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一節是班主任的課
牆角喘氣。
蒲微微駝着背,一手捂在左胸心口,一手扶在前額,也微微吐着氣,只是面上有一絲不自然的潮紅。
過了好一會伊夏才緩過氣來,她捂着脖子上的傷口,艱難地發出嘶啞的聲,對蒲說:“我......我剛才、剛才,就是想問你......怎麽突然,過道就變了樣子,是不是遇到附地鬼了、咳咳。”
蒲慢慢後退,後背貼在牆壁上,額角密密麻麻全是汗。
伊夏又說:“結果,我一打開門,就看見你站在門口,剛、剛想叫你,你就質問我,我還沒弄懂都是怎麽回事,你就——”
“你閉嘴!”蒲厲聲吼道。
伊夏吓了一跳,呆呆看着她。
蒲全身的體溫不斷上升,越來越熱,體內一團火氣翻湧,猶如狂獸嘶吼,叫嚣着要釋放,而伊夏的每一次呼吸,每開口說一句話,那股濃郁的香氣就會向她湧去,把她蹭蹭包裹,要鑽進她的身體。
蒲冷冷看着伊夏,雖然她不知道原因,但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上的确散發着濃烈的內息——是龍發情時傳出的內息,它呼喚着同類,邀請同族的結合,誘惑兩個個體結合在一起......
發情的信號是不可逆的,它像星火,對面是煙花,只要一點,就燃了。
蒲警戒地眯起眼睛,狠狠盯着伊夏,這分明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怎麽可能有龍的內息,而且還是發情的內息!
難怪到了小寒寺之後,蒲一直會聞到似有若無的淡淡香氣,一開始她以為只是山上的野花多,夏天正是花開的時候,所以是混合的花香,沒有太在意,想在想來那就是龍的發情內息,雖然很微弱,但一直刺激着她。
所以在小寒寺,她才會對阿絮有控制不住的沖動,所以她才會在苦行僧道被幻象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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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房間裏,小烏仔正坐在地毯上拼積木。
阿絮坐在旁邊靜靜看着他瘦弱的身體,想起他小小年紀就被取走腎髒,心裏針紮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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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烏仔把一個紅色的三角積木搭在城堡頂端,忽的轉頭對阿絮說:“阿絮姐姐,我們出去玩吧,我帶你見一個好朋友。”
☆、伯山妖異篇-65
“好朋友?”阿絮疑惑地重複一遍,可是這個點福利院的孩子不都在房間裏休息,準備睡覺了嗎?小烏仔還要去見誰?再說了,院裏人阿絮都見過了啊。
小烏仔站起來,拍拍膝蓋,“她只有小烏仔一個朋友,阿絮姐姐是客人,我想讓她也見見客人。”
阿絮略微思索片刻,笑着說:“好吧。”
小烏仔跑到阿絮身邊,拉住她的手,頓了頓,望着阿絮說:“蒲姐姐不一起去嗎?”
嗯?
阿絮想了一下,蒲正在廚房熬粥,一時半會也回不來,再說她也不喜歡小孩,幹脆算了。
阿絮說:“她不去了,我們兩個去看你的朋友吧。”
小烏仔問:“蒲姐姐有事嗎?”
“嗯。”阿絮牽着小烏仔往外走,“她正在忙,而且她脾氣不太好,我怕吓到你的朋友啦。”
“哦,那好吧。”小烏仔高高興興地笑了。
阿絮邊走邊問:“小烏仔,你的朋友在哪兒呢?怎麽之前沒有看到她?”
小烏仔跳着下了兩個臺階,笑嘻嘻地說:“她不是福利院的夥伴。“
“不是福利院的小盆友嗎?”阿絮停下腳側過身看他。
已經走到了樓下,天上月亮很亮。
很晚了。
樓上的燈一盞盞熄滅,大家都要睡覺了。
小烏仔搖搖頭說:“不是的,她是住在山上的,一個人在山上沒朋友。”
住在山上,還是一個人沒有朋友,阿絮覺得很奇怪。
她拉住小烏仔,“小烏仔,這麽晚了,我們還是回去吧,你看燈都熄了,大家都睡覺了,明天再去看朋友好不好?”
“不行。”小烏仔堅定道:“她只有晚上才能出來,明天就見不到他了。”
阿絮覺得不對勁。
她把小烏仔拽回去,“只能在晚上出來?不會是壞人吧?”
其實阿絮心裏想的是妖怪,可是她又不好當着小烏仔的面說出口。
“不是的,她是我的好朋友,不是壞人,每次傷心的時候都是她陪在我身邊的!”小烏仔望着阿絮說。
看到阿絮不相信的樣子,小烏仔有些急了,他說:“是真的!如果阿絮姐姐不相信我,不願意見我朋友的話,那我就一個人去了!”
說完,小烏仔甩開阿絮的手,一個人就向外面跑。
“小烏仔!”阿絮叫了一聲,連忙追上去,拽着他的手臂往回拉,可是小烏仔拼死不肯後退,兩個人半推半就地走到了白塔公園裏。
游樂場裏亮着小彩燈,帳篷下面的旋轉木馬跟着叮叮當當的音樂轉着圈。
阿絮看着音樂四起卻空無一人的游樂場愣了一會。
白塔公園晚上還開着嗎?
小烏仔掙開阿絮的手往一邊跑,阿絮喊他:“小烏仔你別亂跑,回來!”
可是小烏仔根本不聽她的話,使勁向前跑,小小的身影被包裹在夜色裏,深夜就像猛獸要把他吃掉。
阿絮望着他快沒在黑夜裏的身影着急,跺跺腳,哎呀一聲追了上去。
阿絮跑過一個海盜船,上面沒有坐一個人,可是海盜船還是上下搖晃着,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
她蹙起眉,捂住耳朵快步跑過去。
再前面是一個人造湖,上面架了一個翻滾列車。
阿絮在翻滾列車的入口看到了小烏仔,而在小烏仔旁邊站着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孩。
“小烏仔!”阿絮叫了一聲。
小烏仔和那個小女孩一齊轉過頭去看阿絮,小女孩剪着齊耳的短發,眉目清秀,皮膚也和小烏仔一樣的白,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
阿絮看着小女孩擰眉,誰家的孩子,住在山上,大晚上不在家睡覺還穿着浴袍出來晃悠?
阿絮覺得她肯定是妖怪,可是手上的辟邪珠卻沒有任何反應。
小女孩看見阿絮,歪了歪頭,問小烏仔:“這個是......”
小烏仔說:“阿絮姐姐。”
小女孩對阿絮甜甜一笑:“阿絮姐姐好。”
阿絮看着她稚嫩可愛的笑容,心裏柔軟的地方被擊中了,不由微微一怔。
小女孩朝阿絮慢慢走過去,攤開雙手,手裏躺着一團橡皮繩,她問阿絮:“姐姐會跳橡皮筋嗎?”
小女孩和小烏仔都期待地望着她,小女孩又說:“我和小烏仔只有兩個人,就只能拴在樹上跳,今天第一次有三個人,我們就可以兩個人繃着跳了。”
阿絮看着她手裏的皮筋,沉默半晌,然後把橡皮繩拿了過去,“我會的,跳吧。”
“謝謝姐姐!”兩個小孩感激道。
阿絮和小烏仔各站一頭,把橡皮繩綁在腳踝上,繃着讓小女孩先跳。
阿絮看着腳上不停變換動作小女孩問:“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啊。”
小女孩開心地答道:“我叫白若。”
阿絮說:“你的名字真好聽。”
白若回道:“沒有姐姐的名字好聽。”
阿絮問:“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白若擡起頭對她笑了笑,“小烏仔說你叫阿絮。”
阿絮笑了,“那不是我的名字,只是圖個方便叫的簡稱而已。”
“哦。”白若點點頭,也不知道她聽懂沒有。
過了一會白若跳完了,下來換阿絮。
阿絮一只腳放在橡皮繩旁邊,彎一彎腰,問白若:“我只會跳‘小皮球’,可以嗎?”
白若說:“那是最簡單的啊。”
阿絮有些抱歉,摸一摸鼻子,“我就只記得這一個了......”
白若擺擺手,“就小皮球吧,小烏仔連小皮球都跳不好呢。”
小烏仔不滿地反駁:“明明是白若你教的不好,非要賴是我不會。”
白若捂着嘴輕輕笑了兩聲。
阿絮說:“小烏仔是男孩子嘛,跳不好很正常的,這是女孩子玩的東西。”
小烏仔搖搖頭說:“沒關系,我陪白若玩。”
“好吧。”阿絮聳聳肩,邊跳邊念:“噻噻、小皮球,圓又圓,阿姨帶我上公園......”
白若和小烏仔也再旁邊跟着念:“我在公園不搗亂,阿姨誇我是好寶貝......”
跳到最後的時候,三個人一起喊道:“我家離的不算遠,出了公園大門,就在隔壁的三十七號!”
阿絮跳完皮筋,穩穩落在了和開始跳皮筋一側相對的另一邊。
仿佛錯覺般,阿絮隐隐覺得在她落地的瞬間,有什麽在她腳踝上閃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間,阿絮再低頭去看的時候什麽都沒有了。
或許是摩天輪那邊的彩色射燈吧。
說來也奇怪,這山頭那麽偏僻,也不知道哪兒來那麽多電力支持整個游樂場的設施......
不過這是在伯山,女伯的結界裏,有些事情不能用普通的邏輯去思考。
跳完皮筋以後,阿絮問他們:“你們還要玩什麽?”
白若指一指人工湖上的翻滾列車,“我和小烏仔要坐翻滾列車,阿絮姐姐你害怕嗎?”
阿絮叉腰道:“我什麽時候怕過!”
笑話,兩個小屁孩都不怕的玩意她宋明絮怎麽會害怕!
可是......
阿絮擔憂地看向小烏仔,“小烏仔身體不太好,玩這種刺激性大的沒有關系嗎?”
小烏仔搖搖頭,“沒關系的!我已經和白若玩過很多次啦,很好玩的,睜開眼看,就像在天上飛一樣!”
阿絮有點吃驚,沒想到小烏仔膽子那麽大。
“那好吧,我最後再陪你們坐一次翻滾列車,但是玩完你們就必須要回去睡覺了哦。”阿絮說。
“嗯。”小烏仔和白若都乖乖地點頭。
阿絮看着白若說:“小白若你家住在哪裏啊,這麽晚出來爸爸媽媽不擔心嗎?等會我叫人送你回去吧。”正好能讓蒲那家夥幹幹苦力,說起來,她的粥肯定熬好了吧,也不知道她回去看到房間是空的會有什麽反應......
白若說:“我和媽媽住在離這裏不遠的山谷裏,待會我點着燈籠就回去啦。”
阿絮問:“沒有手電筒嗎?”
白若說不用,點燈籠就好了。
阿絮覺得點燈籠夜行還挺浪漫的,山上的風俗就是別具一格。
翻滾列車一排有四個座位,阿絮坐在邊上,中間是白若,白若的另一邊是小烏仔。
他們一坐上去列車就啓動了,開始爬坡,咯噔咯噔的響。
阿絮緊張地抓着前面的扶手,問小烏仔:“這麽晚了,是誰在操作工作室裏上班啊?”
小烏仔一臉茫然地搖頭,“不知道啊,每天晚上坐上來就可以玩了。”
阿絮突然出了一身冷汗。
“怎麽才能停下來?”阿絮急忙問,用腳踢前面的椅子。
白若慢慢轉過頭,對着阿絮微微一笑,說:“停不下來的。”
“什麽?!”阿絮大聲問道。
白若說:“你在游樂場玩游戲,機器會中途挺下來嗎?”
阿絮輕輕地搖頭。
白若莞爾一笑:“游戲結束了,就能停下來了。”
列車爬到軌道頂端,嗖的一聲俯沖下去,九十度直角俯沖帶起的風把阿絮的臉都吹變形了,她放聲大叫,可是晚上的風異常的大,呼呼的風聲把她的叫聲淹沒了。
突然,列車和軌道銜接的地方擦出耀眼的火花,整個翻滾列車的鋼筋鐵架開始劇烈搖晃,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哐當哐當格外吓人。
列車要和軌道脫節了!
“小烏仔!”阿絮慌亂地去抓旁邊的人,可是發現身邊的座位都空了!
阿絮深吸一口氣,看着搖搖欲墜的翻滾列車,沉沉眼,催動體內內息,準備化形......
☆、伯山妖異篇-66
完全化龍需要大量的內息,消耗體力,阿絮記得蒲的警告不能随意釋放內息,所以決定龍化一部分,靠法術離開翻滾列車,可是她施展法術後卻發現雙腳就像被無形禁锢了一樣,無論怎麽掙紮都掙脫不了。
巨型鐵架在空中嘎吱搖晃,隆隆作響,不斷有破碎的零件往下掉,鐵軌上擦出一簇比一簇涼的火花。
阿絮的眉毛擰作一團,額頭上的汗順着臉龐流下來。
前面又是一個翻轉的大圈,列車哐當響着前行,只要上了坡再沖下去,阿絮鐵定就完了!
怎麽辦,該怎麽辦......
呼嘯的風包圍住阿絮,把她和周邊的一切的隔離了,她甚至聞不到蒲的氣味了。
媽的,豁出去了!
阿絮咬緊牙關,握緊拳頭,調動體內的氣脈,脖子上挂的龍珠驟然光芒四射,一片耀眼的白光籠罩住阿絮,閃了兩閃,阿絮化作一條通體雪白的小龍飛了出來,龍尾奮力一甩,把身下的鐵架拍的凹了一塊進去。
“嘻嘻。”
尖銳的風聲陡然停下,從下面傳來一聲笑聲。
阿絮張着爪子懸在空中,垂下頭尋找笑聲的來源。
忽然,她在人工湖的水面上發現了一小團白光,在沉寂的夜幕裏格外顯眼。
白若輕飄飄地站在水面上,赤裸的小腳下蕩開細微的漣漪,面前的水面上落了兩片白色羽毛。
“你是誰——”阿絮話還沒說完,身上一痛,回頭去看,看到剛才他們跳的那條橡皮繩不知道什麽時候纏到了她的身上,接着那條繩子慢慢變粗,變硬,最後變成了一條漆黑的鎖鏈,把阿絮牢牢地捆了起來。
阿絮痛苦地嗚鳴一聲,鎖鏈上長着密密麻麻的小刺,鑽進她的鱗片裏,紮出細小的傷口,血一點點滲出來粘在鎖鏈上。
鎖鏈中部捆着阿絮,兩端分別連在人工湖的水裏,鎖鏈兩頭猛地往下一拉,把阿絮整條龍從天上拽下來,摔進湖裏激起大片的水花。
翻滾列車的鐵架徹底散架,轟隆隆掉下來,全部砸在阿絮身上。
阿絮用盡最後的力氣聚積水花形成屏障抵擋鐵架,可還是有一塊鐵板砸到了她的脊背,嘭一聲巨響,阿絮痛得嚎叫,覺得斷了一塊龍脊。
人工湖裏長了很多藻和浮萍,水很渾濁,有一股腥臭味。
阿絮在水裏不斷往下沉,水中漆黑一片,不知道這個湖有多深,一直都沉不到底。
水裏很冷,沉了一會,就在阿絮快要凍得失去知覺的時候,眼前忽然浮現出微弱的白光,阿絮慢慢睜開眼睛,看到白若背後長着一對白色的翅膀,倒立着泡在水裏,跟着她一齊往下沉。
“嘻嘻。”白若笑着伸出一根小指頭,在阿絮的龍鼻子上點了一下,又迅速收了回去。
阿絮覺得眼皮很重,眨一眨眼,赤紅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盯着白若看。
白若嘻嘻笑了兩聲,指一指阿絮,又指指自己,笑着說:“你是白色的,我也是白色的。”
阿絮瞪了她一會,張開嘴露出獠牙,低低怒吼。
白若哎呀一聲,又笑着靠近她,抱住她的腦袋,幫她合上她的龍嘴,而阿絮因為被鎖鏈緊緊束縛着,根本無法動彈,只能任她動作。
阿絮吼她:“你要害我就直接沖我來,不要傷害其他人,你把小烏仔弄哪兒去了?”
白若向後退了一退,伸出手一點,旁邊立馬出現了一個圓形的大氣泡,而小烏仔正閉着眼睛,蜷縮着浮在氣泡裏。
白若溫柔地抱着氣泡,把臉貼在上面,微笑着說:“我不會害他的,更不會害大家。”
阿絮一點也不信她,問:“你究竟想要幹嘛?你現在已經抓到我了,把小烏仔放了。”
“放了?”白若擡起頭呆呆看向她,怔了半晌,忽然笑道:“哈哈,放了?”她指着小烏仔,捂着自己的胸口說:“他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你要我把他放了?”
阿絮一下就懵了。
白若猛地擡手指向阿絮,“你要搶走我的孩子!你瘋了,你要搶走我的孩子!”
阿絮搞不懂這個妖怪在胡說些什麽,可是她龍爪上抓着的辟邪珠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她看向白若身後的翅膀納悶,這家夥難道不是妖物?
阿絮呲呲牙,忍着痛說:“我不搶你的孩子,沒人搶你的孩子,小烏仔也不是你的孩子。你如果要抓我,現在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把小烏仔困在水下,時間長了他會死的你知道嗎?”
“死?”白若看了一眼大水泡裏的小烏仔,眼裏盡是溫柔,她一下一下地撫摸着水泡說:“他離開我,才會死。”
阿絮不明白她什麽意思。
不過白若很快就給了她解釋。
白若在水泡上按了按,手伸進了水泡裏,把小烏仔的身子翻過來,撩起他的衣服,阿絮看到小烏仔蒼白瘦削的身軀,肚皮上塗的一大塊黑色板塊觸目驚心。
“你要幹什麽?”阿絮憤怒地吼了一聲,擺動龍身,捆在它身上的鎖鏈往裏箍得更緊了。
白若的手掌貼着小烏仔的肚皮劃了幾下,小烏仔腹部的皮膚逐漸變成透明色,腹腔裏面的東西的露了出來。
阿絮驚訝地張大嘴,冒出一串泡泡。
小烏仔的肚子裏幾乎是空的,什麽也沒有,就連心髒都沒有。
“他......”阿絮動一動嘴,可最後什麽也沒說出來,她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小烏仔不是只少了一顆腎嗎?但現在怎麽會......
空的肚子,他是怎麽活下來的?明明還那麽喜歡吃酥油餅和黑芝麻糊......根本就沒有胃,是怎麽消化的?
白若把手拿出去,小烏仔的身體又恢複了正常,白若抱着大氣泡,臉龐輕輕在上面蹭,她說:“這個孩子早就死了,內髒全被山精吃掉了,是我就給他延續的生命,現在他是我的孩子。”
阿絮十分震驚,一時半會不知該說什麽。
過了一會,阿絮才說:“小烏仔......不是只被取走了一個腎嗎?”
白若聽了吃吃的笑,手指點了一下大氣泡,小烏仔又不見了。她說:“是呀,那些人取了內髒,就往山上扔。”
“那些人?”
白若漂到阿絮跟前,眨一眨眼睛,笑着說:“不然你以為這個福利院靠什麽開到現在的?”
阿絮往後退,白若抓住鎖鏈的一頭向前拽,阿絮呻-吟一聲,被鎖鏈捆着向前帶。
“不過那些現在都不重要了,所有的孩子都是我的孩子,他們都是我的孩子。”白若瞪大眼,看着阿絮狠狠道。
阿絮掙紮着想化回人形,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怎麽運氣都化不回去,只要稍有變動身上的鎖鏈就會狠狠勒住身體,密密麻麻的小刺在肉裏紮得更深。
阿絮惱怒地長嘯一聲,聲波震得水流四處撞動。
但是卻沒有任何回應,阿絮的心一下掉進了冰窟,蒲是怎麽回事,難道她聽不到她的呼喚嗎?
阿絮怒目圓睜,瞪着白若說:“你現在想怎樣?”
白若笑着舉起手,拇指在殷紅的唇瓣上擦過,紅唇與蒼白的膚色形成強烈的對比,有着說不出的妖豔和詭異。
“怎樣?我不想怎樣。”白若屈起雙腿,扇動羽翼游到阿絮跟前,伸手在阿絮的脖頸上輕輕摸了摸,細膩光滑的龍鱗冰冰涼涼的,十分舒服。
白若垂着眸子說:“沒想到北海家竟然還有子嗣留下。”
阿絮猛地擡頭望向她,“你怎麽知道我是北海的?你是不是女伯的手下?你都知道些什麽?”
白若放開她,輕笑一聲:“北海白龍一族可是赫赫有名的,要知道一千年前......”話到口邊又停住了,她微微蹙起眉,上前仔細打量了一番阿絮,“你身上的龍珠,是你的?”
阿絮只瞪着她,不回話。
白若頓了頓,又退後,盈盈一笑,“你不說也沒關系。”
白若又看了看阿絮手裏的辟邪珠,略微驚訝的張了張嘴,旋即又恢複了笑容。她指着辟邪珠問:“你是不是一直奇怪,為什麽辟邪珠對我沒反應?”
阿絮看了她一眼。
白若笑道:“其實很簡單。因為我跟你是一樣的。”
“你是龍?”阿絮看着她的翅膀問她,話裏充滿諷刺。
白若搖搖頭,緩緩道:“水龍降雨引起洪澇,讓大河大江決堤,人就說龍是孽龍,是妖魔;水龍在大旱時降雨,保佑莊稼豐收,人就說龍是神龍,是祥瑞。”白若笑吟吟地看向阿絮,“你是龍,那你說,你是妖魔,還是祥瑞?”
不等阿絮回答,白若接着說:“你要是妖龍,那你怎麽還能戴辟邪珠?”
阿絮反駁道:“你是在狡辯。”
白若說:“所以我和你是一樣的,本身是神族,你偏要把我當做妖怪。不過很可惜,那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所以辟邪珠對我是沒用的。”
☆、伯山妖異篇-67
阿絮冷笑一聲,道:“我不管你是什麽,神也好,妖也罷,你告訴我你到底要怎樣,給個痛快吧。”
白若微微彎一下嘴角,兩手抱胸,輕輕吐出一個字:“等。”
“等?”
“沒錯。”
阿絮問:“等誰?”
白若張開雙翼,攤開雙手說:“迎接你的使者。”
阿絮轉一轉眼珠,心裏生起一個想法,問她:“太攀蛇?”
白若微微一笑,不作回答。
阿絮冷哼一聲,“你說你是神族,結果卻為虎作伥,為妖魔驅使嗎?”
這一次白若轉過身去,不打算再理會她了。
阿絮張張口想叫她,但白若身上閃出微弱的白光,一點點隐沒在了幽暗的水中,白光消失,四周又歸于冰冷的沉默。
身上的鎖鏈綁的她渾身作痛,渾濁腥臭的水浸入細密的傷口,難受的很。
這都還不算什麽,阿絮最怕水裏有什麽食腐動物,循着血味找到她,然後啄食她的傷口,還有就是螞蝗水蛭一類的蟲子附在她身上,想想就惡心。
不過很快阿絮就沒有那麽多精力去想這些了,因為過度的疲憊和多方面的疼痛壓得她喘不過氣,水底又陰暗又冰冷,阿絮實在撐不住了,就那麽暈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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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的電扇開到最大檔,電扇前放了一大盤冰塊,風從冰塊上吹過,涼絲絲的。
伊夏輕輕捂着貼在脖子上的紗布,背靠在浴室外的牆壁上,偏過頭看浴室的門。
嘩啦啦——從浴室裏傳出稀裏嘩啦的水聲。
伊夏脖子縮了縮,臉紅了一下,又偏頭過去,盯着呼啦啦轉個不停的風扇問:“那個......你好些了嗎?”
蒲已經在浴室裏沖了三個小時了......
裏面的人沒有任何回應,只是水流的聲音更大了些,從嘩啦嘩啦變成了噼裏啪啦。
伊夏扭扭腳尖說:“要是不行,我再去廚房給你找冰塊。”
蒲打開浴室門,冰涼的水珠順着漆黑的長發滴到地磚上。
她低眼看着伊夏,冷冷道:“不用了。”
伊夏別過頭,根本不敢去看她......的裸-體......急慌慌遞給她一件浴袍,“你快穿上。”
蒲抖開浴袍披在身上,餘光掃過伊夏緋紅的耳根,什麽也沒說,走過去坐在床上,順了根毛巾擦頭發。
伊夏見她穿好衣服才扭扭捏捏挪過去,在床邊的小梳妝凳上坐好。
蒲沖了三個小時的冰水澡,本就白皙的膚色更加蒼白,背着光看甚至有些發灰,一雙嘴唇則完全成了烏紫色,眼睛下多了一點陰影。
“你......沒事吧?”伊夏小心翼翼地問,只敢微微擡眼去偷瞄她。剛才她那樣對自己,伊夏真的吓到了,以為就要沒命了。
伊夏真的很怕蒲,害怕自己哪裏做得不對,一個不小心又要被蒲捏着脖子用爪子給削掉腦袋,可是......伊夏卻又莫名的覺得這樣冷峻殘酷的蒲透着一股莫名的英氣,深深吸引着她。
伊夏覺得自己瘋了。
蒲自然沒有回答她,伊夏不好再問,也不敢亂動,只有安靜地坐在那。
房間裏陷入了沉默,只有地上的電風扇對着一點點融化的冰塊嘩啦呼啦地狂吹一氣。
沒多久伊夏就受不了了,覺得冷。她站起身,想從衣櫃裏找件外套穿,還沒走兩步就被蒲叫住了。
“你沒有感覺?”蒲問她。
“啊?”伊夏心髒一跳,轉身看向她,“什麽感覺?”
蒲皺了下眉。
伊夏以為又惹她不高興了,急忙說:“如果你是指剛才遇到鬼打牆的事,我沒有任何特別的感覺。”
蒲說:“我不是說那個下三濫的幻術。”
伊夏害怕了,退到牆邊站好,“那你是說......”
“我劃破你脖子的時候。”
伊夏眼光顫了顫,答道:“有感覺,我覺得很痛。”
蒲問:“然後呢?”
伊夏搖搖頭,“其他沒了,然後就是我很害怕,怕你殺了我。”
蒲奇怪地啧了一聲,看向她的眼睛裏充滿疑惑,“你沒有很興奮?”
伊夏微微一怔,眨了眨眼,興奮?
那是指......哪方面的興奮啊?
伊夏下意識地夾緊大腿,後背緊緊貼在牆上,垂着眼簾小聲問:“什麽、什麽好興奮的......”
床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衣服在摩擦。
“你——”伊夏回頭看見蒲解開了腰帶,把剛穿上不久的浴袍給脫了下來,丢到床上,露出光-裸的胴-體。
伊夏的臉立馬燒了個透,急慌慌別過去,嗫嚅道:“你幹嘛!”
蒲光着身子坐在窗邊,翹了個二郎腿,面無表情地說:“你多大?”
伊夏垂着頭說:“十、十九,馬上就快二十了。”一顆心跳的噗通噗通的。
奇怪,明明兩個都是女人,為什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蒲說:“你發育的還不錯。”
伊夏下意識護住胸口,擡頭看了蒲一眼。
蒲覺得伊夏小白兔似的反應很好笑,不自覺勾了下嘴角,而她這個不經意的動作卻把伊夏看得愣了愣。
這個女人真的有魔力。伊夏在心中暗暗道。從見到蒲的第一眼起,伊夏就覺得這個女人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媚勁,不過不是外媚,而是內媚。她總是那麽鎮定,就連引誘你去做一些可怕的事情的時候也很鎮定——就好像誘惑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極其重要的正經事。
沒錯,就是那種能把羞于啓齒的事情做的一本正經嚴肅高貴的能力。
所以伊夏總是不自覺地想要去靠近蒲,她想探個究竟,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神秘的地方。
伊夏問她:“你問的興奮,難道是說......”
“沒錯。”蒲站起身,走到一下面前,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拉過去甩到床上,欺身覆上去,一手挑起伊夏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說:“我是在問你,有沒有想跟我做。”
明明是個問句,卻絲毫沒有疑問的語氣。
伊夏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吓得不敢動彈,全身僵硬地躺在床上,就着被蒲挑着下巴的姿勢傻傻望着她。
蒲看了伊夏一會,眨了眨眼,又翻身挪開了。
她躺在伊夏的旁邊,兩只胳膊枕在腦後,輕輕嘆了口氣。
半晌後伊夏逐漸回過神來,她拉起一條毛巾被蓋在蒲身上,小聲說:“對不起......”
蒲回道:“沒什麽對不起的。”
伊夏卻說:“我一開始确實是......”
蒲轉頭看向她,“想跟我做?”
“沒有。”伊夏紅着臉咬着下唇,糾結了一下小聲嘟哝說:“可能吧......但是我一開始看到你,只是想和你......說說話,然後牽牽手什麽的......”
“那你就是想跟我做。”
伊夏嗔怪道:“你怎麽能把事情想得這麽龌龊?”
蒲說:“牽完手做什麽?親嘴?然後摸你,做你?”
“你能不能別這麽......這麽露骨......”
蒲扯了兩下嘴角,“不好意思啊,我就是這種人。要看什麽事情,先直接看最後的利益,再考慮要不要出手。”
伊夏微微一怔,問她:“你對你妹妹也是這樣?”
“她是特別的。”蒲斬釘截鐵道。
伊夏沉默了。
蒲說:“你能聞到我身上的味道吧,所以才被我吸引。”
經蒲這麽一提,伊夏才反應過來,只要一靠近蒲,确實能聞到一股清淡的薄荷香氣,而且還有一種沉郁的香味......那種香味,像一種毒品,讓人飄飄然,會有憑虛禦風的幻覺。
伊夏說:“我确實能從你身上聞到一股香味,而且很誘人,像催情香水,迷幻藥一類的東西。”
“其實性質差不多,但它真正的力量比春-藥可怕多了。”蒲閉着眼說。
伊夏的臉又紅了。
蒲說:“你是人,身上不應該有發情內息的味道,也不應該能問到我身上的龍息。”
說着,蒲側過身子盯着伊夏,兩只眼睛黑油油泛着光。
蒲肯定道:“你被人改造過。”
伊夏愣了一會,茫然地問:“怎麽改造?”
蒲說:“你仔細回想一下,你在山上從小長大到大,身上有沒有發生過什麽特別的變化?”
伊夏點點頭,認真地去想。
房間裏又是一片沉默。
過了很久,風扇前的冰塊都化完了,伊夏突然仰起頭,搖了搖蒲的手。
蒲問她:“想起什麽了嗎?”
伊夏點頭,輕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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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