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一節是班主任的課

跟她說悄悄話,“你說龍玉朗是不是還少找了一個王八?”

蒲牢皺起眉,摸着下巴說:“王八算海鮮?”

阿絮說:“我怎麽覺得這個戰隊只有被吃的份啊。醋溜螺蛳粉,碳烤珍珠蚌,清蒸大閘蟹,爆炒小龍蝦,涼拌海蜇頭——嗯~真不錯。”

蒲牢卻說:“總之他們挺有用處,敖清總算做了件好事,準備好神器心法地圖密令不說,還留了頓海鮮給我們,也算義氣了。”

阿絮點點頭,“嗯,有道理。”

珍珍站在一旁,遠遠望着她們,雙手抱在胸前微笑着眨眼。

蒲牢提起裝着金華貓的麻袋,攬住阿絮的肩,說:“雖然找到碳烤珍珠蚌了,我們還是要見一見陸吾,先把妖貓帶回去再說。”

阿絮點頭,把珍珍揣進兜裏,“那先回去。珍珍,等會我再問你空歸劍的事。”

珍珍一臉幸福地笑着,“好的主人。”舉起小手向着前方,“出發!”

☆、決戰天寰篇-76

蒲牢把另一只金華貓帶了回去,虞家小孩已經把之前捉到的那只炖上了。

虞家男孩說:“炖的那只是母的,炖好之後準備送給男村民吃。”

蒲牢說:“金華貓雌雄共修,這只必定是公的,拿去炖了給村裏的女人吃吧。記得在湯裏都加上冰凰粉,否則涅槃草的毒素去不掉。”

“小人明白。”

阿絮坐在椅子上,找了個盆子從林子裏的河裏舀了水,把珍珍泡進去。

阿絮說:“香香離了水都能過,你怎麽就不行呢?”

Advertisement

珍珍不好意思地捂臉,“我養着珍珠,比較嬌嫩。”

阿絮無言以對。

阿絮看看四周,見到大家都在忙着炖貓,就問珍珍,“現在沒人,你告訴我空歸劍在哪。”

珍珍說:“我只知道封印在哪,只有主人親自打開封印進了結界,才能拿到空歸劍。”

“封印呢?”

珍珍皺了皺眉,湊到阿絮耳邊小聲說:“主人,這個有點麻煩。玉朗主人留的封印在虞家宮殿的地下,可是早些年前不知怎的,有人下了山底的地下河,把山挖空建了暗壩,我就是那時被趕出來的。”

珍珍說,原來的供奉空歸封印的暗河神廟被大水沖毀,沉在了那群人攔截的水庫底部。她們都是水族潛下地下河不成問題,但是地下那群人看守森嚴,也不知他們底細如何,貿然下去會不會有危險。

阿絮也蹙起眉,“那都是些什麽人?”

珍珍搖頭,不知道。

阿絮問:“不是虞家人?”

珍珍說:“感覺不像。或者說......虞家大部分不知情?”

“什麽意思?”

珍珍望望旁邊,爬到阿絮肩上耳語,“主人,您知道虞家最近換家主了嗎?”

阿絮點頭,“‘風無形’虞靖珂,土地公說他很年輕。”

珍珍說:“去年我在地下河查看暗壩的時候,在那看到他了。”

阿絮想了想,說:“這至少說明,虞靖珂跟地下暗壩有關系。”

“是的。”

阿絮問:“你還記得其他人嗎,特別突出的?”

珍珍回憶了一下,說:“有。有個女人,我印象特別深。”

“什麽樣?”

珍珍說:“白長襖,紮着雙馬尾,頭上別了雛菊,很漂亮。”

阿絮怔住,吸一口涼氣,目光飄移。是她......

珍珍補充道:“對了,我遠遠的聽到有人叫她‘王上’,好像是什麽......永?還是夜的,記不清了,當時也沒聽的太清楚。”

阿絮說:“永夜王。”

珍珍忙道:“對對對,就是永夜王。主人知道?”

阿絮嘆一口氣,“我不知道。”心裏卻亂做一團麻。

她又問:“你有沒有注意暗壩的那群家夥有什麽特征,或許他們不是人呢?”

“不是人?”

阿絮說:“永夜王是鬼市象征性的王,很少有人聽說她,也沒人見過她。如果你說的那個女人真的是永夜王,那麽她手下的人很有可能是鬼或者妖。”

珍珍說:“經您這麽一提,我還真想起來了,他們或許真的不是人。主人,那群家夥都用黑布把自己包的很嚴實,死氣沉沉的,一般人那樣裹着早憋死了。他們或許是鬼族。”

阿絮垂下頭,心裏有些茫然。天師城的事情還沒解決,本來她和蒲牢就要去永夜塔查永夜王的,卻不想在這就碰上了,也不知天師城的事和這裏的地下河有什麽關系。如果有關系,只怕永夜王和虞靖珂都是“天寰”的人。

阿絮問珍珍:“他們攔截地下河做什麽?”

珍珍說:“他們往裏面倒了很多藥水,然後泡了很多東西進去。”

“什麽東西?”

珍珍皺皺眉頭,“說不上來,都是些珠子,大小也不一樣。”

阿絮想:永夜塔調走了獬豸,派更知樹接替仲裁府,監-禁天師城,一面大肆抓捕天師淬煉金丹原液,一面借此威脅他們說出‘遙塔’下落。而現在永夜王出現在昆侖山下的暗壩,在地下水庫裏泡了很多珠子,如此推來,那些珠子應當就是原液煉成的“靈力珠”。

珍珍說:“而且他們引了‘昆侖弱水’下去,正好攔住了供奉‘空歸封印’神廟的去路,我們要下去還得費些功夫。”

昆侖之北有水,其力不能勝芥,故名弱水。弱水之弱,鴻毛不浮,不可越也。

這下好了,他們該如何去神廟解開空歸封印?

阿絮在這邊頭疼着,蒲牢在院子裏指揮虞家的小孩煎藥,折騰了一整天,終于給每個病人的喝了藥,村民的情況漸漸好轉,籠罩在缸子村頭上的黑雲總算是散了。

阿絮親自去看了那個發燒的小女孩。

小女孩已經完全好了,聽爸爸說是這個醫生姐姐救了她,把自己從學校得的所有小紅花都送給了阿絮,一直跟她說謝謝。

村民們把他們送到村口,還給了他們許多東西,他們自然沒有收。

經過這件事後,村長說村裏以後再也不擺缸子了,也不再養貓了,倒是對狗産生了極大的好感。

提起狗,阿絮就想起岐家的犬神獢獢王,不禁暗自神傷。子木,你轉世了嗎?你現在......過的還好嗎?

阿絮狠狠握緊拳頭,子木,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查明真相,為你報仇的。

----------------

告別缸子村後,蒲牢和阿絮與虞家小孩一齊上山,就是不知何時才能見到陸吾。

虞家男孩正在奇怪神上怎麽還不現形,前方山路的正中就驀然多出了一座神殿。

衆人一驚,“這是?”

阿絮看了看蒲牢。

蒲牢說:“怕什麽,這不是你們心心念念的老不死麽?”

蒲牢話音剛落,神殿裏就傳來哈哈的笑聲,說道:“蒲四娘,當着小朋友的面,說老朋友的壞話,幹這種事可不是龍神之後應有的風範。”

阿絮笑道:“這回終于不是叫你姥姥的了。”

虞家小孩悉數跪下,抱拳道:“虞家弟子拜見光明神上。”

神殿金光一閃,裏面晃晃悠悠走出一個穿着土紅袍子的人來。

阿絮初見陸吾吓了一跳,沒想到這是個長了九個腦袋的神仙!

陸吾正中的頭在說話,其餘的八個各自做着不同的表情,或沉默或微笑,還有一個對着阿絮做了個鬼臉。

蒲牢抱住她,輕聲說:“別怕,陸吾九頭虎身,喜愛捉弄人,神格不佳,但心不壞。”

阿絮點了點頭,“嗯。”

蒲牢對陸吾說:“我來找你,你不出來迎接還要我陪你手下的小孩兜圈子,這就是你說的老朋友?”

陸吾哈哈大笑,“誤會誤會,我哪知道你會來。我說這幫崽子能有這樣厲害,一月不到就破了缸子村的謎團,原來是有神君相助,也算他們的造化了。”

蒲牢冷笑一聲,“是麽。”暗道:你要真是有心,哪裏容得下村民多受一月的苦,用人的性命來給孩子做陪練呢?

陸吾袖子一揮,變出幾頭大老虎來,身子一晃坐在為首的那頭身上,笑道:“蒲四娘,你且跟我上山吧,你我千年未見,是該好好敘敘舊了。”面色一沉,“正巧我也有事想找你談談。”

蒲牢抱着阿絮坐上老虎,應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早聞虞家機關陣法獨步天下,這次進山阿絮算是開了眼界。

伏羲八卦之術她是不懂,只知道有個生死門,具體運用在實際裏,虞家山門結界她是頭一次見。

這回虞家總算拿了該有的禮數出來,知道這是蒲牢真身,都恭恭敬敬出來迎接,嘴裏神君叫得可甜,阿絮見了全部賞了白眼。

管事的出來禀報光明神,說家主下山巡查去了,暫時回不來,要神上先行接待蒲牢神君,他晚上回來再好好賠禮。

阿絮聽了,直覺告訴她虞靖珂是去地下河的暗壩了。

進了大殿,阿絮随蒲牢坐在席墊上,接過侍女端上來的茶水說了聲謝謝。

陸吾與蒲牢寒暄兩句,先請蒲牢講話,問她來昆侖有何打算。

蒲牢向來不會繞彎子,直接與他說了蘇尋香的話,問他知不知道空歸劍的下落。

陸吾擺擺手,道:“我的确不知,空歸的事我也有所耳聞,派人查過,并沒有發現什麽線索。”

蒲牢也不急,她們已經找到了看守空歸封印的珍珍,找到空歸劍是遲早的事。于是她問陸吾,“那你又想找我說什麽?”

陸吾屏退左右,走下臺來,低聲對蒲牢說:“有人在昆侖山下動手腳。”

蒲牢擡眼看他,“在你眼皮子底下?”

陸吾點頭。

蒲牢笑,“這我就不明白了。陸吾,昆侖是你的地盤。”

陸吾說:“也是虞家的底盤。”

蒲牢皺起眉。

阿絮從茶杯裏擡起頭,低了低眼,又看向陸吾,想要說什麽卻欲言又止。

蒲牢說:“虞家不忠?”

陸吾沒有直接回答,張開雙臂,“你看誰不在這?”

蒲牢捏了把指節,垂着眼,嘴角略帶嘲諷,“虞靖珂。”

☆、決戰天寰篇-77

蒲牢說到虞家不忠,陸吾便把話題轉到虞靖珂身上。

陸吾說:“我還沒和他撕破臉。每次我要派人查,他都會以家主的名義攔下,然後告訴我,”拿起茶杯,重重在桌上砸出響聲,“沒什麽。”

蒲牢說:“原來土地公說虞家新家主‘政權還未鞏固’是這個意思,”指了下陸吾,“握着神權的‘攝政王’,可比什麽都管用。”

蒲牢問他:“你沒暗中派親信去查?”

陸吾說:“派了,沒有一個回來。”

蒲牢說:“何不親自一探究竟?”

陸吾說:“我說了,還沒到撕破臉的地步。”

他頓一頓,豎起手指搖一搖,“而且事情沒你想的那麽簡單,蒲四娘。我之所以還沒親自動手,是因為我的斥候告訴我,有一個比你我都高明許多的人查這件事很久了。”

蒲牢看他一眼。

陸吾說:“既然她都還沒動手,我又何須着急?不過你要是也能來幫忙,我想一定會事半功倍的。再說,空歸劍如果就在山下,不也正好遂了你的意?”

蒲牢問:“她是誰?”

阿絮突然說:“是什剎吧。”

蒲牢看向她。

陸吾攤開手,笑了。

阿絮說:“其實這麽久了,我一直想不通一件事情。前不久我們去過鬼市,蒼枕月告訴說什剎一直在暗查仲裁府。憑她的實力,明明可以直接把仲裁府一鍋端了,但她卻只是‘暗查’,還不願意讓我們插手,這是為什麽?”

“你說。”

阿絮應道:“仲裁府背後的是永夜塔,而在昆侖山底動手腳的......”她看一下陸吾,“光明神,你剛才說‘事情沒那麽簡單’,想必你也知道鬼市的‘永夜王’與昆侖地下的暗壩了?”

陸吾有些詫異,不由贊嘆道:“看你小小年紀,沒想到手段還不少。”

阿絮對蒲牢說:“秋寧,我想我知道‘永夜王’是誰,什剎又為什麽不想讓我們插手了。”

蒲牢問:“為什麽?”

阿絮小聲對蒲牢說:“我現在只有一個大膽的推測,你聽聽就好,別當真。”

蒲牢理理她的耳發,“嗯,你只管說。”

阿絮點一點頭,整理了下思緒,說:“五年前我們從伯山回家,下山的時候,我一個人跑在前面,遇到一個女人,她的手上纏着一長串辟邪珠。”

阿絮看着蒲牢眼睛說:“秋寧,你記得當時我還問你‘為什麽我的辟邪珠是白色的,而她的是紅色’嗎?”

蒲牢沉下眼睛,應道:“記得,我回答你:因為那是‘辟邪血珠’,世上只有兩串,一串在什剎身上,一串送給了昊天帝姬。”

阿絮說:“可是,什剎的在她手上,昊天陛下的也沒有丢,這世上明明還有第三串‘辟邪血珠’啊!”

她抓住蒲牢的胳膊,聲音有些發抖,“秋寧,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辟邪血珠”,要用辟邪的角骨和心頭血精心煉制才能成型。龍也有角,阿絮清楚地明白,割下角骨有多麽的痛,如果要制成那麽長一串珠子,必須要割下整只角。

那麽重要的東西,一串留給自己,一串供給皇帝,除此之外,還有什麽人值得辟邪忍着劇痛割下整只角,刺穿心髒一滴滴搜集鮮血,晝夜不息地守着爐子煉制“血珠”呢?

蒲牢立馬聯想到數百年前辟邪離奇失蹤的事,心中隐約有些猜想,卻又暫時理不清頭緒,但不管怎樣,這事不能讓他人知道。

蒲牢一手捂住阿絮的嘴,拇指在她下唇擦了一下。

阿絮看着她眨了眨眼,默默點一下頭,沒再說什麽。

蒲牢溫柔地看着她,“嘴角沾了水,怎麽都不擦幹淨。”

陸吾站在另一邊看着她們,覺得她們在說什麽很重要的事,卻又聽不明白,好像和辟邪有關。

蒲牢湊近阿絮耳朵低語:“永夜王的事等會我們單獨說。”

她拿起茶杯走向陸吾,“你我算是雙方互利。既然如此,我們便打個商量。”

陸吾笑道:“蒲牢神君果然爽快,只要你幫我收拾了昆侖山底的麻煩東西,助我整頓虞家,我就與你方便,借你兵力,順帶尋找空歸劍。”

蒲牢與他碰杯,仰頭飲而盡,“一言為定。”

陸吾舉了舉茶杯,九個腦袋一起咧開嘴笑,“一諾九鼎。”

蒲牢不跟他客氣,“我要使魔,靈藥,火器還有暗器。”

陸吾說:“沒有問題。”

他拍手找來兩個侍女,“帶蒲牢神君去客房。”對蒲牢笑,“神君,請吧。”

蒲牢看也沒看他一眼,牽住阿絮的手走了。

陸吾看着阿絮的背影,眸子沉了下來。

這個女娃“元屬”的靈息,除了水和冰,似乎還有其他的,到底是什麽呢......

---------------

進到房間,蒲牢關好房門,開了屏蔽結界。

她問阿絮:“龍兒你告訴我,你剛才在大殿裏說的都是從哪知道的,怎麽都沒事先告訴我?”

阿絮說:“我也是才從珍珍那聽到,還來不及告訴你,現在我給你講清楚,具體的你再問珍珍。”然後把珍珍告訴她的事詳實地敘述一遍。

蒲牢點頭,先讓她坐下,把珍珍放在桌子中間。

聽阿絮講完後,蒲牢沉默片刻,沉聲說:“龍兒你聽着,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事情會變得很麻煩。”

阿絮問:“你是擔心什剎也被天寰收買了,所以她才不想我們插手,暗中包庇永夜王?”

蒲牢搖頭,“不。什剎不是在暗查嗎,她不是包庇誰,而是在秘密調查。這只能說明那個女人非常棘手,就憑什剎司正三界數千年的實力和經驗也不敢輕舉妄動。”

阿絮說:“那永夜王手上的辟邪血珠怎麽解釋呢?如果不是什剎和永夜王有關系,永夜王怎麽會有辟邪血珠呢?”

蒲牢沉吟片刻,低沉地說:“幾百年前,什剎失蹤過一段時間。”

阿絮一怔,“失蹤?”

蒲牢點頭,面色不太好看,她嘆口氣說:“後來有一天,什剎突然回來了。以前她只是不愛說話,但還算溫和。可是自從她失蹤回歸之後,整個人就變得冷酷無情,就像啞巴了一樣,跟雲少稔的關系也越來越差。只要一問起她失蹤的事情,她就會很暴戾,我問過幾次就再也不敢提了。

阿絮想了想,小聲問:“什剎失蹤的事,會不會和永夜王有關,就是在那段時間裏,她們......”

蒲牢扶住額頭,“很有可能。這就是我最擔心的事。”

阿絮說:“那個永夜王到底是什麽人,明明是天寰的試煉官,怎麽會成為鬼市的王呢。”

蒲牢說:“天寰高層的人,全部姓葛,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底細,也沒人知道天寰的老巢在哪裏,他們從不與外界接觸。那個戴雛菊的女人既然是天寰的高層,那麽她應該本身和鬼市沒有關系,我覺得最大的可能是她殺了真的永夜王,然後取而代之。”

她又說:“況且那個女人強的可怕,如果鬼市有那麽厲害的角色,早就把夢裏的天仙趕下去自己住進去了。”

蒲牢心中很不是滋味。她探不出那個雛菊女的實力,說明她們的靈力極限不在一個境地。如果一個人的實力比自己弱,或者強一點,都是能感知出來的。但要是兩者相差太多,弱者對強者的感知就會一片空白,這種感知空白被稱為“靈力界差”。迄今為止,蒲牢只對四個人有過“靈力界差”的恐懼:神皇昊天帝,聖獸雪麒麟,龍玉朗,還有一個就是那個雛菊女。

蒲牢靜靜看着阿絮,不敢把“靈力界差”的事告訴她。不管怎樣,這次下昆侖山底她都不會讓阿絮有任何閃失。

阿絮趴在桌上抓頭發,說:“這個永夜王有問題,我們千萬別招惹她,也別去永夜塔找獬豸了,等着回去跟昊天陛下禀報吧。空歸劍有珍珍帶路找,我們躲着點暗壩的守衛,小心點就好。”嘆口氣,“就是什剎那邊我放心不下,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蒲牢揉揉她的頭發,“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嗯。”阿絮靠進她的懷裏。

阿絮說:“秋寧。”

蒲牢吻一吻她的臉頰,“嗯?”

阿絮說:“你不要太擔心。永夜王不可能一直守在那裏,我們只要找準時機,不驚動守暗壩的鬼兵就行,取了劍就走,沒問題的。”

蒲牢點一點頭,心裏稍微放松了些。至于那個雛菊女,一定要找什剎問個清楚,什剎肯定藏了很多事情,包括天寰。

-------------------

噌。

玄鐵劍在黑暗裏狂舞,擦出锃亮的火星。

子彈飛快襲來,她橫劍一掃,擋住所有攻擊。

四周重歸寂靜。

“說。”冰冷的汗水從寒光凜冽的面具下緩緩流下,“她在哪。”

勁風卷過,一道身形拖着殘影從石壁上飛躍而下,穩穩落在堤壩之上。

年輕的男人轉動手裏的槍,停在耳畔,對着槍口輕輕吹氣。他低下眼,看到她蒼白手臂上纏繞的暗紅珠鏈。

“恭候已久,”年輕男子折起手臂,拳頭放在心口,畢恭畢敬,“辟邪神君。”

☆、解鎖

《三捎定情(下)》

大晚上不知一群人怎麽想不開,非要去吃火鍋,還點的超級辣。

其他人怎麽樣不知道,但是等回到寝室以後,朱思言同學的嘴已經腫了。

小A指着她笑道:“哈!臘腸!”

于是招來了朱思言一頓綿綿拳,雖然殺傷力不值一提,但她發瘋般捍衛形象尊嚴的氣勢還是相當有震懾力的。

小A說:“豬豬你說你這是什麽體質啊,吃不肥,長不胖,一沾辣子就腫。”

朱思言無語。

小B附和道:“是啊,我記得小豬有一次,晚上吃了一碗牛肉面,面兒上就三片肉,結果人第二早起就臘腸嘴了,吃點兒燥熱的都上火,立竿見影啊!”

……

朱思言問自己:有這麽誇張嗎?

呃……仔細回想一下,還真有這回事!所以她對于牛肉羊肉之類,食用都非常謹慎。

小C說:“思言你多吃點梨,喝蓮子心吧,我看你愛吃的都是容易燥火的。”

“噢……”

小A說:“我估摸着她這是空虛太久,欲火堆積,噴出來了。”

朱思言反駁道:“請別随意诋毀別人的清譽好嗎!我可是很清心寡欲的!”

沒人搭理她。

朱思言也不在乎,想着要吃點什麽壓火,一看時間,晚九點了,寝室裏肯定沒人願意給她出去買東西。

她又打起了小A的主意。“小A呀,你有沒有小學弟小學妹還在外面逍遙呀?”

“沒有。”

拒絕的這麽快?!

“小A~”

“我是不會再找人幫你帶東西的了,要吃自己出去買。”小A決絕道。

朱思言郁卒,爬回床上躺着。

她百無聊賴地翻看手機,東點點,西點點,打開通訊錄,下拉,下拉……

诶?

她的目光定在“小學妹”的備注上。

嘿嘿。

朱思言腦子裏靈光一閃,飛快地點開對話框,發了消息過去:(?)想吃肉

袁文倩正在圖書館幫導師整理資料,聽到消息提醒,打開手機一看,愣了一下。

想吃肉……?

這是幾個意思?

袁文倩單手回道:?

朱思言啧一聲,這個小學妹,情商忒低,這麽淺顯易懂的消息都不明白!那就讓她再直白一點吧!于是她回道:—?ZZZ?烤腸—●○◎-關東煮—◎●●●●冰糖葫蘆( ̄¬ ̄*)流口水

袁文倩看到消息徹底淩亂了,這些奇奇怪怪的符號文字朱思言都是上哪找的!

思索片刻後,袁文倩問她:你想吃東西?

朱思言高興地一個勁點頭,這個小學妹,終于開竅了!立馬回道:(?)想吃!( ̄ж ̄) 一本滿足!!

袁文倩看了一下時間,嘆一口氣,問她: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帶?

诶喲诶喲,這個小學妹真着道!她說:我想吃校門口大叔賣的炒酸奶!奧利奧口味不要花生芝麻葡萄幹,純奶就好!對了叫大叔便宜一點,沒要他花生!

袁文倩還不知道炒酸奶有奧利奧味的,她已經很久沒在學校外買過小吃了,最近一次還是幫朱思言買烙餅。

有人答應給帶炒酸奶了,朱思言高興地樂開了花,一邊唱歌一邊玩游戲,嘴裏叨叨個沒完,來回就是那兩句:炒酸奶,炒酸奶,炒酸奶~

小B說:“小豬,要是有男生追你,我一定會叫他給你買炒酸奶!”

朱思言不假思索地回道:“糖炒栗子也可以啊!”

衆人無語。

沒一會袁文倩按照朱思言的吩咐把炒酸奶給送來了,朱思言忙不疊地下去拿。

已經是初冬的天氣,風吹的幹冷,袁文倩穿着淺駝色的毛呢大衣,一雙過膝長靴顯得人格外高挑,反觀朱思言同學套着一條毛球小鬥篷,活像一個中學生。

“小學妹!”朱思言飛奔過去,熱情地張開雙臂,在要抱住袁文倩的瞬間停住,仰頭望她,“可以來一個感激的擁抱嗎!”

袁文倩木讷地點了下頭。

“謝謝你——的炒酸奶!”朱思言笑着抱住她,緊了緊,然後放開她,有些疑惑地說:“奇怪,你真的是新生嗎?我怎麽覺得怪怪的……”

袁文倩被朱思言抱着的時候心跳慢了半拍。此時聽到她這麽說,袁文倩黑線了一下:小妹妹,你終于認識到這個嚴重的問題了,我可比你足足高了五屆啊……

話說她到底哪裏長的像水嫩的小學妹了?明明一點都不像好嗎!她只是模樣看上去……青澀了那麽一點點……

袁文倩說:“我是新生。”博一的新生。

“啊……”朱思言說,“可我總覺的,你的氣質很不符合啊……不行,以後不能叫你小學妹了,我要叫你大學妹!”

……

袁文倩想:你可以把那個妹字改成姐,大學姐。

朱思言絲毫沒有注意袁文倩面部表情的變化,她欣喜地打開炒酸奶的口袋,拿勺子舀了了瓢,送到袁文倩嘴邊,“先請你吃!”

“啊?”

“吃嘛,別客氣!”

“唔……”袁文倩張開口,朱思言把一勺炒酸奶喂了進她嘴裏,看着她吃完,眯着眼睛笑道:“是不是冰冰的?降火神奶喲~”

袁文倩不知哪根筋沒搭對,朝朱思言瘦小的胸脯瞄了一眼,心裏想的是:這樣的也是神奶?

呃……

袁文倩搖一下腦袋,都想的什麽這是!卻看到朱思言把她用過的勺子含在嘴裏,袁文倩臉色變了一下。

這……這是間接接吻?

朱思言這回倒是注意到了袁文倩的表情變化,微微一怔,看着小勺說:“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不喜歡和人合用餐具,不過沒關系,先給你用的時候是幹淨的。”

唔……經朱思言這麽一提,袁文倩也覺得沒有什麽,她就是總在間接接吻裏鑽牛角尖。

“沒事啊,我對這些沒要求。”她這麽說。

朱思言嘆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害怕你生氣了!”把錢和一個手工小別針放到她手裏,“這個是錢和回禮,謝謝你啊,麻煩你兩次了。”

袁文倩把東西揣進兜裏,“沒關系,順路。”

朱思言問:“還上去坐坐嗎?”

“不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嗯,那再見,晚安~”朱思言說,炸一眨眼,“可以來一個晚安抱抱嗎?”

“嗯……”

朱思言輕輕抱她一下,轉身上樓,“好夢。”咬了咬沾着酸奶渣的勺子,笑了笑。

袁文倩手揣在包裏往宿舍樓走,在路燈下停住腳,拿出朱思言給她的別針。

是一個手工制作的姜餅小人,邊緣縫着線,咧着小嘴笑得很可愛。

“真是小孩子的玩意……”說着,袁文倩把姜餅小人小心翼翼地別在了大衣的胸口上。

?????

臨近期中,有些半期的結課的科目要考試了。袁文倩的導師帶來一節大三的課,監考安排到他,不巧他母親病危,叫袁文倩代他去監考。

也是在考試的這一天,袁文倩大學姐的身份終于得到了平反昭雪。

挂着牌的監考員拿着試卷袋走進考室的時候,朱思言小朋友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你……”她驚恐地指着袁文倩,“那那那那個人,不是小小小小——”

“啊,我想起來了。”小C說,“我說那次她來宿舍怎麽有點眼熟,是文倩姐啊!”

朱思言上身冒了一下,“你認識?”

“我表姐的同學,我跟表姐逛街碰到過她兩次。她很好認啊,打扮的總是很簡單,有也一直是那種風格,發型就沒變過,所以我隐約有點印象。”

朱思言結巴,“那那那那,你表姐多大了?”

“工作幾年了都,25吧。聽表姐說文倩姐是大學神,一直在讀書,現在博一了吧,今天肯定是替黃老師監考的,黃老他不是國漢博導麽?”

……

25?

那,那她之前還叫袁文倩是小學妹?還、還對人家這樣,那樣?還叫人家不懂的問她?OMG,這臉丢大了!

朱思言猛地埋下頭,把臉貼在試卷上,一路狂寫,根本不敢擡頭,生怕被“小學妹”認出來。

終于,把會做的都寫完了,朱思言使出終極必殺武器——小抄!做賊心虛地開始作弊。

突然,袁文倩咳了一聲,吓的朱思言猛地把小抄塞進袖子,埋頭寫字,旁邊一個中年男老師走了過去。

好險好險……朱思言拍着小胸脯安撫受驚的心靈,悄悄朝袁文倩投去感激的目光,發現袁文倩對她笑了笑。

過了一會,快交卷了,袁文倩走到朱思言桌旁停下來,盯着她的試卷看了一會。朱思言在旁邊可謂是坐立不安,出了一身冷汗。

一分鐘後,袁文倩終于有了動靜。她伸手在試卷上一道題旁點了兩下,什麽也沒說,走回講臺了。

朱思言立馬去看,猛地發現袁文倩剛才點的道和下面那道抄挪了……

朱思言淚奔,心中對袁文倩的印象由小學妹升級為大學姐,現在又升到了救世主的高度。她在心中默默流淚:學神姐姐大恩大德,小妹今生無以回報,如不嫌棄,小妹願以身相許( ???????)

考試結束後,袁文倩收卷,朱思言從她身邊走過,不好意思地小聲說:“學姐,謝謝啊……”

袁文倩笑:“不是小學妹了?”

朱思言一個勁搖頭,“不敢了不敢了,學姐我錯了……”

袁文倩疊好卷子,“行了,快去吃飯吧。”

“學姐再見!”朱思言風一般地逃跑了。

?????

自從其中結課考試抓包事件後,朱思言就再也沒敢找袁文倩了。

不過緣分哪,總是一種很難說的事情。

比如學渣朱思言同學難得心血來潮上圖書館學習一次,好巧不巧就看到對面坐着看電腦的袁文倩。

朱思言犯難了,打招呼?還是逃走?

正在她發愁時,對面遞來一只糖葫蘆,“給你。”

朱思言下了一跳,接過去,尴尬地說:“學姐好啊,謝謝……”

“嗯。”袁文倩簡單應了一聲。

朱思言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