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一節是班主任的課
果真厲害,是我小看你了。”心中卻對葛卿充滿了疑問,她到底是什麽人?
葛卿仰頭搖一搖頭,說:“我不厲害,季娘才是最厲害的。”
蒲牢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沒事就好。你可知道剛才作亂的是誰,可是組織邪教引發妖魔暴動的龍玉朗?”
葛卿笑着打了一下蒲牢肩膀,“不是。”指着前邊巍峨雄壯的雪山說,“走吧,真正的麒麟護法,在那呢。”
蒲牢點一下頭,抓着葛卿胳膊縱身飛了過去。
經過白紗飄舞的玉朗臺,上面用長槍插着一尊貼滿五星符咒的傀儡,周身還閃着微藍的光絲。
葛卿彈了一顆石頭過去,傀儡嘭的散成了灰。
葛卿對蒲牢說:“看,你說的那個禍害人間的龍玉朗,是個冒牌貨。”
蒲牢露出詫異的眼神,一頭霧水,“這——”
正當蒲牢困惑之際,天上忽然飄下冰晶雪花,一陣冷風呼嘯而來,眼前冰藍長绫翩然飛舞。
一位女子飛撲而來,滿頭銀絲飄飛,鬓上生着冰藍色符文,白紗裙上繡滿水晶六角花,飄逸的藍色雲帶随風飛舞。
“玉朗!”她猛地抱住葛卿,滿臉燦爛地笑着,“你個沒良心的,就知道趁着本座修煉的時候逃出去,有人冒充你給找你麻煩,你也不知道吭一聲,還是我回來才幫你解決掉的,這回你要怎麽謝我呀?”
葛卿笑着拉開她,朝她略一欠身,對蒲牢說:“我跟你介紹,這位便是北冥神山的主人,聖獸麒麟雪央君。”
雪央君锲而不舍地重新抱住龍玉朗一只胳膊,昂着下巴看蒲牢,“你是什麽東西,見了本座還不跪下!”
蒲牢心頭一涼,目光落在雪央君挽住龍玉朗胳膊的手上……
片刻之後,蒲牢自嘲地勾一下嘴角,單膝落地,“小神——”
Advertisement
“季娘。”龍玉朗急忙上前将她扶起,一手攬住她的肩,轉身對雪央君說:“小雪,這是我的朋友,還請你不要為難她。”
“哼。”雪央君冷冷別過頭去,哼唧一聲死死抱住龍玉朗的手。
蒲牢用力掙開龍玉朗,皺着眉看她,只覺胸中堆了萬般言語,一時卻無法開口。
龍玉朗淡淡一笑,搖身一轉便換上了玉冠白袍,雙目如炬,神采飛揚,舉手投足之間威風凜凜,英姿矯矯,瞬間褪去了往昔稚嫩青澀的凡塵女孩模樣。
她手提長劍,向蒲牢抱拳笑道:“麒麟護法龍玉朗,拜見東海神龍蒲牢神君。”
蒲牢漠然一笑,長呼一氣,慢慢轉過了身。
可笑啊,沒想到最後,居然是這樣……
這一日,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龍玉朗”,第一次嘗到被欺騙、被隐瞞的味道,蒲牢心裏有着說不出的滋味,談不上憤怒,也談不上悲傷。
但只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在轉身離開的那一剎那,她感到了無盡的惆悵,還有比北冥雪山上萬年沉冰還要凜冽的凄涼......
作者有話要說: =^_^=
☆、外傳:嫏媓賦-8
“季娘!”龍玉朗用力推開雪央君去追蒲牢,手剛落到她的肩頭,蒲牢一只龍爪狠狠抓破她的衣襟,目光冷冽,整個身子微微顫抖。
龍玉朗說:“季娘,你怎麽了,是生氣我一開始沒有坦明身份?”
蒲牢轉身就走,龍玉朗快步跟在她身旁,“季娘你別走,聽我解釋好嗎?你想想,如果我一開始就說我是龍玉朗,你會相信我嗎?還會跟我走嗎?”
回答她的只有呼嘯的雪風。
龍玉朗跑到她前面攔住她,“還是剛才雪麒麟讓你誤會了?季娘,雪央君就是那樣的人,動不動就拉拉扯扯的,我跟她半點關系都沒有。季娘你千萬別亂想啊,有什麽問題咱們好好說行嗎,我是真的喜歡你——”
蒲牢停下腳,靜靜看她。
龍玉朗局促地笑,抓住她的肩膀說:“季娘,你不開心怎麽對我都行,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的——季娘,我們現在就一起走好不好,你想去哪我們都去好不好?”
蒲牢擡起頭,龍玉朗拉住她的手,要把她拉進懷裏。
蒲牢無聲地笑了一下,手握成拳,用盡渾身力氣打進龍玉朗肚子裏。
龍玉朗身子猛然一震,口中噴出鮮血,腰腹疼痛欲裂,內裏肋骨粉碎。
蒲牢擡手又給了她的臉一拳,末了摸了摸自己的唇,使勁擦了兩把,化作青龍飛走了。
“季娘!”龍玉朗皺眉吐出一口淤血,捂着肚子半跪在地上,望着蒲牢飛走的方向喊了一聲。
龍玉朗想要起身去追,雪央君蹦跳着過來,把她按住,一手叉着腰,揚着下巴尖哼道,“飛遠啦~你怎麽喊呀,都是沒用的。”
龍玉朗斜眼瞟她,“你開心了?”
雪央君蹲下身看她,捧着臉搖頭,“嗯......不開心~你都受傷了,本座心疼呀~”
龍玉朗扶一下前額,內心有些崩潰,大聲跟她理論,“那你要怎樣?平時你瘋着玩就算了,剛才你明知道她是我帶來的,還故意黏我身上氣她。雪央君,這次你太過分了!”
雪央君擡手撩了撩冰藍飄帶,“本座就是故意氣走她的啊~我對你那麽好,你都不陪我,所以我就是不要你好過,就是要你難堪。”
說着,雪央君身子向後一倒,坐在身後憑空生出的冰雪王座上,翹起腿掀着眼皮說:“凡是讓我不開心的都是壞小孩,你們都是壞孩子,本座就是專門懲罰你們這些小壞蛋的!”
龍玉朗一拳砸在冰地上,冰層下蔓延開裂紋。
雪央君飛到龍玉朗身旁,把她拉起來,“別裝啦,這種程度的傷你還不是馬上就好了。說,你是不是想裝可憐騙本座心疼你呀?”
龍玉朗把她推開,“你這次真的太過分了!”言罷,憤憤離去。
雪央君看她走遠,叉腰喊道:“喂!你去哪!龍玉朗你不準走!你是本座欽定的護法,全天下都知道,你必須陪着我,除了麒麟殿哪也不能去!”
遠遠傳來龍玉朗憤怒的回聲:“雪央君,你的蠻橫跋扈也是全天下出了名的!當年比武是我贏了你,你不但不遵守諾言給我麒麟角,反而自作主張封我了什麽勞什子護法,對外大肆宣揚,引來天下高手找我角鬥,搞出‘玉朗臺’的破事。”
“我——”
龍玉朗打斷她,冷聲回道:“一切都是你擅自決定的,我從來都沒想要給你做什麽護法,只是尊敬你聖獸的身份沒有違抗,但是也請你給我基本的尊重好嗎!告辭!”
雪央君氣得渾身發抖,用力跺了兩腳,然後站在原地出神。
沉默許久後,雪央君撅起了嘴。
天上烏雲密布,俄頃冰雹大作,雪封萬裏。
“啊——”
雪央君抱着頭仰天嚎叫,方圓千裏,群山齊齊雪崩。
一陣咆哮後,她癱坐在冰原上,兩眼無神的發呆。
“喵。”一只小小的黑貓慢慢走到她腳邊,蹭了蹭她的裙角。
雪央君捏着它的爪子把它抱起來,眨一眨眼,“玄通小虣子?”
她抱着黑貓轉過身,前方冰雪逐漸融化,一人背對着她坐在不遠處的閣樓上,周身泛着柔和的金色光芒。
雪央君皺一下眉,抱着黑貓走上樓,“小黃毛都長這麽大了還往本座這跑做什麽,麒麟殿不歡迎小娃娃。”
昊天帝姬從湯盆裏取出溫好的清酒遞給雪央君,微微一笑,“蒲牢愛卿調查龍玉朗一案,朕來監察。給雪麟尊上添麻煩了,給您賠不是。”
雪央君拿着酒瓶狐疑地看她,“你這孩子從小心思就重,說吧,來這做什麽?”
昊天站起身,“監察臣下辦事,見尊上心情不佳再送一壺酒。”向她略一施禮,“晚輩就此別過。”
“等會。”
昊天回首,“尊上還有吩咐?”
雪央君盤腿坐下,拍拍旁邊的蒲團,“天宮瓊澧都帶來了,一個人喝多沒意思,小黃毛你來陪我坐會。”
昊天勾了勾唇,轉過身來,“那晚輩恭敬不如從命了。”
雪央君看着酒杯發愁道:“本座留不住人啊,護法不願留在山上,還為了別的女人跟我翻臉。”忽然問昊天,“黃毛小夢,你覺得龍玉朗如何?”
昊天想到兩千多年前小敖清問她:陛下以為,我和蒲牢,誰會贏?
昊天笑一笑,回答雪央君說:“朕很期待。”
雪央君奇怪地看她,不明白這個回答是什麽意思,不過也沒在意,很快閑聊其他的去了。
-----------------
極北冰天,北海龍宮。
從玄晶門到白龍大殿一路跪滿臣民,飄着白胡須的龜丞相颠颠兒地跑着,一路跑一路喘,舉着珊瑚杖大聲喊着:“長公主聖駕!”
北海的新龍王是上任不過千年的敖瀾,也是敖清同父異母的弟弟。
敖瀾領着大臣前去殿門迎接,彎身笑道:“歡迎王姐回家。”
龍玉朗對跪拜的臣民擡一擡手,“諸位請起。”笑着抱住敖瀾肩膀,拉他坐到王座上,捏了捏他的臉,“瀾兒最近過的好嗎?”
敖瀾說:“很好,多謝王姐挂念。”
龍玉朗看了他一會,點一下頭高興道:“不錯,越來越有男子氣概了。”拍他的手臂,“北海一定會在你的治理下繁榮興旺。”
敖瀾抱拳應道:“承王姐吉言,敖瀾定當不辱使命。”
龍玉朗說:“瀾兒,再過兩天便是你整兩千歲的壽辰了,王姐提前回來,就是為了好好給我的瀾兒準備準備,過個氣派的兩千歲。”
敖瀾有些腼腆地撓頭,“王姐,朕又不是小孩了......”
龍玉朗瞪他一眼,“好,不是小孩了。那你說,龍王陛下的壽辰是不是應該氣派呢?”
敖瀾思忖一會,點頭說:“這倒是,不能在其他龍宮面前丢了我北海白龍的臉面!”
龍玉朗起身來回踱步,邊想邊說:“這次你兩千歲的壽辰,一定要發帖宴請群神,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都要請來。昊天與我不合,神皇那邊來不了就算了,不過雪麒麟我可以給你請來鎮場子。”
敖瀾鞠躬,“多謝王姐。”
龍玉朗說:“其他你看着請,但是我龍族尊神和水族裏管事的一定都要請全了。”
敖瀾有些為難道:“這......王姐,你常年在人界,以前在位時也不管官場上的事,所以不知道有些人是根本請不來的。”
龍玉朗笑,“哦?還有這種人?是誰,說來聽聽。”
敖瀾說:“水神共工和九龍蒲牢,而且這兩位肯定不會同時出現。”
龍玉朗說:“共工崇拜上古聖獸,只要雪麒麟來,他就一定會來,你只需給不周山送一封請帖去就行了。至于蒲牢......”
龍玉朗眼珠滑動,對敖瀾說:“你叫禦膳房準備好食材,我去做一盒水晶雪粉糕,你拿着親自去拜訪螭吻神君,請她務必叫上她的好姐姐一起來參加你的兩千歲壽宴。”
敖瀾會意,笑道:“王姐果然聰明!臣弟這就去辦。”
一切準備妥當後敖瀾帶着禮物就去西海拜訪螭吻了,龍玉朗則是前往龍宮禁地取回她封印的元神和肉體。
龍宮禁地裏有座古剎,供着開世龍神的白玉聖像,龍玉朗打開古剎地下的機關,沉到下面的暗海裏。
暗海之中冥火幽幽,飄蕩着虛無之氣。
龍玉朗走到封印臺前,注意到東南角的石燈後有人,厲聲叫道:“誰,出來!”
靠在燈後的人慢慢走了出去,龍玉朗看清對方的面容皺起眉,“阿星。”把她拉到一邊,“你來做什麽,我不是叫你別再來找我了嗎!”
葛天星啧一聲,按住她的肩,一臉嚴肅地說:“阿卿,今年上面要派人下來了。”
龍玉朗愣了一下,手指冰涼,緩了一會才問:“什麽時候?”
“一月後。”
龍玉朗煩躁地捋一把頭發,“誰下來。”
葛天星沉默片刻,說:“族長。”
龍玉朗瞳孔放大,怔神良久。
為什麽是他,為什麽一定要是他——如果是本家其他人她還有把握拼上一拼,可是如果是族長,她根本沒有勝算。葛天言靈壓制不了王族純血,這樣就失去了最有力的的戰鬥籌碼,再加上族長的元屬屬性和深藍靈能,她絕對沒有勝出的希望。
龍玉朗一拳捶在封印臺上,咬牙問:“天寰總部要設在哪!”
葛天星說:“東海。”
“混蛋!”龍玉朗破口罵道,眼裏凸起血絲。
葛天星說:“阿卿,我說過的,你和族長對着幹,一定會後悔。這一次,族長是專門為你而來。他說你不在鷺海好好修煉,不參加攻破遙塔的試煉隊,也不鑽研诏谕之契的召喚儀式,就喜歡在現世呆着,一定是有什麽很吸引你的東西,所以要下來看看。”
龍玉朗抓住葛天星,使勁搖她,“你回去跟大舅舅說,我現在就回去。不,我跟你一起回鷺海,叫他不要下來。”
“沒用的,阿卿。”葛天星說,“族長的性格你還不知道嗎,他說了,他只是下來看看,這次指名提煉靈力的原料是龍族,而指定的天寰大将是你葛天卿!”
“不可能!”龍玉朗搖頭,“他答應過母後,不會動父王的同族!”
葛天星說:“是啊,所以族長說,除了北海白龍,狩獵所有龍族。”
龍玉朗忽然冷靜下來,看着封印臺裏飄忽的元神和龍珠沉思。
葛天星點她一下,“阿卿,你在想什麽?”
龍玉朗說:“合歡。”
葛天星笑,“我還以為你會為了龍族的事急得跳腳,趕着下來給你報信,沒想到你還能想這種事,看來也沒什麽。那就好,省的我擔心了。”
龍玉朗凝視着龍珠,“我沒事。”頓一下,“就按大舅舅說的做吧,我會準備的。”
葛天星說:“三公主過兩天下來,會帶一隊賜名的仆從組織天寰試煉。”
“我知道了。”龍玉朗深深閉上眼睛。
-------------------
最近水族裏有件無人不知的大喜事,北海龍王敖瀾兩千壽辰,宴請天下賓客,不僅各方神仙登門上訪,竟連聖獸雪麒麟和神皇昊天帝都給足了臉面,親自來給敖瀾祝生。
北海龍宮玄晶大門,龜丞相和文武大臣排着禮隊迎接賓客,看到紮着包子頭的石榴裙少女笑着迎上去,“螭吻神君。”
螭吻嬌俏一笑,挽着旁邊冷臉不語的青衣女子,“笨蛋龜丞相,還有本君的姐姐呢?”
龜丞相驚訝地看着蒲牢,躬身笑道:“哎呀,歡迎蒲牢神君。兩位神君前來為陛下祝生,北海不勝榮幸!”
走進大殿,蒲牢對螭吻說:“我答應陪你來了,我們說好的,我不喜歡熱鬧的地方,你去吃酒席,我去龍宮後面的古剎祭拜父君的神像。”
螭吻推她走,“好好好,姐姐你去吧,我給你偷偷藏點好吃的,等會走的時候去找你喲!”
蒲牢離開大殿,從珊瑚院繞到龍宮禁地後的白玉古剎。
古剎前是廣闊的白沙地,沙裏豎着數不盡的符标,上面挂了萬丈紅绫,在幽深的海水中翻騰飛舞,其間閃爍幽藍和純白的螢光,彼此交替,缥缈夢幻。
蒲牢慢慢走到古剎前的白玉石像旁,仰頭望向開世龍神威嚴的面龐。
忽然,一只手從蒲牢身後捂住她的眼睛,水裏氤氲開淡雅的清香,像被飛雪擊落的白栀子。
誰?
蒲牢猛一轉身,龍爪掐住雪白的脖子,詫異地看着銀發紅眸的龍女。
蒲牢狠狠皺眉,“是你。”
龍玉朗笑着閉上眼,“季娘,如果我現在就能死在你的手上,該有多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姑娘們的評論啦,別着急還有點事沒交代233外傳十章完結,還有兩章喲~0v0
☆、外傳:嫏媓賦-9
蒲牢立馬抽回手,她不想沾上她的血。
龍玉朗走到她面前,輕聲說:“季娘,你還在怨我嗎?”
蒲牢說:“我沒有怨你,我只是笑我自己。”
龍玉朗說:“你有什麽可笑呢,為什麽要跟自己過不去呢?”
“與你無關。”蒲牢轉身離去。
“季娘。”龍玉朗拉住她的胳膊,“來了古剎,就進去看看吧。這是供奉開世龍神的地方。”
蒲牢冷冷看了她一眼,跟她走了進去。
龍玉朗雙手合十,在開世龍神的聖像前跪下,靜靜祈禱。
蒲牢問她:“你到底是誰,為什麽在這?”
龍玉朗說:“我早就告訴過你了。”
“什麽時候?”
“在羅剎國的瑞雪慶典上,我戴着面具說:你是青宮海神,我是北海龍王。”龍玉朗閉着眼,神情肅穆,“你不記得了?”
蒲牢低吟:“北海龍王......你還想騙我?現今北海龍王是熬瀾——”說着,她突然停住了嘴,皺起眉看龍玉朗,“你......”
龍玉朗笑了一笑,“我是歷代之中北海在位最短的龍王。我跟你說過,我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現在當家呢。”
蒲牢恍然大悟,“你是敖清。”
龍玉朗仰起頭,看着開世龍神像說:“是啊。我在位八十年,不論登基還是退位,你蒲牢神君都從沒來看過一次,就算知道我的名字,卻從沒見過我,又能如何呢?”
蒲牢沉默。她根本就沒有義務顧及每一任龍王的上任辭退。
龍玉朗說:“但我很小很小就見過你了。”
她緩緩轉過身,銀色的發絲在水中曼舞,緋紅雙眸炯炯有神,玉冠輕靈,白衣勝雪。龍玉朗說:“也記住你了。”
蒲牢退後兩步。
盡管她心中還十分抵觸龍玉朗,但是看着眼前英氣與美豔并存的龍玉朗,還是不由嘆道:白龍盡美人。
只是這回,不是空皮囊......
龍玉朗說:“我從小有個心願,就是和你打架,看看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
蒲牢困惑地看她。
龍玉朗慢慢走到她跟前,身子前傾,“過了很多年,我漸漸明白,這個心願是沒有意義的。”因為我太強,不需要和你比試了。我可以幫你打你讨厭的人,也可以用這份力量來保護你。
蒲牢隐隐覺得哪裏不對,想要走開,卻晚了半步,被龍玉朗狠狠抱進懷裏。
龍玉朗禁锢着她的身體說:“季娘,我根本舍不得啊。”把頭埋進她的發絲,鼻尖在她脖頸磨蹭,“我怎麽會傷害你呢。”
蒲牢身子一震,使勁掙紮,可是驚恐地發現她在龍玉朗懷裏根本使不上力氣。
“放開我!”蒲牢憤怒地吼道。
龍玉朗說:“說一句愛我吧。”
蒲牢扣住她的手腕,“你瘋了?”
龍玉朗抱着她走到牆面,一手鎖住蒲牢兩只手腕,把她壓在牆上,沉醉地親吻她的肩胛,“我知道你是愛我的。”
蒲牢慌忙地躲,“敖清你瘋了!快住手,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我知道。”龍玉朗擡起頭,定定地看她。
要看進她的骨頭裏。
龍玉朗說:“我要你愛我,你也必須愛我。”
蒲牢吼道:“你簡直不可理喻!”
龍玉朗摸着她的臉頰,沉着眼說:“有句話我沒有告訴過你,從今天開始你必須牢牢記在心底。季娘,只要是我說過的話,就絕對不能違抗。只要是我想要的,就一定能夠得到。”
蒲牢心底一片寒涼。
她恨急了被人威脅,也恨極了被人逼迫。
她是高貴的,是自由的,決不允許自身有所玷污。
蒲牢強撐着她,周圍卻充滿一股異樣的香氣,從四面八方包裹住蒲牢,鑽進她的毛孔刺激她的神經。蒲牢眉頭皺緊,這是龍發情時催-情的龍息。
“敖清!”蒲牢伸手推她,卻使不上力,不知龍玉朗到底用了什麽法術,竟能讓她渾身疲軟,使不上一點內力。
龍玉朗死死锢住她,灼熱的吻不斷燙在蒲牢冰冷的肌膚上。
蒲牢用腳踢她,龍玉朗抱住她的腿,靠在她耳邊輕聲說:“神君大人,你是不是奇怪為什麽在我面前一點法力都使不出,還沒有力氣?”
蒲牢滿心痛苦地吼道:“你滾開!”
龍玉朗眸子一沉,咬住蒲牢的耳鳍,尖銳的牙齒穿過薄薄的鳍膜,滲出鮮豔的血絲。她說:“因為我的‘話語’是絕對無法反抗的。”
蒲牢悶哼一聲,體內的龍息受龍玉朗分泌的催情-素影響開始暴動不安,來自龍族最原始的欲望和瘋狂不斷叫嚣,狂熱地渴求解放。
蒲牢狠厲地瞪着她,沉聲罵道:“敖清,你這個禽獸!”是了,她早就聽說過龍玉朗最厲害的就是言靈術,能夠通過言語操控人物和法術進行戰鬥,當然也能用言語為所欲為。
龍玉朗笑了一下,舔幹淨蒲牢耳鳍上的血,聞着她青絲間的薄荷香氣,低聲說:“季娘啊,”眼中閃了一下光,“說你愛我吧。”
蒲牢身子猛地繃直,雙眼黯淡下去,反抗的動作也停住了。
龍玉朗抱着她的臉說:“季娘,聽話,說你愛我。”
蒲牢面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似乎在與腦中的言靈指令做着殊死搏鬥。
龍玉朗重複道:“說你愛我!”
蒲牢猛一閉眼,咬斷了舌頭,滾燙的血從嘴角湧了出來。
龍玉朗皺起眉,擡起她的下巴兇狠地吻了下去。她的舌尖舔過蒲牢口腔裏每一個角落,把她的血咽進肚裏。龍玉朗周身泛起微弱的藍光,将口中圓潤的珠子喂到蒲牢嘴裏,清潤甘甜的汁液浸潤蒲牢的唇舌,瞬間治愈了她的傷。
龍玉朗摸着她的唇角說:“我允許你傷害自己了嗎?”
蒲牢看着她桀骜狂放的面容,心底生出難以言說的絕望。
這個敖清,真的是當初那個給她下面條,為她捉魚,帶她游歷凡塵山水,體驗人間百态,聰慧又豁達的女子嗎?
蒲牢難過的閉上眼。為什麽要是你。
龍玉朗摟住她的腰,捏着蒲牢的後頸,略一用力便把她打橫抱在懷中。她說:“季娘,從今天起你要記住,你是我的。沒有為什麽,因為是我,所以一切都必定在我掌控之中。”
龍玉朗說:“你愛我。我說你愛我,這就夠了。你沒有權利選擇。”
蒲牢撐着最後一點意志,看着她嘲諷地笑,“敖清,這就是你的情嗎?那我告訴你,你一輩子都得不到真正的愛。”
龍玉朗莫名其妙地看她,突然猖狂地笑,“你在說什麽傻話啊,季娘。”眼神又忽然變得無比溫柔,輕聲道:“你不就是我真正的愛人嗎,我們約定好了的。你還說過,‘吾愛玉朗,至死不休’,這是你對我的誓言啊。”
說着,龍玉朗唇瓣輕動,某種紅光閃爍,言靈情咒的咒語深深種在了蒲牢的腦髓裏,刻在蒲牢的魂魄與元神中。
蒲牢腦子變得一片混沌,劇痛難耐,在龍玉朗懷裏劇烈的掙紮。
龍玉朗收緊臂膀,緊緊抱着她,不停親吻她的發絲,“季娘別害怕,我會永遠陪着你,保護你,愛護你。”
她這樣說着,可是嘴角卻慢慢繃起。手上凝聚淺淡的藍光為蒲牢緩解腦中的劇痛,輕輕拍她的背,“你會沒事的。”
蒲牢仰起頭,渾身抽搐,額角蹦出青筋,眼中盡是血絲,張口要叫出聲來,龍玉朗立馬吻住她的嘴,把她的呼喊吞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蒲牢終于慢慢恢複了平靜,只是兩眼渾濁,神情呆滞,好似變成了一個假人。她溫馴地靠在龍玉朗懷裏,一遍遍柔聲低吟:“吾愛玉朗,至死不休。吾愛玉朗,至死不休......”
龍玉朗抱着蒲牢坐在原地,忽然發覺外面有動靜,便走到門口探了探。
古剎遠處漸漸走來一抹紅色的身影。
螭吻吃完酒席來古剎找蒲牢回去,卻沒看到蒲牢的蹤跡。
“姐姐你在哪啊!”螭吻在原地轉了兩圈,沒找到人嘀咕了一聲,“難道姐姐嫌無聊自己先回去了?”
龍玉朗從古剎走出去,笑着對螭吻說:“神君是來找蒲牢神君的?”
螭吻看到龍玉朗愣了一下,反應了一會才說:“你是......北海的前任龍王敖清?”
龍玉朗欠身,“正是在下。”又說:“如果君上是來找蒲牢神君的,那麽很不巧,剛才我正好看到她,她說有些事要處理先走了,還要我給您傳信呢。”
螭吻哦了一聲,“姐姐又這樣,說好了等我的。”對龍玉朗說:“好吧,我知道了。謝謝你啊。”
龍玉朗應道:“恭送神君。”
送走螭吻後,龍玉朗轉過身,緩緩擡起手,溫柔地喚了一聲:“季娘,過來。”
蒲牢聞聲從古剎裏走了出來,看到她笑了笑,過來牽住她的手,“清兒。”
龍玉朗攬着她的肩,為她整理衣襟,小聲詢問:“季娘現在正是發情期,身子還好嗎?”
蒲牢輕輕搖頭,靠在她懷裏說:“不打緊。你在就好。”
龍玉朗輕柔地吻她,說:“我這就帶你去一個清淨的地方。”捏捏她的耳垂,抵着她的前額說:“只有我們兩個,然後我們慢慢來。”捉住她的手貼在胸前,“一切交給我。”
蒲牢點頭,“好。”
龍玉朗說:“季娘,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有三道拿手好菜嗎?”
“記得。”
“是哪三道呢?”
蒲牢想了想說:“你給我做過醬汁挂面,紅糖年糕,第三道不曾做過。”
龍玉朗說:“今天我就做第三道菜給你吃,好不好?”
蒲牢點頭,“好。”
龍玉朗把蒲牢帶進北海禁地下的秘宮,牽着她走到深海巢穴底層,拉開石凳扶她坐下。
蒲牢安靜地看着她,龍玉朗笑着撫摸她的長發,打了個響指,石壁上的小門打開,葛天星端着一盤精致的菜肴走了過來,把菜放在桌上。
蒲牢低頭看盤裏的菜,這菜她認得,是鮑魚。
龍玉朗用食指點進鮑魚兩片肉瓣的中心,輕輕滑動,向下擠壓按出鮮嫩的汁水。
她問蒲牢:“季娘可曾吃過鮑魚?”
蒲牢搖頭。
龍玉朗摸着她的耳鳍說:“來,我這就讓你嘗嘗它的味道。”
蒲牢微微一怔,伸手接過龍玉朗遞來的一枚鮑魚,看着它微微翕動的肉瓣發呆。
龍玉朗對葛天星點了一下頭,葛天星神情凝重,沉默地離開,給秘宮加了數重封印。
----------------
過了好些天。
葛天星從東海趕到北海,下到秘宮裏,還沒走進海巢就聞到一大股糜爛的氣息。
葛天星面無表情地打開封印門,看到水波震蕩裏糾纏在一起的兩條巨龍,眉頭不由皺起。
“阿卿。”葛天星叫了一聲,說:“總部準備妥當了,族長明晚到。”
水裏響起震耳的龍吟,巨大的浪濤猛力襲來,葛天星扶住岩壁定住身子,大聲喊道:“聽到了回話!”
白龍低頭湊近她,碩大的紅眸貼在她的面前,下半截龍身還纏在青龍身上。龍玉朗問她,聲音帶着喘息,“明天你幫我拖一晚上,我後天過去。”
葛天星看着兩條巨龍交合的尾部,中心夾着兩顆交融的龍珠,咬牙道:“還剩多少!”
龍玉朗說:“快了,再要一天,我就能把一半的龍珠融給她。到時候把她封印起來,誰也打不開。就算大舅舅要害她,她體內有我的一部分,為了完整的诏谕之契,也絕不會對她動手。”
葛天星猛地擡頭吼她:“葛天卿,你一定會後悔的!”
龍玉朗斂斂眸子,笑道:“不會的。”脖頸蹭着青龍的鱗片,溫柔地說:“她會好的。”
葛天星握緊雙拳,全身瑟瑟發抖,轉過身邊走邊罵:“瘋子,你就是個瘋子。”嘭地關上門,兩行清淚滑下,“我是絕對不會因為一個送死的瘋子傷心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的我好糾結,哎,哎,哎......就先這樣吧!(頂着鍋蓋逃跑!
☆、外傳:嫏媓賦-完結
第三天早晨,龍玉朗提前把龍身封印在了陸地的深山裏,用鱗片做了法身回到海底。她抱着沉睡的蒲牢放進龍巢,在秘宮裏點滿龍涎香。在蒲牢額上輕輕落下一吻,握着她的手凝神片刻,龍玉朗緩緩退出門外,關好門,鎖了封印。
龍玉朗特地調來兩個親手培養的影衛,囑咐她們道:“我的寶貝在裏面,你們一定給我看好,別讓她跑了。”
“屬下明白,主公放心。”
龍玉朗點一下頭,“我有事出去幾天,這裏交給你們,有事給我傳信。”
“是。”
龍玉朗走兩步又回頭看了看,低下眼簾沉默片刻,深吸一氣快速離開了。
還沒出北海龍宮,龍玉朗就在玄晶門東邊的石林外看到了葛天星。
龍玉朗啧一聲走過去,“不就是叫你幫我拖着大舅舅嗎,你怎麽又來了!”
“我來看你怎麽死的。”
龍玉朗沒心沒肺地笑,“我早就說過,你非要看我死了才高興。”
“你死的掉嗎?”葛天星擡眼看她。
龍玉朗面色沉下來,低聲問:“大舅舅呢?”
葛天星抱胸靠在石壁上,“族長沒有來。”
龍玉朗先是一喜,但很快又露出狐疑的神情,“他沒來?怎麽可能......”
葛天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