什麽吩咐。”

“去,把照相機拿來。”

“是。”二刀流應答後,立刻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時,手上已經捧着一臺單反。

簡流接過相機,看向雪櫻,突然想起什麽,問起旁邊的白,“夫人,我能幫你拍一張嗎?”

對這種要求,她還有什麽能不答應的。當即走到樹旁,拗起了造型,簡流擡起手上的照相機,那架勢看着是相當專業。

看了一會兒,又把相機放下來,挂在脖子上走向白,扶着她的肩向旁邊移了下,“這邊光線更好一點。”

白呆呆的看着他,任由他擺布。

就在所有視線都聚集在這邊的時候,簡流借着白的身體,擋住了手上的動作。

一只倉鼠被扔了進去,雲子鴉顧不得抖身上的土,就地一滾,灰撲撲地就朝着雪櫻樹移動。

找了個不易察覺的角度,攀上去。

在觸碰的那一刻,他也是臉色一變,果然這怪樹不是什麽好東西。

相觸的地方,血氣在不受控的被樹抽走。

當即,空間力布滿全身,直接隐去了身形。

隔絕了接觸點,失血的情況也像是止住了。幾乎是用瞬移的最快速度爬上樹頂!

伸爪,用空間力包裹着三朵血色櫻花,收進次空間裏。

做完這一切之後,雲子鴉直接從樹上跳下來,在半空中幾乎是用飛的,減速全靠身上的毛,也該是他運氣好,這風向直接讓他砸在簡流腦袋上。

漂亮的發型詭異的向下一陷,很快又反彈回去,雲子鴉腳一軟,抓着他頭發,溜下去的,回到簡流衣兜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只廢鼠了。

按理說,有隐身這種高級技能,何必要弄這麽多麻煩事。

可作為八階才會出現的技能,用起來并沒有那麽簡單。

單從時間上來說,雲子鴉現在拼死也就只能撐上十秒,再加上瞬移使用到極限的異能消耗,這已經是能想到的最有效的辦法了。

被扯的頭皮一緊的簡流,笑容不變的為白拍着照。

感受着衣兜裏的重量,不用看,他也知道剛剛砸在腦袋上的毛球,就是雲子鴉。

任務已經完成,離開的時候到了。

“夫人,謝謝你。今天真是太高興了。”簡流将相機裏的膠片抽出來,把它還給旁邊的二刀流。

“我想回去把它給我弟弟也看看。”

白溫柔的應答了一聲,剛剛只是晃眼一瞟,還沒有看清他弟弟是什麽樣,現在,她也想認識認識。

兩人相攜離開庭院中,風輕輕吹過,晶瑩的花瓣,在身後落了一地。

宴席上,簡墨不近不遠的跟在嫂子旁邊,幫她擋住那些狂蜂浪蝶,打量着周圍的情況。

心思卻已經跟着雲子鴉離開,這個任務,對子鴉來說,也是逼到極限。

這裏的氣氛越來越不對勁,簡流那邊也沒什麽動靜傳出。

不過這種情況下,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血獸現

他們必須盡快離開,這個宴席多半是個鴻門宴。

剛剛已經聽到的那些人的談論,這個組織幹的近乎是尊皇獨權的事,順他者昌,逆他者亡。想要擁有好的待遇,就要加入他們,成為守衛甚至是高層。

其餘人都是勉強讨生活,如果想開個店,就像那個賣豆大福的大叔,他的兒子就是守衛軍的一個小隊長,是要有後臺的人。

以前那些吃豆大福可以吃到膩的人,現在想買上一個,幾乎只敢在生辰之類的重要日子,和家人一起,仔細的回憶回憶味道,可想有多專權。

“阿墨,這位夫人帶我去拍了很美的照片。”

簡墨看見哥哥回來,緩了緩神,對着帶來那個女人點了點頭。

默不作聲的走過去,走到簡流旁邊,順走了衣兜裏的倉鼠。

那軟塌塌的身子,濕漉漉的,就像剛從水裏面撈出來。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頭,幹的很好。

“哥,他們下面傳來消息 ,家裏出事了。”簡墨附在在他耳邊說了一些東西,白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事,只看見心上人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這事真的有這麽麻煩,那他豈不是……

果然,簡流挑眉,轉頭對上白打量的目光,“看來,實在是福無雙至。不好意思,我們要先走一步了”

白看他就要離開,怎麽舍得放手。一把上前,挽住他。

“有事,就讓那些人先走。你留下來,多待些日子吧!”簡流有些為難的掰開她的手,

“要不是真有急事,墨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提出來。我也很想留下來,現在連竹井社的老大都還沒見過。看來,這份祝福只能讓夫人轉交了。”

白接過遞來的人參,一下就察覺出來,這東西能量波動和品相都頗為不凡,應該是他們能拿出來的最好東西了。

可現在,簡流要決絕的離開,她想要強留,動靜太大了,壞了組長的計劃那可麻煩。

想到那個陰沉的年輕人,白不禁背心發涼,誰又能知道,他能這麽隐忍,想到那場血腥清洗,饒是她這種從地獄中爬出來的人,也感到心驚。

不過,就這麽放簡流走也是不可能的,這個時刻,大半已經封山,別說是他們,就是一只鳥都飛不出去。

再過一會兒,他們也只能留下來了。

就在他們打着各自的小算盤時,從雪櫻的庭院裏,竄出來一大波忍者打扮的人。頓時,下面人群湧動,嘈雜聲越來越多,本來就對這個宴席有別的想法的人,趁機傳播出各種“有根有據”的小道消息。

白也是一驚,立馬看向手上的表,這還沒到時刻,為什麽他們就出現了。

還是以這種形式,完全暴露在其餘人面前。

看見,隐隐成包圍趨勢的忍者群,簡流橫眼看向旁邊的白,“我不過就是有急事想要回去,你們搞這麽大的陣勢,怕是太看得起我了。”

聲音不算大,不過這一片都是惹眼的,大家耳朵都尖,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

大家更是浮躁起來,見此,簡墨下了最後一劑重藥“哥,看來那個消息是真的。他們這是要殺雞儆猴,徹底獨權。”

果然,他們一聽,反應不一,有害怕、有竊喜、有憤怒。

還有人在打望着下山的路徑,看來是想渾水摸魚,趁機溜走。

氣氛是越來越緊張,這個時刻,誰要是稍有動作,這場戰鬥就要被徹底激發。

幾方已經陷入劍拔弩張的局面,場面變得有些難以控制,見此,白只能站出來,擋在他們面前。

“發生什麽事了?”

領頭的見她攔着,盡管奇怪,也沒直接抗議。只是沉着聲音解釋,“大小姐,雪櫻出事了。”

聽他提到雪櫻,白有些怔愣的看向簡流。“它到底怎麽了?”

“你們一走,這花就一直在飄落,後來是大片大片的凋謝,現在樹上,已經少了大半。并且,剛剛清點,紅色的血櫻少了三朵。”

見白把質疑的目光投向自己,簡流直接擰着眉否認。

“起初,我們一直待在一起,從頭至尾,我都沒有靠近它半分。不過,當時在場的都是你們的人,會出什麽事都是你們在說,我的解釋還有用嗎?”

白覺得他說的也沒錯,對自己的不信任也有些懊。

雖然這中間只有他們進去過,不過,有自己守着,他還能動什麽手腳不成。

指不定是有其他事發生了,再或者,就如他弟弟所說,組長這次要動手的出頭鳥就是他們,這只是找的由頭。

領頭人見她不但不讓,還用懷疑的眼神看着自己,簡直是氣的要吐血,雖然知道大小姐好男色,但是也沒有這樣不分輕重過。

領頭陰着臉看回去,這個小白臉,是抓定了。

且不論雪櫻的事,是否與他有關,單是會動搖大小姐心緒的人,組長也會讓人,毀了他。

沒有人,能讓終極兵器封上刀刃,工具是不需要感情的。

“大小姐,你要是不信,可以回去看看。”白看了一眼簡流,見他對自己已經帶着戒備,眼睛一眯,“我會把事情查清楚的。”

柔白的手指将腰間的衣帶一抽,身上的漂亮和服散開,露出那曼妙的身材,酥胸半露着,被白色的長布緊緊纏繞。

挂在臂彎裏的和服,向右一抛,落在領頭人的懷裏,閃身快速離開,去察看雪櫻樹的情況。

領頭人抱着她的衣服,惑人的馨香還帶着身體的溫度,有些愣神,看着白消失的身影,立馬向周圍的守衛招手,“給我把他們都抓起來。”

沒有人發現,他說這話的時候,耳根子都變紅了。

“你們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還說沒有貓膩。”簡流挑眉看着這場鬧劇,“阿墨,我們走。”

雲子鹞長鞭一揮,追來的人來不及停下的,直接撞在冰牆上,趁此機會,他們迅速離開。

其他在宴席上猶豫不定的人,見有人帶頭離開,也當即向四方散開。

接到手下傳來的消息,竹井社的組長當場就一巴掌拍碎了面前的紅木桌,起身踹開跪在旁邊的手下,“愣着幹什麽,計劃提前,那些人一個也別放過。”

憑簡流他們的速度,這一會兒就已經離開了一段距離,但是大宅裏的哨子聲,還是清晰的傳入耳中。

就像是在回應它,山中的的沉寂被打破,數不清的動物發出了巨大的嘶吼聲。

突然,簡流停下腳步,看向林子深處,金色的眼眸,近乎迸發出實質性的火焰。

但是這上位者的威壓,對那些東西似乎沒有半點用處。

那裏面的動靜是越來越大,簡墨扯下旁邊的葉子,翻手投向林中,“噗嗤”幾聲,像是沒入了什麽東西的身體。

痛苦的哀嚎聲,混雜着大片樹木倒塌聲。

沒等他們離開多遠,就被徹底攔住。

原來他們打得是這個主意,看來這個組織不單在養死士,還在養血獸。

出現在面前的動物,完全失去了理智,連身體內的本能都被禁锢,完全不在乎簡流和簡墨身上的威壓。

簡墨想控制住發狂的蛇,卻發現已經感受不到它們的任何喜怒,只有血紅一片的弑殺欲望。

就是只兔子,也赤紅着眼,身上的毛都炸起,隐隐有紅色的光閃過。

瞅那個樣子,可能随時要沖上來給他們一腳。

雲子鹞甩起手中的長鞭,将撲過來的猛獸攔腰截斷,掃到旁邊去。

簡墨更是精準的解決着靠過來小東西。碰上那種和雲子鴉外形相似的,下手更是兇狠。木着臉,甩掉刀上一串的大板牙小松鼠。

可惜雲子鴉消耗過多,昏過去了,沒有看見這一幕,要不然,定會跳着腳先出手。

這些不要命的家夥,将他們的速度也拖慢不少,遠處那些凄厲的慘叫聲,也分不清是人還是獸。

那些在後面逃出來的人,多半也遇上了和他們相同的情況。

他們可沒想過去幫忙,這種窩裏鬥,只要礙不着自己事兒就是了。

這一路走走停停,眼見着就要到山崖口,卻沒曾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那個白追上來了。

幾個跳躍,就從獸群中追了出來,也不知是何緣由,那些發瘋的家夥,在她附近總是會避讓開,這也是她這麽快就能趕上來的原因。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是不是利用了我?”看到眼前之人,身上沒有半點傷口,神色自若,不見半點疲憊。

對自己也不見半分迷戀,白覺得自己這顆純純的少女心,遭到了欺騙。皺着眉,勾人的眼眸裏盛滿了悲傷。

“龍龍,厲害呀,這才去一會兒,人家就芳心暗許了。”雲子鹞收起手裏的鞭子,捅了捅旁邊的簡流,挑眉看着這個“柔弱”的女人。

簡流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就像看一只毛蟲,“她的男寵那麽多,少我一個也不少。更何況,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不是嗎?”

不大不小的聲音,在白聽來,卻是這般刺耳,還有他看着那個女人的眼神,那種寵溺與溫柔,是她求而不得的。

為什麽,自己從來都不是得到幸福的那一個!

一道道暗色的血痕從她臉上浮起,伸手摸出腰間的苦無,血氣一散,人就消失在原地。

“叮”簡流擋在雲子鹞面前,出手攔下白的攻擊。“算賬可別找錯人了。”

雲子鹞在旁邊抖了下長鞭,發出空響,“無所謂,你是我的人嘛。”

☆、天使還是鳥人

雲子鴉在簡墨兜裏颠來颠去,要不是那兜有拉鏈,早就滑溜出來了。

過了這麽些時候,也晃晃悠悠緩過來,露了個腦袋,剛鑽出來就聽見,他姐這麽“爺們”的宣告主動權,再想想自己,有的時候真懷疑爸媽是不是生錯了性別。

不然,怎麽一對上簡墨,自己總是弱了口氣,都不敢和他提什麽上下,反反之類的。

簡流也是不在乎這些,被老婆保護的男人,不一定都是軟腳蝦。

再加上剛才的接觸,瞬間就感應出來,這個白遇上鹞鹞,是碰上克星。

果斷閃身,讓出場子,去處理周圍的血獸,臨走前還親了雲子鹞一口。“老婆,那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白見他們這樣,更是怒火中燒,就和周圍那些打了雞血的動物一樣,有點癫了。

愈加瘋狂的攻擊雲子鹞,身上的血色氣體,也在誘動這雲子鹞體內的血液。

雲子鹞眯着眼,感受了下身體狀況,冷笑一下,身上的寒氣更甚了幾分。

将靠近的血色氣體都給凍住,身體上覆上一層薄冰,與外界相隔絕。

靠着這一手戰無不勝的白,也傻眼了,完全沒想到,這個女人戰鬥力如此強悍,從來沒有遇見過,冰系能夠達到這種地步的。

這些年,靠着雪櫻的花藥,自己體內的能量,比上這女人還要高上一分。

可屬性克制,反而讓她落了下風。

不比其他,雲子鹞也是身經百戰的人,在末世的屍山血海裏,手上染上的鮮紅并不比白少。

所以,她的敗局是必定的。

白癱倒在地上,身上滿是血痕,看着雲子鹞不染愁色的臉,心底像是有厲鬼在撕咬。

“我得不到他,你們也別想離開。”用盡力氣,将手裏的苦無擲向纜車的鋼索。

事發突然,他們也沒有防備,只聽“當”的一聲,鋼索應聲而裂,通向外界的路,斷了。

盡管咳着血,白還是肆意的笑開了眉眼,“都陪着我吧!”

随着她傷口處不斷滲出的鮮血,那些血獸變得更加狂暴,不管是力量還是防禦又提了個層次。

緋紅的血氣,跟着它們的呼吸進入身體,白色的水汽從口鼻處噴湧而出。

可很快,她的笑就僵在臉上。

簡墨在前面一夫當關的攔着,靠近的血獸皆是一刀斃命,看那從容不迫的樣子,就算是這裏的血獸再加一倍,也傷不了他們片縷。

而那個人,依舊溫柔的笑着,只是她再也感覺不到半分暖意。

麻木的看着他變成那種傳說中的生物,金色的鱗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龍須随風飄散,愈顯威嚴。

舒展身形淩空飛了半圈,最後穩穩的落在懸崖口。

而那個渾身散着寒氣的女人,甩着長鞭,正向自己一步步走來,銀色的刃口沾滿了她的血跡。

“不好意思,我們不想陪。”眼睜睜看着鞭子卷向她的脖子,就像活着的毒蛇一樣,不顧她的閃避,穩穩的纏上她的脖子,就像抽陀螺一樣,往外一拉,鮮血從頸間的傷口噴湧而出。

白瞪着他們,嘴裏發不出半點聲響。

原來,這就是她的下場,賠了心、亡了命。

而那些血獸在白死後,只是對着他們發出低低的嘶吼聲,轉過頭看了白一眼,怯怯的退了幾步,最後幹脆夾着尾巴逃走。

雲子鹞見她不再動彈,也不怕她瞪着眼,熊着膽子就過去。

用鞭子撥開她身上的血衣,從脖子上拽出一樣東西,拔開一看,笑了,藏得夠深,都卡在胸裏的,要不是看見露出來的鏈子,還要把它漏了。

裝着血色液體的玻璃瓶和銀色的U盤套在一起,雖然不知道具體有什麽用處,但是能被這女人貼身帶着的東西,總該不是擺設,先帶回去再說。

巨大的山谷中,簡流馱着他們,就要離開這個地方。

剛才要不是那些地方林子太多,不好施展,早帶着他們走了,也不會浪費這麽些時間。

不過,事情總沒有期望中那般順利,正好行到半空中時,變故突生。

一群人追了過來,除了隊伍最前面幾個人自行飛在半空中,其餘人都是騎在血色大鳥上面,身上背着弓箭,身上的煞氣濃厚,一看就來者不善。

“就是你們殺了大小姐吧!”領頭者沒有開口,他旁邊的“代言官”倒是先質問起他們。

不過瞧着也不像是要他們承認,話還沒說完,無數支箭已經朝着他們飛速襲來。

簡流張口就是幾道金光對上,将飛箭打落入山谷。

噴着鼻息,龍須抖了兩下,眯眼看着這群人,虛空退了幾步,現在這個局面,對他們有些不利。

站在最前面的人,貌似就是這個組織的當家人。

就為了他們幾個不知身份的人,應該沒這麽大陣勢。

難不成是為了它,想到鹞鹞取下的不明物體,簡流有些了然。

如果是這樣,那更得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就在他們對峙時,雲子鴉沒覺出動靜,幹脆扒開衣兜,伸出腦袋看,一眼就看到攔在他們面前的人,好家夥,天使呀!

巨大的白色翅膀展開,在他背後扇動着,這衣服也很特別,有些像羅馬祭祀的白衣。

不錯,等回國了,自己也搞一套聖鬥士的铠甲穿穿,肯定特別威武霸道。

就在他幻想自己的飒爽身姿時,第二波攻擊趕上。

雲子鹞甩起手上的長鞭,沒有管那些長着翅膀的天使,率先攻擊那些大鳥。

寒氣凜人的鞭子凍住飛來的光箭,拉扯着血鳥的翅膀,一時間羽毛橫飛,忽略掉中間夾雜的血肉,還是挺有意境的。

受傷的血鳥失去平衡,再也不受身上人的控制,歪歪斜斜就朝着谷底掉下去。

恐慌、凄厲的叫聲,在山谷中來回飄蕩。

竹井社老大被簡流攔着,也沒想到,事情發生這麽快,看着自己手下一個個減少,怒火簡直要從眼中冒出。

或許不是他們眼花,這個家夥的眼中真有紅光在跳躍,本是白色的翅羽,正在慢慢變的血紅。

不只是他,跟着的那些人,也在進行着同樣的變化。

再聯想到這一路上碰到的人和物,這些事之間必定有些聯系,或許和那雪櫻也脫不了幹系。

不過,他們雖然進入狂化狀态,但是眼中還保持一絲清明。

比起那些已經失去心性的鳥獸,只知道靠本能戰鬥的家夥,這幾個人,來的更加棘手。

他們能自行控制身體的移動,在這片空曠的地方,靈活的閃避。

也不靠的過近,就遠遠把他們困住。

手上各式暗器,帶着詭谲的紅光,朝着他們飛來。

甚至有人張嘴就是一口血,這才是真.含血噴人呀!

可更絕的在後面,那血滴一樣的東西,在半空中,突然就自動燃燒起來。

無數小火球如跗骨之蛆,纏在他們四方,稍沾上一點,皮膚就會迅速幹癟下去,裏面的血肉憑空消失,而火球也像吸收到營養般,大上幾分。

作為“奶媽”的簡流,沒有再出手,專職為他們療傷,做移動戰堡。

單靠雲子鹞是能解決那些靠過來的火球,可是還要攔住他們射過來的羽毛和暗器,這多如牛毛的數量,實在是有些分、身乏術。

興許就是算到會有這種事發生,所以,簡流化龍的時候,刻意變大了身軀,簡墨也保持着人形,穩穩的站在龍頭上。

無數葉片從他身側飛起,帶着暗系異能對上那血色火球。

青葉穿過火球後,只是暗了些光澤,但那火球是無聲息的消失了。

經過血竭樹的洗禮後,簡墨的木系異能是有了質的飛躍,不說冰火全免,那抗性也是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本來,還有暗系過強的擔憂,出手時,都不敢完全依附上去。可現在召喚出來的植物,已經足夠承受暗系的加成。

在這個地方,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簡墨停手,坐了下來。

身上不斷冒出黑色的氣體,聚集在他背後,最後,隐隐分成了九路。

随着黑氣越來越多,那東西的輪廓越來明顯,吐着杏子的長蛇,冷冷的看着周圍,大張的嘴裏還能看見尖牙。

等九蛇完全成型的那一刻,直接脫離了簡墨的身體,朝着那些“天使”飛去。

簡墨穩住虛晃的身體,蒼白着一張臉,鬓角處淌着汗,招呼簡流的聲音都變得有些低啞,“哥,走。”

簡流也不多問,龍尾一擺,朝着上方鑽出去。

那些人見他們要脫離包圍圈,怎肯罷休,也要追上去。

可是簡墨費力喚出來的蛇,豈是這般好解決。

盡管主人已走,但它們像擁有自己的意識,不知傷、不知痛的攻擊着那些人。纏住他們的腳步,半點不退讓。

待簡墨他們雙腳落地,那些人也沒見的追來。

現在,雪櫻之旅也算是完成了大半,就差踏上返程,将東西交給博士了。

這出來之後,雲子鴉才發現,自己準備的東西還不夠齊全。

回去後,一定要好好補給,再去下一站。

可道是人有千慮,必有一疏。

誰也沒能想到,第二次的行程,回去的時候只有三個人。

☆、幻魔蘭的消息

經過好一番折騰,他們終于回到帝都。

這一來回,差點沒讓他們看見海就心發涼。

雲子鴉帶出去的船在半道上,就徹底報廢了,要不是在港口的時候,順手帶走一條船,最後那段路,他們都要游回來。

把東西交給林博士,還沒來得及休息,簡流就要帶着雲子鹞回了基地。

原本只是随便找的借口,沒想到後方真出事,只好盡快趕回去壓陣。

雲子鴉他們本要跟着回去,卻被簡流攔下。

“姐夫,我們一起回去,多點人手也是好的呀!”

“不用,這裏的情況更緊急。你們先留在這兒,調查那樣東西的下落。”

“查到就走?”簡墨看完傳上來的消息,也感覺這件事有些棘手。

簡流他們離開,一時半會兒,都應該回不來。

“沒辦法了,你們等不到就先走吧!”簡流沉默一會兒,打開背包,拿出來幾個小白瓶。

“這是什麽?”雲子鴉拿起一瓶晃了晃,打開一看,就是些像感冒藥一樣的大白片。

瞧着,味道應該好不到哪兒去。

“治傷的。這裏的研究所已經開發出藥劑與異能融合的技術,簡流找他們連夜趕制了一批藥。別說刀口,就是五髒六腑毀了大半,也能迅速恢複。對解毒也有強效。”

聽姐姐這麽一說,雲子鴉趕緊放下嫌棄的表情,珍寶似的将它收起來,還往簡墨身上塞了一瓶。

邊收邊想,怪不得之前找自己要了一大堆東西。

“诶,姐,你的珠子怎麽少了一個。”起初還沒發現,接過她遞來的瓶子,晃眼看見本來合手的珠串,有一顆變成了銀珠。

雲子鹞摸着珠子轉了兩圈,“在你手裏。”

雲子鴉看向手中的瓶子,瞪大了眼,已經不敢想裏面到底還有什麽東西。

簡流雖然沒說多少安慰話,事實上對他們還是有些擔心。

相信他們能力是一回事兒,可就這次出行遇到的麻煩,不難想象接下來會怎樣。

沒有自己在旁邊,總歸是有些牽挂。

更何況旁邊還有個弟控老婆,要不是那邊人手不夠,多半得丢下自己,跟着小烏鴉留下來。

看她在那邊絮絮叨叨的叮囑,搞得自己都緊張不已。

以前阿墨出生死任務的時候,他都沒這麽緊張過。

最後,等雲子鴉和簡墨出發的時候,他們也沒有回來。

“獅虎,泥們腫麽來了?”正抱着半邊鴨子,啃得滿嘴是油的雲子鴉,看到出現在面前的人,鼓着腮幫子嘟囔着,那一嘴肉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見他噎的快翻白眼了,簡墨連忙将舀好的魚湯遞過去。

莫青搖搖頭,一臉嫌棄的看着他的吃相,也只有簡墨,還锲而不舍的想着要如何養胖這個毛球,都不知道節制。

拿起旁邊片好的烤鴨,沾着醬,用面皮裹好蔥絲,遞給旁邊的人。這一路上,羽都沒怎麽吃東西。

“簡流那邊事還沒處理完,就讓我們過來幫忙了。你們要找的東西裏,有一樣,我有些印象。”瞧葉羽吃的時候,舒開了眉頭,莫青語氣也輕松起來。

邊說,邊開始裹下一片烤鴨卷。

“哪一樣?”聽他帶來了消息,雲子鴉趕緊放下手上的鴨子,作認真臉。

他們現在已經陷入了僵局,正不知道該從何下手,自然任何一條線索都不敢放過。

“幻魔蘭。”

“你确定?”因為那個東西太不靠譜,很難想象會是真實存在的東西,就算是世界光怪到現在這個地步,也還是有規律可循,可是幻魔蘭太不符合他的習氣了。

他們現在能找到的蘭花,多有醒神解毒的功效,而幻魔蘭恰違背這種效用,非但不能清氣醒神,更是讓人一夢不醒,瘋狂、沉淪、上瘾,就像染上毒、藥,身不由己。

“不确定。”

看雲子鴉就要拿走面前的烤鴨,莫青連忙抓住盤子,“乖徒兒,別急嘛。不逗你了,我是不确定,但是,那個地方是最有可能有那種東西的。”

雲子鴉松開手,拿紙擦着手上的油,挑眉看他要怎樣說。

“到緬區找。古典上說,那個東西周圍多有幻物相生,罂、粟是已知與它特性最為接近的植物了。到那邊去找,應該會有收獲。”

簡墨擰眉,不是沒想過依着這一點去找,可是那樣範圍太大。

罂、粟也不是只有緬區才有,撾、越這種東西也不少。

興許是知道他們的擔心,莫青喝了一口湯,擡手示意他們放心,“如果只是這樣,我也不會說對它有印象了。我在緬區做生意時,看見過一片極品蘭草,就種在罂粟田中的小林裏,品種還挺多,難保不會有藥性互通的。”

莫青家生意很多,但能對上毒、販的,自然是指軍、火生意。

這一去,不管是對上活人還是死人,總歸會遇上一群窮兇極惡的亡命徒,不是那麽好相與的。

他們這邊還在讨論着該怎麽去,無所事事的葉羽,提着好不容易起來的食欲,自己在旁邊吃了個開心。

不過,沒人在旁邊看着,他這個三杯倒的酒量,又喝大了。

莫青見倒在自己肩上人,已經開始說胡話,也有些無奈。

雲子鴉看了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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