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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發現,王寅最近喜歡辦公室的沙發上打盹,雖然有專門休息的房間,但是他自從上次叫人做過大清洗之後就幾乎沒有使用過。她覺得可能是因為這段時間王寅實在是太忙了,原來一周只來一兩天,現在幾乎天天都在。
其實秘書不知道的是,王寅是礙于之前在裏面發生的荒唐事兒所以不太想去裏面重溫舊日。忽然如此這般認真工作一半是因為确實進入到Q4階段了公司要進入忙碌期了,另一半,是因為王寅回家會有更大的麻煩。
陸鶴飛賴在他家不走了。
他偷偷的趁着王寅不在家的時候把自己的指紋輸入進了王寅家的密碼鎖裏,這事兒一開始王寅不知道,還是後來某天他回家發現自己家裏竟然亮着燈……王寅不太相信高級住宅裏能進賊,他謹慎的推開門,看見陸鶴飛坐在自己家沙發上像是主人姿态一樣,頓時百感交集。
“明星不做,喜歡做賊?”王寅問他,心中奇怪為何陸鶴飛會玩這種鎖。
“差不多。”陸鶴飛回答,“都是下九流,靠手藝吃飯。”
“不矜持。”
王寅覺得,自從兩個人睡了一次之後陸鶴飛就不太對勁兒了,變得比之前熱情許多,也變得愈發喜歡插手他的事情。不是說他工作上的,而是一般的日常,什麽今天去哪兒明天去哪兒,早上吃什麽晚上吃什麽,恨不得一天給他發八百條信息,然後晚上還在他家睡覺。這大概就是陷入奇異戀情的年輕人才會有的表現吧,有時候王寅很想笑,他感覺陸鶴飛這個人非常矛盾,聰明有心思,知道投其所好,可是又在某些地方單純的可以。
他不管陸鶴飛到底打的什麽算盤,陸鶴飛現在還沒煩到他,他就沒打算要處置對方。他就想是不是陸鶴飛太閑了,支出去拍戲才好。
說什麽來什麽,王寅不愁把陸鶴飛賣出去,自有人來主動詢價。
因為陸鶴飛之前拍的那部網絡電影上線之後數據爆了。
那會兒王寅正在和于渃涵一起吃晚飯,吃着吃着于渃涵就停下了動作開始看手機好久沒動彈。王寅問:“幹嘛呢?”
“看個消息。”于渃涵心不在焉兒的回答他。
“喲,哪個野男人啊?”王寅跟于渃涵逗樂。于渃涵擡頭笑道:“野男人?當然是你們家那個啊。”
王寅順口說:“小飛怎麽了?”
“喲!”于渃涵學着王寅方才的口氣說,“我看你大病一場之後容光煥發,難不成是吸精補陽?現在都自然而然成了你們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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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寅不慌不忙地說:“于總哪兒的話,我王寅可從不虧待別人,什麽你家我家,都是一家。好了,現在能說說是怎麽回事兒了麽?”
于渃涵說:“今天網大上線,你不知道?”
“哎喲,你看我這記性。”王寅看了看時間,都已經九點多了,“數據怎麽樣?”
于渃涵說:“還不錯,比預想的好,明兒出24小時戰報,後續看看反響吧。”
“那我就放心了。”王寅說,“有于總在。”
事實上這部作品的制作班底和制作品質足以在網絡電影這個圈子樹立一個全新的标杆,王寅也是這麽布局的,他希望以此推動改編網絡電影的生态,從而拓展新內容。在電影發布24小時之後,宣傳公司安排的各項口碑維護的物料開始上線,他們的側重點非常明确,賣郭擎峰的口碑,賣陸鶴飛的臉。
一時間網上全都是陸鶴飛的各種截圖,他能夠示人的影像資料不多,大家翻來覆去也就是那些,之前拍的那部都市劇也已經到了制作尾聲,順着這股熱乎勁兒往外發了點東西,兩部作品綁着一起炒,讓陸鶴飛在這一年的冬天火熱了起來。
公司就是以網絡電影做案例,怎樣才能叫案例?就是要劇也火人也火,網絡電影不比電視劇有播放時長,在一定的時間內能夠維持話題度和熱度。電影,終究就是那麽幾天的事兒,在已有熱度之上達成長線影響才是他們的重點。為此,公司沒少安排劇組去上電視節目和網絡節目,走的全都是院線電影的宣傳渠道。随着曝光的增多,陸鶴飛沒理由不成為衆人視線的焦點。
于渃涵曾問過王寅,你知道小飛為什麽能靠着一部網絡電影就打響了知名度麽?
王寅讓于渃涵選答案,是要聽真話還是假話。于渃涵兩個都要。王寅就說,假話就是于總英明神武操作風騷哪怕是頭豬在于總手下都能紅的發紫。當時于渃涵很想暴打王寅,王寅緊接着說,真話就是我肯燒錢。
于渃涵嘲諷,小紅靠運大紅靠命,現在只是證明了陸鶴飛運氣不錯,一出道就有王寅這麽個靠山,至于能不能大紅爆紅,就看他命裏有沒有了。她一邊兒說話一邊兒觀察王寅,王寅還是那副任憑風雨滿樓我自巋然不動的樣子,于渃涵就接着說,命不命的她不知道,但是陸鶴飛這張臉确實值得他們花心思。市場上鮮少有陸鶴飛這一型的,要麽脂粉氣太重太膩歪,要麽太剛毅太硬漢不夠讨喜,陸鶴飛這種最好了。因為少女們不再喜歡白馬王子,她們喜歡來勢洶洶的漂亮男人,喜歡看他冷漠的攻城略地,喜歡他的無情。
王寅趕緊打住了于渃涵,說她再這樣下去還是去當編劇比較好,要不然浪費了這瞎白話的功力。于渃涵呸他,說王寅不懂,這叫二次元好不好,那麽多大母零總該出一個攻氣爆表的男孩兒滿足少女們拉郎腦補的需求。王寅聽着差點笑出來,說他就知道這詞兒最近投資圈裏熱,但他覺得都是來騙錢的,還順便問了問于渃涵怎麽知道的。于渃涵說是她上高中的小侄女喜歡這些紙片人的男歡男愛,她就順便暗中觀察了一下。
其實他們都懂,只不別人需要腦補才能達成的幻想,在他們的世界裏就是真實的。比如于渃涵說陸鶴飛攻氣爆表,王寅就覺得自己有點遭中。于渃涵說完這些自己都想笑,還跟王寅探讨少女們要是知道陸鶴飛被王寅睡會不會瞬間人設崩塌,王寅搖頭。後來于渃涵問他陸鶴飛好不好睡着事兒他都沒搭茬,他只清楚于渃涵要是知道自己讓陸鶴飛給操了,那麽率先人設崩塌的是他王寅自己。
王寅想不明白,不就是上床睡覺這事兒麽,為什麽有的人就特別在意誰上誰下,好像讓人摸過後面就再也沒臉見人了一樣。又不是活在封建時代被壓迫的勞動婦女,何苦來呢?再者,他不認為一個人的社會地位以及能力會因為這麽點事兒而變得不存在,也不認為這些尋歡作樂的事情有必要牽扯到尊嚴和臉面,哪怕他就愛躺在別的男人身下張着腿求操,也不妨礙他穿上衣服手裏握着生殺大權。
他覺得跟陸鶴飛來的那麽幾次感覺不太差,除了第一次陸鶴飛半強迫性質的綁着他,其餘的他覺得挺快活的,尤其是看着那張臉,快活的不行。
不過他倒是真的不想叫于渃涵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渃涵肯定會拿這個事兒找他麻煩的。
沒多久,郭擎峰找上了王寅。他說自己手上有個本子叫王寅看,王寅不含糊,第一時間看完給了郭擎峰回複。他說本子是個黑道題材,這東西國內上不了,最操蛋的是,最後邪惡竟然戰勝了正義,你這不是找罵?最終王寅的結論是,給你投錢的怕是腦子裏進了水。
郭擎峰就跟王寅說,他不是來找王寅要錢的,而是要人。
王寅眼睛一轉,立刻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他拿着劇本沉吟了一會兒,才跟郭擎峰說,這事兒我管不了。
郭擎峰看出來王寅是在裝逼,他知道是自己來的太唐突了,縱然兩人關系交好,但工作上的事情理應有個行事流程。王寅金主老板一個,自己說幹嘛他就聽了去幹,未免太沒面子了。更何況之前網絡電影那事兒王寅沒少低伏做小,這一次,他八成是要扳回來一些才甘心。
這事兒郭擎峰不着急,也就撂下了。還有一件事兒讓王寅心煩,便是寧姜的工作。
寧姜這段時間努力的可怕,像是不知辛苦一樣的快要連續工作了,制作唱片需要傾注許多心血,但是如此耗命,就叫王寅非常警惕了。不過他沒找寧姜,而是在花枕流來自己辦公室的時候問了問。
“最近怎麽樣?”王寅手裏端了杯熱水,“我以為你今年都不會回國。”
花枕流說:“想回來就回來了,怎麽,連這你也要管?”
王寅問:“沒回家看看?”
花枕流說:“都多少年不回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聽人說,你爸最近身體不太好……”
“那也不關我的事兒。”花枕流聳肩,“你想問我什麽?讓我猜猜,這麽拐彎抹角的應該不是工作上的,是寧姜麽?他跟你說什麽了?”
“沒有。”王寅說,“你清楚他的脾氣,天塌下來他都是無動于衷的。”
花枕流笑道:“那不就得了。”
王寅問:“你有找過他麽?”
“沒有。”就在王寅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花枕流接着說,“是他主動找我。”
王寅有些不可思議:“他找你幹嘛?”
“上床啊。”花枕流冷笑一聲,“他還會做什麽?”
王寅扶額:“你們兩個……”
“不說這個了。”花枕流站起來坐到了王寅身邊兒,“我找你來是有正事兒的。”他從口袋裏摸出來一個小盒子,打開來是一片近乎透明的,紋理質感與皮膚無異的,差不多五毫米左右的柔軟薄片。
王寅問:“這是什麽?”
花枕流說:“這是美國實驗室那邊兒最新的研究成果,可以用于大面積皮膚移植,簡單來說如果技術成熟之後達到大規模投産規格,哪怕是機器人也可以擁有和人類一樣的皮膚外表——當然了,這個東西目前還處在實驗階段。”
“所以呢?”王寅說,“你拿着一個實驗室裏東西跟我想表達什麽?”
花枕流說:“我覺得它很好玩,所以專門改進了一下,你們有錢人不是最怕被人綁架威脅什麽的麽,随身攜帶的電子産品會丢,體內植入芯片又太危險,這東西就很好,只需要貼在身上,像這樣……”他說着把那東西小心翼翼地放在王寅的指尖上,然後拉着他的手指向耳朵後面按去,那東西立刻就和王寅的皮膚融為一體,沒有一丁點痕跡。王寅驚道:“你做什麽!”花枕流就拍拍他的肩膀說:“別太緊張,不會影響什麽的,也不會有人以此成天監視你,開關在你自己手上,只需要用你自己的指紋按上去才會啓動,到時候就算你被人綁架到了外太空去都能接收到訊息。不需要Wi-Fi,不需要工具,高安全性隐私性,怎麽樣?”
“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王寅面無表情地說,“如果我的雙手背綁着,那麽請問我要怎麽摸到我的耳後打開開關求救?”
“嗯……”花枕流說,“所以我會建議植入到指尖或者掌心,你這個我只是舉個例子而已,向你展示一下功能用法,并且希望借此得到一筆項目資金。”
“沒錢。”王寅去自己的辦公桌前按了一下電話,對自己的秘書說,“麻煩送花先生離開。”
“喂!”花枕流說,“你哪裏沒錢啊!你不是平安夜還要去參加拍賣麽?”
王寅說:“我希望你不要無聊的天天去入侵別人的電腦,否則我想我應該不太容易相信你可以做出來什麽保障他人的安全防護措施。我給你投資的錢已經夠多了,你不要用在不相幹的事情上,再拿不出什麽成果來,我很難說服我的同事們繼續相信我把大筆錢用在你們這些科學瘋子身上而不會出什麽纰漏。”
秘書已經推門進來了,花枕流只能冷着一張臉往外走。
“哦對了。”王寅叫住了他,“我建議你不要再接觸寧姜了,他能重新回來非常不容易,而且我認為他不會主動去找你。”
“他什麽事情做不出來?”花枕流背對着王寅,稍微偏了一下頭,“你以為我想麽……”
王寅沒接話,就這麽看着花枕流離開。關于寧姜與花枕流的事情從頭至尾都是亂麻一團,神仙來了也破不了。
“我覺得你最近好像心情不是很好。”陸鶴飛把飯放在桌子上,王寅今日在陸鶴飛的住處吃飯,他是答應陸鶴飛過來看他才把陸鶴飛從自己家裏弄出去的。他下班晚了,到陸鶴飛這裏晚飯都好了。
“我有麽?”王寅摸了下自己的臉,“你還會看人臉色了?”
“我只會看你臉色。”陸鶴飛先給王寅盛了碗湯擺在他面前,“不說這個了,先吃飯吧。”
“小飛,你最近做什麽呢?”王寅随口問。
陸鶴飛說:“沒有什麽特別的,就是一些節目和訪談。”
“海樓沒給你安排戲?”
“安排了。”陸鶴飛老實回答,“有幾部戲,網劇電視劇都有,還有綜藝,她叫我自己選。”
王寅笑道:“叫你自己選?你懂什麽?她對你還真是放心,不趁熱打鐵,倒是讓你閑下來了。”
陸鶴飛說:“是我自己想這樣的。”
“想閑着?”王寅說,“想閑着就不要來混娛樂圈,浪費資源。”
“我是想多點時間跟你在一起。”陸鶴飛說,“而且新劇定檔開年了,不馬上就要進入宣傳期了麽?”
王寅眼睛在陸鶴飛身上掃了一圈:“你現在出門還方便麽?”
“不怎麽方便。”陸鶴飛說,“會有女孩兒過來纏着要簽名要合影。”
“不喜歡?”王寅說,“你這麽大的男孩兒不就喜歡那種漂亮小姑娘的崇拜眼神麽?哦……我知道了,可能是她們都不夠漂亮,配不上你。”
陸鶴飛用手掌撐着下巴,在王寅臉上親了一口,笑着說:“我的起點太高,除非她們都比你好,否則我怎麽會喜歡呢?”
王寅也笑着問他:“那如果有一個比我厲害比我好的人呢?”
陸鶴飛嘴角還是含着笑,但他垂下了眼睛,隐約從長睫毛後面看到眼珠轉了一下,只聽他說:“那也要有個先來後到的,王先生對我這麽好,我不是沒有良心的人。到時候只怕有什麽比我更得王先生賞識的人出現,先惶恐不安的人該是我才是了。”他就這麽兩三句話反手把球丢給了王寅,王寅大笑兩聲,說道:“怕是挺難的。”
有了這話,陸鶴飛才擡眼看王寅。
晚上吃飽喝足,陸鶴飛又是在王寅身上一陣作妖,王寅懶得動彈便随他開心。陸鶴飛喜歡邊吻他邊操他,吻的深入埋的也深入,好像體液的能起到靈魂的侵蝕作用一樣。這只是陸鶴飛自己的想法,王寅覺得他這樣年輕的行為有些可愛,也有點兇悍。
王寅喜歡在完事兒之後先抽根煙再去洗澡,用這樣短暫的時間調整一下心情和身體狀态,也許還能跟陸鶴飛聊會兒天。
“小飛,你平安夜那天安排事兒了麽?”王寅問他。
“沒有。”陸鶴飛說,“你有安排?”
王寅說:“你陪我去參加個拍賣會吧。”
陸鶴飛坐起身,一手攬着王寅問道:“你是買東西,還是賣東西?”
“把你賣了。”王寅挑着陸鶴飛的下巴說,“換點過節費回來,你說怎麽樣?”
“我看不怎麽樣。”陸鶴飛把王寅的手指攔下來,含在嘴裏,從指間細細的舔到掌心,“你舍不得。”
王寅被陸鶴飛舔的心裏一陣癢,便說:“正常的社交活動而已,你去沒去拍賣會?帶你去玩玩。”
“好。”陸鶴飛把王寅的手翻過來,在手背上一吻。王寅一根煙正好抽完,他把煙頭按進了一旁的煙灰缸裏,嘴裏的一口氣還沒吐出來就按着陸鶴飛一氣兒吻,辛辣的煙霧強硬的灌到了陸鶴飛的口腔裏,嗆的他猛烈的咳嗽。惡作劇的成功叫王寅有些輕松愉悅,他從床上下來,赤裸着身體,也不管順着大腿往下流的東西,徑自往浴室走去。
“對了。”王寅在浴室門口回頭,“你原來是不是有個隊友叫游聲?”
“對啊。”陸鶴飛說,“你還摸過人家呢,不記得了?”
“有麽?”王寅自己都記不住,“他最近得了個靠山。”
“跟我說幹嘛?”
“我就是告訴你,明兒要是見着了,別表現的太意外。”
陸鶴飛說:“只要那個靠山不是你,我都不會有什麽太多情緒。”
王寅笑道:“德行。”
陸鶴飛就記恨王寅摸了游聲的那一下,因為那會兒他正是整個人沒着落的時候,王寅的任何舉動都能叫他揣測好久。而現在他看王寅這副姿态,就知道王寅已經非常容忍他了,也許是王寅沒這麽玩過覺得新奇,也許還有其他的原因,但是這些跟別人都沒關系,也就不重要了。
他并沒有把王寅口中的那個拍賣會當成一個事兒,可是事實證明,他想的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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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