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供我痛心

少年的愛情

永遠用不夠

一杯酒足以了卻一件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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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今天冰姐不在,新單子也沒有搞定,還好遇到QC的部長麗姐把新的印刷樣品給确定下來了,否則回家看老姐的寒冰眼就要凍死人了。林子玲坐在路邊喘着氣,剛剛追公交車太累了,也沒追上,今天運氣真是不太好。

她覺得又累又渴,看見前面有個小店,站起來,準備買瓶飲料。沒想到突然眼前一黑,手不自覺的抓住一個東西,好容易站住了,卻聽見對方大叫,“幹什麽啊!快放開我的手。”原來她抓的是過路人的手臂。

“對不起,對不起。”林子玲道歉。

“算了,真是煩人。把袖子都抓出褶子了。”原來對方是個女人,看來是一個很愛美的女人。

林子玲沒有擡頭,低頭說,“對不起,我剛剛頭突然暈,所以,”

“咦,你是林子玲嘛?”對面的這個女人似乎認識她。

林子玲反射性的擡起頭,臉色大變,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她最不想看見的人。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卻沒想到對方前進一步,走到她面前。

“真的是你啊!林師妹,啧,啧。D大的校花怎麽淪落成這個樣子了。這花,也敗得太快了吧。”對方确認她是林子玲後,毫不留情的諷刺。

校花?D大?這些她再也不願意提起的字眼從眼前這個女人嘴裏說出來是多麽可笑,她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這個女人比誰都清楚。她不願意糾纏,只想迅速離開。

可是對方似乎不願意放過她,擋住了她的去路。沒有辦法,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語氣盡可能的平靜,冷冷的,“麻煩借過一下,高小姐。”

“高小姐?”對方噗嗤的笑了一聲,“我以為你會稱為孟太太?”她得意的看到林子玲變得煞白的臉,身子也搖搖晃晃,心中感到無限的暢快。

“美雲,你還不快去?三哥在等你,你知道他不喜歡等人。”突然冒出來的男子打斷了高美雲,高美雲很不甘心的咬了咬嘴唇,看看林子玲,又看看遠處停的車,腳一跺,還是離開了。

林子玲看着高美雲上了那輛藍色的賓利,那個高瘦的身影是那樣熟悉,他走下車,殷勤的幫高美雲開車門,然後關上門。他突然朝自己這邊看了一眼,她下意識的想躲閃,卻發現除了身邊這個男人可以借一借,根本無處可躲。這個男人好像看透了他的想法,一把抓住她塞到自己身後,舉起手向車那邊揮了揮手,示意告別。

孟子寒以為自己眼花了,剛剛的那個身影雖然不太像她,可是那種感覺怎麽會那麽強烈。他沉思着,一路上心不在焉的,差點闖了紅燈。高美雲緊張的看着他,又不敢被他發現自己在偷看他。剛剛怎麽會那麽巧,會遇到林子玲那個狐貍精。不知道孟子寒有沒有看到,她觀察了會,發現孟子寒臉色如常,這才放心下來。心裏暗暗打算,下次怎麽樣也不能讓孟子寒來S市,婚禮就快近了,她可不想節外生枝。

“他們走了。”男子往旁邊走了一步,露出林子玲半個身子。

聽到他們走了,林子玲才從男人身後走出來,“謝謝。”她擡頭向他表示謝意。“是你!”林子玲沒想到會遇見他。

這是一個渾身散發着貴氣的男子,高高大大,小麥色的肌膚,标準的美男子,濃黑的俊眉下半笑不笑的眼正緊緊的盯着她,特別薄的上唇讓人印像深刻。他向左傾了傾頭,右耳上的鑽石耳釘閃爍的剌痛了她的眼。

“你以為是誰?”他的聲音永遠是那樣玩世不恭。

林子玲沒有說話,她獨自沉浸在剛剛的失落中,雖然五年過去了,她還是一眼看出了他。可是,他卻不認識自己了。

“行了。別說你不認識我。”男人突然語氣不很好的說。

“風少,是嘛?”林子玲嘆了口氣。

“叫我淩風,風少是別人叫的,不是你。”淩風很粗魯的說。

“好,淩風,再見。”他的朋友和他一樣,都是這麽盛氣淩人,自己連個稱呼都沒有資格,真是可笑。林子玲帶着冷意看着淩風。

“難道你就這樣感謝你的救命恩人?”淩風不滿意的問,他攔住林子玲不讓她走。

“救命恩人?你也太誇張了。”雖然剛剛她很慌亂,不知所措,可是也不至于要死的。

“難道不是嘛?剛剛我看你的樣子快要心痛的死了?”淩風一針見血的指出。

“關你什麽事。”林子玲忍了好久的眼淚就快要忍不住了,她要趕快離開這裏,找個無人的角落大哭一場,否則她要崩潰了。幾分鐘之前,她的前男友和正和他的未婚妻一起出現自己的面前,這種震撼對于她來說比十級地震還可怕。可憐的是,她面對他的未婚妻的示威竟然沒有一點反抗力。

“不要走。”淩風聲音軟了下來,“我帶你找個地方去哭。”林子玲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難道他會讀心術不成?

他半扯半拉把林子玲拉上自己車,白色的卡宴又一次提醒他們的世界是和自己是如此的不同。

林子玲以為他會拉自己去個吃飯的包廂或咖啡廳,沒想到他把自己拉到一家發型屋。他拉着林子玲直接走向VIP室,“風少,今天有空來了?”發型總監讨好的上前問。“您可是好久沒有照顧我們了?”

“Jack,你給她弄一弄。”淩風不由分說的把林子玲按在椅子上,然後在她耳邊說,“你敢站起來試試,我就告訴孟子寒你在這裏。”他滿意的看到準備反抗的林子玲頹然的坐在那裏,任由造型師打扮。

“這,”Jack面帶難色的說,“風少,她這頭發太短了,沒辦法修啊!”他說的确實是實話,這個女人的發型亂七八糟的,估計是路邊攤剪的,沒有一點型。怎麽讓他給這麽個女人修頭發,說出去不是會笑掉同行的大牙,以為自己到了什麽單子都接的份上了。

“嗯?”淩風用他那雙狹長的眼看了Jack一眼,笑笑,“那就不為難你了。”Jack聽言這松了口氣。這位祖宗脾氣大的很,得罪了可別想在這一行混下去了。這不知道風少哪揀來的女人,難看死了,給她剪還不是砸自己招牌。哪知道淩風下一句就讓他愣在原地,“那就去把我的VIP卡取消吧。”淩風說完擡腳就要走。

“別,別,祖宗。我怕你了。”Jack趕緊攔住他。

認命的取來剪子給這個女人剪發型,這個女人也不知道是什麽神,能讓這位從不等女人的大少爺,在這裏慢慢的候着。

他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林子玲,一個鐘頭後,終于完成了。完成後,Jack自己都驚呆了。因為剪頭發,林子玲的大框眼鏡被他取下來。面前的這個女人,皮膚白皙,巴掌大的臉蛋精致的像出圖的仕女畫。不帶一絲脂粉的面容像塊漢白玉一樣溫婉又迷人,眼波裏無意中的透出來流光溢彩比春日的任何一汪春水還叫人動心。

“好了嘛?”林子玲看着他問。

Jack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臉突然紅了,自己好歹也是閱女無數的頂級造型師啊!不過,他還是真沒有見過這麽美的女人,她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只覺得渾身要抖。怪不得淩風這麽候着,原來是尊女神啊!

淩風好笑的看着Jack,“這點出息。”他低聲說。

“Jack,給她找身合适的衣服。快去。”他早料到Jack看了她的真容後會是這副表情,只是他還是覺得不舒服,不喜歡男人那樣看着她。

淩風用眼神制止住了要出聲反駁的林子玲,一身淡綠色的古典長裙襯得林子玲的飄逸,也顯出她的消瘦,最小碼她穿起來也是空蕩蕩的。

林子玲坐上他的車,以為他會送自己回去。

“要不要喝一杯?”淩風好像很随意的問了一句。

“嗯?不了,不會。”林子玲沉默了一會說。

“呵呵,唬我是吧?D大的校花,外號酒神,你不能喝?你還不如你說戒了,我比較會相信。”淩風哼了一聲,很不高興的說,嘴角泛起一絲彎彎的痕跡,像笑又不像笑。

林子玲摸不清他的脾氣,“你不要老是提D大和校花,行不行?”她現在最不願意聽到的詞就是這兩個。

“那喝還是不喝?”他似乎也是個倔脾氣。

“不想喝。”林子玲只想早點回家。

“為什麽不想喝?”他嘴角的那個痕跡更加深了,原來是個酒窩。

她不知道說什麽,說不會,他不信。說不想,他又要問。

“就是不想喝。”她想了一會說。

“要是孟子寒在,估計你就能喝上一斤了,是不是?”他突然停車,轉過身來,緊緊的看着她。

林子玲有些害怕,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他這樣咄咄逼人,難道他是高美雲一夥的,來看自己出醜嘛?

她性子倔,你們想看我出醜,我偏不。

“好,你說去哪喝?”她打定主意要灌醉他,給他個下馬威。

“哦!”淩風冷冷的眼終于帶上了笑意,他又用那種探究的目光看着她,然後轉過身開車,嘴裏壞心腸的吐出兩個字。“頂記。”果不出他所料引來林子玲的咬牙切齒。他暗暗好笑,這個女人啊!

淩風最終還是沒有帶她去頂記,頂記是她和孟子寒以前吃飯最多的地方,那裏以粵式茶點出名,是林子玲的最愛。這五年她再也沒有去過頂記,不是因為那裏的東西貴得吓人,因為她還有那家他送的編號001的VIP卡,這張卡可以在頂記随意消費,不用付款。她只是不想再踏入一步,不願意再想起曾經的過往。

這是一家日式餐廳,裝修十分雅致,坐在包廂裏,舒服的地暖讓人有種在家裏的感覺。可是,精致的菜肴也沒有能引起她半分興趣。“酒呢?”她确實想一醉方休。

淩風拍拍手掌,紙門被推開,待者穿着和服,送來兩大瓶清酒。

“我們一人一瓶。”淩風指着木托盤上的酒。

林子玲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才十幾度,不到兩升的酒也好意思拿來給她拼酒,還不夠她下個菜的。

“不要小看這個酒。後勁很足的。”淩風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

林子玲拿起酒倒入自己面前的酒壺中,正準備喝,卻被他一把搶下。“不要喝涼的,對身體不好。”他把她的酒壺放到溫酒的外座中,點着下面的小蠟燭,那火一點點的燙着酒壺。他自己卻獨自喝了一大口冷酒。

“那你為什麽喝冷的?”清酒的香氣很快就透出來,林子玲有點快坐不住了,她一向愛喝清酒。這個淩風也不知道是撞到的,還是知道她的底細,這慢慢的溫酒要溫到何時啊!她只覺得煩躁,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

“我是男人啊!男人胸口三把火。女人要保暖,不要喝冷的。”他一本正經的說。

“哼!”林子玲撒氣的夾了一大塊三文魚準備吃,“慢點,蘸點芥末和醬油再吃。”他抓住她的筷子到醬料盤裏。

“為什麽?光吃不行嘛?”她沒好氣的說。

“當然不行。”他突然正色,“生魚片都是生的,有細菌的,所以日本人吃的時候要用芥末進行殺菌。你這樣光吃,很容易肚子疼的。”

林子玲負氣的放下筷子,把溫酒壺裏的酒壺取出來,一杯又一杯的喝。

“慢點,小心醉了。”淩風竟然會好聲好氣的和她說話,她怎麽覺得他都有點低聲下氣的意思,難道自己真的是喝多了?

“來吧,一起喝吧。”林子玲不為所動,用眼睛看着他那沒怎麽動的酒。

“好,好。喝醉了不許哭啊!誰哭誰是烏龜。說好了啊!”淩風拿起酒杯,指着她說。

“你才烏龜,你全家烏龜。”林子玲小聲的恨恨的說。一口飲盡,明明知道她會哭,還占她便宜。

“有本事,你別哭啊!”淩風一副挑釁的樣子。

“不哭就不哭!”林子玲賭氣的說,“有本事喝贏我再說。”

“好。”他勝券在握,傷心的人酒量都是不高的,這個道理誰都明白,她林子玲今天是不可能喝過自己的。

果然六瓶過後,林子玲就開始覺得天旋地轉,面前的這個男人又熟悉又陌生,她突然好想孟子寒,原來就算自己恨他恨到骨子裏,還會這樣的想念。她的淚水慢慢的泛出來了。淩風看着她,停住了喝酒的手,伸過去把她臉上的眼淚擦幹。

“我不要你同情我。”林子玲推開他的手。

他沉默了一會,喝了四五杯後,慢慢的說,“林子玲,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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