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雙尾辮章阿哥

弘晝是認真的在安慰娜仁, 沒想到竟然是個小哭包, 當即吓得跑了。

惹不起還躲不起麽!

何況臨行前行李裝了一半,自己還有事情要做呢!

弘晝又穿上了軟甲騎裝,特意拉着白白去林子裏逛,還盡量的往自己可以走的深處去。一人一狗在裏面打轉半天, 相互配合着, 弘晝拉弓描射, 白白則随之撲上咬住獵物。

瞄靶和力道都是他欠缺的,同理白白的狩獵經驗還是少了些。

一人一狗忙碌許久,猛烈的太陽往西處歪斜下去才打道回府。弘晝坐在白白身上, 摸了摸狗頭,“既然你不走, 那以後就真的要乖乖聽話,知道嗎?”

白白習慣性的蹭着他的手心,嘴角還咧了咧。

弘晝就當它是答應了,滿腦子想回去之後怎麽安頓白白更好。

胤禛看着時辰不早,想親自過去将人拎回來, 走到林前便停住了。

半馬高的獒犬身形已修長有形,紅眼如燈,略帶猙獰的面容被毛發半掩, 集腋成裘威風凜凜。其上露出半個身影和小黑臉, 小黑臉着着修身騎裝背着小弓, 竟有幾分草原男兒的雛樣。

胤禛看到時, 小黑臉也看見了, 凝眉威風的臉上揚起笑容,咧嘴露出白嫩嫩的小白牙,“阿瑪!”

喊了兩聲,白白很快就跑到了面前來,“嗷嗚!”

白白很威風的繞着胤禛轉了一圈,養着那張毛絨絨的臉吼道。

胤禛并不怕,他雖然騎射不算很好,但也過得去。今年過來的時候雖然沒有大展身手,但是平日的鍛煉從未缺漏偷懶過。他不怕,淡然的看着這這張……弘晝覺得美的臉。

白白是純種的蒙古獒犬,無論性子長相自來是兇悍的。雖然在胤禛看來,還不夠兇反而是醜萌醜萌的,但也沒辦法違背自己承認這點美這個觀點。

果然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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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如厮想道,這才擡眸看向自家兒子,“走吧。”

弘晝的手隐晦的拍了拍白白,讓它安靜點靠過去。怎麽說王府裏話事人是胤禛,白白還是要乖巧讨他喜歡才是。就算它不用錦衣珍玩,但是吃就比得上好幾只寵物的分量。

不好養啊!

白白的喉嚨滾了滾,溫順的走近胤禛身邊往回走。

弘晝趁機擡眸笑,伸手牽住胤禛。

胤禛低頭,另一手擦了擦他的臉,“怎麽臉上都是泥?”

弘晝依舊傻笑,配合的蹭了蹭。

胤禛也無所謂,嘴角微抿。發現泥都幹了,一時擦不掉便收了手道,“給阿瑪背一段九歸?”

“一歸如一進,見一進成十。二一添作五,逢二進成……”

稚子之聲軟糯好聽,郎朗背書有序,還帶着拉長的拖拉感。但沒有半分滞澀感,更沒有再像之前一樣斷斷續續說不出來的樣子。

青青草原早已荒涼一片,不等夜裏就已經轉到寒涼季節,狩獵的飛禽走獸也幾乎是底下人放出來的。暖陽斜下尚有溫度,帶着草原上冷風拂過,郎朗之聲也傳遠散開。

有人遙望,便見聲音來處。

胤禛聽着,弘晝背着,背到第一段落便停了下來。

弘晝仰起頭,笑道,“誇我!”

胤禛探手摸了摸他腦袋的帽子,拂過他的臉頰,“明日在瑪法面前,要乖一些。”

“诶?”

“要乖。”

胤禛手下熟稔的摸着,有些遺憾當初那柔軟的毛發再也沒有了。

沒有得到誇獎的弘晝不大明白,半響想來後安靜了,“哦。”

“瑪法問是誰教的,你就說阿瑪。”

弘晝歪頭,“阿瑪?”

“嗯,知道不知道就說阿瑪就好。”

“……”确定嗎?

弘晝覺得這麽亂說會出問題的,尤其是你這麽正經的說,總覺得靠近康麻子是很不妙的事情。

但他沒什麽人權,也懶得糾結太多,回去之後将自己洗白白。等到第二天醒來啓程的時候,就被胤禛親自送到了禦駕上。

雍親王府出行的馬車已是在規制之內的舒适安逸,但和禦駕相比卻顯得狹窄小氣得多。光是禦用的渣鬥,就比年氏手裏捧着的茶盞更好。

更不要說康熙年紀大了,禦車之中的褥墊靠枕更是柔軟講究,看得弘晝很是咋舌羨慕。

弘晝請了安,就讓康熙叫着坐到面前來。回去不似出發還要四處巡查,他老人家也可以少些政事忙碌,難得閑情也自然就有了興致。

将面前的茶點推了推,“來,吃。”

弘晝很不客氣,爬上墊子坐在康熙對面,拿了一塊吃起來。

這不是京城的小吃,是當地送上來的特色點心。樣子看着差不多,沒想到入口竟然很好吃,帶有肉的香味。

弘晝驚喜的道,“肉!”

那不假思索的驚喜着張大的眸子,讓康熙哈哈笑了起來,“喜歡吃就多吃一些,不要像你阿瑪那樣,說什麽養生清淡,就是個挑食的。”

挑食不好,尤其是挑食喜歡吃素的。

弘晝很不喜歡和胤禛吃飯,就是因為每每吃肉吃的正歡的時候,碗裏就有代表了寵愛的素菜,不吃還不行。他深有同感的點頭,“不挑!”

康熙聞言很高興,門邊上的魏珠默默地在爐子旁備上一碗奶茶,然後放到幾前,“五阿哥請。”

弘晝湊過去聞,鼻子皺了起來。

“不愛喝?”

弘晝搖頭,他指着康熙面前的茶碗。

康熙忍俊不禁,沒有說話,魏珠見此又去爐子邊泡一碗茶來。

弘晝覺得喝什麽都行,只要不是添了很多東西的濃香奶茶。所以茶上來,他抿了一口搖了搖腦袋,“嗯。”

一副回味無窮般,滿臉享受。

康熙魏珠見了都覺得好笑,又看他默默的吃了一碟,魏珠這才不着眼的收下碟子。

“小小年紀,竟然真的吃得慣清茶肉餅。”

弘晝嘿嘿笑,“不挑。”

“那酒好不好喝?”

弘晝還是笑,不過用手敲了敲腦袋,“痛。”

“知道痛就好,酒不能多飲否則傷身。倒是書要多讀,九歸是誰教的?”

“嗯?”

“一歸如一進。”

“見一進成十。”

弘晝很自然的接了下一句,康熙見此點頭,“好孩子,這是誰教的?”

“阿瑪。”

“胤禛?”

“阿瑪。”

弘晝點頭肯定道,這讓康熙有些意外,畢竟胤禛好讀書但也僅限于部分。像這種算術雜學一等,向來都是對付考試所用。朝中的許多科舉學生進了官場,只要用不上的就将此丢在一旁。

這讓康熙有些不滿。

登基為帝之後,康熙很明顯的察覺到滿漢之間的差距。雖然天下是愛新覺羅家的,但是滿蒙人的習俗文化淺薄,前期光靠武力成事,輪到他自然要以政治文化将滿漢蒙之間的差距。作為皇帝,他更要做好表率,盡量的将自己的不足填補追上。

最初的時候,康熙摒除一切門戶偏見,向多位在數學方面學有專長的西洋傳教士虛心求學。漸漸學得小成,自然就能傲視朝堂上文武百官。

這也造成在戶部等差事上,雖然表面看着辦的極好。但在最早的時候,但凡康熙問話時,尚書等人都答複不上。亦或者科舉有才者,都會被有關系的前輩們提醒着,深學研究算術的妙處以此争取奪得康熙的青睐。

但不管怎麽說,有天賦有學得算術的人還是少數。

康熙很遺憾,但也不算很在意,畢竟這只是他懂得其中一樣罷了。且看胤禛算術不佳,不也在戶部裏闖出了一片天地?

還闖出冷面王爺的名聲。

正是閑情時候,康熙對于弘晝也有幾分耐心,哪怕他年紀小但是難得有個不笨的孫子聽他算術,想來也不是壞事。更何況弘晝是聽得懂的,也會在适當偶爾的時候嗯嗯應兩聲,展現出幾分對數字的敏感。

當年攻讀微電子科學與工程這個專業,放在如今如同雞肋,但專業之下所需要的是紮實的數理基礎。這是記在腦子裏的知識,只要不失憶癡呆,是誰都拿不走的寶貝。

雖然康熙說的很淺薄,但他游刃有餘,言語中透露的信息來看,算術的知識比邬思道完全不是一個門檻的。弘晝對此有些意外,本來只是讨好應付的心态也有了轉變。

他為何要表現對數學的興趣?

因為他對文學的絕對隔離太深,就算是有心旁聽,也不能控制大腦對此的控訴和無趣。

這種入門級的尚且如此,更不要說什麽詩詞歌賦。弘晝自認自己努力過了,既然不能就是面對現實,避開短處發展長處。

反正現在看來皇位和他們家沒有關系,未來也不是他的,那就無所謂以後做什麽了。但是弘時等人的表現來看,胤禛等人對學業之事看得很重,所以他不能當純粹的學渣,應該當偏科的天才。

如此,才有理由和機會躲開那些知乎者也。

邬思道是胤禛請來的先生,事事必定是以胤禛的要求為先,所以弘晝覺得順勢展現自我大概很慢,而且會完全被胤禛控制着說一不二。想要當一個偏科小阿哥,這個願望大概有點難。

但是做主的是上面的皇帝,他最親親親親親的康麻子爺爺呢?

那可是渣爹見了都要跪下的主。

弘晝覺得此行秋狩真的是意外之喜,萬萬沒想到游刃而解了心裏的幾件事情,頓時笑得更高興了。還在康熙的教學提問下,高興地用點心開始數數了。

康熙也覺得意外之喜,兩爺孫路上笑呵呵的沒有停。等到途中用膳午休之後,還帶着弘晝一起在禦車上,開開心心的玩起了五子棋。

五子棋老少皆宜,弘晝要按照年齡的表現,聰明而不要太過分的不斷亂下棋。

康熙自然不會欺負小孩子,所以裝作深思熟慮的樣子,笑着不停把棋子撒開別處,讓弘晝繼續下。

弘晝無法,只能僵持着繼續裝傻下去。

于是,一局竟與象棋一般半天都沒有結果。最後弘晝受不了了,在中間的一片白色中落下一子。

康熙‘驚喜’道,“哎呀呀!弘晝贏了!”

弘晝‘意外開心’的跳了兩下,“耶,我贏了!”

“弘晝真聰明!”

“我聰明!”

“真厲害啊!來,再來!”

“好,來!”

“這局瑪法要贏!”

“我贏!”

“哼,手下見真章!”

“嗯?”

“下下,快下!”

又是許久許久的一局。

白子落下。

“耶,贏了!”

“哎呀,弘晝這麽厲害啊!”

“哈哈哈哈哈哈!”

“弘晝真聰明!”

“我聰明!”

“再來,再來!”

“好!”

“這回弘晝要讓着瑪法哈!”

“不,不讓。”

“哎,真傷心啊!”

“……”

兩爺孫狠狠地殺了一下午的五子棋,連途中胤礽過來的時候都沒有受到影響。只不過康熙退了兩局,讓胤礽三五兩下将弘晝殺得滿臉血後,弘晝沒辦法扁着嘴巴背過身哼了一聲,“壞人。”

康熙得意一笑,指着胤礽道,“不知敬老愛幼,确實是個壞人。”

胤礽被借機罵了,也不生氣的甩開折扇搖了兩下,“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輸不起?這不是汗阿瑪您教的?”

“他與你能一樣?”

一個嫡親兒子,未來掌管江山。一個庶出孫子,一時玩耍逗弄。

就算是再愛若珍寶的孫兒,都比不上胤礽的分量。

胤礽就不喜歡這樣的話,當年的蜜糖便是今日的□□,心煩的又狠狠搖着扇子兩下,“廢了不就輕快了,省的心煩。”

“你!”康熙聽多了這話,從心口痛腦袋痛到習慣無語了,擺了擺手,“給朕滾,不懂事的東西!”

魏珠垂着頭,掃了弘晝一眼。心想皇上而今不高興,小阿哥這個年紀,別是吓着了。

不如尋個話,送回雍親王那才好。

弘晝察覺的轉過身,他吸了下鼻子,捏了捏拳頭。雖然很不好意思,但他剛才有點被吓到了,那種玄妙的氣勢和緊張氣氛真不是說笑的。更何況壞人這詞是他裝乖引出來,萬一遷怒不待見了呢?

這麽想着,弘晝深吸口氣笑了起來,爬下座走到康熙面前拍着座上,“滾滾!”

康熙低頭,看着這小孫子一副被撐腰的樣子,“他壞,滾滾!”

這副模樣,驀地讓他想起了說那郡王家小女兒醜般,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再看他那明顯黑了一圈的臉,滿滿地稚氣天真。康熙覺得還是小孩子好玩,心情也随着好了些,應道,“就是,不長進的東西,滾遠點。”

“嗯嗯,滾。”

“正好咱們爺孫好好下棋,誰來都不管了。”

弘晝心裏發苦,卻不得不笑嘻嘻的裝成傻白甜。

好在胤礽來的時辰不早了,天色一暗車裏就暗了。到了休息的地方,這天的棋也下完了。

康熙意猶未盡,看着過來的胤禛也順眼兩分,還特意留下來一同用膳。

弘晝忙喝了一口清茶,将心裏的歡喜壓了下去。

我的媽呀,終于演完了。

最後還特意裝作一副舍不得的樣子,又怕康熙明天還叫他下棋,很快的收回視線。

爺孫三人同桌用膳,康熙心情好的讓魏珠站在弘晝身後伺候。

因為白日裏弘晝表現的口味不大相同,所以魏珠都是觀言察色幫忙夾菜等,不敢擅專做主。

別看在馬車上不跑不跳,但是演戲和心理上的壓力不小,這也造成放松下來後的很快感覺到了饑餓。弘晝沒什麽規矩可言,每樣菜都吃兩口,遇到喜歡的還要吃。

魏珠看了康熙神色,見他不說便默默地破了規矩。

一頓飯下來,康熙和胤禛都吃的克制,習慣性的七分飽就落箸。弘晝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慶幸自己吃得快。

富貴人家的饑餓飲食很奇怪,反正弘晝覺得自己餓的很快,所以寧願多吃撐一點也不肯餓。

臨走前,康熙還提起了弘晝的事。胤禛聽按照吩咐沒有提起邬思道,心下放心的說了邬思道言語的話。

康熙得知弘晝一聽雜學以外的就犯困打盹,還要和屋裏的八哥吵架,這才學說話比平常很快的緣故,頓覺好笑極了。

“你回府之後少折騰着佛經寵物,多教教孩子,不要埋沒了天賦。”

“是,汗阿瑪說的是。”

康熙擺手讓他們走了,出門的時候弘晝看見胤礽又來了。

胤礽和胤禛打了照面,又各自錯開不管。

弘晝是跟着胤禛走路,當做散步回去的。這夜沒說什麽,只是臨睡前問了他在禦車裏做了什麽。

事實上,這些人消息靈通。弘晝覺得胤禛多半是知道的,但他要問,自己就當練舌頭的一一應了。

之後無話睡下。

大約是白日裏的精神壓力,弘晝整夜整夜都在做淩亂的夢,翻來覆去的。這使得同床的胤禛很不好受,再次經歷了來時同床的情況。

淩晨時分,眼看着弘晝大字姿态橫睡床上。胤禛将小褥子甩在他的山上,自己默默地擠在床邊。

……還好他看不上娜仁,不然真的是折磨別家小姑娘。

還好弘晝睡得沉,很快又蜷縮一團安靜了。

次日弘晝又了禦車上,但很快有大臣過來有事商議,所以下棋教學的事情也耽擱下來。因為事情不大,又覺得他不懂,所以沒有下車只是放在一邊吃點心。魏珠盡職盡責的陪着他,還哄着從屜子裏拿出了九連環讓他玩。

弘晝有些嫌棄,畢竟自己已經玩過了,不過聊勝于無慢慢的将它解開,然後給了魏珠。

魏珠訝異,事後拿給了康熙。

于是在抵達京城回府的那日,弘晝滿載而歸一堆的玩具。

耿氏看他獻寶似的喊着常通給她看,哭笑不得。又見他黑了一圈,幾月不見人高了瘦了,心疼的抱着不撒手。

烏拉那拉氏早讓府上準備接風洗塵,出門在外的兩父子和年氏很快就被收拾幹淨,又一府人的聚在一起用飯。

除了李氏等人對胤禛表示了別樣的熱情之外,一切和原來都沒有差別。

倒是弘歷生辰正好錯過,再加上他日日在府上跟着邬思道學習,竟然被拉着背了兩句詩。還有弘時,似乎又背下了某本書的大段篇章。胤禛考察兩句,竟也能夠解釋答複上。

弘晝不得不将此看在眼裏,自己在‘進步’,哥哥們也在努力。自以為的聰明和優勢,并不能證明自己可以藐視他們。

畢竟自己的短處也是十分鮮明致命的。

抹去心底裏隐約的驕傲,弘晝跟着耿氏回了留聽閣。他言語斷續,但是明顯說話大有進步,再加上有常通在旁邊添補。耿氏很快就知道他在外面的日子好壞,一整夜裏笑着嘴角不曾落下。

許久不見,母子兩定然是一起睡下了。

後來胤禛得知後還特意過來,問了耿氏夜裏睡下的事情。

古有七歲不同席,皇家的阿哥上學後就少有和家中女長輩親近的。耿氏以為是這件事,笑着道,“弘晝還不足入學,偶爾罷了。”

“不曾見他翻騰打人?”

胤禛皺着眉頭,耿氏這才恍然,“是有兩回,不過這都是小事。小孩子精神弱,白日裏高興了不高興了,夜裏都容易翻騰睡不好的。王爺這回,是和元福一同睡的?”

“嗯。”

“那真是辛苦王爺了。”

耿氏嘴角含笑,帶着兩分無奈和寵溺。

胤禛正視其中差距,有些慚愧,“是你辛苦了。”

耿氏日夜照顧,所以何事都覺得正常,不會像他這樣大驚小怪。弘晖當年一同去秋狩時,也是睡得很踏實安靜的。

胤禛點頭,“弘晝随爺進宮一趟。”

“好。”

耿氏沒問緣故,今年秋狩長了些,所以隔了一個多月就是年節時分。

天上飄飄灑灑的揚着白雪紛飛大地。

宮裏宮外都在忙着年節,府裏也忙碌着。後來得知弘晝是去了乾清宮見皇上,她更是沒有問話,只是默默地做着針線活給弘晝備下幾個跪的容易。孩子身子骨弱,太小受寒對以後都不便。

而進宮見皇上的弘晝,他用腳踢了踢路邊凝的冰塊,再擡頭看着弘暄和前鋒統領。

“冰嬉?”

弘暄點頭,“年後就是汗瑪法千叟宴,統領們說今年冰嬉要添點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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