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吃過早飯, 蘇玉嬌打算帶小寶去公用電話亭給陸骁和家裏人打電話。

路過家屬區前面的大廣場時,正好有幾個不認識的軍嫂坐在那邊一顆大榕樹下說話閑聊。

其中有個人示意其他人去看走過去的蘇玉嬌:“瞧瞧那一身打扮,還穿着高跟鞋呢,啧啧, 這不是資本主義做派是什麽?”

“這首都來的大小姐就是不一樣啊。”

“人家男人是副團級別的, 她自己也是大學生, 家裏條件肯定也不錯,穿的好一點這也沒什麽吧?”有人眼紅也有人納悶反駁,不知道大家怎麽就突然開始說起別人是非了。

還有人看上了蘇玉嬌身上的衣服, “她身上那裙子不是咱們這邊買的吧,我之前在市裏最大的商店也沒見過這個款式, 那顏色款式可真漂亮啊。”

不是所有人都會無腦跟風去議論別人, 但也有個別紅眼病們就見不得自己的觀點被人反駁,非要杠幾句。

“一個正經軍嫂,誰跟她似的,家務家務不做, 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是要幹嘛, 把咱們家屬院的風氣都帶歪了。”說話的人一副事關重大的模樣,如果把她眼裏快要冒出來的嫉妒再藏深一點的話還挺能唬人。

很快就有人附和她, 壓低聲音跟間諜保密一樣小聲說“你們還不知道吧,聽說這位蘇同志,家裏背景就不幹淨,她們家還有人在國外呢, 指不定是什麽成分呢。”

“怪不得剛來這邊随軍就請了保姆呢,這還不是資本主義做派是什麽?”

這些人也真是有意思, 說的好像她們天天爬陸家牆頭親眼看到了似的。

其實說這些閑話的人以前壓根都沒跟蘇玉嬌打過照面, 話都沒說過一句, 卻表現的好像很了解她一樣。

反正說說又不掉塊肉,事不關己她們議論兩句怎麽了,大部分人都抱着這樣的想法,即使她們內心也沒覺得蘇玉嬌有多出格過分。

張梅和羅小娟在家屬院裏剛聽到這些莫須有的閑話時,立刻就會替蘇玉嬌解釋幾句,但後面傳流言的人越來越多,她們的解釋壓根就沒有人信。

後面她們想找出來是誰亂傳的閑話,問了幾個軍嫂卻都說是聽別人說的,具體是聽誰說的,不清楚,你傳我我傳她的,第一個挑事的人早就找不出來了。

這分明就是有人眼紅想找蘇玉嬌的茬,但不得不說散布流言的人很精明,她抓住了大家最在乎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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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第一個工作,第二個就是作風問題,不管哪個,只要有一個處理不好,蘇玉嬌都落不着好。

但背後算計那人千算萬算卻沒算準蘇玉嬌的脾氣,她從來就不是個好惹的人。

背後的議論聲像煩人的蚊子一樣嗡嗡作響,蘇玉嬌抱着小寶頭都懶得回,她在心底冷冷哼了一聲,踩着高跟鞋,步伐有力的甩開了惹人厭的八婆。

她覺得現在這種場景跟她剛上大學時遇到的情況特別相似,不過那時的蘇玉嬌比現在還沖動,她那時直接沖到說她壞話的同學面前甩了她們耳光,砸了她們的東西,最後鬧得自己差點被開除。

那次事情結束後,她背了個處分,也學了個教訓。

就像她爸教她的那樣,做人不能太沖動,要謀而後動,首先得把罪魁禍首揪出來才能徹底解決這些人。

來到公用電話亭後,蘇玉嬌的情緒已經平穩不少,她先給家裏人打了電話,這回楊敏不在,蘇愛華只簡單的跟她們母子倆聊了幾句就挂斷了電話。

随後蘇玉嬌又在約定好的時間,撥通了陸骁那邊的電話。

電話嘟了兩聲後被接起。

小寶兩只手抱着電話聽筒,沖着對面就大聲喊了一句:“爸爸!”

“嘶!”電話那頭一個陌生的男聲被這聲音震的耳朵差點裂開,長嘶一聲後下意識的伸長手臂把聽筒挪的遠遠的。

“老陸,你的電話……”男人揉着耳朵,皺眉沖旁邊凳子上坐着的人抱怨道:“你兒子這嗓門,真适合當通訊兵。”

響亮!

陸骁輕啧一聲:“誰讓你手快,再說還不是你占便宜”

男人是陸骁曾經的教官,也是總軍區新兵營的總教官兼炮兵團團長,陸骁這幾次往分軍區打電話都是在他這裏借用的。

教官比陸骁年齡還大十歲,卻還是個老光棍,聽他後面那句樂呵道:“成啊,我肯定不會讓你兒子這聲爸爸白喊,要不讓你兒子給我做幹兒子算了。”

電話這頭小寶喊完卻沒聽見爸爸的聲音,他奇怪的擡頭看向媽媽說:“媽媽,你打錯電話了嗎?”

“沒錯啊。”她是按照上次在宋長星那邊抄來的電話號碼打過去的啊。

蘇玉嬌疑惑的接過聽筒放在自己耳邊,剛好陸骁已經接過了電話,喊了一聲,“小寶。”

“是我,剛才是別人接的電話嗎?”蘇玉嬌一聽到他的聲音就忘記了旁邊還在等着要和爸爸說話的兒子。

陸骁輕“嗯”一聲,随後就把老光棍教官的提議完全抛到了腦後,一心跟媳婦說話。

“啧。”老光棍完全不理解當初的刺頭是怎麽進化成今天這幅妻管嚴模樣的,但不妨礙他看得牙酸。

只見平常訓練時總是冷着一張臉的冷面硬漢,此刻已經百煉鋼化成了繞指柔,不光聲音放輕,眼角眉梢都含着溫和的笑意。

但是很快,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麽,剛才還一副春光滿面的陸骁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蹙着眉問對面:“你是懷疑有人用內部關系查了你的個人資料并且洩露出去了?”

“對,不然我剛來這邊認識的人又不多,我也沒跟別人說過家裏的事,要不是用不正當手段查了什麽,怎麽可能傳那樣的閑話出來。”蘇玉嬌沒告訴家裏人這些事,但她沒必要連陸骁也瞞着。

他對部隊比她熟的多,現在自己媳婦在他自己的地盤被人欺負了,不找他找誰。

陸骁腦海裏迅速篩選了一遍人選,他首先想到的是,會不會是有人想用诋毀蘇玉嬌的方式對付他,畢竟他也想不到,妻子來随軍才一個多月,會有誰這麽坐不住會用這種手段對付她。

“我明白了,這件事交給我,我會盡快找人去查清楚,嬌嬌你別擔心,我一定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陸骁眼底森寒的冷意幾乎快要壓抑不住。

挂了電話,陸骁身上的怒氣都還沒散盡,教官合上鋼筆奇怪的看着他問:“怎麽了,是家裏出什麽事了嗎?”

剛才聽他們打電話的內容,好像還牽扯到了部隊內部的人,教官的臉色也陰沉下來,他最讨厭公私不分濫用職權的人。

要是敢有人把這種手段使到他罩的人身上,他一定不會放過這種混蛋。

陸骁搖頭猶豫了下,他在心裏思索這事該找誰去幫忙查。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就直說,你最近幾天就把心都放在訓練上,不要分心,想做什麽我去替你。”教官啪的一聲甩下文件道。

“秦教,這事,可能還真得麻煩您幫個忙。”陸骁不清楚這事到底是哪方出的手,能查到蘇玉嬌背景的人不多,但分軍區和總軍區都有,分軍區那邊他打算拜托宋長星去查,這邊他能信任的也就秦教官了。

秦教這次大比很看好陸骁,他不想陸骁為了家事耽誤訓練,一口就答應下來:“什麽事你說,我一定給你辦成。”

有了陸骁頂在前面,蘇玉嬌心裏就輕松多了,但她也沒打算放過那些背後議論她的那些八婆們。

抱着小寶轉頭就去了師長家,她要讓那些人狠狠吃個教訓,看她們還敢不敢亂說話。

家屬院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算小,全分軍區有幾十個營長副營長,另有團長與副團長,常駐加起來軍屬們也有個一二百人,這還不包括另有探親的軍屬。

所以平時婦女辦的人會主動關照軍屬們,但不會過度管她們幹啥,除非有人找上門來告狀了,發生矛盾吵起來鬧起來了,她們才會把人叫過來調解。

蘇玉嬌上門找人時,正碰上蔣青剛從外面回來,兩人坐下沒多久,了解完情況的蔣青立馬又站了起來。

“走,你跟我一起去趟婦女辦,我倒要問問她們平時是怎麽做事的,這麽歪風邪氣的事情怎麽到現在還沒去批評制止。”蔣青覺得這是婦女辦的人的失職,她壓根就不相信那些個流言。

去婦女辦的路上蔣青還在安慰她:“玉嬌你別擔心,這事我既然知道了,肯定給你圓滿解決了,咱們家屬院雖說軍屬不算多,但大家都是一個集體,應該團結友愛。”

“這種挑撥離間的人,一定要好好批評教育。”

婦女辦平時周末也有人在這邊值班,今天剛好輪到秋霞,歇了一上午,她剛站起來準備打掃打掃辦公室活動下腰身。

就見蔣主任領着一位年輕的軍屬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

秋霞眼前一亮,以為終于來活了,不過她怎麽看這位年輕漂亮的軍屬有點眼熟啊。

“秋霞,剛好你在,來跟我說說,你們最近有沒有去家屬院開展思想工作,做的怎麽樣了?”蔣青意味不明的問道。

“主任,咱們婦女辦的同志每天都會給軍屬們上一節思想政治課,我們發現大部分軍嫂的文化知識都不高,所以準備再開一個掃盲班。”秋霞不疑有他,像平時彙報工作那樣,把目前的進展都說了一遍。

蘇玉嬌在一旁聽着就暗暗點頭,她覺得婦女辦的同志們已經夠負責了,就得給那些閑出屁的人找點事做才行,省的她們天天盯着東家長西家短的說人閑話。

蔣青嘆了聲氣,卻仍覺得不太滿意:“婦女辦當初建立時的中心思想就是,要共同努力創造一個和諧友愛的部隊家屬院,争取解決每一位軍屬的煩心事。”

“秋霞同志,你覺得現在我們做到了嗎?”

這話給秋霞都問懵了,她想了想回答:“我們正在向着目标奮勇前進,相信總會有這麽一天的。”

“說的好,來,我現在就有一件事要交給你辦,玉嬌,來說說你的煩心事,看看秋霞同志能不能給你解決好。”

蔣青知道這件事其實不怨婦女辦的人沒及時了解到,但蘇玉嬌受到這麽多議論其中也有她的原因,所以她才更加內疚。

但現在她不能再站出來替蘇玉嬌出頭,之前只是欣賞她的才華與能力,給她安排了一個合适的工作都能惹出來這麽多亂子。

要是這次她再越過婦女辦直接站出來批評犯了錯的人,那背後還不知道又要怎麽議論,她不能好心辦壞事。

所以她把蘇玉嬌領到婦女辦來,先表明自己重視的态度,再交由婦女辦的同志來解決這件事。

剛好秋霞同志也是她非常看好的一位認真負責的好同事,這件事交給她,蔣青還是非常放心的。

秋霞此時才反應過來,她看看蔣青,又看看旁邊還牽着孩子的蘇玉嬌,很上道的保證道:“主任您放心,我一定圓滿解決好這位女同志遇到的煩心事。”

蔣青點點頭,轉身又安撫蘇玉嬌:“你別擔心,有什麽要求就跟秋霞說。”

她說完就離開了婦女辦,秋霞領着蘇玉嬌回到辦公室裏坐下,另外又從抽屜裏拿出一包果幹遞給小寶,讓他坐着吃。

“謝謝秋同志,唉,要不是實在為難,我真的不想給你們的工作增添麻煩。”蘇玉嬌擺出糾結的模樣,臉上也換了一副忍到實在忍無可忍的委屈表情。

秋霞一看更加認真起來,甚至掏出了她工作用的小本本準備記下她說的話,邊記邊對她說:“蘇玉嬌同志是吧,你有什麽難處都可以告訴我,我争取早日給你解決好。”

蘇玉嬌嘆着氣把整件事從頭到尾都說了出來,接着又委屈道:“秋同志,我剛來随軍一個多月,根本也不認識多少人,最近幾天我一直都在上班,實在是不知道得罪了誰,讓他們要這樣诋毀我。”

“關于她們議論我請保姆的事,秋同志還請明查,我的初衷只是覺得好婆祖孫倆可憐,想要資助阿滿上學才帶她們來分軍區的,還有她們說我生活作風的問題,秋同志我真的覺得自己很委屈。”

“我家裏老人和孩子都需要補充營養,再說軍人在外辛苦訓練做任務,回到家裏吃一頓豐盛的飯菜難道這也有錯嗎?”

秋霞聽着她的話,連連點頭表示認同,對那些不分是非講人閑話的人也厭惡的皺起了眉頭:“蘇同志你放心,情況我已經了解了,我會盡快去核實。”

“後續如果确認情況屬實,婦女辦将對這種惡意傳播不實謠言,破壞集體和諧的人嚴肅處理,絕對會給蘇同志一個滿意的交代。”

目的達成,蘇玉嬌借着低頭假裝失落的動作悄悄勾了勾嘴角,哼哼,要麽說委屈要講給對的人聽呢。

她今天就是跑到那群閑人面前大罵一頓都不一定能達到的結果,但找對了人的話,她不需要破口對罵,更不需費一兵一卒就能圓滿解決這種事情。

“好,我相信咱們婦女辦的同志們的辦事效率,更相信秋霞同志的話,我回去等您的好消息。”蘇玉嬌牽着小寶起身,微笑着又扣了一頂高帽下來。

秋霞同志一無所知,她也笑了笑,還覺得這是蘇同志對她們的信任,而她肯定不會辜負這份信任,一定還蘇同志一個圓滿的交代。

有了這兩重保證,蘇玉嬌再看見那些人拿異樣的眼神看她,對她指指點點也不覺得生氣了,啊,真想快點看到這些人一個個喪着臉排着隊來給她道歉的場景啊。

“媽媽,她們是在說我們嗎?”小寶指着那些看過來的視線不解的問。

蘇玉嬌抱起兒子,冷冷看了過去,那些心虛的軍嫂立刻避開了她的視線,她輕哼了一聲,揉揉兒子軟軟的發絲說:“不用理她們,早晚有她們求着我的一天。”

小寶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眨巴眨巴眼睛抱着媽媽的脖子突然湊過去親了一口小聲趴到她耳邊說:“媽媽,是不是因為他們想要我的巧克力我沒有給,所以他們回家告狀了啊?”

“什麽?”蘇玉嬌第一時間并沒有反應過來,随後想起什麽似的,頓時深吸口氣壓着情緒問小寶:“兒子跟媽媽好好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寶聽話的從兜裏掏出一塊奶糖說:“學校裏有幾個小朋友問我要媽媽給我裝的糖,我不想給,他們想搶,後來我就告訴老師了。”

“媽媽,他們是不是也回家告狀了啊?”小寶剝開奶糖塞進蘇玉嬌嘴裏後,撅着小嘴不高興的說道:“可是我就是不想給他們吃糖啊,我想給媽媽吃,給阿滿姐姐和香香姐姐,還有大哥哥吃,不想給他們。”

“小寶做的很好,這是媽媽買給你的糖,你想給誰就給誰,不想給誰就不給,他們自己想吃糖就讓他們自己爸媽買去。”蘇玉嬌控制着聲音告訴兒子道理,末了又親了親他誇他做的對。

轉開臉的瞬間,蘇玉嬌重重咬了一口嘴裏的糖,心頭冒出一股壓都壓不住的火氣,這次她真的生氣了,她最讨厭別人動她在乎的人,尤其是她的親親小寶。

幼兒園幾歲的孩子能懂什麽事,還不是背後有大人教唆才敢這麽欺負人,看來這些人是都把她當軟柿子捏了。

回到家後,蘇玉嬌找來阿滿問她,在學校裏有沒有人欺負她。

阿滿起初只是搖頭,後來她又多問了幾遍,阿滿才抿抿嘴,小聲說:“她們說我是保姆的孫女,說我是地主家的小丫鬟……”

才幾歲大的孩子會懂這些嗎,還保姆,地主家,這一聽就是背後學舌來的。

蘇玉嬌猛拍了下桌子發洩心中的怒氣,在客廳裏來回轉了兩圈都沒消停,她恨不得現在就沖進學校裏去找那些老師問問,到底是怎麽看的學生。

好婆心疼的抱緊阿滿,布滿皺紋的臉上劃過兩道心酸的眼淚氣憤道:“怎麽會有這樣壞心眼的人?”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給蘇玉嬌做事有什麽好丢臉的,明明是她幫助了她們祖孫倆,她一無所有只能這樣報答自己的恩人,怎麽會有人傳這樣的閑話。

“玉嬌啊,要不讓我去跟那些人解釋解釋,是她們誤會了,我,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啊?”好婆內心不安,她本就覺得自己是蘇玉嬌帶來的累贅,這事一出更難受起來。

蘇玉嬌搖搖頭,先安撫住好婆道:“沒事,您不用多想,這件事我已經去解決了,這不是咱們的問題,是那些人思想不正,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早晚讓她們當面道歉。”

周一早上,蘇玉嬌特地早起親自送兩個孩子去學校,先去招生辦找了當初的黃老師,三言兩語就說明來意,希望學校方能給她一個滿意的交代。

“咱們部隊小學,本該繼承軍隊優良的作風,原本我把孩子送過來是很放心的,可出了這些事,我現在都不知道還能不能信任您了,當初蔣主任推薦我把孩子送來上學,您也再三跟我保證學校一定會好好教孩子,可黃老師您看看這都是什麽事。”

黃老師滿面羞愧的向她道歉:“對不住蘇同志,這次是我們老師疏忽了,請您放心,我回頭就跟他們開會,堅決杜絕此類事情再次發生。”

蘇玉嬌面上糾結一瞬,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黃老師,我是出于對您的信任才想再相信學校一次,希望您能就這件事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查清楚這次的事,今後也會好好注意。”

“嗯。”

——

離開學校後,蘇玉嬌來到後勤部辦公室,她剛坐下,就見嚴勝利來到她旁邊敲了敲辦公桌,示意她出來說話。

“我剛從曾主任辦公室出來,他讓我來找你談談,最近家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啊?”嚴勝利也有點摸不着頭腦,就把曾主任跟他說的話又對蘇玉嬌說了一遍:“曾主任說,組織相信你,好好做自己的分內工作,你的人品背景是經過組織考驗的。”

蘇玉嬌聽完他的話,突然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直到此時才敢徹底确定,背後那人估計就是因為這份工作才這麽針對她的吧。

她腦海裏瞬間閃過一個人的身影,并且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就是她。

嚴勝利說完,見她低着頭一直沒反應,就忍不住想多了點,他關心道:“蘇同志,是因為家裏的事嗎?我聽說你丈夫目前在分軍區為大比做準備,你要是遇到了什麽為難的事情,可以跟我說說,我看看能不能幫你想想解決辦法。”

“沒事,嚴主管,我已經想好該怎麽解決了,您替我謝謝曾主任,也謝謝您的關心,我一定會做好這份工作,絕不會讓您和曾主任失望的。”蘇玉嬌內心呵呵兩聲,某些人不是眼紅她輕輕松松得了這份工作嗎,那就氣死她,讓她只能看永遠摸不着。

“沒事就行,好了,趕緊回去工作吧。”嚴勝利松口氣,擺擺手率先走進辦公室。

下午下班,蘇玉嬌跟嚴勝利請了一個小時的假,提前下班去到學校找黃老師詢問事情解決的怎麽樣了。

黃老師也确實沒有辜負她的信任,她上午就跟各年級老師開了會,嚴肅提了這方面的問題,沒具體說出是哪位家長反映,但私下裏找了負責阿滿那個班的班主任老師,暗中揪出了那幾個調皮搗蛋的孩子,當場拉到講臺上批評了一頓,現在都跟小雞仔一樣聽話。

另外托兒所的老師她也仔細叮囑了一番,讓她們平時工作再上心一些,尤其是對那些性格強勢愛欺負人的小朋友要重點關注。

蘇玉嬌對她的解決态度還是很滿意的,也幸虧這次她發現的及時,不然她真不敢想象自己會為了孩子鬧出什麽來。

阿滿那個班剛好最後一節課要考試,延長放學時間,蘇玉嬌便先接了小寶回去。

路上,她試探的問了問兒子,今天一天過得怎麽樣,有沒有人再想搶他的東西。

小寶身上熱騰騰的,額頭上濕濕的都是汗,是剛才跟同學們一起玩鬧出來的,他現在還很高興,牽着媽媽的手一蹦一跳的走搖搖頭說:“沒有了,今天狗蛋想搶彥彥的作業本被老師看到,讓他去罰站了,放學前也沒有給他畫小紅花。”

“那就好,小寶在學校乖乖聽老師的話,但如果有人敢欺負你你也不要怕,他敢打你你就打回去,咱們不受欺負。”蘇玉嬌也不知道她這麽教孩子對不對,反正她就是舍不得小寶受一點委屈。

回去路上,繞過家屬院前面的樓房後,蘇玉嬌意外在三排巷道前碰到了鄭麗和宋曉站在一起,兩人原本正在說話,正面對着她的宋曉看到她走過來頓時不吭聲了。

背對她的鄭麗不明所以的轉過身,看到蘇玉嬌也怔了下,随即抱臂昂着下巴看了回來。

蘇玉嬌轉了轉視線,雖然不知道這倆人為什麽突然莫名其妙停下來了,但她為了驗證心裏那個猜測,主動笑了笑搭話道:“你們都下班了?”

“唉,今天後勤部采購了一批新鮮蔬菜,估計明天要分一些給供銷社,你們想買新鮮菜的話,明天可以趕早去看看哦。”

宋曉目光閃爍,抿着唇直直看向她,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鄭麗撇嘴“啧”了一聲,嘲諷道:“大小姐還用親自去買菜嗎,你讓你家保姆去不就行了。”

“鄭同志是不是誤會了什麽,飯可以亂吃話也能亂說嗎?”蘇玉嬌收了笑,淡淡警告道。

“家屬院裏都傳遍了,怎麽,蘇大小姐是敢做不敢認還是敢做不敢讓人說啊?”鄭麗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仿佛已經篤定了什麽。

蘇玉嬌深深看她一眼,奇怪道:“鄭同志這麽關心我的事,你好像對我很了解啊?”

鄭麗臉上一僵,她放下手臂,欲蓋彌彰的撥弄了下頭發,哈了一聲,“笑話,我關心你做什麽,還不是蘇同志你做的太高調,這些事我想不知道都不行。”

“那麽宋同志呢,你也是這麽認為嗎?”蘇玉嬌挑眉沒搭理她這話,轉頭又問起了宋曉。

宋曉要比鄭麗聰明的多,她側了側身不吭聲,像是不屑與蘇玉嬌說話的樣子。

但她也沒聰明到哪去,也可能是被蘇玉嬌截胡工作實在讓她太過惱怒,要是她能把嫉恨再多收斂一點也許還真被她裝過去了。

啧,作為一個從小到大都被人巴結讨好到大的真大小姐,蘇玉嬌對情緒的感知就沒怎麽出過差錯,尤其是惡意,這倆人對她的惡意簡直快要溢出來了,想看不出來都難。

若說宋曉是因為工作的原因嫉妒她,那鄭麗呢。

蘇玉嬌心裏閃過某人的臉,突然不滿的低罵了一句,合着這次她還是被連累的那一個,看等他回來她怎麽收拾他。

婦女辦的同志們工作效率很快,第二天上午就趁着午休時間來找蘇玉嬌說明情況來了。

是秋霞同志領着另一個面生的女同志一起來的,倆人從頭給她捋到尾,從流言是怎麽傳出來的,誰傳出來的,後面又是怎麽在家屬院裏流傳開的,她們都查清楚了。

其中有一個人,她參與進來,蘇玉嬌真是毫不意外。

“這個馬燕同志,怎麽哪裏都有她,她上次不是剛寫完保證書嗎?我記得現在都還在公告欄裏貼着呢吧。”對這種思想問題嚴重的軍屬,她們真的是頭疼極了。

秋霞皺皺眉,補充說:“這次我們查出來,流言就是從馬燕開始傳的,我現在都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還記着上次的仇,特意來诋毀蘇同志的。”

“什麽?上次也是她?”

蘇玉嬌無奈的搖搖頭問“秋同志,李同志,既然已經調查清楚了,那這次你們怎麽解決呢?”

“這也是我們今天來找你的原因,我們已經商量過了,一致覺得這次的事情節過于惡劣,必須嚴懲,杜絕下次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是的,我們之前在婦女辦已經讨論過了,決定開個批評大會,要讓她們嚴格認識到錯誤,到時候讓那些亂傳謠言的人當面向蘇同志道歉。”

“并且要讓她們每人寫一封檢讨,當着大家的面念檢讨。”秋霞補充道。

蘇玉嬌聽着連連點頭,等她倆都說完了才道:“秋同志,李同志,我覺得你們的解決辦法很好,但我也有一個小小的提議,你們聽聽看怎麽樣。”

“我覺得吧,軍屬軍屬,來到家屬院的每一名軍屬,身前都站着一位光榮的軍人,可是現在這些軍屬們做出這樣的行為,是不是在一定程度上也抹黑了他們的形象,唉,我就是覺得,軍人也是人,除去身份,他們也都是一對對普通的夫妻,妻子犯錯,丈夫是不是也要了解情況,甚至共進退,這樣,他們才能更好的監督與共同進步不是。”

秋霞和李同志聽完面面相觑了一陣,蘇玉嬌仿佛為她們開啓了新的思路。

對啊,以前她們怎麽都沒想到呢,來到這裏的每一位軍屬,她們最在乎的是什麽,當然是她們丈夫的前程啊,拿捏住了這個,還怕她們不肯好好改嗎。

向來只聽說過軍人犯錯被開除軍籍的,那麽軍屬行為太過分,是不是也會給部隊帶來負面影響,比如馬燕同志的一系列行為,就嚴重侮辱了軍嫂兩個字的神聖性,只是當面檢讨道歉,感覺不足以給她教訓。

秋霞本就是個愛崗敬業的好同志,今天突然被蘇玉嬌提點開啓了新思路,她立刻起身道:“蘇同志的意思我們明白了,還請你再等一等,我們回去跟領導請示一下這件事。”

說完就急匆匆拉着李同志離開了陸家,她們要趕緊回去跟蔣主任請示,她找到了更好的解決辦法。

“秋同志,李同志慢走,這事我不急。”二位要好好努力啊,争取一次給她們帶來刻骨銘心的教訓,讓她們好好記住她蘇玉嬌可不是好惹的。

與此同時,被陸骁一通電話打來鄭重拜托的宋長星,也盡職盡責的查到了幕後黑手。

他還沒給陸骁回電話,正猶豫着這事是先告訴弟妹還是先給陸骁通個氣。

啧啧,陸骁都在軍營裏摸爬滾打糙成那樣了,還能因為那張臉惹來這種事呢,哈哈,真是該,讓他小子天天重色輕友,這次看他怎麽哄弟妹消氣。

出于某種看戲的意味,宋長星在給陸骁打電話之前,先通知了蘇玉嬌來他辦公室一趟。

然而聽完他仔細斟酌後告知的消息,蘇玉嬌居然出乎他意料的非常平靜,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

“弟妹,你就不生氣?這次你可完全是受老陸的連累了。”宋長星猜測,以弟妹的脾氣,不應該是這反應啊,該不會是氣瘋了吧。

此時宋長星遲來的良心歸了位,他摸着鼻尖替陸骁說了句公平話:“咳,其實這事也怨不得老陸,當初他也是被騙去的,而且因為他不給劉團長面子這事,把領導都給得罪了,頭兩年真是吃了許多苦頭的。”

還好現在劉團那個小心眼的給調走了。這次還讓他們得了這麽個把柄,嘿嘿,仔細算起來也不是多虧。

蘇玉嬌搖搖頭,因為早就聽陸骁說過這事了,所以她并不生氣,而且她不意外是因為她已經隐約猜到了是誰洩露的她的信息。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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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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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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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