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10)
顧雙宜表示,自己是很低調且不自戀的人,這種喜歡什麽的,暧昧什麽的,不适合自己和何半夏兩個純粹的吃伴關系。
“上次不是說給你做吃的當是我吃了你的馬蹄糕的補償嗎?這個月大概做不成了,所以,你要什麽禮物做補償?”
“哦,這個禮物啊。”顧雙宜瞟了一眼神色認真的何半夏,竭力抑制住了剛剛那個暧昧的誤會所帶出的有點加快了的心跳,好吧,顧雙宜,适當的誤會有助于調節情緒,淡定,淡定。
“嗯,要什麽?”
“給我随便帶點吃的?”
“好。”眉眼因顧雙宜的話而微微揚起,何半夏在顧雙宜準備上樓之際還是把手揉上顧雙宜的頭,“這段時間好好照顧自己。”
這種寵溺的聲線,這種眉目間都是溫柔的神色,這種揉腦袋的親昵舉動,顧雙宜自戀是不對的,絕對是不對的,那什麽寵溺,什麽溫柔,什麽寵溺,絕對是你想多了,絕對是你想多了,淡定、淡定。
神色有些飄忽的顧雙宜揉着自己被何半夏揉過的位置,奮力地搖了搖頭,咬開了牛肉幹的袋子,順便牛飲了半瓶子的酸奶,在感覺自己的胃終于被再次盛滿了之後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好吧,心跳終于正常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揉腦袋什麽的,是有那麽一丢丢的暧昧,顧雙宜同學似乎終于也有了那麽一丢丢的開竅了。
某水思前想後,再思前想後,終于還是覺得不能讓何大醫生太過顯露自己不是秘密的神秘情感,最終還是忍痛把下面這段給删了,現在放出來給各位YY一下以撫慰我那忍痛的心。
“樓下,何半夏握了握剛剛揉過顧雙宜腦袋的手,輕輕地松了口氣。擡首看看那已經不見人影的樓道,深深吸了口氣,壓下那一陣有些急速的心跳,嘴角笑意随着自己的動作不斷加大,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因笑容彎成了顧雙宜影像中的狹長鳳目。”
☆、姜汁檸檬煲可樂(1)
“吃飯了嗎?”
“嗯”
“還在寫論文?”
“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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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回去。”
“哦”
“學校裏面很冷了吧?”
“嗯”
“下雪了沒?”
“沒”
在過去的十分鐘,顧雙宜将自己的手機接起來抛下,再接起來再抛下,每次瞟一眼短信,然後快速回上一句,連标點符號都省略地快速将目光移回跟前的屏幕上,屏幕上,柯南君依舊頑強地秉承着自己走到哪兒讓人死到哪的霸氣。
“雙宜,你手機諾基亞的?”
身後,正語頻上YY着自己偶像pia戲的迷人聲線的夏雨同學在聽到自己偶像宣布的不幸消息後瞬間玻璃心碎成渣渣,然後,在顧雙宜那接起抛下,接起抛下的聲音中,感覺自己的腦門上的青筋有點跳。
“不是啊。”被柯南君勾去了心思的顧雙宜頭也不回地答着。
“為什麽不是啊,你說這是為什麽為什麽……”
一連串持續不帶歇氣的“為什麽”讓顧雙宜感到這事兒有點不正常,終于不舍地從柯南君身上轉移視線,那頭夏雨同學已然一副蘇子捧心狀。
“因為它不叫諾基亞,所以不能給你砸?”
看着夏雨同學盯着自己手機那樣一幅如狼似虎想要也砸上一砸的小眼神,顧雙宜小心翼翼地刺探性地回上一句,其後迅速地回想上一次夏雨同學這副捧心模樣時發生了什麽事情。
總攻大人來市裏了?不是,那是興奮的,瞟了一眼捧心的人,好吧,悲傷型的。周董交女朋友了?也不是,那時候淡定多了。李爺又被官配了?也不對,那也是□□裸的興奮,還順帶着在論壇上煽風點火。小晗聲音感冒受損了?還是不對,那時候是在捧心刷屏說着很性感。偶吧整容被爆出來了?也不對,偶吧的消息從來都是看的,不是聽的。
這好像沒有了吧,是吧……
“那個……”
正猶豫着知該說什麽,那頭,夏雨同學已經吼出了自己蘇子捧心的緣由。
“啊,雙宜,啊,我的終極偶像竟然缺席元旦的彙演啊,啊,啊,啊……神隐了一年多也就那麽幾個大節出來遛一圈啊,現在竟然連圈都不遛了啊,啊啊啊……”
好吧,神隐,遛圈,遛圈,顧雙宜猶豫着應不應該告訴夏雨同學,自己能想到的能遛圈的動物只有一種。
“那個……節哀順變……”
瞟了一眼持續捧着心的夏雨,顧雙宜搜索着該說的話,腦中突然靈光一動,想起了這相似的捧心狀到底是哪次,嗯,某個偶像出國的時候。
“啊……人家不要啊……”
好吧,人家不要,顧雙宜瞟了一眼已經轉身捧着心刷屏的夏雨,在回眸屏幕上柯南君萌呆的小身板,果斷把視線轉了回去。
“後天有空嗎?給你帶了吃的。”
手還沒碰到鼠标,何半夏同學的信息再次進來,看着這條信息,顧雙宜眼睛亮了一亮。
手指幾個起落,果斷地把信息編輯發送,“有的,帶了什麽吃的?”
“終于有點反應了。”
進來的短信讓顧雙宜一愣,這一直都有反應的好伐,敢情剛剛都沒收到自己信息,可是看那麽正常的問答形式,不像啊。
“我剛剛給你回了短信了,沒收到?”
“嗯、沒、哦、嗯、沒,顧雙宜,你還能再敷衍一點嗎?”
一字一頓,完美地陳列了自己的每一個回答,顧雙宜看着那一個個頓號,不知為何脖子突然有種涼涼的冰冷感。頭往毛衣裏縮了縮,看了看關閉了的門窗,嗯,怪異,太怪異了。
“在忙。”
縮了縮脖子,瞟了眼柯南君的背影,然後手中堅定地打下了兩字。
“忙?”
明明就一個字,為啥自己卻可以想象電話那頭打下這個字的何半夏同學此刻必定挑起了那道修長秀氣的眉毛,還有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呢?顧雙宜再看了一眼手機上那個“忙?”怔怔地想着。
“啊……”
正想着的顧雙宜被身後夏雨一驚一乍的尖叫吓得抖了抖,心髒顫了顫後終于為那出現的影像以及脖子上的涼感找到了個最佳解釋:肯定是被吓到了,肯定是。
“雙宜,我終極偶像參加了新年加長特別版啊,啊啊啊……”
“哦。”
“啊,怎麽可以這樣,人家要怎麽辦啊,怎麽辦啊……”
好吧,從人家不要到人家要怎麽辦,顧雙宜看了眼持續捧心的夏雨同學,告訴自己淡定淡定。
“雙宜,人家該怎麽辦啊。”
“涼拌,還有人家這種這麽‘溫婉’的自稱詞只跟你的外形相稱,跟你的性格完全不搭邊,請慎重使用。”
“人家用人家怎麽了,人家性格很溫婉的好伐。”
看着嘴上依舊嬌滴滴的語氣,眼神已經充滿殺氣地向自己逼近的人,好吧,這種沒法溝通的節奏,顧雙宜思慮不過半秒,剛想回答,電話鈴聲不期然地響起。
“喲,又是何同學啊。”
瞟了一眼顧雙宜手機,夏雨“殺氣騰騰”的眼神換上了戲谑,“雙宜啊,‘別人’這種恩愛纏綿的電話攻勢真是羨慕死人家了。”
看着那張戲谑的臉,顧雙宜嘴角自覺地抽了抽。
“唉,這‘別人’都能獨用‘別人’了,‘人家’竟然不能用‘人家’,唉……等等,雙宜,這‘人家’可以指代第三人稱的‘別人’對吧?”
對于這種一瞬間從八卦轉移到學術性的追問,顧雙宜拿起電話,挑眉看了夏雨同學一眼,“這種這麽學術性的問題,等我接完電話再跟你讨論。”
對于這種一瞬間從八卦轉移到學術性的追問,顧雙宜拿起電話,挑眉看了夏雨同學一眼,“這種這麽學術性的問題,等我接完電話再跟你讨論。”
“姐很能了解你們癡男怨女的小心思,放心,姐諒解。”夏雨同學一副“姐什麽都懂”的表情對顧雙宜伸手揮了揮。
癡男怨女……顧雙宜看了眼夏雨,淡定,非常淡定。只是,在顧雙宜接起電話的那一瞬間,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句話,耳邊不算小的聲音讓她瞬間淡定不下去了。
“對了,這‘人家’可不就是第三人稱的‘別人’的代稱麽,雙宜啊,你這種為何同學争取特定稱謂的行為,作為當事人的何同學造麽?”
雙眼盯着那頭擠眉弄眼的夏雨,顧雙宜感覺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生生壓到了胸口。
夏雨同學,你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作為被争取的當事人,有什麽我需要知道而不知道的嗎?”
如果說夏雨的那段話只是引起顧雙宜的一口氣,電話那頭何半夏帶着濃濃笑意的話生生把顧雙宜的那口氣換成了血。
何半夏同學,有你這樣愛聽八卦的嗎,還有八卦聽了就聽了,你能不能專業點,把被八卦的內容給聽全了,麻煩你解釋一下,什麽叫:作!為!被!争!取!的!當!事!人!
“雙宜?”
顧雙宜聽着那頭的聲音,看了眼拍了拍自己肩膀,嘴裏嘟囔着:“不用感謝我”的夏雨同學,有種前是狼後是虎錯覺,如此有默契的坑人二人組該怎麽稱呼?應該同流合污串通一氣還是狼狽為奸沆瀣一氣?
“嗯,咳,找我有事?”
力壓鎮定的顧雙宜,聲音中生生被壓成了平穩無起伏。
“有事時應該沒空找你,沒事了才找你。”
不曾預料到的答語讓顧雙宜愣了一下,反應過後才有種無力感,何半夏同學,你這是想要我詳細地再問一次:“那你沒事找我有什麽事?”的節奏嗎?尊重一下會話合作原則好不好,好不好,你這是有多沒事,多無聊啊。
“你很忙?”
沒有理會已經有些抓狂的顧雙宜,何半夏很快地切換了問題。
“沒啊,沒事。”
在對方轉換了話題後,顧雙宜很快地抛卻了那一陣無法交流的無力感,這才叫正常的會話啊!
“不忙?”
這種再次陷入了死胡同的對話模式,顧雙宜:“……”
何半夏同學,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真不忙?”
“我很閑,一直很閑,清楚明白了沒?”
“剛剛你才跟我說你在忙來着,所以我現在也清楚明白地确認一下而已。”
很平淡,很穩定甚至沒有意思起伏的回答,一瞬間,剛剛那信息內容便浮了上來,順帶着浮現起來的還有何半夏那一字一頓陳列自己每一個回答的信息,以及那脖子瞬間而起的涼嗖嗖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一時手欠點開了舌尖上的中國第一季,然後……被赤裸裸地誘惑了,好想吃鹽焗雞啊……好餓啊……
☆、姜汁檸檬煲可樂(2)
說謊果然是會有報應的啊,果然是會有報應啊……
清晨,暈乎乎地爬下床的顧雙宜在第N次感嘆自己“身輕如燕”走路如踩在棉花上般的飄逸後終于感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最後盯上體溫計那直逼三十八的粗杠杆發出了上述的感嘆。
耷拉着腦袋,扒開了小藥箱,好吧,退燒藥什麽的果然只是個名稱,下火的,感冒的,肚子疼的,止血的甚至連瀉藥都有啊,怎麽就沒有退燒的,沒有退燒的啊!
暈乎乎地瞟了一眼夏雨那無論有人沒人,永遠高度一致的被窩,好吧,沒有任何類似人的生物存在。
神色蔫蔫地“飄”到離學校最近的附二院,挂了號,顧雙宜看着那綿延着布滿了走廊的隊伍,深切地感受到:發燒果然是會讓人智力低下的。這随便找個藥店買點退燒藥不就好了,怎麽就冒着寒風“攀山涉水”到了二醫院挂號呢,這是燒傻了的節奏嗎?
深深嘆了口氣,鼻子努力地吸了吸,好吧,塞住了,單單發個燒什麽的果然沒有感冒發燒來得響亮。
“咦?”
在顧雙宜腦子漲得暈乎乎時,一個白影子飄了過去,打了個彎又折了回來,順帶着還加了那一個帶着疑惑與大概能稱之為驚喜的“咦”字。
“你來這兒幹嘛?”
在再三确認那個穿着大白褂的人确實是站在自己面前并且确實是盯着自己在發問後,反應慢了不只是一點點的顧雙宜才開始在腦海中搜索有關眼前這個身穿大白褂,長相頗佳,身材略胖的大男生的影像。
“你在這幹嘛?小師妹,大師兄可還沒回來呢,啊,不對,你要找人應該到三醫院,你到二醫院幹嘛,喲,這算不算是患了單思病,不對,應該是雙思,還有……”
在混沌的腦袋全開依舊只是一片混沌後,被大白褂的大師兄、小師妹、三醫院、二醫院弄得更混沌之時,感覺自己腦門開始持續性抽痛的顧雙宜決定不再去摧殘自己的腦袋。
“醫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果斷打斷那一陣喋喋不休的聲音。
“認錯?”被打斷的人一臉錯愕,定定地看着将自己打斷的顧雙宜,“是嗎?認錯?不可能,哥縱橫世界幾十年,就從沒認錯過人。你等等啊,你是叫……叫什麽呢,啊……依?疑?姓什麽呢,A,B,C,D,E,F,G,H,啊,沒到H,是G,對,是G。”
對于這個在ABC中搜尋着姓的人,顧雙宜如果不是腦袋暈得是在厲害,一定會嘆為觀止,這都什麽人,找尋人姓名,竟然可以利用上英文字母啊,這不科學吧,不科學吧……
“啊,對了,顧雙宜,你是叫顧雙宜對吧?”
思維尚在大白褂ABC中出不來的顧雙宜驀然聽到自己的名字一時有些反應不過,“啊,我是。”
“這就對了,哥就說不可能認錯的。”
“呵呵。”顧雙宜瞅着一臉興奮的人,再三确認,很想補上一句,可是,兄弟,我确實不認識你啊。
“對了,你幹嘛在這等師兄,你該到三醫院的,啊,不對,師兄還沒回來呢……”
新一輪的喋喋不休。
“咳,我來看病。”
“那個,師兄說了,厄?看病?”
終于停住了自己的喋喋不休,大白褂此刻才認真看着身旁坐着明顯有些脫力的人。
“面色部分潮紅,嘴唇紅潤幹燥,皮膚蒼白,疲軟無力,發燒了?”好吧,果然是穿大白褂的。
“厄,三十八度。”
“中低熱,挂號了沒?”
“挂了。”
“幾號?”
“嗯……六十七。”瞧了一眼手中的小票,顧雙宜神色恹恹。
“我擦,現在才排到三十六,你是要看到下午,走,跟我去老宋那。”
依舊昏沉的人,被拉了起來,緩緩地跟在大白褂後面,直到走到二樓頗為空曠的看診室,顧雙宜才後知後覺地想到,這怎麽就莫名其妙跟着個人走了呢,還是跟着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地準備走後門?
“老宋。”
沒有絲毫的前奏,直接推門而入,只是,室內昏暗的氛圍讓顧雙宜一頓,這怎麽看都不像是能看病的地方啊。直到眼睛适應了那昏暗,顧雙宜看着那兩排上下鋪床位,踏進去的腳步不自覺地退了又退。
“哎,你別走啊。”突然被拽住了的顧雙宜猛然一驚,想要掙脫之際,前面的大白褂已經聲音更響地再吼了一句,“老宋。”
“卧槽,還讓不讓老子睡。”憤然地錘了一下躺着的床鋪,人已經快捷地翻身起來,準備往洗臉臺方向走。
“這次又是哪個床的?”
“嘻,沒床的,外帶家屬。”
好吧,頭暈心驚的正想掙脫的顧雙宜依舊非常清楚地聽出了大白褂話語裏那濃濃幸災樂禍的味道。
聞言,老宋呆了半刻,終是憤然轉過了身,“我擦,高揚,老子兩天沒睡了,你他媽看病到樓下急診。”
高,并且很瘦,這是顧雙宜對轉身的人的第一印象,與自己身邊那個叫高揚的大白褂站到一起倒是高度相似,只是太過瘦的身材顯得那身高更甚。
“這樓下急診都擠爆了,找你簽個名,建個檔嘛,不然拿不到藥。”高揚嬉皮笑臉地松開了顧雙宜的手,然後搭上了老宋的肩。
“拿藥?三醫院這是倒了,你到這兒拿藥?”依舊噴火的聲音,顧雙宜低頭聽着那吼聲,嗯,這大概是傳說中的起床氣。
“這不過來接收一個急診的小朋友剛好碰到嘛。”
“碰到你往我這兒帶?郁老這是對走後門管得松是吧?”
“嘻嘻,大家同居那麽久了,這點不算後門,關起門來一家人嘛,一家人。”
顧雙宜默默地聽着兩大男人勾肩搭背地在那唠嗑,只是,怎麽感覺越聽越不對勁呢?這是不是需要回避一下?還是應該下去門診繼續等?
“你家的?”
“何老大家的,不然能把人往你這兒帶?”
“何半夏?”聽到高揚那一句“何老大”,顧雙宜明顯感到眼前盯着自己的人,眼睛不自覺地睜了睜。只是,眼睛睜了睜就算了,這種被當成動物圍觀的感覺,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直到走出了二醫院的門口,暈乎乎的顧雙宜瞧着那在北風中漸行漸遠的救護車,瞟了一眼車上醫學院那醒目的标志,恍然一幕模糊的景象浮上暈眩的腦袋,昏昏沉沉的腦袋終于想起了那張臉。
高揚同學,那天那個被何半夏“踹”過來接收箱子的“條件反射”男生。
一覺睡到五點,顧雙宜瞅着手中顯示着三十六度八的體溫計,抿着鼻涕,第五次伸手往桌子上抽紙巾,這鼻子無法跟空氣直接溝通的感覺果然讓人相當的郁悶。
“我到了。”
信息進來的時候,顧雙宜還在跟尚未通氣的鼻子搏鬥着。通不了……
悶悶地看着進來的信息,按下個“哦”剛想發送,手指一移,再多按了兩字“知道。”
“明天有空?”
“有。”
“圖書館還是宿舍?”
“宿舍。”
“十點半我到你樓下。”
樓下?這是要幹嘛的節奏?
“???”
“禮物!!!”
顧雙宜瞧着那三個異常“銷魂”的嘆號,有種淡淡的涼意從腦門後吹來,回首瞟了眼有些開的窗戶,很淡定地忽略這種感覺。
“嗯,謝謝。”仔細挑選着回答的詞語,最後還是只剩下這麽幹巴巴幾個字。
抱着那一堆非常大分量的“禮物”,顧雙宜嘴角的弧度裂開的弧度較往常大了那麽幾分,瞟了一眼旁邊站着的,皺了皺眉的何半夏,顧雙宜反思,難道自己興奮的表情表現得太過直白,太過二以至于被嫌棄了?
“感冒了?”
尚未來得及出口詢問,額頭已經被何半夏伸手按住了,“沒發燒。”
“昨天吃了藥,退了。”聲音沙啞低沉,帶着濃濃的鼻音。
“昨天?你昨……”話沒有接下去,卻轉了個彎,“前晚上着涼了?”
“嗯。”顧雙宜抽了抽鼻子,努力抑制住那一管想要出來的液體。
耳邊低低的傳來一身笑,在顧雙宜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何半夏已經接過了她手中提着的禮物,聲音中帶着笑意,“帶紙巾了吧?”
“啊?啊……帶了。”讪讪地抽出褲兜裏的紙巾,顧雙宜左右旁顧了一下,尤其是往何半夏方向瞟着,最後在某人帶着笑的雙眸下妥協。
好吧,抿個鼻涕什麽,當人面抿個鼻涕什麽的,确實沒什麽啊,沒什麽。
“對了,都帶了什麽,怎麽會那麽大一袋?”
為了緩解尴尬,最重要的是為了了解那麽一大袋特産,雙手空空的顧雙宜盯着何半夏提着的那一大袋東西很直接地問了出來。
“我想想啊,話梅、龍眼幹、熊仔巧克力,手工雞蛋卷,蛋黃酥,還有老婆餅,大概就那麽幾樣。”
清亮的聲音細細回響,顧雙宜小小地吸了口口水,話梅、龍眼幹、巧克力,雞蛋卷、蛋黃酥、老婆餅……
原本以為只是随便揀個什麽打發自己的顧雙宜在聽到那一個個羅列的名字,掙紮着是不是應該虛僞地應答個:“怎麽好意思,讓你這麽破費。”好吧,對比着自己剛剛那張樂開了花的臉,這時候才回那麽一句,太過虛僞了,忽略了吧。
“那個,謝謝啊。”
“道謝的話,下午請我吃個飯?”聲音笑笑,不似開玩笑。
“好。”
“回去多喝點水,注意休息。”伸手把袋子送了過去,何半夏伸出的手停頓了一瞬,便放回了腿邊,“我先回實驗室了。”
“嗯。”
作者有話要說:
☆、姜汁檸檬煲可樂(3)
飯後遛圈消食這項這麽有益身心的活動,顧雙宜在第二次往身上掏紙巾時,很坦然地表示,這麽健康活動不适合這麽北風亂飄的十二月末與感冒的自己。
“要……”顧雙宜努力地吸了口氣,正準備把“要不我先回去洗洗睡了。”這麽一段話表達出來,只是可惜,才開了個頭,便被何半夏打斷了。
“等等。”
說完,人已經打開了手中提着的寶藍色工具箱,一個大的保溫瓶再次被遞到自己面前時,顧雙宜瞧着寶藍色工具箱,再看着自己手中的保溫瓶終于還是問出了自見到醫學院學生提着的工具箱都忍不住冒出來的問題。
“你這工具箱到底是幹什麽用的?”
“嗯?”略略挑了挑眉,何半夏聲音中那一聲“嗯”魅惑非常。
嗯?顧雙宜看着挑眉的人,略略思考了一下這到底算是什麽意思?沒聽懂?嗯,不像,那挑眉動作一點不像疑惑,倒有幾分類似興味。再回想自己說過的話,你這工具箱到底是幹什麽用的?似乎是,沒什麽問……題……吧。
緊了緊自己手中抱着的保溫瓶,好吧,工具箱中出來個保溫瓶後被問:你這工具箱到底是幹什麽用的?确實有那麽一絲絲……質問的味道。
“咳,我意思是,你的工具箱平常都是用來裝什麽的?”
“嗯?”持續挑眉。
好吧,持續地表述不恰當。
“那個……我想問的是,你們的工具箱除了裝手術刀之外還會不會用來裝其他東西?”
“例如肉幹、包子、豆漿什麽的?”
那個眉目間染上笑意的臉,顧雙宜知道,自己再一次被誤會了。
“不是這意思,我是問,會不會裝上例如那個什麽內髒或者其他解剖的器官什麽的?”
“哦。”這種上揚的調調,何半夏同學,你敢不敢不用這麽意味深長的調子。表達不清怎麽了,怎麽了。
“咳,你哪兒聽的,我們箱子裏裝內髒?”直到顧雙宜斜斜的瞟了一眼過去,何半夏才終于收斂了一下臉上的神色,清咳着詢問。
“一個醫學院的……嗯,師弟。”掙紮良久,顧雙宜決定還是舍棄“室友表弟”這麽拗口的稱呼。
“你信?”
這樣一個問語,顧雙宜很想強烈點頭,外加語氣堅定地回:“我信。”不然那天在醫學院撿到您老人家的箱子我怎麽會把一個月需要驚恐的量都消耗殆盡,不然我怎麽會對你那箱子沒有一絲血跡産生懷疑?
可是,瞧着何半夏臉上那神色,顧雙宜猶豫了,那裏面是不是帶着那麽一丢丢的不可思議?
“不是嗎?”
那為啥夏雨那表弟說得那麽言之鑿鑿,形容得那麽“活潑生動”?
“咳,在醫學院有個傳統,每一屆臨床新進來的學弟學妹在接到箱子時,我們的師兄師姐們都會很盡責地給他們講解這麽一段故事。”嘴角彎起的弧度變大,何半夏看着顧雙宜,眼裏是沒法掩飾的笑意,“據說,如果早上有解剖任務,中午吃飯的時候可以把解剖的東西裝進去提着吃飯睡覺增進感情,下午解剖的時候就會如有神助。”
“那就是真的,你試過?”竟然跟夏雨表弟說的一摸一樣,這到底是怎樣的心裏抵抗力才能提着一個內髒跟自己同吃同睡?
“真信?”
“不是真的?”
“不是,怎麽可能提着活本到處走?這樣說不過是給我們練膽量連帶着吓唬糊弄剛進來的又自命不凡的師弟妹而已,而且,等到進解剖室我們就會明白,提着內髒到處走,除了極個別的特殊事件外,解剖的任何器官,屍……咳,任何實體,都不能出解剖室的,更何況提着到處走,而且解剖課程,進解剖室很少會一整天,一般都只有一個上午或者下午,不可能連着一整天。”
“那就是說……”
“那就是說,你跟臨床外進來的新生一樣,被騙了。”毫不含糊地點出了事實的真相,何半夏終于将嘴角的那彎笑容變成了笑聲。
“呵呵……”顧雙宜也很想跟着“呵”上兩聲,練膽量,吓唬糊弄,姐不是醫學院的好不好,好不好。
“風有點大,你感冒沒好,我送你回寝室?”
終于笑得盡興的何半夏回首看了仿佛洩憤一樣抿着鼻涕的顧雙宜,嘴角弧度不變,話題卻轉了回去。
“哦。”晃了晃手中提着的保溫瓶,“你的杯子。”
“給你的,裏面是姜汁檸檬煮可樂,驅寒暖身”
“姜汁檸檬可樂?可樂也可以煮?”
“嗯,在香港的時候,跟着他們去宵夜,正好看到有人在喝,順便問了一下,姜驅寒,檸檬的味酸,正好可以調一下,開胃,加上可樂的話,酸酸甜甜的,挺适合你的,應該還不錯的。”
“問一次就會做了?”
“也還好,做法也挺簡單的,生姜去皮,檸檬洗淨,然後切片,可樂放進鍋裏面大火燒開,再放入鮮姜,轉小火,等姜炖到差不多變色,再放入檸檬煮2分鐘既可以了,簡單容易操作。”
“嗯嗯。”聽着是真的簡單,只是這可樂真的可以煮嗎,在顧雙宜疑惑時,話也在思索間出來了。
“可樂雞翅吃過嗎?”
“吃過啊。”
“可樂既然可以煮雞翅,那把可樂煮姜片、檸檬應該也是同理可證的事兒吧。放心,我試過了,還不錯的,第一次做,還算可以,要不先試試,實在不行,我很好說話的,可以接受退貨。”
“呵呵,我還能不相信你,我只是好奇好奇。”
顧雙宜直接拍上了自己的腦袋,對啊,可樂既然可以煮雞翅,煮個姜片、檸檬算什麽,唉,果然,感冒是件容易讓人智力下退的事。
何半夏看着恍然大悟的顧雙宜,眼角飛揚起笑意,嘴角自那一陣笑後便再沒有彎下來。
“先試試?”帶着笑意的聲音,顧雙以宜盯着那個笑得有些過分燦爛的人,撇了撇嘴,扭開了蓋子。
顧雙宜努力地吸氣以達到通氣的目的,終于在最後一刻,濃濃的姜汁味撲鼻而入,還沒和喝就感覺很辣啊。
小心地嘗了一小口,原本寡淡的嘴巴,只感到一絲絲的甜意,緊接着便是姜汁絲絲的辣,并不如聞到的濃重,卻很強烈。緊接着,酸酸甜甜的滋味便在口中熏染而開,檸檬的酸味融化了可樂在被煮沸後殘留下的過甜滋味,帶着姜汁獨體的辣味,一絲絲酸甜加上絲絲的辣,竟有種意想不到的刺激滋味充斥着味蕾。
“很好喝啊。”尤其是喝完後感覺整個被北風涼透的身體慢慢地一分分地暖了起來。
這種從身體而起的暖心的感覺,顧雙宜眯着眼睛,感受着那原本就沒什麽味覺的舌頭在這姜汁檸檬可樂中一分分地回複,眼睛小小地眯了眯,這種回複味覺的滋味真的跟鼻子能直接跟空氣交流一樣幸福啊。
“哈哈……”
此刻,與顧雙宜感受幸福的氛圍格格不入的笑聲突入,顧雙宜瞟了一眼打破自己的何半夏,要求解釋的意味甚濃。
“這樣可能更像。”話說着,手已經揉上了顧雙宜的頭,“你的表情特別像裘老家曬着太陽、被揉腦袋的貓。”
“喂……”
“喲,何半夏回來了?”
在顧雙宜尚未來得及把揉着自己腦袋的手拉下來,身後突然而起的聲音打斷了二人,何半夏轉身,手尚未從顧雙宜頭上放下,臉上燦爛的笑容依然炫目,就這樣對上了身後略顯驚訝的兩人。
“嗯,回來了。”
笑容未變,手已經從顧雙宜頭上放下,對着身後略為驚訝的臉,何半夏表現得與往常無二,可惜爽朗輕快地聲線,帶着那一絲絲寵溺的味道,卻讓顧雙宜聽得一顫。
“那個,我們不打……”
“喲,何半夏,小女朋友啊?”身後男生尚未來得及說完個“擾”字,身邊的女子已經帶上了調侃的聲音,笑着開口。
“嗯,顧雙宜。”對着顧雙宜,何半夏笑彎了眉目。
那一句“顧雙宜”剛出口,溫柔的聲線瞬間充斥着耳膜,被叫名姓的條件反射讓平常的聽覺靈敏了不只是一點點,顧雙宜的心因那一個明明很平常的稱呼名姓不自覺地漏跳了一拍。
手不自覺地輕撫上跳得有些快的心,顧雙宜有些不淡定,敢不敢不這麽迷人的聲音啊,敢不敢啊……
啊,不對,小女朋友——女朋友……
女朋友……
你“嗯”什麽啊,何半夏,你确定知道人家問的是什麽嗎,你确定嗎?
顧雙宜抽了抽鼻子,手不自覺地放到了額頭,自己這不僅是感冒吧,自己這是又燒了起來的吧,發燒了吧,應該是發燒了吧,不然怎麽會出現幻聽呢,幻聽啊!!!
作者有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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