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溯游從之(2)

次日,章郁雲把禮物“轉交”給方秘書。

後者對于老板的饋贈習以為常。但是,“為什麽會變成梁小姐送的?”

“她感謝你幾回的辛勞呀。”章郁雲才坐下來,秘書就把咖啡、酽茶連同一摞核準文件送到了他的面前。

他沒理這陣仗,按部就班地先看郵件。

方秘書打趣老板,“下個月教師節,我們家長都會以孩子的名義給老師送鮮花、水果、感謝卡。”

章郁雲擡頭掃一眼方,後者拐着彎地在笑話他,這樣很……老父親。

“我感謝你,并不代表我不會罵人哦。”

“十點工程部與業務部開檢讨會,下午一點答應采購一處那去支持桐城談最後一輪報價,晚上八點回來開視頻會議。另外,”方秘書說,一向給章郁雲作商務翻譯的那個小劉,請假了。

“是你親自上,還是臨時再叫翻譯部頂一個上來?”

章郁雲最是龜毛。方秘書明白老板的脾氣,身邊跟慣地輕易不允許掉鏈子。上回也是臨時換了一個翻譯,他嫌那女的聲音有氣無力地,專業詞彙也不過關,坐在談判桌上,在那吃螺蛳般地促促續續。

下半場他叫那姑娘撤了,他親自給工程部聽會的作翻譯。

人家姑娘回去就哭了。

翻譯還是要補一個的。章郁雲說,不中用也得用,不用更不中用。

方秘書被他繞口令般的話,氣到笑。老板自然是老板,他總有點矜貴的架子,就是能給你作翻譯,他也不高興。

這就是官僚主義。

最後出老總辦公室前,方秘書和他談回私事,“章董也出席,你領人去……”上回那個樂小姐就是不識趣地去老爺子跟前亮相,才黃了的。

方秘書看來,無外都是他章郁雲相中的女伴。她好心規勸老板。

章郁雲喝了口熱茶,氤氲浮進他的眉眼裏去,“無妨,我知道。”

他自然知道千絲萬縷裏的棘手處,但他從來不是個燙手就扔、棘手就縮的性子。

都破口流血了,也沒有白淌的道理。

退一萬步講,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燈下永遠是黑的。

許還業來接梁京的時候,遠遠地看到一抹紅影,腦子裏只蹦出了四個字,煙視媚行。

說句叫他章郁雲不中聽的話,到底有錢人品味刁鑽些,或許他更會調.教人些,今時今日許還業才真正眼前一亮地發現,

果真是個美人胚子。

舉手投足間,眉眼裏,有種掙脫世俗的嬌俏美。這是男人審美裏最原始的窺探欲。

梁京坐進許總車裏,副駕上自顧自扣安全帶時,許還業極為直男地來了句開場白,她長發散着,一鬓別着發,露出小小巧巧的白皙耳朵,原本駕駛座上的人是想正經誇她一句,很漂亮呀。

一想章郁雲那個小氣陰鸷的個性,作罷,“你……頭發真多。”

私底下場合,梁京并沒多少上下級的拘謹,正色回許還業,“許總誇贊女生的方式還真……別致。”

哎喲,1997還會開玩笑了。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那是了,不是人人都是章郁雲的哦。”這話像是歪派,又像是警醒。

梁京聞言,面上淡淡的。

可許還業知道,男女風月之事,向來就是蝶戀花的套路,說不清他們誰是蝶,誰是花。

但誰都逃不過這麽個路數就是了。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許還業也不好說什麽,他跟了章郁雲這些年,一直認為章梁二人,章少爺絕對是那個打角……

酒會在花都酒店,許還業攜着梁京簽到時,碰上了岩井。對方中文還是那麽爛,二人雞同鴨講地一會兒,許告訴梁京,岩井是平旭工程部的老大。

“以後帶你去平旭開會、研讨時,你會經常看到這老頭。”

“老章在平旭頭二號不對付的人。”

為什麽他們都喜歡拿第二說話,那頭一號是誰,梁京好奇寶寶。

進了會廳,許環視一周,朝面前十點鐘方向努努嘴,知會梁京,“喏,在那,頭一號,秦晉,萬事跟着老章,但又不馬首是瞻的一個人。”

梁京順着許還業的視線看過去,她見過對方,在她家門口。那天對方拿着章郁雲要替換的正裝來接他的。

這類社交酒會,男士穿着向來乏善可陳。中規中矩的正裝西服。

焦點全在女士身上,梁京的禮服顏色原本就點眼,人再玲珑清秀,好麽間地站在會場中心,遙遙地盯着某處出神,她自己不知道成了別人眼裏的風景。

看人的人最後被人看了。秦晉覺察到某處這道紅影,側首望過來時,梁京不無尴尬地收回,她裙子是有側抄處的,那天第一眼相中也是因為這點。

她尤為地喜歡裙子有側抄口袋。

偷望人被本尊逮到,她為顯得自然些,兩只手想抄到口袋裏,再想到場合,又連忙摘了出來。

一時間笨到不能再笨的樣子。

她再想找許還業的時候,他已經和人握手寒暄起來了。梁京不好上去打擾,就自行從這樣的半公半私的社交圈子裏邊際化。

她在角落的邊椅上落座時,再次會到了剛才的岩井先生。

對方形容很老沉,反而猜不準年紀,很板正的學術派男士。後來私下聽章郁雲形容過岩井總工:小老頭般的一個人,動不動給老板賣顏色的匠人脾性。陰鸷的,看份人事調派都像在簽閱什麽誅殺令。

咬緊嘴唇,素淡一絲不茍的穿扮,頻率絕對一致的步伐,像軍統裏的特務頭子。

眼下,梁京與岩井先生隔幾把椅子而坐。

對方朝她溫和紳士地一颔首,開口的話,是棱角很分明的中國話,你是許還業一起來的?

梁京答,是的,我是許先生的員工。用日語回的。

岩井意外,意外這小女生日語講地還不錯。

今天這樣的場合,岩井毫無去融洽的念頭,再打趣梁京,看得出來,小姐也是。

總工先生在看書,看得還是拼音注的,錢鐘書先生的《圍城》

書中開篇就提到了“兵戈之象”,

岩井在學中文,他拼拼音好艱難,好不容易描摹出這四個字的讀音,問梁京,何謂兵戈之象。

梁京聞言,認真瞧了瞧對方,心上盤算了下,不緊不慢地告訴他,就是有戰事的意思。

因為書中的民國二十六年,就是公元1937年,也就是日本的昭和十二年。

那年發生了什麽,梁京點到為止地沉默了,

岩井晦澀一抿唇際,哦,原來如此。

“所以不是我說你,”突然有聲音斜了進來,是章郁雲,他陪着章爺爺,身後還有那位秦先生,“岩井,認真從我們的‘天地人你我他’開始才是正經,上來就學個什麽兵戈之象,太過分了。”

章郁雲一身黑色正裝西服,口袋方巾是白色絹質的,兩次不規則的對疊,呈現出兩個棱角的小山形。

他話音落,目光堂而皇之地來看梁京,後者正色起身與章爺爺打招呼。

章郁雲當着爺爺的面,無不妥的口吻,同梁京說話,他問她,你也會日語?

也這個字,觸了黴頭。

梁京平和地看着章爺爺,答章郁雲的話,姐姐是日語老師,但不是跟姐姐學的,跟奶奶學的。

章仲英怪郁雲不曉得,梁奶奶少時在日本待了有七八年。後來回國,認識了她先生。

章郁雲長哦一聲,再無他言。

最後是秦晉出聲,提醒章家祖孫倆,迎賓酒正式開始了。

章郁雲作為少東家、牽頭人,代表爺爺及父親,上臺會前致辭。他洋洋灑灑的感恩期翼類的話,如同他這個人一樣,行雲流水,信手拈來。

酒會正式開始了,許還業徹底把梁京抛下了。就在她一個人枯坐到想悄聲先走的念頭來襲前,一身黑色西服搭配百褶長裙的幹練女士舉着兩杯香槟過來與她問好。

對方自報家門,姓方,是章郁雲的秘書。

“他怕你坐地太無聊會提前溜,叫我過來陪你說說話。”

梁京尴尬地接過方秘書的那杯香槟。她一時無言,能說什麽呢,總不能和對方讨論一下,沒準你的老板上輩子是個算命先生。

“謝謝梁小姐送我的包,我很喜歡。”

“我想您誤會了,不是我……”

“我知道,自然是章總掏的腰包。他從來不虧待下屬,我們總經辦的女員工最愛敲章總的竹杠了,每次拿□□跟他換錢,也沒有不答應的。”方秘書和煦接上梁京的話,

“但以別的女士名義送禮物打點我,還是頭一遭。”

梁京徹底被噎着了,大抵章郁雲身邊的人都好能說,還好會說。

“梁小姐比我想象中要溫和得多,也沉靜得多。”方秘書私自看來,恕她淺薄,她一直以為該是個清甜可口的角色,從老板幾樁反常行徑推敲,至少該是那種慰藉人心的小天使。

當然,有一點猜中了,漂亮是絕頂的漂亮。

方秘書是個人精,知道梁小姐遲遲無言的潛臺詞。

“這番話沒有讨好梁小姐的意思,但是總歸是章總隊伍的人,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況且我還收了他的包,”她自嘲促狹口吻,

最好梁小姐把我這些話,轉述給章總聽。”

梁京平白臊地啞口無言,她想說,她得多倒黴催的,才會笨到把他秘書打趣的話再原封不動地倒給他本人哦。

方秘書那頭還有賓客要應付,梁京不卑不亢地謝過她的好意,我一個人可以的,不好耽擱了您的正經事。

對方也不勉強,略坐坐就去了。

梁京确實不害怕一個人待着,她高中休學那陣,多少個整天整夜她是一個人待着。她拒絕三哥哥開給她吃的那些藥,不吃藥也不吃飯,形容消瘦的,全靠營養點滴續命。

後來她試着夜讀,有聲朗讀那種,直到自己精疲力竭。

人漸漸有了機械地困意,從而去汲取睡眠,再到有饑餓感。

久而久之,她意識到一日三餐的意義。

那是活着的象征。勞作、饑餓、休憩,時光得以重複。

許還業嘬飲幾盞酒早把梁京丢到爪哇國去了,她尋不到他人。

索性從酒店宴會廳裏繞出來透透氣。

宴會廳外面是片小玫瑰園,草坪才推剪過該,馥郁濃重的青草香味。

梁京右腳的新鞋有些磨腳,她以到躲到這夜闌人靜裏,總算有松口氣的空隙了,沒成想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摘掉腳上的鞋子,手機裏,有人發信息給她:小心有(蛇)。

這個蛇字,還是個emoji。

随即那人話音在她腦後響起:“玫瑰園裏最有菜花蛇了。”

章郁雲。

朗月星稀之下,章郁雲走過來,聲音比他的形容清楚,“很無趣?”所以到底溜出來了。

梁京也不起身,還是落拓席地而坐。

誠實地告訴他,“有點。”

章郁雲脫下了他的西服外套,鋪在草坪上,“可是我們大多數時候,都在重複無趣甚至無意義的光景。”

“把腳擱在衣服上,草裏沒蛇也有蟲。”他吓唬她。

梁京不依,章郁雲就俯身來撈她的腳踝,後者羞惱,她想怪罪他,唐突、冒犯。

可是輕佻無禮的人毫無自覺,他站直身子,雙手抄袋,居高臨下地告訴她,

“我只有十分鐘的時間。”

梁京想到他們先前在章爺爺面前的照面,想到章郁雲在他爺爺跟前刻意的收斂,不無生氣地輕蔑,

“沒人要你這十分鐘。”

她又一次被自己的勇氣侮辱到了,她甚至想問他,這十分鐘對于你來說意味着什麽?

精神小差?

還是低級趣味的偷情。

章郁雲那頭,被她狠狠噎了一下,無聲無息地角逐裏,他一氣之下,順手拎起她的一雙高跟鞋,就要走,地上的外套也不要了。

梁京全然不信他這麽荒唐,沒有鞋子她怎麽走,怎麽離開這裏。

情急之下,只能爬起來,想喊住他,最不濟留住她的鞋子。

“章郁雲!”她壓低聲音,喊他名字,尾音裏充分的示弱。

他站在一簇玫瑰花叢邊,身後就是燈火通明,光輝盡力延展的邊際,将二人切分開,他在明,梁京在暗。

“要就自己過來拿。”章郁雲兒戲威脅的口吻。

這樣的場合,她終究是怯弱的。或者說,她不敢由着自己的性子刁蠻,因為有人比她還蠻。

梁京赤着腳,還不忘揀起他的衣裳,一路腳心涉及着草坪上的水珠,朝章郁雲走近。

半途中踩到了什麽冰涼的東西,她當真以為是蛇,

捂住嘴巴,吓得蹦出了老遠。

偏章郁雲看戲一般地神色笑出了聲,

他是确實沒時間陪她鬧了,先妥協、過來給她穿鞋子,虔誠地蹲低身子。微光裏,再慢慢起身,近距離審視梁京的失魂落魄,這個時候還不忘吓唬她, “這就是你不聽我話的下場。”

二人急急地吵,又急急地合。

章郁雲把他的外套給她披上,既然她覺得難熬,就準備放她走了,“我叫司機送你回去,好?”

這廂才勉強安撫平靜,那廂有個小人背着手走了過來,

是章蘭舟。

他還有一周就要開學了。章家今日有宴會,二叔叫他跟着來。

太爺爺尋不到二叔人,才叫蘭舟出來找。

蘭舟是六歲來二叔這裏的。

他們兩家雖說同一個章姓,但宗親上論,只算得上章仲英這邊的旁系。

蘭舟父親因公殉職了,不久,章老太爺這邊着人與蘭舟母親說,想過繼蘭舟。孩子一切戶籍族譜的根基都不動,與母親這裏的來往也不會斷。

只是把孩子挪個地方教養。

破了算命先生批郁雲的兇卦。

将來郁雲有了自己的孩子,或是蘭舟長大成人想回歸本家都可以。

以上無論那種,章仲英過身後,都會給蘭舟留筆嫡曾孫的遺産。

這對于蘭舟本家來說,沒什麽大意義上的損失,而且孩子到了章家,教育生活眼界都不可同日而語。

蘭舟母親最後同意了過繼。

但章郁雲終究沒要孩子改口,一來所謂父子,二人其實只差了十八歲;

再來,蘭舟父親是個烈士,章郁雲說,父親永遠只有一個。

最後順着族譜年歲先後,稱章郁雲,二叔。

“我認識她……撞我們車的那個。”

所謂跟好人學好人,跟猖狂學猖狂。

章仲英老是念叨,蘭舟如今活脫脫一個小章郁雲。

“二叔,她是誰啊?”

章郁雲走到蘭舟身邊,一只手落在臭小子頭頂上,作勢要擰他回頭,“她是誰不是你該關心的事。你也給我回去,早睡早起身體好,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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