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你的傷好了?”
富岡義勇感到有點困惑, 蝴蝶忍的醫術是毋庸置疑的,她會出錯的可能性很小。但有栖川郁時本來也不是什麽普通人,他還擁有靈力那種神奇的東西。
“嗯?”有栖川郁時從鼻腔裏發出疑惑的音節來。
“腹部的傷口。”富岡義勇說的具體了一點, “現在已經沒有痕跡留下了。”
——糟了。
這是有栖川郁時的第一反應。他已經習慣了死亡和重生, 死亡的次數太多、他已經習慣地沒有更多的在意了, 所以自然而然地就忘記了之前還受過傷。
現在富岡義勇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有栖川郁時才想起久遠的之前還發生了這麽一檔子事。
“這個嘛……”有栖川郁時神情鎮定地開始胡說, “我有靈力嘛, 這個……有溫養皮膚的功效, 所以疤痕什麽的都會消失掉的,很不錯對吧?”
“原來是這樣。”富岡義勇得到了解釋之後就沒話說了。
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擁有靈力的也就只有有栖川郁時一個人而已, 當然是有栖川郁時說什麽他就只能聽什麽了。
反正蒙混過關就差不多得了, 按照富岡義勇的個性,想必也不會太過計較是真是假, 就算他覺得有地方不對勁, 大概也不會一定要去深究。
然而本來一個人泡溫泉的愉快之旅變成了二人行,另一個人還是富岡義勇這種不會說話的話廢——太難了。
有栖川郁時咕嚕嚕把自己跑進溫泉裏,只露出鼻子和上半張臉浮出了水面。感受到身體的毛孔都在溫暖的泉水中緩緩舒展開來, 他靠在石壁上放松了身體。
俗話說禍不單行,碰到一個富岡義勇他已經覺得運氣很不好了,幾分鐘之後就來了另一個人——這個人給他留下的印象還相當之差。
不死川實彌也來了。
白發青年裸,露在空氣中的胸膛上都有無法消除的疤痕, 卻使肉,體有種猙獰且荷爾蒙蓬勃的美感和爆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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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栖川郁時在聽到腳步聲時就坐直了身體回過頭去, 一下就和不死川實彌對上了視線。
不死川實彌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富岡義勇和那個奇奇怪怪的有栖川郁時。
他走到鵝卵石地面的盡頭時,朦胧如紗霧般的白色霧氣在他面前緩緩散去。
第一眼就是跟他關系并不十分良好的富岡義勇, 其次才是有栖川郁時。
少年側對着他,從不死川實彌的角度,可以看到有栖川郁時浮動在水面上的長長的黑發。
浸濕了的發梢緊緊地貼合在少年的身體上,他肩頭瑩潤,背部明晰的蝴蝶骨展翅欲飛,微側的鼻尖和下颔線條優美至極,是天上人間都絕無僅有的完美之作。
少年被打濕的眼睫濃密而卷翹,末梢緩緩凝聚出一滴水珠,順着他臉頰和下巴的輪廓滑落,從天鵝般的脖頸一路落進了鎖骨,蓄在了深邃的鎖骨中央。
這副少年的身體充滿着介乎性別之間的美,修長纖細卻并不女氣。
不過就算有栖川郁時長得再好看,不死川實彌也不會就此對他改變看法。
對美色不為所動的不死川實彌先生冷酷又無情,他衡量一個鬼殺隊隊員純粹是靠戰鬥力。
像有栖川郁時這種,不會呼吸法、身體柔弱、而且還是稀血的鬼殺隊隊員,就屬于送人頭的那一種。
他根本就不該不自量力地選擇加入鬼殺隊。
所以不死川實彌在看到有栖川郁時之後就心說,廢材弱雞。
有栖川郁時看過去的第一眼,眼睛裏就是不死川實彌那結結實實的幾塊腹肌。他看看富岡義勇,在垂下眼睛看了看自己——腹肌的輪廓跟沒有差不多。
他面無表情地在心裏罵不死川實彌是雙标刀疤臉。
兩個人誰都沒有打招呼的意思,尴尬的氣氛一時彌漫開來。
富岡義勇是個氣氛絕緣體,他就更加感受不到尴尬了。
如果說不死川實彌和有栖川郁時是因為彼此都有成見,所以才拒絕問好的話,富岡義勇純粹就是覺得沒必要問好。
——所以他的人緣才會在柱裏顯得并不那麽好。
完全就是富岡義勇活該。
“你來這裏,是要打造日輪刀?”富岡義勇問,“你應該不久之前才拿到了刀吧。”
“上一次任務的時候不小心弄斷了……”有栖川郁時笑了笑,“所以就來了。”
不死川實彌雖然沒有出聲,但立刻篤定了自己的想法——有栖川郁時就算通過了鬼殺隊的考核,也是個菜雞。
他從一開始就不認為有栖川郁時能成為一個合格鬼殺隊隊員。并非他純粹以貌取人,只是連呼吸法都學不會的人,與鬼戰鬥的話根本就不占任何優勢。
“以後的戰鬥不可大意。”富岡義勇點點頭,用教訓弟子的語氣說道,“日輪刀是你最重要的武器,刀等同于生命,失去了日輪刀,你會陷入很危險的境地。”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有栖川郁時的态度誠懇,語氣敷衍。
這要是遇到別的鬼,當然不可能把刀給折了,可問題是他遇到的是鬼舞辻無慘——那個說不定可以一個人單挑好幾個柱的原初之鬼。
并不知道有這麽一回事的富岡義勇開始思考起來,他沒想到有栖川郁時弱成了這個樣子,第一次個人任務就能把日輪刀給弄斷……他要不要對他來個特訓呢?
可惜有栖川郁時不知道富岡義勇的想法,更不知道富岡義勇對他有着這麽強烈的責任心。
不然他肯定立刻馬上就要離開鍛刀人的村子,以免活受罪。
泡完了槽心的溫泉,有栖川郁時帶着并不怎麽愉快的心情回到了居所。
通過玄關、走到大廣間的時候,有栖川郁時看到大廣間內坐着一名身材矮小的老人,臉上同樣也帶着火男的面具。這毫無疑問也是一位鍛刀人。
處于對于長者的禮貌,有栖川郁時停下腳步,禮貌地向戴着火男面具的老人問號:“您好。”
“你是劍士吧?”老人的聲音很溫和,“我是這座村落的村長,鐵地河原。”
“鐵地河原先生,我是有栖川郁時。”他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村長微微笑了起來:“我知道是你,我的兒子就是你的鍛刀人,今天接引你的人就是他。”
“哎?”有栖川郁時愣了一下,“原來那位先生就是我的鍛刀人麽?”
“花林糖,要嘗嘗麽?”語氣溫和的鐵地河原村長從随身攜來的口袋中拿出一疊手帕,幹淨的手帕上放着花林糖。
有栖川郁時沒聽說過這種糖,想必是鍛刀人村落的特産。花林糖跟金平糖很相似,像是蜂蜜和白砂糖澆制而成的。
“謝謝。”有栖川郁時拘謹地從村長的手中接過花林糖,想了一秒鐘之後用詢問的語氣問老人,“那個……我可以去看看我的日輪刀是怎麽打造的麽?”
“當然可以。”村長有點意外,一般的劍士都不會對鍛造刀劍感興趣的,他們向來只等着鍛刀人直接給他們成品。
他有點不太好意思:“不會打擾到鍛刀人先生吧?”
好像這類工匠都是有點怪癖的,有一部分人就很讨厭其他人在工作時間打擾到他們。
“不會,”村長的話安下了有栖川郁時的心,“你要去的話,就跟我來吧。”
大概是身為審神者的原因,有栖川郁時對于鍛刀這件事充滿了興趣。只不過比較可惜,他并沒有機會鍛造刀劍。
他的本丸沒有刀匠,就算有資源,也根本沒有辦法進行鍛刀。現在能有機會看看頂級鍛刀人鍛造日輪刀是什麽樣子的,他當然很感興趣。
村長在引領他走到木屋外時就停了下來,“就是這裏了。”
“謝謝您,村長先生。”有栖川郁時微微鞠了個躬。
有栖川郁時敲了好幾次門,才得到了木屋裏鍛刀人不耐煩的一聲“請進”。
木屋的門只推開一條縫隙,有栖川郁時就能感覺到鋪面而來的灼熱的溫度,與裹挾着熱氣的夏夜晚風一起撲面打在他的臉上。
屋內的鍛刀爐裏是燒的正旺的火光,有栖川郁時進來還沒有一分鐘,臉和整個身體的皮膚都因為火光和高溫而發紅。
鍛刀人鐵地河原先生沒有理會他,正在揮舞着手中的釘錘,在炙熱的火焰中為尚且顯露出一個雛形的刀胚錘煉。鐵地河原先生的全身心都放在了眼前的刀胚上,認真的程度仿佛刀胚是他老婆。
沉重的釘錘在鐵地河原先生的手中輕地像是羽毛,束起的衣袖下手臂肌肉隆起。有栖川郁時看了鍛刀人先生的手臂兩秒,默默收回了視線。
不如富岡義勇和不死川實彌也就罷了,畢竟那兩人是柱,但他看樣子甚至連個鍛刀人都比不過……
太傷人自尊心了。
打造完一輪的鐵地河原終于有空理他了:“你怎麽來了?”
“想來看看,”有栖川郁時環視了一圈室內,堆放的材料中有一大部分是他沒有見過的,“日輪刀是用什麽特別的材料做成的麽?”
“對。”鐵地河原指了指那幾堆材料,“那個是猩猩緋砂鐵和猩猩緋礦石,都是吸收了陽光的材料。用這兩種材料打造成的日輪刀,才能殺死鬼。”
“原來是因為這樣。”有栖川郁時懂了,陽光能殺死鬼,所以用吸收了陽光的礦石打造的日輪刀,同樣也能殺死鬼。
他動了動,不慎碰到了腳邊堆積起來的一堆刀劍,堆成山的刀劍轟的一聲就倒塌了。
“抱歉……”有栖川郁時讪讪地道歉。
“沒事,”鐵地河原不以為意,“那些基本都是從外面收來的,大多數都是損壞了的刀劍,只能當作廢鐵用。”
有栖川郁時聞言,低下頭看了一眼腳邊散落的被稱為“廢鐵”的無用刀劍。
只一眼,他的全部注意力就全都被吸引過去了。
他看到了一振意料之外的刀劍——應該說是,已經折斷了的刀劍。
那是一振打刀,代表着刀紋的刀锷像是綻放的金色花朵,刀刃隐隐約約映出紅色的火光,卻折去了刀尖。
作者有話要說:
請大聲告訴我這振打刀是誰!
都這麽直白了,答不出來的都要抓出來打屁股!
掉馬是不可能掉的,現在還不到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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