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龌龊心思

回到王府,溫瀛依舊跪在淩祈宴跟前,再次與他請罪。

淩祈宴罵也罵了,踹也踹過了,再看到他那張俊得過分的臉蛋,氣已經消了一大半,本身這事也怪不得溫瀛,無非是他這張臉過于招搖了些,惹人觊觎罷了。

見淩祈宴神色已然緩和,溫瀛低聲問他:“殿下,您不是說,不想與沈家反目成仇嗎?”

“是沈興曜那狗東西先找本王麻煩。”淩祈宴沒好氣。

他是不想與沈家撕破臉,但也忍不了沈興曜這厮蹬鼻子上臉,甚至連那些個跟班都敢污言穢語編排他,說的什麽話?……什麽叫他被溫瀛給上了?

想到這,淩祈宴眉頭一皺,睨向溫瀛,目光落在他略深邃的眉目間,心裏忽然生出一絲微妙來。

就這麽個窮秀才,沒權沒勢的,還想上他堂堂親王、皇嫡長子?荒天下之大謬!

于是他勾了勾手指,溫瀛會意往前挪了一些,淩祈宴擡起手,想給他一巴掌,手舉起來,想想又算了。

罷了,也不是這小子敢生出這種以下犯上的龌龊心思來,何必算他頭上。

思及這些風月事,淩祈宴的心思不免又活絡起來,這些日子,他還是沒能把溫瀛拐上床,每次他想要,溫瀛要麽用嘴,要麽用手,弄得他沒了力氣,再想起來還沒動真格的,這小子又已跑了,回回都是如此,淩祈宴想想就覺着憋氣得很。

溫瀛并不知道淩祈宴又在想這些有的沒的,忽地問他:“殿下,太子平日裏吸鼻煙嗎?”

淩祈宴一腦子的旖旎遐思被打斷,一愣,對上溫瀛的目光,不由地生出幾分懷疑來:“你問這個做什麽?本王若是沒記錯,這是你第二回問本王關于鼻煙的事情了,你又瞞了本王何事?”

沉默一陣,溫瀛從懷裏取出一個十分精致玲珑的鼻煙壺,遞給淩祈宴看。

淩祈宴接過細瞧了瞧,這個鼻煙壺是琉璃燒制的,晶瑩剔透,十分漂亮,壺身上繪制了藍孔雀,還嵌了藍寶石。

他略驚訝道:“這是……?”

“殿下之前見過這個鼻煙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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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地方上進貢的,年節之時,父皇随手賜給了太子。”

果真如此,溫瀛心道,他先前在太子身上聞到的那若有似無的味道,與這鼻煙壺裏的煙料味道一樣,這個鼻煙壺,果真是太子的。

溫瀛沉聲解釋:“這個鼻煙壺,是學生從趙熙的遺物裏收拾出來的,大約四五個月前,那劉慶喜哄騙着趙熙結識了他們當中的一個權貴子弟,那人一開始應該對趙熙還不錯,還送了這個鼻煙壺給他,趙熙性子單純,當了真,有好幾回,學生都看到他一個人捏着這個在手中摩挲,像是念着什麽人,學生問過他,他支支吾吾不肯說是誰送的,只說那人對他好,不會騙他。”

淩祈宴挑眉:“劉慶喜把你那好友送給了太子?老二竟然也玩男子?本王以前怎麽不知道?”

他說着,眼珠子一轉,又生了氣:“所以你之前問本王吸不吸鼻煙,你果真懷疑過本王?”

溫瀛閉嘴不言。

淩祈宴又踹他一腳,當真氣不打一處來。

待淩祈宴氣過了,溫瀛才道:“學生不信那個人是衛國公世子,若是衛國公世子,趙熙必不會對他動了心。”

說的也是,就沈興曜那狗東西,雖長得還算平整,但為人極其猥瑣,因年紀輕輕就縱欲過多,看着似被掏空了一般,這得有多瞎才會對他起意。

淩祈宴深以為然:“老二在人前裝出來那副溫文爾雅、春風和煦的模樣,騙騙趙熙這樣的單純書生還是可以的,再者說他是太子,稍稍放低身段哄哄人,送點好東西,自會有人上鈎,不過既然沈興曜他們敢對趙熙下手,必然是老二默許了的,說不得就是他玩膩了人,就扔給沈興曜他們去了。”

這樣的前例也不是沒有,只不過從前都是女子,第一回知道原來淩祈寓這厮也玩小郎君,淩祈宴才有些驚訝罷了。

溫瀛的眼底浮起一抹狠意,轉瞬又悄然無聲地斂去,淩祈宴心念一轉,提醒他:“你別再想着找太子麻煩了,太子要出了事,本王可當真救不了你,這事到此為止吧,沈興曜那些個人,要教訓也教訓得差不多了。”

溫瀛卻問他:“殿下,您當真一點野心都沒有嗎?”

淩祈宴頓時樂了:“怎麽?你還想鼓動本王去奪嫡?”

“您是皇嫡長子,那個位置,本該是您的。”

立長立嫡,淩祈宴兩樣都占了,他才該是名正言順的儲君,只因皇帝偏心,入主東宮的那個成了他二弟。

當時皇帝執意這麽做,朝堂上的阻力并不小,即便到了今時今日,依舊有一些恪守祖宗規矩的固執老臣,又或是別有用心之人,對淩祈寓這位儲君不以為意。

若是淩祈宴當真有這個心思,即便他現下風評、名聲不大好,未必沒有一争之力,單看他怎麽想。

“本王争什麽儲君之位,做個閑王日日吃喝玩樂不好嗎?”淩祈宴好笑道。

溫瀛不贊同道:“陛下如今正值盛年,只要他在位一日,您自然能安生做個閑王,但二十年、三十年之後呢?殿下不怕到時候太子非要将您斬草除根嗎?既然有機會,為何不為自個多考慮考慮?”

淩祈宴嘴角的笑淡去些許:“有何機會?真要去争了,成功了自然好說,若是失敗了,只怕二十年、三十年都沒有了,本王大好年華,何必搭在這種事情上,不值當。”

實話就是,他壓根不想争,他沒心沒肺慣了,現在日子過得這麽安逸,何必費那心思,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就是了,若是運氣好,過個幾年,他自己讨塊偏遠些的封地躲出去,山高皇帝遠,未必不能安穩過一輩子。

若是運氣不好,……那也罷了,他認命就是。

安靜片刻,溫瀛低頭不再說了,淩祈宴伸手,手指在他胸口點了點:“你難不成還想跟着本王二十年、三十年?之前不是說,本王等不到你入仕就會膩了你嗎?啧。”

淩祈宴說話時,湊近了溫瀛,呼吸幾乎就在他脖子邊,言語間帶着幾分玩味笑意。

溫瀛的眼睫動了動,目光側過去,落在近在咫尺的漂亮笑臉上,問:“殿下會與太子一樣?”

“什麽?”淩祈宴話出口,明白過來他這話裏的意思,眼中笑意加深,“你放心,本王可不是那假惺惺的皇太子,本王是仁義之人,将來哪怕你不跟着本王了,本王也不會将你随意扔給別人害了你。”

溫瀛的視線轉開,不再看他。

用過晚膳,淩祈宴又一次将溫瀛留下,拉着他心不在焉地下了盤棋,又喝了一盞茶,将下人都揮退,示意溫瀛:“躺下來,脫褲子。”

溫瀛很自覺地去幫他解腰帶,被淩祈宴揮開手:“不要,今日本王非要上你不可,脫褲子。”

溫瀛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擡眼安靜地看着淩祈宴。

淩祈宴擡了擡下巴:“看什麽看?本王的吩咐沒聽到是麽?”

“殿下若是不願學生像之前那樣伺候您,學生給您換些別的花樣吧。”溫瀛的聲音低啞,蠱惑着他。

淩祈宴略有狐疑:“……什麽花樣?”

淩祈宴岔開兩條腿,坐到溫瀛身上,捧着他的臉,手指在他俊秀的面龐上愛不釋手地摩挲。

溫瀛面色沉定地回視着他,眼中隐有跳動的火簇。

倆人赤條條的下身貼在一塊,淩祈宴挺翹的臀部無意識地在溫瀛大腿上前後蹭了蹭,溫瀛收在他腰間的手逐漸加重力道。

這是第一回,溫瀛當真在他面前脫了褲子,淩祈宴的目光移下去,落到他那物什上,與自己的比了比,暗自不高興,怎麽這人個頭比自己高些,連這個地方都比自己大些。

不過他很快就沒空想這些,溫瀛将他倆的莖物一并握入手中,快速地套弄擠壓,在不斷的互相碾磨中,快感急劇累積,淩祈宴的嗓子啞了,身子也軟了,趴在溫瀛肩膀上,一聲一聲地随着他手中動作哼哼。

好似這樣弄,比溫瀛單純用手伺候他,更要刺激些。

但是這還不夠,淩祈宴有些不滿,在溫瀛耳邊抱怨:“你騙本王,你說了換些新花樣的……”

溫瀛放開手,抱着淩祈宴的腰,将他往上一提,淩祈宴猝不及防,差點驚叫出聲,又落回他大腿上,下一瞬,陡然睜大雙眼。

他低頭看去,溫瀛精壯的大腿并攏,已夾住他的莖物,用力收緊,淩祈宴倏地漲紅臉,喉嚨一緊,嘴裏滾出一聲類似呻吟的喘氣聲。

不待他反應,溫瀛已将他整個人按入懷中,抱着他的腰,不斷地上下頂弄大腿,讓淩祈宴的那玩意兒在他腿縫間來回摩擦。

莖物在一進一出中不斷脹大,不時撞上溫瀛高翹着的物什,粘連出黏膩水漬。

……怎麽還能這樣。

淩祈宴的身體徹底軟了,過于強烈的刺激讓他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只能被動趴在溫瀛肩膀上,由着他帶着自己動。

“嗯……”

毓王殿下嬌美的面龐上全是情欲的潮紅,水光潋滟的眼中被欲念侵占,眼尾淚痣都被暈染得愈發招搖動人。

不間斷地摩擦中,淩祈宴已恍惚間失了神,只能大張着嘴喘氣、呻吟,嘴角的口涎都淌了出來。

到後面他實在受不了了,狠狠一口咬在溫瀛的脖子上。

溫瀛側過頭去看他,黑沉沉的雙眼中翻湧着什麽情緒,終究什麽都沒做,只在淩祈宴最情熱難耐時,在他鬓邊發絲上落下一個若有似無的親吻。

坐進浴池裏時,淩祈宴的身子還是軟的,沒叫人進來伺候自己擦背,他就這麽靠在池壁上,閉目養神。

熱氣蒸騰而上,淩祈宴愈發懶怠,腦子裏倒是逐漸清明了,回味着先前嘗到的滋味,忍不住咂了咂嘴,随即又蹙起眉。

剛才他被溫瀛哄得迷迷糊糊的,沒反應過來,現在回想起來,怎好似全程都是溫瀛占了主導?雖然得趣的那個是他,但那窮秀才未免太嚣張了些,而且,他也沒真正把人弄到手,又叫那小子跑了。

想到這,淩祈宴又惱怒不已,用力一拳捶進浴池中。

溫瀛回去住處,草草沐了身,洗淨身上的黏膩,他坐到燈火下,拿起書,卻有些神思不屬,腦子裏不時晃過淩祈宴陷入意亂情迷中時,分外勾人的那雙眼睛。

靜坐片刻,溫瀛熄了燈,躺上床,手握下去。

閉起眼,淩祈宴那雙含水的桃花眼又浮現在眼前,那一聲聲撩人之音,亦依稀在耳邊。

第二日清早,淩祈宴剛起身不久,就有下人急匆匆進來禀報,說鳳儀宮來了人,皇後娘娘傳他進宮去問話。

淩祈宴伸了個懶腰,他就知道逃不掉,倒沒想到這麽快就來了。

“讓他們等着吧,本王還沒用早膳。”

再之後,他吩咐江林:“派人去寧壽宮,将事情與太後說一聲。”

江林領命應下,趕忙去辦了。

溫瀛進門來請安,正聽到這個,問他:“殿下進宮可會有事?”

“能有什麽事,不就是被皇後責罰一頓,還能怎麽着?”淩祈宴不以為意,私下裏,他早就連一句母後都懶得喊了。

似是忘了昨夜到後頭的氣悶,說罷,淩祈宴又笑吟吟地看向溫瀛:“真擔心本王啊?”

溫瀛看着他,喉嚨滾了滾,道:“殿下早去早回。”

作者有話說:

另外看到有人好像對鼻煙有一點誤解,鼻煙不是大煙鴉片哈,是明清權貴很時髦的玩意,對身體傷害比現代的香煙還小一些,你們就當他們在抽煙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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