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閑月居內,煙霧缭繞中,是檀香所特有的凝神靜氣的芳馨。

手中執着一串白玉雕刻而成的蓮花形佛珠,娴妃,華無豔臉上,是一貫的恬淡優容,與世無争。

她身邊的一等大丫鬟念知姑姑卻遠遠沒有她此刻的淡定,她伸長脖子一直張望着外面。直到韶千櫻着白櫻羅裙,月白鬥篷的身影出現在殿外時,她連忙迎了上去。

“公主可算是來了,快快請進,娘娘已經等候多時了。”

韶千櫻向內室走去,同娴妃微微屈膝請安:“千櫻見過母妃。”

“千櫻來了,來,坐。”

母女二人落了座,華無豔拉着她的手,面露憂色:“我苦命的女兒啊……你雖生在出雲國,卻整整流離在外六年,剛回來沒兩年……你父皇這就要将你嫁到扶黎去?”

看來她也是聽說了,韶千櫻便點了頭。

華無豔深深嘆氣,“母妃本想你平平安安長養在出雲國的,婚事也就近安排,好讓你能夠承歡母妃膝下。母妃是真不欲你嫁給王侯将相,倒不如稍微委屈點兒下嫁個達官顯貴,哪個敢不把你寵着捧着供着的?你這遠嫁異國他鄉,哪裏有母妃能幫襯你一把的機會啊!”

韶千櫻只是漠然的聽着。

反倒是一旁的念知趁着上茶的機會勸解道:“陛下為公主指的到底是他國君王,是極好的安排了,娘娘。難道您想讓我們公主效法大涴皇長公主私奔不成?”

大涴皇長公主,姬無韻,在與如今已經被吞并的塔亞國的和親之路上,毅然決絕的選擇了與自己身邊的密衛長冷殘穆私奔了,後來過得幸福美滿,一度成為第二卓文君司馬相如的佳話。

一旁随侍的芷蘿冷聲:“若要公主嫁個殘暴無道的昏君,倒不如效了無韻公主,至少冷家待無韻公主極好。”

“正是,古有卓文君司馬相如琴瑟和同,今朝我們公主為何不能效仿?”一貫冷靜的浮桑也道。

“……可是私奔這種事情,有損女子名節。千櫻畢竟也是一國公主……”華無豔猶豫着,竟然也是在思考這個事情的可行性。

韶千櫻連忙打斷他們:“我不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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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了口茶,“再者,我跟誰私奔去?”

芷蘿張口欲言,一旁的浮桑直接給了她一記強有力的肘擊。

華無豔沒發現她們的異狀,此刻她滿心滿眼都撲在韶千櫻身上。“千櫻,若蘇衛帝是昏君,母妃就是拼了這條性命,也定當想方設法的游說你父皇回了這門親事。”

“不必擔憂,蘇衛帝是明君。”韶千櫻淡然肯定道。“扶黎向來打壓出雲,南又唯恐大涴狼子野心侵吞之勢,出雲與扶黎結盟,是保全之策。”

“可是還有一年呢,你父皇肯定只是緩兵之計。”

“縱有年餘,大勢所趨,非吾等綿力可力挽狂瀾。”韶千櫻繼續喝茶,仿佛事不關己一樣,“且蘇衛帝賢明,斷不會殺妻害子。母妃盡可寬心。”

華無豔松口氣,點點頭,剛要放下心來,就聽得韶千櫻淡淡道:“不過母妃,你我恐怕确實不能再深居簡出了,近日怕會橫生許多事端了。”

“皇後和太子要有動作了嗎?”華無豔沉吟,“我潛心修佛這些年,難道依然避不過去姐妹阋牆?”

“是女兒不孝。”韶千櫻跪下,恭恭謹謹。

“不是我女之過……這麽多年了,我這個庶妹我還不明白嗎?”華無豔嘆氣,“我女有這般未蔔先知之能,懷璧無罪。這麽多年了,我就不理解,那些人到底哪裏來的猜忌,覺得我女會效法大涴女帝陛下,登上出雲帝位?大涴女帝是當時太宛國先帝子嗣稀薄,從而僅存的一位姬姓皇族直系血裔。而我出雲國陛下卻春秋正盛,子女繁多,光是兒子就有七個,哪裏還需要我女為這勞什子的天下操心勞碌?”

她一氣抱怨了一長串,顯然不滿已久。

也不怪華無豔。她膝下僅有韶千櫻這一個女兒,自然千百般寵愛。而且她的這個獨女千櫻,的确是該受萬千寵愛的特殊存在。

華無豔一直清清楚楚記得,韶千櫻出生當日天降祥瑞之景,紫氣東來。明明不是花季,出雲國的國花緋櫻卻一夕間遍盛諸國,漫天櫻花花瓣翩然,久久不絕。且宮內樹齡最久的緋櫻樹,自此便擺脫了春發芽秋落葉冬光禿的情景,開始常青不衰。

次日便有得道高僧雲游來此,斷言道:“公主身懷天命而降臨于世,乃稀世鳳命,其必定貴不可言。且其身懷洞察天機之能,不知福哉,禍哉!”又指點她們道:“公主其能特殊,萬望多緘口不言,少接觸外人。至于南澤水鄉,恐乃兇險之地。”

她只有這一個女兒,怎麽舍得她出半點差池?于是她禁止任何人教她言語,試圖讓她悄悄地在深宮中長大。

但意想不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在韶千櫻三歲那年,她第一次對自己開口:“母親,讓康妃做皇後,否則你會死的。”她那雙世上罕有的瑰麗紫瞳清冽無比,不像是幼童。

彼時她震驚于幼女無人教習便會言語,但立刻就聯想到了那位高僧所言。她再三觀察後覺得,千櫻與其說是在做什麽未來的預言,更像是複述轉達了在她看見的未來裏,有人說的話。

暗裏四下觀察數日,她果然發現康妃,她的庶妹華傾國果然暗裏有各種動作,意欲置她們母女二人于死地。

華無豔毫不猶豫便依千櫻當時之言,自請讓出了自己當時的皇後之位,同時奏請讓這個庶妹所出的長子做了太子。

至此她們姐妹二人勉強算是相安無事至今。

但這不過是表象上的平靜。誰知道冬日的冰面下,水流是如何的暗潮洶湧呢?

她站起身,心下立時有了決斷。“先發方能制人,念知,我們該籌謀一下,如何引陛下來此了。去,把陛下三年前賜我的那串翡翠佛珠找出來,我要戴着它禮佛。”

念知姑姑有些莫名其妙。“娘娘,您不嫌那串佛珠笨重又奢靡,恐不夠誠心侍奉佛祖嗎?怎的今兒又要戴?”

“念姑姑此言差矣。”浮桑卻立刻會意過來,“娴妃娘娘可是三年來日日夜夜都帶着那串佛珠誠心誦經禱告,祈求我出雲國上下平安的。”

念知連忙去找,“太久不涉深宮內辛,是我老糊塗了——”她用手仔細摩挲擦拭着那串翻找出來的佛珠,“對呢,娘娘日日都戴着它誠心祈福!來,娘娘,您戴上。”

華無豔點點頭,對韶千櫻最後說道:“這次扶黎蘇衛帝求娶,才讓母妃意識到,你身邊也沒個可靠的護衛,不求是太子身邊那種暗衛密衛的,近侍心腹至少該培養一個了。”

“我會誓死保護公主的!”芷蘿聞言迅速單膝跪下,她本就是公主身邊司職保護的武婢,自韶千櫻從大涴為質便跟随在側。

“本宮知你忠心護主,也從不質疑你對我女之好,但是芷蘿你畢竟也是女孩子家,總有力不從心需要幫襯的時候呀。”華無豔溫溫柔柔道。

旋即轉向韶千櫻,“來日若你真遠嫁扶黎,天高家遠,父皇母妃很難護着你,能夠護着你的武力多一個便多一分保障。不日我便去向陛下奏請給你再挑選近侍親衛。”

韶千櫻随意的點了點頭,答應了。

此時正巧有宮婢前來:“俪妃娘娘聽聞八公主殿下婚事已經定下,為了給八公主慶賀,明日特意設宴于鐘秀宮,還望娴妃娘娘和八公主殿下能夠賞光。”

俪妃,年慧,皇六子韶鳴啓生母。

且其素來與中宮皇後華傾國交好。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韶千櫻冷淡的應下,華無豔也道:“知道了,明日定當前往。”

* * *

鐘秀宮內,紅帳羅衾,正是春宵溫暖。

男人徐徐起身。

俪妃年慧斜卧榻上,語調慵懶而嬌軟,“吩咐你的事情,做得怎麽樣了?”

男人道:“不過是個小女孩,我出雲國有七個皇子,這帝位如何會輪到她頭上?慧兒,你是不是太多慮了?”

“為了啓兒,任何可能性我都要想辦法排除掉。”年慧起身,豔紅色的指甲緩緩滑過男人的胸膛。“難道你不能為啓兒想一想嗎?”

“……都依你就是。”

而另一側的昭陽宮裏,皇後華傾國正在一株一株的修剪着花朵,再雍容華貴的妝容首飾都壓不下她此刻眉宇間的戾氣。“都安排好了嗎?”

“是的,娘娘。”立刻有宮婢作答。

“那就好,務必要想辦法将八公主身邊的人安插進咱們的,我兒不僅僅是太子,還必須是來日的皇帝。”華傾國冷笑,“先把這個刺頭兒想法除了,再轉頭對付那些男子。”

“娘娘,可是八公主來日就遠嫁扶黎了。”她身邊跟随多年的女官珮環道。

“只要她不死,就存在繼承這個王位的可能性,大涴昭成女帝就是前車之鑒。”華傾國道:“讓她茍活這麽些日子,那個勞什子的八公主,和本宮那個好姐姐,也該知足了!”

* * *

韶千櫻睜開眼,起身,眼底一片冷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想起自己在夢中确确實實所見到的景象,她有些嫌惡的皺了皺鼻子。

這宮裏怕是沒幾個人不想殺她吧,她冷冷笑一笑,她倒想看看,這兩個人會如何做。

她在這個宮裏已經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安安生生這麽些時日了,明明壓根她和母妃就沒招惹過那些人,他們卻偏偏要前赴後繼的來找自己麻煩。

浮桑服侍着她換上了滾着銀絲邊的宮裝,韶千櫻簡單用過早膳後,喂了喂魚,澆了澆花,又翻了幾本書,日頭将近晌午才在俪妃派來催請的宮婢帶領下,領着浮桑芷蘿一衆随她去赴宴。

俪妃年慧這次不僅僅是只邀請了宮內妃子公主們,還邀請了宮外一些達官貴胄的太太小姐們,這些人蒙受皇室中人傳召,早早就進宮候着了,是以韶千櫻來的,反而比那些人都晚得多。

宴席上,她的父皇竟然也在上席,正笑眯眯的聽着年慧說些什麽。

韶千櫻眼底微不可查的冷了一冷。

此時嘉元帝韶向晚已經看見了自己最寵愛的女兒,連忙道:“千櫻。”

“千櫻見過父皇,父皇福泰長安。”韶千櫻請過安後,便順着嘉元帝招呼她的方向,坐在嘉元帝身側不遠。

“你俪娘娘今日有心了,不光邀請了這京都的女眷們,甚至還在偏殿設了男賓席,邀請了文韬武略雙全的公子,或者是重臣幕僚,想給你選一個随身近侍,讓你帶着一同嫁往扶黎呢。”嘉元帝微笑,“說來倒是我這個父皇思慮不周了,千櫻不如去挑一個?”

韶千櫻皺眉,這種光明正大在自己身邊安插探子的機會,誰會放過?她還真不想要……

還沒等她想出拒絕之詞,皇後已經帶着太子韶鳴祥前來了,同時她的身後還跟着華丞相,華章海。

韶千櫻的母親華無豔,以及皇後華傾國,皆是他的女兒,只差在嫡庶,說來他也是韶千櫻的外祖父。

“聽聞要給公主親選近衛,以護公主安危,老臣也帶了自己手下精英,希望能為陛下和公主分憂一二。”

韶千櫻沉靜的紫瞳在他身後的來人上轉了一圈。

……丞相不過待價而沽,無論是她或是韶鳴祥,都有華章海的血脈,華章海反倒覺得,若是她真作為女帝繼位,她這樣年幼的女子會比太子更好拿捏。

呵呵。

她心裏嗤笑一聲。

此時華無豔也前來,未施過多脂粉的臉上依然是明豔動人,由于多年事佛,更是多了幾分清素的淡雅氣質。

嘉元帝韶向晚只覺眼前一亮,連忙站起身來,幾步下去迎接,“愛妃久居佛堂,今日怎麽舍得出來了?”

“俪妃妹妹有心,為我女千櫻設宴,為母怎能不來?”華無豔溫溫柔柔的笑着,将手搭上嘉元帝遞來的手,腕間翡翠佛珠碧綠如夏葉,襯得她越發冰肌玉骨。

“不知這裏在說什麽,竟這樣熱鬧。”

“愛妃久不問世事,自然覺得熱鬧了。”

韶向晚含笑牽着她向上首走去,韶千櫻若有所思瞟一眼皇後和俪妃,見二女果然暗暗咬牙切齒。

韶千櫻心裏忍不住痛快,悄悄在心底笑了一聲。

那廂嘉元帝韶向晚還在道:“今日不光有女眷,還有各家文韬武略皆雙全的公子,俪妃提出說給千櫻選個近衛才好。”

華無豔聞言心下一跳,面上卻不顯。

俪妃能安什麽好心思?不過想借機在韶千櫻甚至是自己身邊安插眼目罷了,她雖然想要千櫻有個近衛自保,卻不想引狼入室,當下便欲勸嘉元帝回絕此事。

卻見到韶千櫻微微對她搖了搖頭。

華無豔只能勉力笑道:“妹妹七竅玲珑好心思,倒是我這個為娘的考慮不周了……陛下,到底是千櫻自己身邊的近衛,還是讓千櫻自己挑選吧。”

這種時候華無豔只能選擇相信千櫻,也許千櫻她自己會想法回絕,或者也許……她能夠憑借着自己的能力,借此機會正好選到一個合适的人選。

此時即将開膳,女眷們盡數被要求在女眷席上,不得随意走動,堂上侍衛和婢女們一同擡進來十幾扇屏風羅絹,将女眷席完全隔開,只能隔着影影綽綽的影子看向對面。

男賓們被引進殿裏對面的男賓席上。

這些人都是韶千櫻的近侍備選。引薦人大都是高官,如文相華章海,武将傅骁,都是明着面的端坐在上席,他們面前則沒有屏風遮擋。

韶千櫻隔着屏風望去,忍不住冷笑。

怕她看清他們的面容甚至看穿他們的心思嗎?這群人想必都是各家意欲在宮中,在自己身邊安插的狠棋。

她正想拒絕,目光卻若有若無的掃到熟悉的身影。

那人換了一身墨色,就坐在簾帳後,隔着隐隐約約的格子,她依然認出來,這就是那個在樹下……送了自己鬥篷的那個人!

言辭輕佻的浪蕩子。

她忍不住笑了一聲,擡起手指,軟綿綿道:“父皇,那個黑衣服的吧!”

所有人都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

對面黑衣少年站起身,不卑不亢拱手。

“這是哪家帶來的?”嘉元帝疑惑。

臺下立刻有人起身,是主簿王競希,道:“此人乃我琅琊王氏之交,願為公主效綿薄之力。”

琅琊王氏素來在朝中地位中正,不偏不倚,嘉元帝也瞬間放心許多。

俪妃和皇後臉色都不好看。

琅琊王氏向來不出手管這種事兒,怎麽今天竟然帶了個人上趕着湊熱鬧不說,韶千櫻還偏偏随便一選就是這個人?

俪妃立刻道:“一個人怎麽能夠呢?不如再加一人?”

嘉元帝猶疑,韶千櫻正欲拒絕,卻是那少年先開口:

“娘娘此言差矣,我一人護公主周全,絕對足矣。”

少年聲音溫潤如珠玉,偏偏五官卻普通到了極點,和這聲音完全不相配。

“豎子狂妄!”武将傅骁立刻便呵斥了他一聲。

嘉元帝卻感興趣道:“爾乃何人,這般有自信嗎?”

“回陛下的話,在下夜靜淵。自信,自然是有的。”

“可敢與我兒身邊近侍侍衛長切磋一番?”嘉元帝道,“千櫻乃孤愛女,孤可萬不能容她有半分閃失。”

“請賜教。”

屏風被撤下兩扇,騰出一個比試空間。

韶千櫻老神在在的喝着茶,現在可不是她的主場了。

名為夜靜淵的少年一次被安排了五名各皇子身邊的高手。五人皆圍着他,緩緩拔出了自己手中的兵刃。

俪妃和皇後交換了一個視線,顯然她們已經悄悄囑咐下去,要她們的人借機殺掉此人了。韶千櫻看懂了她們眼中的殺機,卻并不慌張。

她相信那個人的實力。五打一?十打一,二十打一,他都不是問題。

五人齊刷刷亮劍起勢沖了上去,少年手仍然按在腰間劍上,像是還沒來得及**。

嘉元帝忍不住嘆息,又是一個只會空口說大話的小子!

下一刻,卻見場上少年随手撈起劍鞘,避過兩道刀光劍影,游走在其餘三人之間,反手一把将刀鞘橫來,重擊在其中一人後頸上。

那人應聲暈倒在地。

與此同時,他借反作用力執劍信手重擊另一人心口,那人手中劍立時脫手捂心倒地。

場上瞬間只剩三人。

皇後和俪妃難以置信的再度交換了個眼神。

就這麽交換個眼神的錯眼功夫,其餘三人也已敗退!

嘉元帝拊掌大笑,身側的華無豔也露出一個不知道是欣慰還是擔憂的古怪笑容。

韶千櫻直直盯着夜靜淵,倏而低下頭去。

那人竟然覺察到自己的視線,還故意對自己微微一笑!

正在她心裏拼命腹诽編排人家時,聽見上首自己父皇滿意十分的哈哈大笑:

“好得很,當真是英雄出少年。琅琊王氏果真慧眼識珠,王主簿,有功吶!”

王競希連忙起身拱手,“能為陛下分憂是臣的福氣。他能夠得蒙陛下賞識,也是他的榮幸。”

韶向晚道:“既如此,就命他為我女千櫻近衛,護其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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