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骨針獸筋
翼:“嗷嗷嗷嗷!”媳婦兒,你去哪?
淩:“嗷嗷嗷嗷!”嫂子,外面危險!
“沒事的。”看出他們阻止的意思,顏冬夏解釋道,“我去曬獸皮,太陽有殺菌的作用,唔,就是獸皮曬過之後再穿在身上會更幹淨。”
兩只小毛團從沒聽過這樣的說法,将信将疑。
翼沖在部落門口警戒的族人嗷嗚兩聲,推了一把淩,自己跟在顏冬夏身後。
幼崽不被允許上地面,除非實力強大的族人帶,可是哥哥和嫂子不肯帶他。
淩委屈地原地踩兩下,蹲坐在那,喪氣地垂着腦袋。
等枭接到“顏冬夏和翼去地面”的消息匆匆趕來,在門口看到一只生無可戀的小毛團。
“淩?”
巫流告訴他拜托夏給小兒子取名的事了,他并不反對,總不能讓小兒子成年後還被人叫崽崽吧?
見到枭,淩委屈地一下子冒出眼淚來,拼命告狀,“嗷嗷嗷嗷嗷!”哥哥和嫂子去地上不帶我嗷!
“他們去做什麽?”
“嗷嗚……”淩一字不漏地轉達顏冬夏說過的話。
枭面露深思,更幹淨?
難不成夏想要生幼崽了?翼這麽點大,生不了啊。
白虎部落有多窮是誰都能看到的,如果顏冬夏想要離開,沒辦法阻止,所以枭沒想過跟蹤。
翼讓族人報信,留下淩傳話,自己跟着,已經做了該做的。
枭:“你要在這等他們回來,還是進去?”
“嗷!”等着!
淩不肯離開,枭揉揉小兒子雪白的小腦袋回去了。
一個小時後,當淩等得快睡着,前方終于出現了人影,他咻的一下沖過去,小腦袋不停地蹭着翼。
“嗷嗷嗷嗷!”哥,你好慢啊!
翼擡爪推了一把,力氣不大,淩依然在蹭他,他沒再推第二下。
顏冬夏帶着兩只小毛團進了部落,穿過廣場的時候看到巫流帶着族人在忙,“巫流,需要幫忙嗎?”
“沒事,你幹你的吧。”巫流抹了把臉上的汗,想起什麽,“夏,獸皮裙和光石一樣,需要曬太陽嗎?”
“對。”顏冬夏不意外巫流會知道,她在部落門口告訴了翼和淩,被族人聽到後傳出去是很正常的,畢竟關系到幼崽。
“裹獸皮的部位關系到生幼崽,當然得幹淨點。”
說難以理解的衛生,不如說幼崽,一說一個準!
果不其然。
聽說和幼崽有關,廣場附近在忙的族人們兩眼發光,恨不得立馬脫了穿在身上的獸皮裙,丢到外面去曬。
“別急啊。”顏冬夏哭笑不得,“今天在外面洗澡的時候不是讓你們洗了獸皮裙嗎?已經曬過一次,曬太多,獸皮會壞掉的。”
這裏的天空挂着兩個大太陽,稍微曬一會兒還行,多曬段時間就是暴曬。
剝下來的皮毛沒有恢複能力,禁不住暴曬。
巫流記住她說的注意事項,“夏,你需要骨針和獸筋嗎?”
顏冬夏的腰包裏有一包針線,不确定能不能戳進獸皮裏,巫流的話問到她心坎上去了。
“需要的。”
“我去給你拿。”巫流招招手,囑咐河看着點,自己回了趟洞穴,拿上東西就走。
進翼洞穴的時候,巫流看到石床上鋪滿獸皮,顏冬夏用手一張張地摸選,“你這不夠亮,我得給你送點光石。”
放下骨針和獸筋,巫流跑得飛快,而顏冬夏看着足有十公分長的骨針和一公分寬的獸筋,“……”
不多久,巫流帶着一袋光石回來,洞穴頓時亮敞許多。
“會做獸皮裙嗎?”
“會。”顏冬夏應得有些勉強,握着手指頭粗的骨針嘆了口氣,“等我磨細磨短點再做。”
“要多細,多短?”
“一半。”
“我很快回來。”巫流帶走骨針。
顏冬夏不懷疑巫流的能力,針的問題解決後,就是獸筋太粗不好縫的問題了。
從腰包裏拿出瑞士軍刀,比劃着該怎麽切割,切成幾份。
在她對着獸筋比劃的過程裏,兩只小毛團看懂她的意思,對視一眼,決定幫點忙。
淩咬住一根獸筋往空中一抛,翼跳起來,伸出鋒利的爪子刷刷刷幾下,獸筋落地後就變成一根根細長的線。
顏冬夏只覺驚喜,抱起翼就在腦門上親了一口,親得翼小臉緋紅,害羞地捂住腦門,又覺得不能讓媳婦兒沒地方親,羞羞澀澀地放下了。
放下翼,顏冬夏正準備看看獸筋被切割後的粗細夠不夠用,對上淩渴望的小眼神,小爪子不安地踩着地,一副想求親親又不敢的小可憐模樣。
萌得顏冬夏抱起淩,在同樣的位置親了一口。
淩高興地回親一口,由于被抱的姿勢,只能親在顏冬夏的下巴上。
就算這樣,主動親和被親的雙方都很滿足。
而,翼:“……”妒夫臉!
換成文字解釋,就是:你哥我還沒親過自己的媳婦兒呢,你憑什麽親?!親什麽親!有本事自己去找個媳婦兒親!
這一刻,被嫌棄的淩深刻地認知到,兄弟情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麽牢靠。
有兩只小毛團鋒利的爪子幫忙,剩餘的獸筋很快被切割到可以用的程度。
獸筋很韌,不易斷,還很長,是比棉線更适合的縫制材料。
巫流還沒回來,顏冬夏把切割好的獸筋一根根地團成毛線球的樣子。
團在一起後不容易丢,要用了拿起來輕輕一滾就能抽出來,很方便。
做完了放在一邊,繼續挑顏色相近能做衣服的獸皮。
而從來沒見過毛線球的兩只小毛團,兩雙虎眼放在那上面,爪子不由自主地擡起又放下,放下又擡起。
想去摸兩下,怕弄亂顏冬夏好不容易團好的球,不去摸吧,爪子又發癢,很想撓。
當顏冬夏聽到刺啦聲,回頭一瞅,兩只小毛團死死地盯着她随手放在一邊的毛線球,爪子底下是一道道劃拉出來的痕跡,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貓科動物對毛線球的喜愛,大貓也不能避免呢。
顏冬夏拿起獸筋做的毛線球,兩只小毛團的眼神随着她的動作從下往上,小腦袋也跟着晃悠。
她輕笑着把球往外一丢,只見兩道白影同一時間蹿了出去。
不多時,翼叼着獸筋球回來,小尾巴瘋狂搖擺,跟在後面的淩眼巴巴地瞅着哥哥,很是可憐。
顏冬夏随手再一丢,這回翼沒有蹿出去,把機會讓給了弟弟。
淩很快叼着獸筋球蹦蹦跳跳地回來,他發現哥哥對他的愛又回來了,笑着舔了一口哥哥的臉,被翼嫌棄地推開。
白虎部落的玩具真的太少了。
心疼兩只的顏冬夏邊挑選獸皮,邊丢獸筋球,陪他們玩耍,還想着什麽時候得收集材料做做逗貓棒,毛線球,貓抓板。
沒玩幾次,巫流回來了。
一手拿着骨針,另一手捏着髒了不少的獸筋球,好奇地問:“這是什麽?”
“姑且叫獸筋球吧。”顏冬夏看着被搶走玩具喪喪的淩,笑了笑,巫流也是大貓呢,“我覺得獸筋太粗了,翼和淩幫我切開的。”
巫流捏了兩下,壓下變成獸形玩耍的想法,“你看看這骨針怎麽樣?”
十公分長的骨針被折成兩段,一根長些,一根短些。
相同的是,被磨細了,針眼也小了不少。
顏冬夏試着抽出一根獸筋,鑽進針眼,很好!
“巫流,你真棒!”
“可不是我弄的,是空。”巫流擺擺手,不接受不屬于她的贊美,“這樣可以做獸皮裙了嗎?”
“不止。”顏冬夏扯了扯身上破爛漏風的長袖長褲,“我受不了日出前的低溫,族人送我的獸皮有很多,等會兒就做一套衣服。”
原來這叫衣服。
巫流記下,想起枭讓她找機會說的事,“夏,明天是去灰兔部落的日子,你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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