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一節是班主任的課

?一直以來,天寰只不過是在磨練她罷了,從未真正想傷害她。

阿絮和阿猙回來的路上,問過阿猙:“你的靈魂毀滅了,天寰的人找到你封印的龍身重新刻印出了我,就是想要得到刻着‘诏谕之契’的魂魄。既然他們能刻印出一個我,就能刻印出無數個你的魂魄,随便用培養就行了,為什麽一定要讓我在人間長大,盯着我不放呢?”

阿猙說:“要是那麽簡單的便宜了他們,我就不是龍玉朗了。”她陰險地笑,摸着耳朵尖說,“好歹我也是葛天的公主不是?怎麽能被一群仆人玩的團團轉呢。”

阿絮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天寰之所以如此折騰,都是因為你從中做了手腳?”

阿猙應道:“不錯,所以絕對不能讓葛天知道我還有一絲元神茍延殘喘。丫頭,‘诏谕之契’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不是說覺醒就能覺醒的。要覺醒‘诏谕之契’很困難,需要很多條件,其中最基礎的一條就是必須學會‘言靈術’。而言靈術由‘诏谕之契’直血代代私傳,絕無外人知曉。我母後消逝前把言靈術傳給我,我把言靈術藏了起來,魂飛魄散後再沒人知道了。”

阿絮說:“原來是這樣。所以天寰就算刻印出再多個你也沒用,必須要想辦法套出你留下的所有秘密,而這其中的關鍵就是——”

阿絮話音戛然而止。而這其中的關鍵就是龍玉朗的軟肋,她的心上人,蒲牢。

阿絮閉上眼,原來從一開始,她們的一切,早就被安排好了。

命運的轉輪無法逆轉,而可笑的是,控制她們命運轉輪的并非因果循環,而是葛天氏族。

阿猙說:“是啊,就是這樣。葛天偏執又愚昧,為了一個根本不可能存在的荒謬傳說,殘害族人,無休無止的殺戮。”

頓一頓,阿猙解釋道:“葛天想要召喚出傳說裏的‘诏谕使’,需要祭獻‘诏谕之契’和大量的靈能。其實葛天族覺醒過很多‘诏谕之契’,卻沒有一個能召喚出‘诏谕使’。但葛天還是樂此不疲,一次又一次地作賤同族的靈魂,掠奪靈能作為祭品。”

阿絮聽得心髒作痛,再想問“诏谕使”的傳說時阿猙卻不想說了,讓她回家聽昊天講去。

阿猙說:“葛天寅現在不急着把你帶回去,是因為你沒完全具備‘诏谕之契’覺醒的條件,而那些條件只有我才知道。所以你必須按照我留下的線索走一遭,只有那樣你才能真正成長起來,完成我生前沒來得及完成的使命,跟守衛在盡頭的‘那一位’聯手,徹底毀滅葛天。”

阿絮問:“‘那一位’是誰?”

阿猙眸子一沉,回道:“時候未到,你們一定會相見的。”頓一頓,露出恍惚的神情,似是自語地喃喃,“在那座從沒有人去過的塔......”

濕冷的風刮在臉上,阿絮從冗長的回憶中醒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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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牢有些擔憂地看着她,“龍兒哪裏不舒服?突然就不說話了。”

阿絮嘆一口氣,靠在蒲牢懷裏,閉上眼蹭了蹭,“我沒事,就是突然有點累。”

蒲牢在她發頂落下一吻,“那我們就先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再去夢裏。”

“嗯......”阿絮應了一聲,眼皮很重,慢慢合上,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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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剎騎着黑色的駿馬,孤身一人在黑暗中飛行着。

駿馬忽然停住,擡起前蹄嘶聲長歐。

什剎渾身一震,拔出長劍揮向空中。

純白的雛菊碎成兩瓣,慢慢飄落,落在她的手心。

什剎驀然睜大了眼。

前方的虛空裏慢慢浮現出一道身影,什剎甩出玄鐵鎖鏈把黑影牢牢捆住,握緊劍柄,一劍刺了出去。

被言靈咒束縛的心髒不斷炸裂,猩紅的血液觸目驚心。

冰冷的鐵劍從潰爛的胸腔穿過,身體的主人劇烈咳嗽,吐出一灘黑血。

什剎脊柱僵硬,舉着劍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沾滿鮮血的手撫在什剎冷冰冰的玄鐵面具上,蒼白的手臂上暗紅的辟邪血珠格外顯眼。

什剎握劍的手抖了抖。

葛天寅握住她握劍的手,猛力貫穿自己的胸膛,眼睛完成月牙,粲然地笑。

什剎用力抽手,葛天寅卻不放開。

葛天寅貼到什剎身前,雙手捧住她的臉頰,“小鹿啊……”

什剎推開她,擦幹嘴角沾上的血,冷漠地看着她。

葛天寅殘敗的軀體向後倒退,四肢漸漸化成花瓣随風飄散。

原來只是幻影。

什剎攥住缰繩,調轉馬頭狂奔離去。

黑暗的風裏,徒留兩片雛菊花瓣孤單飄零。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昨天我哥們兒寫了段話挺搞笑,粘在這裏大家看看娛樂娛樂~

內容如下:

魚,給人在案上猛地一摔就暈了,雖然嘴兒還一張一合地吐泡泡,但刮鱗破肚掏內髒一套下來,也不覺疼。我不是魚,是魚市裏的案板,每天幾百條魚可勁兒往臉上摔,也暈,也不覺疼。唯一的區別是,魚殺了就死,我每天還得被魚摔,摔個五年十年甚至三十年,直到粉身碎骨為止。人為魚肉我為刀俎,希望來世大家都做河豚,好吃,還貴。

☆、決戰天寰篇-93

十月初七,夢裏各處敲鑼打鼓,張燈結彩,慶賀神皇昊天修煉出關。

阿絮跟着蒲牢參加昊天帝姬的出關朝會,坐在前往夢姬城的轎子裏。

她對蒲牢說:“秋寧,昊天一直在閉關?”

蒲牢點頭。

阿絮說:“可我在嫏嬛閣碰到了她。”

蒲牢說:“昊天只是不想見人。”

阿絮問:“為什麽?”

“圖清淨。”

阿絮想了想嫏嬛閣裏自稱“夢”的那位仙子,說:“陛下的确是個雅致的人。”

蒲牢看向她,“比我如何?”

阿絮說:“你比之她,多了沉郁,是冷的。她比之你,卻是強過了很多方面,是盛夏的暖陽,寬廣的晴空,有着包容萬物的氣量。”頓一頓,又說,“你不要跟她比,她是神皇,如果你比她強了,就該你做皇帝了。”

蒲牢不高興了,眉頭皺在一起,“本君還是海皇呢。”

阿絮說:“所以你多了沉郁,是冷的。”

蒲牢抽走了阿絮手裏的糖葫蘆串。

阿絮哎了一聲,伸手去拿,“你怎麽跟小孩搶東西?”

蒲牢說:“昊天比我好,你找她要糖葫蘆去。本君沒有神皇好,你就別吃我買的了。”

阿絮說:“是你問我的,我就事論事,你不如人承認就是了,又沒說你怎樣。”撲到她身上,“我還沒吃完呢,你還我。”

蒲牢舉高手,眼簾半垂,一臉的冷清,“不給。”

阿絮掀掀眼皮,坐直身,托腮看向一旁的天街,“不給算了,等會我再找吃的。”從昆侖回到夢裏她滴水未沾,先前跟葛天寅對戰消耗了大量體力,現在她真的有些餓了。

蒲牢斜着眼,用餘光偷瞄她。不知怎的,就是去了一趟昆侖,回來以後龍兒再也不跟她撒嬌了。

蒲牢突然覺得有些寂寞。

過了一會還不見阿絮有動靜,蒲牢拉了拉她的手,“龍兒,生氣了?”

“沒有。”

蒲牢把糖葫蘆還她,阿絮反而不要了,蒲牢只好自己把剩下的幾顆葫蘆吃下去。

蒲牢靠在椅背上嘆一聲,“歲月無情啊。”

阿絮奇怪地看她,“怎麽突然發出這種感慨,我沒嫌過你老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

“嗯?”

蒲牢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阿絮抱進懷裏,摸着她的耳發說:“我是說,我的龍兒越來越大了,見識的多了,要求高了,以後就該嫌我不中用了。”

阿絮枕在她的大腿上,合上眼睛,“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神君啊,這是大勢所趨,你要勇于接受現實。”

蒲牢聽得一怔,忽然笑了一下,揉了一把阿絮的頭發,“小鬼頭,你還真就蹬鼻子上臉了?看本君回去怎麽教育你。”

阿絮撐起神來,撩起蒲牢耳畔的青絲,貼在她耳邊低語兩句,笑着挪到轎子另一頭坐好。

蒲牢低着眼想了一會,神情凝重,似乎在思考什麽重要的事情。

阿絮問:“君上,你想好了嗎?”

蒲牢一本正經地回道:“想好了。”

阿絮笑,“什麽時候?”

蒲牢捉住阿絮的手,一把将她拉進懷裏,俯身看着她沉聲道:“觐見完昊天之後我便帶你回東海青宮,十六擡大轎把你明媒正娶回家。”點一下阿絮的鼻頭,“做我東海的皇後。”

阿絮握住她的手指,輕輕搖一搖頭,說:“我是北海龍宮唯一的繼承人,君上跟我回北海做我的王後可好?”

蒲牢眉毛一挑,“娘子想要篡權不成?”

阿絮說:“我篡哪門子權了?”

蒲牢不知該如何表達心中的想法。篡哪門子權?怎麽說呢......上下之權?強弱之權?龍身粗細之權?交-配主導之權?嗯,好像怎麽說都不太對啊......該怎麽表述這種關系呢?

想了半天想不出合适的措辭,蒲牢只好說:“娘子可是答應給本君生個小神君的。”

阿絮忽然哈哈大笑。

蒲牢不明白她笑什麽,只能抱緊她免得她笑得過頭掉到轎子下面去。

阿絮笑了一會才停下來,摟住蒲牢的背,趴在她身上說:“我好像有點明白你說的篡權是什麽權了。”

“嗯?”

阿絮挑着蒲牢下巴尖,眯起抹着粉暈的桃花眼,“哎,秋寧寧,我問你啊。”

蒲牢正色,“娘子請說。”

阿絮問:“你看過網上那些講兩個女孩感情的小說嗎?”

蒲牢搖頭,“我在人界很認真地學習,因為要輔導小娘子。”

“嗯,真乖。”阿絮扯着蒲牢垂在胸前的長發,把她的頭拽下來,仰頭吻住她的唇。

蒲牢抱着阿絮,把她平放在椅榻上,一面與她接吻一面傾身覆了上去。

阿絮感受着唇齒間甜蜜的滋味,貪婪吸食令人陶醉的薄荷清香,心裏想道:算了,攻受這種東西還是永遠不要讓秋寧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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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姬城,神皇大殿。

仙鶴長鳴,彩鳳舞蹈,雲霧缭繞,金碧輝煌。

雕空穹頂畫藻井,蓮花池跨白玉橋。

彩虹端頭,孔雀王女舉着蓋傘徐徐飛來,珠簾掩映間霞雲飄散,一頭渾身漆黑的威猛巨獸破空而來。

“拜見神皇昊天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神齊呼,匍匐叩拜。

純黑巨獸擡起頭來,一雙琥珀色眼眸炯炯有神,仰天呼嘯一聲,震得大殿都晃了三晃。

巨獸的身前忽然凝聚金光,一道人影慢慢現出形來。

耀眼光芒之中,一身金玉軟甲的昊天帝姬披着鎏金紅蘇雲肩,步伐穩健地從虹橋上緩緩走下。

昊天爽朗一笑,兩手一擡,“衆卿平身。”

衆神謝恩站起,“謝陛下!”

純黑巨獸縮小身形,化作一只黑貓竄上昊天肩頭,眯着眼搖晃尾巴。

昊天走到王座坐下,肘部倚在扶手,純金發絲垂下。她掃視一眼群臣,手指摩挲銅環扳指,“朕閉關多日未理朝政,衆卿勞苦。”

衆神惶恐,拜道:“臣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昊天面色一凝,目光沉定,擡首厲聲道:“今日朕出關開朝,召集全神開此大會,乃是有事宣告。從今日起,我夢裏将全面封鎖,嚴格控制出入制度。”

群神不解,一時議論不止。

昊天說:“即日起,夢裏所有事務轉交雲生神君全權負責,各大分部聽從天兵營號令。”

神殿大門洞開,頓時雲霧四起。

雲少稔手裏轉着人骨球珠邁着箭步走了進來,一把大刀插在地裏,站在昊天身下,拱手笑道:“雲少稔謹從陛下聖旨,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昊天招一招手,讓他起身,向群神宣告:“不久之後現世将有強敵來襲,朕與鬼市、凡塵代表達成協議,三方聯手,共抗敵軍!”

此話一出,衆神聽有強敵來襲,底下頓時炸開了鍋。

昊天看向蒲牢和阿絮,朝她們點一下頭,轉過身說:“蒲牢你二人随朕走一趟。”

蒲牢躬身領命,“臣接旨。”牽着阿絮跟她走了過去。

昊天領着她們跨過虹橋,走到蓮池另一端,揚手一揮,浮現出金星傳送陣。

三人站了上去,瞬間轉到了嫏嬛閣頂層。

阿絮她從沒爬到過嫏嬛閣頂層。打量四周,頂層是個莊重嚴肅的大殿,四面立着雕刻的壁畫,中心的垂落的帷幔裏供着樸素的雕像。

昊天在爐鼎裏點了香,虔誠叩拜。

蒲牢跟在昊天後面,也拿了香,阿絮雖不懂這的規矩,但害怕失了禮節,便也去拿香。

昊天攔住了阿絮。

阿絮一驚,忙向昊天行禮,“參見陛下。前些日子在嫏嬛閣小人不識陛下尊駕,冒犯了陛下,還請陛下責罰。”

昊天臉上始終帶着微笑,扶起阿絮。

昊天說:“若論身份,怎麽着也不該你向我行禮,更說不上冒犯。”

蒲牢和阿絮聽了都是一怔。

昊天請阿絮走到一面刻着壁畫的石壁前,說:“該是我向你叩拜才對,”笑着看向阿絮,微微欠身,“不是嗎,葛天的‘诏谕’殿下?”

阿絮呼吸一窒,全身冒出冷汗。

她有葛天血統的事昊天怎麽會知道!

如果昊天知道她是葛天的“诏谕之契”,那麽昊天肯定還知道她是龍玉朗的刻印體,也知道龍玉朗是敖泓和葛天聿的女兒——

那麽什剎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因為昊天帝姬對天寰高層根本不是一無所知,恰恰相反,昊天才是洞悉所有卻裝成傻子把所有人都蒙在鼓裏的那個!

直到這一刻,阿絮才深刻的體會到一個道理:永遠都不要低估一個帝王,就像永遠不能認為自己知道的比不知道的多一樣。

此時此刻,在偌大的祠堂聖殿裏,蒲牢是三個人裏最迷茫的。

蒲牢面色一沉,問她們:“這是......什麽意思?”

昊天輕聲一笑,也請蒲牢走到壁畫前,看着壁畫說:“要弄清所有事情,朕先來給你們講段神族帝王間代代相傳的遠古傳說吧。雖然聽起來很荒謬,但現在的确需要好好說說它了。”

阿絮看着石壁上的刻畫不由自主地發抖,擡起一只手摸向石壁上的雕畫。

那是一道整齊排列的環形隊伍,圍繞着一座懸浮的山島。

浮島的下面是一座不知有多高的塔,就連塔的底部也深埋在無盡的雲海裏。

而排環繞浮島的隊伍,每一個形象都被刻成人形的模樣,沒有下半身,腰下都是虛無的雲煙,背後的肩胛卻長着碩大的翅膀。

就像在葛天寅的時鐘塔隧道裏看到的那些石像一樣,那些翅膀不是羽翼,不是鱗翅,而是一種怪異的肉膜。

昊天指着被肉翼人環繞的懸浮山島說:“這個懸浮的山島叫做‘望若浮址’,很早很早以前,上面居住着信奉原始靈能的子民。‘望若浮址’的中心有一座高山,名叫‘雲浮山’,山上供奉着擁有原始靈能的種族。‘望若浮址’的子民把原始靈能稱為‘神’,把雲浮山上能夠使用靈能的種族尊為‘神的遺孤’。”

阿絮把臉貼在冰冷的石壁上,神色安寧。

昊天指向肉翼人說:“‘神的遺孤’由兩個種族組成。其中一族叫做‘天人’,他們擁有令人驚嘆的能量,傳說只用一位天人就足以摧毀整個世界。他們是虛無和靈能的孩子,下半身呈缥缈的雲霧狀,身後長着靈化的肉翼,象征虛無的浩瀚和靈能的至高無上。”

簡單來說,就是力量。

昊天指着浮島山頭上一朵小花的雕畫,說:“這是‘神的遺孤’另一族的圖騰,叫做——”

阿絮說:“長生花,也叫金盞菊。”

蒲牢詫異地看着阿絮,昊天卻只是笑着點了點頭。

昊天說:“另一族‘神的遺孤’叫做‘長生’。傳說裏他們是最早從‘神’那裏得到不死秘方的種族,擁有無上的智慧和永恒的生命,與‘天人’一族心心相惜,共生共存。”

簡單來說,就是生命。

昊天道:“所以追溯這個世界所有神明和靈魂的起源,都要回歸到他們。‘天人’從‘神’那裏得到能源和力量,‘長生’從‘神’那裏得到靈魂和生命,再由‘神的遺孤’将這些‘神’的贊禮賜給世界,才有了後來的萬物生靈。”

阿絮看向下面的塔,想起阿猙說的将來會和她聯手“那一位”,問:“那這個塔呢?”

昊天說:“這就是‘遙塔’。”

作者有話要說: 阿絮:秋寧你在幹什麽啊?

蒲牢:噓,你上次不是問我看沒看過網上講兩個女孩愛情的小說嗎,這個人正在寫,我瞅瞅。

九九:(對着電腦敲字出了一身冷汗......)

233明天第二卷完結,感謝姑娘們的一路陪伴,然後咱們暫時換外傳輕松幾天吧~愛你們,熊抱安~

☆、決戰天寰篇-完結

“遙塔?”阿絮知道葛天寅一直在搜查遙塔的下落,而龍玉朗手裏卻藏着遙塔密令。

“不錯。”昊天說道,“你看壁畫上刻的很清楚,遙塔在望若浮址下方。只有攻破了遙塔,上到遙塔的頂層,才能找到通向望若浮址的路。”

蒲牢忽然問:“遙塔是不是有塔主,稱作‘遙塔天師’?”

昊天應道:“對。遙塔天師便是鎮守遙塔的塔主,只有通過遙塔的重重試煉,最後打敗遙塔天師,才能突破遙塔頂端的封印。”

阿絮說:“遙塔天師和現世的天師有聯系嗎?”

昊天搖頭,“并沒有。遙塔天師的身份和‘神的遺孤’相似,是超越這個世界極限的存在,這個稍後朕再詳細解釋。而現世的天師只是人間道教傳承的一個派系罷了,兩者天差地別。”

阿絮說:“可是天寰想方設法地迫害鬼市天師城,就是想套出遙塔的下落,難道他們之間沒有關系?”

蒲牢說:“天寰要的是‘遙塔密令’,并不是要天師城裏的人,換句話說,只要誰手裏有遙塔密令,天寰就要抓誰。我記得岐子鴻說過,幾十年前岐天鏡慘死,就是因為遙塔密令,這只能說明遙塔密令和岐家有關系,是岐家連累了天師城。”

昊天說:“這跟遙塔天師的轉世法身有關。剛才朕說過,遙塔天師的身份和‘神的遺孤’相似,‘神的遺孤’是‘雲浮山’原始靈能的承載者,而遙塔天師則是另一支原始靈能的使徒。這支原始靈能崇尚仁智和自由,傳說裏沒有詳細描述,只說兩支靈能相互抗衡,如同世間的陰陽兩級相輔相成。”

阿絮和蒲牢同時驚道:“有兩股原始靈能?”

昊天颔首,“不錯。”一手指向壁畫裏的望若浮址,一手指向遙塔,說,“表面上遙塔是守衛望若浮址的存在,實際上遙塔是另一支靈能勢力修建的,它真正的用作是封印望若浮址,把它和下界隔離開來。”

阿絮問:“那這兩股相互較量的原始靈能究竟什麽,又怎麽區分呢?”

昊天走到一邊,指向另一面壁畫,“來看這邊。”

這張石壁上刻的是一個人形解剖圖,類似于黃帝內經的穴位經脈圖,上面畫滿了經絡,但跟人體經脈又有差別。

阿絮看着石壁疑惑地說:“這是......”

昊天答道:“這是生命體內的靈魂脈路。”

阿絮問:“魂魄還有脈路嗎?”

昊天點頭,“對,它是一種埋在魂魄裏的線狀載體,裏面存着原始靈能淡化分解後的微量能源,叫做‘魂源因子’。在神魔的概念裏是這樣定義的,但凡人不相信靈力和魂魄。”

昊天看向阿絮說:“ 你在凡塵長大,朕用凡人的理論與你講或許更容易理解些。用凡人的話說,大概類似于生物磁場或者生物能量。”

說着,昊天從袖中摸出一疊資料給她們看,“凡塵有科學家做實驗,把智商極高和聲稱有通靈能力的孩子聚集在一起,可以從能量攝影圖片上看到他們身體周圍有耀眼的藍色光環,而普通人的身上光芒極其微弱甚至沒有。”

阿絮說:“他們身上的藍光就是原始靈能嗎?”

昊天說:“不是原始靈能,只是殘存在靈魂脈路裏的微量‘魂源因子’,擁有原始靈能的只有傳說中的‘神的遺孤’。‘天人’和‘長生’把力量與靈魂分給萬物生靈,其中蘊含着原始靈能的殘存能量,但很微弱,而且越往後傳能量越稀薄,這也是界層紀元越靠後神祇力量越弱的原因。”

阿絮和蒲牢對視一眼,心中唏噓不已。

真是荒謬至極。

昊天繼續道:“不光是凡塵科學家實驗裏看到的那樣,所有生靈,包括各代神族的魂魄,在能量圖裏都會顯示出藍色的光環。發出藍光的是‘魂源因子’,‘魂源因子’能量越強,藍光越亮,靈力就越強大,而這一切追其源頭,都是來自原始靈能。”

昊天指着靈魂脈路圖旁邊畫着的圓符,阿絮和蒲牢擡頭去看。

那道圓符一分為二,一邊刻出陰影,一邊是留白。

昊天指着陰影的那部分說:“因為‘魂源因子’的标志是藍色的光環,以此類推,作為其源頭的原始靈能也應該呈現出‘深藍色’。所以在‘望若浮址’,原始靈能的子民把他們的‘神’稱作‘安蒙曼洛奇’,在望若語中意為‘深藍之光’。”

蒲牢起先聽着還好,越到後面越暈乎,到這時已經理不清頭緒了。

不過阿絮心裏倒是通透的很,想到葛天族用的藍靈回路,還有葛天寅施法時的深藍光芒,難道說那就是殘存的原始靈能嗎?

昊天說:“望若子民堅信‘深藍之光’能夠具化成有意識的實體,敬稱其為‘深藍’,又把‘深藍’聚集的聖地叫做‘雷帕提亞斯’,望若語中意為‘時之零界’。在望若浮址的神話裏,‘深藍’孕育虛無,在虛無裏創造世界,然後誕下‘神的遺孤’管理新生世界,把力量和靈魂分給萬物生靈。據說‘天人’是最受‘深藍’青睐的使徒,‘天人’的首領‘天王’擁有和‘深藍’對話的能力,所以又把‘天王’叫做‘藍侍’。”

阿絮沉思片刻,道:“陛下,從您目前講的內容來推測,我這樣理解您看對嗎?”

昊天微笑,“你說。”

阿絮說:“原始靈能是一切的起源,具化成實體就是創世之神‘深藍’。‘深藍’孕育虛無,在虛無裏不斷創造新的世界,也就是說,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只是無數個世界裏的其中之一。再者,‘深藍’每創造一個世界就會留下‘神的遺孤’管理世界,所以每一個世界都會有一個供奉‘天人’和‘長生’的望若浮址。”

昊天欣慰地應道:“正是如此,沒想到朕小時候花了好幾年才在父皇那弄明白的事,殿下一聽就懂了,不愧是葛天後裔。”

昊天看了看一臉茫然的蒲牢,笑道:“朕知道蒲牢愛卿向來是個行動派,在費腦的心思上就吃力了。無妨,你不明白這些不打緊,朕主要是來跟明絮殿下講的。”

......

蒲牢輕咳一聲,轉身仔細看壁畫去了。

阿絮看了眼蒲牢,對昊天說:“陛下請繼續。”指向壁畫上的圓符說,“我看陛下指着圓符陰影的這一半講‘深藍’,想來這個圓符代表的便是原始靈能。然這圓符一分為二,陰影代表‘深藍’,那麽另一半就是陛下剛才所說的‘另一支原始靈能’了?”

昊天贊賞地點頭,“殿下果然冰雪聰明。”她指着圓符裏空白的一半,道,“關于這支‘原始靈能’記載甚少,朕也不甚了解。你們只需記住它是與‘深藍’同等地位的存在即可。和‘深藍’相同,這支原始靈能也有一個稱謂,叫做‘鴉青’。”

阿絮說:“按陛下的說法,遙塔天師是‘鴉青’的使徒,遙塔是‘鴉青’的勢力,作用在于封印望若浮址。如果望若浮址與遙塔鬥争,那就是‘深藍’和‘鴉青’的角逐,而漫游在虛無中的所有世界都是這兩大靈能鬥法的舞臺!”

昊天閉眼深吸一氣,良久才緩緩開口:“不錯,正是如此。”

阿絮譏諷地笑:“果真是個荒謬至極的傳說!有人到過遙塔嗎?有人見過望若浮址嗎?哪裏來的深藍,哪裏有什麽鴉青,又從哪裏知道虛無之外還有無數個世界呢!”

昊天把她帶到第三面壁畫前,指着浮雕裏的儀式場景說:“可是葛天氏相信。”

雕畫裏,一群頭戴花冠、身披白襖的人光着腳踩在一張無比巨大的法陣上,法陣裏堆滿了光芒閃耀的神力珠,身後是高不見頂的遙塔。

法陣中心浮着一個被扒光衣服的裸-人,裸-人的心口飄出靈魂,魂魄裏刻着一道咒印,上書四字:诏谕之契。

阿絮看着壁畫皺起眉。

诏谕之契......

昊天說:“上古中期以前的神祇都知道一個傳聞,叫做‘葛天長生’。大概內容是說在太古異能紀,神秘的鷺海盡頭飄蕩着一支不知從何而來的氏族,自稱‘葛天氏’。而湊巧的是,望若浮址的傳說裏,神的遺孤‘長生’一族也姓葛天。于是鷺海盡頭的葛天氏對外宣稱他們是被‘長生’遺棄的末裔,以‘長生花’為圖騰,拜‘葛天’首領‘長生殿’為始祖神明。”

阿絮低喃:“那‘诏谕之契’和‘诏谕使’是......”

昊天回答:“在葛天長生的傳聞裏,鷺海盡頭的葛天氏是被‘長生’趕出望若浮址的雜種罪民,是被遺棄的末裔。他們被趕出望若浮址時,‘長生’的首領‘長生殿’動了恻隐之心。”

頓一頓,昊天繼續道:“長生殿對罪民說:‘看在你們是長生末裔的分上,吾殿賜給你們一次反省的機會。你們離開望若後,吾殿會在其中一人的魂魄裏刻下‘诏谕之契’。诏谕之契歷經磨難便可覺醒契書,那時你們用足夠強大的靈力和诏谕之契獻祭,吾殿便能聽到你們的忏悔。什麽時候你們改過自新了,重新具備了回歸雲浮的資格,吾殿會考慮派一位‘長生’作為诏谕使,下界接你們重回雲浮。’”

阿絮攥緊衣襟,難怪葛天聿和龍玉朗挖空心思地算計葛天,寧死不願回歸鷺海……葛天哪裏是她們的家,根本就是坑殺她們的魔巢!

蒲牢注意到阿絮憤怒的情緒,抱住她的拳頭,攬着她輕輕拍她的後背。

昊天帶着她們走到最後一面壁畫前。

石壁上雕刻的是水深火熱的人間地獄。

無盡的肆虐,無盡的殺戮。

昊天說:“葛天重回雲浮的條件有二:一,诏谕之契;二、足夠強大的靈力。诏谕之契出自葛天內部,而足夠的靈力......”

“他們就從神族和通靈者身上無限掠奪,制作神力和靈力珠。”蒲牢冷聲道。

阿絮笑着咬她的下巴,“聰明。”

蒲牢說:“天寰犯下的所有罪孽我全都看在眼裏。”

接下來是一小段短暫的沉默。

安靜一會,昊天對阿絮說:“所以現在,葛天的‘诏谕’殿下,你有什麽想法嗎?”

阿絮沉思片刻,低首沉着道:“葛天要抽我的魂魄獻祭,要取天下生靈的性命陪葬,我與天下同生同滅,定要殺他個挫骨揚灰。葛天不亡,我命不休。”

昊天拍一拍手,“殿下好志氣。”

阿絮忽然問昊天:“陛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剛才提過‘深藍’有使徒‘神的遺孤’,而與‘深藍’相對的‘鴉青’也有使徒。請問您可否知道‘鴉青’的使徒除了遙塔天師,還有其他氏族嗎?”

昊天沉聲一笑,轉過身,慢慢走到祠堂聖殿的中心,給帷幔中的雕像上香。

“原本是沒有人知道的。”昊天看着帷幔說,“萬年之前,朕曾在凡塵走失,混亂中偶然遇過一人,探之靈息竟是一片空白,卻又不受靈力限制,随心所欲。當時朕尚年幼,只是覺得那人奇怪,并未留意,後來仔細回想許多細節,聯系神皇代代私傳的‘遙塔傳說’,朕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阿絮和蒲牢齊齊看向她。

昊天捏着手裏的香,嘴角勾着詭秘的笑,“如果所有的傳說都是真的,神的遺孤是‘深藍’的使徒,那麽‘鴉青’也一定有一群供奉其的侍者。‘遙塔傳說’裏提到遙塔天師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選擇機制。它在不同時期選擇不同的‘轉世法身’,将‘鴉青’靈能注入其中,發出‘遙塔密令’,把法身請回遙塔,履行塔主的職責。”

阿絮心裏咯噔一下。遙塔密令被龍玉朗封印了,而幾十年前唯一知道其下落的岐天鏡慘遭天寰迫害,現在知道遙塔密令在哪的人只有她和阿猙了。可是龍玉朗當初為什麽選擇讓岐家人看守遙塔密令?難道......

阿絮問昊天:“敢問陛下,如果被選中的法身沒有收到密令,遲遲無法前去遙塔就任,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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