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吳邪和張起靈要到上海前給王盟打了電話來接他們,回了自己地盤,他倒要看看那些人能翻出什麽浪來,只要敢動手,吳邪保證來了的都給留下不用回去了。另一方面,吳邪也很激動,那些人突然現身,還這麽緊追不舍的,說明他拿到的東西很關鍵,不枉他這麽多年來的堅持。
下了火車,吳邪和張起靈直奔站外,王盟早帶了一群人等在外面,不過吳邪完全沒有一點感動,因為這情景怎麽看怎麽像是黑幫小弟們在監獄門口接自己老大出獄的樣子。
“東家,沒事吧?”
“三爺。”
王盟和六子走過來,吳邪叼着煙指了指他們身後的人問道
“你們倆這是帶人來接我出獄嗎?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在這裏一樣?”
“爺,二爺來了,家裏等着你呢,我們要不把你安全帶回去,別說監獄了,我們直接去火葬場了。”
王盟引着吳邪和張起靈往車隊走過去,他湊到吳邪耳邊悄悄說着話,吳邪一聽自己二叔又來了,心道肯定是自己去格爾木的事情被發現了,他扯出嘴裏的煙問道
“他說什麽了沒有?”
“二爺發火了,說你搞出這麽大的動靜,萬一被那幾個聯手對付,會很危險。還有,他聽說你去了格爾木,跟要吃人一樣。”
幾人說着話已經來到了車前,上車後,吳邪對王盟吩咐道
“你馬上讓人去解大花那裏把那些貨弄回來,然後找人分散着讓這些東西流到這邊的市場上。這次這麽大動靜,要是沒有大量的好東西出現,免不了被人懷疑。還有,那幾條尾巴……給我掐了,動作幹淨一點,當做是這次出來的東西太紮手,怕萬一被條子盯上就麻煩了才動的手。還有,把上次我們摸出來的那個玉玺的信息也想辦法透露出去,讓那群孫子徹底瘋起來。”
“三爺!那玉玺你不是說自己留着嗎?當時咱花了好大的代價才帶出來的,你怎麽要把它暴露出來啊?”
開車的六子聽吳邪居然要将幾年前他們從一個大墓裏摸出來的玉玺給出手有點坐不住了,那座墓看樣子是唐朝前哪個小國家皇帝的墓,那玉玺可是國寶級的東西,吳邪看着心動,硬是忍住了天價将玉玺留下來自己收藏了,結果他這會兒居然要将玉玺賣了。王盟也疑惑的看着吳邪,那玉玺當初有人出了比天價還天價的價格吳邪都沒舍得,怎麽突然要把東西給讓出來了?
“我要不拿點真東西出來,那幾個都是這行的老手,絕不會輕易上道的,我倒不怕他們知道了我暗中在查着什麽,我是怕消息走漏,被我們要查的人發現了就麻煩了。到時候就說我們這次摸的這個墓的墓主滅了這玉玺的主子,帶着人家的傳國玉玺陪葬,被我們給摸出來了。國寶級的東西,還是一國之君的玉玺,那邊忍不住的。不過想要我的東西,不是流點血就可以的,不給我斷手斷腳,誰都別想拿走這玉玺。王盟,你跟六子負責把事情炒熱,然後再放消息說我這次下鬥受了傷,短時間都不會有動作了。這個消息隐秘一點,只讓少數人知道。我不會輕易露面,那群老雜毛才會不顧及的出手,忙了這麽久,也該我們賺一筆了,借着玉玺的由頭,我們那些貨還能翻上好幾倍的。”
聽了吳邪的話,王盟和六子雙眼都要冒金幣了,王盟用力咽了一口口水對吳邪奉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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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家!你要不做生意簡直太虧了!您簡直就是那啥……財神爺下凡啊!”
“對!三爺!你這是要讓那群半只腳進棺材的都要跳出來啊!國寶級的玉玺啊!也就您才這麽大氣舍得!”
“別給我貧嘴!所以你倆快點找人去解大花那裏把東西給我弄回來!別又被他給黑了,還有,把張爺的刀也給帶回來!”
說到最後,吳邪突然想起來張起靈的黑金古刀還在解雨臣那裏,那東西可是比玉玺還值錢貴重。聽到吳邪說起那批貨和張起靈的刀,王盟更加來精神了。
“東家,花兒爺已經提前讓人把東西給送回來了,張爺的刀也送回來了,我都給鎖你屋裏派人給看着呢!回去我就把東西分批處理好送出去!東家!不然我們也學之前你說過的在北京參加的那個拍賣會!咱搞個拍賣會吧!”
王盟越說越興奮,唾沫星子都要噴吳邪臉上了,吳邪一巴掌将王盟的臉推開怒罵道
“那是在北京!是首都!那拍賣會背後的人随便一個都能跟碾螞蟻一樣捏死你!還拍賣會,你消息還沒發出去,咱就都進局子裏去開會了!”
王盟激動的表情一下就焉了,不過一想到還是能大賺一筆他立刻又興奮了起來。吳邪重新點燃一支煙對王盟問道
“解大花這次怎麽這麽爽快?他不會是偷偷從我那批貨裏面自己留了什麽吧?”
“我檢查過了,東西都是齊的,沒少。花兒爺好像受傷了,六子親自過去提貨的時候花兒爺都沒露面,只是派了幾個兄弟幫忙。”
“受傷了?怎麽會受傷?也沒聽他有什麽行動啊。六子,你怎麽沒打聽一下,到底怎麽回事?”
聽到吳邪問話,六子從後視鏡裏看了吳邪一眼一臉茫然的說道
“其實我也不清楚,當時你跟王哥都走了,我以為我要跟着張爺把貨帶回杭州,可是後來花兒爺給我打電話說張爺也跟你們走了,他派幾個兄弟護送我把貨弄回來。我去提貨的時候花兒爺也沒來,只有他身邊那位黑爺來了,他扛着張爺的刀,幫着把東西裝車,中途我聽到李順在問黑爺,花兒爺好點沒,黑爺說沒什麽,休息幾天就好了。可是當時花兒爺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也沒聽出來他哪裏不好了啊。”
說完,六子更加茫然了,解雨臣身手不錯,身邊又有黑眼睛那麽一個高手,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受傷的,而且也沒聽說他們有什麽大動作的。聽完六子的話,吳邪眉頭皺了起來,他擔心解雨臣是不是發現了什麽,自己私下在處理所以才受了傷。想到這裏,吳邪撥通了解雨臣的電話。
“喂,你回杭州了?”
“嗯,剛剛從那邊回來。”
“發現了什麽沒?”
“暫時還不清楚,等我弄完了通知你。對了,你受傷了?怎麽受傷的?嚴重不?”
“受傷?我沒受傷啊。”
“六子說,聽到瞎子給李順說你再休息幾天就沒事了,你不舒服嗎?”
“……”
電話那頭解雨臣沉默了,吳邪剛要開口問解雨臣是不是太勞累身體不舒服,誰知電話那邊卻傳來了一聲慘叫,吓得吳邪差點把手機給丢了。
“喂?喂?小花?小花?你沒事吧?怎麽了?”
“……沒事。”
好一會兒解雨臣的聲音才重新出現在電話裏,語氣很平靜,但是聽上去好像在壓抑着什麽。
“剛剛怎麽回事,誰在慘叫?”
“沒事,有個夥計撞門板上了。我就是有點累,所以在家休息了幾天。你去格爾木那邊沒什麽危險吧?”
吳邪疑惑的轉着眼珠,解雨臣的手下都很穩重的,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撞什麽門板,不過他也沒多想。
“棋盤啓動了。”
“好,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你也注意安全。”
挂掉電話念叨了一句處理完這邊的事要去看看解雨臣的吳邪又想起了一件事,他拍了拍王盟的肩膀問道
“你剛剛說,我二叔聽到我去了格爾木怎麽了?”
“二爺聽說你去了格爾木,臉一下就黑了,東家,我覺得你等會兒看到二爺有什麽還是老老實實的先交代了吧。”
“閉嘴,我知道怎麽說。”
吳邪再次一巴掌将王盟的臉乎去一邊,看來格爾木真的有什麽了不得的東西或者信息,不然的話自己二叔不會在聽了自己去了格爾木後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他肯定知道着什麽自己還不知道的事情。張起靈坐在吳邪旁邊一副莫不關己的樣子看着窗外,修長的食指和中指有規律的輕敲着坐墊。
回到家裏,吳二白還坐在客廳裏等着吳邪,看吳邪回來,他臉色也沒變多少,只是低沉的看着吳邪。王盟和六子很機靈的在進大廳前就溜走了,只有張起靈和吳邪一起進了大廳,吳邪坐到吳二白對面,而張起靈則坐到了吳邪旁邊。
“二叔。”
“回來了?”
“嗯。”
“你這次動靜鬧得這麽大,那座墓裏到底有什麽?還有,你跑去格爾木做什麽?”
“裏面有個前唐時期一個小國的傳國玉玺。”
“一個玉玺你就搞得整個杭州能下地的都動了起來?這麽大個人了,做事一點都不走心,萬一被別人下狠手背後捅你黑刀子怎麽辦?你去格爾木到底做什麽?”
吳二白依舊詢問着吳邪去格爾木的原因,吳邪知道自己二叔不是那麽好糊弄的,可是筆記本他才剛拿到手,必須自己先看了,不然憑着吳二白現在的反應,他肯定還知道許多自己不知道的東西,萬一他不讓自己看那筆記本,自己不就白折騰這麽一場了。正當吳邪在想理由的時候,張起靈卻突然對吳二白說道
“我陪他去的,沒什麽情況。”
吳二白和吳邪都沒想到張起靈會開口說話,吳邪心領神會的看了張起靈一眼,知道他這是在給自己掩護,可是吳二白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聽張起靈主動說是他陪吳邪去的,他潛意識就以為是張起靈帶吳邪去的。
“張小哥,你只是我們吳家請來的保镖,你的職責只是保護吳邪的安全,不需要你幫着他或者帶他去做些不和身份的事情。吳邪現在是吳家的當家,不适合與你們這些道上的高手相提并論,你要是不能做到這點,還是另謀高就吧。”
“行了!”
吳二白不客氣的言辭讓坐在一邊的吳邪火了起來,他猛的站起來丢掉自己手中的煙煩躁的對吳二白說道
“二叔!我不就是去了一趟格爾木,又沒什麽大不了的,也不關他的事,你這麽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做什麽!他是我的人,怎麽處理我說了算!誰都別想動他!我現在才是吳家當家的!我要做什麽,我自己清楚!三叔的事我不會就這麽算了,他是死是活,我都得給他找回來!”
說完吳邪轉身離開了大廳,吳二白被吳邪嗆的一時說不出話,而張起靈面無表情的看了吳二白一眼什麽也沒說也離開了大廳。吳二白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大廳,額頭青筋一跳一跳的,莫名有點後悔讓張起靈回來。吳邪怎麽還是一遇到他就變得不分輕重,自打他十年前接替了吳三省的位子後,他從來沒像今天這樣發過火,可不過就是因為自己說了張起靈幾句,吳邪居然發火了,吳二白的心裏莫名有點恐慌。張起靈跟着出去的時候,發現吳邪沒有回他的房間,而是去了院子裏。
吳邪住的是當年吳三省的房子,後來又擴建了一些,這個院子也是後來修的,院子最裏面有個鐵門,一直關着,張起靈過來後,從沒見吳邪打開過。吳邪現在就在往那道門走過去,張起靈跟在他後面,他也沒說什麽,看來是允許張起靈跟着過去的。
出乎張起靈意料的,那道門居然沒鎖,吳邪直接就推開進去了,裏面只是一個小小的空地,牆邊倒着幾盆已經枯萎腐爛了許久的盆栽,吳邪走到空地中間,那裏有道暗門,他提着暗門上的把手将門給打開露出了下面一道水泥階梯,水泥的陳色很新,看起來沒修幾年。吳邪看了一眼跟過來的張起靈還是沒說什麽,直接順着階梯走了下去,張起靈擡頭看了看這四周的環境跟着吳邪走了下去。
階梯不是很長,沒走一會兒就到底了,吳邪站在階梯盡頭在牆壁上摸索了一下,微弱的亮光出現,張起靈看到一個小房間出現階梯盡頭,房間底下是架空的,地面被人重新用鋼筋加固,下雨天從暗門流進來的雨水會順着架子從下面流走。架子上擺了幾個書架,一張床和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有一臺電腦、一臺錄像機。這些東西已經很陳舊了,不過灰塵卻沒有多厚的樣子,看來有人在定時進來打掃。
吳邪摸出煙點燃坐到最後一節階梯上抽着,張起靈默默站在吳邪背後,兩人一直這麽沉默着,直到吳邪腳下被他丢滿了煙頭,當他再次點燃一只煙,張起靈坐到了吳邪旁邊,吳邪轉頭看了張起靈一眼。
“我三叔,或者小花他老爹,曾經在這裏住過。跟老鼠一樣不見天日。為的都是一些他們所謂的秘密。我知道,一個人太執着于一些對于他來說毫無關系甚至會帶來危險的秘密很蠢,但是就像我三叔當年說的,你進來了,就出不去了。”
一口吸光一小半的煙,吳邪又點燃了一只。
“這十年來,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麽。挖人祖墳賺錢,我也賺的差不多了。追查我想要的消息,零零散散倒也知道了一些。當年,我三叔那個老狐貍不見了,只有我能把他的爛攤子接下來。我其實可以不用管這些的,反正我們吳家也沒靠着這門手藝過活,也早就想脫離了這行。可是我不能假裝我不關心那死老頭子,他是生是死,我總得找到他吧。”
張起靈看着吳邪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煙,不知道他突然跟自己說這些做什麽,他只能靜靜地坐在吳邪旁邊看着他。
“小哥,你知道嗎?我覺得我好像也得了失憶症一樣。我記不起來我當初接手我三叔生意的情況了,而且好多事情中間的鏈接很突兀,就像是中間短缺了什麽一樣。可是我去醫院檢查過,我身體很正常,醫生說可能與我長期處于地下那種壓抑的環境,精神高度緊張,造成我神經的衰弱,所以才會出現這種記不清一些事情的情況,而且随着年齡的增長,人确實不可能記得以前所有的事情,大腦會自動清理一些印象不是很深刻的事情。就好比我現在根本不記得我小時候上幼稚園時中午吃的到底是胡蘿蔔還是白蘿蔔,但是我記得我放學時我三叔會給我買糖葫蘆這種情況。可我總覺得不是這樣的,我記不起來的東西總感覺在整個事件中是最重要的,這不符合醫生給我說的那種情況。”
張起靈劉海遮擋住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他修長的食指和中指無意識的來回磨蹭着階梯棱角。
“比如我們在格爾木,我記得當年我第一次見黑眼鏡的時候,他丫的從那棺材洞裏跳出來的,可把我吓得不輕,但是我當時被禁婆霍玲追着,我他媽的不快點跑出去,我站在棺材旁邊做什麽!”
吳邪将手中剛剛點燃的煙重重的丢到了地面,張起靈右手突然動了一下,他好像想要拍拍吳邪的肩膀,但是最後卻沒有任何動作。吳邪重新給自己點燃了一只煙。
“十年前,明明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我卻一個人跑去了長白山,還受了傷,是我二叔把我救回來的,打那之後,我就感覺我記性不太好,總是想不起一些東西,可是那又不影響我整個記憶,我依然知道我該做什麽,需要做什麽……小哥,不好意思,我不該在你面前說這些,你的情況好像比我更糟糕。”
吳邪轉頭看着張起靈苦笑了一下,自己這只能算是一種記憶短缺,就跟人忘了前天午飯吃了啥一樣,對他沒多少的影響。可張起靈不同,張起靈是除了自己名字啥都記不住的重症患者。吳邪也不好一直在別人面前說這些戳別人痛處。
“小哥,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還想在這裏坐坐。我二叔說的話,你別放心上。”
張起靈擡頭看了吳邪一眼站起了身,只不過他從暗門走出去後沒有離開,而是坐在空地上等着吳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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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