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9)
出了一塊馬蹄糕伸到了何半夏面前。
“吃了。”
“厄?”
“吃了。”馬蹄糕已經伸到了何半夏嘴邊,往後已經靠到了椅背的何半夏張嘴咬過了顧雙宜手中舉着的馬蹄糕。
直到吃完嘴裏的糕點依舊茫然的何半夏剛想出聲,第二塊馬蹄糕便又到了嘴邊,咬過顧雙宜筷子上的糕點,何半夏瞪圓了那雙本就明亮的大眼睛,咬着馬蹄糕的嘴鼓鼓的,越看越萌得可愛。
“好吃嗎?”
直等到身邊的人把口中的食物都咽下去,顧雙宜才抱着食盒笑笑地問着。
“嗯,不錯。”
“有沒有感到舒服一點?”
“厄?”
“每次我不開心的時候,我就會去買上一堆我喜歡的零食,然後吃着吃着,就會感覺自己舒服了很多。對了……”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脫下了背上的書包,從裏面直接掏出了兩根棒棒糖。
“吃一根?”
“我不吃……”糖字還沒說出口,何半夏看着顧雙宜亮晶晶的眼睛,笑笑地把糖接了過去。
“我的一個同學跟我說過,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點甜的,心情就會變好。每次我不開心的時候,除了吃零食,就會咬兩根棒棒糖,真的可以,你試試?”
“美國有個州的大學研究過,人體攝入食糖後,血液內葡萄糖含量上升,為腦部補充能量,從而能夠更好控制情緒。”咬着手中的棒棒糖,何半夏笑笑地說着,眼中那一份陰霾散去了不少。
Advertisement
“真的可以啊?”
“嗯。”
“那好,等等啊。”說着,人已經把書包裏剩下的三根棒棒糖塞到了何半夏手裏,“那個,心情不好的時候,吃一根。”
咬着糖,接過顧雙宜手中的棒棒糖,何半夏眼睛亮亮的,嘴角微微揚起,微微彎起的眼睛在顧雙宜看不到的角落,慢慢地散去了眼中的清冷與無力,噙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心情有沒有感到好一點?”背着手站在公寓樓下,顧雙宜看着已經恢複了往日笑容的何半夏笑着問。
“嗯,好很多,不過原本給你的馬蹄糕倒是全給我吃了。”提起手中的食盒,何半夏笑得眉目彎彎,“改天給你做點別的當補償?”
“嗯嗯。”
在聽到吃的,連眼睛都閃亮着的人讓何半夏眼角的溫柔更盛,“想吃什麽?”
“凡是你弄的都喜歡。”
話一說完,顧雙宜就囧了,這句話怎麽聽着那麽的別扭,那麽的——暧昧啊!何半夏同學,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真不是那個意思啊。
“好。”
又是“好”,只是,這次,顧雙宜突然沒辦法吐槽何半夏那把“好”當“嗯”、“哦”、“知道”等應答之詞的應答習慣啊。
“咳,我先上去了,你也回去早點睡,睡醒了就好。”
“好。”
“對了,你的保溫瓶還在我那。”剛跑進公寓的顧雙宜突然往回跑到了何半夏面前,“你在這等等,我上去給你拿下來。”
“下次吧。”拉住了想要拔腿就跑的人,揉了揉顧雙宜那一頭剛過肩的頭發,何半夏笑了笑,散盡了那一份陰霾。
昏黃的燈光柔柔地傾灑在那張過分漂亮的臉上,顧雙宜定定地看着,有那麽一瞬間,心突然悸動了一下。
只是……這樣寵溺的笑容,這樣寵溺的聲音,這樣寵溺的聲線,何半夏,你确定你這樣的舉動正常嗎?正常嗎?正常嗎……
有些僵硬地往樓道上走,顧雙宜在思索着何半夏那種不尋常笑容、聲線和舉動的同時,突然想起了另外一個被自己忽略了的問題。
剛剛那筷子往何半夏嘴裏喂的筷子——自己吃過啊,何半夏同學醒悟過來會不會嫌棄啊,會不會啊,傳聞醫生多潔癖啊,會不會被嫌棄啊。不過,何半夏同學應該沒注意到吧,應該沒注意到吧,應該吧。
在被嫌棄的思索中一直飄到了宿舍的顧雙宜,在打開宿舍門的那一瞬間,突然被另一個從念頭中閃電般出來的問題電得外焦裏嫩——這算不算——間接接吻。
作者有話要說: 這算不算間接接吻,算不算啊,算不算啊o(╯□╰)o)
ps:下面幾章,是一個頗為适合女性的滋補食物。
☆、豬腳姜(1)
揉了揉隐隐墜痛的小腹,顧雙宜手腳有些無力地往樓道下走,往有些冰冷的手呵了呵氣,提着何半夏的保溫杯,神色恹恹地往食堂走去。
快速地把飯打包好往食堂外走,瞧了一眼手中的表,時間剛好,十一點三十。
“雙宜。”
熟悉的幹淨聲線,顧雙宜往門外看去,何半夏已經鎖好了車,往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
十一月末,即便是南方已經帶上了寒意,那頭,何半夏純白的棉襯衣外套了一件玉色的羊絨毛衣,身姿挺拔,微微彎起的眉目精致漂亮,卻難得沒有女氣,少了幾分大眼睛帶出來的稚氣,多了幾分沉穩,淡淡的書生氣散發着,卻沒有獨屬于書生的那份手無縛雞之力的感覺。
看着一步步往自己方向走過來的人,那樣的身姿體量,那樣的衣着搭配,顧雙宜笑了笑,猛然想起網上形容某個明星身材的句子:穿上衣服顯瘦,脫下衣服有肉。
小腹再起的墜痛讓顧雙宜嘴角的笑意有些扭曲,搖搖頭揮去那份YY,顧雙宜還是不得不承認:何半夏真的很帥,很有氣質的那種帥。
“等很久了?”
“沒有,剛到不久。”小小地吸了口氣,顧雙宜笑笑地出聲,只是,相較于以往,聲音還是有些弱。
“吃飯了沒?一起吧。”
“打包了,你的保溫瓶。”提了提手中的飯,順便把另一只手中的保溫瓶遞了過去。
接過保溫瓶,何半夏的另一只手卻握上了欲要往後收的手,“手怎麽那麽冷?”
突然地觸碰讓顧雙宜身體猛地一僵,手自覺地往後掙脫,手指尖的摩擦帶着何半夏手指的溫熱,還有不知哪個手指上薄薄的繭,手修長卻并不光滑細膩,溫熱的觸感讓顧雙宜心中猛地一顫。
擡頭,對上一臉平靜的何半夏,顧雙宜微微地尴尬,怎麽有種心虛的感覺,怎麽會有種占了他便宜的感覺,錯覺,肯定是錯覺。
“身體不舒服嗎?”
“呵呵,還……”
只是,“好”字還沒說完,額頭上便貼上了一只溫熱的手,“面色蒼白,四肢冰涼,沒有冷汗。”
依舊幹淨的聲音,依舊平穩的語調,只是,被貼上手掌的顧雙宜明顯地沒有辦法淡定了,一臉震驚地看着皺了皺眉毛的何半夏。
“胸悶煩躁、頭暈惡心嗎?”
平靜地對上一臉震驚的顧雙宜,何半夏認真地問着。
胸悶煩躁,頭暈惡心?顧雙宜盯着問得一臉平靜認真的人,該告訴他,這種狀況很正常嗎?姐不是生病而面色蒼白、四肢冰涼,姐是親戚到訪啊。真的要我告訴你,姐一月一次地生理期恰巧讓你遇上了嗎?這怎麽能說出口?
“沒有,沒有,我回去睡一覺就好,睡一覺就好。”呵呵地笑着,即便看不到自己的臉,顧雙宜都已經可以想象自己現在的表情肯定僵硬得相當精彩。
“嗯,我送你回去。”
“啊?不……不用了。”
“上來。”
“……”
直到何半夏的兩輪座駕推到自己面前,顧雙宜才終于明白,剛剛何半夏同學那句“我送你回去。”絕對不是什麽詢問語氣問出來的疑問句,那是肯定語氣出來的陳述句啊。
“我……”
猶在掙紮的顧雙宜尚未為自己獨立駕駛自己的十一路争取最後的權益,何半夏已經拿過了她手上提着的飯挂到了車頭,“上來吧。”
“啊?”
“不是我送你回去嗎?”
不是我送你回去嗎?疑問句,百分之兩百的疑問句。只是,何半夏同學,你能說說你現在用上疑問句到底是什麽意思,應該疑問的人是我好不好,好不好。
“大家自己人,客氣什麽?”
剛想丢個鄙視的小眼神過去,何半夏這句話瞬間讓顧雙宜沉默了,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自己人,自己人……
想起今早上何半夏同學的電話,顧雙宜默默心中垂淚。
怎麽就那麽想不開回了句,“大家自己人,客氣什麽。”怎麽就回了這麽一句話,怎麽就回了這麽一句話呢,就是回個“大恩不言謝”這麽不客氣的都比回個“大家自己人,客氣什麽”來得好啊!
何半夏同學,我那時大姨媽突然駕到,昏睡間的神志不清,神志不清啊,你把今早上的電話內容全忘了全忘了吧。
“不逗你了,上來吧,你臉色好差。”
“哦。”
瞟了一眼眉目彎彎的人,顧雙宜相當郁悶地“哦”了聲,跳上了何半夏的自行車後座。
只是,這上車容易,這坐車倒成了個技術活,該把手往哪裏尋找着力點啊,左右觀察片刻,手很保守地抓到了自己的座駕上。
搖搖晃晃,嗯,再搖搖晃晃,在顧雙宜感覺自己搖晃得相當驚險之時,何半夏同學突然停下了車。
“呼。”顧雙宜小小地吐了口氣,這時候說自己步行會不會不太禮貌啊,實在是,這坐自行車後座是個技術活啊,技術活。
“手扶上來。”何半夏扭頭看着吐氣的人,嘴角彎了彎。
“啊?”
“手扶上來。”
“啊?哦。”
小心地抓住何半夏的羊絨毛衣,顧雙宜往車座上挪了挪,那種随時被甩出去的不安全感終于消退不少。
只是,那種不安全感消退不到半秒,手便被從羊絨毛衣上拉開,直接被拉上去環住了某人的腰。
“放心,我不怕吃虧的。”前方幹淨的聲音中滿是笑意,在察覺手将要縮回去的瞬間,何半夏快速地騎出了車。
手在突起的速度中本能地環住了前方的腰,顧雙宜聽着前方低低傳來的笑聲,突然很想往自己手下的腰際掐上一把,“何半夏,在97年《刑法》修訂以前,你這個行為有個很特定的罪名。”
“什麽罪名?”
“流氓罪。”
“我倒覺得你比較想直接說流氓。”前方伴着低低笑意的幹淨聲音顯得略微低沉,帶上了幾分風流腔,調侃的腔調卻十分的魅惑,尤其是最後那“流氓”兩個字出來,讓顧雙宜越聽越覺得裏面滿滿的都是暧昧。
“臉色好了不少,有點紅潤了。”
剛跳下車,正想說“再見”的顧雙宜聽到這句話,突然感覺自己的膝蓋有些軟,那種膝蓋中了一箭的感覺……
對上笑得有些過分燦爛的某人,顧雙宜有種自己今早上起來的方式不太對的感覺。
“宿舍裏面有紅糖嗎?”
笑容燦爛,笑得幾有些欠扁的某人的一句話,讓正回想自己起床方式是不是不對的顧雙宜突地一愣。
“有的,怎麽了。”
“除了手腳有些冰冷有沒有特別疼?”
“啊?”
“啊”過之後,終于明白何半夏說的是什麽的顧雙宜,瞬間覺得自己連手腳都不冰冷了。
“雙宜?”淡定正常的詢問。
“啊,啊,沒……沒有……”回答完畢,顧雙宜覺得自己特別想把自己窩到殼裏面。
“嗯,這幾天盡量不要碰冷水,晚上拿熱水泡泡腳再睡,這樣會舒服很多。”
“哦。”
“不要吃辛辣刺激、寒涼的食物,還有巧克力、糖、咖啡和牛奶還有茶最好也不要吃。”
“哦。”
“吃完午飯,泡點紅糖水,喝了之後,睡一覺。”
“好。”
答完最後一個問題,顧雙宜深切地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血應該都湧到了臉上。
“嗯,上去吧。”
“哦。”
直到回到寝室,臉色都不僅是有點紅潤的顧雙宜覺得突然中了一箭那什麽的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何半夏同學,原來你什麽都知道啊,你要不要囑咐得那麽仔細啊,還有,這種時候,男生不是應該裝作不懂比較好嗎,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麽辦,我覺得臉容精致,大眼萌呆的何大醫生被某水活生生地寫壞了o(╯□╰)o
忏悔過後,某水很厚臉皮地想着,醫生什麽的,跟女生淡定地讨論大姨媽這種正常生理現象什麽的,非常正常,非常正常,非常正常……(無限循環催眠中……)
☆、豬腳姜(2)
“吃飯了嗎?”信息跳入的抖動催醒了昏昏欲睡的顧雙宜,伸手掩下一個呵欠,有些淚眼朦胧地盯着信息看。
“沒有。”
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瞟了一眼時間,四點三十,嗯,這是準備約吃晚飯的節奏。
“月事過了沒?”
月事過了沒?什麽月……
月——事——過——了——沒!!!
盯着手機屏幕,一秒、兩秒、三秒……一分鐘、兩分鐘,在顧雙宜确定信息前确實是何半夏的大名,而信息內容确實是“月事過了沒”幾個大字後,臉再一次沒有出息地爆紅。
幾分顫抖地放下手中的手機,顧雙宜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何半夏同學,你這樣直白,這樣關切真的好嗎,真的正常嗎?
鈴聲驟響,驚醒了努力深呼吸的顧雙宜,一口氣憋在肺裏要出不出間,咳嗽聲便緊随而至。
“咳……咳咳咳……咳咳……”
憤然地盯着“何半夏”三個大字,顧雙宜捏了捏拳頭,淡定,淡定……
“怎麽了?”
隐隐帶着笑的聲音從那頭傳過來,咳得臉色通紅的顧雙宜呼吸再呼吸,終于平複了想要說髒話的心,連帶着那一份淡淡的羞澀也被擊潰得土崩瓦解。
“我……”
話剛出口,宿舍的門便被“嘭”一聲踹開了。
“啊,雙宜,我家大姨媽來了,流了好多血啊,我菜,剛想說用個月經不調去坑老宋的假,這會兒報應就來了,洶湧澎湃啊,啊,不就沒遇上你那顆精子麽,你需要這麽熱血沸騰麽,啊……”
嗯,流了好多血,月經不調,洶湧澎湃,沒遇上精子,熱血沸騰……
看着一進門便狂奔到洗手間的夏雨,再看看自己尚在通話中手機,顧雙宜瞬間連去死一死的心都有了。
“你室友回來了?”那頭略顯低沉的笑聲非常明晰地彰顯着一個事實:何半夏同學一字不漏地全聽到了。
“雙宜?”沉默過久,那頭笑笑地叫了一聲。
顧雙宜低頭瞅着手中的手機,好想把它挂了有沒有啊。
何半夏同學我應該回你什麽?我室友回來了,還帶着她“熱血沸騰”、“洶湧澎湃”的大姨媽?
“咳,待會兒三飯堂見?”這頭持續沉默,低低一陣笑聲後,何半夏終于斂起了那陣低笑,回複了幹淨清亮的聲線。
顧雙宜紅着臉,悄悄地松了口氣,微微散了那一份尴尬,只是剛應答完,那頭接着的問題讓她很深切地想要問上一句:“何半夏,我家大姨媽到底怎麽你了?”
你月事完了沒?你月事完了沒,你月事完了沒……
何半夏同學,你一定要這麽執着于這個問題嗎?我家大姨媽走沒走跟你有半毛錢關系沒有? “雙宜,我忘了拿姨媽巾,幫我從我抽屜裏拿塊夜用的。”
絕對不小的音量從洗手間裏傳出來,顧雙宜瞅着洗手間的門,再瞅瞅自己手中的電話,覺得“熱血澎湃”什麽的,太小兒科了,夏雨同學,那這是月經不調麽,是麽,是麽,有你這麽中氣十足的“月經不調”的麽,有麽?
“何半夏,你一定要這麽執着麽?”
在覺得丢臉這種太小兒科的事情已經不值一提後,抱着破罐破摔的精神,顧雙宜終于語氣急躁地追問。
“也不是。”那頭明顯的笑聲,彰顯這何半夏此刻愉悅的心情,“正常經期一般五到七天,看你那天的狀況,應該是第一天或者第二天,如果從那天開始算,今天應該是第六天,所以,如果按照正常時間推理,這個臨界點還是比較難猜,所以想确認一下而已。”
确認一下,确認一下,何半夏,這種事情,你确認來幹什麽,你說這種事情,你到底要确認來幹什麽!!!
“何半夏!”
“嗯?”
這種上揚的調子,這種挑逗上揚的調子,這種邪魅挑逗上揚的調子,這種略挑眼梢,嘴角微勾的邪魅挑逗的調子,那個邪魅的影像,沒辦法斥責出聲啊,沒辦法啊!!!
“五點了,我先到三飯堂,二號入口等你?”
這種寵溺的調子,不複往日的幹淨清亮,略低的聲音中帶着顧雙宜不曾聽過的磁性,緩緩而出的聲音,如同溫熱的咖啡,彌漫着濃濃的香氣,一聲聲入耳如同溫熱的液體從口中慢慢滑入喉嚨,最後劃到了心上,十二月初的寒冷在這一份溫柔、磁性中一份份被散去,滿滿的都是被寵溺出來的溫暖。
直到點頭應答,挂斷電話的顧雙宜才緩緩地醒悟過來。無語地四十五度看天,內心默默地淚流。
我菜,被美色,啊,不對,被聲色迷惑了。
“我說雙宜,你四十五度看天也不裝不了明媚的憂傷,來,咱們正常點,別糟蹋這麽裝十三的表情動作。”
神清氣爽地從洗手間出來,夏雨對着四十五度角默默淚流的顧雙宜不遺餘力地打擊。
“你大姨媽它老人家還好吧?”
“老人家為自己不調而黯然神傷着。”擠眉弄眼的表情透過紅潤的臉蛋出來,沒有面色蒼白,沒有疲乏無力,沒有腰酸背痛,整個人像滿血複活了一般,夏雨同學,這樣的狀态,你真的好意思跟老宋說,你月經不調,這樣的狀态,你怎麽可能月經不調,月經不調它老人家會哭的。
“對了,你剛跟誰說話呢?不會又是‘別人’吧”
跟誰在說話,“別人”……
顧雙宜瞟了一眼面色紅潤的夏雨,果斷地決定,一人羞愧是羞愧,兩人羞愧是羞愧,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嗯,對于你的流了好多血,月經不調,洶湧澎湃,沒遇上精子,熱血沸騰,我表示,‘別人’應該一字不漏地收入自己的大腦皮層中。”
“大腦皮層?”怔愣不過一瞬,夏雨同學瞬間反應了過來,“我擦,全聽到了?”
“啊,不對啊,雙宜,你們的JQ竟然都發展到這種地步了?這種讨論女生生理期的重口味的話題都讨論了?”
讨論女生生理期?JQ發展?
談論女生生理期跟JQ發展有什麽關系?
直到提着鑰匙飯卡往三飯堂走去,顧雙宜才反應過來,什麽JQ發展,什麽讨論女生生理期重口味話題,這些都不是自己表達的重點好不好,好不好。自己要表達的是:夏雨,你那重口味的話題被何半夏同學一字不漏地聽到了,是你的重口味話題啊!!!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讨論生理期什麽的,某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能夠寫上兩章……
☆、豬腳姜(3)
“氣色好了很多。”
沒有稱呼,沒有寒暄,這種一見面便彎了眉目,揉了揉對方腦袋,熟稔的招呼模式,看着那張精致的臉,剛想說個“到了”以引起話題顧雙宜表示,自己接受無能啊。
沒有稱呼什麽的可以接受,沒有寒暄什麽的可以接受,彎了眉目“笑靥如花”□□裸的美色什麽的更是可以接受,可是,何半夏同學,你能解釋一下見面揉人腦袋的到底算是哪一國的招呼模式嗎?
“怎麽了?”
已經退回到了安全距離的何半夏看着尚未反應過來的人,微微彎了彎嘴角,那雙大眼睛中滿是笑意。
“啊?啊,沒,沒事。”
“好,走吧。”
“哦。”
嗯,又是“好”,何半夏同學,你的應答語能不能豐富一點?
吐槽着往食堂裏走,前方,何半夏踏着平穩的步子,不緊不慢地走着,對于那個似乎絲毫沒有認為自己揉人腦袋的招呼模式怪異的人,顧雙宜回想着何半夏那枯燥乏味的怪異應答詞,終于說服自己淡定,這絕對是又一專屬于何半夏的招呼模式,一如那怪怪的用“對”作為應答用語。
“一會兒少打個葷菜。”
尚在說服自己淡定的顧雙宜聽到這個不太淡定了,“為什麽啊?”
這吃頓飯還被管菜色菜量的?這種事實在是叔可忍,嬸不可忍啊!
“這麽激動?”
激動?顧雙宜回顧自己出口的調調,聲音是高了那麽兩度,語氣是急切了那麽一點點,但,這還算不上——激動吧,應該算不上吧……
“那個……”
“給你帶了點吃的。”
尚未為自己的行為進行垂死掙紮式的辯解,何半夏已經出聲打斷了自己的話。
“啊?”
“咳,給你帶了點吃的,所以一會兒少打個葷菜。”
“哦。”
擡手握拳用裝咳嗽掩住嘴唇什麽的,何半夏同學,不需要做這種明眼人一看就明白的裝飾性動作,你那雙大眼睛裏面的笑意太明顯了,還有,你肩膀抖動的幅度也有點過大了,裝要裝得全面點。
濃濃的甜醋味夾雜着姜特有的香氣撲面而來,顧雙宜盯着保溫餐盒中那兩大塊油亮油亮的豬蹄膀子、濃稠發亮的湯汁、還有那兩顆鹵得油亮油亮的棕色雞蛋,小小地咽了咽口中分泌出來的液體。
“這是?”
“豬腳姜。”
“豬腳姜?”
“嗯,就是用豬腳、雞蛋、姜加上甜醋烹饪出來的,豬腳姜是比較流行的說法,我媽那邊倒是比較習慣叫姜醋,先試一試,看合不合胃口?”
“姜醋?沒聽過啊。”
“這個是廣東比較傳統的一道菜,是産婦坐月子比較傳統的食補菜色。”
“産婦?”
産婦?顧雙宜在看到何半夏點頭的那一瞬間,感覺有些不淡定了,何半夏同學,這種産婦食品真的适合我吃嗎?真的合适嗎?
“産婦只是比較典型的代表而已,這道菜也适合一般的人,冬天吃的話能夠滋補驅寒,并不是産婦的專屬。而且姜醋的話有活血養血、祛風禦寒的作用,豬腳裏面的膠原蛋白還能美容去皺。你的體質應該是有點偏寒,經期手腳冰冷的話吃這個可以補一下氣血,所以挺适合你的。”
“哦。”幹淨的嗓音,專業的分析講解,顧雙宜再看一眼保溫食盒中那濃稠的湯汁以及那軟滑的豬腳,小心地再咽了口口水,忽略了那個經期。
“趁熱,涼了就要結塊了。”
話才說着,一塊不小的豬腳便到了顧雙宜的碗裏。
“嗯。”
入口甜甜辣辣中猶帶着一絲絲的酸,軟滑的豬腳入口即化,帶着肉香還帶着姜的香味,肥瘦搭配剛好,既不過分油膩,又沒有純粹瘦肉的那種幹癟粗糙的口感,吃下去第一口就停不下來啊。
有速度地啃完一塊豬腳,顧雙宜口中肉香滿溢,帶着甜醋絲絲的甜,老姜那糯糯的辣,還有一份恰到好處解了油膩的酸,舔了舔嘴唇,顧雙宜瞟了一眼食盒中剩下的另一塊豬腳,眼睛很堅定地移動了方向。
“試一下雞蛋?”
對于何半夏這種明明用着詢問語氣,行動上卻絲毫沒有詢問的行為,顧雙宜盯着碗中多出來的雞蛋,非常淡定卻欣悅地接受了。
不同于茶葉蛋尚保存這雞蛋特有的幾分濕潤,口中的雞蛋更傾于鹵蛋的口感,卻帶着剛剛自己嘗過的豬腳特有的滋味,幹香的雞蛋充分吸收了姜醋的味,帶着幾分甜與辣還有那淡淡的酸,入口的香味持久綿長。
“很好吃啊。”
終于不舍地咽下了口中的雞蛋,顧雙宜舔了舔唇,臉上滿滿的都是滿足。
“喜歡就好。”
将餐盒往顧雙宜的方向推了推,何半夏笑得讓人賞心悅目,顧雙宜看着何半夏,臉不自覺地低了下來。
顧雙宜淡定,不就一個笑容嗎?
“咳,你不吃嗎?”
将視線再次調到餐盒上,顧雙宜看着近在眼前的餐盒,再看看完全沒有意向把筷子往餐盒動的何半夏問着。
“最近有點上火,姜性燥熱,不太合适。”
上火,燥熱?顧雙宜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餐盒,這是專門給自己做的?
一直到吃飽遛着圈,顧雙宜還沉醉在自己的猜測中。
這應該是吧,這絕對是吧,想那晚上被何半夏同學自己吃光的馬蹄糕,再想那天何半夏同學答應給自己帶吃的的承諾,顧雙宜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想。
“小心點走路,在想什麽,這麽入神?”
伸手拉住差點踩下前面階梯的顧雙宜,何半夏皺了皺眉。
“喲,好險,好險,謝了,救我一命啊。”
險險地往後退了兩步,前方五級的階梯摔下去雖不至于摔死,但摔個狗□□這麽不雅的事情是絕對可以發生的。
“需要以身相許?”
這種調侃寵溺腔,顧雙宜淡定,淡定,“呵呵,要不,我請你喝杯熱酸奶?”
“剛吃飽呢。”
“哦……咳,那個豬腳姜真的很好吃,謝謝了。”
好吧,以身相許什麽的,太過尴尬的話題,果斷要轉移,果斷轉。
“喜歡就好,我還擔心你不喜歡呢。”
“厄?不會啊,酸酸甜甜的,而且肉香汁美,為什麽不喜歡啊?”
“你說過凡是我做的都喜歡,這不是我做的,我倒沒什麽把握。”
這樣的遣詞造句,這樣風流的腔調,這樣眉毛微揚,嘴角微勾的樣貌,這絕對不可能是調侃,這絕對是比調侃更深一步的——調戲。
“凡是你弄的都喜歡。”那晚上自己出口的語句,此刻讓顧雙宜有種想要深深地埋了的沖動。什麽叫人有失言,這就是;什麽叫禍從口出,這就是;什麽叫追悔莫及,這就是。只是,何半夏,不就一句話嗎,你需要記得那麽牢嗎,需要嗎?
“呵呵……”除了“呵呵”兩聲異常牽強的笑,顧雙宜覺得自己已經找不到任何詞語來表達自己的窘況。
“那個,不是你做的,我還以為是你做的呢。”幹幹巴巴地擠出這麽一句話,顧雙宜看了一眼那頭“笑靥如花”的何半夏,頭很沒出息地低了下去。這樣的美色,如果不是在這樣的境況下欣賞該是一件多麽賞心悅目的事兒。
“這倒不是,我大表姐生了,我媽從外公家帶回來的,帶得有點多,就給你捎點。”
“生了?男孩女孩啊?”
“男孩。”
“哇,弄璋之喜啊,恭喜恭喜。人家舅舅,孩子很可愛吧?”
“還沒見到。”
“啊?”
“暫時沒時間。”
“哦。”點着頭,顧雙宜突然想起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生孩子,那剛剛那豬腳姜是正宗的月子豬腳姜?”
“嗯,正宗月子姜醋。我外婆熬的。”
“哇,好厲害,弄得那麽好吃,肯定很難弄。”
“這個倒應該不難,如果想吃的話,你倒可以弄個簡易版的。”
“這還有簡易版的?”
“嗯。先把生姜洗淨去姜皮,再放入煲中,加入适量水煮開,然後倒掉水,瀝幹水份,再拍松,然後把姜放進瓦鍋裏加上甜醋和陳醋,淹過生姜,不能放水,然後加入冰糖,中小火煮開,約煮10分鐘後關火,醋就算做好了。正宗月子醋的話需要放陰涼處保存一周,然後再煮開加豬蹄、雞蛋。簡易一點到可以在醋煮好後直接把焯水瀝幹的豬腳和雞蛋加進去,煮到豬蹄熟了就可以了,不過一般都要等上一兩天,這樣才能入味。”
“聽着是挺簡單的,我寒假回家也試試。”
“好,對了,那個月事來的話最好不要吃,經期前後倒是比較适合。”
“啊?”這為什麽還要扯到大姨媽啊,何半夏,你這是跟大姨媽怎麽了?
抱着豁出去的精神,被何半夏如此關心自家大姨媽的顧雙宜,終于鼓起勇氣打破沙鍋問到底,只是還是沒有勇氣吼出那麽幾個字,“何半夏,這豬腳姜到底跟我家……有什麽關系。”
“你家,你家什……”話還沒問完,皺眉的人突然醒悟過來,嘴角不自覺地彎了起來,絲毫沒有任何尴尬地補充,“女生經期不宜太補,要吃清淡一點,所以,月事來的時候最好不要吃姜醋,之前和之後是比較合适的。”
“哦。”好吧,這個鼓起勇氣的人終究還是敗下了陣來,跟醫生讨論大姨媽什麽的,果然是個錯誤的決定,錯誤的決定。
“我明天跟導師去參加個會議,順便跟那邊的醫院有個學術交流活動,可能需要大半個月的時間,大概月底回來。”
“厄?”
這種交待行蹤的行為,顧雙宜淡定了片刻終于還是忍不住有些想歪,何半夏同學,你這樣的行為很容易将我往你有些喜歡我的自戀方向引導的,你确定要這樣嗎,你确定嗎?
“那個……咳,好好幹啊。”
“好。”何半夏伸出來的手在半空中轉了個方向往嘴邊靠了靠低低清咳了一聲,“想要什麽手信?”
“手信?”
“禮物,給你捎什麽禮物?”
禮物?那個除了交待行蹤還帶禮物什麽的,何半夏,這種行為真的很容易讓人想歪的,真的很容易的啊!!!
“那個,何半夏,你……”
你是不是喜歡我?這種問題怎麽問出口,怎麽問得出口。
“我什麽?”
“啊,那個……沒什麽。”
好吧,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