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出游小少年

“我有一只小毛驢, 我從來也不騎, 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着去趕集……”

提前完成了差事, 想象之後都是自己的自由時光。弘晝是無事一身輕, 開開心心騎着馬兒離開。路上的時候還忍不住抖着腿,嘴裏直哼哼,觀賞一路風景。

因為地勢問題, 沒有秦淮美景的宣城, 水路也沒有想象的暢快。而城裏繁華, 所有的魑魅魍魉都是他們這群人玩剩下的。但是山林路上同伴人太少, 反而容易引起禍端, 因為阿林保建議進城前所有人同行。

于是一群隊伍只能越過宣城一帶, 優哉游哉繞過綠意蔥蔥, 林木環繞的山間,走至原汁原味的泥土大馬路上, 再伴着馬蹄邊紛飛的塵土往南而行。

那裏是春暖花開,城市繁華的地帶, 想想游記裏的字字句句,就足以讓人心之向往。

但在抵達之前,這就是一條普通的山路。相比起人來人往的景色,反而是忽然竄出的小動物更多一些。

這麽想着,身下的馬兒就停了腳步。弘晝不唱了, 他低頭看着四周, 泥土大馬路的草叢裏竄出一條蛇來。這顯然是一條野生的小家夥, 看見了人沒有絲毫的害怕, 反而支着身子看了幾眼,而後再大搖大擺的竄過路面,回到林子裏。

弘晝不得不感嘆一聲,“我想吃蛇肉了。”

“那是有毒的。”侍衛當即回道。

“那算了。”

弘晝并沒有一定要吃,聳聳肩繼續唱歌前行。不過他一路上左顧右盼,眼角一掠,發現路邊的一大坨牛屎都覺得稀奇不已。

遙想貝爺說過牛屎也是好東西,弘晝就要下馬走過去,“你們看這”

“主子且慢!”

還沒走近過去,西河和畫南兩人就騎着馬兒趕來,高呼道,“那是牛糞!”

“……”

兩人一臉嫌棄又慶幸,之後對着弘晝一笑,似乎在說萬幸把你拉回來了!不然你會後悔的!

Advertisement

弘晝能怎麽說?

難道說自己是好奇牛糞的組成?學一下貝爺分析?

“這外面什麽野獸都有,主子還是等到了城裏再下來吧。”西河忙道。

阿林保分明看見弘晝的窘迫,笑着提醒,“看來就要到城裏了。”

弘晝乖乖的坐回馬背上,發現前面不遠又有一塊牛糞,“行,那就在那裏住了。”

他們一路上雖然是随便走的,但弘晝手裏有一張大致的地圖,相應的城鎮都在上面。而在他們眼前的,則是一個不配有名字的城鎮。

此時此刻,他真的想把康熙手裏的那份偷過來。看過的人才會感嘆,眼前這份太粗糙了。更重要的是,古人辨別方向都是很玄妙的,擡頭望天指着東南西北而論。

弘晝也慶幸自己上過學,雖然特權提前畢業了,但好歹不再是只知道左右的南方人。

一衆人來到的瞬間,有人好奇看來,也有人淡然走過。小城鎮裏來的人少,但因為兩地的城鎮較遠,許多趕路的都會過來歇腳。畫南甚至不用過去問,就能看見大街上最繁華的一家客棧。

客棧沒有名字,随風飄搖的旗子上只有黑色的客舍二字。

遙遙一眼,像是黑店。

弘晝本能的來了精神,看着阿林保問,“你覺得怎麽樣?”

“五爺是問?”

“像不像什麽秘密地方?”弘晝低聲問道,但他的臉上精神奕奕滿是興奮。

就像是看到了鬥雞一樣。

阿林保莞爾,環顧四周,“五爺的意思是走?”

“不,住下來!”

弘晝肯定的道,他沒有要連夜趕路或者露宿山林的準備。白天走過都能看見小動物,那到了它們的地盤,黑漆漆的夜裏被咬了都不知道。

說到底,他上輩子是個沒什麽冒險精神,只是偶爾新鮮的出門旅游的宅男而已。

客棧的環境很一般,相比起弘晝而言甚至是糟糕。

灰撲撲的大馬路上,走近之後就能看到它門梁陳舊,連旗子也是發黃帶着泥。衆人将馬兒放進馬廄裏休息,背着包袱進到裏面時,店中小二已經在昏睡中醒來,甩着布巾擦了凳子道,“客官請坐。”

他擦得倒是爽快,可惜屋中的擺設和門梁一樣。木桌木凳已經失去了表面的光鮮,烏沉破舊不說,桌角等地方甚至被磨損得不見了棱角。

弘晝擡腳進去的時候,地面上還有灰塵分明的飛揚起來。

別的不說,他只是關注自己會碰到的桌椅,就足以說明這裏環境的糟糕。更不要說裏間的夥房,還有裏面的客房。

弘晝坐在他擦過的凳子上,兩手乖巧的放在腿上,“嗯,有什麽好吃的都拿上來,但是要幹淨。”

“客官放心,咱們店就是小了點舊了點,吃的住的保準幹幹淨淨!”

“五爺,不如讓咱們來?”

有侍衛站起身來,意圖露一手來。弘晝見此擺手,“不用不用,就吃人家本地特色的就行。”

“那行,小的這就去叫。這山裏頭夜裏涼,客官要不要來點酒?”

“不必,飯菜快點上就行。”

阿林保等人謹慎,自家主子不像皇上,不愛出門。也不像太上皇,愛出門更緊要排場。所以輕裝出行固然自由,但他們的防護就不能有半點閃失。這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當真有個意外可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

弘晝自然也明白,點了點頭,他其實沒什麽胃口吃。但是坐在板凳上,恍惚還有馬背上的錯覺,整個人搖搖晃晃不說,屁股還生疼生疼。

等去了大的城市,他還是買一輛車吧。

弘晝揉揉肩,甩甩腿。他怕帶起塵土,都不敢站起來伸展。扭頭看着窗外完全夜幕降臨,只有月色在山林裏帶着一絲亮光。

他已經能想見晚上會有多安靜了。

小二嘴上說飯菜幹淨,無論真假,但是這味道确實一般。弘晝草草吃了兩口,正想要喝口湯,結果一口下去鹹的厲害。他伸手想要喝白水,阿林保卻暗示他不要喝。

弘晝拿着茶杯揚了一下,抿着嘴巴吃菜的時候看見,小二就站在一旁對着笑。

呀,有意思了。

弘晝又裝了幾回喝水,最後裝模作樣的擦了嘴巴去客房睡覺。

西河和畫南一同來幫忙鋪開床褥,一人出門說是拿水,一人則蹲在床邊嘀咕,“這裏不安生,五爺快睡吧。”

“你都能看出來?”弘晝拿着自己準備好的水袋喝了幾口,望着門外影影綽綽的身影,不由對西河高看一眼。

不是他大驚小怪,實在這人從來都孩子模樣,憨的厲害,讓他都沒有可挖掘之處。

“奴才,奴才是瞧管事們才知道的。”西河抓了抓頭,傻兮兮的笑了一聲。

弘晝心裏平衡了,眼看着侍衛親自把熱水送到畫南手裏,一起推門而入。他跟着洗,衣服也懶得換,直接往床上一趟眼睛一閉。

翻來覆去七八回,外面還是沒有動靜。

弘晝轉過身,“嘿。”

“主子有事?”

西河畫南都睡不着,兩人就将褥子放在床側,兩人歪坐着眯眼睛。聞言一臉清醒擡頭,“可是這床睡得不舒服?”

“不是,額也可以說是。”

自古由窮變奢易,由奢變窮難。

弘晝從來不覺得自己是挑剔的人,但是養尊處優這些年,他腦子裏還記得普通人家的條件如何,可惜身體上已經不能接受吃苦。更何況坐了一天的馬背,他腰酸背疼屁股最疼,再加上這還是個有特色的客棧。

怎麽可能睡得着!

“那要不奴才給您泡碗安神茶?”

“你這什麽毛病!茶越喝越清醒,知不知道!”

“诶,诶,那就不泡。”

畫南連忙解釋,生怕弘晝惱他,又巴巴的跟着問,“那主子想要什麽?”

要什麽?

弘晝起身,看着他們空着要睡的床褥,下了床就趴在了那裏,“把靴子脫了,給我屁股踩一踩。”

“……啥?”

“……啥!”

兩人異口同聲,忍不住的喊了一聲又連忙捂住嘴,看着腳邊趴着的主子。他們以為聽錯了,結果主子趴的更實在了,側着臉擱在雙臂上回首,只露出一雙眼眸回首,“來啊!”

光看這眼,真是俊啊!

畫南嘴巴翕動一下,強行壓住嘴邊的話,伸手碰了碰西河,“你來吧,我手腳笨,容易弄傷主子。”

西河想要推辭,但想他動作确實是笨手笨腳的,只能應下來此事。

當他的腳輕輕落下的時候,弘晝兩手也跟着趴開,“太輕了。”

于是西河重重踩下去,正好踩到那個度時,弘晝發自肺腑的口申口今起來,“嗯……”

“嗯!”

“啊!”

“哼,這裏。”

安靜的屋中傳出道道口申口今,阿林保提着人過來的時候,差點沒敢進來,站在門口提聲問,“五爺?可否方便進來?”

“嗯……進來。”

弘晝舒服得說不出話來,聲色也低啞了一些。

阿林保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他趴在地上。畫南蹲在他身側捏着肩膀,西河則坐在腳榻上歡快的伸着兩腳在他屁股上踩。

聞聽到聲音,弘晝将下巴搭在手上擡眼看,“阿林咦,怎麽抓來了?”

弘晝左等右等再起身,怎麽都沒想到事情都過去了。他揮揮手坐起來,摸了下柔軟舒服的屁股就地而坐。

阿林保手邊的小二被繩索捆着,他垂着眼眸看去,帶着幾分笑意,“山裏的野店家,做事就這麽幾套。夜長夢多,未免五爺擔憂歇息不好,奴才先将人都捆了。”

“我怎麽沒聽到動靜?”弘晝狐疑的望了兩眼,整個人就疲軟了下來。

精彩的片段自己沒有參與到,身體被按摩了一下,睡意也跟着上來了。他扭了扭脖子,“行吧,那都歇息罷!”

沒有了擔憂的事情,弘晝所謂的挑剔毛病也都不見了。他一夜好夢,就是習慣性的說了兩句夢語,再跟着打了鼾聲。等到起來時,才掐着腰做了一套廣播體操,把硬床板的不适感按摩下去。

弘晝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下樓。手指在眼角劃過一絲淚珠,就被眼前一個發腫的豬頭給吓得一退。

“我的媽呀什麽東西!”

發腫的豬頭被五花大綁,顏色青青紫紫看不出原來模樣。聞聲擡起頭,用那雙睜不開的青色腫眼睛望着弘晝,然後呵呵的笑道,“貴人醒了?”

臉變了,可人的聲音還是熟悉的。

“小二?”

弘晝震驚了,坐下用飯的時候對阿林保另眼相看,“你怎麽把人打得這麽狠?”

“他們在水裏下了蒙汗藥,等到夜深就想謀財害命,将人棄于山野。”

“打得好!”

弘晝拍桌附和,本來以為只是謀財,如果是害命那怎麽打鬥不為過了。

一隊人把店家僅有的吃食都給吃了,收拾收回,将店家小二等五六個人一同捆綁。村子裏有人探出頭來,發現店家人竟然遭了秧,不由私底下走動起來。

這裏面五六人之多,有的是誰家兒子,又是誰家的丈夫。

弘晝很明顯的發現,村裏的人目光很不友好,他準備上馬的時候就看見有個孩子跑了過來。看起來五六歲的樣子,人很少,略黑的臉上面無表情。但他看見被捆綁的人時,忽然激動的低身抓着泥土就往弘晝身上砸,“壞人!快放我爹!”

泥土砸着疼,但不致命。石中也早有發覺的站出來,弘晝毫發無傷,一身幹淨清爽的看着那孩子大吼大叫。

他沒有受傷,卻引得被捆綁中人醒了過來,也跟着喊道,“狗子快回去!快跑!”

弘晝覺得很奇怪,他扭頭看着不遠的地方站着幾人。其中一個婦人也在喊狗子,她神色畏縮,只是喊聲着急而恐懼。

明明是受害者,自己甚至沒有做什麽,弘晝卻覺得自己是個劊子手。

動身的時候,阿林保另外留下了幾人在外守着。自己騎着馬兒在弘晝身側,見他半晌不說話,也不哼歌唱曲兒了,反而擔憂這位象牙塔裏精貴養大的貝勒爺。

“五爺是心軟了?”

“不是。”

聲音與他的沉默一樣堅決,弘晝搖頭,看着已經高高挂起的太陽,“我只是覺得,自己還是有點小毛病,還是任重而道遠。”

阿林保由衷輕笑,“奴才小的時候覺得天下第一,長大後明白了道理,但也覺得自己不差。五爺年紀尚幼,不必這樣思慮。若不然老爺和主子爺讓您出來游玩,豈不是白費了?”

弘晝對着太陽白了一眼,“白費什麽,他們巴不得吧!”

他只是這麽一說,将黑店幾人捆到了下一處城鎮的衙門裏,順道拿着令牌亮了亮,叫當地縣令吩咐人去村子裏和侍衛做了接應。然後再動身,趕往下一個地方。

有他的令牌在,縣令也不敢馬虎,不多幾日就有後方的侍衛把具體的事情回禀過來。

黑店本就是不應有的,更何況是把手摸到了多羅貝勒身上。縣令的手腳快如閃電,幾下就把這群山間愚民刁民都給收拾,并按照不同的情況處以刑罰。像是女人孩子一類的,則是送到更加偏遠之處。

弘晝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是應該的。縣令身為父母官,抛開拍馬屁的嫌疑也是盡職盡責。但是對于鄉村日子艱難的百姓呢?他們是不是真的走投無路才到了那一步?

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弘晝反而記挂不下,漫長的行走路上他不僅不會枯燥,腦子裏也是越發的思慮起來。結果他拿着紙提筆思緒半響都沒想出所以然來,胤禛的下一個旨意又來了。

好在不是之前的麻煩事,只是普普通通的奔喪。

弘晝連忙從腦中的官員冊裏,翻出這位死了都讓胤禛記挂的人。

死的是戶部尚書趙申喬,乃是漢人。他居官清廉,才任浙江布政使是只帶了家人随從共十三人赴任。到任三天即宣布革除“南糧布袋”之弊。一年之內,民間即免除稅銀四千餘兩。他辦事嚴謹,不用幕僚,凡事都親自處理。這樣的人,堅信欲令州縣無虧帑,應當首先革除藩司陋規。常年以來時節饋送、錢糧加平、兵饷挂發、奏銷部費等多種名目的積弊一一禁絕。

辦事認真,又不貪圖分毫錢財,康熙早年的時候就很是看重,稱他居官甚清能踐其言。

不過一輩子不長不短,皇帝的恩寵向來是虛無缥缈的,再加上百官衆多。日子長了之後,感覺他在康熙面前記挂的少,就有人開始動了他的兒子。不過趙申喬這種公私分明,更不會這樣遷怒他人。所以他的一生業績都是漂亮驚豔,就連死都是死在任上的,享年七十七歲。

這樣殚精竭慮的好官,以至于屍首從長沙至岳州數百裏以內,送行者絡繹不絕。而他的行事作風都很投胤禛的緣,因而信封上點了幾句讓弘晝認真敬重不要戲谑玩耍。

死人的事情當然是認真對待!

這趙大人又不是得罪了康熙,所以他敬重幾分不會得罪誰,相反能彰顯出胤禛對重臣的看重。

弘晝翻出地圖來看,點點頭,“正好!離得不遠!”

“五爺想要騎馬去?這恐怕要十日才能到。”

“叫飛艇?”

“也可,不過離得有些遠,等到消息傳過去應該要兩天才到。”

等兩天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就這麽幹巴巴的等沒意思。弘晝看着地圖,算着飛艇的距離,“咱們坐船過去吧,這樣還能省一天的時間。”

弘晝提議,阿林保點着頭,底下人連忙跑腿去租了一艘大船,将人馬一同上去。

陸地上的孩子沒有坐船的機會,弘晝稀罕的坐上去左摸摸右摸摸,還固執的站在船頭觀賞風景。

正是六月好天氣,天氣郎朗,湖上有風。

看着碼頭上來往的馬車人群,比着宣城的更熱鬧,竟然還真的有兩艘游船傳出清雅的樂器聲。弘晝想象着裏面的情形,手裏摸出一把折扇來。石中帶着人将美人榻和茶水點心擺着,弘晝自然躺上去,面向夏風暖陽。

他想,要不要再來一頂帽子蓋着,免得他那張英俊的小臉曬黑了。

可惜躺着太過舒服,連茶水都沒喝兩口,弘晝整個人曬成一團軟餅,跟着船只波浪搖搖晃晃搖搖晃晃……暈船了。

弘晝徹底的攤成一軟,柔弱無骨毫無形象,深深呼吸一下。他像是用盡了力氣,瞪着盤腿而坐的畫南,“什麽時候才到?”

畫南擡頭,看主子氣若游絲,一雙眼像是死魚眼一樣盯着自己。他渾身發麻,自覺抻直身板,“明兒才能到。”

“不是,說就一,天嗎?”

“是一天,咱們上船也就兩個時辰而已。”

死魚眼瞪得更直了,他像是看見了世界末日,整個人絕望無語。兩腿一蹬,整個人像是挂了一樣靜止。

畫南眼睜睜的看他閉了眼,他吓得張口大喊,結果半晌說不出話來,兩手本能的拍了身側的美人榻。他拍的砰砰作響,腦門貼着的弘晝覺得有人在敲鼓一樣震蕩,使得弘晝心煩的擡手啪的甩了過去。

一巴掌就打了他的上半臉。

這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很難受,雖然沒有嗑過藥,但弘晝覺得這大概是□□的另一個極端。或許有那種瘾的人來感受一下,就會發現世界的美好,也不會再沉迷其中了。

但此時此刻,弘晝只能強忍這種感覺,低聲道了一聲,“別吵吵。”

“這船上暈乎,主子不如回房裏睡?”

“嗯好。”

“主子起來?”

“……”

畫南捂着腦瓜子,愣了愣,伸出手在弘晝的鼻下感受氣息。他動作小心,不敢弄醒,以至于離得有一點點的遠。畫南耐心靠近過去,慢慢地發現手指上有熱乎乎的呼吸流動,這才高興的坐在旁邊繼續呆望。

弘晝皺着眉頭強制自己睡過去,大約是一盞茶的功夫,眼看着呼吸越來越綿長平穩,偏偏眉頭一直緊鎖不放。

這樣睡不舒服,可是主子又是難得這樣長睡。

畫南看着裏間忙碌的人正要起身,就看西河撐了把木簦出來,一邊給主子遮太陽,一邊托腮陪他守着。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