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小學生阿哥

布庫摔打的時候有多痛快, 事後就有多痛苦。

耿氏看到弘晝頂着一大塊青色淤塊,驚得将手邊的絨花丢開,“這怎麽打臉上了?”

弘晝渾不在意坐到對面, 拿起一朵絨花看了看,“沒事,額娘做這些幹什麽?”

耿氏先是吩咐聽書去拿藥, 一邊靠近看弘晝一邊回道,“閑着沒事做來玩,既便宜還好看。”

“那不行!額娘戴上去,別人還以為咱們好窮!”

出生以來,确實沒過過窮苦日子的弘晝連忙道。再加上以他的欣賞水平來看,這絨花輕飄飄的, 也就府裏的奴才們會稀罕。但他們稀罕又礙于身份不能張揚高調的緣故, 所以他的視線以內幾乎沒有人戴絨花。

戴的人家, 那都是家裏實在窮困又需要裝點外表的才會。

“你這孩子, 還瞧不上!”

耿氏聽了好笑, 弘晝深以為然的點頭,“本來就是, 到時候不是丢阿瑪和額涅的臉?”

人家一只狗還都是養尊處優, 既要金貴還要時尚不是?

沒來由讓自己的女人苦巴巴的節省錢。

不過, 耿氏也真的不至于這麽慘。她僅僅是閑着無所可做而已,當然就算她有這個念頭, 聽了弘晝這麽說也不打算戴了。聞言只是一笑, “真真是京城有名的小五爺!消遣王爺福晉的話張口就來, 真是越發的沒邊了。”

典儀的那聲聲五爺喊遍了京城,即便弘晝還未從尚書房畢業出來,垂髻少年的他卻提前被人喊了一聲爺。

縱然是深居府裏,因為是嫡親額娘的原因,耿氏也早早耳聞了。

“自家人,客氣什麽。”

這可是他的戰績!弘晝沒有理由推辭,直接将靴子脫了,盤腿坐在炕上,“額娘,我有事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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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是你那院子的事?”

“知我者額娘也!”

弘晝恭恭敬敬的将幾上的茶遞上,再将點心推了過去,“我想讓陳嬷嬷幫我去看。”

想來康熙會另外遣送內務府的奴才去,渣爹多半也會。但這都是他們的人,于公于私他們只是負責給,但是真正的□□歸順是要靠自己的。

自小長大,弘晝很清楚身邊的奴才好壞有多重要。尤其是他這種年紀小的,保不齊就有人奴大欺主。

畢竟清朝的包衣們不僅和包衣擁抱取暖,還和八旗相互親近聯姻都有。

牽一發而動全身,沒看康熙對臣子偶爾都沒有脾氣嗎?

弘晝覺得提前做準備,這是很有必要的。別的不說,宅院賜下來以後只能是別院,又或者是等他有了爵位,有朝一日将旁邊的王府賜下才是自己的家。但在此之前,這處地方就是他可以安心休息,放縱做主的小地盤。

是需要一定隐私的。

耿氏沒有言語,只看着一旁的陳嬷嬷。

陳嬷嬷着着一身黑褐色的褂子,眉眼柔和,比才來的時候更顯出了幾分富态。走出王府去,不像是奴才,更像是養尊處優的老太太。

但不是可以随意糊弄的。

老太太行禮,輕輕帶笑,“奴才本就是來侍奉阿哥的,可惜始終派不上用場。好不容易阿哥記得奴才,自然是在所不辭。”

“好啊!其實也沒什麽,就掌事管一管,底下的事情嬷嬷就讓聽音她們去跑。”

“聽音年紀幼,只管近身雜事,不如讓王爺替你尋幾個趁手的?”

耿氏不放心,怕弘晝不懂這些,到時候犯了渾。聽音是聰明,但她只是一個小小的近身奴婢,要是裏裏外外都給她把持着。不論好壞,難免讓人猜疑,還容易養大了心思。

弘晝摘了一顆葡萄,很努力的撥開皮。但他這雙騎射練字自如的手大張大合慣了,還沒有留指甲。冷不丁的做這種事情,更是費了不小心思。腦袋跟着掉下去,巴巴的撕皮哼道,“到時候內務府有人來,再說阿瑪現在也不得空。”

爺們在外的事情,耿氏不懂也不能懂。不過後院裏的日子也有她們獨有的活法,就算不清楚,端看王爺每日進出的次數和時辰就知道了。

而自家兒子還不到那個年紀,也都常常不見蹤影,耿氏撫他的頭,“好,你也是。莫要年輕逞強,你看你眼皮下都黑了一大圈,可是又熬夜了?”

弘晝嘿嘿笑,“熬夜才是本色,不熬不少年。”

“又瞎說。”

耿氏無語,卻也逗樂了。等聽書拿着藥過來的時候,她再讓人打着水過來。盯着弘晝敷着熱布巾擦了臉,事後再認認真真的給他擦藥。

不知道是無心還是故意,弘晝覺得擦藥的時候力道有點大,按得他有點疼。

男子漢大丈夫,大概是能屈能伸的隐忍。

不過擡眼看着耿氏的笑臉,弘晝更多的是苦着臉,“額娘,這是您兒子的臉。”

“不然呢?”

“輕點……”

弘晝忍不住撒嬌,耿氏按了兩下後便收了手,“知道疼就對了!即便你不是格格,可臉于男女而言都格外重要。更不要說你這張臉,毀了多可惜?”

耿氏的掌心放在他的臉上,指節輕輕摩挲,“看,都粗了!”

“……”

“還黑了一圈,像個街上玩鬧的傻孩子!”耿氏很不客氣的嫌棄起來,畢竟弘晝之前還白白胖胖,很是可人。

弘晝很受傷,不免懷疑的摸了摸臉,“很難看嗎?”

“這還用問?你看四阿哥,明明是一年生的,人家一樣進宮讀書卻是粉妝玉砌的,多可人!”

“……額娘,這不是誇人的話。”

“我也沒說是誇人。”耿氏仗着在自己的院子裏,說話也自在起來,“但就是好看。”

弘晝無奈一笑,這大概就是一種欣賞水平的不同。跨出京城這片地,去到蒙古等那又是遵從健康美。

可能耿氏覺得他糙了,但在他們眼裏這就是爺們應該有的樣子!

弘晝不想當小奶狗,但是也不想當糙老爺子。被耿氏這麽嘀咕,他摸了摸臉,“那我在屋子裏悶兩天就好。”

耿氏對此滿意點頭,兩母子一起簡單的用了晚膳,之後就各自歇下了。

法語傳教士伯納德雖然下崗,但是他們的聯系依然在。再加上他有兩國之間的人脈關系,弘晝有些需要的材料等都能方便得來和探尋。

伯納德跑了一段時間,石中則在宮裏跑,兩人裏應外合的很快找到了合适做軟膠管等工具。

弘晝記住了耿氏的嫌棄,決定保住自己的帥氣臉龐,盡量的控制出行。畢竟他現在頭發都保不住,談得上顏值二字已經委實不易。

不然他那麽的運動鍛煉做什麽?

最好長大以後,他長得像大伯那樣的挺拔帥氣。

啧啧,想想都激動。

弘晝認真的挽救顏值,一心二用不忘正事。拉着兄弟們和傳教士一起做小實驗,測試這些東西是否可用,或者還原小型的地下空調整個系統。

地下空調的系統其實很簡單,尤其是弘晝親眼所見如今的地龍等詳細後,就能發現其中的異曲同工之妙。不說冬日的取暖,夏日輸送涼氣也是很簡單的,由一個小水泵抽取地下涼水,然後通過風扇将地下水的涼氣送出,以替代普通空調的壓縮機制冷。

所以這對環境有一定要求。

好在別院有湖,跟着湖水挖送自然方便,就是動工頗大。

弘晝每天盯着看,出門的時候外撐上一把木簦防曬。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的腿跑細了,康熙也跟着出宮去暢春園放暑假了。

出宮的時候,他老人家還特意在弘晝的小破院子裏轉了一圈。他原來就很有興趣,覺得弘晝弄得這些東西別具一格。之前做的小實驗,弘晝事後都會單獨給他呈現一遍。還有他從胤禛手裏拿到的設計稿,弘晝還特意修改了一遍。

康熙想起了內務府送來的燙樣,又圍着地基轉了一圈,“這怕是要折騰到明年。”

弘晝擺手,“不用不用,很快的。”

“你這個地下空調有些意思,”康熙想到成功的小實驗,頓時動了心思,“倒是可以在暢春園試試。”

“暢春園的屋子都好好的,試的話可能不行。”

“也不是,西面有一間書房正好要修葺。”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要是有用倒可以一同動工。不過朕可有言在先,若是事後你覺得這宅院難看,想要修建可是要自己掏錢改修。”

“瑪法放心,肯定會好看的。”

這半成品的宅院沒什麽好看的,兩爺孫忘了幾眼後就動身去了暢春園。

此行弘晝去,雍親王府裏的人也動身去圓明園。

原來胤禛不去的,但是因為抓耗子一案鬧得京城風風火火好不熱鬧。有康熙的親筆禦旨下去,凡事的人根本連他的衣袍的見不到,就由着胤禛領旨辦差。一個個的罪名安上去,再一家家的抄幹淨。

一時之間,雍親王的冷面之名是扶搖九萬裏。不知事情的百姓們還将他比如兇煞,誰家孩子不聽話就點名出來進行恐吓。

當時衆人出行的情形不小,京裏頭人都看着。尤其被抄的馬佳氏等人,雖然只是單純以罪的部分處理,他們剩下的人在世人眼裏依舊是有罪名的。

京城之中風聲鶴唳,對此事已經有了不同版本的流言傳出。

最初的保守派道,雍親王甘心做個老農民是假,實際上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偷襲埋伏,想要好好殺一頓威風。

其次的野心派道,雍親王就是看着國中無東宮太子,所以才動心的企圖謀劃求功,得到皇上的贊賞和擡舉。

那麽問題來了,說前者皇上忍了這些年為何要忽然殺威風?殺給誰看?為了誰殺?

而後者則耐心尋味了,畢竟東宮之位空缺之後就成了不可提起的事情。再加上皇上立了密旨,底下誰也不敢大動幹戈。所以雍親王這時候出來得到擡舉,是為了什麽?

有人兩者合一,便道雍親王便是那密旨立儲之人!

不然為何康熙為他立了功名威嚴?若不是他,又叫後來的兄弟和雍親王情何以堪?

沒看這雍親王府的小五爺,天天跟着皇上屁股走,寵的堪比當年的太子麽!

這些流言蜚語多是從八旗子弟裏風雲而起,再跟着一一散開,聽得弘晝一愣一愣的,覺得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他都差點相信了。

不過自己常常在康熙胤禛見面的圍觀,很清楚這兩父子見面就是正事。心情來了,康熙倒是會說笑兩句,胤禛也會接一接,但都是來去匆匆很是忙碌的樣子。

更不要說散心,或者電視劇裏那種暗示将江山托付給你的話。

路上的時候又被衆多目光看着,弘晝已經有了早前的過渡期,習以為常的上了胤禛的車。

車上只有他一人,正閉目養神。弘晝上來的時候,他的眼睛都懶得睜開,“怎麽過來了?”

“瑪法叫我過去暢春園住。”

“嗯,去吧。”

胤禛淡淡的,并不以為然。可能覺得反應太過寡淡,又覺得自家孩子會調皮,想想叮囑兩句,“跟在你瑪法身邊,還是要沉穩懂事,不可得意,更不能任性耍滑。”

弘晝直接坐到他的旁邊,大大咧咧道,“哎呀!我這麽乖巧懂事,您老人家還不放心嗎?”

胤禛從眼縫裏看他,“你倒是忘了。”

“啊?”

“福宜天天惦記你,拉着爺說你将的故事。”

“故事?”

弘晝想了想,“睡美人還是剪刀手?”

聽着名字就覺得不是什麽正經故事,胤禛終于睜開了眸子,“弘晝。”

“啊?”

“你是豬嗎?”

“不是啊!阿瑪你幹嘛罵人!”

“我對面是個傻子。”

“……”

“接啊!”

“我,我這是逗福宜的時候說的笑話而已。”

“爺讓你接。”

弘晝憋了憋,利落丢下一句,“反彈。”

“……”

又是沒有聽過,但似乎可以理解的話。

胤禛眉頭動了動,擡手一個手掌放在弘晝的腦瓜上,“這都是哪裏聽來的?”

“就是閑着沒事,我自己想的。就覺得福宜會喜歡,這才逗她而已,不是真的罵人!”弘晝生怕他又要記很久,連忙抱住胤禛的手臂道,“您還作弊,每次說事情的時候都帶着額娘呢!”

每次他想要說什麽,撒嬌或者耍賴躲過去,結果耿氏都要基于自己的身份和習慣,總會打一巴掌再給一甜棗。這讓一向得利的弘晝而言很是憋屈,才剛一兩回的時候沒放心上,可多了之後怎麽可能沒發現!

渣爹可是都在旁邊優哉游哉的,露出坐收漁翁之利的笑意。

胤禛聞言手掌拍了拍,“你倒是不傻。”

“那是!我是誰啊!那可是宇宙超級無敵英俊潇灑風流倜傥玉樹臨風,有情有義有膽有色舉世無雙人之表率,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一樹梨花壓海棠呵,的兒子!”

弘晝幾乎使出了洪荒之力,腦子裏翻滾着各種彩虹屁組成的成語,一口氣将其說出來誇獎渣爹。

他差點沒有喘過氣來,頓了頓說到最後兒子的時候,胤禛本來要敲打的動作一收。

嗯,不是自誇就好。

至于這些肺腑之言,他都記在心上了。胤禛很是受用,“這也是你逗爺高興,随便說的?”

“不不不!這都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伸手牽住胤禛的手,弘晝一臉誠懇眼神對視,“我愛新覺羅弘晝,對天發誓,這就是阿瑪在我心裏的形象!您就是這樣的完美無瑕阿波羅!”

胤禛眉頭動了動。

“阿波羅就是希臘的”

“爺知道。”

差點被兒子看做成文盲,胤禛心裏很是無語,不就是西洋神話的一個神嘛?

“這張嘴厲害分明,你莫不是想要學你二伯出行為使者?”

“也可以啊!”弘晝想想,覺得還是挺有意思的。帶資出國旅游,這種待遇不好嗎?

話音一落,手上的手有一下沒一下敲落,“要是真想,就不能三心二意。規矩上,也不能馬虎。”

弘晝再次抱緊手臂,“不過那樣就要離開大清,我舍不得阿瑪,所以還是算了。”

“真舍不得?”

“舍不得舍不得。”

“你那些話,可還有?”

“什麽?”

弘晝擡頭,眨了眨眼,“阿瑪,你今天看起來怪怪的。”

“叫你說就說。”

胤禛眉頭一動,連忙豎起自己長輩的樣子來。

“不是,你只要問哪裏怪?”

“……”

“問啊!”

眼眸裏的眨巴着星光,和福宜幾次在被子裏說故事的模樣相似。胤禛深看着他,“哪裏怪?”

“怪好看的!嘿嘿嘿。”

指節在弘晝的額頭上彈了一下,胤禛嘴角微翹,“看來是琢磨了好些話。”

“是啊是啊!我可是你的寶貝小棉襖嘛!”弘晝說的洋洋得意,像是個小孔雀似的,無時無刻都在抖機靈。

胤禛見此很滿意,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不可浪費,就不能浪費了這等天賦。出行在外規矩不可失,能說會道也才能方便事情。從今日起,你每日見爺都要說上這樣的一句。”

“啊?”

弘晝目瞪口呆,這種土味情話你讓我一天來一句?

我這腦後面的兩根辮子,估計沒兩天就要自己脫落了!

“說不來?”

“阿瑪,這也太難了!”

“福宜說”

“好好好!我盡力而為!”

弘晝氣的磨牙,他只是想着出口拿耿氏牽制自己的惡氣而已。心裏一面可惜沒有見到渣爹聽見那些話的臉色,一面又滿心肯定自己想好了對付渣爹的方法。

但他萬萬沒想到,渣爹竟然喜歡油膩膩的每日情話。

真馬蚤氣。

現在想想,真的是很不劃算。

弘晝眼睛一轉,“阿瑪說的是,可是我有一事不明,還要請教阿瑪。”

“說。”

“近日總聽人說瑪法現在最疼您,還有人在我面前問,是真的嗎?”弘晝生怕聽到什麽秘密,整個人扒在胤禛的身上,還墊着腳尖湊近去。

弘晝整天在禦前走,聽見的多是正常的,所以這句話也是真話。

胤禛聞言一頓,并沒有急着回答,只是心中念念有詞似的,撫着大拇指上的扳指道,“不覺得呢?”

弘晝想想,“好像不是。”

康熙老人家對他的疼愛,因為有隔代的關系,所以更加随意親近。而弘晝也見過二伯在的情形,所以搖了頭。

“世上多得是多嘴人,你覺得不是就不是,你覺得是就是。”

這話說的像是沒說一樣,但是仔細聽覺得這态度未免太冷了。一點都不像是得寵的人,更不要說是被扶上皇位的那種。

弘晝點點頭,看來渣爹也沒有被迷惑了眼,就是不知道心裏頭怎麽想的。可這種事情,怎麽會随随便便就張口說呢?

等到了圓明園,弘晝和耿氏擺了擺手,自己則去了不遠處的暢春園裏。

住在暢春園裏,确實是很方便的事情。

首先他們阿哥們上課的時候,暢春園可謂是離得最近的。二來這西院還有個書房給他随便搗鼓,自然是怎麽高興怎麽來了。為了沙龍會的成功開辦,如意館裏的活躍分子也跟着搬挪過來。當然,在此之間暢春園裏本就有各位傳教士們的學習辦公之地。

弘晝這一過來,可謂是如魚得水,潇灑快活。

因為讀書和研究,弘晝整天低着頭和一群人見面。胤禛也因為自己有差事忙碌,偶爾過來請安的時候都時辰不對,導致兩父子竟然一連幾日都沒有見面。

弘晝絕對不承認自己是有意躲閃,心裏喜滋滋的,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麽想念渣爹。心甘情願的整天忙得忘乎所以,也就只有膳食之後得閑出去散散步而已。偶爾要是自己忘了時辰,白白還會咬着花球過來找他。

若是人少的時候,常通還會幫忙帶上板車,讓弘晝一邊遛狗一邊做着看風景。

弘晝覺得還是自己散步好,卻沒想到散出另一傳言。

院子一角的幾個奴才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八卦是人的天性,弘晝覺得這沒什麽,等悄悄走進後竟聽到那麽一句——

“這皇上不會真把五爺當仁親王一樣疼,雍親王這是父憑子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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