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一節是班主任的課
看到這個穿着黑色背心的性感女人都愣了一下。
蒲牢注意到他們的動作,擡手跟他們打招呼,“喲,兩位好。”又靠在阿絮身上,眯起半醉不醉的鳳眼,“我家醫生技術特別好,”豎起大拇指,“世界一流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存稿快用完了,雅蠛蝶~~~稿稿不要離開我嘤嘤嘤_(:зゝ∠)_
☆、決戰天寰篇-73
蒲牢倚在阿絮身旁,豎着大拇指笑道:“我家醫生技術特別好,世界一流的。”
阿絮餘光看了看她,沒說什麽,只等着面前的防疫人員回話。
防毒面具隔着透明面具看她,一個人把麻袋拖過去,扔到她腳下,一句也沒說就走了。
阿絮脫下身上的水洗色牛仔外套,拿給蒲牢。
蒲牢接過去披上,“怎麽?”
阿絮摸了摸她的脖子和鎖骨,“光着膀子要被城管抓的,君上。”剛才雖然隔着防毒面具,但那兩個男人盯着蒲牢熾熱的目光阿絮可是感應的清清楚楚。
阿絮蹲下身,打開麻袋,把裏面奄奄一息的男人抱出來,扶他靠在樹邊,一手按住他背後的傷口,說:“你忍一下。”
男人被她從後拍了一掌,男人猛地咳出一團沾着污血的黑毛,阿絮指尖迅速探進他背後的傷口,兩指一夾,将子彈拈了出來。
男人身子一震,又劇烈咳嗽,阿絮往他嘴裏塞了一片東西,男人立刻挺住了喘息,感到口中一片冰涼,頓時舒爽不少。
蒲牢問:“你喂他吃了什麽?”
阿絮垂着眼,手指探在男人脖間動脈,應道:“冰片。”
蒲牢低下頭,這才發現道旁的草葉上覆滿了薄霜,阿絮不知何時已經将空中水汽凝華了。她再向缸子村上方望去,上空雲霧聚集,看來是快下雨了,這樣一來先前飄在空中的黑氣消散不少,祛除了許多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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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絮扶着男人說:“大哥,你還好嗎?”
男人勉強點頭,喉嚨裏艱難擠出音節,“你是......醫生?救、救救......”
阿絮握住他的手,“我知道。”又說,“我一定會救你女兒的,但是現在先讓我看看你好嗎?”
男人悶哼一聲,偏一下頭,“求求你,先去看......看我女兒。”
阿絮扣住他的手腕,用指甲劃開男人皮膚上凸起的紫包,裏面的肉都壞死了,流着膿水,發出陣陣腥臭。
阿絮挨着将他身上的毒包都清理幹淨了,可是很快又長出了新的紫斑,反反複複,沒完沒了。
蒲牢說:“沒找到毒素根源,再怎麽挑毒包也沒用。”
阿絮垂下頭,“真後悔當初沒有好好修行,以前明明有關于醫術的書,我都沒看。”
蒲牢揉一揉她的發頂,輕聲說:“術業有專攻,你不是行醫的。”
阿絮苦笑,“我也沒有‘專攻’吧?”
她只能暫時用冰片鎮定疼痛,把男人駝到背上,扶着他慢慢走,“大哥,現在我們就去找你的女兒,你能跟我說說村子裏的情況嗎?”
男人說:“我給你指路,咳咳。村裏啊,村裏的人,差不多都病死了,但還村裏還是在不停丢東西。”
蒲牢問:“剛才那兩個抓你的人怎麽沒事?”
男人回道:“那是政府派來的防疫員,大部分人也感染了,只有少數幾個還沒事,咳咳,就是他們。”
阿絮看到前面一棟破敗的平房,問他,“是這裏嗎?”
男人虛弱地點一下頭,“我女兒就在裏面。前些天她突然發燒,應該是感染了......”
阿絮扶他進屋,在卧室裏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小姑娘。小女孩臉燒得很紅,眉頭蹙起,在睡夢裏也不得安寧,不時咳嗽兩聲,情況非常糟糕。
男人想走過去看她,被蒲牢攔住了,蒲牢說:“你身上毒素太重,離她近了反而不好,會加速毒素擴散。”
男人只得退到一邊,坐在桌子旁望着女兒。
阿絮做了個冰袋給女孩敷在額頭,查看她的手臂,身上還沒有起紫斑。
蒲牢問男人,“村裏丢東西和瘟疫間有聯系嗎?”
男人說不知道,“先丢的東西,後來才鬧的瘟疫。最早發現得病的也是最先丢東西的人,我覺得有關系。”
“事發前有什麽別的征兆?”
男人想了會,又是一陣咳嗽,說:“沒有別的。不過村裏老人說,丢東西之前是陰歷十五,月亮圓,陰氣重,地下有不幹淨的東西出來了。東西是他們偷的,人也是他們害的。”
阿絮心想又是月亮,這月亮是和她怼上了?從前她還覺得月亮漂亮,現在只覺得它不吉利。
蒲牢說:“又不是盂蘭盆,哪有一出圓月就開鬼門的說法?而且鬼族戒律森嚴,尋常小鬼哪敢随意放肆?”
男人說:“這位姑娘,我是不信鬼神之說,但是那天晚上的确很奇怪,不是中秋,月亮卻又大又圓,搞得那幾天超市整了‘小中秋’的活動,擺了月餅專櫃賣。”
蒲牢說:“自古以來精怪都有吸食日月精氣,進補修煉的習慣,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很有可能是修煉了許久的東西借着那晚的精氣化形了。”
男人不知該怎麽回應她的話,就問:“姑娘,我女兒情況怎麽樣了?”
阿絮暫且穩定住女孩的情況,用靈息控制毒素的擴散,給她蓋好被子。她走過來對男人說:“放心吧,暫時沒問題了,只要找到毒源對症下藥,把體內的毒素清除幹淨就好了。”
男人說:“謝謝。我快死了,只求能在死前見到女兒好起來。”
阿絮說:“大哥你想開點,只要找到祛除毒素的方法就好,你一定也能好起來的。”
男人知道她說的都是安慰的話,說:“謝謝你,小姑娘,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阿絮問:“大哥,最近村裏來了陌生人吧,你知道他們在哪,有什麽動作嗎?”
“陌生人?”男人說,“村子這種情況還進村的人很紮眼,除了政府派來的,還有幾個前些天從山上下來的年輕人,看他們裝扮有些奇怪,還都帶着槍,不知道是不是外面來的刑警。”
阿絮看了一下蒲牢,問男人,“他們做什麽了?”
男人頓了頓,回道:“處理了一批病人,把還沒生病的隔離開,定期火化屍體。晚上他們還在村裏閑逛,到處看,不知道在找什麽。”
蒲牢站在門外,注意到門口的大水缸,裏面的水很清,滿滿的。她用手在缸子邊緣摸了摸,送到鼻端聞聞,一股子濕氣,還夾雜了什麽,她隐約覺得哪裏奇怪,卻又說不上來,或許是多心了。
阿絮跟男人又說了幾句,跟他講了怎麽照顧女孩,然後告辭走了出來。
她看到門口的水缸,走到蒲牢身邊,抱住她的腰,“這就是缸子村的缸子?”
“嗯。”
阿絮說:“好大,能腌幾年的鹹菜了。”
說着,她又看向缸裏的水,清水映出她的容顏,她說:“如果是我,就在裏面養魚,只有一個缸子多單調。”看向蒲牢,“你以前不是喜歡養花?”
阿絮記得還是念小學的時候,她去蒲家裏找她,看到蒲在陽臺上給一排排小花澆水。
其實蒲牢不愛養花,只是龍玉朗愛花。龍玉朗在敦煌戈壁下的地宮裏種了許多花,硬要拉着蒲牢一起去照料,久而久之養花便也成了她的習慣。後來地宮要沉了,龍玉朗就用冰淩封印了花園。那個花園,便是原來她們去找紅花的地方。
蒲牢說:“我不養花。”握住阿絮的手,“除非你喜歡。”
阿絮卻說:“我沒多大興趣。”
蒲牢笑了一下,“嗯。”
阿絮看了缸子一會,忽然蹙起眉,湊近了仔細瞧,整張臉都要埋進水裏了。
蒲牢把她拉起來,“怎麽了?”
阿絮說;“我總覺得,缸子底下沉着什麽東西。”
“東西?”蒲牢探手要伸進水裏。
阿絮急忙拉住她,“別。”
蒲牢看向她。
阿絮說:“在幻界我被那個該死少領主整狠了,現在凡事都要長個心眼。”邊說邊跳了兩跳,一腳把缸子踹倒,“家裏幾天沒人搭理,這水還是別喝了,都倒了吧。”
盛水的大缸子倒在地上,水稀裏嘩啦流了滿地。
阿絮蹲下身,仔細去看缸底,用紙包着拈了一根極細的短毛出來,“這是什麽東西?”
蒲牢看了看,阿絮手中的紙巾裏正撚着一根漆黑的細毛,說:“看起來像什麽動物的毛發。”
阿絮湊近聞了聞,“我就覺得這水有股味道,怪怪的,又說不上哪奇怪,原來是這根毛的味道。”
蒲牢說:“我也注意到了,沒太在意。”從她手裏接過去聞,“這是......”
阿絮說:“我怎麽覺得跟涅槃草的味道那麽像?難道又是秘術師?”
“不。”蒲牢說,“不是涅槃草的毒,涅槃草只能用來萃取靈體提煉內丹原液,本身沒有致命毒素。村裏的毒素應該來自這毛發的宿主,這個妖怪可能在有涅槃草的環境生長,所以身上帶着涅槃草的味道。”
“你知道是什麽妖怪嗎?”
“涅槃草本身就很稀有,生長環境很特殊,也不固定,很難推測出這是什麽怪物,但只要知道它是什麽就好辦了。”
阿絮說:“剛才大哥說虞家的人晚上也在找什麽,估計就是在找那個妖怪。可是一直沒人看到過它,不知到底是什麽東西......”
蒲牢說:“別着急,等天黑了我們找虞家人問問,看他們有什麽線索,和他們一起找。”
“等等。”阿絮突然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手指點了點面頰,“我忽然想起件事。”
“什麽事?”
阿絮沉吟片刻,看看手裏的細毛,又看了看水缸,蹙了蹙眉。
對面的平房裏走出來一個裹着身體的婦人,拿起葫蘆瓢從缸子裏舀水喝。
阿絮猛然一驚,轉身跑走,說道:“秋寧你在這裏等我,我去一個地方,馬上回來。”轉身指了一下她,“等我別跑啊!”
作者有話要說: 追文滴花姑娘們,等我別跑啊~~~
☆、決戰天寰篇-74
阿絮坐着雪燕飛轎急匆匆跑回夢裏,憑着蒲牢洪鐘深淵的令牌進了天仙居住的夢姬城。
穿過雲霧缭繞的拱橋,飛過九曲連環的玲珑坊,阿絮停到一座高聳如天的閣樓下,擡頭望一望,深吸一氣走了進去。
阿絮輕叩三下門環,“打擾了。”輕輕走了進去。
走進門內,映入眼簾的是一幅鋪天巨畫,畫裏祥雲飄飛,神鳥曼舞,空中浮島起伏,仙人來往匆匆,此乃“夢裏全景圖”。
阿絮轉過身,穿過層層書架,看到一位盛裝華服的女子,正背對着她整理古書。
阿絮給她請安,“阿絮見過八橘女仙。”
八橘轉過身,手中握着一卷書,“白龍?”從她身邊走過,語氣說不上冷淡也談不上友善,“你不跟着四姥,來這作甚?”
阿絮說:“我來找卷書,想到你是執掌‘嫏嬛閣’的仙官,特來問聲好。”
八橘不跟她客氣,擡手指向一邊,“我道你有這樣好心,原只是來瞧書的。請吧。”低頭看着書,不再睬她。
阿絮笑了笑,“多謝。”轉身上了樓。
民間相傳“嫏嬛閣”是天帝藏書的地方,高九千九百九十九層,藏書不計其數,其內經典包羅萬象,天上地下無所不有,能在閣中呆上一日,便能習得無限知識。
從前蒲牢安排阿絮在“嫏嬛閣”學習天書,閣中書自然是好,奈何阿絮是個貪玩性子,小時候哪裏肯好好學習,學不了幾頁就丢了枯燥的符文法書跑去找小說雜文解悶了。
在缸子村看到婦人喝水的時候,阿絮就忽然想起小時候經常看的一本雜記,裏面記載了各地的奇聞異事,其中浙江一帶有一個民間傳說,故事裏的怪物和缸子村的極其相似,所以她才匆匆趕到“嫏嬛閣”找書。
阿絮記性還算不錯,花了點功夫還是找到了以前經常貓着看書的地方,那本記着怪物的雜記就放在附近,找找就該有了。
她爬在梯子上把最高層的書全部翻了個遍,又蹲下身把最下邊的書找了個全,還是沒見到那本雜記。
阿絮自言自語,“怪了,明明就在這,怎麽沒有了?該不會這麽倒黴讓人借走了吧?”
正在這時,書架腳傳來一聲懶洋洋的叫聲,“喵~”
阿絮連忙低頭去看,原來是只黑貓。
黑貓仰着頭,一雙琥珀色眸子看着她,卷一卷尾巴,踱着優雅的步子慢悠悠走到她腳邊,坐下,尾巴勾住她的小腿,“喵~”
哪來的貓?可能是哪家神仙養的帶到這來了吧。阿絮現在沒有心思管它,急着找書,想幹脆下去問八橘是不是誰把雜記借走了。
黑貓突然蹿上她的肩膀,敏捷地從她懷中拽出一張手絹,飛快逃走了。
阿絮一摸胸口,秋寧送她的手絹沒了!
賊貓!
阿絮急忙去追,跟着黑貓上蹿下跳,“小偷快把東西還給我!”
黑貓一個箭步躍起,竟然直接跳上了一百層,把阿絮吓了一跳。
黑貓向下望了她一眼,轉身跑進閣樓裏。
阿絮趕緊飛上去,“你別跑!”跳上閣樓,跟着黑貓跑了進去。
穿過兩排擺放整齊的高大書架,對面露臺的光傾瀉進來,灑在房裏的地板上,看上去格外溫暖。
黑貓漸漸放慢速度,叼着手絹拐了個彎,轉到一排書架後面去了。
阿絮擡手遮了一下強烈的光,也拐了過去,繞到書架後面,發現一個女人正坐在窗臺邊看書。
阿絮停下腳看着她,黑貓卧桌上,把手絹放下,仰起臉嬌聲一叫,“喵~”
女人從書裏擡起頭,一手捧着書慢慢轉過身來。
她看到阿絮,問:“你是?”
阿絮感應到她身上的靈息,深厚強勁卻很溫和,處處透着暖,好像此時窗外午後的日光,溫暖明亮。
夢姬城裏住的都是夢裏有頭有臉的天仙,阿絮猜想這位應當是位尊貴的神女,便先請安,“打擾仙子了。”
她退後幾步就想離開,這時女人合上了書,阿絮看見她手裏的書又頓住了腳,那正是她要找的雜記。
阿絮無奈,只好硬着頭皮說:“這位仙子,請恕在下冒昧,可否借仙子手中之書一讀?”
女人擡手遞出書,“請。”
“多謝仙子。”阿絮接過書,這才好好看了看她。
這個女子生的大氣,修眉端鼻,明眸皓齒,眉宇間浩氣沉定,怡然自得,無論儀容還是氣質絕非尋常仙家可比。她散着陽光鍍出來似的金色長發,收攏在胸前,用一枚古銅雕環束住,內裏一身水冰滴玉淺金軟甲,披了一道流光穿金聖紋暗繡雲肩,雲肩邊緣鑲着深紅鎏金彩蘇帶,左手拇指戴着一枚與束發銅環相似的古銅扳指。
女人笑,露出一顆虎牙,“客氣。”
阿絮低頭局促地笑,拿着書走遠些翻看,急着尋找關于怪物的部分。
“喜歡下界的新奇事?”女人忽然問。
阿絮驚了一下,翻着書點頭。
女人站起身,走到她旁邊,黑貓趴在她的肩上打哈欠。
女人說:“我也喜歡。”又說,“我天天在這看書,從沒見過你。你是?”
阿絮低頭道:“我是蒲牢神君的義妹,叫宋明絮。我很少來,仙子沒見過我不奇怪。”
女人笑着點下頭,說:“原來是蒲牢的妹妹,早有耳聞。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夢’。”走到書架邊,摸着高大木板說,“我經常在這裏,如果你有什麽問題,歡迎随時找我。”
阿絮看到書裏的描寫,拿到夢的面前,“那就麻煩夢仙子了。正好我看這裏有些不明白,還請夢仙子解惑。”
夢看着書裏一只貓坐在屋頂望着月亮的插圖,點一下頭,認真地看阿絮,“有什麽不明白?”
阿絮說:“書中寫到,《堅瓠集》載有妖怪‘金華貓’,浙江金華有傳聞,貓畜養三年後,每于中宵時分蹲踞屋上,仰口對月吸其精華,久而成怪。每至人家,先溺于水中,人誤飲此水,則不見其形。凡遭此貓禍患者,來時如人,日久則成疾。”
頓一頓,阿絮問:“請問夢仙子,如若中了金華貓的毒,該何解之?”看向她肩頭的黑貓,“閣下養了貓,想必對貓很是了解,還請仙子指點一二。”
夢說:“這很好辦,《堅瓠集》後段有載:‘懲之法為夜間以青衣複蓋被上,拂曉察視,若被上有毛,即潛約獵戶,牽數犬至家捕捉,剝皮炙肉,分雌雄供遇患者食用,男子食雌貓,女子食雄貓,即愈’。”
阿絮又問:“若是金華帶上了涅槃草的毒素呢,使人皮生紫斑,口吐黑毛而亡呢?”
夢對答從容,沉着笑道:“金華貓烹,再加冰凰羽磨粉。”伸手比出三根手指,“三錢即可。”
阿絮暗自思忖:涅槃草名取自鳳凰涅槃,淬靈毒性剛烈,卻生在陰處,內陽外陰,而冰凰元屬主陰,卻與火鳳呈祥,內陰外陽,正好中和金華貓體內沉積的涅槃草毒素。
妙,實在是妙。
只是不知夢仙子說的劑量是否合适。
仿佛看出她在擔心什麽,夢說:“你放心,我精通治愈之術,這點小方子是絕對錯不了的。”
阿絮點點頭,大膽走過去拿回桌上的手絹,道:“多謝夢仙子,在下有要事在身,先告辭了。”
夢捏着黑貓頸子與她道別,“走好,記得如果有問題可以來找我,我在這裏随時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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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絮忙不疊跑去鳳凰殿請了些冰凰的羽毛,又急匆匆趕回缸子村。
蒲牢抻着脖子守在村口望,阿絮老遠地看見頓時心痛不已,跑過去把她抱住,“你怎麽不找個地方先歇着,這麽大太陽非要站在村口等。”
蒲牢親親她的臉頰,“我心裏想着你,你叫我等,我不敢走,就在這盼着。”收緊手臂,“你要再晚點,只怕我就成了望妻石了。”
阿絮嗔道:“盡瞎說。”
蒲牢看到她手裏羽毛,問:“冰凰羽,你怎麽想起弄了這些來?”
阿絮說:“我知道在這撒野的是什麽孽畜了。”
“哦?是什麽?”
“是金華貓。”
蒲牢想了想,轉身看向一家門口的大水缸,忽然明白了阿絮的意思,“原來如此。這樣便好辦了,叫這的人多準備些青面被子,再前幾條猛犬,把貓抓住炖了就行。”
她看着阿絮手中的冰凰羽說:“這是拿來對付貓體內的涅槃草毒素吧。”揉着阿絮腦袋說:“你去哪了,跑了一趟就把所有問題都解決了,嗯?”
阿絮說:“我看到缸裏的毛,聯系起大哥說的月亮,村民失竊生病,沒有目擊證人,心裏就有些想法,總覺得在哪看到過這種情況。後來看到一個大媽喝水,突然就想起小時候看的一本雜記,裏面講了‘金華貓’,所以剛才去了一趟‘嫏嬛閣’,找書去了。”
蒲牢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哦,對了。”阿絮說,“我還在嫏嬛閣遇到了一個人,冰凰羽的方子就是她想出來的。”
蒲牢怔了一下,“什麽人?”嫏嬛閣可不是随便能進的。
“她還說讓我以後有問題去找她。”接着,阿絮把在嫏嬛閣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跟蒲牢講了一遍。
在聽到阿絮說“金色長發”和“古銅扳指”的時候,蒲牢的眉頭已經皺起來了。
阿絮最後說:“就是她那只黑貓太調皮了,不過也很可愛。”
蒲牢打斷她,“那不是黑貓。”
阿絮眨巴眼,不是黑貓?可是那明明就是只貓的。
蒲牢說:“是太古守護獸,‘玄通極帝虣’。”
阿絮也愣住了。
蒲牢問她:“夢姬城是什麽地方,在夢姬城裏自稱為‘夢’的人,你覺得會是誰?”
阿絮怔了好一會,舉起手指指畫畫,嘴裏支支吾吾,“她,她她,我......我都沒好好跟她行禮,我——”
蒲牢抓住她的手,“好了,她願意教你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找到空歸劍後。蒲牢說:“她的劍術超群絕倫,單論劍技就是龍玉朗也未必能贏她。”
忽的,蒲牢把阿絮撈進懷裏,狠狠吻住,末了還咬了咬她的下巴,陰沉地問:“你說你怎麽就到處招惹麻煩的角色呢?”
阿絮笑着把冰凰羽毛插在她的發間,拇指指腹摩挲她的眼角,輕聲說:“那還不是因為君上教的好。”
作者有話要說: 經呱太姑娘提醒,九九發現全文“嫏嬛閣”的“嫏嬛”都打錯了,馬上改過來,兩個字都是女字旁喲。另外再說一下,正文都是晚上20:00更新,除非特殊情況,不然其他時間看到更新都是捉蟲!熊抱大家,安~
☆、決戰天寰篇-75
阿絮找到廢棄的藥店,用裏面的銅沖子把冰凰羽搗碎,然後碾成粉,用袋子存好。
當晚兩人在村中守候,等到虞家的人把他們叫住,道明來意。虞家的後生都知道蒲牢的名號,聽她說完後紛紛表示同意與她們合作。
蒲牢把虞家小孩聚集起來,告訴他們“金華貓”的習性和解決對策,順帶解釋了一下“涅槃草”的毒性和解法,讓他們準備青衣、青被和猛犬,還有烹饪妖貓的鍋具和煮藥的砂罐。
有個虞家的男孩不明白,問:“這貓是浙江金華的怪物,怎麽會跑到昆侖來?”
阿絮笑道:“只要有貓,有月,哪裏都能有貓成精。只不過以金華地區最為典型,所以才說‘金華貓’,別的地方應該也有。”
男孩半信半疑,“當真?”
蒲牢說:“或許有人故意用金華貓修煉的法子在這助纣為虐,救人要緊,你們趕快去準備東西。”
男孩欠一欠身,領着同門辦事去了。
村裏大部分人都染上了瘟疫,只剩下一小部分健康的人隔離保護起來。已經感染的人妖貓肯定不會再找,所以他們把目标放在了幸存的幾個人身上,讓他們在青面被子上罩好青衣,又牽了猛犬在房外的樹林裏靜靜守着,一旦有異樣就沖進房裏捉拿妖貓。
等了整整一晚都不見動靜,直到黎明時分,房中忽然有了動靜。
虞家男孩看到守在幸存者床邊,打了個盹醒來發現搭在青面被的青衣上挂着幾根貓毛,立馬關上門把窗戶鎖嚴,給外面的人打了個手勢。
早就守在樹林中的人急忙趕着猛犬沖進房裏,幾條兇惡的狼狗一進屋子就煩躁不安,轉了幾圈後對着房頂的吊燈一陣狂吠,更有甚者跳将起來像是要咬什麽東西。
幾條大狗在房裏折騰了一會,外面太陽越來越大,不一會刺眼的陽光射了進來,本來空無一物的吊燈上忽然慢慢現出一個黑影來,正是那作惡多端的金華妖貓。
守在另一間屋子的蒲牢和阿絮接到消息,立刻趕了過去,蒲牢用一個麻袋往上一抛,徑直将妖貓封進袋裏,扔給虞家的小孩,叫他拿着殺了給村民炖湯煎藥。
躺在床上的村民聽到蒲牢的話喜出望外,站起身打開門正要說話,阿絮突然吼道:“不要開門!還有一只,別讓它跑了!”
可是為時已晚,村民已經将門拉開一道縫,狼犬飛速沖了過去,一陣狂吠後又停了下來,看來漏網之貓已經逃走。
村民傻傻愣在原地,虞家小孩狠狠瞪了他一眼。
蒲牢對阿絮說:“趕緊追。”然後破門而出。
村民哀怨道:“怎麽追啊,看都看不見!”
虞家男孩打了他一拳,“要不是你這蠢貨,妖貓能跑掉?只有喝過金華貓泡過的水才看不見它,我們都喝了,那兩個女人沒喝過。”
村民說:“你這是在怪當初你們進村時我給你們喝了缸子的水喽?”
虞家男孩說:“沒人怪你,我要怪只怪自己,沒有眼力界。”
他又對同門夥伴說:“此次缸子村試煉就算是過了,我們也沒什麽顏面去見神上。”
有人安慰他:“神上說過合作精神也很重要,隊長不要妄自菲薄,經驗是一點點累積的,我們的努力他都會看到,會理解的。”
他嘆一口氣,道:“這回多虧遇上蒲牢神君相助,日後定要好好答謝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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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絮踏着樹枝一路追蹤,口中喝道:“孽畜哪裏逃!”
妖貓動作敏捷,速度奇快,連着好幾次攻擊都被它躲了去,還有好幾次明明擊中了,它卻又生生活了過來,都說“貓有九條命”,阿絮這次才算是真的見識了。
蒲牢在後面跟着卻不出手,阿絮急了問她,“你怎麽不動手?”
蒲牢朝前揚揚下巴,“我看它要逃到哪去,興許能把村民丢掉的東西找回來。”
阿絮覺得她說的有理,便也不再浪費力氣,只跟着妖貓走。
她們穿過一片山林,找到一個地洞,想來那便是妖貓的藏身之地。
蒲牢把妖貓困死在洞裏,後用繩子勒住它的脖子,将它溺在水中,然後把屍體裝進麻袋裏,等一會好送給村民煎藥。
阿絮在洞裏掏了兩把,挖出不少珠寶首飾,對蒲牢說:“丢的東西還真在這。”不壞好意地笑,“我以為幹這種缺德事的只有某些龍呢,沒想到某些貓也是這樣啊。”
蒲牢聽了不高興了,說:“我蒲牢這輩子就藏過一件最寶貝的東西,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阿絮托着腮幫,眼睛帶着笑看她,“嗯。說,接着說。”
蒲牢挑一下眉,“你就不想知道我藏的最寶貝是什麽?”
阿絮轉過身,手伸進貓洞深處,悠悠道:“你藏不住的。”
蒲牢怔了一下,“嗯?”
阿絮手上用力,似乎抓住了什麽東西,往外拖出來,說:“我說啊,你藏不住的。”
蒲牢皺起眉,“怎麽說?”
阿絮把手從貓洞裏拿了出來,拿起來看,吹吹上面的土,“小娘子天資聰穎,國色天香,前有聖獸雪麒麟,後有夢姬昊天帝。”偏過頭,盯着她看,“你說藏不藏得住?”
蒲牢把她抱住,“我不管,藏不住我就使勁藏,往死裏藏。”
阿絮掀掀眼皮,“誰要跟你死了,別說不吉利的。”
蒲牢咬了兩下阿絮耳根,低頭看見她手裏的東西,是個沾滿土灰的蚌殼。
阿絮說:“這是珍珠蚌?不然妖貓将它藏起來做什麽?”
蒲牢撿起蚌殼,尋了條小溪将它泡在水裏,說:“蚌殼雖小,也是我水族的生命,埋在幹土裏苦了它了,還是讓它在水裏安息吧。”
哪想着蚌殼在水裏呆了半分,竟然冒起了泡,活了過來,慢慢張開殼,裏面露出個抱着珍珠的可愛小姑娘,竟然是個蚌殼精!
阿絮看着她,突然想起被丢在洪鐘深淵罐子裏的香香。從鬼市回去後,碧君給蒲牢告狀,說香香跟她上尋香閣時背地裏說蒲牢壞話,蒲牢一氣之下把香香封進了夜壺罐,說她什麽時候老實了再放她出來......
蚌殼精浮上水面,站在石頭上,打了個噴嚏:“啊啊啊啊啊——阿嚏!”
石頭面上落了幾滴小水珠。
蒲牢護住阿絮往後退開,嫌棄地捂住口鼻。
蚌殼精揉揉鼻子,仰頭看到阿絮,眼睛忽然瞪得老大,瞬間變成蛋花眼忽閃忽閃,眼淚噴灑奔向阿絮,“主人!”
蒲牢一腳把她踢開。
蚌殼精哇地撲在地上哭了,吸着鼻涕說:“主人,蒲姥姥好兇啊,要主人安慰抱抱!”
阿絮陰測測地看向蒲牢,眯起眼睛笑,“哦,看來這是個認識‘蒲姥姥’的蚌殼精。”
她把蚌殼精撿起來,安慰道:“別怕,沒人會傷你。不過我不是龍玉朗,是她的刻印體。”
蚌殼精吸溜鼻涕,“我知道,玉朗主人離開之前交代過我們,很久以後會有她的繼承人來找我們,讓我們保管好神器,到時候交給您。”
阿絮說:“嗯,香香已經把雪絲燕給我了,那你......”
蚌殼精拍拍胸脯說:“我是可愛的小蚌殼,珍珍,奉玉朗主人之命,看守空歸劍的封印。”忽的耷拉下腦袋,“不過前些天我看月亮很大,想敞開蚌殼吸收精氣,沒想到被貓妖看到珍珠,想要偷走,就把我抓緊了洞裏,害得我差點脫水而亡了。”
阿絮點點她的腦袋,“辛苦你了。”
珍珍笑着抱住她的手指,“不辛苦!這下好了,碰巧找到了主人,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
阿絮問:“龍玉朗一共有幾個仆人,你還知道其他夥伴在哪,都守着什麽神器嗎?”
珍珍點頭,興奮地說:“我是蚌殼珍珍,看守‘空歸劍’。主人已經遇到的是螺蛳香香,看守‘雪絲燕’。還有螃蟹仔仔,他看守《離清言靈術》。另外還有兩個分別是龍蝦壯壯和水母悠悠,壯壯守着去四方秘境的路線圖,悠悠手裏有‘遙塔密令’。”
說完,珍珍酷酷地擺了一個pose,自豪道:“我們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又酷又美又善良的‘海鮮小戰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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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絮把蒲牢拉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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