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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你這麽多年不見,怎麽才約你見面,就對朕的皇後諸多不滿?”
沈薇回頭,瑾洵操着手閑閑倚在不遠處的賭桌上,冷眼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妖。最起碼,這個白衣公子在沈薇看來,的确是有些傾向皇宮裏的太監們的,甚至,比太監都娘。
白衣公子挑挑眉,望着瑾洵,眉目間蘊了些柔和的情意。
“你來了?你既然來了,就随我去觀星臺吧,這裏人多,擾了我們清淨。”
瑾洵若有所思看着他,半晌,極輕地笑了一聲,道:“我不想同你去觀星臺。”說着走到沈薇身旁,輕輕叩了叩沈薇的腦門,“大半夜的亂跑,知不知道朕會擔心?跟朕回房。”
沈薇茫然地點着頭,竟然被瑾洵三言兩語就給哄住,乖乖地跟着瑾洵往回走。
瑾洵邊扯着她的胳膊,邊小聲道:“你沒事不要亂跑,那個人是個變态,剛才動不動就把人殺了,你以後見到他繞道走……”
瑾洵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人聲嘈雜的賭場之中。
良久的靜寂之後,賭場的人聲再度熙熙攘攘起來,在這個極小的陰暗角落裏,響起中年男子的聲音。
“少主,我們回去吧。”
辨不清什麽情緒的,極輕的男子聲音回道:“他果然是喜歡旁的女子。”
沈薇被瑾洵扯回房間才突然醒悟過來,滿臉興師問罪的模樣,“快說他是誰,你們一定認識,我看那男子對你好像很溫柔的。”
瑾洵扶額,“這個事情說起來話長,考慮到實在要說很久,會影響皇後休息,朕決定就把這個事情翻過去。來,我們愉快的睡覺吧。”
沈薇:……
這件事情本來以為到此為止,畢竟連着幾日,瑾洵和秦焱進進出出,沈薇再也沒碰到那個不男不女的公子。但是這一天,發生了一件大事。
這件大事是,沈薇被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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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是個月黑風高的夜,沈薇認為應該找秦焱問問,他們還要在樗蒲城待多久,是不是要準備些禦寒的衣物。雖然商國屬于半島國,如今因為地溫較高所以還覺的不冷,可畢竟也算是北國地界,再過幾個月,海風一吹勢必會出現霜凍等自然現象。
為什麽不找瑾洵商議,是因為瑾洵最近忙得很,每日裏能見到的機會實在是數着手指都能數的過來。
沈薇窩在開滿了白鷺花的院子裏等秦焱,秦焱沒等到,卻在打盹的空擋被人從背後敲暈了。
等她醒過來,是在方暗室之中,四周黑漆漆的,接着牆上油燈燃燒的微光,沈薇确定這裏一定是在賭場的某個地方,因為外面還有嘈雜的人聲。
她被綁住手腳,丢在柴草上,嘴裏堵上了帕子。
房門‘吱呀’開了,在月黑風高又安靜的夜晚,顯得十分悅耳動聽,沈薇突然很好奇,這個房間的門是不是用某種做琴的木質刨成。
門打開的瞬間,沈薇才驚覺,原來自己竟真的是在暗室。因為她和門之間,實在隔着層木板,這木板只有個四四方方的小洞,有燒香的小香鼎般大小,透過這個小洞,能看見外面有人進來。
那人從小洞中倒了些桐油進來,沈薇瞳孔收縮起來,嘴巴被堵着也無法喊叫。‘刺啦’在黑暗中忽然升起朵微小的火花,火花蹦跶兩下,從剛才澆過桐油的地方迅速燃燒起來。
沈薇額頭上登時大汗淋漓,這是要把自己毀屍滅跡!什麽人跟自己有這麽大的仇?眼下卻顧不得多想,說時遲那時快,因為暗房中堆砌的都是柴草,加上桐油在上面,火勢一發不可收拾。
沈薇腦子裏慢慢清醒起來,一點一點的将袖口裏藏着的手術刀向外甩了甩,手術刀攥在手裏的剎那,火勢也已經燒到腳前了。
再顧不得多做遲疑,沈薇三下兩下,反手将手上的繩索隔斷,等脫身後卻發現,這個暗室中沒有其它的門,她只能從倒油的小洞想辦法。但是火勢那越盛,根本就不給她繼續思考的時間,眨眼,沈薇的半條袖子已經被火苗舔舐上,大火灼傷手臂上的皮膚,疼的沈薇直咬牙,但是,眼下除了沖出去,她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脫身了。
好在跟秦焱學了幾招三腳貓的功夫,沈薇勉強躲過幾處火焰旺盛處,擡腳已然踹在小洞之上。
只聽細微的‘咔嚓’聲,似是什麽東西碎裂,沈薇心中一喜,正要蹲身下去查看,卻不料腳下一空,整個人失去重心般滾了下去。
下墜的時候,沈薇采取了簡單的防護措施,跌落了好長一段時間後,沈薇結結實實摔在一溫軟物什之上。
夜依舊是漆黑一片,時不時響起水滴滴在石頭上的聲音,沈薇摸摸自己砸着的這個物什,覺得是個什麽動物,保不準是頭狼還是什麽的正巧路過,被從天而降的自己砸個正着,還沒來得及叫上一聲,就暈了過去。
沈薇想想,覺得自己尋思的有道理。忙站起身來,理理衣服打算尋找出路,走了還沒兩步,‘噗通’一聲,直摔了個狗啃泥。惱怒的站起來,踢了踢把自己絆倒的樹根,覺得今天真是出師不利,秦焱沒等到就算了,竟然無緣無故被人綁架還差點燒死,想到這,手臂上的灼傷又開始痛起來,沈薇不由得倒抽口涼氣。
四處都是黑暗,完全沒有一點光亮,夜漸深,冷意襲來,沈薇不由得打個寒顫。她突然很想瑾洵,不知道現在,瑾洵在做什麽,有沒有回賭坊來,如果回來了,找不到自己是不是很心急?
旋即,沈薇笑了笑,聲音輕輕地,“瑾洵不是會為我擔心的人吧?”想了想,又立即否定道:“說起來,這個家夥還是挺我着想的。”
收起思緒,沈薇憑借着直覺,小心翼翼的挪步,終于攀附到了堅硬的牆壁樣的東西,依偎着牆壁緩緩坐下來,她好好捋捋發生的事情,希望能找出來點什麽。想了整圈之後,卻一無所獲。迷迷糊糊中,竟然不知不覺得睡着了,完全忘記旁邊還有一個溫軟的物什,不知道是野獸還是別的什麽東西。
“喂,姑娘,你醒醒啊。”
沈薇迷蒙中似乎聽到有人在喊自己,覺得這世界上有種人實在是很讨厭,自己睡不好覺也不讓別人好好睡。
她揉揉惺忪的眼,打算看看這讨厭的人到底是誰。
“姑娘?你醒了?”
沈薇差點沒背過氣去,到不是被吓得,而是被眼前高大粗狂的男人震撼的。說起來,自己認識的男人不多,卻也不算少,統籌下就可以發現,基本上可以分為三類。此三類分別為:傲嬌別扭型,代表為瑾洵,自己的夫君。溫潤如玉型,代表為世子孟扶蘇。還有一類是俊美書生型,此類代表是沈之書和戚夢白。當然花花公子型也有,就是戚夢遠那類的。但是從沒有見過像眼前這個人一樣的。
沈薇心中以為,這當屬于:英偉硬漢型。
這個硬漢看着沈薇發呆,很是疑惑,再度問道:“姑娘,你還好嗎?”
沈薇猛地回過神來,“啊?!不好不好,這位壯士,這裏是哪裏?麻煩你送我回去。”
“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裏,說實話,我是路過的,聽說前邊城裏有最大的賭坊和有最漂亮姑娘的妓|院,本來昨夜滿心歡喜的趕路,結果有個從天而降的東西把我砸昏了。我醒過來就看到姑娘也躺在旁邊。”說罷,還摸摸頭,嘆道:“這世道,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讓我知道是誰扔東西砸老子,老子非得剝了他的皮不可。”
沈薇腦袋暈暈乎乎,這才反應過來昨夜自己砸的乃是這位英偉的壯士,只得配合的幹笑兩聲,“呵呵,哈,就是,怎麽能随便亂扔東西呢,這人真是壞透了。”
“啊,姑娘你真是善解人意。俺叫王大柱,時俨鎮來的,俺是打鐵的鐵匠。俺們村裏的姑娘都說俺長得俊,俺在俺們鎮上可受歡迎了。姑娘,你放心,有俺這麽俊的人路上保護你,你一定會平安的。話說,姑娘你要去哪?咱們同路走吧。”
沈薇讪笑兩聲,“大柱壯士果然是十裏八鄉裏最俊的人。”心裏卻默默地道:也不知道這麽說違心話,會不會被天打雷劈啊。“我也是去前邊城裏,既然大柱壯士也要去,那就一同前往吧。”
王大柱聽罷,高興道:“說走就走,妹子,我看你長得也聽俊的,比我們鄰居家的翠花還俊呢。你叫什麽名字啊?”
沈薇幹笑兩聲,心道:告訴你我名字,我才是傻瓜呢。合着進城賭錢逛妓院,肯定不是什麽好鳥。“我叫”她眼珠子轉了轉,計上心來,“蘇明珠。”
商國的國君姓蘇,同其他諸國一樣,在商國,蘇是國姓,神聖而不可侵犯。但凡在商國能姓蘇的,都不是布衣平民。沈薇說自己叫蘇明珠,自然是想告訴這個王大柱,敢販賣皇親國戚,是大罪,按律當誅五族的。
王大柱聽了,面露恐懼,半晌結結巴巴的回道:“蘇……蘇少主,我可找找您了。”
沈薇見王大柱這個模樣,心內有些疑惑,忙道:“大柱壯士你怎麽了?什麽少主你說清楚。”
哪知王大柱卻‘噗通’跪倒在自己面前,胡子拉碴的漢子頓時淚流滿面,抱着沈薇的腿就不撒把,邊哭邊道:“蘇少主啊,我家小妹托我來問個話,好歹您救了她一命,就讓她以身相許吧。這是咱們商國的規矩啊。可是,您怎麽突然變成女人了啊,回去我怎麽給我妹子交代啊,要是她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蘇少主,您大恩大德,可一定要幫幫俺啊。”
沈薇被他這串話搞的找不清東南西北,邊拉着他起來,邊道:“你說什麽啊,我一點都沒聽懂。你先起來,我們進城再說行不行?”
就這麽半拉半扯着,兩個人進來城裏。
說實話,沈薇的手臂被火灼傷,雖然簡單處理了傷勢,可是,水泡處不能沾着衣服,又不能捂着,女子裸臂實在是說不過去,沈薇只好換下女裝,穿上男子的短褐。
其實,到底是怎麽出城的,在沈薇心裏一直是個謎團。她明明是被綁架之後,丢進了賭坊的暗室。怎麽從暗室跌落下去,就直接到了城外?
還有,明顯綁架自己的人,是要置她于死地。她剛來樗蒲城,既沒有跟人結怨有沒有什麽仇家,何人對自己,非要痛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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