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這一系列動作被王寅收進眼裏,他知道寧姜肯定是有事,只是這麽問也問不出來什麽。帶和于渃涵該聊的事情都聊過之後,王寅也不留他們多坐了,尋思着回頭有機會單獨問一問寧姜。

他把兩人送走,剛一關門回頭就叫背後襲來的陸鶴飛按在了門上貼了過來。

“幹嗎?”王寅挑眉。

“不幹嘛。”陸鶴飛在王寅耳邊膩歪,斜着眼睛看王寅,“他們怎麽來了?”

王寅就叫陸鶴飛這樣挾持他,也不動也不掙,輕飄飄地說:“都是我的朋友,想來不就來了?”

“那我呢?”陸鶴飛問,“我以後可以想來就來麽?”

“你?”王寅笑了,“哪兒去?”

陸鶴飛盯着王寅的雙眼,撐在王寅臉側的手滑下來貼着他的後背曲線移到了臀部,另一只手也環着他的腰摟過去,兩個手掌籠着王寅的臀瓣一托,低聲說:“這裏。”

王寅嗤笑:“想什麽呢。”他推開陸鶴飛往走上走去,“你愛上哪兒上哪兒去吧,我洗澡睡覺了。”

“你明天要去公司麽?”陸鶴飛跟在他身後問。

“要不然我去哪兒?”王寅說,“我看着特別閑?”

陸鶴飛說:“我來公司兩年,只有年會上見過你一次,于總也說你不愛幹活兒。你現在都生病了,沒必要這個時候這麽拼吧?”

“你懂什麽。”王寅一邊兒跟陸鶴飛說話一邊兒在櫃子裏找換洗的衣物,又去浴缸裏放水,嘩嘩的流水聲遮蓋了他的語言,“在你們眼裏我是不是成天就要流連花叢或者在家躺着睡覺?還是說你覺得我的忙碌是憋在辦公室裏寫PPT?”

“不是。”陸鶴飛說,“我只是想跟你說,你還在生病。”

“好啦問題多的陸先生,麻煩你出去吧,不想晚上走也沒關系隔壁随便找個空房間睡覺。”王寅跟他指了指,門還沒帶上陸鶴飛就強硬的擠了進來,王寅看陸鶴飛就像是一個不安分的孩子,聳肩說:“怎麽,一起洗?”

“好啊。”陸鶴飛也不含糊,馬上就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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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寅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懶得跟陸鶴飛計較,他也不覺得陸鶴飛會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來。

荒唐一下午之後王寅不知道陸鶴飛有沒有給自己善後,此刻他只想把自己融進熱水裏泡一泡,舒緩一下亂成漿糊的疲憊神經。

他家的浴缸很大,容納兩個男人也不覺得緊促。王寅展開雙臂搭在浴缸邊緣,仰着頭閉目養神,陸鶴飛本來坐在他對面,而後慢慢的滑到了王寅身邊,王寅聽見有水聲,緊接着自己的太陽穴上接觸到了溫熱的皮膚。

王寅睜開了眼,陸鶴飛的臉靠的極近的在為他按摩,水蒸氣讓陸鶴飛臉上的明朗的線條變的柔和了許多,人也沒那麽冰冷了。

“小飛。”王寅懶洋洋地說,“讓我抱抱你。”

陸鶴飛的頭靠在王寅的肩膀上,用手摟着王寅,王寅也摟着陸鶴飛的肩膀。他閉着眼睛待了一會兒,眼皮動了動,又睜開,歪着頭看陸鶴飛。陸鶴飛并非接收到王寅的目光訊號才看他,而是一直停留未走,眼神濕漉漉的。

“跟着我好麽?”王寅忽然開口問道。

陸鶴飛想了想,說:“怎樣才算好?”

“功成名就,飛黃騰達。”王寅說,“名利場,頂天兒也就這樣了。”

陸鶴飛說:“挺好的。”

“挺好的?”王寅說,“可是我感覺你似乎對這些一點也不感興趣,跟我在一起,你圖什麽?”

“我……”陸鶴飛在王寅的臉上親了一口,甜兮兮地說,“我喜歡你呀。”

王寅抹了一把臉,笑道:“咱倆這樣也稱得上虛情假意了吧。你對我滿口的喜歡,我對你也是滿口寵愛,然後呢?這戲接着要怎麽演?我可沒學過表演,你說說看,正好也讓我看看老郭怎麽教你……唔!”

陸鶴飛捧着王寅的臉吻了上去,他吻的細膩,柔軟的嘴唇滿是青春的味道,喉嚨裏發出唔唔的吞咽聲。陸鶴飛的舌頭叩開了王寅的牙齒——王寅故意放他進去與他溫存,二人起初還只是淺嘗辄止,但陸鶴飛想把這個吻加深,進攻的勢頭也顯露了出來,二人也逐漸如同糾纏在一起的水蛇。

“小飛……夠了。”王寅嘴邊漏出了聲音。陸鶴飛聽話的松開了他的嘴,卻在他的下巴脖頸處徘徊,手也握着王寅的手往自己身下探。王寅垂眼看去,陸鶴飛雙腿間的器物已經是勃發的狀态,他急于尋找發洩的出口,不由非說的就要讓王寅給自己用手釋放,王寅竟也随他動了。

釋放之後,王寅本覺得這個時候陸鶴飛會說點什麽,但是陸鶴飛什麽都沒有,只是吻過之後停在自己面前注視着自己,眼裏的內容很單純,又藏的極其深沉,情欲也極其含蓄,不明就裏的人肯定會覺得陸鶴飛癡戀王寅。

“挺會演的。”王寅用手指在陸鶴飛額頭上一點,“你以後肯定會紅。”

陸鶴飛垂下了眼睛,良久之後才說:“謝謝王先生。”

王寅的床又大又軟,陸鶴飛賴着沒走,王寅還有點暈暈乎乎地,就容忍他跟自己同床共寝。陸鶴飛本來還規規矩矩的,後半夜就挪到了王寅那邊,四肢纏在王寅身上要摟着他入睡。

這就導致王寅第二天早上睜眼仍舊無法擺脫渾身的酸痛,純粹就是靠着意志力拖着疲憊的身體去公司,一個上午都連天的哈欠,不由叫于渃涵遠遠冷笑感嘆王董不要夜夜笙簫不顧龍體安康。

這邊廂王寅與陸鶴飛陷入了一個不尴不尬不清不楚的關系狀态,但世上的愛恨糾葛不單單只有他們一家。

寧姜傍晚從錄音棚裏出來,發梢還帶着水汽,這是他最近一段時間第一次白天走出錄音棚。

他摸了摸口袋裏,一個手機和幾塊錢零錢,自己算了算之後買了地鐵票往東城走。他在生活之中是個不怎麽起眼的人,縱然地鐵上還有殘存着一些音樂宣傳物料,可匆忙的路人也不會認得他。

寧姜走進了一棟高級公寓,熟練的用門卡刷開的大門,然後再坐電梯到自己的目的地,流暢的像是回自己家。不過這不是他家,他不會住在鬧市,整個人呈現的也并非回家的輕松狀态。

他站在門口敲門,不一會兒門就開了,門後沒人,只有在視線貼近地面的時候能夠看到一個類似掃地機器人的東西,樣子不普通,好像有眼睛一樣,會擡頭看人,然後兩條紅色的射線直直的戳在了寧姜的身上。

“別太緊張。”房子的主人松松垮垮地從房間裏走出來,手裏拿着平板電腦随意按了幾下,那個機器人就撞了撞寧姜的腳讓他挪開,而後自動把門關上了,“還在調試中,程序有點小問題。”他把電腦丢在了一邊兒,依靠在回廊的牆邊問,“你怎麽來了?”

“我來,找你。”

“找我?”花枕流眉毛一挑,低頭在寧姜耳邊說,“找我做什麽?你知道我在家?”

“感覺在。”寧姜擡頭看陸鶴飛,“我能進去麽?”

“好啊。”花枕流讓路,“歡迎。”

寧姜走了進去,習慣性的環顧一圈。這裏和記憶中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花枕流一年中有一半的時間在國外,另一半時間看心情是否要回國。所以他的住處的家具陳設很少,線條整齊劃一。

別人的客廳裏通常是會客屬性多一些,但是花枕流把一半的空間都改了成半開放工作臺。這個東西的完全形态在他的書房裏,客廳這裏僅僅只是因為電視大看着爽。

嚴格來說,花枕流有着與自己外表和性格完全不符的職業,而這也是今天寧姜來找他的目的所在。

“找我做什麽?”花枕流的冰箱裏只有瓶裝礦泉水,他拿了一個丢個寧姜。寧姜握在手心裏都是涼的,就沒打開,直接放在茶幾上。

“……”寧姜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翹着二郎腿仰躺在沙發上的人,直接問,“那封郵件,是你麽?”

花枕流優哉游哉地問:“什麽郵件?”

“有demo的。”這一次,寧姜肯定地說,“是你發來的吧。”

“對。”花枕流爽快回答,“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你們的電腦就像敞着大門的超市一樣,随随便便就進去了,都不用費腦子。不過我覺得你們也沒必要太努力,畢竟安全局的系統也不是無堅不摧。”

“可是,沒有人允許你這樣做。”寧姜一字一句地說。

“我樂意。”花枕流笑了,他一邊兒嘴角的傷口擴大了這個笑意,顯得有些邪惡,“你是來教育我的麽?你不是無所謂麽?不過就是幾首歌而已,被公布出來也沒什麽的吧。反正發表也是要給大家聽的,我還能幫你早點發出來跟大家見面,免費什麽的也沒關系吧,畢竟你不也是免費的麽?你可以不用太感謝我。”

“你!”寧姜騰的站來,然而他激動的情緒只爆發了這一秒,顫抖的肩膀很快平靜了下來,恢複了漠然的神情。他走到花枕流面前,毫不猶豫地張開腿坐在花枕流身上,摟着他的脖子,默默地說:“不要,這麽做。”

“為什麽?”花枕流笑道,“活着對你都不重要,這些又算什麽呢?”他伸出手,用手指勾了寧姜一縷頭發玩弄,“你告訴我呀?”

寧姜往前探頭吻在了花枕流的那張只會吐出刀片的嘴巴上,一邊吻着一邊動手脫自己的衣服。他穿的襯衣,是需要撥開幾顆扣子就可以見到裏面裸露的皮肉,還拉着花枕流的手在自己的胸口磨蹭。

花枕流騰出一只手來按在寧姜的脖子上把他與自己拉開一些距離:“就這樣?”

寧姜低着頭,身體慢慢滑到地上,花枕流家有地毯,所以跪着不會太疼。他摟着花枕流的腰,用牙齒咬開了花枕流的褲子,臉從花枕流的腹部往下蹭,直到可以張嘴含住下面隐隐顯露姿态的東西。

“寧姜。”花枕流迷起眼睛,手掌按在他的頭上,手指纏繞着發絲,享受着寧姜的服務,可是本該火熱的情事也能被寧姜搞得沒有任何溫度,“你還是這樣,只會這些。”

寧姜愣了一下,吐出了含着的東西站了起來,他把自己全部的衣服都脫掉了,轉過身去,上身壓在茶幾上,用力的撅起了臀部,兩根手指伸到了後面把臀縫撐開,插進去攪弄,把一切都都呈獻給花枕流看。

他見花枕流不動,便扭過頭說:“來之前,洗過了。”

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寧姜掀翻到了地上,花枕流壓在他身上,鉗着他的下巴強迫他仰頭,從牙縫中擠出聲音嘲諷道:“誰都可以,是不是?就算不是我花枕流……你對任何人都可以張開腿,只要他們能夠幫你實現目的……”

寧姜誠實地點了點頭。

“寧姜,我跟你說過,我最恨別人騙我。”花枕流有了怒意,“特別是像你這種道貌岸然裝模作樣的賤貨!”他甩了寧姜一下,直起身體摘掉了眼鏡,脫掉了自己外衣,他背後有窗戶,夕陽的餘光灑在他的背影上,上面深深淺淺的密布着猙獰的傷痕,有的甚至從腰部蔓延到了前面,與花枕流這張斯文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寧姜看着花枕流斑駁的胸口,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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