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兩人回到家時剛過十點,何似把葉以疏扶到沙發上坐好, 順手抱起她的小腿揉一揉, 摸一摸, 美曰其名是在替她放松腿部肌肉, 實際上豆腐吃得酣暢淋漓。
正折騰着, 葉以疏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七七呢?今天怎麽不見她來敲門?”
何似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完蛋!她今天第一天上學,我和方糖走的時候, 她把頭卡在鐵門裏逼我下課按時接她, 我下午,額?我下午好像不忙, 可一幹其他事還是把她給忘了!”
葉以疏頭疼。
怎麽大的小的都這麽不讓人省心。
“快看看手機,老師肯定已經給你打過電話了。”葉以疏提醒。
何似急忙拿出手機翻通話記錄,看到清一色的呼入呼出, 沒有一個未接來電時腦子裏蹦出一個事實,“學校是方糖聯系的, 留的好像是她的電話。”
“你怎麽不跟老師更新一下?”
何似收起手機, 言辭坦蕩,“到學校那會兒何七七尋死膩活地不願意進教室, 我怕自己一個心軟把她帶走才沒多留。小葉子,跟你說句實話,對何七七心軟這種情況真沒什麽可能,可我還是選擇了麻利地走。”
葉以疏不理會何似有意輕松的語氣, 表情嚴肅,“阿似,七七是女兒,你要對她上心。”
何似撇過頭,小聲嘟囔,“又不是親生的,人可比我猴精多了。”
聽到何似的話,葉以疏正準備站起來的動作頓了下,放輕聲音問她,“那七七是誰的孩子?”
“反正不是我的。”何似王顧左右而言他,“我去趟學校,何七七雖然早熟,但年紀在那兒放着,被人騙是秒秒鐘的事兒。”
葉以疏不攔着,眼下的确是何七七的安全比較重要,“開車慢點,注意安全。”
“嗯。”何似走到鞋櫃邊,邊穿鞋子邊應聲,“你別擔心,何七七的生存能力很強,一定不會有事。”
何似嘴上這麽說,其實心裏已經急瘋了。
Advertisement
何七七是欣姐唯一的女兒,不能在她手上有一點閃失。
蹬好鞋子,何似急忙抓起車鑰匙,拉開房門。
門外,從左到右依次站了三個女人——方糖,何七七,以及......吃棉花糖已經吃到劉海上的不知名人士。
“這什麽情況?”何似一頭霧水地盯着最後那個吃棉花認真到視她為無物的小姑娘問。
沒等方糖回答,何七七哇一聲大哭出來,“何似!你這個騙子!你知道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我差點就死了,見不到你了!騙子!”
死?!何七七竟然說到了這麽要命的詞!
何似急忙蹲下,緊張地問,“出什麽事了?!跟媽說,媽替你出頭!”
何七七幹哭不回答。
方糖憋着笑,假意咳嗽兩聲刷到了存在感,“我可能知道。”
何似站起來,語氣急躁,“說!”
方糖,“你閨女差點被餓死。”
何似,“???”
“你說的啥玩意?”何似覺得自己肯定幻聽了,“去學校的時候,何七七書包裏除了零食沒有第二樣東西,她會被餓死?除非遭到搶劫!可問題是誰會眼瞎到搶她那些膩到常人無法忍受的奶油制品?白送估計也要對方看着心情收吧。”
何似覺得分析得頭頭是道,方糖也連連點頭,随口把何七七今天的壯舉和盤托出,“你閨女把零食都給了花花,自己從午飯後一直餓到現在。”
“花......花?是什麽?”
方糖用下巴指指矮了何七七一頭的豆丁,“就那個。”
何似低頭,看着企圖從花花臉上瞅出一朵花的何七七,第一次對自己的記憶生出質疑,“零食都能送人,這得是何七七失散多年的親妹妹吧?不對,我是親自看着何七七出生的,絕對沒有親妹妹這種可能。”
傳話筒方糖看不下去何似無厘頭地猜測,解釋道,“不,你閨女說那是她跋山涉水,翻山越嶺,嗯,反正用了很多四個字成語描述之後,好不容易找到的媳婦,她......”
何似擡手阻止方糖,“等等等,你說花花是何七七的什麽?”
重新回憶了一遍方糖的話,何似暴走,“何七七!你的熊心豹子膽炸掉了嗎?!”
何七七不甘示弱,揚起腦袋怒吼,“沒有!!!”
“你的奶斷了嗎?”
“沒有!!!”
“你有錢嗎?”
“沒有!!!”
“那你這個媳婦兒是什麽東西?”
“我媳婦兒不是東西!你才是東西!”
何似氣得撸袖子。
始終盯着這邊的葉以疏見形勢不對,急忙喊住何似,“阿似,你做什麽?”
何似頭也不回,“我要給這個入戲太深的女人長長記性!”
何似火大歸火大,打小孩兒這事兒她還真做不出來,這麽說純粹是吓唬吓唬何七七,讓她知道什麽才是現實。
哪曾想,何似的袖子還沒撸起來,花花小朋友已經擋在了何七七身前和她怒目而視。
何似,“?!”現在的小孩都要成精了嗎?!
何七七停止嚎叫,眼淚還在哔哔地往下流。
花花轉過去,為難地看看何七七,再看看棉花糖。
十幾秒後,花花小心翼翼地把棉花糖遞到了何七七嘴邊,“啊......”
何七七蠢得宛如機器,花花一哄立刻張嘴吃了一大口棉花糖,何似連提醒她棉花上有花花的口水和鼻涕的事實的機會都沒有。
吃了糖,何七七樂了。
邊樂邊哽咽,聲音大得能捅破天。
何似想了想自己今天犯的錯,并起腳站好,正兒八經地和何七七說對不起,“今天這事兒确實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何七七不接受道歉,對着何似吹了個鼻涕泡,憤怒地用手背抹幹淨後牽起了旁邊那個小姑娘的手,“花花,咱們回家。”
說完,何七七領着花花從何似腿邊擠了過去。
何似被擠得站不住,扶着門框往旁邊側了一步,無情吐槽何七七,“何小美,這麽窄的距離連只王八都爬不過去,你怎麽這麽厲害,不止自個兒過去了,還過一送一。”
何七七對何似的冷嘲熱諷充耳不聞,滿臉堆笑地領着花花坐到了沙發上。
和正在往門口蹦的葉以疏擦肩而過時,何似還很禮貌的叫了她一聲,順便讓花花喊她媽。
葉以疏當場愣住,不知所措地轉頭看向何似。
何似聳聳肩,攤攤手,用口型說:“戲精的世界我們不懂。”
葉以疏,“......”
何似側過身體,倚着門框,一條腿撐住身體,一條腿踩在對面的門框上抖啊抖,動作比表情嘚瑟多了。
“送何七七回來的事兒謝了啊。”何似嬉皮笑臉,“不過,那個花花到底打哪兒來的?何七七個沒良心的東西怎麽對她那麽上心,還那麽聽她的話?”
方糖收起笑容,回憶了下學校老師告訴她的事情經過。
何似聽完詫異道,“被父母丢了?這年頭還有人丢孩子?原因呢?”
“遺傳性心髒病。”方糖從口袋拿出一疊紙遞了過去,“這是丢下她的人留的信和病例,這種病就算做手術後期也斷不了藥,富貴病,一般人家養不起。看這孩子的穿着,家境應該不怎麽樣,估計是父母不想眼睜睜地......換個說法,估計是父母不想耽誤她才給丢下的。”
何似回頭看了眼被何七七安頓在沙發的花花,語氣微沉,“真是這個原因?別怪我多心,丢孩子哪兒不好丢,怎麽就不偏不倚丢到何七七跟前了?”
“何七七不讓老師陪,一個人在校門口等你,第一個發現她在情理之中。”
“五歲,和何七七同歲,這個年紀的小孩已經懂事,他們應該知道不能和陌生人走這個道理。”
“何七七不是陌生人,她們一起在校門口待了三個小時。”
“那又怎麽樣?在這三個小時之前,她們連對方的面都沒見過。”
“但在那三個小時裏,何七七把自己所有好吃的,好玩的全讓給了她,還說要帶她回家。”
方糖熟知事情經過,對何似的問題對答如流,何似一時竟不知道怎麽反駁。
方糖沉吟了下,補充道,“何似,你也說了,她們都是小孩子,小孩子喜歡誰,憑的不就是當時印象?”
“可我總覺得不安,劉钊的事情還沒着落,今天突然又冒出來一個。”
後半句,何似的聲音很輕,方糖聽不清,追問道,“出什麽事了?”
何似搖搖頭,笑了下,“可能真是我多心了。”
方糖鄭重其事,“何似,現在什麽形勢你比我清楚,在這種時候逞英雄絕對是最愚蠢的做法。”
何似猶豫。
“我和你的交情不深,但你這些年為維護戰争真相做的事我都有關注,單單憑你這份超過絕大多數人的正義感和使命感,我就不會對你們的事袖手旁觀,況且,我們之間還有荊雅和江童這層關系在。何似,相信我,多我一個朋友虧不了你。”
方糖真誠的言辭讓何似動容,有些話脫口而出,“我今天截了一個給小葉子的快遞,裏面是一張小葉子穿軍裝打人的照片,在雜志社做采訪那天她也收到了類似的短信,有人想找她麻煩。”
“劉钊?”方糖猜測。
“不是,劉钊的心思從來就沒有隐瞞的打算,他手裏攥着最讓小葉子忌憚的把柄,犯不着做這種躲躲藏藏的勾當。”
“那還有誰?葉醫生不像是會和人結怨的人。”
“就是因為沒有目标我才擔心。”何似眸光浮動,“我不怕看我們不爽的人報複,就怕有心的人惦記,防不勝防才最可怕。”
“嗯。”方糖贊同何似的說法,“先別胡思亂想,對方既然寄了照片就表示他已經開始籌劃,不出所料,他很快就會再次出現。”
“萬一,他已經動手了呢?”
“?”
“小葉子扭傷腳不是意外,有人直接去醫院找她麻煩了。”
“卧槽!軍區直接管轄的醫院他都敢去!人抓到沒有?”
何似搖頭,“具體情況不清楚,她怕我擔心沒說實話,我知道的這些是不小心聽見的。方糖,我必須在小葉子不知道,在事情沒有鬧大之前找出那個人。”
“能理解,能理解......可是何似,對方盯上的是葉醫生,你怎麽能保證他們不會有直接接觸?快遞你能攔,電話呢?郵件呢?她還要上班,上班的地方有劉钊,你們和好的事情暫時還不能被劉钊發現,你既然不能24小時護着她就什麽都保證不了。”
“我明白,你讓我好好想想怎麽做。”
方糖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何似,你變了。”
“什麽?”
“比之前穩了一點。”
何似吐氣,閉着一只眼睛,笑得不太重自然,“不能再給她惹事了,不然,我都不敢說我的喜歡比她多一點點。”
方糖眼裏隐有羨慕浮現,“你們的感情真好。”
“那是你沒見過我對她不好的時候。”何似站直身體,哥們似的捶了下方糖的肩膀,“我還在等你的好消息呢,快把你的小情人找出來讓我看看。”
方糖沒說話,緊咬着牙根,臉色泛白,表情痛苦。
何似察覺到不對,緊張地問,“你胳膊怎麽了?”
方糖想笑,笑不出來,表情有些扭曲,“脫臼了。”
“脫臼?!好端端的怎麽會脫臼?”
“和個女人打了一架。”
“為了何七七?”
“不是。”
“那就好。”何似拍拍胸口,“要是因為何七七,我這人情可算欠下了。”
方糖捂着肩膀,哭笑不得,“不帶這麽沒良心的啊,我可是親自把你閨女和她媳婦兒送回來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好好好,功勞,苦勞都有。”何似笑着走近方糖,在她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一手按着肩膀,一手抓着上臂向內旋轉,然後猛力向上一托。
劇痛來得猝不及防,方糖沒忍住喊了出來。
1304,姜麗出來扔垃圾,聽到方糖的聲音走過來問,“胳膊怎麽了?”
何似回答,“脫臼,我已經幫她接回去了。”
“嗯,最好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恢複不好容易留下後遺症。”姜麗說。
何似點頭,準備和方糖傳達一下精神,誰知道她還來得及沒開口就被方糖怼了回來,“你動手之前就不能只會我一聲?萬一接錯位把我搞殘廢了怎麽辦?!”
何似無語,“我是有證的人好嗎?屁大點事不用這麽大呼小叫。”
“你!”方糖想揍人,“我走了!”
“要不要我讓滴滴送你?”
“不必!”
“那你慢走不送。”
方糖,“!”
方糖沒好氣地朝電梯走去。
何似沒真不送,相反的,她不僅送了,還很貼心地幫方糖按了電梯。
等電梯的過程中,兩人誰都沒說話。
她們各有各的心思,卻都是為了一件事——讓何似和葉以疏順順當當地繼續往下走。
電梯來得很快,何似幫方糖按着按鍵讓她進去。
松手的前一瞬,方糖問道,“何似,你要小朱的住址做什麽?”
何似平靜的目光微微泛涼,“我想問她知不知道劉钊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問到以後呢?”
何似不語。
方糖替她回答,“你想讓她站出來,把自己的經歷和過去告訴給所有人聽。”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