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22)
發從懷裏掏出那人頭上的同款蘑菇帽,恭敬的戴在頭上。
下面頓時成了蘑菇的浪潮,場面變得異常熱鬧。
一陣熱烈歡迎後,一個大鍋被推了出來。裏面翻滾着熱氣,白花花的一片,就像是普通的蘑菇湯一樣,冒出鮮美的香氣。
他們拿出自己的碗,向大鍋鞠上一躬後,恭敬的遞過去,待裝滿一碗湯,再小心的捧回來。
“就讓我們一飲而盡,不浪費他的恩澤。”
大家都是有模有樣的跟着做,喝完之後,臉上都帶着潮紅,和嗑藥沒什麽兩樣。
某位執法部的人,窩在裏面,看着周圍這群人,簡直是憋笑憋得肝痛。
就在不遠的地方,他還看到之前被葉羽派出來的人,上面那個家夥說什麽,那兩個家夥就做什麽,俨然已是信徒的一員。
偷偷把蘑菇湯用空氣泡裹住,小心的滴在地上。
“大家都喝完了吧?”
“喝完了。”異口同聲的回答,就像被訓練了很多遍。
“既然如此,就開始我們最重要的活動。”
“好”
下面的人好像已經到了亢奮的頂點,臉上的表情都開始扭曲。
“來,吸氣”周圍開始響起此起彼伏的吸氣聲,暗查的人開始感覺有些不對勁,“放屁。”
這個聲音在空曠的廠房裏,顯得格外明顯。
聽見這個,他趕緊在頭罩裏用空氣泡把自己裹了個嚴實,大大小小的響聲,讓他覺得隔着空氣泡都能想到那種味道。
更讓他腦門一抽的是,周圍的人很明顯鼻孔放大,在瘋狂的汲取着這種味道。
看着那些人臉上酸爽的表情,他晃着腦袋,感覺自己感官受到了沖擊,到了一個詭異的世界。
等跟着他們走出來的時候,趁那些人不注意,一溜煙的跑回自家小花園裏,這才解除空氣泡,大口大口的呼吸院裏的新鮮空氣,半天才緩下自己的神經。
葉羽撿起被那人扔在桌子上的東西,想說些安慰的話,但是看到那張蒼白的面孔,也不知道要提些什麽,只能尴尬的說句“多謝了,好好休息吧。”
那個人暗着臉點頭,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碰蘑菇這種食物。
葉羽也沒想到,之前派出去的人,會是着了一個屁的道,只當是什麽厲害角色在搞鬼,所以挑人的時候,也沒注意到這些。
這次,被抽上的那個人,是執法部中潔癖最重,遇上這種事。當時,多半沖入人群中投□□的心的都有,自己在旁邊聽着,都有些受不了。
把裝有惑心菇汁液的試管,交給研究人員,再派其他人跟蹤他們,最後的報告看的他們心驚,不知不覺就有如此多的人中招,差點破邪城就要改成蘑菇屯了。
這些人,不像喪屍,可以放開手腳,全力打殺。
只能想辦法把他們困起來,所以,束手束腳,打得很是憋屈,在這之前,他們還要調查清楚,不能放走任何一個漏網之魚。
這東西,不像打疫苗,着過一次,第二次就可以免疫了,就研究報告看來,簡直是遇一次,坑一次。
惑心菇的成分也查清楚了,是一種神經興奮劑,也不算什麽毒素,要想解開這種症狀,只能讓那些人,靠人體自身的免疫系統去适應。
而這之中所要消耗的時間,是整整一個月,在這期間,他們別說惑心菇,食物和水都不能沾,那些東西都會被誘發,刺激産生新的細胞,讓神經物質無限傳遞下去。
也就是說在這個期間,只能靠現有的細胞,耗死那些東西。
因為這件事,簡流被急急忙忙叫回去,但不是抓人,而是吊命的。
他們現在的身體素質,不吃不喝撐上兩個星期是沒有問題的,可要是一個月,對不起,請等着收屍吧!
所以只好召集全城所有的光系異能者和木系異能者,去維持他們細胞活性,把這些時時刻刻都在死的東西,無限延長它們存活的時間。
就因為這個,簡流被拖在那裏,不敢離身。
而莫青留在那兒也沒什麽用處,聽簡流說了徒兒這邊的麻煩事,就帶着葉羽主動請纓過來了。
但是,現在想想,當初那種小小的蘑菇,都被這末世改造的要成仙,那接下來遇到的幻界名品,那還得了,二者的毒性可不在一個檔次上。
果然,康最後傳出來的消息,壞到讓人想要撂挑子不幹。
☆、虛實難辨
“你也知道吞欽喜歡蘭花吧?”莫青點頭,要不是因為這個,他們還不會來這個地方。
“也不知道他發什麽瘋,把自家庫房的玉石,全搬出來,埋進土裏。這下可好,那些東西都要成精了。”
全部?這個數量聽起來還真有些驚人,吞欽在緬區的生意有很多,鴉、片膏和玉石原料是最主要的事項,莫青與他交易,就是用武器換玉料。
所以,明面上幹的都是正經生意,也不怕受什麽牽連。
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知道吞欽手下的好玉有多少,當初見過一次,現在想起都有些手癢,要不是他不松口,那些美麗的東西都想搬回去。
但是,把這些都埋進土裏,又會有什麽用,難不成是拿來種花?
沒有言語,看了康一眼,示意他接着說。
“不知道為什麽,一夜之間,他家的罂粟花田裏沒有了花,反而多了一座華美的城堡,有時候門半掩着,有時候大敞着,看過去,只覺裏面熱鬧非凡,燈火輝煌,還有許多豔絕四方的美人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端是人間天堂的模樣。”
“那和蘭花又有什麽關系?”看這家夥一臉向往的樣子,該不是也着了道,莫青摸着下巴想了想,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突然的疼痛吓了康一跳。
“馬上就到蘭花了,”康捏了捏膀子上的肉,感覺火辣辣的。
“每天晚上十二點的時候,都有人看見吞欽舉着一盆蘭花,站在城堡的陽臺上,面對着月光,好像在進行什麽儀式。”
古人有貂蟬拜月,一柱檀香,柔肢半伏,畫面讓人心馳神往。
現在,想到那個膀大腰圓、胡子拉碴的漢子,捧着盆花,一臉嬌羞的跪拜,也不知道該怎麽描述,這種就像被東西哽住了喉嚨。
也不是沒有人想要進去湊熱鬧,可是就他手下傳來的消息,進去過的人,沒有一個人再回來,這一系列詭異的事情發生後,再也沒有人敢靠近那個地方。
所以,聽到他們要去找吞欽,康也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更何況,莫青聽了這些,也沒有任何表示,想是不會放棄這件事。
叫人把吞欽原本宅子的平面圖,和一些附近的消息都拿來,一并交給他,除了城堡中的消息不明外,其他的算是詳盡了。
看到莫青離開的背影,康伸手去拿喝了半瓶的紅酒,沒有倒在杯子,而是對着門口敬了一下,無聲的言語在空氣中消失,“莫青,祝你好運。”
溫暖的燈光下,不變的是眼底的寒光
莫青拿着資料去找雲子鴉他們,但是在外面敲了半天也沒人應答,他擰着眉盯了會兒們,然後,偷偷的貼上去,支着耳朵聽裏面的動靜。
突然,感覺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簡墨和子鴉就站在他背後,皮笑肉不笑的維持着同等表情。
“師父,你這是在幹什麽?”
莫青可沒有被抓包的羞恥心,像什麽也沒發生似的,直起身體,理了理衣角,“嘩嘩”的甩着手裏的資料,“咳,拿到東西了,我來拿給簡墨看看。”
端是說的一臉正經,不讓人往別處想去。
雲子鴉瞪圓了眼,給這個厚臉皮的師父讓門,看他特別認真的和簡墨談起正事,只覺這人不去演戲也是可惜了。
明明剛才聽牆角的時候,還滿臉蕩漾,像個地痞流氓,笑的只有那麽讓人手癢,現在又擺出精英的架子,臉上就差印着工作狂的大字,渾然不談剛才發生的事。
“小烏鴉,別在旁邊傻愣着,準備點宵夜啊!”雲子鴉簡直要倒抽一口涼氣,是不是黑道大哥把臉皮都練得刀槍不入了,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想吃的。
簡墨沒有擡頭,手上快速的翻着資料,“不用麻煩,他馬上就走。”冷漠的話語,似有若無的在房間裏響起。
莫青嘴角一抽,神色古怪的看着簡墨,這家夥也護的太嚴實,不過現在也只能摸着肚子忍着了。
雲子鴉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低頭一笑,轉身出去準備宵夜,剛剛和簡墨在外面轉了一圈,他也該餓了。
“這件事就這麽定了,我們明天從這裏……”食物的香氣讓正在商量的兩個人停了下來,莫青擡頭一看,立馬放下手上的筆,規矩的坐到了桌子旁邊,那模樣要多乖有多乖。
簡墨皺着眉起身,幫雲子鴉把東西端到桌子上。
粗陶的大碗上勾着暗紅的小魚兒,中間裝着淡黃色的手工面,青菜從雪白的骨湯裏露出一角,綠油油的甚是喜人,幾片薄薄的鹵牛肉,鋪在金黃的荷包蛋下面,再加上一把芝麻小蔥,散在碗中,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你的呢?”已經和勻了湯汁的莫青,當下挑起一大夾放入嘴裏,結果忘記自己的體質,又燙又不舍得吐出來,只能漲紅了臉哽在那邊,咽下去的時候,喝了好幾口涼水。
現在聽簡墨這麽一問,也發現桌上只有兩碗面。
雲子鴉收起倒水的大壺,讓他們別在意,在煮面的時候,他已經挑挑揀揀吃了大半盤牛肉,這會兒可吃不下什麽東西了。
還有句話沒說,由于吃的太專心,他已經下糊了一鍋,這桌上擺的兩碗面,其實是第二鍋的成果。
簡墨看他表情不像作假,也就安心下來吃東西,吃了一口,眼中閃過滿足的光亮。
莫青也學聰明了,吹兩口再吃,邊吃邊在心底埋怨,這貓舌頭要起來有什麽用,麻煩。
雲子鴉看他們吃的順口,幹脆又拿出碟泡蘿蔔,擺在桌上脆生生的,泛着粉紅。
吸滿湯汁的柔韌面條,配上酸脆的蘿蔔,吃的莫青舌頭都要吞下去了,“徒兒,你這廚藝是越來越好了。”
雲子鴉也有些無奈,他的天賦好像就在廚藝上面,顯得特別明顯,曉一通十,教人的師傅都誇他天生就是個做廚子的料。
而自己真正想鑽研的機械,總是要學很久才能完全摸透,能到現在這個地步全靠勤奮來補,想想都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好在事情已經談到尾聲,吃飽了的兩人,腦子轉的更快了,沒過多久,就定好了所有的事項。
雲子鴉開門送莫青離開時,想起一件事,就叫住他,“師娘不用吃點什麽嗎?”
莫青走過來,按着他的肩膀,憂傷的說,“要你師娘等我,是不可能的,這個點他早就睡了。”
看他就這麽離開,雲子鴉只能說一句,“該背時。”
第二天,他們開着那輛騷包的車呼嘯離開,朝他們的目的地趕去。
這個地方的喪屍數比他們想象中要多,這麽多年過去,緬區的人也沒有形成系統性的防禦,瞧着都是以村落的形式,散在各個地方,只是大小的差距罷了。
他們這文明倒退可不止十幾年,只能算是茍延殘喘的活着,不敢奢求更多,實力強的,日子過得也只是松活些而已。
雲子鴉看着這些掙紮求生的人,沒有良善的下車幫忙,只是垂着眉眼,在心頭說了句不要放棄。
如果只是躲藏、只是逃跑、只是依賴,他們永遠都不會變強,只會被恐懼支配,成為怪物的食物。
這個世道本被扭曲到這地步,除了丢掉那顆怯懦的心,從這無邊的業火中重生,別無他法。
就算這個國家遭受災難的荼毒,土地變得焦黃,建築大片大片倒塌,就是副人間地獄的慘像,但是某些風光,卻比從前更加瑰麗。
地府有彼岸花,吐出血色的美麗,一絲絲抽出花線,纏成美麗的形狀,在奈何橋旁、在黃泉路上,指引着亡魂。
現世有阿芙蓉,張揚着豔麗的色調,嬌柔的團着,妖冶的盛開,蠱惑着人心最深處的柔軟。
透藍的天空下,大片大片罂、粟,團着美麗的身形,一陣晚風吹過,溫順的低下花冠,身子微伏。
周圍的人本是最習慣這美麗的小東西,打出生起,他們就知道,世世代代都靠着它為生,細心地照料,耗上所有的年華。
現在,這些人的眼中都帶着厭惡和恐懼,小心的避開,就算有靠近的人,采摘的人,身上都是全副武裝,不敢松懈。
雲子鴉不再感知外面的情形,堕落的人,拉着別人一起堕落的人,人性最惡的那面,這個國家還來不及收斂。
只能像暴露在空氣中的傷口,一直化膿腐爛下去,不狠心挖開,不可能好。
而這些犧牲,必定是要鮮血來填埋的。
等他們到達目的地時,夜已過半,正如康所給的資料那樣,遠遠的就能看見那華美的宮殿。
雖然和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但确實立在那裏,不管他們做什麽,它都沒有半點變化,穩穩的映在眼底。
溫暖的燈光從窗口和門縫中漏出來,耳邊還有動人的樂曲響起,就像是貴族府邸的晚會,在深夜彌漫着快樂的氛圍。
站在門口的四人,臉色暗的快和周圍景物融為一體,實在是很難描述心中這種詭異的感覺。
雲子鴉有嘗試扭曲空間,但是事實證明,這視野所及的一切都是真的。
這個時間點,想要看見大漢抱蘭花已經變成不可能,他們轉了半天,只有正門一個入口。
彼此看了一眼,沒辦法,只有硬着頭皮從這兒進去進去。
簡墨走在前面,伸手推開厚重的大門,掌心的觸感、重量,無疑都在告訴他,這一切沒有任何虛幻。
但正因為這樣,他眼中的神色變得更加晦澀難明,豎瞳幽幽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這個局要如何破。
☆、幻覺系美人
燈火通明的大廳裏,穿着華麗的男人、女人在舞池中央臂頸交纏,身姿搖擺。
美妙的琴聲,從舞臺的一角緩緩流淌,應和着落下的腳步。
食物的香氣,溫聲的交談,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滿足的笑容。
在見識過外面的凄涼後,更讓覺出這裏幸福和諧的難得。
他們四個人大喇喇的走進來,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就像他們根本不存在,來來往往的人,端着酒杯從身邊走過,半點沒有往他們身上看一眼的想法。
雲子鴉看到這些人的表情,偷偷地往簡墨身邊靠了半步。
“怎麽了?”他一動,簡墨就發現了,瞧他有些怯怯的表情,把他拉到身邊,低着頭小聲問他。
“這些人笑的太可怕了。”
雲子鴉盯了一眼被牽住的手,湊過去回答他。
可怕?
簡墨不關心這些人的表情有什麽不對勁,但是聽子鴉這麽一說,也仔細的看了看。
“蹲下來點兒。”雲子鴉見他還沒發現差錯,幹脆往下拉他的衣服。
等簡墨蹲了小半頭的距離,終于瞧出不對。
這些人本來在笑的臉,換個角度,完全就變成一張哭臉,二者合一,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就像是戴着面具的木偶,明明頂着與人極為相似的面孔,但是只要有些微的不同,足以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看到他們兩個奇怪的動作,莫青拉着葉羽,也有樣學樣,見到同樣的場景,也是臉色一變。
人就是這樣,有的時候看到極為恐怖的場景,也不會有什麽感覺。
但是對于某些細思恐極的東西,那可真是長幾個的膽,都要渾身一抖。
作為第一發現者,雲子鴉緩過勁後,果斷伸手拉住一個服務生裝扮的人,“你們的主人是誰?”
那個服務生沒有管手上的勁,也不理手上倒了杯子的盤子,拖着他的手想要繼續走。雲子鴉見他不理自己,手上加大了力氣,他清晰的看見那人手腕上,出現淤青的印子,
剛想松下勁兒,但是見到對方仍是沒有半點反應,固執的向着一個地方走去。
突然,手上一陣冰涼,擡頭看過去,簡墨在對他搖頭,“別拽了,問他們沒用的。”
雲子鴉看向周圍,慢慢收回手,那個人一脫離,立刻灑脫的走到另一個人身邊。
這裏,不對勁的可不只是表情,他們進來也有一會兒,可是這些人的動作完全沒變過。
跳舞的依舊在跳舞,喝酒的依舊在喝酒,就連那些服務生都是在固定的線路上游走,就算是他對音樂懂得不多,但也聽的出來,已經單曲循環好多遍。
雲子鴉張開自己的手,看到上面還殘留着使力的白印,已經不能分辨這一切的真假了。
想到康給出的資料,大致情況差不離,只是還有一處矛盾無法解釋。
絕世的美人,在什麽地方?
他們不是好色之徒,但是審美絕對是高水準的。
平時見過的美人并不算少,就連自己的樣貌都是一等一的好,照了那麽多年鏡子,也知道好看是個什麽地步。
可是,在大廳之中見到的人,只能算是中等,還到不了康所言,傾國傾城之貌。
不是沒想過,有可能被派出去的人,都是沒見過世面的,但是,照片做不得假。
沒有思想的機器,拍下最真實的畫面。
妖豔的模樣和身姿,美的确實不怎麽像人。
後來,雲子鴉有偷偷的問簡墨,“你怎麽知道那些東西不是罂、粟成了精,現在,不是連人都可以變成動物嗎?”
簡墨張嘴咽下雲子鴉遞過來的點心,視線卻沒有移開手上的書。“想成精?沒那麽容易。”
雲子鴉不解的戳着手裏的蛋糕,叉下上面的一個大草莓,送到自己嘴裏。
簡墨在那兒等了半天,也沒見到甜點過來,擡起頭看向旁邊的人,看到他手上已經不成形狀的蛋糕,在心頭嘆了句可惜,但是也沒多在意。
把手上的書放到旁邊,伸手把雲子鴉拽到身上,就着他的手,把蛋糕都送到自己嘴裏。
雲子鴉愣了下,想要收回手,卻拗不過簡墨。“你要吃,還有,這個就算了吧。”
簡墨沒有說話,三兩口解決了蛋糕,舔了舔嘴角,擡眼看他,“不要浪費。”
說着視線落在雲子鴉臉上的某個地方,“這裏也有。”
雲子鴉的手還被他抓着,看着不斷放大的俊臉,臉上有些發燙,“你還沒有解釋原因呢?”
簡墨一邊吻上他的嘴角,一邊回答,“簡家老祖傳下來的手劄上,裏面記載的東西,比現在遇到的還要光怪陸離,但是,成鬼成仙這種事,只是個傳說。”
“別,等等,你還沒說清楚。”雲子鴉用手臂,壓住伸向衣服的手,不安的看向周圍。
簡墨停下來,直直的看着他,“想聽故事,再給你說。”
“這裏……這裏是書房。”
“好吵。”簡墨低下頭,吻住懷裏的人,頂開緊閉的牙關,靈活的纏住雲子鴉的舌尖。不成句的單字,只能随着斷斷續續的低吟溢出,低沉的嗓音在耳邊回蕩,勾着他不斷沉淪。
知道在這些人身上,找不到什麽價值,雲子鴉他們決定繞過去。
果然,這群像背景圖一樣的人,也沒有在乎他們的離開,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屋裏的庭院內。
照理說,這種地方應該有許多花草,但是除了光禿禿的地面,他們什麽也沒見到。
就在他們繼續前行,往屋後面找去時,鈴铛間來回碰撞的聲音,讓他們停下了腳步。他們擡頭看向天上,他們一直沒見到的東西,終于出現了。
就像下凡的仙女一樣,她們腳步輕盈的從天上走了下來。
沒有看錯,真的是一步一步虛空踏過來的。
“異能者?空間系?”葉羽打量着這些女人,露出奇怪的表情問旁邊的人。
雲子鴉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師父吃醋的搶白。“有什麽好看的,風塵女子,一看就是禍水。”
葉羽擡腿就往他腳背上狠踩一腳,“就你懂得多。”
“不是,我感覺不到任何空間系的波動。”雲子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盯着這群巧笑吟吟的女人。
她們美歸美矣,但是正如師父所說,比起仙女,更像是妖精,長相美豔,衣着暴露,一颦一笑都在勾人魂魄,指不定就能幹出什麽事來,采陽補陰也有可能。
就在他們僵持時,讓他們更加沒想到的事發生了,“幾位,何必露出這麽防備的表情。我們可不是什麽洪水猛獸。”
說着,穿綠衣的女孩,拉着旁邊紅裙子女人的衣袖,掩嘴偷偷的笑起來。
軟軟的溫柔嗓音,在這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明顯。
他們完全沒料到,這群看着最不像普通“人”的人,開口說話了!
這些人思維邏輯完全沒有問題,神情也很正常。
只是在這種時刻,出現在這個地方,就值得讓人思索了,她們究竟是人還是妖?
就像知道他們所思所想似的,紅裙子躬身向他們做了一個合十禮,“尊貴的客人,你們好。不用擔心,我們是人。是接到主人的命令,讓我們來接你們的。”
就在這時,一個奇怪的單音冒了出來,“呵”。
雲子鴉驚訝的看過去,簡墨居然在冷笑。
“這院中的花去哪兒了?”
簡墨為什麽問這種事?
那些人很有耐心的解答,“真是對不起,讓客人見笑。這兒的花都枯了,被園丁移走,還沒來得及種上新的。”
“那面前的,又是些什麽東西?”簡墨說着一腳踏入土裏,靈蛇一樣的黑氣在身邊盤旋,掀起大片塵土。
“你……你,看的見?”看見他的動作,那些女子一下失了血色,臉色變得蒼白。
“看的見又如何,看不見又如何。”淡漠的的話語,配上冰冷的瞳孔,好像她們的僞裝都被無情扯開,最見不得人的東西,赤、裸、裸的展現在衆人面前。
月牙兒半斜着,透進院子裏只有部分光亮,打在她們臉上,本該顯得空靈,卻因為心思的轉變,襯着愈發陰暗。
扭曲的臉形,開始辨不清性別,一會兒是俊朗的少年,一會兒是豔麗的女子。
眉眼也模糊起來,然後逐漸消失,最後就剩下幾個發面團子般的軀體,垮塌塌的沒有了輪廓。
“她們到底是什麽?”雲子鴉腦袋上冒出無數個問號,對着這種東西,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下手。
試探性的扔出飛刀,打在那些玩意兒身上,意料中的黏糊沒有感受到,反而像是打在了空處,直直的就穿過去。
随着他的攻擊,這些白團子,直接在原地消散開。
“這麽弱?”葉羽也有些意外,居然沒有碰到任何反抗,就輕松的解決掉這些東西。
“小心。”莫青一把拉住葉羽的領子,葉羽只覺的脖子一痛,還來得及反應發生什麽事,就感覺頸邊有陣涼風吹過。
站起身,看見莫青一臉嚴肅的盯着虛空中的某處,隐隐帶着怒氣。
像是意識到什麽,葉羽伸手摸過肩上,攤開掌心,一撮長發滑落在地上。
☆、他的眼沒這麽純粹
雲子鴉守在旁邊,也看見剛才那一幕,只是離得遠,沒來的及動手,他不知道莫青是看見了什麽後,才會有那種舉動,還是全靠下意識的本能。
他自己是打從進這個城堡開始,就在身邊布下無數條絲線,只是一直沒有任何反應,雖然納悶,但還是謹慎地探查着周圍的環境。
當那些女子消失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有細微的波動,從消失的地方移動,就像有什麽東西掉下來了。
現在想來,當簡墨踏入花地時,他也看到了那種空間的扭曲感。
像是某些畫面,産生破碎的痕跡,不過只是一瞬,很快就恢複了原樣。
就像他推測的那樣,莫青什麽也沒看到,只是在某一瞬,感覺心頭像有陣電流穿過,促使他無意識的的抓向旁邊的人,後面發生的事,也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淡紫色的電流從心口湧了上來,在瞳孔中來回穿梭,他好像能模糊的看到什麽東西的輪廓了。
“阿墨,現在該怎麽辦。”
“以不變應萬變。”簡墨眯着眼,看着腳下的泥土,黑色的長蔓,像是在犁地般攪動着地面,還有不斷向下的趨勢。
突然,簡墨手飛快的抓向耳邊,骨白的手指中,握住一個正在不斷扭動的東西,另一只手順勢抽背後的長刀,在手下一寸來許的地方,輕描淡寫的拉上一筆。
溫熱灑在臉上,帶着難聞的腥氣。
其餘人都震驚的看着這一幕發生,半空中明明空無一物,卻在不斷露出鮮血的地方,
還有簡墨臉上,那被濺上的暗紅是什麽?
簡墨一把甩開手上的東西,落地處,發出巨大的震動。
他随意的用衣服擦掉眼角的血跡,回過頭對着雲子鴉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要小心,我們進蛇窩了。”
雲子鴉剛被這突如其來的邪魅笑容亂了思緒,聽清後面的話,感覺就像把腦子摘下來,扔進了冰窟中,整個人僵在那裏,思維完全被凝固了。
盡管自己的愛人是蛇,但是并不代表他對蛇的容納度就提高了。
更何況,這蛇與蛇之間,長的還不一樣,簡墨好看啊!
簡墨的話語不止驚呆了雲子鴉,還打破了某種看似平和的局面。
雲子鴉立在頭上的毛耳朵,忽然動了兩下,一個翻身,向旁邊移開。
身上僅剩的幾把飛刀,統統飄在了半空中,連接着銀白的絲線,快速的将襲來的東西穿了起來,捆成了一串。
被他這麽一勒,某些物體的輪廓一下就顯現出來,暗紅的血,像雨一樣,從空中飄飄灑灑的落下,但是被幾人的能量罩給攔在了外面。
唯獨簡墨,任由它們落在自己身上,沒過一會兒,再看去,他身上的血印已經淺了很多,露出來的肌膚上,也看不出有什麽痕跡。
這時,葉羽也發現,自己在這場戰局中,完全發揮不了任何作用,反而還要麻煩莫青和雲子鴉照看自己,很努力地看向他們動手的方向,卻發現自己仍然沒有半點感覺。
作為一個從小到大,被人吹捧的天才,他不知道自己也有這麽無能的一刻。
随着他們的動手,鮮血越來越多,腳下幾乎沒有幹淨的地方,黏糊的血肉和泥土混雜在一起,讓他們的行動,也有些阻攔。
就在簡墨一刀插進地面時,他們感覺到更大的波動,從地底下傳來。
就像薄霧散去,周圍的事物,開始顯露出另一種面貌。
他們依舊在這庭院之中,剛剛穿過的大門也是華美精致,唯一改變的就是身邊的景物。
簡墨站在院中,本來空無一物的地方,此時,身周都被諸多的花束包圍,細細看去,罂粟花已經開到了極致,濃郁的香氣一下就充滿了整片空間。
幾人連着打了幾個噴嚏,動了動鼻子,幹脆屏住呼吸,避開這些讓人腦袋發昏的氣味。
正如簡墨所說,他們殺掉的東西都是蛇,長的、短的、帶花紋的,從劇毒的眼鏡蛇到身形巨大的蟒,幾乎鋪了一地。
簡墨刀下插的就是條水桶粗的緬甸蟒,腦袋已經空了半邊,但是身體還在地裏面微微扭動着。
雲子鴉穿成的一串的東西,從樹上一直挂到地面上,同樣也是大小不一的蛇,扭曲着,纏成了一團。
好在這些蛇變異程度都不是很高,或者說都像着一種奇怪的地方變化了。
噴灑出來的毒液,都在他們身體承受的範圍之中。
蟒類是體型變得愈發巨大,防禦力也有一定程度的增強,刮扯下來的鱗片很是厚重和鋒利。
而毒蛇類,在頸下三寸的地方,長出了兩片薄薄的翼膜,雲子鴉扯起其中一條,拉開來看,擰着眉對簡墨甩了甩,“它們長成這樣是能飛嗎?”
“不然,天上的都是些什麽東西。”簡墨拎着自己的長刀,揮掉上面的血跡,神色并沒有變的輕松。
大家順着他視線看過去,黑壓壓的一片,在他們頭頂盤旋,冰冷的瞳孔盯在下面,吐着紫色的杏子,發出“嘶嘶”的聲音。
張開的大嘴中,露出長長的獠牙,黑色的氣體從喉嚨間溢出。
看着這一幕,雲子鴉只覺得頭皮陣陣發麻,所以,沒有發現旁邊的人奇怪的動作。
莫青回過頭,就正好看見葉羽手上的一圈火焰,隐隐感覺有些不對勁,突然,整個人瞳孔一縮。
“子鴉,看住羽。”
雲子鴉猛然發現身邊的人已經走進花田之中,随着他的腳步,整片罂粟花田就像被人撒上油,瞬間燃燒起來,簡墨只來得及将葉羽帶出來,卻顧不上燃燒的火焰。
白色的煙體,開始籠罩在整片院落之中,整片空間更是劇烈的扭曲起來,等他們以為看清眼前的一切時,卻不知道陷入了另一場夢境。
劇毒的飛蛇也混入煙體之中,好似沒有受半點影響,筆直的朝着他們幾人游去。
厚重的煙霧,将他們團團圍住。
“嗯”一聲悶哼響起,也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傳出來的。
雲子鴉試着用異能隔開這些東西,但發現并沒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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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