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講給你聽
周六,天沒亮, 何似爬下床, 站在葉父和葉母門口等他們起來。
昨天晚上, 葉母說葉以疏今天回來, 何似抱着她家小兔子翻來覆去一晚上, 想着自己可能需要提前收拾打扮一下才對得起這難得一次的見面。
想法很誘人,就是現實對小短腿的她使了很多絆子。
衣櫃真的很高呢。
想通了, 何似小朋友主動放下架子來求人了。
葉父要做飯,早葉母一步出房間, 身高差距迫使他無視了已經快在門口等到發芽的何似。
步子邁出, ‘通’一聲悶響,有什麽東西掉在了腳邊。
葉父低頭, 何似坐在地上淚眼汪汪。
聽見動靜跑出來的葉母一看,不得了,葉父這貨闖大了。
葉母急忙從葉父旁邊擠出來, 蹲在何似身邊哄她,“阿似, 有沒有哪裏摔疼了?”
何似搖搖頭, 從地上爬起來,指指走廊裏挂着名人畫像, 再指指自己。
葉母茫然,“你想和她一樣思考人生?”
何似搖頭,拉着葉母走到另外一幅畫像前面擺了個淑女的姿勢——兩手置于腹部,笑不露齒。
葉母不懂, “你想和她一樣不懼時局,為新中國的發展做出貢獻?”
何似繼續搖頭。
“那你是想做個不怕犧牲的勇士?”
Advertisement
“想學習精神?”
“想付諸行動?”
“想聽故事?”
“......”
何似垂頭喪氣,這些人的理解力好差。
“那你想做什麽?”葉母氣餒。
和何似交流比她做課題困難多了。
“你說如果我們只看表面是不是就能理解到位?”葉父猜測。
葉母,“怎麽理解?”
葉父清清嗓子,信心十足,“阿似,你是不是想和他們一樣穿漂亮衣服。”
何似立刻擡頭,兩眼發光。
葉母啞然,這些人穿的到底哪點漂亮了?
當初為了培養葉以疏的女英雄氣節,她可是專門挑了一批不怕死的,不拘一格的人物畫像,從這裏面她只能看到噴薄而出的野生氣。
弄清楚何似的意圖,葉父心滿意足地下樓做飯,葉母則領着何似回了葉以疏房間替她收拾打扮。
衣櫃前,葉母瞠目結舌。
她女兒到底是有多喜歡兔子......
何似的衣服,從裏到外,從上到下,無一不印着兔子,或者幹脆有耳朵,有尾巴,穿上去活脫脫就是一個會兩條腿直立行走的小兔精。
見葉母久不動作,何似拉拉她的褲腿,啊啊地指着最上面一個袋子。
“要穿那個?”
“啊!”
葉母拿下袋子,打開,手一抖險些扔出去。
袋子裏別的沒有,只有一個帶着兔耳朵的發箍,一只耳朵高高豎起,一只耳朵軟軟地耷拉下來,怎麽看,怎麽眼熟。
對了!葉母腦子裏靈光一現,這可不就是她和葉父在超市裏看到的那對耳朵!感情又是給何似買的?
葉母這頭還沒驚訝完,何似已經踮着腳拿走發箍套在了自己腦袋上。
亂糟糟的頭發,配上可憐兮兮的兔耳朵,這畫面......值得紀念!
葉母用最快的速度挑了套衣服給何似換上,再把她拎進衛生間洗幹淨,抹香香,然後帶上兔耳朵發箍,踩起小皮鞋,何似小朋友搖身一變成了萌寵一只。
葉母托着下巴左右觀賞,滿意,太滿意。
“走!下樓等你媽回來開吃!”葉母揚聲道。
何似蹬蹬跟上,心情美得冒泡。
不過,好像哪裏不太對。
你?媽?
說的是姐姐?
本以為吃完飯就能等到葉以疏回來,何似心心念念把自己的一大半早餐留給她,怕她回來餓。
誰知道,這一等等到大半夜葉以疏才進門,何似心裏的泡泡早碎了,心也跟着碎了。
————————
這周剛好輪到葉以疏出校,她不在把假期讓給別人,而是早兩天請好假,就等到時間到了出門。
為了抄近路趕快回家,葉以疏選了教學樓後面的小路,誰曾想,小路旁邊的排椅上,系裏一位老教授正在批改試卷。
見到葉以疏,老教授面露喜色,明晃晃的目光穿過老花鏡上方射向葉以疏,“這不是弦華的小女兒麽,這麽着急是要去哪兒?”
葉以疏走過去,畢恭畢敬,“韋爺爺。”
“好,好。”韋力摘下眼鏡,眯着眼笑,“小時候,你父母工作忙,可是經常把你寄在我身邊的,怎麽樣,現在要不要替他們還點人情?”
葉以疏心裏磕騰一下,她怎麽還?總不至于也幫韋力帶孩子吧。
“怎麽還?”葉以疏虛心請教。
韋力拍拍腿上足足有十公分厚的試卷,“幫爺爺改試卷,順便在教務網上錄一下成績,爺爺年紀大了不懂那什麽教學系統,分數提交。”
“必須今天提交嗎?”
“可不是,馬上就放假了,綜合樓那幫人要開始準備成績單了,天天催已經考完的科目提交成績。”韋力壓不住老年人的火氣,“教書就教書,搞這麽多花裏胡哨的東西做什麽,根本就是在為難我這個老頭子!”
“時間這麽緊。”葉以疏幹着急,“那能不能麻煩您幫我給家裏打個電話,說我今天晚點回去?”
“有這個必要?弦華三天兩頭就會跟我抱怨你把學校當家不回去,他們不都習慣了?”
“現在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
葉以疏王顧左右而言他,“就這一沓嗎?有沒有标準答案?”
韋力吹胡子瞪眼,“要什麽标準答案,就是你們大一的試卷,自己做一遍答案不就出來了!”
葉以疏,“......”要做也得她有時間。
尊師重道那麽大一擔子壓下來,葉以疏想走也找不出理由,只得硬着頭皮做題,改試卷,算成績,錄成績,這一折騰就折騰到了日落。
好在韋力有良心,親自給院辦去了電話,說葉以疏被他留下用了,明天下午再回去報道,不然,葉以疏又要等一周甚至更久的時間才能回去見何似。
本想着自己回去晚,葉母肯定會把何似帶去醫院或者留個人在家陪她,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葉以疏着急忙慌回到家時,何似已經坐在門口睡了過去。
深冬,天黑得快,家裏沒開燈,只有朦胧的月光能讓葉以疏看到何似模糊的輪廓。
怕吓到何似,葉以疏放輕腳步,緩步靠近。
想是心裏一直惦記着葉以疏,幾不可察的腳步聲還是被何似聽見了。
何似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揉着眼睛,和迷途的小羊羔一樣茫然。
葉以疏坐到何似身邊,用指尖彈了下何似頭頂垂下來的那只耳朵,“怎麽坐在這裏?”
何似笨拙地将抱在懷裏的毛絨兔舉過頭頂,朝葉以疏挺挺肚子,“啊......啊......”
葉以疏不解,“肚子餓?”
搖頭。
“有東西讓我拿?”
開心!
葉以疏伸出手,慢慢探進何似肚子上的口袋,裏面溫暖的觸感和外界陰冷的空氣截然不同。
摸到便簽紙,葉以疏收回手。
‘等你’之後,何似又用拼音添了五句同樣話。
【第1天太陽→月亮,姐姐沒有】
【第2天太陽→月亮,姐姐沒有】
【第3天......】
【第4天......】
【第5天......】
從節後返校到今天剛好五天。
葉以疏捏緊便簽,“阿似,你每天都在這裏等我?從太陽出來等到月亮出來?”
何似癟嘴,傷心得不行。
“啊!”委屈至極的一聲輕喊結束,毛絨兔被砸進了葉以疏懷裏。
軟軟的兔子身上帶着甜膩的奶香。
方才,聚集在葉以疏心裏的歉疚頃刻消失。
葉以疏坐到臺階上,把何似擠在自己和柱子之間,抱着兔子忍笑。
何似不理她,縮着身體從夾縫裏擠出來,僵着步子往回走。
走到門口,何似踮起腳......打不開門。
“噗!”葉以疏發誓,她真不是故意笑的,實在是小兔子何似踹門的動作太可愛,明明看着挺大力的,偏偏踹上去連點聲響都沒有,還差點把自己踹翻在地。
葉以疏急忙跨過去,提起兔子的只前爪,讓毛絨兔張開雙臂接住何似。
何似靠在毛絨兔懷裏裝死。
葉以疏曲起兔爪在何似臉頰蹭了蹭,明知故問,“生氣了?”
“哼!”扭頭不看你。
“對不起,今天是意外。”
“啊!哼!”轉身連葉以疏帶兔子一起抱住。
葉以疏莞爾,“阿似,你怎麽這麽好哄?”
何似抱着葉以疏雙腿的手收回來一點,只抱住毛絨兔,一言不發地轉身往裏走。
“砰!”一人一兔撞在門上彈回來,堪堪撞在葉以疏身上。
葉以疏就勢彎腰,把兩只小生物一起橫抱起來,調笑,“小阿似,門撞壞了是要賠的,我可不舍得你賣身換門。”
何似聽懂了葉以疏話裏的取笑,抱着兔子在她懷裏蹬蹬腿,害羞地将臉藏到了兔子後面。
經過餐廳,何似的小拳頭猛然一伸,差點打到葉以疏下巴。
葉以疏心有餘悸,“阿似,你怎麽老偷襲我?”
何似被橫抱着,腰上沒勁兒坐不起來,只能揮舞着小拳頭不停往餐廳方向指。
葉以疏停下,“去餐廳?”
“啊!”
葉以疏腳下一轉去了餐廳,滿桌子飯菜悉數未動,旁邊空餘的地方還有何似吃飯專用的小碗,裏面有大半饅頭,大半雞蛋。
何似捶捶葉以疏肩膀,葉以疏會意,把人放在凳子上。
何似一手抱着兔子,一手艱難地把盤子一個一個往跟前拉。
好不容易湊到一堆,何似拉拉站在椅子後面的葉以疏讓她坐下。
“啊!”吃!
葉以疏看着被何似塞在手裏的筷子,心裏暖得異樣。
她竟然在一個小孩子那裏體會到了被悉心照顧的感覺。
“阿似,長大了,你肯定是很搶手。”葉以疏捏了下何似紅彤彤的鼻頭,淺淺一笑,“怎麽辦,現在就開始舍不得了。”
何似皺着眉頭思考葉以疏話裏的意思。
葉以疏搖搖頭,這麽小的何似怎麽會懂‘搶手’和‘舍不得’意思。
下一刻,何似爬下凳子,擠到兩張葉以疏旁邊,緊拽着她的衣擺搖頭,“啊!啊!”
一聲比一聲短促、堅定,小表情別提多不樂意了。
葉以疏怔怔地望着何似,旋即把她抱在腿上做好,回了一個字,“好。”
你希望的,一切都好。
————————
葉父和葉母回來時,被葉以疏塞進浴缸裏泡了大半個小時的何似正滿臉委屈的蹲在沙發上畫圈圈。
葉母奇怪,看到正在下樓的葉以疏更加奇怪,“你怎麽還沒回學校?”
葉以疏走過來,無奈道,“今天回來的時候碰到了韋力爺爺,被他拉去當了一天苦力,作為補償,他走後門幫我申請了今晚到明天的假期。”
“原來是這樣,那阿似又是怎麽回事?”
葉以疏看向何似,後者也剛好回頭盯着她。
目光對上,何似別扭地蹭蹭鼻子轉回去,孩子氣的動作看得葉以疏心生愉悅。
都一晚上了,怎麽還氣着呢。
“浴缸裏泡太久,在生我的氣。”葉以疏笑道。
“嗯???”葉母詫異,“什麽情況?”
葉以疏不答反問,“你和爸今天什麽時候出門的?一直沒回來過?”
葉母想了下,“九點半左右,給你們小姐倆做好午飯就出門了。今天院裏來了一批實習醫生,你爸耐不住寂寞去給講了一下午的人生理想,結束以後又辦了個歡迎會,要不怎麽能折騰到這會兒才回來。”
“你們為什麽不帶阿似一起去?”
“她不是要等你嗎......?”葉母後知後覺,“你今天一天沒回來,我們也不在,那阿似豈不是白等你一整天?!”
葉以疏走到沙發旁,把何似的粉色小毯子從頭頂蓋了下去。
何似眼前一黑,頭頂一沉,生氣地拉扯毯子,睡衣聲的小尾巴因為她的動作來回亂晃。
毛茸茸一團,比她本人還可愛。
葉以疏心情愉快,不止沒撒手,還故意将手掌放在何似頭頂輕輕壓着。
何似被壓的一個趔趄,跌坐在沙發上,兩只爪子在頭頂亂抓。
摸到葉以疏的手腕,何似兩手握住扯下來,和小狗狗洗完澡後甩水一樣,猛搖腦袋。
毯子被搖下來,何似仰頭,大眼睛裏充滿憤怒。
“啊!”何似大叫,表達憤怒。
葉以疏彎腰,胳膊肘搭在沙發背上,不止不見悔改還笑得更加開懷。
“生氣了?”葉以疏明知故問。
何似重重點頭,嘴巴裏發出短促一聲‘啊’!
葉以疏把這個聲音解讀為——你這個幼稚鬼!
“呵。”葉以疏失笑,花了點力氣抽出被何似抱住的手腕。
何似執着,葉以疏的手都舉過頭頂了她還沒放棄,整個人不斷跟着葉以疏手離開的方向後仰,最後,撲騰一下倒在了沙發上。
何似撲棱撲棱腿,沒起來。
算了,就這樣吧,躺着也很舒服。
何似小朋友抱着毯子消停了。
葉以疏忍着笑,對看得一愣一愣地父母說:“我回來的時候,阿似就睡在門口,桌上的飯一口沒動,應該是在外門等了我一整天,我怕她生病就讓她在熱水裏多泡了一會兒,估計是嫌我說她,洗完澡就一直在跟我鬧別扭。”
“你說她什麽了?”葉母眼神發直。
葉以疏斜靠在沙發背上,手垂下去晃了晃。
何似叽裏咕嚕的目光跟着葉以疏的手一起動,繞到眼前的時候,何似用小拳頭在她手心砸了下。
葉以疏就勢握住,“也沒什麽,就是讓她以後不要坐在門口等我,也不能不吃飯,可能是态度強硬了點,她覺得我兇她,不開心了。”
葉母樂不可支,“哈哈哈,該,該!小媳婦兒是要哄的,怎麽能兇?”
葉以疏耳朵發燙,“媽,你別亂說。”
“不說就不說。”葉母擺擺手往裏走,“媳婦兒是你自己的,不高興了也是你自己心疼。”
葉以疏,“......”
“不過阿似最近确實有些過分。”葉母突然道。
葉以疏疑惑,“嗯?”
“從你離開,她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坐在門口等你,這個毛病不能慣,一會兒兇人的時候記得帶着糖哄,別把人惹惱了打你。”
在葉以疏心上戳了一刀子,葉母哼着小曲離開。
葉以疏回頭,何似正揪着她襯衣袖口的扣子玩得不亦樂乎。
“你不是說阿似沒吃飯嗎?那這些是怎麽回事?”葉母走過餐桌,用筷子戳着剩下的飯菜疑惑,“看起來吃得挺認真,盤子全拉自己跟前了。”
葉以疏攥了下何似的小拳頭,答道,“我吃的,阿似給我吃的。”
葉母連連搖頭,“好偏心的小壞蛋,這些飯菜可是你爸一大早起來現做的,我想嘗一下她都不給,到你這兒......哎呦哎呦,牙酸。”
葉以疏只笑不說話。
感覺到手臂晃動,葉以疏回頭,越過沙發背看向始作俑者的何似。
何似正邀功似的沖她傻樂。
葉以疏轉過身體,趴在沙發背上居高臨下地問何似,“餓不餓?想不想喝奶?”
何似兩眼放光。
葉以疏放開何似的拳頭往廚房走。
葉母剛吃了口涼菜,正嫌棄地往出吐,看到葉以疏進廚房,蹲在垃圾桶旁驚訝得一動不動,連看完戲剛走過來的葉父都忍不住問,“以疏啊,你想吃什麽,要不要爸幫你做?”
葉以疏拒絕,“不用,熱瓶奶,我自己可以。”
“行,有需要了叫爸。”葉父這麽說,視線一刻不敢離開。
他們家這兩個女人對廚房的破壞力絕對彪悍。
“嘶!”不過片刻,急促的抽氣聲驟然響起。
葉父離得近,急忙走過去問,“怎麽了?”
葉以疏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摸着耳垂,“燙了一下。”
葉父汗顏,“閨女,別顧着學習,把腦子往生活常識上放一點。”
葉以疏窘迫,沉默了一會兒,含糊道,“爸,你能不能教我做飯?”
葉父覺得自己上年紀幻聽了,“你說教你什麽?”
“做飯。”
“以疏,你是不是遇到什麽難處了?沒關系,有事只管跟爸說,沒什麽過不去的坎兒。”
葉以疏崩潰,“爸.......”
“在,在,有什麽難言之隐跟爸直說?”
葉以疏無話可說,自顧将奶倒進杯子端了出去。
葉父看得心裏難受,偏生無能為力,只能嘆口氣,由着葉以疏去。
沙發上,何似抱着毯子仰躺,穿了毛襪的腳丫子露在外面來回晃。
葉以疏坐在一邊,手伸到何似背後用力,“起來了。”
何似就着背上的力道,兩腿向上一臺,再重重落下在,身體頓時和跷跷板一樣,一頭落下,另一頭直挺挺地坐起來。
葉以疏遞過去杯子,“煮了兩顆糖進去,很甜。”
何似兩手抱住,美滋滋地往嘴邊送。
葉以疏好笑,何似對大白兔泡出來的奶沒有半點抵抗力。
看何似喝得開心,葉以疏覺得是時候跟她講講道理了。
“阿似,今天的情況是個例外,以後不許坐在門口等我,更不許餓肚子,再有下次......”
“噗......啵!”什麽東西破碎的聲音吸引了葉以疏的注意力。
葉以疏擡頭,何似抱着杯子,嘴巴一動,一個奶泡泡被吹了出來,随即破裂。
葉以疏平和的眉梢飛揚,語氣裏藏着驚喜,“阿似,這就是傳說中的氣到吐奶?”
何似咬着杯口不動了,清如水的眼睛裏浮現出疑惑。
葉以疏用指關節頂頂杯底,“喝完了有獎勵。”
何似歪着頭,“唔?”
葉以疏随意交疊雙腿,湊近何似,“明天帶你去個地方,在那裏,我們周內也能見面。”
何似臉上浮現喜色,抱着杯子,仰起頭,咕嘟咕嘟一口氣将剩下的奶喝了個精光。
杯子被遞回來,葉以疏一手接住,一手抱起何似。
葉以疏,“睡覺。”
何似點頭,小腦袋碰了下葉以疏額頭,“啊!”
小小的動作已經成了睡前習慣,葉以疏也習慣在這個動作之後回她一句,“誰家的小機靈?”
何似眯着眼睛不吭聲。
葉以疏自問自答,“我家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