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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态,又晃了晃面前的青綠色的小瓶,估量着裏面的清酒被喝了多少。

“唉,我帶他先走了。明天再來找你們。”莫青聽見旁邊這個人連他穿的內褲色都要爆出來,趕緊攔住他,一臉窘迫的看着眼前的人,連忙打招呼離開。

之後,莫青交易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東西回來,之後吩咐人,把它們都運到簡墨樓下。

大卡車從各個地方,開了過來,發出不小的響動。

雲子鴉半夢半醒中擰起了眉,哪個家夥大清早的就擾人清夢。

簡墨也是瞬間就睜開了眼,看到懷裏睡不安穩的人,從旁邊摸出一個耳機給他捂上。

小心的掀開被子下床,随意翻出兩件衣服,将完美的身線遮住。

聽不見動靜的雲子鴉,翻個身繼續睡了過去。

露出來的裸背上,布滿紅紅紫紫的痕跡,瞧着換了幾個姿勢也沒找到合适的。

簡墨理好袖子,回頭看見這一幕,便傾身将被子給他拉上,摟住裹嚴實的家夥,在他有些發腫的唇上,落下一個吻。

那動作,可比昨晚輕柔多了。

“你把東西都找齊了?”簡墨下樓,就看見莫青正指揮人停車。

“嗯,所有東西的清單都在這兒。”簡墨接過冊子,翻看了下,滿意的點頭。

不過莫青倒是有些疑問,“怎麽多東西,小烏鴉真裝的下?”

簡墨合上冊子,遞回去,“可以,作為唯一一個單系空間異能者。他的儲物能力可以裝下半個紫禁城”

莫青張大了嘴,手上的小冊子都沒接穩,“啪叽”掉在了地上。

“那得多大呀,豈不是看誰不順眼,直接收了他就成,這想要出來還要走些時間。”

“不行,只能收無意識、不反抗的。”

這也是他們遇上那只大章魚,雲子鴉拿他也束手無策的原因。

如果可以,還真想一揮手,劃開空間,把它趕進去,要是以後再碰什麽災荒,且不論這家夥吃的是些什麽,餓急了的人,至少也可以用它飽餐一頓再死。

莫青搖着頭,撿起掉在地上的冊子, “看來,還是估量錯了。早知道讓他們再多運些東西。”

看到那些正準備往下搬東西的人,幹脆就多掏點晶石出來。

“別搬了,停好車就走吧!”拿着賣車錢,那些人一臉疑惑的離開。

“徒弟這是又升級了?能力也太驚人吧!”簡墨在旁邊跟着點頭,這還是在他特殊空間沒計算進去的情況下,展示出來的。

如果被人知道,子鴉的空間還有能存活物的,還不知道要翻起什麽浪來。

睡夠了下來的雲子鴉,一邊揉着腰,一邊撓頭上的亂發。

看見樓下面擺的一排卡車,有些好奇的掀開防水布,結果啧啧啧了半天。

擦得發亮的長木倉,整齊的擺在木箱子裏,拿出一把,打開木倉拴看了看,發現并沒有外表那麽好,都是淘換下來的舊貨。

再往後看,一排黑洞洞的家夥,一致對外的對着他,常人看着還有些心發憷。

師父不愧是這方面的行家,動作夠麻利的。

打個哈欠,伸手收起這一大堆東西,轉身就離開,“我做了南瓜粥和煎餃。”雲子鴉站在樓梯口,問下面的人,“要吃的,快跟上。”

簡墨更是沒有管這些人,雲子鴉上樓的時候,就跟着離開了,手還不老實地摟上去。

莫青愣了下,連忙追着上去,“等等,我要加盤小魚幹。”

莫青并沒有留下來吃飯,他還記着葉羽在實驗室裏忙了一夜,這個點應該還餓着。 “徒弟,動作麻溜的。你師娘還沒吃早飯呢。”

雲子鴉用筷子敲着鍋沿,并送他一個白眼。

慢條斯理的将炸好的小魚幹撈起來,放在旁邊的瀝網上,“南瓜粥在旁邊,自己裝。”

莫青聽他這抱怨的語氣,臭小子,脾氣見長呀!

剛想伸手挼他的腦袋,就發現旁邊打醋碟的簡墨,側頭看了他一眼,表情有點冷。

比較了下兩人的武力值,莫青選擇放棄這個想法,默默的把手收回去,到旁邊舀稀飯。

徒弟果然是被人寵壞了,以前都是軟糯軟糯,說什麽是什麽。

将東西都打包好的莫青,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轉回來了。“徒兒,下面車庫裏停了輛車,等會兒你就一起帶走吧。”

☆、富麗堂皇的城堡

說着,還摸出一張透明卡片,讓他們都在上面摁了指印。讓雲子鴉按的時候,還有些嫌棄,整只手油乎乎的,摸哪兒都是道油印子。

看他這神神秘秘的樣子,雲子鴉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車,不過師父也是,剛剛怎麽不讓他去看。

莫青如果知道他的想法,肯定大呼冤枉,他什麽都沒來得及說,就被早飯給勾走了。

吃當然是第一等的重要,也是,人以群分,雲子鴉周圍的人,十個有八個都好口腹之欲。

三兩口吃完,就沖到樓下去看車,人快消失在門口的時候,喊了一句,“阿墨記得洗碗。”

不用他提,簡墨已經開始收拾,挽起半截袖子,動作十分娴熟。

雲子鴉到了車庫,找了半天,都沒看見東西,把燈都大打開,才看見那黑的不反光的車子,低調的停在角落裏。

摸着下巴,圍着的它轉了好幾圈,別說找到開門的地方,連前後都分不大清楚,今天該不是愚人節,師父開他玩笑?

看了半天,也覺不出個所以然,沒了興致,幹脆收起來不管了。

等後來他們準備去緬區的時候,雲子鴉本意是先趕地軌到邊界,再想辦法。

沒想到被簡墨攔下,跟到城門外,被叫着把那輛煤炭車拿出來。

當看到簡墨熟練的打開車門,讓他進去的時候,雲子鴉震驚的看向他師父,簡墨又拿到說明書了?

莫青遲疑了下,問他,“你不知道他也是開發者之一?”

除了用狂風暴浪來形容,雲子鴉已經不知道拿什麽來表達他的心情。

他只知道簡墨不會做飯,至于會什麽,那可真不怎麽了解,就聽說他以前是部隊的。

他們這裏的“開發者”,指的是科研技術拓荒者,只有最頂尖的學者才能踏入這個圈子,像雲子鴉這種,盡管改裝技術牛到飛起,可只踏進去了半只腳。

突然聽見這個消息,再看向簡墨時,只能用拜見神人的目光。

簡墨摸了摸他的頭,順手捏了下毛耳朵,“以前學的就是這方面的東西。”

坐進車子的一瞬間,座位就依着他的身形,自動調整成最合适的大小。

啓動的瞬間,整個車身就像呼吸一樣,舒展開美麗的紋路,整個就一烏鴉變鳳凰,四散的尾羽如同燃燒的火焰,垂在車尾,不複那個碳渣渣的煤樣。

簡墨開車前看了雲子鴉一眼,他還沒反應過來,這個中深意,不過很快倒吸了口氣,他們真的好變态,速度快到眼睛花。

當然這是對比常人,當他們等級上升的時候,各方面都跟着增長。

這反應能力完全可以适應這種速度。

如果現在有人在外面,就會發現,當車子全速前進的時候,它又變了個模樣,像變色龍一樣,逐漸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

在前面待了一會兒,雲子鴉果斷要求到後座去。

車是好車,性能特別好,司機是好司機,技術特別棒,整個路程是非常平穩的。

不過,坐車不等于開車,這種情況下,他已經暈車到暈到分不清東南西北,感覺自己正在穿過一條帶光的隧道,要被誰套上鏈子帶走。

要不是有安全帶擋着,雲子鴉就要滑到挂擋杆上去。

軟在座位上,面無表情,一副靈魂出竅的樣子。

最後下車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挂在簡墨身上,被抱進後座。

腦門上敷着冰袋,枕在簡墨腿上,被有一下沒一下的摸頭。

最後他被摸毛了,幹脆一把抓住。

簡墨手被他抓住,也沒抽開,反而握緊了些。雲子鴉睜眼就看見一塊板子落下來,簡墨不知道在幹什麽,另一只手,飛快的敲擊着。

歪着腦袋,撐起身子去看,整個人被簡墨環在懷裏。

這畫面,搞得開車的莫青,都不好多朝後視鏡看。

看到伸過來的毛絨絨的腦袋,簡墨想了會兒,把下巴放了上去,“看得懂嗎?”

只見電子屏幕上,各種模型不停的變化,條碼在旁邊飛快的移動着。

看了一會兒,雲子鴉又縮下去躺着,換了個姿勢背對着簡墨,悶聲的說:“我腦袋還有點暈。”

簡墨也不點破,只是嘴角微微有些上揚。

來到邊境線的罪惡之城,并沒有花太多的時間。

這片地方,在末世之前就是一片混亂,現在更是滿目蒼夷。

破爛的“虎皮”挂在鐵欄上,沾滿了褐色的皮肉和血跡。

擺在櫃臺上的大玻璃酒罐,破了一半,地上全是碎玻璃渣,已經沒有了藥材和酒液,只有玻璃壁上還挂着黃色的痕跡。

車子是被一大堆金磚給攔下的,亮晃晃的一片,把路都擋死了。

莫青是看見了,這一腳剎車踩得,幾百來米的路上全是輪胎印子。

等停下來,凝神一看,才發現由于反光,照成視覺誤差,事實上,他們離那堵障礙物還有很遠的距離。

起初,還當是有金系異能者在附近,不過車載探測儀上沒有任何反應。

下車後,他們才發現,擺在這道上的,都是實打實的金塊,這寬度不但把路攔死了,後邊還堆了十幾米遠,估計了下這數量,應該堪稱史上最貴攔路牆。

雲子鴉伸手捏了捏,發現它們這純度還挺高的,沒用多大力,幾個手指印就清晰的陷下去。

“別玩了,把它們都移開。”

莫青伸手敲他的腦袋,這小子把金磚當拉面啊,扯來扯去的,是不是還想抻出萬條金絲來。

不過等莫青做完這個動作後,就發現,簡墨冷冷的飄了個眼神過來。

他挑起眉,想了下,再次出手,給雲子鴉背上一巴掌。

正在收金磚的雲子鴉,被猛地又來一掌,莫名其妙的轉過頭。

莫青看站在車邊的簡墨,寒着臉走過來了,這才心滿意足的把手插回兜裏。“沒事,好好幹活。”

也就耽擱這麽一會兒,本來空無一人的街道,從遠處傳來轟鳴聲。

在大片塵土飛揚中,一路摩托車隊,發着油管的空響,朝他們開過來。

簡墨把雲子鴉往後拉了一把,示意他把車子先收回去。

那群人停在他們面前,一字排開,車後飄揚的旗幟上,寫着彎來圈去的文字。

“你們是什麽人?”車隊領頭的,耳朵上挂了一排耳釘,抿着頭發,把護目鏡推在腦袋上。

略帶生澀的國語,倒是不影響理解。

“生意人。”莫青是一馬當先的站出來,骨子裏透着那種黑、道邪氣。

“什麽生意。”

“軍、火”兩個字不輕不重的吐出來,像是在說自己就是個普通的雜貨郎。

随着他話語落下的,還有十杆重機槍。

雲子鴉也是會看眼色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給這群小喽啰一樣的人,看這些東西。

比起他是滿頭霧水的麻木臉,同號表情的簡墨倒是知道原因,答案就在旗子上。

“很多?”

“嗯。”

就像達成接頭暗號一樣,那些人示意他們上車,跟他們走。

看的出來,這些人對這片地方很熟,再加上有些褐色的皮膚,彼此間交流中也多用緬語,應該是本地人,而不是像他們這樣的外訪客。

正如莫青猜測的那樣,穿過外面那一大圈鐵絲網構成的栅欄,他們最後停下的地方,在一個富麗堂皇的城堡外。

周邊的人倒也不少,不過多是閃閃避避,衣着簡陋。

與那片燈火輝煌的地方,形成鮮明的對比。

暴走客利落的推開門,帶着他們進去。

和外面那冷清陰暗的環境,沒有半點相似。

穿着暴露的兔女郎,手上端着酒盤,游走在各個賭桌中。那些人在取走酒杯的同時,也會往她盤子上放上一枚砝碼,或者更多。

有人通紅着眼歡呼,也有人喪着個臉,陷入悲境。

賭桌上的把戲,比上以前,好像更多些玩法。

當經過兌換砝碼的地方,領路的人,感受着周圍熱鬧的氛圍,語氣也輕松不少,“先生,如果你們有興趣,也可以去玩一把。”

莫青擡眼,觀察他的表情,“做生意,自然穩當些好,先幹正事吧!”

見這些人都興趣缺缺,那人徒生惹個無趣,暗着臉回應,“那是自然,正事要緊。”

簡墨晃眼看清用來兌換砝碼的物體,都是些核晶和草藥,倒也正常。

不過,這裏人的神情,看着有些不對勁,情緒貌似一直處在某個高漲點,異能波動也太不穩定了。

“來,和爺喝一杯。”半醉的大漢,拿着酒杯晃悠過來。

身後的小童,抱着一大摞砝碼,應該是贏了不少。

面對靠過來的人,雲子鴉還來不及露出嫌惡的表情,簡墨先出手了,刀鞘一伸,露出半截銀光,抵在來人的頸前。“滾。”

冰冷的話語,不怒而威的氣勢,瞬間就讓那人酒醒了一半。

被這人一攪,這塊地方的氛圍一下就被凝住了,雲子鴉摸着鼻子,擡頭看這大廳閃亮的吊燈,也不知道上面是鑲了多少鑽。

要不是這裏人多,他都想吹口哨,顯示這事兒和自己無關了。

簡墨掃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酒杯,紅色的酒液有幾滴濺上了腳背。

那人也只是瞬間恢複了清明,很快又陷入混沌之中,還想再鬧點事出來。

在前面領路的人,看到場鬧劇,也有些不悅,招呼安保人員,把人帶回休息室去。看着那人離開的背影,簡墨移了下腳,避開地上的狼藉。

不着痕跡的往四周看了一圈,看來,他們是在酒裏加了料。

☆、信息交易

“各位,請進,我們老板就在裏面。”

猩紅的大門被推開,一眼就看見,梳着大背頭的胖大叔,戲耍的玩着手裏的撲克,兩排站着保镖服飾的人,看到他們進來,說出一句蹩腳的古話,“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坐在送來的椅子上,面對這個人,莫青臉上看不出是哪種表情,不過看氛圍,他們應該是熟人。

笑的意味深長,擡手拒絕跟着送來的酒杯,莫青環着手,窩進椅子裏,“康,你這日子,過得,不錯。”

“哪裏的話,這一大攤子,拖家帶戶的,勉強糊口吧。不及莫老弟自由,這種時候,還有閑心逛到我這兒來。”

“本來,我也沒想要來,不過都到這兒了,不看看老朋友,也說不過去。還是,你不歡迎?”

看他們聊得這麽熱鬧,雲子鴉還真以為,這兩人是朋友,再想到師父的背景,估摸着,他以前難不成真是個沒底線的黑道大少,黃、賭、毒包圓了。

簡墨一側頭,就看見雲子鴉神色古怪的看着莫青的背影,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這心思就顯在臉上。

不過,還算是機靈,知道自己會壞事,挑了個視線盲區來坐。

在後面,瑟瑟縮縮的像個不敢見光的老鼠,小笨蛋。

“說的哪兒的話,你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更何況,看莫老弟現在,應該也是實力不凡吧!要是還沒有好去處,來幫老哥我,包你享福。”

莫青眼皮往下一耷拉,葉羽就知道這家夥要使壞,“呀,這可不行,現在可走不掉。我來這兒也不是玩的,可是有任務在身。”

“看來,莫老弟是已有明主了,就是不知道能給老哥帶口湯嘗嘗。”莫青笑着點頭,

“明主談不上,生意倒是好說。”說着給了他一個彼此都懂的眼神。

暗地裏,心頭一直在嘀咕,這胖子明明早就從手下那兒收到消息,非要在那兒繞來繞去的磨叽,麻煩。

“子鴉,給康老哥看看我們的誠意。”雲子鴉起身,走到胖老板的面前,看了一眼這寬大的桌面,揮手就是幾個大木箱子,擺滿上面的空間。

手指一挑,訂的嚴實的木板被掀開,擦得程亮的木倉械,就出現在衆人面前。

康往裏瞟了一眼,不屑的笑了,“莫老弟難道是來開我玩笑的,就這些破爛玩意兒,在這個世道,殺傷力可不怎麽樣。”

莫青也不着急,從裏面随手拿出一把□□,在手上轉了兩圈,突然,舉起來,對準康的頭。

周圍那些保镖,看見這一幕,身上的氣勢也跟着放出來,警惕的看着她的動作。

這還沒開槍,空氣中已經開始彌漫着硝煙味。

康揮手,讓那些準備沖上來的手下退回去,坦蕩的看着莫青。“莫,你這是什麽意思。”

莫青沒急着回答,只是“砰”、“砰”的兩聲,一槍翻手向下,打在了桌子上,另一槍擡手,撩起康的地中海頭發,打在他身後的牆上。

眨眼間,整張厚實的桌子就化成了一堆灰燼,連帶地板都破了個大洞,下面玩的興起的人,一擡頭就看見頭上破了個大洞,周圍站了一圈人。

雲子鴉動作也快,在莫青開槍之前,已經将桌子上的東西收走,最後,看到下面的窘境,還細心的找了塊地毯把那洞擋上。

而後面,半塊消失的牆面,提醒着康,他差點要經歷什麽。

常人或許不知道,這房間有什麽不同,可是他和他的手下都清楚,這裏的牆體和地面都是依照M國銀行保險區的強度打造的,想要破壞掉,需要四階的全力一擊,至于能達到何種效果,那就不得而知了。

再看康,已經臉色發白,加上後面透進來的光,從他們的角度可以看見,有晶亮的液體,從額角一直淌進三層厚的下巴裏。

“我們賣的,可不是這些槍,是子彈哦!”

看到莫青手上還轉那把槍,康不着痕跡往旁邊讓了一步,扯了下身上的衣服,後背的襯衣打濕了一大片,貼在肉上,不是很舒服。

“也對,莫少爺帶來的東西,又怎會是便宜貨色。”這一下,他就收起高高在上的面孔,腆笑起來。

本來以為這個黑、道大少爺,到了末世之後,也像那些人一樣落魄起來,背景再強又如何,現在可比那個時候更黑暗。

只是沒想到,這個人照樣不是他能惹的,以前不是,現在更不是。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受到的可不只是子彈的沖擊,還有莫青身上的威壓。

不過,既然這人是來說交易的,應該不會随便對自己動手吧?

深谙打一個巴掌,送一個甜棗道理的莫青,把木倉放回雲子鴉手上的箱子裏,“現在貨也看過了,商量個價格吧!”

見識過這東西的效果,除了想要,康也沒什麽好說的。

只是生意人,總要在某些地方讨些便宜,就算莫青很厲害,在這種地方上,也沒什麽人想要讓步。

好在莫青也懂得這個道理,不過也只是知道而已,那該收下的核晶是一枚都沒有少。

這忽悠價格的能力,只能讓知道內、幕的人稱一聲手黑,翻了十幾番,還要讓人感恩戴德。

康又肉痛又歡喜的叫手下收好東西後,接着回頭招呼莫青他們幾個。“莫少爺,現在天色已暗,不如就留下休息吧!我叫下面弄些好酒好菜,來招待你們。”

莫青沒有推拒留宿邀請,他們來這兒的目的還沒完,要耽擱些時間。

但是,吃飯?怕是沒什麽胃口。

莫青拉住就要擺宴席的康,“不用麻煩,我怕吃上瘾,就想要賴在你這兒不走了。”

這話裏藏話,激的康嘴上雖然不說,但是心裏已有些惱怒,這個人當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

不過,莫青也是個人精,話頭一轉,就讓康好受多了。“但是交易達成,是要好好慶祝,不如,我做東,請你吃一頓正宗國菜。”

康也是走過大江南北,見識廣博,自然是不在乎這所謂的國菜,但是給了一個臺階,自然要承下。“那就期待會有什麽樣的好料了。”

比起周圍浮誇的裝飾,這飯廳倒是出人意料的樸素。

淡黃色的牆面,同樣基調的燈光十分柔和,桌子也是米白色,除了大點,也就像是家裏擺放的普通樣式。

雲子鴉就像變魔術的一樣,揮手間,熱氣騰騰的菜就擺滿了一桌,從涼拌小菜到酒水點心,也是一應俱全。

連擺盤的的碗筷都成套擱置整齊,只等客人享用。

對于雲子鴉他們來說,空間系的幸福,就是可以維持食物新鮮,畢竟,民以食為天,吃,很重要。

一頓飯下來,不說賓主盡歡,也算是酒足飯飽,各有滿足。

連康都不得不承認,他們帶來的吃食,确實比起以前吃過的那些菜,味道要好上很多。作為随身倉庫的雲子鴉,對于吃食的收集,自然是盡善盡美,凡是跟着他出任務,都要胖上幾斤回去。

但是被喂得最多的簡墨,感覺就沒怎麽變過,連姐夫哥都胖三斤的時候,他還是那樣,也不知道是嘴挑,還是真的勞苦功高累太多。

吃飽喝足後,大家沒有出去遛食的想法,索性都回到安置好的房間休息。

簡墨臨走前,給了莫青一個手勢,示意他加快速度。

莫青點頭,留在了最後,沒有跟着他們離開。

轉過身,看還坐在椅子上剔牙的康,随手抽出他旁邊的椅子,坐下來。

康也是一驚,這還有什麽事。

莫青拿過旁邊一瓶未開封的紅酒,拔開塞子,倒進他倆的杯子裏,順手将康的遞過去,也不繞圈,開口就直奔主題,“我想打聽個事兒。”

“要消息?莫少爺,你應該還記得規矩吧!”康也沒多少意外,這人會找過來,說什麽槍械交易,不過是抛出的甜棗罷了。

罪惡之城最出名的,可不是這些小打小鬧的賭、博。

盡管地處邊緣,卻是整個緬區消息最靈通的。

它的創辦者就是靠販賣消息起家,只是沒人知道那人的身份,就連國籍都摸不透徹,做到現在,也算有些年月。

康也只是被挑選出來的門面人,坐守在這個賭城。

“好處,我有,不過,就看你們的消息能值多少。”莫青看着杯中搖晃的血色液體,心底還是有些不安,末世的來臨,造成最大的損失,就是消息鏈的斷裂。

許多東西都在一夜之間改頭換面,它的及時性與準确性,都被毀了個徹底。

在這個地方還能得到多少消息,他還真不敢下定論。

但是,他的擔憂好像是多慮了。

得到确定回答的康,一口飲下杯中的酒,豪放的笑起來,“放心,還是以前的價位,只是從金條換成核晶而已,你也可以拿其他等價的東西交換。絕對是最新的消息,但是先給錢。”

說到自家的信息交易,康一下就變的自信起來,他敢保證,哪怕是現在,他們的消息還是整個緬區最新、最齊全的。

莫青也有些意外,康居然這麽有信心。

他們是怎麽辦到的,如此快速的恢複了消息網。

要知道,自己人為了恢複聯絡系統,群策群力,花了整整三年的時間,即使現在,也還沒有達到,能說出這種言論的地步。

懷疑歸懷疑,買賣還是要做的。

“關于吞欽的事,你知道多少。”聽到這個名字,康愣了一下,沒有很快做出應答。莫青看他眉頭緊鎖的樣子,也知道事情沒那麽容易了。

☆、真菌大仙

頓了半晌,他似乎下定決心,眼中的微醺盡散,幽幽的透着狠戾光色。

“你想知道哪種級別的消息。”這峰回路轉的回答,讓莫青心下一松,不怕價高,就怕缺貨。

“最高級的。”意料之中的回答,并沒有讓康歡喜起來,反而繃着那張胖臉,提出了要求。

“吞欽的消息,我可以給你,但是代價就是幫我做一件事。”

莫青挑起眉看他,沒有一口應下,“什麽事?先說來聽聽,我再考慮考慮。”康把那件煩惱了他很久的事抖了出來,莫青在旁邊,越聽越覺得頭大,爛攤子真的是一個接一個的來。

“怪不得你這兒嗑、藥的越來越多,我還以為是你這家夥,心眼子都壞到臭水溝去了。”

康在旁邊附和的點頭,“誰說不是呢,我也沒辦法,不帶東西給他們,他們怕是要把我這小地界都篩上好幾遍。”

莫青瞧他說的情真意切,整個就一玉白蓮的嬌弱樣子,也是有些頭皮發麻。

事件肯定有誇大的成分,能在罪惡之城穩穩站住腳跟,也不會是什麽良善的角色,就算那群人真的鬧起來,事情也不會糟糕到那種地步。

只是,看他不改口的樣子,只有應下這一條路可走。

但就這麽答應,有些被算計的不爽,好在康也是識趣,果斷的提出加碼,莫青權衡了下,還是決定接受。

就算康那時沒有別的表示,他們也只能硬着頭皮承下,局勢太不明朗了。

想起西武坡傳來的消息,也不知道就這樣去了,結果是好是壞。

當初簡流急着要回去,就是為了處理那件事。

在他們走之前的那場地震裏,由于處理得當,破邪城中并沒有出現什麽傷亡和大的損失。

但是,一種蘑菇的瘋狂生長,引發了新一輪的暴、亂。

從第一個誤食的人開始,他們就像得了失心瘋一樣,經常自言自語,像是在和什麽人對話而且,說話颠三倒四的,整個人就是陷入某種惑亂的狀态,稍不順心,就會對周圍的人發脾氣。

如果只是這樣,也不算什麽麻煩,偏偏這家夥還會傳染,那事情就大發了。

吃過這種惑心菇的人,起初也不會有什麽症狀,就算有什麽毒性,也總在人體可接受的度上。

可是如果吃過的人,就會上瘾呢?

他們開始瘋狂的尋找這些蘑菇的蹤跡,那模樣就像要把它們吃絕根的架勢。

如果說漫山遍野都長着這種東西呢?如果說雨一下,這些東西又紛紛冒出頭來呢?

當數量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質變就被引發。

那些人的身上開始出現一種奇異的香氣,吃的越多,身上的香氣越濃郁。

之後就是,“猴子,你身上什麽味道怪好聞的。”

“沒什麽,就是些香料。”

“你小子,這麽臭美,該不是看上哪個妹子吧!”

“唔,嗯嗯。”問的人也聽得含糊不清,只當真的是這個原因。

但在長時間的相處下,這種和諧的場景就會發生扭曲。

“猴子,告訴我,你身上的香氣從哪兒來的,我,我好想吃。”

看到緊拉着自己衣袖不放的人,這個叫猴子的,眼睛越來越亮。“你真的想吃?”

“嗯,我快受不了了。”

“拿去吧,這是真君大仙的賞賜。”猴子從自己懷裏掏出一簇白色的蘑菇,那人一看見,就迫不及待的搶了過來,也不說煮一煮,三兩口,就狼吞虎咽下去。

吃完之後,他就發現身上那種萬蟻噬心的瘙癢感,退了下去,反而某種快感,從腳板心一直傳到頭頂。

再看向猴子的眼神,都帶着一種滿足。

而猴子好像也很滿意他這樣做,湊近他身邊淺淺的吸了口氣,然後又退了回去,小聲嘀咕着,“味道還是太淡了。”

當葉羽聽到消息時,是城中多了一個奇怪的組織,派人去調查,但是去一個也是說不出緣由,去兩個也是摸不到脈門,而且人還都變的怪怪的。

知道事情麻煩了,也不再派小啰啰,直接讓執法部的人去,可得來的消息還真是讓他們苦笑不得。

“這是什麽東西?”莫青一進門,就看見牆上挂了一張大海報,上面畫的也不是什麽彌勒佛陀、三清聖人,就是一坨煙霧缭繞,模樣扭曲的蘑菇,遠看還有點像只鱿魚怪。

“別提了。這就是傳說中的真君大仙。”

莫青的表情也變得古怪起來,“他們一直膜拜的家夥,就是這玩意兒?”

葉羽也是扶着額,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個真君居然是真菌,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搞鬼,這個真菌組織就像邪教一樣,飛快的發展起來,入教的人虔誠指數堪比五顆星,一心一意只想推廣教徒,提起“真君大仙”,臉上就會露出狂熱的表情。

但是,整件事又進行的很低調,導致莫青他們一直沒有發現苗頭。

那些人為什麽想要發展自己的夥伴,又沒有表現出太大的貪心。

不争搶地盤,不發動□□,若只是幹這樣的事,着實讓人匪夷所思。

後來,才調查出來,吃過惑心菇的人,身上的香氣會彼此加成,維持更加長效的亢奮。

每一個禮拜日,這些教徒不耍朋友,不逛街,就是懷裏兜着堆蘑菇,趕去他們的秘密基地,進去之後,主動的交上所有的惑心菇,然後自己找到屬于自己的小板凳坐着。

整個過程,絕對的井然有序。

看到人來的差不多了,一個帶着蘑菇頭的人,身上穿着緊身衣,緩步走上高臺,擡眼往下面一掃,滿意的點頭,“各位,今天又到了接受真君大人的賞賜的日子。讓我們懷着無比虔誠的心,迎接他吧!”

“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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