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出游小少年

“出去!”

“爺不走!”

“哪來的窮酸小子敢說爺!”

“滾出去!”

弘晝固執的抓着凳子邊緣,瞪着對方。

這對于當地公子哥而言是最大挑釁!完全将他們的臉踩在腳下!如果不把他收拾了, 還有什麽顏面混下去!

他們氣勢嚣張的撸起袖子, 在弘晝看來, 真的是太過刺眼了!

滾?

就沒人和他葉良辰這麽說過話!天王老子都沒有!

弘晝的眼睛一眯, 像是小說世界裏的男主角一樣, 迸發出不可饒恕的怒意光芒。

他, 葉良辰的為人信念,就是不怕事!

如果感覺你有實力和我玩, 良辰不介意奉陪到底!尤其是自認能力出衆的人, 良辰很願意出手教訓教訓!

更何況氣氛早已劍拔弩張,已經開門見山說到教人, 那自然不能退縮!

哪怕他的身高明顯的矮了一截!他葉良辰絕不後退!

弘晝已經徹底抛棄了自己的祖宗,察覺到情形不對前,他已經抓着桌上的酒喝幹淨,而後砰的摔在地上。就像是梁山好漢一樣,豪爽大氣,像是開戰的信號。

“爺就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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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 戰事開動!

弘晝在對方要動手的時候紋絲不動, 身邊的阿林保探手而來,一把将人的手臂一擰丢在了地上。對方一聲慘叫,他們清楚桌上幾人都是和弘晝一夥兒,頓時以多欺少一同動手。

阿林保不可能一直保護自己, 弘晝捏了捏拳頭,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和對方的優劣比。所以先下手為強, 在怔愣的細碎時間驟然伸出無敵金剛拳。

狠狠地砸在對方的腹部。

而後輕輕一勾腳,對方的不慎後退,直接被絆倒下去。

好歹是科班學習的過,每天還和兄弟們切磋琢磨,再加上身後就有自己的師傅在。弘晝是一點都不害怕,反而有無窮的表現谷欠望。嘴裏還帶點哼哼哈兮,出手不急于攻防随心所欲,也不拘泥于有任何部位。

管它怎麽打,只要打到對方疼就是勝利。

弘晝就是這樣,靠着經驗和賴皮厮殺出一條花路,最後五人扯了扯衣衫耀武揚威的離去。

“太爽了!”

弘晝興奮道,幾乎沒這樣動過手的西河畫南更是激動不已,面上漲紅跟着歡呼兩聲。得到了附和,弘晝也是忍不住的跳了兩下,引得身旁的阿林保側目,“這麽高興?”

“那是!以前都是和兄弟們,招術差不多,早就沒意思了!打他們還不容手下留情,多痛快!”

但他沒想到出來之後的第一站,竟然可以這樣完全大勝!

石中小心翼翼問道,“那會不會壞了爺的事情?”

“沒事沒事,”弘晝覺得很開心,摸着錢袋裏多出了幾枚銅板,十分闊綽道,“來!爺請你們吃東西!”

年幼不記事的西河畫南完全忘了臉上的傷,一同歡呼起來,“謝謝爺!”

弘晝左右環顧,最後被一小攤子前油炸的小吃吸引了,“這是什麽?”

“這是毛豆腐,咱們這才有的好東西,要不要嘗嘗?”

身為本土的特色小吃,只有外地人才會問這是什麽。拉着攤子出來做買賣的店家笑盈盈的問,眼角滿是油煙味的褶痕。

“那就來五份!”弘晝大氣道,“多少錢?”

店家也沒敢亂坑錢,最後弘晝丢了幾個銅板,笑着和四人一同邊走邊吃。他從頭到尾都表現的坦蕩自然,絲毫不像從皇宮裏出來的阿哥。

更不像是太上皇和皇上寵着的貝勒爺。

阿林保自覺地走在旁邊,幫着弘晝隔絕開路人。

沒有旁人的打擾,弘晝低頭吃的那叫一個歡快,還發表感言道,“沒想到這就是毛豆腐,看起來很一般,不過配上辣醬和蔥花,真香!”

尤其這是現在鍋裏過了起來的毛豆腐,一口下去鮮醇爽口。還帶着它的熱氣,以及發酵後獨有的芳香。

總而言之和臭豆腐有點相似,又是一樣開胃美味的街頭小吃!

弘晝自然的驚嘆一聲,“真好吃!”

末了他回頭,看着身邊略顯安靜的幾人,“怎麽了?吃不慣?”

“吃得慣吃得慣!”

主子都吃得這麽香,他們還猶豫什麽!

雖然有些失望所謂的請吃東西就是這個,不過難得跑出來一趟,還做了從未做過的事情。兩個小心靈不免受到沖擊,但也免不得有幾分不安,

這會兒沒事還好,可要是真的受了傷?

兩人後覺的心緒不平,阿林保和石中自然是早早就想好了,路上的時候左右而立,“爺,那陳家那裏要如何?”

弘晝咽下最後一塊毛豆腐,準備看下一個攤子,聞言漫不經心道,“陳家?陳家不是剛打了嗎?”

陳家,身為當地知縣父母官,許多事情都需要兢兢業業。偏偏宣城的沒有做到這樣的本分,反而遲延不報,亦或有虛假彙報的行為。根本沒有本分指責的人,弘晝覺得沒有必要給他們留情面。

身邊忽然安靜了。

弘晝後覺的回望他們,“怎麽了?”

石中拿着吃食的手抖了抖,擔憂事情就此壞了,聲音也都滴了下來,“爺,那是劉知州之子。”

“诶?姓陳的是哪個?”

“就是鬥雞将軍的主人。”

“……”

搞錯對象就尴尬了。

真的。

劉家是從五品知州,陳家是七品小知縣,中間差了好幾級。倒不是說知州在他面前算什麽,只是這和他原計劃不一樣。

他本來是想着把知縣撬了,順便拿一手資料,直接把證據送到胤禛的桌上。

不過這樣的話……

弘晝面上依舊,淡淡的點了頭,“沒關系,正好一口氣一網打盡。”

阿林保在旁邊聽着,不慌不忙問了一聲,“爺之前不是說,只要了解詳情與皇上通信即可?”

“人嘛,要懂得靈活變通!”

弘晝說的自己都相信了,阿林保也沒有理由不聽,只是提醒一句,“若是這樣,咱們幾人怕是應付不來,可要去将他們叫來?”

“先不急。”

弘晝一時沒确定主意,不想貿貿然的弄錯了。不過這也影響了他的心情,他悻悻的想着打道回府,還不如和梅先生聊天算了。

結果看見了陳家的兒子陳德銘。

方才那個躲在後面看熱鬧的人,如今正在一家臨街的院子前讨價還價。

“這雞一兩銀子!”

“這,這可是咱細心養的!”

“一兩銀子可不少了!”

“可這是頂好的鬥雞!”

“……”

陳德銘一改剛才的事不關己,親自下場砍價。

弘晝聽了一兩銀子,眉頭當時就挑樂起來。這筆錢不算多,但對于住在京城裏的百姓而言,也是差不多半個月的收入。而對于安徽宣城裏的縣中百姓而言,這無疑是很重要的一筆收入。

卻非絕對,尤其是一個閑着養鬥雞的家庭,這或許還拿不回本錢。

這小子,喜歡玩還是個小氣鬼!

弘晝肯定的想着,上前去還價道,“我加兩百文!”

雞主和陳德銘面色不渝,兩百文一點都沒有買賣的誠意在,反而橫插一腳。

“葉良辰?”

“嗯,你不要嗎?不要爺買了。”

陳德銘蹙眉,“二兩。”

弘晝嘶了口氣,對這位闊手的爺另眼相看。

夠他一個車頭鈴铛了。

雞主則複上歡喜的神色,看向弘晝,“這位爺?”

“再加兩百文!”

“沒錢就不要在這裏搗亂!”陳德銘斜視弘晝,帶着幾分居高臨下的神色。

弘晝哼了一聲,手在腰帶上游走而過,指頭點了點沉甸甸的錢袋以及匕首,“爺有的是錢!”

“就是,咱們爺錢多得是,你盡管賣給咱們就是!”

畫南在旁邊附和道,再見弘晝的眼神挑釁,陳德銘冷哼一聲,“你得罪了劉石箜,有這個心在這裏買賣,還不如趕快離開保住性命!”

“劉少爺?”雞主一聽,得意的臉色一斂,也不敢和弘晝做生意了。

但實際上,弘晝本來就不是來做生意的。相反他兩手背在身後,大眼睛一眯了然道,“都說劉知州和陳知縣兩人有師兄弟的情分,你要是不這麽維護一聲,爺還以為是謠傳而已。”

一輩人的好,不代表下一輩可以延續。更不要說是官場中人,主要用利益牽扯的友誼。

兩家兒子的關系本就是時好時壞,标準的酒肉朋友。偶爾的時候還會鬧不和,但因為自家的官級更低,所以每每出了事情都是他們低頭認錯。久而久之,陳德銘也尋到了一點相處方式,做事的時候至少都是自己人的範圍內。

如此劉石箜說他的不對,但也因為毫無證據和人證關系而不了了之。

畢竟,他們家也是有利益牽扯着,總不好真當奴才一樣出氣。

可如果有人說?

想到自己在船上作壁上觀,陳德銘的面容平波無奇,話語淡淡的一聲,“劉陳兩家犯不上你操心,不過你一個外來的子弟,最好還是早點離開。”

“不急不急,你這個雞還要不要?”

“你要?”

“看你這麽有誠意,我就不和你搶了!不過人家養雞也不容易,不如爽快點給個五兩?”

陳德銘目光在雞主身上游移,如果不是自己早前直到底細,都會以為這是他們兩人合夥來騙他錢財的。

若不然為何跑出來一個小子滿口威脅?

“你不願意?爺看你挺有錢的樣子,五兩都出不了?”

弘晝還想要即将,倒是雞主先怕了,小心翼翼道,“這鬥雞還小,我也沒養多久,不如就少點三兩?”

陳德銘見此點頭。

離開的時候,落在身後的背影都是滾燙的,弘晝分明能感覺到陳德銘嘴裏的威脅。他呵呵一笑,撸起袖子道,“來吧!讓爺看看你有什麽花招!”

倒是阿林保察覺不對,提醒道,“後面有人跟着。”

“好啊!那回去吧!”

弘晝得意道,回去之後就給兩家兒子安上相應的罪名,免得到時候自己給忘了。再等事情之後,主要決策留給胤禛親為。

這樣不讨人喜歡的纨绔子弟,弘晝搞起來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恨不得把他們丢到變形記裏狠狠磋磨,也能知道一點人間疾苦。

以前打過工,如今也是從小打工賺錢養家的弘晝表示,在這方面他和胤禛的信念是一致的!絕對不養沒用的二代!

但他想的很好,卻萬萬沒想到自己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還沒出門,縣令竟然來人将他抓拿歸案!

是的!抓拿歸案!

緣由是他跋扈無形,帶着自己人無辜毆打知州之子!致使知州之子病卧床榻!

他們破門而入的時候,弘晝正好在和梅文鼎一同。當時梅府的仆人進來,吓着連忙跑進來,生怕有個意外疏忽。

弘晝當時呆住了,“抓我?”

梅文鼎知道他的身份,不慌不忙的整了整面前的資料道,“你要如何?”

似乎時間都停止,弘晝認真的想了一下,“去!”

然後他就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五花大綁,丢進了縣令的監牢裏。

連朝堂走一遭的機會都沒有。

弘晝一身看似普通的衣裳坐在唯一算幹淨的稻草床上,扒着關押自己的木制牢房。他認真的摸了一個遍,而後向盯着自己的衙役由衷道,“你們這牢房太破了!”

這怎麽關得住人!

肖申克的救贖裏的勺子都用不上!

衙役把着刀走來,豎着眉眼兇狠道,“命都要沒了!少在這裏唧唧歪歪的!”

“……”

對哦!

弘晝看了一眼牢房就沒了新鮮感,尤其這一間間的狹窄潮濕,角落裏還有老鼠跑過!

雖然不是特別大的一只!但他受不了啊!

他不要當髒髒男孩!

就算不完全了解,弘晝也清楚這不是普通牢房。他腦海裏有一瞬間會不會玩脫了的錯覺,伸出手大聲嘶吼,“青天大老爺!我是冤枉的!”

“我是冤枉的!”

“我也是冤枉的!求縣令大爺開恩啊!”

弘晝一開口,方才鴉雀無聲的牢房裏像是炸開了鍋一樣,此起彼伏全是哀嚎請求。

那聲音之凄慘,連綿不絕,當時就把弘晝吓得渾身一抖。衙役對他也很看不順眼,拿着刀敲了牢房,威吓幾聲。等到勉強平靜下來,臨走前還用陰郁的神色看了弘晝一眼。或許是剛才有特別待遇,亦或者上面早有吩咐,倒是勉強應和了一聲,“你等着。”

“诶。”

弘晝連忙乖巧應道,他分明察覺到其他人看了過來,不過都謹慎的沒有說話。

僅僅如此,弘晝也能感覺到這是一群有人命官司的末路狂徒。把他丢在這裏面,那就是羊入虎口,分明想要弄死他!

人心險惡啊!

太險惡了!

弘晝把自己縮在一團,想要認真的思考清楚,手上卻分明的有小東西爬過去。他連忙低頭揮走,再擡頭看。這牢房裏面光線陰暗,四周又是防備的高牆,呆久了自然而然都會陰郁寡歡。

更不要說這裏髒的一塌糊塗。

再次被爬過的他,沒有急忙回手,等低頭看見是一只不小的蟑螂,吓得啊的一聲跳了起來。連忙将角落的稻草踢開,不去看底下逃竄的小動物,弘晝扒在牆邊喊道,“谙達?”

“谙達?”

“要走了?”

牆頭上的小窗口毫無應答,阿林保施施然的站在監牢外的廊上,正大光明的絲毫不怕弘晝會遷怒他。

弘晝跑過去,“怎麽樣怎麽樣?有找到什麽東西嗎?”

“找到了,爺要不要出來?”

“不,”弘晝認真想了想,“爺要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麽!”

沒道理帶着他監牢一日游,卻不付出代價的!想都別想!

阿林保對此也不太意外,“那就再等一夜?”

弘晝點頭,“最好送點東西進來。”

“是。”

牢裏的人有心想要嚷嚷,但都被阿林保輕松壓制,于是當夜的值守衙役只剩下阿林保和另一人。

在所有人可憐兮兮的躲在角落裏蜷縮渡過又一夜時,阿林保提着精美食盒進來,打開牢房讓弘晝出來吃飯用菜。稍後再鋪開一張新的床,供給弘晝安睡。

空氣有點陰涼,也因為阿林保準備的東西,弘晝的心情自然好了很多。

原來不願意說話的重犯們,大都蠢蠢欲動的看過來,似乎想要說什麽又顧及旁多。有生之年來一趟,弘晝沒打算再來了,索性趁機找了兩個聊,也算是了解一下當地的情形。

一個州縣裏的黑色地帶,莫過于這群牢犯了。

根據他們的言語中,似乎這裏面就有五人是真的冤枉的。起初只是平頭百姓,但都因為部分原因與人争執,或者礙了眼,就像弘晝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丢了進來。

就等着統一落下罪名,人齊之後被押送遠方。

這種劇情聽着像是一百零八個好漢,但基于自己也是相差無幾的情況,弘晝心裏不免戚戚。他看個地皮能抄家,出來打個架就可能沒命?這樣的時代背景,真的投胎是件技術活!

但無論如何,一個小地方就有這麽多的垃圾小事,着實是讓他驚住了。

從某方面而言,弘晝曾經也覺得胤禛的方式過于絕對,應該徐徐漸進之後再鐵律刀下。可什麽樣的情況才是合适的機會?

大概是沒有。

弘晝沒有說話,他們就鼓着勁兒,将所有知道的壞事托盤而出。

或多或少也有些幫助,弘晝和旁邊的阿林保都靜靜的聽着,這一夜也幾乎沒有歇息好。

直到天未亮要交接班時,弘晝起身将昨日的衣衫穿上,再由阿林保給他扯亂了發型着裝,顯得幾分落魄樣子之後回到自己的牢房。

晨起送來的飯食很糟糕,弘晝看了一眼,那張餅像是馊了一樣,他沒打算憶苦思甜的去摸。

昨日的衙役換班上來,走到牢房前打開鎖道,“縣令大人宣見。”

弘晝回首,努力的從牆頭小窗看一下光色,“好。”

堂上一如記憶中的模樣,縣令坐在高堂之上,身邊站着個主簿,而他其後坐着的是劉石箜和陳德銘。弘晝上去之後,堂上站立兩側的衙役們,拿着水火棍齊齊喊道,“威~武~”

驚堂木在公案上敲響,官服禮戴的縣令一本正經道,“臺下是何罪犯?”

“葉良辰!”

“大膽!還不跪下!”主簿連忙喝聲,他眉眼不動,就有衙役要上門來強令讓他跪下。

弘晝站得筆直,昂着下巴,“在我的訟師來之前,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訟師?

怕是失心瘋了?

劉石箜大老爺似的坐在旁邊,聞言更是嘲諷一笑,“公堂之上不懂規矩,罪加一等!”

“你算什麽垃圾?公堂規矩還由你做主?”

“放肆!”

縣令低聲一喝,“爾無辜毆打知州之子,本縣令将你押送牢房靜思一夜,你不僅不懂反思悔過,反而越發無狀!”

“你管那叫靜思?你确定不是虐待?”

“放肆!”

“什麽放肆!這是實話實說!你身為父母官,只聽知州之子的一面之詞就定奪案情,話都不讓我說兩句關押了一天,可見你們就是沆瀣一氣的土耗子!”

“你!”

“我什麽?你們就是官官相護!纨绔子弟,連只雞都要強取豪奪!真是笑死人了!”

弘晝幾乎是指着陳德銘說的這話,這讓場上人都順勢看了一眼。有些事情彼此明白,唯有劉石箜神色不滿,畢竟抓人的由頭是在他身上。

“來人!将這個不懂規矩的罪犯壓下打十大板,日後再審!”

縣令無法再在這裏聽這些拉扯無用的話,基于對方的身量較小,只打得他皮開肉綻吃點苦頭就好。想來再晾兩天,他就明白什麽叫真正的靜思了!

公堂上有人笑出了聲,弘晝看着走近的衙役們,他們身上的牌子寫着公堂二字。

即為重申和告誡,意思這是堂堂正正公事公辦的場合。

弘晝呵笑一聲,“所以說你們是承認了?”

自然是沒有人回答他的,相反衙役們伸出手來,眼看就要将他拿下。

弘晝站在堂上,氣定神閑拿出身上揣着的防狼神器伸出去——

衙役們像犯了羊癫瘋一樣顫抖。

弘晝在驚呼中潇灑的退一步,“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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