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生性涼薄
太後原本想留淩祈宴在宮裏住兩日,淩祈宴待不住,當日傍晚用過晚膳,又出宮回了府。
溫瀛聽聞他回來,過來與他請安。
進門時,淩祈宴正趴在榻上,有氣無力地哼哼,溫瀛一眼看到他臉上的印子,眸光動了動,問:“殿下,您的臉怎受傷了?”
“被母老虎打的。”淩祈宴沒好氣。
“皇後娘娘打的?”
“可不就是她,從小就為了老二那個狗東西,三天兩頭打本王,如今還要為了她侄子動手,算了,不提也罷。”
溫瀛見他趴着不動,不由皺眉:“身上還有別的傷?”
淩祈宴聽他語氣,勾了勾手指,滿臉不正經地笑:“心疼本王了?”
“上藥了麽?”
見溫瀛還是這副棺材臉,淩祈宴自覺沒趣,撇嘴道:“在宮裏上了,你來得正好,給本王換道藥。”
淩祈宴說着直接伸開手,一臉理所當然地要溫瀛給自己脫衣裳。
溫瀛的手搭上他的腰,輕捏了捏,這才慢慢幫他解開腰帶。
淩祈宴白皙赤裸的肩背逐漸展露在眼前,蝴蝶骨淩厲張揚,脊柱在後頸略微凸起,又順着肩背凹陷下去,延伸至腰臀起伏處,合成一道完美弧線。
只那道斜亘過腰背的紅色鞭痕,過于刺目。
溫瀛的指腹摩挲上去,淩祈宴閉起眼睛,略一瑟縮。
“疼嗎?”
Advertisement
溫瀛的嗓音低啞,隐約裹夾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淩祈宴未有察覺,渾不在意道:“本王躲開了,不過被鞭風帶了一下罷了。”
只是被鞭風帶到,印子就這般深,若是當真實打實地挨上一下,只怕得皮開肉綻,溫瀛有一點無言,皇後娘娘,……有夠狠的。
“殿下何苦自讨苦吃。”
淩祈宴睜開眼,不悅觑向他:“本王不是為了給你出氣?你這話說的,本王可不是養了條白眼狼?”
溫瀛看着他的眼睛:“真是為了給學生出氣?”
淩祈宴笑了笑:“本王說是就是。”
其實絕大部分原因,還是他自個咽不下這口氣,覺得被下了面子,讨好美人只是順帶。
溫瀛不再問了,拿了宮裏太醫開的藥膏,在手中揉開焐熱,輕輕按上淩祈宴的傷處。
淩祈宴“唔”了一聲,也是奇了,早上寧壽宮的太監給他上藥,他半點感覺都沒有,怎的換成溫瀛,就覺着後背被他觸碰到的地方,俱都又熱又癢的,被溫瀛按了幾下,連他心尖都跟着癢了。
腦子裏不由又冒出昨晚那些旖旎畫面,淩祈宴舔了舔略幹燥的唇,側頭去看溫瀛,見他低垂着眉眼,專注着手中活,輕聲一笑:“窮秀才,要不你幹脆去淨身,就這麽跟了本王,本王保你一輩子吃香喝辣,好日子享不盡,如何?”
反正,這小子淨身了,自己一樣能寵幸他,還能讓他光明正大伺候自己,多好。
淩祈宴美滋滋地想着,滿嘴胡言亂語,溫瀛擡眸,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又低了頭,繼續給他搽藥。
傷處驀地一痛,淩祈宴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伸腳去踹溫瀛:“你做什麽,手腳輕點!”
溫瀛斜倚過身子,用半邊身體壓住淩祈宴不安分的兩條腿,将最後一點藥膏抹上去。
搽完藥,溫瀛将衣裳重新給淩祈宴穿好,淩祈宴倚着榻,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系上腰帶時,溫瀛低聲問:“殿下在看什麽?”
“看你這樣的美人,到底是怎麽長成這般模樣的。”淩祈宴笑着調戲他。
“殿下看出來什麽了?”
淩祈宴的目光在溫瀛臉上游移:“你爹娘肯定長得也好看。”
溫瀛淡道:“學生與學生的爹長得不像,娘沒見過,她應當長得不錯,不然也不會跟人跑了。”
“跑了就跑了呗,”淩祈宴不以為意,“要是你娘沒跑,再生幾個小的,她又偏心那些個小的,那還不如跑了算了。”
溫瀛看着他:“殿下是在說自己?皇後娘娘為何不喜殿下?”
淩祈宴一手撐着腦袋,眯着眼睛随口告訴他:“皇後覺着本王克他,本王不但克妻,小時候還被人說克母,就是皇後身邊的那些人傳出來的。”
溫瀛安靜聽着他說。
“本王出生沒多久,就被祖母要去撫養,祖母本也是好意,皇後生本王時虧了身子,祖母想她能好好養回來,才将本王從她身邊抱走,畢竟養孩子是個挺累人的活,祖母是真怕累着她。”
“不過嘛,本王這位母後是個心胸狹隘的,她好似一直覺着祖母不喜她,據說當年父皇登基之前選妃時,二選一,祖母一開始定下的那個不是她,她就記恨上了祖母,後又覺着祖母将本王要走是故意搶她孩子,愈加懷恨在心,還遷怒到本王身上。”
“本王雖養在祖母身邊,但小時候每隔三日就會去給她請安一趟,可她就是不喜本王,從小連抱都沒抱過本王一回,那段時日她身子确實不好,反反複複地生病,就覺着是本王克了她,直到她拼命懷上老二,又平安生下,後頭身子好起來,就把老二當做了她的福星,更瞧不上本王了。”
淩祈宴的言語間聽不出憤懑和難過之意,倒是帶了些嘲弄,像說笑話一般,溫瀛問他:“殿下會傷心麽?”
“有何好傷心的,她不喜本王,本王也遠着她就是了。”
淩祈宴是當真不在意,很小時或許還會有些傷心不平,後頭早就無所謂了,說他沒心沒肺也好,生性涼薄也好,別人對他好或壞,他其實都沒太大的感覺,太後對他好,他就對太後好些,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殿下這樣的人,日後娶妻納妾,即便面上對人再好,也少不得要傷人心。”
溫瀛一眼看穿淩祈宴的本性,倒不是說這位毓王殿下薄情寡義,他就是沒什麽同理心,哪怕面上表現得再溫柔多情,骨子裏其實誰都不放在心上,這樣的人,誰若是對他動了真心,注定落得個癡心妄想、黯然神傷的下場。
淩祈宴聽着這話覺着有些怪異,睨向溫瀛:“你這是替本王将來的妻妾操心?你不覺着你逾越太多了?”
溫瀛小聲認錯:“學生失言了,殿下勿怪。”
淩祈宴踢他一腳,懶得再跟他計較:“趕緊的,本王臉上還要上藥。”
被沈氏扇過的地方還沒消腫,那兩條指甲血印更是明顯,淩祈宴拿着鏡子細細看了看,不滿道:“不會留疤吧?”
“殿下是男子,留下點疤痕有什麽要緊。”溫瀛說着,手上已捏着帕子沾了藥膏,小心翼翼地抹上他的臉。
“那不行,本王這般貌美如花,怎能破相。”
溫瀛幹脆閉嘴。
臉上的皮膚到底要敏感些,被沾着藥膏的巾怕一碰,一陣細細密密的刺痛襲來,淩祈宴輕“嘶”一聲,先前盛氣淩人的氣勢頹了大半,眼皮子都耷拉下來。
溫瀛見他這樣,低聲提醒道:“殿下,即便您不在意皇後娘娘,偶爾服個軟,總好過受這皮肉之苦。”
“行了行了,本王知道。”淩祈宴不太耐煩,擺了擺手,不想溫瀛再說這些沒意思的事情。
“學生陪殿下下棋吧。”
溫瀛擺出棋盤,淩祈宴有些心不在焉,下了不到半刻鐘,嘴裏又嘟哝起來:“窮秀才,本王背疼。”
這回是真疼,不是之前那樣故意喊疼想借機調戲溫瀛。
溫瀛心中有數,擱下棋子,換坐到淩祈宴身邊來,伸手将他攬過,讓趴自己身上,手指輕撫着他背上傷處。
淩祈宴覺着這個姿勢十分別扭且怪異,扭了扭身體又不想動了,被溫瀛這麽若有似無地撫弄幾下,好似那個地方真沒那麽疼了,只有跟之前上藥時一樣的癢,癢得他身子都酥了一半。
淩祈宴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大半身體賴在溫瀛懷中,伸手在他胸前胡亂摸,有些遺憾昨夜沒叫他脫了上衣給自己好好瞧瞧。
溫瀛閉着眼倚進榻裏,繼續給淩祈宴撫摸背上傷處,難得沒有揮開他做亂的爪子,聽着懷裏的淩祈宴不時低喘一聲,心思有些飄忽。
“窮秀才,你将衣裳脫了好不好?”淩祈宴貼到溫瀛耳邊軟聲蠱惑他。
“為何要脫衣裳?”溫瀛沒有睜開眼,聲音卻有些啞。
“都脫光了,讓本王好好看看你。”
淩祈宴的手越摸越往下,溫瀛忍無可忍,扣住他手腕:“殿下受了傷,今日還有興致?”
溫瀛已睜眼觑向他,淩祈宴看着溫瀛,緩慢地眨了眨眼睫。
溫瀛的眼神總是這樣,沉定堅忍,總似有什麽深不見底的情緒隐匿其中,這人跟別人不一樣,跟他見過的所有需要倚仗着他過活的人都不一樣。
當日這小子被帶來他跟前時,身上還有隐約萦繞着的陰郁戾氣,如今倒是平和了些,至少在他面前是如此。
他知道溫瀛這樣的絕不甘心一輩子與人低聲下氣、搖尾乞憐,若是給他機會……
可惜自己給不了他這樣的機會,淩祈宴想着,遲早這小子會另攀高枝,不過算了,反正他自個的新鮮勁也未必能維持多久。
淩祈宴勾唇一笑:“還藏着不能見人麽?本王看看怎麽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