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講給你聽
第二天一早,葉以疏是在兩道火辣辣的視線裏被迫醒來的。
彼時, 何似就坐在葉以疏眼前, 身上裹着她的專屬小粉紅毯子, 笑得歡天喜地。
這還是葉以疏第一次見到這麽開心的何似。
葉以疏轉了個身, 側躺過來, 胳膊彎曲墊着頭。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何似背對着陽光, 小小的輪廓看起來異常柔軟。
“阿似,你笑起來怎麽好看?”
葉以疏問, 初起的嗓音不如以往柔和, 卻別有韻味,還有晨光下不經意一擡眸的溫柔, 像飄花随風掠過,輕撫臉頰,淡淡親吻。
何似害羞了, 腳丫子不住往毯子裏縮。
在家裏養了一段時間,何似臉上有了點肉, 又變回了以前那個白白嫩嫩的小姑娘, 頭發彭軟,眼睛水亮, 一笑,嘴角的梨渦恍如春陽。
很漂亮的小孩。
“阿似,以後要多笑。”對過去,最好一直不要想起。
何似不懂葉以疏心裏的起伏, 只當她是單純讓自己笑,于是,何似咧開嘴,彎起眉眼,笑容快速蔓延。
在何似毫無芥蒂的笑裏,葉以疏堅定了一個想法——她必須要好好照顧這個小孩,不管是出于同情還是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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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何似毫不意外地被包成小兔子牽出了家門。
因為是周末,時間還早,小區裏人不多,只有早起跑步,遛狗,或是遛小孩子的人早早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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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似很久沒有在這個點出過門,對這裏的一切充滿好奇,小孩子天生的活潑讓她樂得停不下來,拉着葉以疏的衣服,在她身後蹦蹦跳跳。
走出一段,冷風灌進脖子,葉以疏含着笑,拉了拉肩頭被扯開的衣領,“阿似,你再扯,我的衣服就要掉了。”
何似脆生生‘啊’一下,繞到葉以疏前面,踮着腳在她肩膀以下的位置拍了拍,認真的表情好像是在跟她說:“不要慌,衣服掉了阿似會幫你穿好。”
葉以疏忍不住點點何似機靈的小腦袋瓜,“壞蛋。”
何似縮着脖子傻笑。
“唉?!這不是葉家小姑娘和她的童養媳嗎?”略顯蒼老但精氣十足的女聲驚訝道。
葉以疏和何似同時回頭,後面以石醫生為首的老年晨跑俱樂部裏一幹人正饒有興致地朝她們跑過來。
葉以疏心裏本能生出逃跑的沖動,這些老人家沒有一個好糊弄。
反觀前兩周還對陌生人避之不及的何似,突然見到這麽多對她虎視眈眈的人不僅沒害怕,反而雄赳赳氣昂昂地挺着胸膛迎接一衆老人家探究的目光。
衆人跑近,石醫生大笑,“哈哈哈,我果然沒看錯,這就是以疏家的童養媳!”
圍觀群衆興致勃勃。
“呀,這麽水靈的小丫頭是葉家小姑娘打哪兒找的?”
“小丫頭幾歲了?叫什麽?”
“呦,笑起來還有酒窩。”
“那叫梨渦,位于嘴角斜下側約一公分處......”
面對衆人接連不斷的提問,何似均以天真的微笑回應,沒有一點怯場和閃躲。
慢慢地,他們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再問何似問題,轉而誇她好看。
石醫生走到葉以疏身邊,感慨,“小丫頭的情況很好。”
葉以疏點點頭,“忘記那天的事,對她來說是件好事。”
“嗯,不過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萬一哪天想起來傷害必定加倍,一定要提前做好準備。”
“我明白,石伯伯......”葉以疏欲言又止。
“怎麽了?”
“我想多修一門應用心理,用最短的時間學完理論,您能不能給我開個後門?”
石醫生愣了下,随後聲音沉重地開口,“我一直以為你的第二專業會在航空航天那邊選,你哥......”
“石伯伯。”葉以疏笑着打斷石醫生,“沒事了,哥已經接受了現在的生活,他說軍人是他一輩子的職業,職業沒有貴賤。”
石醫生不再繼續,轉而問,“你突然想修應用心理是為了這孩子?”
“嗯,她是出發點,是私心,說得大義一點,再強大的人心也會有不堪一擊的瞬間,身體上的病直觀可視,經驗夠了就能治,人心不一樣,很複雜,需要更多人關注,我想做那些人中的一個。”
“也好。”心理的陰霾褪去,石醫生面露激動,“能在退休之前帶你這麽個學生,也算是我的運氣好,下周一抽時間去辦公室找我,我帶你到實驗室認認人,想用這個專業糊弄人很簡答,想學好不下功夫不行,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明白。”葉以疏堅定,“謝謝石伯伯。”
“客氣什麽,哈哈,我還等着以後沾你的光。”
“您就別取笑我了,不管我往後發展怎麽樣,您永遠都是師傅。”
“行了行了,小孩子哪兒這麽多客套話。”石醫生擺手,假意不耐,“快把你媳婦兒帶走,瞧她那白嫩的小模樣,再待下去肯定得被這幫老太婆生吞活剝了。”
葉以疏面露赧色,“石伯伯,您別亂說。”
“你這話說得,童養媳可是你媽親口跟我兒媳婦說的,能有假?”
“我媽在開玩笑。”
“那我們可管不着,反正我們這群老家夥是當真喽。”石醫生邊說邊往何似身邊走,随手在她的兔耳朵上揪了一把,笑呵呵道,“小丫頭人氣挺高。”
何似正被人圍觀,驕傲得不得了,聞言下巴揚起,朝葉以疏招招手,軟軟地喊了一嗓子,“啊。”
葉以疏走過去。
何似沒有拉她的衣擺,轉而牽着她的手,仰起頭,頑皮地眨眼。
葉以疏被牽着左手,站在何似身後,從後面勾了下她小巧的下巴,“得意。”
何似害羞,小身子一轉抱住葉以疏,腦袋頂在她身上晃來晃去,可愛的動作惹得一衆人哈哈大笑。
何似紅了耳朵,急得跺腳。
葉以疏淡淡的眸子裏有暖色浮現,趕忙護着何似,“阿似早飯吃得多,我帶她去消食了。”
衆人,“好,去,去吧,哈哈哈!”
在不絕于耳的笑聲裏,葉以疏被何似拉走。
身後,石醫生不怕事地大喊,“徒弟啊,以後有機會多帶你媳婦兒出來消食,就這個點,這個地方,我們每天都會經過!”
葉以疏頭疼,這些老教授,老醫生,怎麽一個個年紀越大越不正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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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以疏和何似遛彎的目标是小花園旁邊的健身運動場,那裏,隔着一堵牆是軍醫大操場的看臺,上了看臺,葉以疏就能看到運動場的一切。
在這裏,即便是不能出校的周內或是周末,她們也可以見面。
“阿似,看到那個紅色的磚頭了嗎?”葉以疏指着掉了牆皮的一處說。
何似,“啊!”看到了!
“以後,每天六點半你就來這裏,我在上面等你?”
何似驚喜地扭頭,似乎不敢相信對葉以疏話裏的‘每天’。
葉以疏又重複了一遍,何似開心得亂蹦,順便拉着葉以疏在運動場裏亂竄。
何似沒見過這裏的運動器材,看到什麽都要好奇地摸一摸,轉到冬青圍成的綠化帶旁邊時,葉以疏毫無征兆地抱起何似坐在了前面的仰卧板上。
何似被抱在空中轉了個圈,穩穩落在葉以疏腿上,害怕又興奮地抓着她的衣服笑彎了眼睛。
“啊!啊......啊!!!”何似用長短不一,抑揚頓挫的‘啊’,再加上手舞足蹈的描述,表達了自己的疑問。
葉以疏抱着何似,将被風吹到嘴邊的頭發撥開,“童養媳啊,就是姐姐把你養大,你長大了嫁給姐姐。”
何似歪着頭,不懂。
“唔。”葉以疏想了下,解釋,“就像姐姐的爸爸媽媽那樣,一直生活在一起。”
何似腦子裏閃過一家三口曾經的幸福畫面,她看不清爸媽的長相,也想不起來他們是誰,可那份單從笑聲裏就能感受到的幸福感她深有體會。
她很喜歡,很喜歡那種暖暖的感覺。
何似鄭重點頭,對童養媳這個身份非常滿意。
葉以疏失笑,“小傻子,我們都是女生,養大了,你也是別人的。”
這話何似聽懂了,不高興了。
何似拉開葉以疏環在自己身後的胳膊,從她腿上爬下來。
葉以疏疑惑,“怎麽了?”
何似吸吸鼻子,“啊......!!!!!”
聲音被拖得很長,很用力。
這是她表達堅定的方式。
葉以疏身體前傾,胳膊撐在膝頭,“看在我們阿似堅持的份上,姐姐暫且答應了。”
“啊??”何似背着小手,老先生賣弄學識一樣挺着肚子裝沒聽明白。
“你啊你,好會得寸進尺。”
葉以疏摘了片冬青樹葉,擦幹淨,塞到何似嘴邊,又在她準備咬的前一秒拿走,“姐姐答應,只要你想,就不把你嫁給別人,我們可以一直生活在一起。”
何似滿意了,撲進葉以疏懷裏繼續玩鬧。
葉以疏捏着葉柄順時針轉了一圈,在心裏補充,“姐姐等你自己選個喜歡的人,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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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何似認完路,約好時間,往後的每天晚餐之後,自習之前,葉以疏都會避開所有人跑去看臺和何似見面。
每次,何似都乖乖坐在仰卧板上晃着雙腿等她。
今天依然。
“阿似,阿似......”葉以疏趴在牆上,小聲叫單單坐着就已經快睡過去的何似。
何似揉揉眼睛,順着聲音來源看過去,認清楚來人時激動地蹦下來跑到牆根下用力拍着牆,“啊!啊!”
牆不高,葉以疏隔着幾十公分的距離,隔着空氣,在何似額頭彈了下,“退後一點,不許叫。”
何似聽話,往後蹦出一點。
葉以疏回身,将杯子上的提繩放到最長,勾着繩子一端慢慢放下杯子。
何似直勾勾地盯着,确定自己可以夠到杯子了,娴熟地跑回去接住,然後掀開蓋子,咬住吸管大口喝專屬于她的大白兔牛奶。
這是她們每天見面的必備活動。
前一天傍晚,葉以疏把牛奶帶來給何似,何似喝完了抱着杯子回家,葉母第二天上班時将杯子帶去辦公室,葉以疏下課後自覺拿去泡奶。
葉母為此不止一次取笑她們是不合格的地下黨,交換情報的手法毫無技巧可言。
身為當事人的葉以疏和何似充耳不聞,反而對每天的秘密約會越來越期待。
日複一日,循環往複。
有些東西很快就成了習慣。
比如奶的味道,比如看何似喝奶的表情。
此時,葉以疏就趴在牆上,低着頭,對何似吃東西的享受表情非常喜歡。
“好不好喝?”葉以疏問。
何似咬着吸管,兩手抓着杯子旁邊的耳朵,連連點頭,“嗯嗯嗯!”
葉以疏莞爾,“喝慢一點,回去還要吃飯。”
“嗯......!”何似搖頭拒絕。
葉以疏哭笑不得,“再這樣下去,你臉上的肉又要不見了。”
何似摸摸臉,對葉以疏的話持懷疑态度,她最近一鼓腮幫子都能看見包子了。
“阿似,明天......”
葉以疏剛想說系裏明晚有活動,不能過來和她見面,就聽見不遠處呂廷昕好奇的聲音。
“葉以疏,你站那兒幹嘛?”
葉以疏迅速指指冬青樹叢,何似對這個暗號非常熟悉,晃悠着小短腿立刻停止,靈活地跳下仰卧板跑到冬青樹叢旁蹲下,坐在樹根下面的水泥臺階上繼續喝牛奶。
藏好何似,葉以疏擡起一條腿搭在牆頭,側身和已經走到看臺下面的呂廷昕說:“沒什麽,拉筋。”
呂廷昕似笑非笑,“操場那麽多運動器材你不選,偏偏喜歡踩着牆?葉以疏,你的性格和你的長相很配,和平時表現就不怎麽搭了。”
葉以疏心裏惦記着何似,一時沒聽出來呂廷昕話裏的調侃,随意敷衍道,“剛好走到這裏就上來了,你現在來操場幹什麽?不去自習室?”
呂廷昕上了幾級臺階,靠着一側的扶手,兩手環胸,目光灼灼,“去了,戚昂說你放下書又急匆匆地離開,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找我做什麽?我每天這個時間都會出來散步。”
“發現了。”呂廷昕動動身體還想往上,葉以疏慌張地阻止,“上面風大,很冷,你就沒穿外套還是別上來了。”
呂廷昕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就着低頭的姿勢笑了下,“你也會關心人?罕見。”
“大家都是同學,沒你想得那麽生分。”心理活動,請你趕緊走吧,阿似已經在地上蹲好幾分鐘了,腿要麻了。
“是嗎?”呂廷昕完全體會不到葉以疏的心理活動。
“啊!”細微的童音緊接着呂廷昕的尾音出現。
牆那頭,何似轉了身,扒着修剪平整的冬青,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對着葉以疏笑。
那模樣和小朋友們玩捉迷藏時互通情報的模樣分毫不差,小謹慎裏藏了個小壞蛋的壞心眼。
葉以疏看完只想讓時光倒流,不和她在這裏偷偷‘約會’。
她們可能要被人抓現行了。
的确,這頭的呂廷昕起了疑,她斂起表情,問道,“什麽聲音?”
葉以疏正偷摸着勾手,讓何似藏回去,聽言反問,“什麽聲音?有嗎?是不是我們說話的聲音?”
大多數人在緊張地時候聲音會無意識拔高,表情會變得豐富起來,葉以疏也是如此,而且,恰好被呂廷昕察覺到。
呂廷昕動了動緊抿的嘴角,揶揄道,“你緊張地時候很可愛。”
葉以疏和不聽話的何似正在進行激烈的眼神溝通,沒聽清楚呂廷昕的話,轉過頭反問,“嗯?”
“沒什麽。”呂廷昕站直身體,“戚昂給的內部消息,今晚學風督察組的人會來查自習,你玩夠了趕緊回教室。”
葉以疏沒有遲疑,“好!”
已經走出幾步的呂廷昕詫異地回頭。
她剛才刻意對葉以疏用了‘玩’,按照她嚴肅的性格,應該對這個詞不稀罕,甚至有些讨厭才對,可她怎麽接受的這麽随意?
呂廷昕注視着葉以疏的背影,目光幽深難懂。
牆的那頭到底有什麽,值得葉以疏看得這麽認真?
還有那個聲音,聽錯了?還是确有其事?
想起今天沒聽懂的專業課,呂廷昕煩躁地搖搖頭快步離開。
這所學校人才聚齊,她的起點從一開始就比大多數人低,現在必須用上所有時間追趕才有可能在他們之中脫穎而出。
捷徑......如果有,她會毫不猶豫地抓住!
呂廷昕走遠,葉以疏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
有眼色的何似見此,從冬青後面跑出來,喜滋滋地抱着杯子喝牛奶。
葉以疏越看越覺得何似是在故意欺負她。
“阿似,你學壞了。”葉以疏壓低身體,趴在自己腿上數落何似。
何似蹬蹬腿,跑上前,好奇地看着葉以疏現在的動作,抱自己的腿看起來好像很好玩。
何似放開被咬扁的吸管,娴熟地将杯子提繩往脖子上一挂,邁着小短腿跑去了爬梯旁邊。
葉以疏來不及阻止,何似已經學着她的樣子挂上腿,彎下腰了。
“啊!”短促一聲尖叫結束,何似蹲在地上抱住腿,淚眼汪汪。
葉以疏想笑不敢笑,忍得非常辛苦。
長這麽大,她還是第一次見誰把自己疼哭。
“阿似,還能站起來嗎?”葉以疏詢問,因為忍笑聲音有些別扭。
何似停頓一下,打了個飽嗝繼續哭,看樣子是真扯疼了。
眼看着自習時間越來越近,葉以疏又不能下去哄人,思路一走,走到了新買的筆記本上。
葉以疏撕了張紙,在上面奮筆疾書,然後折成飛機的形狀放在嘴邊哈了口氣。
“阿似,接住。”葉以疏輕喊。
何似懵着腦袋看天。
紙飛機太輕,在空中盤旋很久後插在了何似松松垮垮的丸子頭上。
插得不深,紙飛機只停留一下就順勢滑下,落在了何似腳邊。
何似撿起來,小臉緊皺。
這個飛機折得好醜。
怕何似把飛機當玩具,葉以疏小聲提醒,“阿似,把飛機拆開。”
何似帶着兔子手套,毛茸茸的爪子撕扯半晌才勉強拆開飛機,上面用拼音寫了一句話——學校明晚有活動,我們不能見面,你今天回去不能生氣,明天不能跑來這裏等我。
何似一連讀了好幾遍才勉強讀出來點意思,讀出意思了就該質問某人的良心了。
何似抓着飛機,不确定地擡頭。
葉以疏被何似盯得心虛,小聲解釋,“學校明天有活動,不能......”
話說到一半,何似小朋友已經憤憤地離開,身後大幅晃動的小尾巴團明明白白地表達了她的心情——阿似很生氣,非常生氣!
葉以疏不明所以,她們明天都不能見面了,何似怎麽還舍得跟她發脾氣?
琢磨半天,葉以疏只能想到一個可能,“女人心,深海之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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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