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一節是班主任的課
神神鬼鬼的事不也蠻感興趣嗎?正好今晚那和尚又要做法,你跟我回家請他看看?”
這......
阿絮低下頭細細想了一下,她是對神魔鬼怪的事挺感興趣的,可是她自己就是怪物,身邊還一直跟了條大龍,對一個疑似江湖騙子的和尚真的提不起什麽興趣。
但是妃妃這麽熱心地來找她,還關心她身體好不好,心裏一直念着她,這麽多年的朋友,怎麽好拒絕呢?
去看看吧,也沒什麽不好的,就像唐雪妃說的權當看個新鮮了。
“阿絮?”唐雪妃以為她出神了,輕輕搖了她一下。
“嗯......”阿絮沖着唐雪妃笑一笑,吸一口,拍一下大腿,“好吧,什麽時候?”
唐雪妃抓着她的手搖了搖,“這周末吧。”
“好。”
唐雪妃嗯了一聲,赧着臉看向蒲,眼簾垂下來,輕聲問:“那個......姐姐你來嗎?”
蒲慢慢擡頭,淡淡看向她,面上沒什麽情緒。
唐雪妃低一下頭,撥弄一下耳發,嗫嚅道:“那個、和阿絮一塊......”
“我陪她。”蒲說,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啊?”唐雪妃微微一怔,嘴角立馬挂上甜甜的笑,“好的,那我到時候在客運站等你們一起回去。”
唐雪妃又和她們聊了一會兒就走了。
等唐雪妃一走,蒲就蠻橫地拽過阿絮的手,放在手心使勁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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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絮笑着用殘留着餘溫的餐盒碰她的頭,“幹嘛呢你。”
蒲邊揉邊哼哼:“她碰你。”
阿絮傾過去吻她,“你還碰我呢。”
蒲把她攬進懷裏,看着她眼睛說:“你先碰我的。”
☆、伯山妖異篇-43
周五下午放學,蒲陪着阿絮去唐雪妃奶奶家,坐了一個半小時的車,到老房子的時候已經該吃完飯了。
算着孫女該到家了,唐奶奶放了鍋鏟在圍裙上抹抹手,出門接孫女,走到玄關處碰到一身明黃袈裟的和尚,和尚圓溜溜的腦袋上燙着九個戒疤,略一欠身,“偶彌陀佛。”
唐奶奶笑着問他:“大師吃飯了嗎?”
和尚微微搖頭,一手撥着念珠,一手指指門外,“有客人來了。”
唐奶奶走過前院去開門,“大師真是未蔔先知,是我小孫女兒,她帶朋友回來了。”
和尚微微一笑,雙手合十,“偶彌陀佛。”
老房子正門外有一個小花園,裏面種滿各種小花,還有一棵櫻桃樹,這會兒櫻桃花開的正好,不過再過幾天就該謝了,空氣有些潮,花瓣兒上的露還沒晾幹淨,粉嫩嫩的。
唐奶奶走過花園,褲腳擦過矮腳的花,落下幾片花瓣。
“妃妃哪?”唐奶奶鼓搗一會門鎖,咔噠把門打開。
唐雪妃背着書包提着小拉杆箱進去,放下箱子擁抱奶奶,“奶奶。”
“哎。”唐奶奶看一眼唐雪妃身後的兩個女孩,連忙招呼,“哎喲,是妃妃的朋友嗎?”
阿絮踮起腳露出腦袋,咧着嘴笑:“奶奶好,我是宋明絮。”
“阿絮好,好久沒來玩了,外公身體還好吧?”唐奶奶笑着問。
“好着呢。”
唐奶奶提着唐雪妃的小箱子往裏走,“快進來。”走到一半兒又回頭看一眼蒲,“這是......”
阿絮回頭看看面無表情的蒲,用胳膊肘碰她一下,“嗯?”
蒲很給面子地彎了彎嘴角:“奶奶好,我是阿絮的蒲秋寧。”
幾個人頓時沉默了一下。
唐奶奶反應了一會,哦了一聲,笑道:“我知道了,是阿絮的好朋友對不對?”
“是的,嘿嘿。”阿絮在心裏給摸了一把汗,拽了蒲一把,悄悄瞪了她一眼,說什麽怪話呢。
蒲委屈地縮了縮脖子,本來就是嘛......
唐雪妃安靜地把目光從她們身上移開,走上前從奶奶手裏接過箱子,“奶奶,我自己來吧。”
他們走進玄關換鞋,和尚已經不在那裏了。
唐雪妃讓阿絮她們先在客廳坐了一會,給她們拿了點水果吃,然後回房間放東西。
路過廚房的時候,唐雪妃走進去看奶奶燒什麽菜,漫不經心地問:“奶奶,大師在家嗎?”
“在啊,剛才我給你開門他還說有客人來了呢。”唐奶奶擡眼看她一下,繼續炒菜,“妃妃你去招呼同學。”
唐雪妃點了下頭,慢悠悠走出去。
客廳裏,阿絮歪歪扭扭倒在蒲懷裏,頭枕着她的大腿,仰着腦袋看她,手心向上伸出去,蒲低頭看着她,滿眼溫情,掌心朝下握住她的手,兩手十指相扣。
“你說......那個和尚真有那麽神嗎?還要給我治病啊?”阿絮眯着眼睛問。
蒲緊一緊阿絮的手,低聲說:“人間有些家夥還是有真本事的,就不知道唐雪妃說的和尚是不是了。不過......”
蒲看着阿絮笑了笑。
“不過什麽?”阿絮翻身坐起來,打一下她,“不許笑。”
蒲抱住她的胳膊把她拉進懷裏,輕輕撫摸她柔順的長發,“你身體不舒服不是因為生病。”
阿絮說:“我知道,我是因為作業多。”
蒲又笑了一下,眼睛彎彎的。
阿絮總覺得她這個笑很猥瑣,用肘子頂她,“笑什麽?”
蒲摸了一下鼻子,眼睛忽閃忽閃,低頭在她耳邊嗡嗡了兩句,阿絮聽了之後臉迅速爆紅,猛地推開她,“你說什麽?”
蒲捏着耳垂垂着頭,好像犯了什麽錯一樣,乖乖不說話。
阿絮上下瞄她一眼,挪着屁股向邊上靠,邊挪邊碎碎念:“我要離你遠一點。”
蒲手疾眼快地按住她的手,正欲說話,唐雪妃端着果盤領了一個人進來。
“阿彌陀佛。”
蒲和阿絮都轉頭看去,看見一個面容清秀的和尚穿着明黃袈裟,面帶微笑地向她二人行禮。
和尚!
阿絮騰地站起來跑到他跟前,雙手合十學着他做了個禮,“阿彌陀佛。”
蒲看着阿絮微微張了張嘴,怎麽覺得她看起來有點興奮,是沒見過和尚麽......
和尚又對着阿絮行了個禮,“阿彌陀佛。”
唐雪妃笑道:“兩位別再阿彌陀佛啦。”
她分別給兩個人做介紹:“大師,這位是我好朋友,叫宋明絮。”看向明絮,“阿絮,這就是我給你提起的那位大師。”
和尚道:“小宋施主好。”
阿絮笑:“大師你好。”
唐雪妃又望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蒲,跟大師介紹:“大師,那是我的學姐,姓蒲。”
和尚向蒲微微點頭:“您好。”
蒲擡起頭與和尚對視一眼,沒什麽反應。
唐雪妃知道蒲的性格不怎麽愛說話,又怕得罪和尚,急忙出來打圓場,向和尚請教道:“大師,阿絮這幾天不太舒服,想請您給看看。”
和尚仔細聽了,沉思片刻笑道:“小唐施主,我今天要是給小宋施主看了,晚上就做不得法了。”
唐雪妃和阿絮都愣了愣,給阿絮看病就不能做法了?這是為什麽?
唐雪妃想了一會,說:“沒問題,做法換個時間也行,阿絮難得來一次,這回我帶她來就是專門想請你給她看看。”
“妃妃,不用為了我耽誤你家的事啊。”阿絮拉着她的袖子說,蹙了蹙眉。
“沒事。”唐雪妃轉身拉住她的手,認真道:“阿絮,你是我的好朋友,這點事沒什麽的,讓大師給看看。”
“可是——”
和尚突然笑了兩聲,撥了兩顆念珠,接話道:“那我就給小宋施主看看,不過唐施主家裏的法事不是不做,只需推遲,貧僧修為淺,一日之內沒有那麽多精力,還望兩位見諒。”
兩個小女孩忙說:“沒關系沒關系,謝謝大師!”
和尚微微前身,“失禮了。”
阿絮看着眼前容貌清秀、彬彬有禮的和尚微微一笑,心想這麽好看的和尚還是頭一次遇到,人也很有禮貌,說不定真的是個得道高僧呢!
看着阿絮對着和尚微笑的樣子,坐在沙發上的蒲用牙簽把果盤裏的蘋果塊全部戳穿了。
和尚直起身,目光不經意間瞟過阿絮手腕上的灰白珠鏈,詫異了一下,一手扶住寬大袈裟袖子,一手指向那珠鏈,“小施主,這手鏈可否借貧僧一看?”
阿絮揚起手,看着辟邪珠,“這個?”
“正是,可否一看?”
阿絮把手伸過去,“這是秋寧送我的,她說不可以取下來,就這樣看行嗎?”
“秋寧?”和尚問。
阿絮說:“就是那邊坐沙發上的死魚臉。”
蒲差點被送進嘴裏千瘡百孔的蘋果塊給噎住了。
唐雪妃捂着嘴笑了笑。
和尚歉意地看了看蒲,低頭仔細觀察辟邪珠,不一會驚嘆一聲:“這可是貨真價實的辟邪珠啊!貧僧只在古書上看過,還從未有緣一見,今日算是了卻一樁心願了,阿彌陀佛。”
言罷,和尚合掌祈禱。
辟邪珠......唐雪妃看着阿絮手腕上灰白的珠子微微出神,秋寧給她的?秋寧......唐雪妃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瞄向狠狠咬着蘋果的蒲,原來她是有名字的。
阿絮驚道:“大師真厲害,這真的是辟邪珠——”
“宋明絮。”蒲驀地開口叫她。
“啊?”阿絮轉頭不解地看向她。
蒲用牙簽插起一塊蘋果,“過來吃蘋果。”
看蒲神色不太好,阿絮只好乖乖過去咬下一塊,邊嚼邊問和尚:“大師,你要怎麽給我看呀?”
和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行了個禮,“小施主有辟邪護體,又有貴人相助,哪裏還需要貧僧。”
“诶?”阿絮一怔,這和尚是什麽意思?他知道什麽是辟邪,又哪裏來的貴人,難道是在說蒲?
這是和尚又說:“不過小施主可能與我師兄有些淵源。”
“師兄?”
“不錯,小施主的名字我曾聽我師兄提過,他雖然不認得你,卻認得你的母親。”和尚細細道來,又問阿絮:“施主的母親可是姓于,名爾桐?”
阿絮愣了一下,“是......”立馬激動道:“大師的師兄知道我媽媽嗎?那他知道我媽媽到底在外面做些什麽嗎?她現在在哪裏?”
“宋明絮......”蒲皺起眉,起身去拉她。
唐雪妃收回落在蒲身上的目光,搶先走上前,正好擋在蒲和阿絮中間,挽住阿絮的胳膊,笑着安慰道:“阿絮你先別着急,你先聽大師慢慢說,別激動啊。”
“嗯,來,坐下說。”和尚坐在一邊的沙發上。
“大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阿絮急沖沖地問。
蒲皺着眉把她拉過去,壓着嗓子喝了一聲:“龍兒。”
“秋寧。”阿絮瞪了她一眼,蒲無奈地放開她,坐在她身旁。
阿絮說:“大師你快告訴我。”
和尚點點頭,開口道:“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如果你真的想了解什麽,可以去回寺裏找我師兄問問清楚。”
阿絮急忙道:“可以,我放假就去,大師你就先說你知道的吧。”
“好。”和尚應道:“我和師兄第一次見你母親,是在二十一年前。”
說着,和尚眯了眯眼,陷入了冗長的回憶:“那時候她和一路科考隊一起從山裏出來,經過小寒寺。他們在趕路,很急,好幾個男人趕着驢車,車上載了很多東西,可惜上面蓋着膜,看不到是什麽。”
☆、伯山妖異篇-44
“科考隊......”阿絮沉吟一聲,“我知道媽媽一直在外面探測,可她究竟在外面找什麽?他們在寺廟裏住了嗎?”
和尚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想起他們帶了不少地質勘探用的器具,便說:“可能是地質勘察。”
阿絮點點頭,“那後來呢?”
和尚說:“他們住在寺廟裏,專門找前方丈借了一間空屋子堆他們車上的東西,可是一間屋子根本堆不下,那些玩意整整堆了三空屋。”
“那到底是什麽?”
阿絮和唐雪妃都張大眼睛看着他,滿臉的好奇。
和尚擺了擺手,“不知道,根本看不見。”
“啊——”兩個女孩失望地嘆氣。
和尚皺着眉說:“他們拿膜包得很緊,而且一直有人守在外面,不讓任何人靠近。”
阿絮問:“那我媽媽呢?”
“你母親那時候很年輕,大概也就十八九歲,科考隊裏就只有三個女性,她是最小的,所有人都對她很客氣。”和尚回憶了一下,繼續說:“可是我們都能看出她的身份應該很特殊,因為她可以随意進出放着那些東西的屋子,我們好幾看到她拿着奇怪的工具進去,一呆就是十幾個小時,也不知道在裏面做什麽。”
媽媽一直是一個認真的人,工作更是如此,忙起來就不要命,通宵達旦的,阿絮早就知道這些,可是這種事情從別人口裏說出來,阿絮聽着心裏別是一種滋味。
和尚說:“但是有時候她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整個寺院都找不到她。”
阿絮一驚:“那她去哪裏了?”
和尚搖搖頭,“沒有人知道,就連他們隊裏的人也不知道。我以前問過他們隊裏的人,那些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麽人,只知道上面的組織交代下來,全隊由隊長帶領,而你的母親是向導。”
向導......阿絮深深吐出一口氣,突然覺得有些疲憊,還有些難以言說的恐懼。
阿絮是龍,但又不是完整的龍,她被人類生下來,沒有龍卵,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
如果媽媽真的是她的親生母親,那麽她的父親是誰?是真正的龍嗎?這樣說來,那她的父親至少在前幾十年裏還活着,可是蒲說她找了一千年,根本沒有找到過其他的龍!
再說,如果她的父親真是龍的話,那她的宋名郗是誰?難道爸爸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嗎?既然如此,他和媽媽又是怎麽回事?難道一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給非人類的物種生孩子嗎?外公知道自己的女兒為龍生了孩子嗎?一家人沒有任何察覺嗎?
如果換一個基點出發,媽媽不是她的親生母親,她的親生父母其實另有其人,而且都是龍,那麽她為什麽又是從媽媽的肚子裏生出來的,而且沒有龍卵?
這一切都太奇怪了,簡直匪夷所思。
那麽,宋明絮到底是什麽?
龍?還是人?
或者說,什麽都不是,只是一個怪物。
而且還是身世不明,沒人要的怪物。
阿絮放在膝頭的手漸漸握緊,身子向前傾,低下下巴整個肩膀都在顫抖。
忽然一個溫暖的懷抱把她圈住,蒲抱住她一手輕拍她的脊背,溫柔喚道:“龍兒。”
溫熱的體溫和臉頰上掠過的濕氣讓阿絮暫時清醒了頭腦,她晃了晃腦袋,手在蒲背後抓了一把她的頭發,小聲嘟哝一下:“沒事。”
唐雪妃靜靜看着她們,挑了一邊兒的眉毛,扯着嘴角笑了笑,轉身一臉溫和地問和尚:“大師,那後來呢?于阿姨他們還做什麽了嗎?”
和尚說:“他們在小寒寺住了十來天,籌備好食物和水就急匆匆走了。不過後來,于施主又來過小寒寺一次。”
阿絮猛地擡起頭:“媽媽去做什麽?”
“說來也奇怪,她到寺裏找一口井。”和尚撥了兩顆念珠,微微皺起眉。
阿絮問:“她找井做什麽?”
和尚搖搖頭,“這貧僧哪裏知道,不過小寒寺裏的那口井的确有些特別。那是北宋時期留下的,一千多年了,現在居然還能出水,真是不容易。”雙手合起,默念一句阿彌陀佛。
“能跟我說說媽媽找那井做了什麽嗎?”阿絮急忙問。
和尚解釋道:“那個時候接待她的是我的師兄,我在她到寺廟的第二天便出游了,後面的事情,你有空了就自己去問他吧。”
阿絮蹙起眉,要去,她肯定要去。
“大師,請問你們寺廟在什麽地方,我想等放假去看看。”阿絮一臉嚴肅地問。
“還要再往西南邊些,在橫斷山區,蜀和滇的交界處,有一座西岩山,小寒寺就在西岩的出山口。”
阿絮點點頭,牢牢記下了。
和尚又想了想,接道:“你們去可能找不到,不然這樣,貧僧還要在外游歷一年,等到一年後貧僧再來找你,我們一起去小寒寺,小施主覺得這樣行嗎?”
阿絮問他:“大師,我才想起來,你師兄沒有手機嗎?寺裏沒有電話嗎?”
和尚大聲笑了兩聲:“小施主,深山老林裏,到哪裏去找哪些啊?況且師兄清修,不近人煙,不碰那些東西,小寒寺在山裏也不好找,你還是考慮一下一年後随貧僧一道去吧。”
阿絮恨不得現在就飛過去把他那個勞什子師兄揪過來問個清楚!
“大師你幹嘛非得在外面逛一年啊!你就不能早點回去嗎?”阿絮不依道。
和尚呆滞半秒,讷讷道:“小施主,貧僧也有貧僧的人生計劃,需要付諸實踐,切實踐行,不能為了你就打斷修行大業啊。”
“阿絮,大師已經答應幫你了,你再強求別的可就真過分了啊。”唐雪妃也在一旁勸道。
“哎......行吧,大師留個聯系方式?”阿絮只好退讓一步,也好,等明年中考完再去,省不少心,還不用做暑假作業了。
和尚卻說:“貧僧沒有聯系方式,到了明年的六月中旬,貧僧會再來這裏,你們來找就可以了。”
“大師,我建議你還是買一個手機吧,不然被車撞了都打不了120啊!”阿絮關心道。
和尚面上又呆滞半秒,旋即兩手合十,一聲阿彌陀佛,“多謝小施主關心,貧僧自有分寸。”
“嗯,那就這樣吧。”阿絮撓撓頭,拉着蒲站起身往門外走,對唐雪妃說:“妃妃,那我們先回去了啊。”
“回去?你們不在這兒吃飯嗎?”唐雪妃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阿絮回來這麽一出。
阿絮說:“我半個月回家一次,外公和爸爸都想我,我還是回去吃吧,妃妃你也多陪陪奶奶。”
“可是——”唐雪妃追出們去,“奶奶已經在做飯了啊。”
阿絮說:“那我去跟奶奶打聲招呼吧,她能理解的,嘿嘿。”轉身對蒲說:“秋寧你在這等我一下啊。”
“嗯。”蒲放開她的手,看着她淡淡地笑。
唐雪妃望了一眼阿絮的背影,轉過頭看着蒲,腼腆地笑了笑,輕聲問:“原來你叫秋寧呀,以前我都不知道。”
“嗯。”蒲應了一聲。
“那個......”唐雪妃手指絞着裙角,低着頭小聲問:“我可以叫你......叫你秋寧姐嗎?”
蒲看着她沉默了一會,點了下頭。
唐雪妃立馬露出燦爛的笑臉,甜甜地叫了一聲姐姐。
可是蒲并沒有注意到她的笑容,只擡頭向前看去,看着蹦蹦跳跳走出來的阿絮彎了彎嘴角。
“搞定啦。”阿絮牽過蒲的手,“秋寧,回家吧。”
唐雪妃跟着她們出門,“我送送你們吧。”
“不用不用。”阿絮推着她進門,“妃妃你多陪陪奶奶,別送了,我們回去了,下周見!”
說完,阿絮抱着蒲的胳膊,一路有說有笑地走了。
唐雪妃在門口呆呆立着,遠望着她倆的身影,看見蒲低頭在阿絮唇上輕輕碰了一下。
“妃妃啊,進屋吃飯了。”院兒裏傳來奶奶的聲音。
可是唐雪妃就像聽不到一樣,石化了一樣定在原地,雙眉微蹙,眼睫微垂,輕輕咬着下唇,盯着遠處出神。
“妃妃?妃妃你在哪兒呢,回來吃飯了。”奶奶在客廳沒找到人就走了出來,看到孫女傻愣在門口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走過去拍她的肩,“妃妃,怎麽了?”
“啊?”唐雪妃猛然一驚,轉身靠在奶奶身上,輕撫着胸口喘氣:“媽呀,奶奶你差點沒吓死我。”
唐奶奶樂呵地笑了兩下,刮一下她的鼻子,“想什麽呢,快點吃,吃完了換上祭司服去祠堂坐一會,你該有三個月沒拜過霜吻娘娘了。”
唐雪妃皺着眉頭應道:“知道了知道了,三個月而已,不差那一時半會兒的,再說了,侍奉了千八百年,也沒見她顯過什麽靈。”
“哎,這話不能瞎說!我族千百年來供奉霜吻,是她的後人,總有一天我們家裏又會有人得到返祖的力量,繼承霜吻娘娘的仙法。”唐奶奶眯起眼睛嘆道:“妃妃啊,你是家族裏最有靈氣的孩子了,多少雙眼睛看着你呢,你要争氣啊!”
“知道了知道了,總說這些煩不煩啊!”
“妃妃,你是我們家族的希望,就算你做不到,你的孩子,你的子子孫孫,都要為此而努力。”奶奶苦口婆心地教育着。
唐奶奶哪裏知道,唐雪妃根本就不想跟男人結婚,她——她......
哎......想起那些個烏七八糟的事,唐雪妃就心煩氣躁,得了心肌梗塞似的,難受的要命,可是又毫無辦法,只能那樣噎着,喘着,忍着。
吃過飯後,唐雪妃在後院的花園裏溜達。
池塘邊畫廊的盡頭有一個雅致的廂房,就是曾經那位高人住過,後來被唐奶奶供起來的那個房間。
唐雪妃心下一動,好奇地走過去看,沒注意到腳下的動靜,等找到門口快要推開的時候,猛地發現旁邊的畫廊柱子上盤着一條大腿粗的王錦大蛇!
“啊——”唐雪妃吓了一大跳,捂着嘴後退。
王錦蛇吐了吐信子,竟然嘶嘶地笑了,蛇口裏發出喑啞的人聲:“唐姑娘莫怕,我是受主人差遣前來尋你的。”
“主人?”唐雪妃将信将疑,“你的主人是誰?”
“我的主人?”王錦蛇緩緩移動身軀,蛇頭探向一旁的廂房,“以前,你不是見過嗎?”
☆、伯山妖異篇-45
唐家一別後,和尚給師兄寫了卷紙箋,交待清楚和阿絮約定的事情,裹好紙卷交給一只小鬼。小鬼腳下竄起灰黑的煙,卷起一道旋風就不見了。
那是平常術士養的疾風鬼,專供通話報信之用。
一切辦妥後,和尚背着行囊,拄着拐杖踏上山道,行至拐彎處,駐足遠望,天邊一片紅霞,像是滿江紅漫出了來。
“一年後啊......”和尚對着天長長嘆出一口氣,不知道那個姓宋的小姑娘能問出些什麽來,不過......和尚眯起眼睛摸一摸下巴,不知道那個眼睛上一道傷疤的西裝男和師兄是怎麽認識的,他不明白為什麽師兄要叫他去唐家做法,等小宋姑娘出現再透露給她于爾桐的消息。
和尚這次會到唐家,完全是受他師兄所托。
其實他根本不認識唐雪妃說的那個高人,只是師兄讓他到了唐家就說認識一個左眼有長疤、愛穿黑衣服的男人,是受傷疤男的推薦才到唐家靜修的,這樣唐家肯定會留下他。師兄還說,要他想辦法見宋明絮,再利用于爾桐的消息把宋明絮引去小寒寺。
任務是完成了,可是和尚的心裏一點也不踏實,他緊緊皺着眉頭,山上的晚風吹得有些冷。和尚十分困惑,師兄到底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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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到初三以後,課程裏增加了一門化學。
阿絮很喜歡這門學科,沒事就翻到最後一頁的化學元素表背,等背熟了就給它們拟人化,還給它們畫漫畫編故事。除此之外,阿絮還很喜歡在實驗課上亂搗鼓,把這個溶液滴到那個溶液裏,還有不同的顏色變化。
學到碳酸鈣的時候,阿絮沒忍住偷偷跑去問了化學老師:“老師,所有的蛋殼都是碳酸鈣嗎?”
老師點點頭:“殼的大部分成分都是碳酸鈣。”
阿絮問:“那麽龍蛋呢?龍蛋也是嗎?”
老師坐在凳子上歪了一下,坐直以後扶一下眼鏡,“什、什麽?”
阿絮眨巴眼,“龍蛋呀,是碳酸鈣嗎?”
“這個......”老師目光左右閃爍,為難地說:“很抱歉,老師沒有見過龍蛋,如果有的話拿來分析一下就能知道了,不過我想應該和雞蛋的成分差不多吧。”
“哦......”阿絮若有所思地點頭。
當天晚上阿絮去了蒲在學校外面租的公寓。阿絮半個月回一次家,上周才回去過,這周末留校,不回家的時候阿絮一般都回去蒲那裏住。蒲說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而且馬上要升高三了,宿舍限制多不好學習,就搬出去了外面的一個小區。
前不久第一次月考才結束,阿絮看過高中部的成績光榮榜,蒲的名次在全年級第二。
阿絮故意笑話着打擊她說:“你看你,是龍就算了,還是蒲牢神君,和一群‘人’讀書連個年級第一都拿不下,有點用好嗎?丢臉丢到太平洋了。”
蒲正在奮戰文綜套卷,聽到她的話,氣呼呼地把筆拍在桌子上。
“你知道年級第一是誰嗎?”蒲一臉冷峻地問她。
阿絮愣了一下。怎麽,難道那個年級第一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嗎?
“不知道。”阿絮說。
蒲轉過身,面對着阿絮,十分嚴肅地說:“那個女人姓白,她是妖怪百事通白澤的後代,白澤一族向來都是妖族的文曲星,智商很高,學習非常好,我輸給她是并不是什麽稀奇事。”
頓了頓,蒲拍了拍桌子,鬥志昂揚道:“不過,身為站在龍族頂端的神君我,一定不會輕易認輸的!”
......
阿絮站在一旁靜靜地看了她兩秒,施施然轉過身向門外走,“今晚我在宿舍睡,先走了。”
蒲剛拿起的簽字筆立馬掉了下去。
“不!”蒲騰地蹦起來,攆上去,一把摟住阿絮的腰,愣是用蠻力把人給撈了回去,一面抱住她往裏拖,一面委屈道:“龍兒我錯了,其實是我英語學不好......”
阿絮使勁掰開她的手,冷冷道:“不是因為白澤後裔很聰明嗎?你考不過她很正常啊!”
“不是的!那是我騙你的,白澤不喜歡人類,從來不出昆侖山!”蒲滿心痛苦地說出了真相。
阿絮瞪大眼睛兇她:“有人不是說絕對不會騙我嗎!”
蒲縮起脖子,抱頭蹲在椅子上,小聲嘟哝:“連一個人類都考不過,會被笑話的......”
阿絮盯着她看了會,低下身揉她的臉,“這有什麽,你又不是外國龍,英語學不好很正常,但是你歷史很好啊!幾乎每次都是一百!還有古文也很好!”
蒲立馬滿血複活,仰起腦袋沖着自己比了一個大拇指,咧開嘴露出白白的牙,尖牙在小臺燈下閃了一下。
阿絮嫌棄地看了一眼她的牙,捏住她的鼻子和下巴幫她把嘴合上。
“唔唔......”蒲被阿絮兩手揉着臉,發出低低的嗚咽。
阿絮把她的臉搓出各種形狀,揉了一會,說:“你找個英語好的幫你補補吧,争取考個第一嘛。”
蒲點了點頭。
阿絮滿意地放開她,蒲急忙把她抱進懷裏,生怕她又跑了。
阿絮憋不住笑出了聲,在她懷裏蹭了蹭,仰頭在她下巴吻了一下。
蒲低下頭要啃阿絮的嘴,阿絮用手擋住了,突然兩眼放光地說:“秋寧寧,跟你商量個事兒呗。”
蒲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你說就行。”
“嘿嘿。”阿絮摟住她的脖子說:“我們去一趟夢裏吧。”
蒲微微一怔,“去夢裏做什麽?”說實話,蒲是不大樂意去夢裏的,熟人太多,看到她不是神君就是姥姥的喊,老遠見着人就有種說不出的滄桑,明明她還很年輕......何況還有催債于無形之中的八橘丫頭,躲了千八百年沒去朝拜過的昊天帝姬......
阿絮說:“我要把你的蛋殼送去化學實驗室!”
什麽?蒲驚恐地盯着懷裏的阿絮,眼皮不受控制猛跳。
媽呀!這是要做什麽!
龍是從卵裏孵出來的,有很多龍一出生就不知道父母是誰,他們和父母唯一有聯系的就是蛋殼了,所以龍對自己的蛋殼有着很深的感情和執念,甚至就像是母親一樣。
可是阿絮居然要把她的蛋殼送去化學實驗室!
“龍兒你聽我說,你要什麽都可以,可是我的蛋殼不行——”
“我想給它滴一點稀-鹽-酸,看它會不會冒泡泡,嘿嘿。”阿絮憨憨地笑。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蒲望着笑得天真爛漫的阿絮,絕望地搖頭,顫巍巍地哀求:“龍兒,不可以的。”
“一點點,就掰一點點給我。”阿絮梳着食指,好聲好氣地請求着,“你看你的蛋那麽大,碎片很多的,我一點就好了,我不要很多。”
“不,龍兒,你不能這樣——”
阿絮轉身就走,“再見。”
“不!!!”蒲彈簧似的跳出去,一把抱住她,猛一閉眼,再慢慢睜開,狠心道:“一點點!”
“真的?”阿絮轉過身。
“只能一點點!”蒲一臉悲催。
阿絮笑了兩聲,忙道:“真的只要一點點,你放心吧!”
蒲收緊環着阿絮腰的胳膊,貼上去說:“那你要陪我洗澡。”
呃......
阿絮也知道蒲很寶貝那個蛋殼,她能理解她,可是她真的只要一點點啊,就算這樣蒲還是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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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