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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半點無法動彈,這種癢到骨頭裏的感覺,讓他想要把那坨肉一同挖出,卻偏偏碰不得。
其他人也是心一抖,美人果然都是帶刺的。
“求……啊,求你,我拿出來,我拿出來呀!”
大漢用力的控制着臉上的肌肉,說出讨饒的話。葉羽眼角一挑,拿出個瓶子往他臉上噴了一下。
恢複行動力的大漢,立刻把大腿肉撓出幾道深深的血痕。
“先拿出來再說。”
那人連忙點頭,顫抖着手指,把一盆紫色的蘭花放在了面前。
“原來烏庫還是空間異能者。”
“就是,我只看見他用過木系技能呀!”
“藏得可真深。”後面的人,見他憑空變出了東西,也三言兩語的議論着。
葉羽一手拿起花盆,另一只手摸出了個小瓶子,沖着他搖了搖,“這就是解藥,想要?自己去找吧!”說着手往外一抛,大家就看見透明的瓶子,在半空中劃出條優美的弧,折射出七彩的光圈,一閃而過,從樓上落了下去。
“我只配了一份解藥哦,等會兒被什麽老鼠撿了,可別怪我。”
惡魔、惡魔,大漢猙獰着臉,看了他一眼,三兩步從天臺跳了下去。
這房子不算高,對于這些人來說,皮肉都傷不到,葉羽也不過是想懲罰下他而已。
就在大漢跳下去,沒過多久,整個房屋開始抖動,就像是地震一樣。
“你們看,那邊有東西過來了。”雲子鴉本來趴在牆上,看那個人找到藥沒,沒想到,一下就注意到,遠處,塵土飛揚的一片。
“怎麽還有這麽多大象?”
“對呀!不是都被宰了嗎?”
上百頭大象,就像是軋路機一樣,朝着這個方向,用力的碾來。
此時,躺在地上,被彈得半起的吞欽,木着臉悠悠醒轉。
“我,我是誰?你?額,是爸爸?”
莫青看他醒來,還來不及聊兩句,就被這雙星星眼噎回去,有些難以置信的站起來。
作為緬區的一條毒蛇,還能有這種滿眼單純的時候,不得不說他可能是腦子壞掉了。
“羽,你過來看看,這人怎麽了?”
葉羽把注意力從面前那群大象身上抽回來,興沖沖的去看那個有病的,作為醫生就是喜歡見識各種各樣的症狀。
按理說,他們應該早早離開這個地方,但是,現在這一幕,看起來,留在上面也許是個好主意。
大象群在停在了閣樓前的罂粟田中,接下來,就是開啓嗑藥模式。
見多了人嗨的,還沒見過大象亢奮的場面,這下可算是長了見識。
大片大片的罂、粟、果,被長長的象鼻卷起,直接放進嘴裏,就像嚼槟榔一樣,汁液四濺。
漸漸的,這些大象的神情變了。
☆、背影殺
搖晃着大腦袋,耳朵撲扇撲扇的抖瘋,長鼻子往地上一卷,撒開漫天的塵土草根,一個接一個的開始仰天長嘯。
這光叫喚還不夠表達內心的亢奮,它們開始像土著民一樣,圍成圈跳舞,擡了左腳擡右腳,場面那叫一個整齊,要不是看了一圈都沒發現有人在,他們都要以為這些大象是接受過訓練的。
雲子鴉撐着下巴看了一會兒,感覺有些不過瘾,幹脆瞬移到象群後方,擺出了一堆東西,一邊觀察那些大象的反應,一邊翻着空間裏的光碟。
突然,他耳朵轉了轉,臉上露出壞笑,“呵呵,就是你了。”
簡墨看到回到身旁的雲子鴉,還不知道他幹了什麽,不過多半是個惡作劇。只是這幹壞事也笑的他有些心癢,根本狠不下心管教。
葉羽在那邊把了一會兒吞欽的脈,撇撇嘴,無聊的說:“這人異能透支了,傷到了大腦,如果重新修煉到一定級別,也許能夠恢複,現在嘛,就只能這樣了。”
“吞欽異能是怎麽透支的。”葉羽回頭看了一眼雲子鴉,發現他搗鼓出個遙控器,正悶着腦袋研究。
“幻魔蘭是會讓人産生幻覺,但是要做到這種地步,是需要媒介。作為一個幻系師,他就是那個媒介,整個幻境以他的思維展開,我們所感知到的一切,其實應該是他傳出來的感覺。”
“也該他倒黴,埋那麽多玉,讓幻魔蘭的威力遠遠超過他所能控制的。簡流不是說過升龍谷中,也有一棵極為靈性的樹,種在玉潭裏,按年歲來說,都是活了多少年的,才能那麽厲害。”
“不過要不是這人的極品玉石,我們也得不來幻魔蘭。”
提到升龍谷的事,葉羽還想找簡墨多問問。
誰知道步子沒邁兩步,又連忙退了回來,一臉我不認識那兩人的表情。
除了那個拿着遙控器敲牆的人,其餘人的表情都是呆滞的。
只聽見山坡、田坎中回蕩着“left left right right go turn around go go go……”
大象們配合着節奏,跳的更嗨了,個個像是混跡舞廳的老手,當真是旋轉跳躍閉着眼。即使隔得這麽遠,他們也能清晰的聽見兔子舞的音樂聲。
倒不是耳朵太好使,而是雲子鴉拿出來的東西太霸道。
葉羽把自己的耳朵扒下來捂着,吼旁邊的人,“這也是你們開發部的成果?”
莫青連忙搖頭,自己可沒這麽無聊,“那是他自己搗鼓的。當初收集的東西太多,改造的時候,他看見這個廣場舞音響,死乞白賴的不讓拆。還非要把它弄成太陽能的,說要從早跳到黑,真是不像話。”
看到已經笑癱在簡墨身上的人,葉羽覺得自己還是不夠了解這個人。
還記的初見時,這個人上一秒還嚴肅的救下自己,下一秒就皮着臉認親,張口就師娘師娘的叫,叫的他拳頭癢。
想到這兒,他直接一腳踩向莫青的腳背,真是有什麽樣的師傅,就有什麽樣的徒弟。
“還好意思說,都是你帶的。”
莫青捂着腳直跳,心說自己又哪兒惹到他了,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有理沒理亂怪罪。
葉羽看他跳了一會兒,也繃不住臉笑了。
莫青摸不準這是幾個意思,不過笑了就好。
“好玩,好玩。”吞欽看他們在這兒跳來跳去,興奮的一直拍掌,瞧樣子還想靠過來,加進去一起來。
“嘿,師父,要跳別在這兒跳,下去給那群家夥當個領舞呗。”雲子鴉聽到動靜,也轉過來看,對着自己師父的舞步評頭點足。
莫青這才反應來,葉羽在笑什麽。
看到還跟在旁邊旋來旋去的吞欽,肝火大冒,幹脆一腳踹過去,頂着滿臉絡腮胡的人還賣什麽萌,也不瞧瞧身上的肌肉塊,衣服都繃不住了。
摔倒在地的吞欽,眼角挂着淚珠,嘟着嘴,哀怨的看着莫青,“嗚嗚,痛痛。”
葉羽打了個冷顫,不再管這兩個人。
莫青看他這樣,嘴角抽了抽,趕快追上葉羽,那吞欽現在就相當于三歲小孩,自己再欺負下去,豈不是也像個沒長大的。
“走走走,我們快點回去。把這個人就丢這兒算了。”
“你和康的約定呢?”莫青皺起眉,該死,自己怎麽把那茬事忘了。
雲子鴉在那兒切換着廣場舞金曲,都挺合适。
就是這些大象塊頭太大了,如果換成喪屍嗑藥怎麽樣?
仔細琢磨了會兒,他把這件事告訴了簡墨,“好,要多少?我去抓。”
簡墨雖然不理解這件事的樂點,但是會讓雲子鴉開心,他也就無所謂了。
莫青不知道那兩人在嘀咕啥,但是看到旁邊的人,很是不耐煩,一把将吞欽丢給松,讓他看着這人,為了止住這家夥眼淚兒,他還把自己的芝麻杆糖分了一半出去,想想都有些心痛,等會兒再去找徒弟要點兒。
“你們知道昂坤在什麽地方嗎?”被突然問及這個名字,他們看起來都有些茫然。
葉羽盯了他們一會兒,走到一個人面前停下,“你認識他?”
看到葉羽停在自己面前,那個人覺得腦袋有千斤重,不敢擡起來看他的臉。
腦子裏還回想着,之前那個被喂了藥丸的人,生怕回答不對,自己也有同樣的待遇。
“我……不是很清楚那……人是不是昂坤,我也,我也只是偶然聽別人提起過,他們平時都叫的是另一個名字。”
“先說來聽聽。”駝背看換了個人問,笑眯眯的像是個好脾氣,語氣也穩定了些。
“他們都叫他美杜莎。”
“阿墨,這昂坤不是個男人,怎麽會有這麽個名號。不是一個人吧!”
雲子鴉當初聽名字就覺得這是個男人,現在倒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資料,你沒仔細看吧!”
雲子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啊,嗯。”
“昂坤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是一個國家畸形的産物。他本來是泰域凰安樓的人妖,後來被江家土司看上,贖回來,就當個寵物養着的。”
“嗯,嗯。就是他,聽說他後來把江家所有的人都殺了,性格變得十分扭曲,手段狠辣。之所以會被叫成美杜莎,因為他一直以半人半蛇的形态出現,被他收下的人還恰巧都是屬蛇,整個就是一蛇窩。”
說到半人半蛇的時候,雲子鴉把眼光瞥向簡墨。
不過這地方怎麽老是和蛇過不去,哪哪兒都能遇到,想着嘆了一口氣,這裏的老鼠日子可真不好過。
“既然你知道,那就帶路,報酬不會少你。”駝背提起那人的事,還有些膽寒,不是很願意多說。
聽到雲子鴉說到報酬,想起這人的大手筆,慢慢壓下心頭的恐懼,磕磕絆絆的答應下來。
“你們看,人就在那兒!”駝背含着塊豬肉脯,說話有些含糊不清,多久沒有吃過好東西了,都不舍得咽下去。
葉羽有些嫌棄的離遠了些,唾沫星子快濺到衣服上了。
雲子鴉三兩下爬到樹上,拿着望遠鏡觀察。
木屋稀稀落落地散在沼澤的高地裏,有些紋路看起來還很新,應該是才建起沒多久。
其中最大的一座,被架在幾棵枝丫交錯的樹上,外表被漆成了某種粉紅的存在。
各色羽毛被串成簾子,挂在屋檐外,在霧氣中若隐若現。
“咳咳。”一陣枝丫斷裂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雲子鴉腦子發懵,直接滾了下來。簡墨往旁邊移一步,伸手接住這個冒失的家夥。
“看見什麽了?”此時,簡墨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危險,雲子鴉不着痕跡的往旁邊側頭,有什麽好問的,他自己還不是看清楚了。
“沒什麽,腳滑而已,腳滑而已。”雲子鴉掙紮着翻下身,胡亂的撥了撥頭發,順手扯下卡在耳邊的樹枝。
簡墨掏出手帕,遞過去,指着他臉上,示意他擦擦,這算是放過這個話題。
雲子鴉松了口氣,都怪那個背影殺手,沒事洗什麽頭。
剛才,雲子鴉在上面看到這些充滿少女氣息的房子,有些驚訝這些人的品味?
正琢磨着,就看見一個身段纖細的人,裹着藏藍色的長袍,端着盆水,出現在屋外。
烏黑的長發垂到腰際,擋住了臉頰,看不太清模樣。
看到這人開始洗頭,他覺得沒意思,剛想溜下去,偏身的時候,恰好看清全貌,便停了下來。
長袍掀起一角,青色的蛇尾,在木制的地板上微微掃動着。
難不成這人就是那位“美杜莎”?
雲子鴉有些不确定,便等着他擡頭。
長發沾濕了身上的衣裳,寬松的袍子開始緊貼在他身上,随着動作,腰間的帶子也漸漸松開,精致的鎖骨,玉白的肌膚大片大片的露出。
雲子鴉顧不上此等美景,目光一直緊鎖在他腦袋上,心頭不斷嘀咕,快擡頭。
誰知道,等長發被玉潤的手指撩開的那一瞬間,雲子鴉就被吓的掉了下去。
☆、被控
這人長發下的臉,真的不能期待。只見他大烙餅似臉上長着個兩個痦子,大小不一,但左右對稱,毛毛蟲似的粗眉毛,練成一線。
鼻子塌下的程度,就像是幼兒園的小朋友,用橡皮泥随意的揪下一坨,鲶魚樣的大嘴巴還龅了幾顆黃牙出來,整個人長得就跟鬧着玩兒一樣。
“你先走吧,這些是說好的報酬。”雲子鴉掏出一個小藥丸,連帶十個菜餅,一同塞給他。駝背連忙伸手接下來,看到藥丸的時候,着實有些激動,自己終于不用再卡在那個等級上了。
可是再看到菜餅的時候,臉色也變得有些綠,自己不喜歡韭菜。
“那個我能換換嗎?”看到遞回眼前的韭菜餅,雲子鴉臉色也有些臭,“只有這個,愛要不要。”
駝背看了他一眼,咽了口水,連忙收回手,把餅揣回懷裏。“我要,我要。如果還有什麽需要了解,盡管問,只要我知道,保證一字不落的解答。”
“不用,快走吧!要不然,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看到那人跌跌撞撞離開的背影,雲子鴉有些竊喜,扔掉一個包袱。
自己不喜歡韭菜,簡墨也不喜歡,偏偏基地的廚子特別喜歡用韭菜,就算是那玩意兒長得快,也不至于頓頓吃吧!
開始大家都吃的是大鍋菜,自己也不好一個人悶頭開小竈。
忍了幾天,看見同去的簡墨臉色都變了,他還是忍不下去了,把飯盒裏的菜都換了。
這也導致他的空間裏多了一大堆韭菜做的食物,一打開就是股味兒,為了這,他還專門開辟了一個小空間裝它們,根本就沒想過要扔。
外面還不知道多少人掙紮在溫飽線上,浪費糧食可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上一世他經歷過餓到掉眼淚的地步,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苦澀的草根含在嘴裏都舍不得咽下去,都不敢開口告訴姐姐自己有多餓。
他們那一路走來,根本就沒有找到多少吃的東西。
雲子鹞護着他,走不了多快,能吃的東西,都被那些人找出來吃了。
當他忍住頭痛,感應身旁的動靜,自己能力很弱,深入不了多少,只能用腳去擴大探察的範圍,一步步摸索。
終于,被他發現了一窩小田鼠,迷瞪着還沒睜開眼,雲子鴉流着眼淚,用手刨開土面,嘴裏一邊念叨着,“對不起,”一邊捏死了這些小家夥。
沾滿血跡的手,顫顫巍巍的撿起鼠窩中的草籽和種子,小口小口的咀嚼着,連帶着掌心的血液,終于緩解了胃裏不斷翻滾的灼熱感。
手上還帶着小小的溫熱,他小心清理着田鼠的皮毛,用叫花雞的做法,料理了它們。
抽動着鼻尖,他咽了咽口水,拍掉上面的泥土,趁着香味還沒有散出去,他立馬都收進了自己的空間裏。
做完這一切,趕緊回到雲子鹞身邊,感應到她還在夢中咬牙切齒的殺着喪屍,幹癟的臉頰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捂着胃,他靠着樹坐下來,閉上眼睛感應周圍的環境,盡管知道這沒什麽效果,還是不想放棄修煉。
姐姐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你就有吃的了。
此刻,看到沼澤中枝葉交錯的樹木,簡墨幾人,通過它們,快速的到達木屋中央。
莫青一招雷降,以他為中心,方圓百米都籠罩在一片紫色的電流之中,周圍的木屋轉瞬間都化為了灰燼,連帶其中的樹木也沒有幸免。
他們幾人所站的房屋,倒是沒有被波及。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屋中的人還沒來得反應,就已經重傷在地。
還擁有戰鬥力的人,也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突然,雲子鴉一把飛刀擲向木屋的後方,一片水花後,只看見一段紫色的蛇尾溜進沼澤中。
再探出頭時,已經在百米之外。波浪般的長發披在他身後,光滑的額頭下是一雙嬌媚的桃花眼,淡紫色的唇極為誘惑的輕咬着,短衣裹住妖嬈的身段。
比起嬌柔的外表,聲線有些低啞。
“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很少開口的簡墨,突然搭話了。
雲子鴉眼神有些古怪,在他們兩個之間來回轉悠,同類的誘惑?
看到這些人冷漠的表情,昂坤漂亮的臉也變得有些猙獰,“看來真的是沒有可商量的餘地了。”
“咕咕,唔……”聽到這人嘀咕着奇怪的語言,雲子鴉感覺有些熟悉,突然,他瞪大了眼,看向身邊的人。
只見簡墨也是臉色一變,紫金色的豎瞳開始不斷收縮擴大。沖着莫青低吼一聲,“快點阻止他!”
昂坤睜着漂亮的眼睛,遙遙的看過來,突然,淺淺一笑,鑽進了水中。
“阿墨,阿墨,你怎麽了!”雲子鴉扶住倒在身上的人,神色變得驚慌起來。
莫青見此,當即端起木倉,沖着水中的身影連開數槍。
巨大的浪花連帶着沼澤中的淤泥,一起被掀起。紫色的鱗片一閃而過,看起來,并沒有傷他半分。
“阿墨,你到底怎麽了?”簡墨虛弱的半閉着眼,頭上一直冒着虛汗。
“那人控蛇技巧十分高超,先前精神力消耗太多了。”雲子鴉一擰眉,回頭看一直在水下鑽來鑽去,不敢露面的家夥,憤怒值蹭蹭往上漲。
拿了把椅子出來,一把将簡墨抱上去。“師娘,幫我守着他。”
說完一閃身,整個人虛立在水面上。
下面黑壓壓的一片,只能模糊看見許多長條的東西。
随着莫青的槍響,慢慢浮起許多蟒類的身形。
紫色的血,讓能見度越來越低。
雲子鴉展開雙臂,閉上了眼睛,手指一動,數把飛刀出現,跟着銀白的絲線從指尖滾落。
只見,水面上劃過無數波痕,刀刺穿肉體的聲音不絕于耳。
雲子鴉将整個沼澤都籠在自己的感應中,在糾纏的蛇群裏,尋找着那家夥的蹤跡。突然,他睜開了眼睛,沖着一個方向瞬移過去。
即将鑽下去的那一刻,無數條蛇張開大嘴,從水面上探出了頭。
“給我滾。”手指一收,飛刀迅速回轉,穿過它們的頭。
雲子鴉沒有去看這些東西的死活,一個猛子紮了下去。
混亂的沼澤頓時平靜,很快,更大的波動從下面傳來。
愈來愈多的屍體浮出水面,一只纖白的手,突然在這個時候伸了出來,手的主人,随即也跟着出現。
另一只手,死死的扣住一樣東西,一起拖了上來。
雲子鴉掐着昂坤的脖子,把他拖上了岸。
無法再發出古怪聲響的昂坤,扭擺着腰身,想要纏雲子鴉身上。
雲子鴉看也不看,揮手,從腰以下斬斷。
看着那怨毒的眼神,雲子鴉沒有轉開頭,直直的盯着他,俊秀的臉上挂着血跡,眼裏盛滿了死寂,眼前這個尤物,猶如枯骨。
“我要保護的人,誰也不能傷害。”
昂坤作着最後的掙紮,掙脫開雲子鴉卡在脖子上的手,“啊……”凄厲的長鳴,驚起一片搶食腐肉的飛鳥。
突然,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相信的看着穿過胸口的手,感覺到了生命力在流失。
血手握着一枚東西,一點點抽離,昂坤吐着血,瞳孔慢慢擴散,抽搐的身體漸漸變得僵硬。
做完這一切,雲子鴉直接把這家夥的身體,甩進沼澤中,背過身走向簡墨,“那麽喜歡玩蛇,那就好好玩吧!”
失去控制的蛇群,瘋狂的撕咬着眼前的獵物,蛇吻之刑也不是誰都能享的。
沒了昂坤的幹擾,簡墨的臉色也慢慢恢複平靜。
雲子鴉扶着他進入唯一幸存的木屋中換衣服,簡墨身上就和他一樣,被水濕了個透。三兩下沖幹淨自己身上的污穢,飛快換好衣服。
拿大毛巾裹住簡墨,摸着冰涼的體溫,緊張地拿了件衣服給他換上。
“沒事了。”簡墨摟緊了懷裏的人,感覺到他的唇正貼上自己的鎖骨下的鱗片,炙熱的溫度,仿佛要将那一片的皮肉融化。
“溫度沒有升起來。”雲子鴉有些哽咽的把腦袋埋進去,除了簡墨進級四階的時候,他還從來沒有看見這人有這麽虛弱的時候。
“只是沒有休息好。”簡墨伸手理着他的頭發,一個冰涼的吻,印在雲子鴉的額頭上。
“那我們快些回去吧!下一個任務過些日子再進行。”
看到面前的人,滿眼擔心的為他暖手,簡墨也沒有逞強的提出反對,“好。”
雲子鴉摟住他的腰,瞬移到岸邊,也享受了一把簡墨小鳥依人的感覺。
這樣想着,心頭的郁結算是消散了幾分。
簡墨有些哭笑不得,子鴉現在完全把自己當成了朵嬌花,他去收核晶,讓自己就坐在樹下面休息。
☆、毛團子崩潰了
“小兄弟,你沒事吧!”
簡墨收回視線,看向旁邊傻傻的松,“嗯。”低沉的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但是過分透白的臉,看起來不是很有說服力。
“我們等會兒去哪兒?”松瞪着大眼睛,四下張望着。
“回家。”
“回家?可以去讨媳婦兒嗎?”
葉羽也來了興趣,這家夥還惦記着媳婦兒呢!“你為什麽想要媳婦兒。”
“我看他媳婦兒對他很好,還會做好吃的。”松一把指着正在用空間劃拉屍體的雲子鴉,只見手起刀落,一顆晶亮的核晶滾了出來。
“你想要個那樣的?”
“嗯,你這樣的也行,漂亮!”說着耳根子都紅了。
葉羽被噎的半天回不過話,最後拍着他肩膀,樹了個大拇指,“你很有眼光。”
簡墨聽着他們胡亂的搭白,嘴角一勾,轉過頭,繼續看雲子鴉忙碌的身影。
“小心後面。”雲子鴉感覺到背後的視線,扭頭一看,突然瞳孔放大,呼吸急促起來,沖着簡墨大叫一聲,消失在原地。
葉羽拖着吞欽,避開了這突然出現的龐大身軀。
簡墨提着松,伸手用藤蔓勾住上方的樹枝,一個用力蕩了上去。
誰知道那條大蟒,突然一個反身,挺直了身體,張開大口吞下了樹上的兩人。
“簡墨。”雲子鴉看見這一幕,腦子裏面一片空白,順手操起簡墨落在旁邊的刀,砍向這龐大的身形。
鋒利的刀口砍下了一截,鮮血直冒,誰知道,那家夥也不戀戰,飛快的朝着沼澤地裏逃開。
雲子鴉連忙追趕上去,哪曾想這家夥突然消失了蹤跡。
他愣了一瞬,就看見沼澤中泛起大片浪花。“該死的,這家夥也會隐身。”
雲子鴉不知道這條等級不高的黃金蟒,為什麽會擁有自己現在才有的能力。
只是凝着神,仔細辨認着周圍的波動。“快出來呀!”
他跟着鑽進水中,瘋狂的殺着眼前出現的一切生物,想要尋到那個身影。
“子鴉,子鴉。”一起下水尋找的莫青,看到眼睛變得通紅的徒弟,心中一痛,一把抓住他的手,死硬地将他拖回岸上。
雲子鴉癱坐在地上,就像離開水的魚,張着嘴,卻沒了呼吸。
“簡墨沒有死,你要相信他,他會有辦法逃出來的。”
“真的?”眼中一片昏暗的雲子鴉,耳朵裏嗡嗡,隐隐約約聽見師父在說什麽,看口型應該是人還活着,眼睛裏慢慢聚起光亮。
突然,他想起簡墨的身體狀況,若不是精神力透支到極點,怎麽會連那蟒的攻擊都避不開。
越想心頭越涼,再加上着一段時日的勞累,他眼前一黑,噴出一口血,失去了意識。
葉羽連忙上前察看,緩了一口氣的對焦急莫青說,“他只是氣血攻心,暫時昏過去了,好好休息就成。”
莫青讓他好好照顧徒弟,又跑回岸邊,守着水中的情況。
“已經過去半個月了,我們先回去吧。”莫青拍了拍死瞪着水面的人,這段時間,他都沒怎麽好好休息,東西也沒好好吃,人都快瘦脫相了。
“興許等會兒,他就會從其他地方出來了?”
“你不是把這水底都摸了個遍,根本就沒有往外通的水道。簡墨如果能回來,早就回來了。”
雲子鴉揉了揉幹澀的眼睛,紅着眼眶看向師父,“我想,我想再等等。”
莫青看他這個樣子,嘆了口氣,轉身向附近的林子裏找去。
又是半個月,雲子鴉冷着臉,把昂坤的核晶和吞欽一起交給康,“兩清了。”
康本想再說些挽留的話,但是看到這人身旁,被銀色能量刃劃出的黑色空洞,心懼的退遠了些。
再想到這裏四人變成三人,猜測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
靠在車窗,雲子鴉看着外面飛快掠過眼前的異地風情,心像是破了個大洞。
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不斷在腦海中回想,就像是一個噩夢,想醒卻醒不過來。
“砰”聽見巨大的聲響,莫青回頭看了一眼,只見自己的寶貝車,連門帶窗都消失了。
“你這是幹什麽?”雲子鴉看到掌心的鮮紅,喃喃低語着,“中計了,我們都中計了。”
葉羽一腳踩下剎車,把車停在了路邊。
“怎麽回事兒?”雲子鴉轉着手指上婚戒,看向離開時的方向。
“你還記得我們在吞欽家裏殺的那條大蟒嗎?”
“嗯,好像是條黃金蟒。”葉羽努力回想着當時的場景。
“吞了簡墨的,也是條黃金蟒。”
“除了品種一樣,還有什麽聯系嗎?”莫青聽他這麽一說,盤算着二者的相通點。
雲子鴉掏出塊軟糖,捏了捏,是簡墨喜歡的味道,含着嘴裏,壓下心頭的苦澀,“它們身上的氣味是一樣的。”
“我們先前殺的應該是條雄蟒,體型要比後者小上一號。”
“昂坤最後的叫聲,應該不是因為痛苦,而是在召喚那雌蟒。按理說,我已經殺了昂坤,那家夥應該擺脫了控制,但是它最後還要襲擊簡墨,肯定是知道了誰是最後下殺手的人。”
“你說,康知道這件事嗎?”莫青有些擔心這車還能不能開回去,雲子鴉的手指一用力,摳下一塊車皮。
“不太可能知道。那幻境把我們幾個都騙了,就算是幻系師能進去,要想除掉那些飛蛇也是不易的,有那能力,還需要我們幫忙嗎?這應該只是個巧合。”
聽他這麽說,雲子鴉倒回車裏,閉上了眼睛,不再言語。
事實上,雲子鴉不知道的是,他已經快要接近真相了。
康收集的資料中,有一部分是被隐瞞下來的。
他是需要昂坤的核晶來解除禁锢,但是,據手下人報上來的消息中,這人還養了兩條極為兇狠的蛇,但是具體都有什麽能力倒不是很清楚。
當初會讓莫青他們去做這件事,也不過是試水而已,沒料到他們真的辦到了。
看來,這群人的實力比明面上要強很多,所以,在他們走之後,他立刻派人把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都幹掉。
這件事必須瞞下來,要不然,自己就別想過安穩日子了。
根據幻魔蘭的習性,他們知道這玩意兒嬌貴,換個生存環境就只有三天活頭。
作為唯一的空間異能者,雲子鴉不得不離開。
“子鴉,你不一起去嗎?”莫青看着遞過來的幻魔蘭,有些擔心。
“不了,我想先回家休息,過段時間就去找沁藍珠。”
葉羽伸手為他理好衣領,“嗯,多休息些日子吧,沁藍珠的事,緩緩再說。”
雲子鴉緊緊的抿着唇,沒有再搭話。
通向破邪城的地軌,緩緩的關上了車門,雲子鴉揮揮手,拜別門外的人。
一個人的車廂顯得有些空曠,心髒跳動的聲音,仿佛要擊破耳膜。
雲子鴉揪緊了心口處的衣服,“別跳了,別再跳了。”突然響起的尖銳音調,把他也驚了一跳,慢慢的,他抱着膝蓋,整個人縮成一團,身形越來越小。
小爪子發着抖捂住耳朵,把腦袋都埋進了身上的長毛裏,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感覺到溫度。
“子鴉,子鴉。”車子停下來了,雲子鴉卻不知道該做什麽,靠在窗邊,靜靜的聽着一個又一個人下車、團聚,他半點不想動彈。
突然,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聲音的主人正推開人群,離自己越來越近。
他有些局促不安的捏着衣角,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面對這個人。
“子鴉,沒事了,姐在這兒呢?”
溫暖的懷抱突然籠住身體,整個人頓時一震,他顫抖着手指,小心的環上了對方的腰。
突然,鼻子一陣酸楚,有什麽溫熱的東西,從幹澀的眼眶中湧出。
明明簡墨遇害的時候,他也沒有哭,可是現在,就像是腦子裏一直繃着的弦,突然,斷了。
上一世,她也是這樣出現在崩潰的自己面前。
“哭吧,哭出來也好受些。”雲子鴉把腦袋埋進她的肩膀,收緊了手上的力道,“咳咳,姐姐……他不在了,我找不到他,咳,我一直等,一直等,他都不出來。”
雲子鹞聽到弟弟壓抑的哭聲,也是眼睛發紅,忍不住掉下淚來。
衣服逐漸被打濕,雲子鴉說着那天的事,反反複複,就像個找不到家的孩子,抹着眼淚磕磕絆絆的尋着光亮。
“列車即将發車,請各位乘客回到座位上。”
地軌通報員的聲音,提醒了雲子鹞,她牽起他的手,拉着他站起來,“子鴉,走吧,我們回家。”
雲子鴉看着走在前面的背影,視線有些模糊,下意識牽緊了她的手。
雲子鹞感覺到手上的力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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