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禮物

景弦也将艾青映摟得更緊,拒絕再想其他的事。

在這樣遼闊荒蕪而又黑暗的地方, 他只有手臂之間的這個人, 就暫且允許他心中的惡魔多存活哪怕片刻吧。

他們是在烏魯木齊租的一輛越野車, 來前, 在烏魯木齊, 艾青映便囤了很多吃的,路上又補充了許多。這裏太幹,又太冷,很能保存東西,幾天前買的蛋糕與面包也都好好的。

艾青映發現,景弦特別挑食,不吃的一大堆,愛吃的幾乎沒有, 面包與蛋糕卻是好歹寧願吃一些,卻也要選那種清淡口味的, 芝士、奶油、煉乳、果醬等食材用得多的, 他也不吃。

回到車裏,艾青映打開車裏的燈,翻出一瓶紅花油來,給景弦揉腳踝。

景弦開始有些不自在, 又想到自己剛剛那些樣子, 反正都看過了,也就随他去。

揉開後,艾青映用濕紙巾擦了手, 再翻出一大堆吃的來,遞給景弦:“可惜有點冷。”

“沒關系。”景弦朝他笑笑,多虧這個人,自己才能看到這些。

一通折騰,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景弦太過興奮,一點兒也不想睡。

艾青映指了窗外:“你看星星。”

景弦湊到窗邊往外看,這才是真正的藍絲絨吧,綴滿碎鑽。

艾青映幫他将羽絨服的帽子戴上,按下一點車窗,景弦趴在車窗上看星空,看遠處的高山,心中既沉靜,卻又伴随着風聲而不時澎湃。

艾青映在車裏放了音樂,是他們樂隊自己的歌,景弦更覺享受,這片天地間是真的只有他們倆了。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都靜靜聽歌、看星星。

“其實——”艾青映忽然開口。

“嗯?”景弦背對着他出聲。

“零點了。”

“嗯。”

“十八號了,其實,今天是我的生日。”

景弦趕緊收回視線,回頭看他,艾青映朝他笑。

若不是他非要來這裏看刻石,他們早已回到縣城裏,條件再差,好歹也能有碗面吃,有塊蛋糕吃。景弦自小,每年過生日,都要吃外婆親手煮的面,在他看來,這是件很重要的事,這令他很自責。

他不再看星星,回身,跪坐在車座上,從塑料袋中翻找出一個巧克力味道的瑞士卷。打開自己一只随身攜帶的背包,從中翻出一只記號筆。

他擰開筆帽,問艾青映:“有打火機嗎?”

“有啊。”艾青映有些看不明白,将打火機遞給他,還笑,“這是可以直接打火的。”

景弦的手頓了頓,接到手中,去點燃那支筆,筆竟然就燃了起來!

艾青映目瞪口呆,竟然還可以這樣玩?

景弦看到他呆了的樣子,微笑解釋:“這種筆是可以點燃的。”說完,他将那小塊蛋糕捧在手裏,依然跪坐,連同那支“蠟燭”遞到艾青映面前,“生日快樂。”

艾青映高興笑出聲,露出喜不自禁的模樣。

景弦又示意他看那只筆:“許個願,當蠟燭吹了。”

“我可以将願望說出來嗎?”

“不可以。”

艾青映便有些委屈,景弦看在他過生日的份上沒瞪他,催他:“快許願,吹蠟燭。”

“好吧。”艾青映便真的雙手合十,對着星空許願,回頭笑,“我吹啦?”

“吹吧。”景弦的聲音是難得的溫柔。

艾青映“呼”地一聲,将“蠟燭”給吹了,景弦将蛋糕放他手裏:“吃掉。”

艾青映很聽話,一口就咬了大半,嘴邊還有巧克力粉,景弦淡淡笑,艾青映又問:“生日,有禮物嗎?”

景弦心中一動,還真的有禮物,這次旅程多虧這人,他過得不僅僅是快樂,而是一連實現兩個夢想,那枚墜子本就要送出的,正愁找不到理由,就當做生日禮物吧!

墜子,他也是随身攜帶的,他正要去拿早就包裝好的盒子。

艾青映又道:“我能自己選擇禮物嗎?”

“你想要什麽?”景弦認真詢問。

“我要你親親我。”

“…………”

他說得無比直白,雙眼更是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景弦只覺臉一下就燒了起來。

“可以嘛?”艾青映軟軟地問。

景弦下意識就要拒絕,絕不能再過界。

可是——

他滿臉期待,雙眼閃耀甚過頭頂那塊藍絲絨上綴着的所有寶石,景弦掙紮着、猶豫着,艾青映再裝可憐:“不可以嘛——”

景弦依然跪坐在座位上,卻已經傾身過去,飛速地在艾青映的嘴角印了個吻。

親完,景弦就立即縮回來,甚至扭頭就想打開車門下車。

艾青映卻撲過來,自後背覆蓋住他,手掌也覆蓋住放在正欲開門的他的手上,艾青映在他耳邊輕聲說:“親過就要跑嘛。”

“…………”景弦的手指輕微顫抖。

“親過我是要負責的哦。”說着,艾青映又輕啄他的耳垂,景弦使勁地縮,艾青映雙手環抱住他的腰,将他直接扳過來,面對面。

艾青映低頭仔細看他,景弦也不得不擡頭看他。

兩人對視。

“景弦。”艾青映叫他名字,“你能猜到我許的願嗎?”

景弦的嘴唇不時顫抖,腦中更是亂七八糟,搖頭:“猜,猜不到。”

“我的願望,能不能實現,就靠你了哦。”艾青映說完,便低頭吻住他。

景弦推搡幾下,完全推不開,艾青映身子沉沉。但很快,他也沒了推搡的力氣,他的整具身體都被那人圈在懷中,他被壓在車窗戶上,被一遍遍地親吻。

快要堕入漩渦中時,景弦悲哀,而又莫名興奮地想,那就再一次吧,最後一次,一定是最後一次。

卻也沒有辦法真的只有“一次”。

景弦從前也沒有過這種經歷,唯有的幾次,都是與面前這人。他現實生活中沒有gay朋友,唯一一個白帆,也是前些日子才得以性取向相認,網上卻有很多網友,據他了解,也不是所有人天生做這事都會有快感,尤其是bottom,甚至很多情侶就是因為這方面不和諧而分手。

景弦也不知是因為對方到底是當鴨的,雖然也剛彎,到底天賦異禀,所以技巧還不錯,還是兩人比較合拍,總而言之,與這人做這事還挺好。

景弦到底不是真正的性冷淡,沒有抵抗住誘惑,當晚于是便有了一次之外的其他次數。

兩人折騰完,景弦喘氣都喘得不太利索,卻不知該鴨是什麽神奇體質,背着他能走那麽多路,剛剛那樣折騰,這會兒還能把他摟在懷裏,拍着他的後背,幫他順氣。

到了這個份上,景弦也沒有好扭捏的,并未拒絕,靠在他身上平緩呼吸。

艾青映靠在景弦耳邊,輕聲說着話:“我許的願望果然實現了哎。”

景弦沒搭理他,艾青映又道:“還想多實現幾次。”

說着,他的手便往下滑去,景弦生氣推開他:“有完沒完了!”

爽歸爽,他也很疼的好嗎!

艾青映這才朝他眨眼睛:“所以你的确知道我許的什麽願望咯?”

“…………”這個時候還要逗他嗎?

壞心眼就是壞心眼!

景弦扭頭,就想從他懷裏出去,“好啦好啦,不氣不氣!”,艾青映趕緊又撲過來抱住他,摟在懷裏,再用一層厚的羊絨毯裹住景弦,景弦動彈不得,也是實在沒勁,就沒再動,繼續窩在他懷中,艾青映又問,“說實在的,我的技術怎麽樣呀?”

“糟糕透了。”景弦冷冷道。

“啊……真的啊……”

“哼。”

艾青映又笑:“那以後我多練習幾次,就好了,是吧?”

景弦懶得搭理他,沒有練習的機會了,這次回去,他結束休假,也會開始新人生,修身養性才是正經事,兩人的這段不正當關系,到此為止。反正這鴨對他的信息一無所知,他有什麽好擔憂的。

運動量到底比較大,艾青映又嘀咕幾句,景弦便在他懷中睡着了。

景弦睡前是惦記着将那枚墜子送給他的,無奈太困,連眨眼的勁也沒有,快睡着時,他想,回去的路上再給他吧。

為了讓景弦睡得舒服些,他睡着後,艾青映就把他平放在後車座,給他裹好,自己則是跨到駕駛座上睡。

與天地同眠,兩人均是一夜好夢。

早晨是被直接砸進車裏的陽光叫醒,兩人用礦泉水刷牙洗臉,便又再度往刻石走去,這次景弦準備得很充分,帶了紙筆,也帶了相機與手機,還拿了尺子等工具。

只是睡過一夜後,他的腳踝便高高腫起,艾青映幫他又用紅花油揉搓,才扶着他下車。

景弦說什麽也不願再讓他背,好在時間也多,兩人慢吞吞地走到昨晚找到的地方,艾青映站在一旁“圍觀”,景弦這邊摸摸,那邊拍拍,再拿出卷尺來量量,拿筆再記一記,不知不覺大半天便過去了。

景弦該記錄的都記錄了,該拍的也拍了,笑眯眯地告訴艾青映,可以返程了。

西北充足的陽光下,他笑得仿佛餍足的貓咪,也像吃飽就睡的小考拉,冷冷的有點兒傲,卻又帶着幾分黏糊,艾青映心裏霎時便暖融融的,只想拉到懷裏使勁兒地揉。

回程的路上,景弦問:“你這車是從哪兒租的?”

艾青映不在意道:“是助理幫我租的,怎麽?”

景弦搖頭,他是覺得車|震不太好,尤其還是租來的車,他想把這車直接買了。既然這人也不知道,他回頭直接問助理好了。

艾青映看他幾眼,見他不願多說,也沒有多問。

男人或許和女人不同,女孩容易愛上曾經擁有過自己的人,男人很少因為xing而愛,上下分得很開。但不得不說,愉悅的某種事情,也的确能夠拉近兩人距離。

尤其艾青映那樣耐心地幫助他那麽多,景弦路上一直在和艾青映聊天,再不似來時的矜持與冷漠。兩人雖說性格與生活,差異到十萬八千裏去,互不了解,卻也真能聊得起來。他說什麽,對方都很有耐心地回答,他便也悄悄配合地問對方一些關于音樂的事,他也的确很感興趣。

艾青映知無不言,還給他唱歌聽。

景弦暗自覺得,這算是他迄今為止最快樂的一段旅程了。

幾天後,他們還得飛成都,機票早已定好。已經多費一天,回去時,他們也不敢再拖延,路上沒再看風景。偶爾停下來在路邊吃飯,景弦還是一如既往地挑食,艾青映卻覺得新疆的東西都好吃,他尤其喜歡吃烤包子,一連能吃六七個。

景弦受不了裏頭的洋蔥,碰也不願碰,艾青映非遞到他面前:“我求求你了,你就嘗一口,就一口!回去就吃不到了!真的太好吃了!”

景弦嫌惡地撇開腦袋,艾青映往他嘴邊送:“求求你了!”

景弦無奈地只好咬了一口,結果沒想到,竟然真的很好吃,艾青映見他那怔忪的模樣,大笑:“是不是很震驚?!好吃吧!把這個吃了!”

景弦皺眉:“不要,我不要吃洋蔥。”

“唉!”艾青映嘆氣,接着就拿一雙新筷子,幫他将那個烤包子裏面所有的洋蔥都挑了出來。

景弦都看傻眼了,艾青映這才又遞過來:“景少爺,您看,這樣您可以吃了嗎?小的做得可還成?”

景弦笑出聲,接過包子:“謝謝。”

景弦吃完那個烤包子,艾青映又給他拿了個新的繼續挑洋蔥,景弦看得心裏暖暖的,剛暖上片刻,忽又意識到,對面的人之所以有這樣的行為,是行業所致,是經過許多人才如此。

他并不是人家的唯一。

景弦的心于是又涼了,甚至開始鄙夷自己。

睡幾覺,還就真的睡出毛病來了?

他指着自己罵“白癡”。

不論如何,這頓飯,景弦吃了三個烤包子,堪稱這陣子吃過的最多一頓,艾青映非常滿意。

吃飽喝足,他們繼續往烏魯木齊開,暢想接下來去成都與蘇州要去哪裏玩。

這兩座城市,景弦都很熟悉,他描述:“小時候常去成都,我爸媽有陣子經常去開會,開會便會帶上我,我喜歡去看熊貓,有一次還看到兩個小熊貓在打架。我說的這個小熊貓,不是幼年熊貓——”

“我知道,是那個專門品種的小熊貓嘛!然後呢?”

“它們倆在打架,竄來竄去,還在樹上跳來跳去,都可兇了。後來倆撞到一塊兒,就跳了出來,直接跳到我腳邊來。我想伸手摸摸,它瞪我一眼,立馬跑了,我的手被它的尾巴掃到,毛茸茸的,有點硬,十分舒服。”

艾青映笑:“聽起來就很可愛啊!”

景弦面帶微笑:“嗯,兇兇的很可愛,可惜我大學以後,就很少有空再去。”

“過幾天我們去呗。”

景弦笑着點頭,艾青映回眸看他,看到他笑,艾青映心裏也甜滋滋的。

說說笑笑的,三天後,他們回到烏魯木齊。

路上雖然也睡覺休息了,卻都是在車裏,艾青映是建議住賓館的,只是景弦的潔癖作祟,還不如睡車上,幸好烏魯木齊太幹、太冷。

到了酒店,景弦二話不說就拿上自己的東西回房間洗澡。

泡了一個多鐘頭,他才從浴缸起身,他穿上自己的睡袍,出來就去翻找那枚吉他形狀的墜子,盤腿坐在床上,他仔細打量那份禮物,他将盒子上已經打好的黑色絲絨蝴蝶結整理得更為端正。他換了衣服,随意穿了條褲子與淺灰色襯衫,襯衫并未束進褲子中,也未打領帶,直接穿着拖鞋,拿上房卡,他就出門了。

艾青映就住在隔壁,景弦伸手敲門,等了片刻,“來了!”,艾青映來開門。

伴随着他的聲音,湧上來的還有些微水汽與沐浴露的香味,果然,他也是在洗澡,只用浴巾草草圍住身子,景弦的雙眼驀地就不知該往哪兒放。

艾青映見是他,立馬拉開房門,興奮問:“是來找我玩嗎?!快進來!我在洗澡呢!馬上就好!”

景弦這才醒神,将手往前一遞:“給你。”

“這是?”艾青映不解。

“嗯,就是,生日禮物!”景弦為掩飾尴尬,說得挺大聲。

艾青映卻是怔住,盯着盒子看一會兒,又擡頭看景弦。

景弦便極為不自在,那枚墜子是某個很出名的奢侈品牌子,年輕人一般都知道,盒子上有很低調的品牌logo,景弦害怕對方誤會,趕緊道:“沒有其他意思。”

這可不是嫖|資!

然而艾青映聽了這話,理解的又是其他意思,景弦是在害羞嗎!因而故意要說沒有其他意思。

他雙眼灼灼盯着景弦看,卻是不接禮物。

景弦被看得快要擡不起頭了,伸手将盒子塞艾青映手中,轉身就走。

艾青映往前走幾步,跨出門外,目送景弦的身影“嗖”地一下就沒了,滿臉笑意。

直到隔壁的關門聲響起,他也才關了門,進去拆盒子。

景弦回到屋子裏,便很忐忑,他是個很大方的人,卻因為幾乎沒有朋友,很少送禮物,送妹妹,送白帆,與這樣的送都不同。難得送一回禮物,也不知對方可否喜歡?更擔心對方還是誤會,他流連在門後,來回踱着步子。

這些天的相處,他自認,對于那人還是有些了解的,若是喜歡,恐怕早就來敲他的門。

為何還不來?

難道不喜歡?看出那是個女式的戒指?很嫌棄嗎?

可是搭配在一起很好看啊。

等着等着,等了挺久,門終于被敲響,他特地遲疑片刻,才趕緊拉開門,出乎意料的是,對上的是極為興奮的面龐不假,卻是有兩張臉,且是兩個女孩的興奮的臉。

景弦的血液瞬時冷卻,冷靜問對方:“你好,找誰。”

兩個興奮到不行的女孩也才漸漸回過神,顯然是也沒想到打開門的會是他,笑容僵在臉上,眼神卻些微呆滞,盯着景弦嗫嚅着搖頭:“對,對不起,我們敲錯門了。”

“沒關系。”景弦本想直接關門,鬼使神差地,他忽然又問了句,“你們,找Cyan?”

女孩們的眼睛又是一亮:“是!!先生,你知道他?他是不是住這層?他住哪間啊?!”

景弦看了看她們,搖頭:“不清楚。”

他關上門,将女孩們失落的神情關在門外。

莫名地,他心裏很不舒服,為何會有兩個年輕漂亮的女孩找到酒店來,還能準确找到樓層。接着,他做了一件自己也沒想到的事,他将耳朵貼到門上,聽外面的動靜。

隔音效果再好,也架不住,兩個女孩就站在他門外說話,隐隐約約能聽到個七八分。

“……說Cyan就住這間,是我們被騙了?”

“要不還是先走吧。”

“我不!我就要見到他!他們好不容易來一次!”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景弦卻還想聽,将門小心打開,現出一道細不可見的門縫,聲音卻是清晰可見了,她們倆站在不遠處的地方,絮絮叨叨。

“Cyan真的睡粉嗎?我只聽說過Link他們幾個遇上合得來的會睡。”

“怎麽不睡!上回有人爆料你沒看到?那個人就是在酒店蹲到Cyan的!連酒店名字都說出來了,後來證實,Cyan的确住過那間酒店!他們睡了好幾次!那個妹子可漂亮了!有聊天記錄的!”

毫不誇張,景弦只覺五雷轟頂,下面的話也聽不下去,他将門關上,靠在門上差點沒腿軟。

他回神後,趕緊大步走回卧室,打開自己的電腦立刻上網,什麽也不搜,就搜“Cyan”。

他是直接用搜索網頁搜,這也是他一次這樣搜索“Cyan”。

青映這個樂隊只是地下樂隊,從不參加地面的任何活動,甚至成員們都沒有公開的微博,但架不住唱得好,主唱又帥,小範圍內還是頗有人氣,能搜出來不少頁面。

也由于他們壓根不是什麽正經的公衆人物,自然也沒有公關、營銷團隊,他們也不在乎被說。網上說什麽的都有,壓根不會被勒令删除。甚至有些帖子,是因為開貼者自己寫太過,被管理員給删了。

因而排在最前面的幾個頁面,便是那些所謂的“爆料”。

其實這些爆料幾乎都是編的,景弦卻不知道啊,他連娛樂八卦都沒正經看過,明星都認不全。

他的手指顫了顫,點進一個标題為“說說SH某樂隊的某主唱”的帖子。

無非就是說她是怎麽跟Cyan看對眼,又是怎麽睡的,講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寫得有點兒小色|情,文藝又煽情,下面不少妹妹都表示要看哭了。

景弦沒看哭,他越看越冷靜,以及開始搜索帖子裏很多他并不懂的專有名詞。

頭一個搜的就是,不巧在蘭州時,也有個小姑娘提到的“果兒”。

打開的網頁都在桌面上,景弦非常平靜地一一看完,他再平靜起身,又将門打開一條縫,那倆女孩在敲隔壁的門,他等了會兒,隔壁的門被打開,他聽到女孩的尖叫聲,他用力将門給關上,站在門背後,渾身都是不高興。

他就等在門後,久久都沒等到那兩個女孩離去的聲音,是進房間了?

景弦依然站在門後等,也不知等了多久,反正始終沒等到腳步聲從他門前經過,也沒等到再有人來敲他的房門。

他離開門,走回卧室,看了看床上放着的電腦。

他忽然上前,用力合上電腦,用最快的速度,十分鐘內将東西全部收拾好,轉身就出門走了。

套房在酒店最頂層,向來安靜,這個時候那人還不知道跟人家小姑娘在房裏幹什麽呢。

景弦一臉平靜地拉着他的行李箱,走進電梯,面對鏡中的自己,似往日那般冷靜,這才是他原本的模樣。

他這次真的是失心瘋了。

跑來自甘堕落,自我輕賤!

他知道“果兒”是什麽意思了,是指那些超級迷戀樂隊,迷戀某個樂手,迷戀到自願被睡的人!

看看他這些天來做的事!

電梯內,無人看到,景弦的面色幾近崩潰。

再從電梯出來,他恢複以往,迅速辦了退房,出門就打車去機場。

一個多小時後,他便搭上最近的飛機回上海。

作者有話要說:  多多跑路。

今天臨時更改更新時間,不好意思,這章給大家發紅包,以後還是下午14-15更新的,有時會提前更。

晚安,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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