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一節是班主任的課
只好老老實實地坐下,翻開習題看。
半個小時過去了,結果她來的時間看的哪一頁,現在還是看着哪一頁。
她在幹嘛呢?
答:她在發呆。
袁文倩合上筆記本,向她靠過去,“這道題你看半個小時了。”拿筆點了一下她的習題冊,“一個字也沒動。”
朱思言猛地回過神,蹦了一下,“我我我我,不會。”
袁文倩說:“我看你考試很危險啊。”
“嗯……”朱思言臉一陣紅。
袁文倩把她的本子拿過去,“我給你寫吧。”
“诶?”朱思言吓了一跳。
袁文倩說:“你十點半才來,折騰半小時,還有半小時就十一點半了,我怕你再磨蹭下去耽誤吃午飯。”
朱思言不解,“沒事啊,你去吃就行了。”
袁文倩理所當然地說:“為什麽我要一個人?”
朱思言又愣住了。
袁文倩動筆刷刷寫着,“你以後跟我來圖書館吧,我帶你看書,以後考試別打游擊戰了。”
“噢……”朱思言低頭答應,心裏卻是心潮澎湃。
Advertisement
袁文倩很快把題寫完了,把包鎖好,對她說:“走,去吃飯,拿上你的糖葫蘆。”
“噢……”朱思言乖乖跟着她去吃飯。
飯吃到一半,朱思言很沒胃口。她不吃食堂的飯,但害怕麻煩袁文倩,就沒說。
袁文倩看出朱思言吃不下,問她:“你想吃什麽?”
朱思言擺手,“沒事沒事,就這樣挺好。”
袁文倩說:“我也吃不下,你說要什麽,我去買。”
“真的?”
“嗯。”
朱思言說:“那我想吃骨湯煲飯。”
“等我。”袁文倩二話不說,立馬出門去買,很快就提着外帶盒回了食堂,擺在朱思言面前,“來吃。”
“謝謝!”朱思言登時來了精神,開動起來。
吃飽飯以後兩人從操場後的小林子散步繞回圖書館,走到一半,朱思言說:“那個,學姐,之前一直都沒有正式跟你道過歉,也沒好好說謝謝,這次……我真的要為以前的事跟你說對不起,把你當成小學妹,還使喚你捎東西……”更糗的是,考試作弊還被抓包。
袁文倩安靜看了她一會,看得朱思言忐忑不安。
袁文倩說:“用這個我就算抵消了。”拿出姜餅小人的人針給她看。
“嘿嘿,行,那是我親手做的,還喜歡嗎?”
袁文倩點頭。
兩人靠得很近,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就這麽相互看着,林子裏靜悄悄的。
袁文倩突然向前傾,慢慢靠近朱思言,在她額上輕輕吻了一下。
朱思言愣住了,臉蛋瞬間飛上兩抹紅雲。
袁文倩咳了一聲,小聲問了一句:“你看用不用把我也捎回去?省得你以後麻煩了……”
朱思言沉默兩秒,嘭的爆發了,跳過去抱住她,重重點一下頭,“好!”
袁文倩笑着揉了一把她的頭發,拉起她外套的帽子扣在她頭上,抱住她一邊肩膀帶着往前走,“回去跟我看書吧。”
“好!”朱思言聽話地服從命令。
有一個壞消息,還有一個好消息。
壞消息是,朱思言被迫要常年泡圖書館了。
好消息是,朱思言再也不怕沒人捎糧食了。
——【完】——
☆、決戰天寰篇-79
當日蒲牢和阿絮到虞家時,管事的傳話說虞家家主下山巡查,晚上便回來拜見蒲牢,可是直到蒲牢都要離開了,還是沒見他的蹤影。
陸吾在送蒲牢下山的踐行宴上大發雷霆,當着虞家上下的面狠狠批-鬥了虞靖珂一番,後來蒲牢勸了幾句才算作罷。
阿絮想虞靖珂一定是有什麽事耽誤了,所以才沒能回到虞家,說不定是昆侖地底的暗壩出了什麽事,難道是永夜王來了,他不得不去陪着?
阿絮蹙起眉,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蒲牢對陸吾說:“你最不該做的事就是把虞家的孩子送到天寰去,你不知道天寰是什麽組織嗎?昊天帝姬嚴令禁止夢裏天仙參加天寰,下界的人她管不着,可你仙階位列‘上神’,不該連這點腦子都沒有。”
陸吾問道:“我送他們去天寰試煉怎麽了,這兩千年不一直這樣?天寰不就是群神秘兮兮裝神弄鬼的人組成一起的試煉隊?這有什麽。”
蒲牢搖搖頭,這陸吾真是久居深山,腦子都愚鈍了,比起她這個在混沌海元裏封印了千年的人來,消息竟然還要閉塞些。想到此處蒲牢眼神又暗了暗,其實當年她要不是發現了龍玉朗和天寰高層有關系,跟蹤龍玉朗,也不會知道天寰可怕的一面,更不會中了天寰的埋伏造成北海滅族的慘劇......
蒲牢擺手道:“算了,我跟你說不清楚。不過這次下昆侖暗壩的事我要跟你說明白,我只是下去找空歸劍,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管,你不要想我能幫你把下面的燙手山芋連根拔了。尤其是那個永夜王,你有本事,自己去收拾。”
陸吾袖子一甩,“蒲牢,這可跟我們一開始說好的不一樣。你答應我什麽?幫我把下面的麻煩給解,決,了。”
蒲牢冷笑,“那又怎麽樣?”
陸吾說:“你可是拿了我的東西。”
蒲牢說:“值幾個錢?你派人去夢裏找洪鐘深淵的蛟神,讓他帶你去拿錢,看上什麽拿什麽。”
陸吾指向着她的鼻子,“你!”
蒲牢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看着天,說:“光明神上,老朋友了,何須那麽客氣呢?你與我玩捉迷藏,我跟你開小玩笑,禮尚往來,合适的很嘛!”
陸吾九個腦袋一齊吹胡子瞪眼,看着她不說話,肩膀卻是氣得發抖。
蒲牢說:“陸吾,你這昆侖山下的事非同小可,牽扯甚多,那個永夜王也是滿身的謎。我勸你還是趁早和‘共工’尊上通聲氣,讓他派人幫你,你再上天去向昊天陛下禀報,不然這事拖得越久越危險。你就不要為了臉上那點面子藏着掖着了,當心為了面子丢了性命。”
陸吾沉默良久嘆一口氣,點一點頭,找人過來準備符紙,要給共工寫封拜訪信。
阿絮在一旁聽着,轉轉眼珠,問珍珍:“你說暗壩下面,鬼族守衛引了弱水做防禦?”
珍珍點頭,“不錯,弱水渠正好擋在地下河底和神廟的中間,所以我後來都沒能過去查看過封印的情況。”
“嗯。”阿絮應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等到蒲牢與陸吾告別完畢,走出虞家山門的時候,阿絮對蒲牢說:“秋寧,你和共工關系怎麽樣?”
蒲牢說:“不好。他是太古末期女娲神系的水神,水正部的首領,我新元初期昊天神系的海神,掌管海域的神龍。我們在治理水族的問題上經常起沖突,你說關系好不好?”
阿絮說:“暗壩下面有弱水的引渠,只有生于弱水的‘五頭駝’才能走過去。五頭駝是公共的使魔,你說他願意借給我們嗎?”
蒲牢說:“這個問題我想過。公共那老頭子記仇得很,就他兒子後土和颛顼那堆破事兒他都能把不周山給撞了,更別說我當年三天兩頭就跟他吵架,他還常給我扣上不敬尊長的罪名,肯定不會把五頭駝給我。”
阿絮看她并不着急,問:“那看樣子你是有別的辦法過弱水渠了?”
“嗯。”蒲牢點一下頭,從腰間摸出兩枚趾骨,拿了一個給阿絮,說:“五頭駝每胎一只,雌雄同體,自體繁殖,只有共工那才有,我們是借不到了。不過五頭駝的趾骨可以用來避開弱水的水流,我知道陸吾在虞家玫瑰園的湖泊底下藏了兩塊,就順手牽羊帶出來了。”
阿絮恍然大悟,她以為昨晚蒲牢是專程帶她去玫瑰園看湖的,沒想到這才是她的本來面目!
阿絮說:“你這回可算把陸吾給坑死了,從共工那得來的寶貝都被你順走了,回頭陸吾發現了還不得來找你麻煩?”
蒲牢勾唇一笑,“找就找,我又不是打不過他。”
阿絮看了她一會,覺得她驕傲起來的樣子別有韻味,笑了笑親她的臉,“壞蛋。”
蒲牢揉了一把她的發頂,“娘子過獎。”
阿絮抱胸轉過身,撅嘴,“誰是你的娘子?”
蒲牢說:“你我早有肌膚之親,本神君自然是要對你負責的。等事情全部處理完後,我定下重金聘禮,用十六擡大轎把你娶回東海青宮。”
阿絮心想龍玉朗早跟你有肌膚之親了,你當初是不是也對她說過那樣的話?不過阿絮并未将這話說出口,她不想總拿另一個人橫在她們中間,這樣她不開心,秋寧也不高興,最後落得兩個人都尴尬,何必折磨自己和愛人呢?
再說,如果不是龍玉朗,她們兩個也根本走不到一起。
阿絮釋然地笑,幹脆就把龍玉朗看做她和秋寧的媒人吧。
----------------------
走了一陣,她們坐在河邊的樹下休息,蒲牢說她去看看方位,跟珍珍确定一下從哪條溶洞暗河下去。
阿絮坐在河邊出神,等了一會蒲牢回來了,還給她拿了兩條烤魚。
阿絮接過一只烤魚,咬了一口,突然說:“秋寧,我記得以前你說過,龍族裏兩只雌龍也能産下後代,是嗎?”
蒲牢怔了一下,點了點頭,“怎麽了?突然問起這個......”
阿絮說:“我記得你說,需要用龍珠受孕......”她的手悄悄抓緊衣角,聲音越來越小,“要該怎麽做啊......”
蒲牢說:“怎麽做?這個,就是,那個,需要一定的時間。”
她整理了一下思緒,耐心給阿絮解釋,“在龍族裏,如果雙雌想要産卵,需要以龍珠受孕。這要求固定的雙方長期結合,彼此交換龍息,讓龍珠留在對方體內。等足夠長時間後,龍息積累到一定程度,龍珠的精氣和龍息就會融合,形成卵胎,附着在受孕方體內。”
蒲牢抹掉阿絮嘴邊的肉末,“聽起來很簡單,實際很難,不是一兩天就能完成的。”
“嗯......”阿絮乖乖點頭,把蒲牢說的話牢牢記在心裏。
蒲牢摸了摸鼻子,一直看着她,不知怎麽的心跳的有些快。
阿絮吃完烤魚,望着河水看了一會,目光飄到蒲牢身上,看到她金色的鳳眼,白皙的脖頸,豐滿的胸脯,修長的大腿,垂了垂眼,忽然覺得喉嚨有些熱,口幹舌燥,心中躁動不安。
許是腦子一熱,或許介意先前蒲牢“肌膚相親”、“十六臺大轎娶回東海”的話,或許放不下蒲牢和龍玉朗曾經有的一段過往,阿絮突然對蒲牢說:“秋寧,把你的龍珠給我吧。”
蒲牢愣住了,“龍兒?”
阿絮忍住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的沖動,紅着一張臉說:“等拿回空歸劍以後就開始吧。把你的龍珠給我,按你剛才說的做。”
蒲牢從沒有覺得這麽緊張過,好不容易提起一口氣來,握住阿絮的手說:“龍兒,你還小,別想那麽遠的事。而且你的龍形還沒成年,龍珠也沒完全成形......”
“我不。”阿絮把她抱住,鼻尖深深埋進蒲牢深青的發絲裏,“我要你的龍珠,就讓它一直呆在我的身體裏吧。這樣的話,只要我一想起你的一部分永遠和我在一起,我們慢慢融為一體,将來還會有屬于我們小生命,我就會很開心,心裏才會踏實。”
蒲牢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阿絮觸動,眼中波光粼粼,緊緊回抱住她,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裏。此時此刻,蒲牢不知該怎麽樣描述自己的心情,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盡畢生溫柔深情地重複愛人的名字,“龍兒......”
阿絮埋在她的懷裏,甕聲問:“你倒是說話呀,答不答應?”
蒲牢緩緩眯起眼睛,嘴角彎彎,露出幸福的笑容,“嗯。”
阿絮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的笑,像個孩子似的,捏住她的鼻梁笑道:“看你這樣子,真傻。”
蒲牢抱着她輕輕搖晃,認真地說:“娘子說我傻,我就是傻。娘子說我是什麽,我就是什麽。”
阿絮仰頭撓她的下巴,看着蒲牢滿心歡喜的樣子心裏也爛漫成一片陽光。
蒲牢低頭吻阿絮的脖子,注意到她揣在胸口口袋裏的手絹,上面好像寫了什麽東西,那條手絹是從鬼市回到夢裏後她新買給阿絮的,純色的,手絹上應該什麽都沒有才對。
“龍兒。”蒲牢把手絹從阿絮口袋裏抽出來,拿到手裏看,“你的手絹上怎麽突然多了字。”
阿絮一臉茫然,“什麽字?”她記得在嫏嬛閣的時候,手絹被化成黑貓的“玄通極帝虣”偷走了,後來她找回手絹時還檢查了一下,沒有什麽問題啊。
蒲牢打開手絹仔細看了上面的字,不由詫異地睜大了眼,驚道:“這——這是昊天陛下的手谕!”
阿絮呆呆看着向她,昊天帝的手谕?
蒲牢念道:“神皇昊天親谕:朕有令,命水神共工率昆侖衆神傾盡全力,協助蒲牢找回空歸劍,調查‘昆侖暗壩’及天寰‘永夜王’,緝拿罪臣辟邪歸案,不得有誤。”
阿絮怔神許久,想起當時玄通極帝虣把手絹放在桌上,那位“夢仙子”拿着手絹把玩了一會,原來就是那個時候,夢裏的主人,諸神之皇“昊天帝”便在她的手絹上寫下了號令昆侖衆神的聖旨。
作者有話要說: 姑娘們中秋金福,千裏共婵娟:)
☆、決戰天寰篇-80
看到昊天帝姬的手谕後蒲牢和阿絮都沉默良久,過了好一陣,阿絮輕輕拉住蒲牢的手,小聲說:“秋寧,昊天的意思是......什剎她,犯了什麽錯嗎?”
蒲牢也是一頭霧水,眉頭緊鎖。前幾天她們讨論永夜王的和什剎關系的時候,蒲牢就在擔心什剎和天寰有瓜葛。但以她和什剎上萬年的交情來說,蒲牢是根本不相信什剎會做出背信棄義的事來的。可是昊天帝姬的手谕明明白白就寫在那裏,這要怎麽解釋?
蒲牢說:“我相信什剎,無論她做了什麽,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阿絮垂着頭安靜着,不知心裏在思考什麽。
蒲牢将寫着手谕的手絹平攤在掌心,兩手把它合住,略微用力旋轉,只見兩手中泛起金光,手絹上的字跡變成光符文,折成幾只小鳥飛走了。
阿絮問她:“傳信給其他的神仙了嗎?”
“嗯。”蒲牢應了一聲,嘆一口氣,“我原本想,只要避開永夜王,繞過暗壩悄悄潛入地下河就行,拿了空歸劍再找別的出口出去,免得惹上麻煩,可是沒想到昊天帝姬來了這麽一手。”
說着,她無奈地笑,“神皇陛下的聖旨,我有什麽辦法。”
阿絮說:“皇帝要麽是最蠢的,要麽是最狠的。昊天帝姬在位萬年,肯定是個狠的,既然她做出這樣的決定,我她想一定有她的考慮,而且不會讓我們有太大的危險。”
蒲牢說:“她把昆侖的神都召在一起了,要這樣還是解決不了地下那群怪物,那就真的有問題了。”話雖這樣說,但想起那個讓她産生“靈力界差”的雛菊女,還有龍玉朗在海元結界裏說的那些話,蒲牢心裏總是隐隐不安。
阿絮握緊她的手笑一笑,“放心吧,那就一定沒有問題。”
蒲牢看到阿絮的笑臉才稍微安心些,也許是她太多心。優柔寡斷、猶疑不定一向是她的缺點,從前龍玉朗總是一針見血地戳破她的短處,一點情面也不給。
珍珍站在蒲牢肩頭望了一會,指着小溪的下游方向說:“主人,神君,再往下走一段的洞窟迷宮可以通到地下的暗壩。”
蒲牢對阿絮說:“準備好了嗎,可以的話我們就下去吧。”
阿絮問:“那其他人呢?”
蒲牢說:“剛才飛出去的符鳥會帶他們找到我們的方位,我們先走。”
阿絮應道:“好。”
--------------
沿着小溪往下走了一陣,小溪在山谷的深處與其他幾股河流彙集,聚成一汪深潭,潭上挂了幾條小瀑布,瀑布後面有一個足以容下一個球場大的半開岩洞。
蒲牢帶着阿絮走到深潭旁時,已經有人在那等她們了。
阿絮看到從潭水裏探出身軀的青鱗大蛇,而在那蛇脖子的頂端卻生着九個人的腦袋,他身邊的石灘上盤腿坐着一個兇神惡煞的莽漢,見到蒲牢和她走過去便站起身來,抱拳向蒲牢行禮,“蒲牢神君。”
蒲牢點一下頭,給阿絮介紹,指一指水裏的九頭蛇身怪說:“這是相柳。”指着莽漢說:“這是浮游。”又給他們介紹阿絮,“這是龍族北海白龍的後裔,叫她阿絮便好。”
相柳和浮游對阿絮點一下頭,“失禮了。”
相柳浮游都是水神共工的侍從,他們在這,想必共工也到了。
還沒等蒲牢向他們問話,從一旁的樹下走來一個面容姣好的青衫仙子,笑道:“蒲牢是在找共工尊上?放心吧,他是來的最早的,只是不到最後不想見你,到一邊散心了。”
蒲牢笑着搖搖頭,共工果然是記仇的很,以前只不過常跟他吵嘴,到了現在居然還不願搭理她。
青衫仙子笑着對阿絮說:“白龍妹妹一定不認識我,我便做個自我介紹好了。我叫做青鳥,乃是昆侖西王母座下的神使。”又對蒲牢說:“王母娘娘有事在身不得空,接到陛下手谕就立刻派我來了,希望青鳥也能幫上神君的忙。”
蒲牢說:“青鳥仙子客氣了。”
青鳥說:“九天姐姐也來了。”
話音剛落,方才一直坐在潭邊的黃裙神女施施然走了過來,笑道:“蒲牢神君,好久不見,此次收到陛下急召我還詫異的很,才知道你的真身回來了。”
蒲牢與她攀談兩句,對阿絮說:“這位是瑤池的九天玄女,前身是四靈之一的朱雀,也是朱雀仙君。”阿絮這忙着才向九天玄女問好。
這時跑來一個人,看到蒲牢說:“哎喲,怎麽又跟你攪在一塊了,早知道是這樣,我就跟你一起下山了!”
阿絮轉身一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早上才分開的光明神陸吾。
蒲牢說:“你以為我想管?這本來就是你和虞家該管的事,現在全權交到我手裏了,你倒好,撿了個大便宜。我也是剛剛收到昊天的手谕,你要怪怪昊天去,別來找我。”
陸吾想着有人幫自己解決大-麻煩,實在是件好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事意思一下就好,不能做的太過分,立馬讨好道:“是是是,昊天陛下說了,要我等昆侖神祇傾盡全力協助蒲牢神君,全部都聽你的。”
九天玄女看着瀑布後的洞窟說:“是從這裏下去嗎?”
蒲牢答道:“不錯,從這下到昆侖地底,有人攔截了地下河建造暗壩,在裏面養了不幹淨的東西。”
青鳥說:“這就怪了,這麽大的動靜,我們都在住在昆侖,怎麽這麽久了怎麽一點都知情?”看着蒲牢說:“你們又是怎麽知道的?”
蒲牢說:“問陸吾。”
九天玄女看向陸吾,“開明獸,這是怎麽回事,有人在昆侖地下放肆你早就知道了?”
陸吾看向別處,“我手下有虞家,昆侖山門都是虞家看守。地下的事是他們先發現的,一直瞞着我,這事不能怪我。”
九天玄女嘆口氣,“你啊,就是這麽個德行!”
“我怎麽了!”
九天玄女不理他,問蒲牢:“蒲牢,你可知道地下的都是些什麽人,竟能讓昊天陛下都如此上心?居然這般大動幹戈,把我昆侖能說上話的都請來了。還有,什剎又是怎麽回事,她是三界司正的上神,出了名的公正不阿,陛下怎麽會下令緝拿她?”
蒲牢擺手,說:“下面具體是個什麽情況我不清楚,辟邪的事我更不清楚。此次來昆侖,我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回封印的空歸劍,至于其他的,還請勞煩各路仙家多多照應,助我完成陛下交代的使命。”
九天玄女說:“請放心吧,你只管放手去忙你的,其他都交給我們便好。”
青鳥說:“西天王還派了天兵下來,在地上守着,如果有需要随時可以加派人手,全聽神君吩咐。”
蒲牢謝道:“各位有心了。”
青鳥笑道:“神君客氣,我等為臣,聽從昊天陛下調遣是應該的。”
一陣暴躁的吼聲從那邊瀑布後的洞窟裏傳出來,很是不滿:“磨磨唧唧磨磨唧唧,到底是走還是不走了!”哼了一聲,又說:“一群小娃娃過家家,你們不走,老夫先走了!”
青鳥掩唇笑了一聲,“神君你看,是共工尊上生氣了,嫌我們這群小輩動作慢。”
阿絮趕忙去看,隔着水簾,只看到共工老爺子一頭飄散的火紅長發,還有長袍下坐騎泥漿色的長尾和蹄子,想來那就是傳說中能過弱水而不沉的靈獸“五頭駝”了。
相柳和浮游急忙跟上主子共工,青鳥緊随其後,陸吾則屁颠屁颠跑上去拍馬屁。
九天玄女陪着蒲牢和阿絮走在後面,向她問些問題,阿絮只能跟在旁邊靜靜聽着,插不上話。
九天玄女說:“我看到陛下手谕上寫着調查天寰永夜王,如果我沒記錯,永夜王是鬼市永夜塔裏住着的人,只是名義上的王,沒有實權,怎麽會成了天寰的人?”
蒲牢說:“我想多半是天寰的人把永夜王殺了,取而代之。”
九天玄女嘆道:“天寰神秘莫測,實力也是捉摸不透,來無影去無蹤,根本沒人知道他們的底細。此番之事與天寰有關,竟然驚動昊天帝姬親自下令指揮,只怕他們很難對付。蒲牢,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天寰高層的厲害蒲牢自然知道,但她肯定不會與外人說。千年前她與天寰高層惡戰,牽扯到龍玉朗的死和北海龍族的滅亡,所以她實在不願透露半點信息出去。
那場戰鬥,是她畢生的噩夢。
蒲牢閉一閉眼,也不知道下到地下之後,在前方等着她的,會不會有一千多年前與她對戰的熟悉面孔。
那群,葛姓的惡魔。
察覺到蒲牢的不安,阿絮緊緊握住她的手,關切地看着她。
蒲牢低頭摸一摸她的頭發,“龍兒,一定要呆在我身邊,這樣我才能保你周全。”
“嗯。”阿絮抱一抱她,說:“一定沒問題的,等拿到空歸劍,我們就一起回家,然後......”仰起臉看着蒲牢笑。
蒲牢吻吻她的額頭,“好。我們說好了。”
---------------
沉重的電子門上亮起藍色的數碼,密碼核對成功,門叮的一聲打開了。
黑色西裝的眼鏡男抱着電子顯示儀慢慢走了進去,昏暗的燈光下,一身紅裝的冷豔女子把玩着手中的化妝面具,旁邊尖耳朵的男人趴在桌子上無聊地撥弄綁在盆栽上的鈴铛。
一身雪白的女郎發間別着雛菊,負手立在通透的落地窗前,看着懸崖峭壁下激流湧蕩的地下暗河,河裏飄蕩着無數靈力珠子,在黑暗中發出妖異的光芒。
葛天寅轉過身,微笑道:“阿旬弟弟來了。”
葛天旬略一欠身,“阿寅姐,小虞回來了。”側過身,後面走來別着槍的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上前一步,單膝跪地恭敬道:“虞靖珂見過阿寅大人。”
葛天寅扶他站起身,請他坐到桌前,對他們三人說:“小紅蓮,小商君,還有小虞,有客人來了,接待就拜托你們了。”
岐子蓮笑了一下,把面具扣在臉上,朔君啧了一聲,煩躁地抱起盆栽,嘴裏不情願地念道:“好煩啊,還是快點了事吧。”
葛天寅轉身把住虞靖珂的肩,“小虞,你跟我來一下,我有件事想單獨問你。”
虞靖珂擡頭看她。
葛天寅清淡一笑,問:“她來找我了?”
虞靖珂點一下頭。
葛天寅默然,垂下眼,擡起手露出手臂上纏繞的辟邪血珠,渾身放出柔和的藍光,四周的牆壁浮現藍色的靈力回路,迅速蔓延至整個“黑色蜂巢”,天寰總部建築的底部亮起深藍的閃電,源源不斷吸收暗河裏的靈力珠,将其化為燃料能源,瞬間照亮整個深淵。
作者有話要說: 不就是過了個中秋嗎,我的存稿呢,為什麽都沒了?說,是誰偷了我的存稿...Orz
☆、決戰天寰篇-81
一行人下了洞窟,相柳浮游走在前開道,陸吾一直在共工旁邊套近乎,共工冷着一張臉根本不想理他。
越往下走空氣越稀薄,無形中一股逼來一股壓力,阿絮抱着蒲牢的胳膊慢慢走着,額角滲出汗珠,心跳的有些快,怎麽都平靜不下來。
蒲牢給她嘴裏喂了一片薄荷草,阿絮看着她笑了笑,蒲牢揉揉她的脖子,讓她放輕松些。
青鳥元屬主風,對空氣流動十分敏感,等下到第二類岩層區時,她發現周圍的岩壁透着細風,貼近了看,見到一個埋在石頭裏的小東西,用手摸了摸。
九天玄女問她:“青鳥在看什麽?”
青鳥指給她看嵌在岩壁裏喇叭狀的小玩意,已經被腐蝕了不少,依稀露出鏽蝕的銅色,“九天姐姐,這是做什麽用的?”
九天玄女把手貼小喇叭的口子上,明顯感到從裏竄出了涼風,她叫了一聲蒲牢,“神君你來看看。”
蒲牢眯一下眼,說:“這東西在這起碼埋了幾年了,你們找找附近,肯定不止一個。”
公共在前面捶了一下岩壁,四周的岩石落下一層土灰,露出後面埋藏的小喇叭,放眼望去整個洞內全部嵌滿了這不知名的小玩意,密密麻麻的小圈擠在一起,看的阿絮密集恐懼症都犯了。
青鳥說:“這些喇叭的孔連通外界,風帶着山林的氣味,是下面的人用來通風的嗎?”
蒲牢說:“不一定,很有可能還有別的作用,千萬不要掉以輕心。”
再往前走一段,原本平坦的路面慢慢變成凹槽,溶洞上方的倒鐘乳不斷滴着水珠,再加上地下水滲漏,越往後走凹槽裏沉積的水就越多。
所有人都走在了水裏,阿絮看着腳下的水,很渾濁,就和泥漿一樣,約莫沒過腳踝的樣子,但是後面水越來越深,也不知道到了最後會不會淹沒頭頂。
在積水逐漸加深的同時,阿絮注意到兩旁岩壁上的喇叭口越來越大,從內灌入的風也越來越多,竟讓深埋在底下的坑洞空氣充足且十分新鮮,相比地面只是多了地下的潮氣的腥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緊張了,阿絮似乎産生了錯覺,總覺得雙腿越來越沉,在水裏走着越來越費勁。
過了一會,她的腿已經完全動不了了,整個人陷在泥水裏,低頭一看,整個泥潭慢慢膠合,不知何時變成了粘性十足的黏液。
但她很快明白這不是她的幻覺,因為其他人也被黏在泥潭裏無法動彈。
在這的都是身經百戰的神者仙君,比這稀奇的場面都見多了,都沒什麽反應。
蒲牢随意捏了個訣,将泥潭凝固成冰,九天玄女揮袖點了串三昧真火,整個泥潭瞬間被燒成了灰燼。
青鳥擔心泥灰有毒,吹了口仙氣把空中飄的黑塵都沖散了。
共工的五頭駝打了個響鼻,甩甩尾巴悠然自得地繼續走,陸吾在一旁伺候着,竟還給公共唱起了小曲。
九天玄女對蒲牢說:“你看開明獸,再怎麽也就是那個階位了。”
蒲牢也是無語,“他本來只是只荒山奇獸,就是西王母破格提他為神,到底是仙根不正,難成大器,與你朱雀真身自然不能相提并論。”
九天玄女說:“蒲牢你還是這樣心直口快,有什麽說什麽。快改改你的脾氣,這話要是被陸吾聽了去,肯定要叫着和你理論,看他煩不死你。”
阿絮忽然攥緊蒲牢的手說:“秋寧你聽,剛才是不是鈴铛在響?”
“嗯?”蒲牢并沒有聽見鈴響,問九天玄女,“九天你有聽見嗎?”
九天玄女搖頭,把青鳥叫來問了問,她對聲音的捕捉向來靈敏,不過青鳥也說沒有聽見任何奇怪的聲音。
阿絮暗自納罕,怎麽一下了洞窟她的感官就如此反常,總是出現幻覺,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她太緊張了?還是說她在無意間中了什麽幻術?
叮——
又是一聲鈴響。
阿絮猛地擡頭,望向頭頂的岩壁,發現黑暗中赫然有一個凹穴,裏面嵌着一個比剛才都大的多的喇叭,而那那喇叭裏有什麽東西正在蠕動着,拼命地往外竄。
阿絮吸一口氣,差點沒叫出來,把蒲牢拉到一邊,九天玄女立刻注意到上面的動靜,跳閃到了另一邊。
其餘人聽到動靜紛紛擡頭去看,只見洞頂的巨大喇叭裏爬出一條異常粗壯的藤蔓,像巨蟲一樣扭曲蠕動,靠近喇叭的根部裏面像灌了鐵水似的鼓動膨脹,越長越粗,并向外不斷延伸,很快爬滿整個洞穴頂部。
像是傳染的病毒一樣,岩壁裏所有的喇叭孔中都長出了一模一樣的小藤蔓,越長越多,像網一樣糾纏在一起,逐漸把洞窟包裹起來。
阿絮看到藤蔓上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