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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頭來一看,只見弟弟茫然無措的盯着自己,好像很怕被丢下,她只覺心頭一緊,“簡墨,你最好祈禱自己活的好好,要不然,你就算死了我也要找出你的屍體鞭屍。”

她知道,弟弟對感情一直是個不開竅的。

他和簡墨的事,很大程度上,是簡墨的強勢造就。

一步步侵占他的世界,圈在他身邊,讓他産生依賴感。

對于簡墨的一往情深,弟弟有的只是喜歡,比喜歡其他人更喜歡這個人。

但是現在看來,弟弟對簡墨的感情,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深。

☆、真的死了嗎

“沒事的,到家了。”雲子鹞端着杯熱牛奶,看着弟弟喝下。

坐在床邊的人,乖乖巧巧的嘴邊糊了一圈奶印。

雲子鹞擰幹毛巾,讓他仰着臉擦幹淨。“先睡吧!有什麽,明天再說。”

掖好的被子,留出一個毛絨絨的腦袋。

伸手摸了摸那腦袋上的亂毛,雲子鴉對着她眨巴了下眼睛。聽話的閉上了眼,現在的他,姐姐讓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

雲子鹞給他留了盞小燈,黑暗的房間,散着溫溫的暖色光。

關上門的那一刻,她再也控制不住了,靠在牆邊,慢慢滑到地上。

弟弟這麽痛苦,她卻什麽都做不了。

“流?”突然感覺自己被一個堅實的臂膀抱了起來,雲子鹞擡眼一看,就見到簡流擔心的目光。

她一把環上他的脖子,低低的哭了起來。“簡流啊,我們的弟弟怎麽辦呀?”

感覺到肩膀上被撓出痛感,簡流腳步一頓,接着,緊了緊懷裏的人,穩着步子離開了。

雲子鴉上車之後,莫青和葉羽到了升龍谷。

把東西交給林博士,也來不及到處轉轉,想到雲子鴉的情況,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往破邪城打了個電話。

更何況,這段日子的消息,他們都還沒有報告給家裏。

“簡流,簡墨失蹤了。”簡流正在批文件,雲子鹞也窩在旁邊看書,所以開的是擴音,電話裏的聲音兩人都清楚的聽見。

簡流眉頭一皺,手上的筆懸在紙面上,“什麽時候的事?”

“一個月以前。”

“什麽?”簡流手中的筆“啪”的斷成了兩截。

雲子鹞收起書,也靠了過來,眼睛死盯着電話。

等莫青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簡流只覺得眼前發黑。

雲子鹞愣了一會兒,撲在桌子上,“那我弟弟呢?子鴉怎麽樣了?”

對面安靜了一會兒,才開口,“小烏鴉,他,在回破邪城的地軌上,你,最好去看看他吧。”

正因為這樣,雲子鹞才會推掉一切事項,在雲子鴉回來的那一天守在車站口。

不得不說,看到雲子鴉的那一刻,她都快認不出來了。

這個眼窩深陷,唇色卡白的人,居然是她弟弟。抱在懷裏,全是硌手的骨頭,整個人就像是丢了三魂七魄,眼睛裏都沒光了。

在等的時候,她想了很多安慰的話,但是真看到他這樣,都卡在嘴邊,怎麽也說不出口,只能陪在他旁邊,看着他睡下。

可那個男人,真的這麽容易就能死嗎?

因為精力不濟,在大蟒張口的那一瞬間,簡墨根本避讓不及,連帶着松,整個人就被囫囵吞了下去。

就算這蛇的體型龐大,但是兩個大男人待在裏面,也着實擠得慌。

松那個沒用的家夥,更是被這酸腐的味道激的腦袋一偏,昏過去了。

蛇腹中的肌肉,絞住他們的身體,讓他們動彈不得。

簡墨屏住呼吸,竭力調動體內的異能,借着暗的力量,他終于剝開纏在身上的肉管,換了個姿勢,翻身坐起來。

這裏面完全與外界隔絕,自己根本就無法吸收到能量,更談何恢複。

簡墨往身邊摸了摸,眼神一暗,刀不在這兒。

自己身上只剩一把手木倉,在它身上開個洞,是足夠了,問題是之後怎麽辦。

單靠這東西,還殺不了這個大家夥。

他打量起松身上還有沒有可以用的東西,突然想起,臨走前,簡流留下了幾瓶藥,子鴉往他身上也塞了一瓶。

活動着手指,從衣服的內兜裏,把它掏了出來。

倒了兩顆,幹嚼下去,味道不怎麽樣,但是身上的傷口開始快速恢複,精神力也好了很多。

在這昏暗的空間裏,松身上隐隐發着彩色的光,這是異能者的自我保護。

那些肉管是用來吸食他們身上的能量,等能量耗盡的那一刻,他們就會化成一灘膿血。

簡墨看到他身上的光越來越暗,索性一把将他拉起來,扯開那些肉管,對着他身上的一處穴道,就是狠按。

“啊,痛。”松打着擺子,差點沒有彈起來。睜開眼看見周圍都是紅彤彤的一片,

“吃下去。”

松還沒來得及四下張望,嘴裏就被塞進一個東西。

“咦,什麽東西,好苦。”松皺着張臉,五官都快聚一塊去了。

“快點吸收。”簡墨閉上眼睛,當下調整身體的狀态。看到那張黑臉,松被吓的往旁邊一縮,但是也發覺窒息感輕了幾分,身體輕松不少,他立刻意識到,好東西呀這是。

簡墨感覺自己恢複的差不多,摸索着取下腰帶上齒輪形的小盤扣,把它夾在領子上。輕輕一擰,整個空間頓時亮堂許多。

松好奇的睜開眼,像是恢複了興頭,對着周圍左摸摸、又看看。

掐起一把蛇體的軟肉,看到它蠕動,樂的一直捶。

簡墨也不管他在旁邊怎麽鬧騰,自己困在這裏面,也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子鴉和哥哥他們肯定要擔心了。

垂下眼看向手上的婚戒,一把拉開木倉栓,對準上方就是一木倉。瞬間天旋地轉,周圍的活動空間也變的狹窄起來。

簡墨踢了一腳摔到旁邊的松,“快點走。”

只見透着光亮的洞口附近,肌肉群正在蠕動,像是要快速愈合,但是被黑色力量腐蝕着,反而有擴大的趨勢。

見狀,松連忙爬起來,撐着旁邊站起來,踉跄的跟着簡墨鑽出去。

“嘿,我們出來了。”蛇鱗太過光滑,松剛爬出來,帶着一身的粘液就滾了下去。

簡墨一個側身,把他抓起來扔到一邊,只見巨大的蛇尾,重重的拍在他們剛剛站立的地方。

縮了縮瞳孔,簡墨翻身跳開,沖着張開嘴的蛇頭,就是兩木倉。

伸長的獠牙被打斷半根,嘴也被打了豁口。

“嘶”,大蟒直起身體,巨大的身形擋住了洞窟中光,嘴裏一直往下淌着血。

簡墨伸手,用藤蔓捆住它的嘴,一個用力,飛到半空中,沖着七寸的地方,連開數木倉。

那蛇扭擺在撲倒在地,想要護住要害。

但是簡墨一個扭身,布滿鱗甲的右手,直直的插進鮮血淋漓的地方,指尖聚集起的黑色暗芒,像一根針,“噗”的刺破了不斷跳動的心髒。

大蟒身子一僵,大量的血從傷口處噴出,最後,整個身軀直直的向後倒去。

看到大黃蟒不再動彈,松重重的吐了口氣,“終于死了。”

簡墨盯向他的方向,臉上并沒有半點輕松的神色,松一僵,想也不想就沖向簡墨,“這裏還有什麽東西嗎?”

“嘶嘶……”黑暗中,紅色、金色、紫色的豎瞳凝着寒光,慢慢朝他們逼近。

松倒吸了一口冷氣,看到這洞窟的地上,牆上,四處都是爬過來的蛇,吐着紫色的杏子,扭擺着身體,密密麻麻,讓人頭皮一陣發緊。

聞着血腥味,一大波蛇湧上黃金蟒的身體,簡墨他們眼睜睜看着這房子大小的蛇,在瞬間被啃了個幹淨。

看來,這地方是個蛇窟,黃金蟒在這個地方,應該算是屬于統治者的位置,那些蛇也不敢靠近這個地方。

如今它們的王被簡墨殺了,這局面便也不受控制起來。

看到這群蛇來襲的場面,簡墨返祖變回了原身,果然,面對着高等級的王蛇,那些蛇都畏懼的停下來,接着朝松的方向湧去,“快點用異能包裹住全身。”

松看到這人變蛇的一幕,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才清醒的腦子,又迷糊了,但是還是聽從簡墨的話,這麽厲害的人說的肯定沒錯。

蛇群頓時迷惑起來,不知道該往什麽地方走,四處游蕩了一會兒,又“窸窸窣窣”的爬了回去。

看到它們都離開了,簡墨才收回身上的威壓,爬到黃金蟒的身上,卷起它的核晶,還好這東西是藏在它腦袋裏,那些家夥還打不開它的防禦。

不過沒想到是,就在他掏出核晶的一瞬間,那成千上萬的蛇瘋狂的湧了回來。

自己身上的威壓,已經起不到半點震懾作用,那些家夥已經紅眼了。

“嘶嘶,咕……”古怪的音調從他的嘴裏發出,發瘋的蛇慢慢的平靜下來,就在這時,“噗”簡墨張口吐出大灘血,直接昏了過去。

“诶,兄弟呀!”松眼看着簡墨就要控制住那些蛇了,沒想到這突然昏過去,心頭也是咯噔一下。

那些蛇還在前仆後繼的湧進來,也不知道該怎麽辦,腦袋一發懵,沖過去,撈起簡墨就往外面跑,誰知道剛轉彎,腳下一空,一人一蛇,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就滾了下去。

翻起來石板,在他們下去,又恢複了原樣。

失去目标的群蛇,就在上面徘徊。

“哎呀。”松被水一嗆,腦子清醒過來,發現他倆掉進了水潭,抓起旁邊簡墨,發現他只是昏過去了,索性往自己脖子上一帶,纏上兩圈,騰出手來游上了岸。

“咕咕”松摸着肚子,随手把蛇放在石板上,開始四處找吃的。

☆、神秘冰棺

松趴在水潭邊,看了這清澈見底的模樣,着實不像是有魚樣子,又沮喪的回來,看簡墨醒沒。

突然,他咽了咽口水,要不是親眼看見,這蛇是簡墨變的,自己現在就能把他烤來吃了。

“兄弟,你快點醒吧,要不然我就要把你當成食物了。”松嘆了口氣,決定離他遠點,想到剛剛掉下的地方,索性找了根石棍,四處敲敲,看這兒還有什麽機關沒。

“唉,這後面是空的。”松摸着平整的牆面,正想好好研究下怎麽打開這東西。

簡墨那裏傳出了動靜,“兄弟,你可總算是醒了,快點找個地方出去吧,我都快餓死了。”松歡喜的拍着簡墨的肩膀,還是人形好交流些。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這個想法有立旗。

“你是誰?”

“我是松,幫你們帶路來着。”

簡墨看着眼前毫無印象的人,皺起了眉頭,“那我又是誰?”

松臉上的笑一僵,他剛想說別開玩笑了,但是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有多麽的嚴肅,是不會随意說出這種話。

“你該不是失憶了吧!你還記得你老婆不?”

“老婆?”

看到他茫然的眼神,松的心變的哇涼哇涼的,“雲子鴉啊?特別會做菜的那個?”

“雲……子鴉。”簡墨反複的念着這幾個字,但是腦中一片空白。“他是我老婆?”

松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這下好了,自己不瘋,那兒倒傻一個。

“這日子沒法過了。”肚子餓的震天響,松一把爬起來,就在簡墨面前來回晃悠。

“別亂動。”簡墨被他轉的心煩,臉色一黑。

松被那眼神一瞥,這腳擡也不是,落也不是,頓時就定在那裏,金雞獨立的腿抽筋。

“兄弟,簡墨大兄弟,我能換只腳嗎?”松的黃臉快白了三個色度,這腦門上直冒汗,整個人就像是抖篩子一樣,歪的都成比薩斜塔了。

“随便。”簡墨望着洞窟上的吊岩,不知道在想什麽。

松一聽,軟着腳坐在地上,摸着肚子直喘氣,瞄眼看簡墨不理他,摸摸索索的跑到敲空牆的地方,撿了塊大石頭,就往上面砸,發洩心中的郁悶。

“砰……砰砰”

“你在幹什麽。”松擰着眉在那兒砸的手發麻,突然旁邊傳出個聲音,一個激靈,大石頭就落在腳丫子旁邊。

“哎喲,吓死我了。大哥,你下次出現的時候,吱一聲成嗎?”

簡墨不想回話,就挑眉看他。

松只能自認倒黴,和這麽個家夥待在一起。“你能把這個打開嗎?”

簡墨看着這塊牆面,感覺不出有什麽不對勁,不過還是決定幫這家夥一把,因為剛才吱的那一聲,讓他心情有些愉快。

“讓開。”不用他提,松已經識相的退了十好幾米,萬一打出來又是一堆蛇,就讓這悶蛇先上。

簡墨走過去敲了敲牆壁,突然手一握,一拳頭捶了進去。

松在後面,看着破開的洞,吞了吞口水,還好自己沒惹他,要不然不用發大招,就這拳頭落在身上,也不好受呀!

簡墨把拳頭移開,就看見一束光打了出來,就像裏面安了十幾個浴霸大燈泡一樣,亮的有些晃眼。

見狀,他側過頭,翻身一腳踢過去,“嘩啦”,整個牆面轟然倒下。

“這些都是什麽東西?”簡墨看見這似鑽非鑽的東西,都快堆成山了,不自主的伸手拿起一塊。

“天哪,好多核晶,我們發了!”

“用來幹什麽的?”簡墨下意識的捏了一下,發現它還是完好的躺在手上,有些詫異。

“這些可以當成錢來花,可惜我們現在也出不去。還不如把他們都吸收了,還能提高實力。”松跟在雲子鴉旁邊,被教了許多事,也大致知道該怎麽使用自己的能力。

說着撿了一塊,找了片幹淨地方,吸收起來。

簡墨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發現自己捏不碎的小東西,在松的手中,正在慢慢變成光點,進入他的身體。

“怎麽做?”松發現吸收能量後,肚子就不怎麽餓了,這修煉的正起勁呢,突然被推了一掌,差點沒有能量逆行,噴出口老血。

“我感應不到你說的東西。”簡墨按着他的法子,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身體中的異能。

松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吞欽的事,那個美人醫生說了,他的失憶就是異能透支造成的,這人該不是也因為這,才變成現在的樣子吧?

這要恢複記憶,就要恢複異能,可簡墨感應不到怎麽辦。

想到這兒,松索性也就不修煉了,在那兒削尖了腦袋想法子,他還沒正兒八經動過腦子呢?

“呼呼……誰,誰打我?”突然,他一腦袋栽在地上,一擡頭就看見簡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有些尴尬的扯起大嘴笑了一下,怎麽就靠在牆上睡過去了。

很快他就想開了,這沒吃沒喝沒休息,是個人也要累。

吃?

“簡墨,你的藥呢?再試試它呀!”

藥?看到他期待的眼神,簡墨試探性的摸了摸身上,突然指尖碰到個小瓶子,掏出來一看,上面貼着張标簽,用漂亮的行楷寫着救命兩個字。

打開一看,裏面就剩三片,想也沒想,就倒了一片扔進嘴裏。

然後,就坐在那兒看标簽上的字,潛意識告訴他,這字不是他寫的。

當初雲子鴉貼标簽的時候也很惆悵,這些醫生怎麽都喜歡把藥做成一個樣子,就連裝的瓶子也一樣,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分出來的,用鼻子嗎?

絲絲縷縷溫熱的觸感,在身體中游走,簡墨摩挲着手上的瓶子,小心的沒有去碰到上面的字。

空白的記憶裏,出現了些碎片,像是從濃霧中突然冒出來的,竭力的想看清,只覺得腦袋發痛,待看清,就是一皺眉,這字好醜。

可不知為什麽,他覺得這字的主人和寫标簽是同一個人。

就這麽一晃神,其餘的印記又沉下去了。

松看他表情柔和一陣,突然又暗下去,默默的往旁邊移了幾步,這男人心也是個海底針類型的,還是別惹為好。

過了一會兒,簡墨把瓶子又小心的揣回去,拿起放在旁邊的核晶,吸收起來。

看他沒過多久,就吸收掉一塊核晶,松吐了口氣,放心下來,一屁股坐下來,幹自己的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松從修煉中緩過神來,覺得身體有些發漲,再吸收下去,怕是得爆。

哆嗦着爬起來,有模有樣的打了一套拳,活動開手腳後,又四處轉悠起來。

這洞窟也不知是被誰給挖空了,除了他們打開的牆,就只有上面一個四方的口子,和碗差不多大。

這堆成山的核晶應該都是從那兒掉下來的,就像沙漏一樣,現在都還往下落。

這也是便宜了他們,那成千上萬的蛇,喜歡亮晶晶的。

這些年下來,不只是核晶,玻璃、鑽石它們也在往裏塞,睡覺的時候,都盤在上面,覺得舒服的不行。

自認為推測的很合理,松又轉回去坐下,看簡墨還在修煉,無聊的開始扔核晶玩。

“叮當,叮。轟……”突然,松手上動作一滞,瞪大了眼睛。

面前的牆壁緩緩打開,一陣寒氣透了出來,大片灰塵被激起,簡墨感受到動靜,也睜開了眼睛。

“我,我也不知道碰到什麽機關,”松正想解釋解釋,就看見簡墨起身向那兒走去,無法,他也只有跟着進去。

“咳咳”,揮開眼前的塵霾,只見裏面的陳設就像是個屋子,雕刻精美的石桌、石凳一應俱全,桌上擺着的白玉茶具也不知道放了多久。

四方還散在各種各樣的珠寶、瓷器,挂在屋中的綢緞還鮮豔如新。

打了個激靈,循着寒氣看過去。一個巨大的冰棺擺在玉石床上,半點沒有融化的趨勢,簡墨摸着底下的玉,站在那裏像是要把棺材移開,“別呀,你現在恢複沒,要是沒有,就再等等吧!”

簡墨是覺得這玉床對他有很大的幫助,可被松攔下的時候,他也覺得自己是有些操之過急了,為什麽心就是這麽慌呢?

剛才吸收核晶的時候,腦中的碎片,又變得清晰了些。

他看見自己貼在一個人身後,眼中沁着笑,握着那個人的手,一筆一劃的教他寫字,另一只環在那纖細的腰身上的手,有些不規矩。

自己也會有這樣的性子?那個人到底是誰?雲……子鴉?

松看他打消念頭,才靠過去伸着腦袋看冰棺裏的情況。

剛剛只是瞟到個影子,只是覺得有些不妥,也沒看清到底是什麽。

冰棺中的人,不止一個。

別說幹癟成腐屍,就說他倆還活着,都沒人會不信。

華美的大紅禮服,套在這兩人身上,精致的飾品顯示着他們高貴的身份。這一男一女,模樣俊俏,端是一雙璧人。

兩人十指緊扣,閉着眼睛,白皙的臉上還帶着紅暈,看起來就像是睡着了。

☆、古屍詐

想到這裏,松突然感覺周圍的陳設,有些不對勁,又四下張望了一圈,才确定心頭的想法。

暗紅的龍紋蠟燭,桌面上鋪着的大紅綢緞,石壁上高挂着的紅色薄紗,無一不顯示着,這個地方被布置成了婚房的模樣。

奇怪的是,緬區的人,不可能有這樣成親的風格,他倒是從電視上看到過,Z國的古裝劇中就經常會有這樣的場景出現。

他一直記得掀新娘蓋頭的杆稱,長得就像他們這兒的煙鬥一樣,挂着枚小玉,往上面輕輕一挑,新娘子嬌羞的俊臉就露出來,很有意思。

只可惜找了半天,也沒見這兒有。

既然有些東西不能動,簡墨索性也不在那裏面待着,出來繼續消耗那一堆核晶。

他發現随着體內的異能慢慢充盈起來,自己吸收的速度不但沒有減慢,反而越來越快,估量着身體的情況,他開始一次性多拿幾個核晶一起吸收。

細嫩的藤蔓用才生出的新葉包裹住六階的核晶,黑色的能量絲形成葉片的脈絡,狠力的抽着其中的能量。

待核晶化成光點碎裂後,不知餍足的藤蔓,直接攀進核晶山中,尋找着能量更為充足的。

時間一天天過去,簡墨的異能也恢複了大半。

帶着好不容易重回的記憶,簡墨煩躁了一會兒,又定下心來。

想到自己這段日子,因為失去記憶而停留在這裏,也不知道家裏是什麽個情況,子鴉和哥哥肯定很着急或者說是傷心了。

可他現在還不能離開,只能以後回去請罪了。

自己沒有空間異能,不能把這些核晶帶回去。

趁着這個機會,自己不止能恢複到巅峰狀态,也許還能更進一步,他明顯感覺到在這裏,他吸收核晶的速度更快。

“呀,詐屍了!”松撕心裂肺的喊聲響徹整個洞窟,與此同時,簡墨“倏”的站起身,來到了通向婚房的門口。

墨色的眼眸,瞬間變成紫金色的豎瞳,直直的望向屋內的情況。

只見玉床上,那堅硬無比的冰棺,化了。

水淌了一地,落在地面上,慢慢變得烏黑。

松手上還拿着那白玉小杯,正縮在那石桌下面,身上淡彩的光點,将那一片區域籠住,從外面根本就看不見人在那兒。

只是簡墨等級比他高太多,自然一眼就看出他的障眼法,這淺薄的幻境,真的該找個人好好教教他。

只是,現在更重要的是,那兩個從冰棺中直起身來的人,是敵還是友。

碎冰一點點從他們身上剝離開,光潔的肌膚逐漸暴露在空氣中,就像是迅速氧化的蘋果,他們身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

皮膚像是龜裂的幹土,開始一片片剝落,露出炭黑的內裏。

看見兩人這似鬼非鬼的模樣,簡墨也不指望能和他們進行友好交流,還是先下手為強。黑色的藤蔓互相糾纏着,形成三尺長的硬鞭。

手揮了一下,瞬間,上面密密麻麻的長出了倒刺,想一想,這扣進皮肉裏的滋味兒,都是一陣絞痛。

打過去的鞭子,落在了新郎官的肩骨上,發出了一陣釘子劃玻璃的刺耳聲響。

緊閉着雙眼的兩人,也在瞬間睜開了眼睛,只見裏面白茫茫的一片,都是沒了眼黑的主。

這兩人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年,待在這裏也能喪屍化,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死了都不能安生。

這初步的接觸,讓簡墨知道了這兩人都是身體強化型喪屍,雖然手上沒有趁手工具,但是也不難應付。

墨色的霧氣從手上蔓延,一點點滲進硬鞭中,凝在刺尖上的黑色液體,懸而不落。

他一把抓住伸過來的黑色指骨,反手一藤鞭敲在了手肘的關節處,就像撥開水流一般,堅硬的骨骼在接觸的瞬間,化成液體,斷成了兩截。

接着往上一拉,面目全非的頭骨,吊着皮肉,滾到了石桌下面,直接和松來了個面對面。

“啊……嗷。”那個帶着玉冠的枯屍,在看見穿着嫁衣的新娘不再動彈時,發出了凄厲的悲鳴。

纖細的身體瞬間擴大了幾倍,身上的皮肉剝落的更加厲害,合身的禮服也變得空蕩蕩的,只見他一把撕開身上的束縛。

任由青絲一點點滑落肩頭,玉冠應聲而碎。

看着這三米來高的黑色骷髅架,簡墨退了兩步,躍上石壁,側身踢在了他的腰骨上。

“咔嚓”,那一處骨骼開始生出裂縫,但是很快又合攏起來。

尖利的骨刺,一把揮向簡墨的胸口,抓住上方的紅紗,用力一提,避開了攻擊。

簡墨挂在上面,看着下面這個大家夥。

他皮肉全失,那核晶是放在什麽地方呢?

紅紗往腰上一裹,整個人又拔高了幾分。

紫金色的眼瞳掃過他的全身,探查着流量波動的起源。

就在骷髅伸手要抓住他的時候,簡墨斷開身上的紅紗,順着臂骨,一躍而下。

手上的硬鞭瞬間解體,幾條藤蔓直直的将其包圍。

就像蛇一樣,攀附上巨大的骨架,在接近心口的為位置,一齊鑽了進去,撬開肋骨,緊緊的抓住核晶,暗的能量不斷從傷口處溢出,阻止骷髅自救的動作。

簡墨右手虛抓,往外一拉,透明的核晶被包裹在藤葉中,落在了簡墨手中。

“七階?”

松看他輕松搞定了這兩個家夥,也歡喜的從桌子下面鑽出來,在見到那核晶的瞬間,一下就判斷出了他的等級。

也是吃了一驚,在這種地方,這兩個東西,從來沒有與外界接觸過,為什麽會有這麽高的等級。

簡墨走過去,把先前殺掉枯屍的核晶挖出來,一挑眉,“六階。”

看了一會兒,若有所思的走向那玉床,當初他就覺得這東西有些不凡,只是沒有找到機會來好好探查,現在這兩人也徹底死了,就沒有什麽顧忌。

撿起地上的紅紗,擦掉玉床上的水,盤腿坐了上去。

眼睛瞬間亮了一下,原來是這樣。

此時,簡墨并沒有主動的吸收手上的晶石,但是這東西就像遇到熱水一樣,自己開始分解了。

流入體內的能量也變得更加溫和純淨,就像當初在升龍谷所接收的能量一樣,精神力也有變強的趨勢。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他讓松去外面抱一堆核晶進來,放在玉床上,觀察它所能承受的最大分解力。

當看見十枚五階核晶分解速度變得緩慢時,他心頭也有了個度。

于是,他開始了不眠不休的修煉,玉石床上,經常鋪滿了低階的核晶,裂開的瞬間,把整個洞窟都要照亮了。

松可不敢向他一樣,爬到那上面修煉。

自己稍微離得近點,都覺得身上血管撐的慌,所以一直都是找了個離得遠的牆角蹲着,就算是這樣,他也覺得自己的修煉進度,在蹭蹭往上漲。

随着他倆的修煉,這玲珑玉的體積日漸減少,最後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層,可以清晰看見玉石下的石板上刻着的紋路。

在發現這件事後,簡墨難得停下修煉,仔細看了看這上面刻着的古文字。

由于找藥,他也有機會認識了更多的古字。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能知道這兩人的來歷,以及出去的方法。

在某個兵荒馬亂的時代,江南豪富張家和武門洛家,為了避開朝廷的收繳,被一個神算子指引,舉家遷徙到緬區。

在這個混亂的地方,互幫互助站穩了腳,發展自己的勢力,自由自在,不再受皇帝老兒的窩囊氣。

正因為如此,兩家關系特別親近。

張家幺子與洛家小小姐更是青梅竹馬,打小就定了娃娃親。

生在蜜罐子裏的兩人,都不是纨绔、刁蠻之輩,一個是穩重聰慧,一個是機靈善良,讓兩家長輩都特別寵這兩個小的,都盼着吃他倆的喜酒。

可誰能知道,天有不測風雲。就在成親的前幾日,洛家小小姐出去游玩的時候,被毒蛇咬了,當場就沒有救回來,張家幺子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吐出一口心頭血,沒過幾天也跟着去了。

頓時兩家的喜宴變喪堂,婚房變陵墓。

最後,洛家集結人手去絞了蛇窟,把他們的陵墓就建在下面。

張家更是拿出了極品好玉玲珑,本是想為他們造一座玉棺,可惜這料實在是太難的,只能打了張玉床,将玄冰棺放在上面。

看着容顏如舊的兩人,兩家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

“有想吃的東西嗎?姐姐幫你買。”雲子鹞看到窩在沙發裏看照片的弟弟,有些心痛。

伸手撥開他擋在眼前的頭發,又瘦了。

摸着照片上那張俊美的臉,雲子鴉搖搖頭。

本以為重來一世,自己就能好好的保護身邊的人,沒想到自己依舊是個拖累。

若不是因為他們實力太弱,簡墨也不會異能消耗過度,後面的事也就都不會發生了。

☆、振作起來

雲子鹞看着瘦的像個鬼似的弟弟,終于忍不住了,一把搶過他手上的照片,撕的細碎,我讓你再看。

雲子鴉望着空了的手,愣了一下,默默的又拿出一張照片,他姐繼續搶過來撕。

他擡頭看向雲子鹞,嘴巴動了動,雲子鹞以為他要生氣了。

沒想到,一沓簡墨的照片出現在她的眼前。

雲子鹞的火蹭的冒了起來,她怎麽從來不知道弟弟有這麽癡漢的時候,一巴掌打在他臉上,連人帶沙發囫囵了個。

“雲子鴉,我告訴你,這已經過去兩個月了。你要還是這個死樣子,趁早給我滾蛋,去找你的簡墨殉情吧!省的讓人看着心煩。”

他摸着被打腫了半邊,感覺耳朵裏面鑽進去了二十幾只蒼蠅,嗡嗡直響。

自己這麽難過,姐姐也能下得去手。

但是,想到他姐已經在他面前,輕聲細語的溫柔了一個月,還是覺得,差不多也是到要爆發的程度了。

雖然道理他都懂,可就是提不起勁兒,就想找個地方待着,不需要動,不需要思考。

打了之後,雲子鹞也有些後悔,這瘦的寡尖的小臉,看着太可憐。

可是,她也是沒有辦法了,現在的狀況,根本就不允許他們停下腳步,還有太多事等着他們處理,像簡流已經有沒白沒黑的幹了一個星期。

當然,也有希望借由工作轉移情緒的想法。

“哎……哎”看拿弟弟沒法,雲子鹞只好離開,自己那兒的事也是堆着的。

誰知道沒走兩步,她就捂着肚子,退到沙發上坐着。

雲子鴉一看,他姐的臉色都白了,頓時也慌了,連忙跑過去,“姐,你怎麽了,別吓我。”

雲子鹞彎着身子,額頭上冒着密密的細汗,好像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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