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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山林,下過雨,踩在厚厚的落葉上腳掌溫溫軟軟的。靈嫣追着一只石黃的兔子努力的跑,像踩在棉墊子上一樣。它的體力已經透支,肚子特別疼,但是它咬緊牙,更加拼命的加速跑,終于追上了那只兔子,咬住了它。這只兔子不是很小,但是還沒有長成,它死命的掙紮,靈嫣感覺口裏甜絲絲的,它把它咬傷了。它不想繼續吃老鼠了,可是又不忍心吃這只兔子,它立在原地叼着兔子在猶豫,它希望兔子能不要這樣掙紮,那樣會更疼。終于它松開口,叫兔子逃掉了。
見兔子飛快的消失在林子裏,靈嫣沾了一嘴血,拖着尾巴垂頭喪氣的掉頭離開。它忘了把曬幹的草藥收進來,下雨都淋濕了,這個月沒有進項,只能天天吃老鼠。冬天快來了,日子會更艱難。
靈嫣把幾粒松子撒在老鼠洞口,伏在草叢裏,終于等到兩只老鼠出來吃松子,等到它們放松警惕,它一躍而起,撲過去抓老鼠,像一只白絨絨的大貓。它最擅長抓老鼠,因為抓的太多了。一只老鼠被她吞到嘴裏的同時,它一腳踏空翻進了溝裏,身上沾滿了土。
“你幹脆入貓的族譜算了。”林子裏傳來嬌媚妖冶的笑聲。
靈嫣擡起頭,溝邊站着一個高挑纖細的紅衣女子,頭上高高盤着靈蛇髻,戴一朵攢絲大金牡丹花,眉間朱砂鳳蝶戲牡丹花钿,眼睛細長,紅唇欲滴,似啓未啓,淡淡媚笑,仿佛鮮紅的慈姑花裏抽出的細長的白花蕊。她的腰尤其細長,學人裹了爪子,走起路來搖曳生姿,更加勾魂攝魄。見靈嫣嘴裏含着老鼠,只露出一條細尾巴亂擺,捂住嘴大笑起來。靈嫣不理它,轉過頭就回自己的洞裏。
林子裏五位狐仙中有四位都搬出去了,只有靈嫣還在。她們隔上一段時候還是要回來小聚,靈嫣不喜歡和她們在一起,但是不去又好像放不開,因為她們都過得比她好。
靈嫣化成人形從洞裏出來,最近生計艱難,為了節省法力,她多是化成原形呆在洞裏。進了花惹憐的洞府,家裏已經打掃幹淨,青玉瓶裏插着白玉簪花,這個時候這種花不便宜。白麗容白麗顏姐妹兩個圍着紅曼腰看她新做的大紅金牡丹綢衫。
“這是今年姑蘇新進到宮裏來的,皇上賜給他的,他拿了八兩金子給秀工擰金線繡的花給我。”紅腰驕傲的道。
麗容笑道:“姐夫真是大手筆,這樣寬的袖子,一整匹都給了姐姐吧。”
“一匹又添了四尺。”
“還是紅腰姐有福氣,我們哪裏比的了。”麗顏扯着紅腰的袖口道。
紅曼腰是修了一千四百年的紅狐,發力最高,現在在京城給首輔大員做了外室,除非有同類做了皇妃,否則別想越過她。不過修仙少不了□□采撷之術,她夫君年老體弱,與她富貴有餘,修行不足,也要再生枝節,不過老大人被她魅惑的五迷三道,明明什麽都知道,也要做睜眼瞎,全當不知道。
麗容回頭見靈嫣站在後面,面無血色,神色疲倦。身上着一件青色綢衫,披着頭發,腦後輕輕挽着髻兒,靈嫣的首飾和她們不能比,幹脆不戴,省得惹她們恥笑。
“你怎麽成這樣了?”麗容提高了嗓門,故作驚訝道,“幾天不見,更落魄了。”
“我不覺得。”靈嫣固執道。
麗容麗顏是一對姐妹,和靈嫣一樣都是白狐,修行的道行也差不多,姐妹兩個一道做了白面書生的相好,夫君家裏頗殷實,以供她們修行開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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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不行的,不找男人不找錢,想修道成仙,再過一萬年也是癡心妄想。”
“成了神仙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事。”
“別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了。我們都不忍心看你這樣,府庫裏那麽多錢,你随便拿點出來也比現在饑一頓抱一頓強。貪官污吏的錢,不拿白不拿。一只狐貍,總是吃耗子,我都替你丢人。”紅腰道。
靈嫣不做聲,麗容道:“拿不拿錢是小事,修行才是正經,你還不快找個男人,若成不了仙,白熬了一千年。像惹憐一樣也好。”
“我才不要糟蹋自己呢。”
惹憐拿托盤端了茶過來笑道:“她呀,成了人形也不懂人心,和山裏的木頭道士倒是一對。”
“木頭道士不近女色的,她更不行的。”麗顏笑道。
“他看得上我,我還看不上他呢。”
惹憐是一只雜狐,毛色灰黑,像是水墨畫,等級低于其他四只。但是溫厚可愛,與夫君很恩愛,她的名字也是她夫君取的,由“斜倚欄杆弄青絲,憂言怨色惹人憐”而來。五只狐貍中靈嫣只羨慕她一個,因為只有她找到了真心喜歡的人,也只有她懂得愛,其她三個不懂,也不需要。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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