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晨曦之瞳,5-6(15)
事。”
她這一說伊夏更不好意思了,拽着白虎尾巴拖,“吐出來!”
阿絮無奈地搖搖頭,再看棚子裏,皺起眉,那個整個頭埋在木盆裏的不明生物是啥?根據裝束推測是阿猙;然後是坐在一旁吃......草的什剎......阿絮閉上眼睛,真是不堪入目。這些家夥,現世裏的尊嚴呢?
“阿絮妹妹,我進來了?”朵莉法掀開帳篷簾子,探進半個腦袋,阿絮急忙應道,“好。”
朵莉法斷了一只小碗進來,裏面盛着乳白的凝膠,面上擺着兩片青綠的小葉子,她把小碗遞給阿絮,“嘗嘗吧,這是我們的特産,能補充靈氣。”
“謝謝。”阿絮接過去,用小調羹舀了一點送進嘴裏,眯起眼睛,“真好吃,清清涼涼的,這是薄荷嗎?”
“嗯。”朵莉法點點頭,兩只耳朵搖一搖,身後的尾巴晃來晃去,“雪山薄荷駱駝酪,我們最喜愛的食物,所有客人吃了都說好吃。”
阿絮盯着她的耳朵看了一會,問:“朵莉法,雖有有點冒昧,我想問問你們是......”
“啊,是我不好,光顧着問客人的事,還沒有自我介紹。”朵莉法搖着尾巴,兩只手放在大腿上,說:“我們是舒穆法,北方秘境邊緣的游牧民族,雖然地方很偏,物資匮乏,貿易也拿不出手,但是托地理位置的福,很少卷入戰亂和政鬥之中,日子過得很安寧,也很自由。”
“戰亂,政鬥?”阿絮問,“秘境還有這些嗎?不是大家在四位聖獸王的統領下幸福快樂地生活嗎?”
“咯咯,不是那樣的,聖獸王也只能照顧好直轄區‘聖城’,很多國家都治理不過來。四方大陸架上并不是只有四個秘境,就常住種族地來說,除了秘境還有四角部落,四方秘境和四角部落內部也有很多國家和區域,各地情況不同,總之很複雜。
“除了有種族定居的地方,還有處于未開發狀态的荒野地區,四方大陸架中心的大禁井海域啦,大陸架以外的時海,時海裏的神秘島啦,什麽的。”
說着說着,朵莉法仰起腦袋,耳朵也往後倒,微微咬着手指,想了想繼續說:“所以說,我是偏遠山區的小土妞,很多地方都沒有去過,大部分是聽過路的旅人和長老們說的,具體也不太清楚啦......阿絮妹妹,你們打算去哪裏呢?雖然不多,但我也能稍微幫點忙。”
“這個嘛......”
阿絮還沒開口,帳篷簾子就被撞開,兩只毛茸茸圓滾滾小狼犬扭打着滾了進來,嗷嗷嗚嗚地叫着,兇巴巴的樣子,很快,其中淡茶色的那只敗下陣來,黑褐色的那只咬住它的尾巴,疼的它嗷嗷叫,瘸着小短腿往朵莉法這邊跳,“嗷!嗷!”
“诶,這是?”阿絮驚訝地看着腳邊毛茸茸的小狗崽,這兩只完全是狗狗的模樣,而不像朵莉法是獸頭人身,因為還沒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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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莉法當即露出生氣的表情,雙手叉腰,惱怒地訓斥道:“托普,托曼,不許打架!難道你們想讓客人看笑話嗎!”
☆、鳥瞰
“托普!還不停下!”朵莉法厲聲呵斥,尾巴上的毛都豎了起來,指着黑褐色的那只小狼犬喝道:“說,為什麽打架,還有,你先跟托曼道歉!”
托普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嗚嗚聲,一雙小眼睛狠狠瞪了瞪朵莉法,甩甩頭,這才松了口。
“嗷嗚。”淡茶色的小狼犬趴倒在朵莉法的短靴上,小耳朵耷拉着,漆黑的眼珠子淚汪汪,朵莉法把他抱起來揉他的肚子,“快說,怎麽回事?”托曼在她腿上拱了拱,下巴放在小爪子上,扒拉扒拉不說話。
托普站起身,走到阿絮腳邊,來回踱步繞了兩圈,仰起頭嗅了嗅,朵莉法提着他的脖子把他拎到一邊,生氣道:“這是客人,不準沒禮貌,過來坐好,先跟托曼道歉,再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打架。”
托普跳到凳子上坐好,哼一聲別過腦袋,小尾巴翹着搖了搖。
朵莉法敲他腦袋,“快說!不然今晚不許吃肉!”
托普的尾巴僵了僵,這才氣呼呼地垂下頭,舔舔小爪子,說:“是托曼惹禍,不聽我們勸告,最後出了事還把責任推到大家身上,我教訓他,怎麽了?”
“惹禍?”朵莉法捏着小狗爪子把托曼抱起來,看着他的小眼睛,問:“還不老實交代?”
托曼躲躲閃閃,支支吾吾,吭吭唧唧,托普幫它說:“它眼饞聖廟的貢品,偷摸着爬上去,結果把長生祭的聖像弄倒了。”
“什麽!”朵莉法驀地站起,拍打托曼的狗屁股,“居然闖這麽大的禍!小狗崽子,是活的不耐煩了吧!從小就教育你們,長生祭的聖廟不可以随便進入,長生祭的貢品不能亂動!托曼,你知道如果惹怒了長生之神,會有怎樣的後果嗎!”
長生祭?長生之神?阿絮沉下眼,握着蒲牢的手緊了緊,把小碗放到矮幾上,轉過身,趴在蒲牢胸前。
見惹事的小夥伴終于受到了懲罰,托普得意地搖起尾巴,仰着頭嗚嗚叫。
朵莉法戳着托曼額頭說:“幾百年前,君子國就是個例子!群星隕落天坑塌陷,太古流傳至今的大國,一夜之間蕩為廢墟,就是因為忤逆了長生!”
兩只小狼犬都怔了神,呆呆看着朵莉法,阿絮低着頭,表情呆滞,有些失神。
朵莉法深吸一氣,低聲喃喃:“整個四方大陸,除了西弗部落,所有種族都供奉長生祭,每隔數年上繳祭品,祈求長生庇佑,長生之神若是滿意,一切好說,若是有一點不滿意,等在衆人前方的就是滅頂之災。”
托曼吓得瑟瑟發抖,結巴着問:“姑......姑姑......大家會死嗎?”
朵莉法打他腦袋說:“不知道!所以你們一定要聽話,以後絕對不可以再四處搗亂了!尤其是和長生祭有關的東西,聽明白了嗎!”
“是......”兩只小狼犬低下頭,尾巴也垂下去,蔫巴巴的。
朵莉法趕他們出去,“好了,快去吃飯吧,吃完飯乖乖完成功課,待會我檢查,沒做完的扔進雪山裏喂野獸。”
等兩只小狗崽離開後,阿絮慢慢坐起身,問朵莉法:“莉法姐姐,剛才你說的長生祭是?”
“啊,那個啊,是四方大陸的一個神話,每個國家,每個種族,都供奉的一族神明。”
阿絮說:“四方秘境也有神族嗎?可是在現世看來,秘境裏的靈物已經是超越神族的存在了。”
朵莉法尴尬地說:“活在什麽地方,過什麽日子,有些東西之間差的太多,就連憐憫都說不上了,我們也有很多困難,操心自己都來不及。”
阿絮點頭,又問:“那麽,長生是怎樣的呢?你們見過他們嗎?”
朵莉法搖頭,“既然是神,怎麽能看見呢?”
阿絮說:“既然不曾見過,你們又為何對他們如此深信不疑呢?”
“因為聖罰。”朵莉法解釋道:“剛才你也聽到了,相傳君子國的事就是最近聖罰的例子。君子國原本是太古時期墟天列國之一的白靈國,後來鷺海消匿,白靈國的遺民在四方大陸建起全新的國家,就是現在的君子國。君子國承自太古異國,物産豐富,國力雄厚,是北境聖獸王的重點關照的地區,這樣強大的國家,竟能在一夜之間被悄無聲息地毀滅,難道還不能說明長生的神威嗎?”
阿絮說:“也就是說,一直以來,四方秘境從來沒人見過長生的真面目?”
“這個就沒有人知道了,或許有的人見過,但也活不了吧。正好,阿絮妹妹,在這我也警告你們,以後在四方大陸上,絕對不可以與長生祭沾上關系,否則随時可能惹上殺身之禍,明白嗎?”
阿絮心裏嘆道:這已經不是殺身之禍的問題了。她想了想,問:“對了,剛才你還說,四方大陸除了西弗部落,其他都供奉長生祭,這個西弗部落是怎麽回事,他們沒有長生的信仰嗎?”
朵莉法撓撓耳朵,說:“西弗部落......這個很複雜了,我知道的也很有限,簡單給你說說吧。”
“嗯。”
朵莉法找了紙,鋪在矮幾上,畫了一對同心圓,在兩圓之間畫了一個方形,又将方形的四角劃分出來,在四角和方形的其他部分分別标上名稱,又在最裏邊的小圓裏畫了一個井字,井字中心戳了一個黑點,然後把整幅圖裏的一大部分空白塗了黑線。她用筆點着左上角,說:“西弗部落在這裏。”
阿絮眼睛一亮,這不正是他們要去的方向?她問:“西北方?”
“不錯。”朵莉法道,“東西南北四個角居住着這個界層最原始的種族,稱為‘原族部落’。他們在聖獸從現世來到秘境之前就生存在這裏,不屬于四方秘境任一勢力,他們有自己獨立的體系,也很少和秘境來往。其中與秘境來往最少,最為神秘的,就是西北角的着一支,叫西弗,以白鼓丁為圖騰,善于占蔔,也是四方大陸上唯一有夢見(xiàn)之力的民族。”
阿絮想起她偶爾會看到未來才會發生的殘象,莫不是和西弗有關?于是忙問:“夢見是怎麽一回事?能詳細跟我講講嗎?”
朵莉法面露難色,“抱歉,這個我真的不知道,關于西弗和夢見,了解他們的人實在太少太少了。不過我以前聽過路的旅人說起過一位夢見師,大概是能夠看到未來,就是像先知一樣吧。”
阿絮腦中思緒飛轉,如此說來,她跟西弗一族說不定真有聯系,可是如果這個推測屬實,那麽龍玉朗也肯定與西弗有關,為什麽之前關于西弗,阿猙一點都沒跟她說過呢?難道......在刻印術的實施過程中,葛天黎在她身上做了什麽改動?哎,不行,阿絮搖搖頭,一切還是等調查過西弗一族才能再做假設,現在想什麽都太武斷了。況且西弗不懼長生威吓,說不定他們有對抗葛天族的手段,這對阿絮來說是彌足珍貴的資源。
“在哪裏可以見到夢見師呢?除了夢見師,還有什——”阿絮話還沒問完,躺在榻上的蒲牢動了動手,慢慢睜開眼,阿絮感受到掌心的手動了,急忙轉頭去看,見到蒲牢醒來了,激動地抱住她,“你終于醒了!”
蒲牢撫摸阿絮臉頰,面色還有些發白,“對不起龍兒,害你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阿絮吻吻她的臉龐,把她圈在懷裏,拿起矮幾上的小碗,用小調羹舀了一勺駱駝酪喂到她嘴邊,“來,嘗嘗,還有薄荷味,就像小時候你給我的那種。”說着,她在蒲牢頸邊嗅一嗅,“秋寧的味道真好聞。”
蒲牢笑着握住她的手,在她懷裏蹭了蹭。
朵莉法見她兩人恩愛的樣子有些害羞,搓着手說:“那個,我就先不打擾了。”
阿絮趕緊叫住她,“哎,莉法姐姐先別走,我還有問題沒問完呢。”
蒲牢問:“你們在談什麽?”
阿絮小心翼翼給她喂駱駝酪,有些乳酪滲出來了,急忙拿絲巾擦幹淨,把她脖頸間淩亂的發絲整理好,挪到肩膀後面,說:“我向莉法姐姐打聽四方大陸的基本情況,剛好說到西北角的原族部落。”
蒲牢這才注意到朵莉法的狼犬腦袋,震了一下,“你是?”
朵莉法無奈地笑了笑,說:“我是舒穆法,名字叫朵莉法,”看向阿絮,“看來我又要重新說一遍了。”
蒲牢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麻煩你了。”
“沒關系,還不知道姐姐怎麽稱呼?”
蒲牢道:“我姓秋,單名一個寧字。”
朵莉法笑,“你好秋寧姐。”
“嗯。”蒲牢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問她:“呃,那個,稍微等一下,我可以問問莉法姑娘你今年多大年紀了嗎?”
“這個......”
蒲牢換了種說法,“嗯......三萬有嗎?”
朵莉法說:“沒有,我今年差不多一萬二。”
蒲牢哦一聲,那還好,是姐姐沒錯。按照什剎的說法,秘境的生長周期換算成現世的,最少是六百年約一年,絕對不能被秘境裏靈體的外表所蒙蔽,有的看起來嫩得能掐出水,實際上保不準是個老古董了!要是被一個百八十萬的老家夥叫了姐姐,多可怕!要折壽的!
作者有話要說: Happy birthday to you.
I always miss you,so I miss you,so I miss you,so I miss you so much.
☆、Ⅲ葛天長生篇64
蒲牢醒來後朵莉法又把剛才和阿絮談論的事與蒲牢說了一遍,蒲牢思索片刻,說道:“你們剛說到原族部落和西弗?”
“不錯。”
阿絮說:“莉法姐姐,剛才我的問題還沒有問完呢。在哪裏能找到夢見師,除了夢見師,還有什麽地方,或者什麽人,能接觸到西弗?”
朵莉法笑一笑,撿起一邊藤椅上的毛織披肩抱在懷裏,說:“看樣子你對西弗很在意,難道說阿絮妹妹與西弗有什麽淵源,還是妹妹知道西弗什麽事,所以特別放在心上?”
“其實我們——”阿絮話沒說完就被蒲牢搶了過去,蒲牢說:“沒有,關于四方大陸我們一點都不了解,只是剛才聽你說西弗不供奉長生,還有神奇的夢見能力,所以比較在意罷了。”言罷,握着阿絮的手略微用力,阿絮呼出一口氣,點頭接過前話:“是的,其實我們也是因為一場意外的風暴被卷到這裏的,這裏的一切對我們來說都是未知數,西弗和夢見都是第一次聽說,但是聽起來很神奇,所以才想多了解一些。”
朵莉法嗯一聲,“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們是特地尋找西弗的,那樣的話我就真的幫不上什麽忙了。西弗夢見的确神奇,與此同時,也很神秘。”
阿絮眼裏忽閃忽閃,問:“莉法姐姐,我想的是如果能找到夢見師和西弗部落,我想跟他問問我的未來,你幫幫忙啦,要是知道點什麽就告訴我咯。”
蒲牢微笑着摸摸阿絮的發頂,捏了一根呆毛出來,被阿絮捋下去了,順帶打了一下蒲牢的手。
“嗯......”朵莉法陷入思考的時候會輕輕咬住手指,兩只耳朵搖來搖去,“可是我知道的真的不多了......這樣吧,北方秘境最繁榮的就是雲獅陛下直轄的聖城,還有中南部的君子國,常年有奇人異士聚集,消息也很靈通,你們的朋友裏有君子國的貴客,何不随他一同去君子國看看呢?”
這樣也好,正好能送伊夏回他的故鄉,然後打探好西弗的消息,去那西北之角調查西弗能夠抵抗長生的秘密,途中經過聖城,還能用雲少稔給的骨牌拜見邶虣雲獅,請他給予一些幫助。
朵莉法看她倆都大為贊同的樣子,便說:“那就這樣定了吧,再稍加休整兩天,我問問最近有沒有南下的商隊或者采石隊,找個信得過的向導帶你們去。”
“好,麻煩你了。”蒲牢感激道,又說:“對了,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莉法姑娘你能否答應。”
“秋寧姐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只要朵莉法能辦到的一定幫忙。”
蒲牢說:“我想去看看長生祭的神廟,你也說了,在四方大陸長生祭事關重大,我想多了解一下,以免在以後的行程中觸怒了長生禁忌,釀成大禍。”
朵莉法爽快道:“說的不錯,這是件要緊事,只是現在天黑了,秘境有‘夜不過道标’的說法,荒野中野獸妖魔猖獗,所以還是明早再去吧,今晚你們就好好休息。”
蒲牢問:“貴族的長生祭神廟在聚落道标之外?”
“不只是我族,所有長生祭神廟都是建在荒野中的。”
阿絮不解,“可是這樣,神廟不會被野獸妖魔破壞嗎?”
朵莉法搖頭,“不會不會,長生神威無邊,野獸妖魔怎敢靠近呢?再者,神廟外有強力結界,妖物都不敢靠近的。”
阿絮想起畫魅裏葛天黎的靈力界差就冒出一身冷汗,忙不疊應道:“這倒也是。”
帳篷簾子抖了抖,兩只小狗崽跑了進來,“姑姑、姑姑!”
朵莉法彎腰接住它們,一手一只抱了起來,“怎麽了,別大吼大叫的,慢慢說。”
托曼結結巴巴,“太可怕了,是銀塵大風暴!”夾着尾巴躲進朵莉法的懷裏。托普哼一聲,用爪子拍它屁股,“膽小鬼!”然後搭起兩只小爪趴在朵莉法胸上,說:“剛才多露洛從山上下來了,說北冥雪山那邊出現了罕見的銀塵大風暴,把山口的瞭望臺都吹散架了,正跟長老彙報,準備明早帶人上山修臺。”
朵莉法皺起眉,“銀塵大風暴?有幾百年沒遇到了吧,怎麽這幾天這麽多風暴......”說着,她看向蒲牢和阿絮,“如果發生大風暴,從七彩天幕那邊帶來客人的幾率就很大,發現你們之前雪山上也起過一陣風暴,不過不太大就是了。”她垂下耳朵,咬着食指看向窗外,擔憂道:“這回風暴也帶客人來了嗎?這麽晚在荒野,也不知道有沒有事......”
阿絮安慰她,“放心吧,只是幾率大些,也不是一定會卷人過來。”
朵莉法嗯一聲,“但願吧。阿絮妹妹,秋寧姐,我得去長老那裏看看,問問具體情況,可能明天要和大家一起上山修補瞭望臺,到時候順路帶你們去看長生祭神廟。”
“好。”
“那你們先休息,要吃什麽到外面涼棚拿,吃完了就問這倆小東西拿。”交代好事情,朵莉法就趕去長老帳篷了。
托曼看了阿絮一會,不好意思地用小爪子撓撓耳朵,怯怯道:“你......你好,我叫托曼,嘿嘿。”
托普兩只眼睛眯成一條線,眼神迷離地看着自家狗兄弟。
阿絮盯着小狗崽眨巴眼,說:“你好可愛,我能抱抱你嗎?”
托曼羞澀地搖尾巴,“可......可以。”
“哇!”阿絮走過去把它拎起來,剛抱進懷裏,就被一只白皙的纖手提了起來,阿絮扭過頭,看到蒲牢咧開的嘴和詭異的笑,蒲牢把小狗崽扔到一邊去,摟着阿絮往外走,說:“龍兒,你跟我說說,這有什麽好吃的?對了,得先洗個手,小心有狂犬病一類的病毒,千萬別吃進肚子裏。”
“哎......”阿絮往後張望,托曼委屈巴巴地望着她,托普在一旁看着心情很不錯似的。
涼棚裏的烤肉和水果都被阿猙和什剎吃的差不多了,兩人過去的時候只剩下伊夏還抱着一只羊腿,看到她倆,默默背過身,偷偷啃羊腿。阿絮掀掀眼皮,酸唧唧道:“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以前又是好姐妹,又是好兄弟的,現在有了吃的,是既不給好姐妹,也是好兄弟了。”
伊夏噎了一口,咳嗽兩聲,把啃得坑坑窪窪的羊腿遞給她,別着頭閉着眼,狠心道:“吶,拿去!別說我不講義氣!”
阿絮捏着鼻子後退,“去,誰要你吃剩下的。”
“吶,你自己不吃啊!”伊夏迅速收回羊腿,繼續啃。
蒲牢笑着搖搖頭,矮身坐在凳子上,一盤切好的烤羊肉片遞到她跟前,旁邊搭着甘藍和梅子,蒲牢向身旁看去,阿猙一臉淡然,手裏正雕着一塊蘿蔔。
蒲牢看着她耳邊輕輕晃動的發絲,灰色的眸子波光潋滟,映着銀色的刀刃,青白的蘿蔔,認真的眼神,一點一點雕着。
頓了頓,蒲牢拿起叉子,小聲說:“謝謝。”
阿猙擡起手,就着小刀搖了搖。
蒲牢看她手裏,“你在雕什麽?”
阿猙收起五指,把半成品蘿蔔抓進手心,靠近蒲牢,“秘密。”倏地坐回身,抛一抛蘿蔔,跳起身坐到遠一點的木樁上去了。
蒲牢遠遠看了她一會,在暮色的微風中短暫地失神。秘密?
你這個人,才是秘密吧......
落日餘晖灑滿整片草原時,阿猙把雕好的蘿蔔放在木樁上,原是一條騰雲的龍。
“秋寧,你有吃的啦?我剛才叫小托曼從廚帳裏又給你烤了新的羊羔。”
蒲牢回過神,端着盤子走到阿絮身邊,“你也還沒吃呀,來,我給你切羊肉。”
“嗯!要是能沾點蜜汁就跟好吃了。”
蒲牢說:“那找找吧,問問那個小狗,看看有沒有。”
“好。”
蒲牢摸她的頭,攬着她進了廚帳。
什剎走到阿猙身邊,望着蒲牢和阿絮說:“羨慕吧,她倆關系可好了。”
“不羨慕。”
“不會吧?”
阿猙勾起一邊嘴角,又拿起一塊蘿蔔,“是假的。”
“我就知道,哪能不羨慕呢。”什剎湊到她身邊,“你手挺巧啊,給我雕一個?”
“你要什麽?”
“就辟邪吧,帥一點。”
過了一會,阿猙雕好了放在桌子上,什剎一看,怒道:“混蛋,你怎麽能這樣!我倆該是一條船的啊!”
阿猙瞥了一眼桌上的蘿蔔狗,輕聲一笑,伸着懶腰走向遠處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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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什剎說要在舒穆法部落打探打探消息,拉着阿猙和伊夏在部落裏四處轉悠,蒲牢和阿絮跟着朵莉法和舒穆法的修補隊伍上山,行至半山腰,隊伍眼前出現兩條岔路,朵莉法帶着蒲牢和阿絮走了右邊那條,隊伍領頭的問朵莉法:“阿朵要上神廟?”
朵莉法說:“我帶兩位客人去認識一下,以免她們不認得長生祭的神廟,以後在秘境惹上麻煩。”
領隊很是贊同,“不錯,那你們快去吧,看完後記得來瞭望臺找我們,再一塊回去,有什麽危險放煙火。”
“放心吧。”朵莉法往前走了兩步,招呼蒲牢和阿絮,“咱們要快一點,不然可能天黑之前趕不回去。”
阿絮應道:“沒問題。”手臂傳來毛茸茸的觸感,阿絮急忙收回手,原來是身旁比人還高出幾頭的草正來回搖擺地動。
朵莉法看了說:“噢,沒事,那是跳跳草,周圍一有動靜就會來回搖動,一根穿一根,很快一片都會跳舞,你剛才碰到它了所以才會這樣,快走吧。”
阿絮蹙眉,盯着舞動的一片草叢,“是嗎......”
蒲牢刮刮她的鼻子,牽着她的手拉她走,“別看啦,趕路要緊。”
阿絮這才回過頭,“嗯。”
三人漸行漸遠,茂盛的跳跳草叢後,走過幾只頭頂彩果的彩斑白鹿,正是先前阿絮在七彩隧道裏見過的靈獸,九色。
領頭的一只九色背上坐着一個尖耳朵的男人,手裏拿着桃,咬一口,對身邊一身黑衣的少年說:“喂,虞靖珂,風暴殘痕收拾幹淨沒有?”
虞靖珂冷冽一笑,“要不你去看看?”
“滾。”
紅衣勁裝的女子走到他倆中間,撐開手,沉聲道:“別吵,只是剛接到人,任務還沒算完。”
“子蓮姐......”
岐子蓮聞聲轉過頭,看着風塵仆仆的唐雪妃,挑起眉,“嗯?”
唐雪妃虛弱地問:“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裏?”
朔君咬完最後一塊桃肉,轉動桃核,扔向山路,眯起一只眼,說:“君子國。”
☆、Ⅲ葛天長生篇65
虞靖珂擡手看一看表,拽着九色的缰繩轉彎,“走吧,早點去早點交差。”
岐子蓮走過去扶唐雪妃騎上九色,唐雪妃小心翼翼地爬到九色背上,岐子蓮把缰繩送到她手裏,唐雪妃拿好,嗫嚅問道:“我能問問去君子國要做什麽嗎?”
“女人就是麻煩。”朔君不耐煩地撓頭,說:“讓你去你就去,到了不就知道嗎?問這問那,有用?”
“朔君。”岐子蓮低喝一聲,朔君啧一聲,“好吧,你跟她慢慢解釋。”
“子蓮姐?”
岐子蓮對唐雪妃說:“雪妃,秘境晚上不安全,所以我們必須趕在黃昏之前到達下一個村鎮,在路上邊走邊說,好嗎?”
“嗯。”
岐子蓮笑着點一下頭,拍拍她的肩膀,朝前面說:“上路吧。”
虞靖珂兩腿一夾九色肚子,吆喝九色向前走,大叫一聲:“大鹿子,帶着你的小鹿子上路了!”
朔君額角跳動,扭頭罵道:“沒有文化的人才把夫諸當鹿,你多讀點書吧,虞家主。”
岐子蓮嫌那兩人太吵,故意放緩了些速度,唐雪妃騎着九色也走的很慢,盡量保持着比岐子蓮略微靠後的距離。
岐子蓮說:“是這樣的,雪妃,這麽跟你說吧,蒲牢要去君子國,只要到了那,你就能見到她。”
唐雪妃登時來了精神,灰撲撲的臉上只有兩只眼睛是亮閃閃的,“你是說,我們是去見秋寧姐是嗎?”
“會見到她,但這不是我們的目的。”
“目的?”唐雪妃問,“我們的目的是什麽?阿寅姐交代你們什麽了吧,有任務她為什麽不告訴我?”
“阿寅大人最近很忙,恐怕沒有時間特地聯系你,我們接到任務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不過你放心,雪妃,阿寅姐交代的任務我們肯定會全力以赴完成的,也會照顧好你。”
四人由草甸走入了高山東南部的落葉森林,虞靖珂在小溪裏取了清水過來,岐子蓮看到他手裏拿的水壺,說:“把精鋼的水壺都換掉吧,再往南走是黑岩山脈,森林裏有很多磁溪,指南針會失靈,任何鋼、鐵一類的物品都會受磁溪影響,很可能把我們引向錯誤的道路。”
“知道了。”虞靖珂應了一聲,把各類儀器連同電子地圖一并裝在了包裹裏,在森林邊緣找了一棵高大的柏樹,把包裹埋在樹下,做了一個标記,以便日後再取。虞靖珂問:“隊長,我們來的時候沒走這條路,為什麽這次選的路線這麽複雜?”
岐子蓮說:“殿下和蒲牢在舒穆法北邊的村落,必定會想辦法南下君子國,雪麒麟善通寶晶之道,教給蒲牢粹晶師的技藝,兩日後有一支商隊和一支采石隊路過村落,為了豐富寶晶的知識,蒲牢一定會選采石隊,而黑岩山脈——卡拉內海一線荒野晶脈遍布,是采石隊的必經之路。我們潛伏在暗處,可以一路觀察她們,以便采取對策,随機應變。”
虞靖珂點頭,“好。”
岐子蓮說:“手繪地圖都帶在身上了吧,我已經标注了路線和停宿點,你跟朔君都好好看看,但是記住,”她靠近虞靖珂耳朵,小聲說,“不要讓唐雪妃知道我們一路都跟着蒲牢,只要讓她知道到了君子國能見到蒲牢就行了。”
虞靖珂有些不解,“為什麽?用得着處處提防她?她可是阿寅姐親自挑選出來的人,從小就安插在殿下身邊啊。”
岐子蓮沉聲一笑,說:“你以為是誰召喚銀塵大風暴把她從現世送到秘境來的?”
“雲少稔。說到這,我一直不明白,原本阿寅姐帶我們來秘境時,我還問過她,為什麽不帶上雪妃,難道要把她一人留在現世不成?結果阿寅姐笑了笑沒會有回答我,只說她想看看猜沒猜中某個人的心思,如果中了,就當撿了個便宜,如果沒中,就少了一點趣味。隊長你說,阿寅姐這是什麽意思?”
岐子蓮說:“你想想雲少稔聽命于誰,又為什麽要把雪妃送到秘境?唐雪妃是殿下的發小,讓她到秘境,無非只有兩個大用處,一,便于接近殿下,方便監視,二,挑撥殿下和蒲牢的感情。既然利用價值相同,那麽利用者的目的也相差無幾。”
虞靖珂恍然大悟,“隊長的意思是,‘某個人’是昊......”
“阿寅姐把雪妃留在現世,就是為了試探那個人的目的,如果她沒有其他心思,自然不會理睬雪妃,到時候阿寅姐再接雪妃過來,輕而易舉的事情,少一個較量對手,自然無趣。可是她把雪妃送過來了,這就說不好她心裏在想什麽了,不過應證了阿寅姐對她的猜測,也算撿了個小便宜。”
虞靖珂問:“昊......那位知道雪妃的真實身份嗎?”
“不,她肯定不知道。”岐子蓮肯定道,“她要是知道雪妃的重要性,就不會上阿寅姐的鈎了。以雪妃的出身,阿寅姐肯定不會把她落在現世,接她回家是早晚的事,而那個人卻以為雪妃對天寰無關緊要,所以只當她是一枚僅僅在現世才能發揮作用的小石子,現在被阿寅姐丢棄,她便撿過去,收為己用。”
“啊......”虞靖珂仰頭輕嘆一聲,說:“我總算知道為什麽當初當隊長的是你,不是我了。”
岐子蓮笑,“難道不是因為當時我看起來是年紀最大的一個?”
虞靖珂促狹地擺手,“隊長,你別開玩笑了。”
岐子蓮溫婉地笑了笑,捧起手裏的竹筒慢慢喝水,眼裏卻露出絲絲憂傷。木兒,姐姐不知道你現在怎麽樣了,你一定要保重啊。對不起,為了找到當初被天寰奪走的遙塔密令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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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