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他對他的所有想法,高尚的下流的,無私的無恥的,都不應當這樣阒靜無聲。俞揚的心跳随着這個念頭的運作快了起來,快得他預感到自己出言的慌亂,他張着嘴,卻開不了口,直到對方默然地尋找起手機,那種慌亂噴薄而出,他緊緊握住他的手腕,央求道:“再待幾分鐘,好嗎?”

“我知道,那幾個人可能還會過來,我只是想告訴董升升——”他急于弄出一點光亮和聲響,提醒自己周遭不是無垠的黑、廣漠的靜。當世界不傳遞任何信息,他無法進行計算。

常周的視而不見令他心煩意亂,俞揚決意破釜沉舟,負氣般重新貼近他。那不是他情意的全部,但它不帶忍耐、柔情,永遠直白坦率,它最讓人無法忽視。他果然把他逼得失色,恐懼感令常周本能地後仰,驚慌中他碰到沖水按鈕,馬桶內的水沖洩而下,像下了一場迅即的雨。

俞揚深吸一口氣,“你究竟——”

此時,常周忽然說:“你有沒有看過《愛在黎明破曉前》?”

箭在弦上的氛圍被驟然打斷,俞揚皺眉道:“什麽?”

“一部電影。”

“你喜歡電影?”俞揚記得他甚至很少閱讀小說。

“不喜歡。”他坐在馬桶蓋上,徹底避開了俞揚,“故事講的是兩個年輕人在火車上相遇,他們十分投契,于是臨時起意,決定一起在維也納下車,度過一晚,以便繼續交流。”

“動人的故事,不是嗎?”

“原本是一個美好的故事,但遺憾的是,最後他們莫名其妙地接吻了。”常周擡頭道,“我希望他們沒有接吻。”

俞揚有些迫切,“你不覺得他們應該更進一步?”

“我覺得維持理智的交流比激素分泌帶來的眩暈更加動人。如果他們接吻,那麽他們起初交流的動機是值得懷疑的。”常周極力維持着篤定,但腕部的肌肉在俞揚的觸碰下僵硬着。

俞揚松開他,語氣消沉道:“所以,這是你深思熟慮的答案。”常周內疚着,俞揚繼續揭穿他,“我的妄想,你甚至不允許我說出口,對不對?”

俞揚的用詞這樣居心不良,分明是掌控者,卻将自己放在卑微的位置,蓄意使他難堪。常周吞吞吐吐道:“你到底……你到底是為什麽啊……我,我不值得的,你知道嗎……”

俞揚道:“你哪裏不值得?”

Advertisement

常周将他的無可奈何當作認真的發問,誠懇道:“我有自知之明。我有——許多問題。如果不進行僞裝和保持适當距離,我根本無法正常與人交往,更別說——維持親密的關系。俞揚,我不值得,你知道嗎?”

他沒有分毫的顧影自憐,反倒愈叫人憐惜。俞揚閉着眼,那種不忍又逼上來,“我知道。”

“那你還——”

“這不是一時說得清的問題。你就當我腦子壞了,修不好了。”俞揚在漆黑中偷偷用深沉的眼睛注視他,枉然地做着最後的企求,“真的不要嗎?人生天地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常周低聲道:“我不能。”

俞揚無心再籌謀,轉身拉開門,背着光站着,頹唐道:“走吧。”

那天回去,車未駛出市區,天便悶起雨滴來,水珠點點,砸在不透明的車窗玻璃上。俞先生坐在後座,看窗外的月色像水粉般抹開了去,最終化入灰黑的濃雲中——雨終于下大了。董升升如履薄冰,不敢去招惹老板,只好讪笑着問副駕駛座上的常先生吃了什麽。常先生心不在焉,只淺淺應和了幾句。于是一路只剩下令董助理如坐針氈的靜默。到了近郊,舊式別墅沒有地下停車場,車只能開到小院外,董升升手裏只有一把傘,常周沒去開門,示意他先遮俞先生。俞揚醞釀了一路,先他一步沖進雨裏。距離短暫,常周叫不住他。故作完狼狽姿态,俞揚已進了房子。董升升看着常先生苦澀而憂心的臉,暗道老板使的好一手苦肉計。可惜常先生不如他熟谙俞先生的暗藏禍心的伎倆,還以為作惡的是自己,接下來整整一周,常先生都在俞先生精湛的演技下接受良心的拷問。

中秋假期過後,賀吟川吵鬧着要搬到小舅舅家。俞揚被他折磨得頭疼腦裂,又念及長姐和姐夫間矛盾重重的狀況,只得替他去跟俞柳說情。賀惜安為弟弟整理好行李,又代俞柳把功課交待給他。俞揚問大外甥是否要一起,賀惜安搖頭道:“我得看着我爸媽。”

此事的事由雖不盡然在自己,但自己也難逃其咎,俞揚悵悵想,當年方淮一家的事故也是如此。他總算記起來,差人将處理過的方淮的語音日記送到方家,第二日方笠打來電話,說方杭之先生精神狀态好了許多,俞揚也算心下稍安。這一場又一場的噩夢早該揭過了。

這秋季裏少見的纏綿的雨,一直到星期六的夜晚才停。常周許多天沒與俞先生說上話,這冷落讓常周無所适從。晚餐時,難得他主動問:“俞先生還沒回家嗎?”何其青一邊大快朵頤,一邊說:“在家!今天淩晨開始的線上會議,一直到中午才結束,現在估計還在補覺。”

俞揚睡醒便看到董升升在助理小組裏嚼舌根,說準老板娘天天在廚房、書房、客廳頻繁出入,一次也沒碰上老板,都快抑郁了。俞揚傻氣地笑了笑,翻身下床,套上棉質家居服。下樓果然看到常先生還坐在客廳,賀吟川正纏着他問東問西。俞揚先到廚房對廚師說晚些再準備自己的晚飯,然後去沙發坐下。他無甚表情地盯着電視,常周拘謹不已,他盼望見到他,卻根本不知要說什麽。

常周不由自主地去分辨他臉上的情緒,仍是功虧一篑。餘光裏賀吟川拉扯着他的袖子,捧着書問:“常周,你再給我講講,比熱容究竟是什麽,我怎麽一點也理解不了呢?”

吧臺邊,董助理對何助理竊竊私語:“你不去和Steven準備明天的會議資料,還在這裏湊熱鬧,有夠八卦的噢。”何助理吃不得虧,徐徐道:“小董你是本分人,就是眼睛太離不開老板,你對老板這麽有心,你說老板知道了會如何?”董助理狡辯:“別亂講吼。我對老板除了鞠躬盡瘁,還有什麽心?”何助理晃了晃杯中的紅酒,毫無誠意地替他打抱不平,“可惜了。你為老板掏心掏肺,他一個眼神你就知道他心中所想;常老師這麽半天,還沒察覺出老板在等他先開口說話。老板偏偏就喜歡他。”董升升那點心思被他掘出、放大,只覺得俞先生對常先生悄無聲息的追逐讓他眼紅不已,他收回視線,羞惱道:“別明嘲暗諷啦。我知道,我和老板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何其青正想搬出前輩姿态開導他,又聽得他不甘道:“但我還是想和他來一晚。你不覺得他真的很适合拿着鞭子嗎?我和Steven都這樣覺得。”何助理憤然罵道:“龌龊!變态!”

常先生魂不守舍,越說越遠,治絲益棼。賀小朋友本就沒頭沒腦,索性洩氣道:“你解釋得很清楚,但我還是雲裏霧裏。我太笨了,你嫌棄我嗎?”

常周望着吧臺出了會兒神,福至心靈,問:“你知道為什麽吃同樣多的東西,有的人會變成胖子,有的人還是瘦子嗎?

“因為世界上有一種叫‘比胖容’的東西,C=ΔW/(c×Δf)。C是‘比胖容’,ΔW是增加的體重,c是細胞總量,Δf是增加的食量。計量一個人有多易胖,就是每份食量,每個單位細胞增加的體重。”

賀吟川看着兩位助理的身形,許久,呆滞道:“換成比熱容,我好像能夠理解了。”

常周早已看向對面,未能捕捉到俞先生臉上的輕笑,只看到他抓着遙控器飛速地換臺。俞揚裝腔作勢好些天,現在想重修舊好,一時間轉換不過來,正進退維谷,見他沮喪垂頭,心中愈加懊悔。

電視畫面停在某臺前幾日對俞先生采訪的尾聲。女記者旁敲側擊問他為什麽一直單身,究竟喜歡什麽樣的類型。常先生好奇地豎起耳朵,電視裏俞先生往後捋了捋頭發,三分腼腆七分真誠十分造作道:“我沒有喜歡的類型,我要找的是一個人,不是一群人。”

賀吟川看得發嘔,怕常周受他打動,戳穿道:“我小舅舅這人見異思遷,上次我大表姐問他想找什麽樣的姑娘,他還說要知書識禮,能‘并頭聯句,交頸論文’。小舅舅眼界高着呢。”

俞揚反駁道:“聯什麽句,論什麽文?我是為了婉拒你大表姐做媒。況且,”不避諱地打量着常周,“真到了能并頭交頸的地步,誰還惦記着賦詩屬文,啊?”

這果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伊辛模型可以解決的問題,常周想到。他臉上薄紅,将搭腔的話吞回肚子,靜默地坐着。俞揚這下連剖白心跡也一并懊悔進去,他未預料到常周會這樣無措。

趁賀吟川又在勤學好問,俞揚走出屋外。他站在門廊下抽了會兒煙,裏院中,濕透的海棠葉子攪作一團,石徑凹陷處的水窪胡亂折射着冷光,桂香零落進泥土,散發着潮腐氣,無不叫人生郁。正想回去,轉身恰看見常周出來,心頭跳了跳,低聲問候過,又背過身去,掐滅了煙,只餘缭繞的煙霧來不及散去。常周湊近站定,低落道:“我是不是讓你為難了?”

“沒有,”他揚了揚手裏的煙,“不是因為你。公司正式進入跨行業的發展階段,步出金融領域,壓力與從前不可同日而語。”俞揚說這句話時常周側着身體,微蹙着眉,始終直白地望着他的眼睛。

那視線終于沒有無功而返,常周的聲音帶着少見的氣悶,“撒謊。”

俞揚彎着眼睛笑了笑,“看得出來了?”

常周面紅,“總有規律可言。”

俞揚不語,常周遲疑道:“我不希望你為我這樣……萎靡不振。你在我心中不該是這樣的。”

“我在你心中是怎樣的?”

“你是一個十分複雜的人,但至少是從容和愉悅的,盡管我不知道是什麽使然。”

俞揚笑道:“你讓我失戀了,還不允許我難過啊?這麽霸道?”

常周不去看房間內的大象,窘迫道:“什麽失戀,別胡說。”

俞揚嘆着氣,但方才失常的視覺和嗅覺,忽地把雨滌後的清新找了回來。他一寸寸接近他,直到兩人的指尖觸到一起,婉婉道:“從容和愉悅,無非是理智地與欲望保持适當距離的結果。但是常言道‘去人滋久,思人滋深’,于我而言,你是灰白的人群中帶有色彩的唯一,我根本沒有理由不去接近你。而你卻一味告訴我你不值得。”

“我——我也想接近你,”常周說完這句,手已經顫抖起來,“我只是不能想象我們是那種關系。”

俞揚感到自己的心前所未有地戰栗,像是剛從無數尖刀中逃脫出來般。他只容忍了半分鐘的緘默,便伸出手将常周帶入自己懷中。兩人身高相差不多,俞揚低着頭,隔着衣服在他肩膀上偷偷親吻一下,常周顯是沒察覺到,甚至在俞揚背上安撫地拍了拍。

俞揚在他耳邊道:“這樣足夠了,我以為你會厭惡我。我知道,沒有人活該受別人愛情的折磨,但是我不能輕易地讓你離我而去。”

他本想将情難自已僞飾成一個短暫的擁抱,但放手并不如他想的那樣簡單。幸而留戀的不止他一人,只是常先生不比他自知。

常周被淺淡的安息香和杉木的氣味牽引着,嗅到俞揚的衣領上。他苦惱想,他該如何離他而去?他讓人這樣神志不清。常先生真的在用良知去掙紮,掙紮得酩酊大醉、前功盡棄。他無力地閉着眼笑。

俞揚問:“笑什麽?”

常周道:“記起董升升曾經戲谑說,你是‘華爾街海倫’。”

“我有那麽身不由己?我以為要稱贊一個人的外表,阿弗洛狄特會合适一些。”

“你有那麽放蕩?”

俞揚哈哈大笑,笑到盡頭又嘆息一聲,他懷抱着他,想到所謂愛情,無非是《溱洧》中那句“女曰觀乎?士曰既且。且往觀乎?”——只要站在某個人的身邊,這世界上就有永遠去不厭倦的地方,做不厭倦的事情。譬如此刻。他不舍道:“我明天就要離開了。”

“何助理告訴我了。他們說你收到了一個不公開論壇的邀請,據說很神秘?”

“保持隐秘以自重罷了,最終都是要和政府做交易的。在歐美精英階層這不算什麽秘密。”令俞揚耿耿于懷的是,“論壇期間我不能與外界聯系。”

常周好奇道:“參加的是不是都是大腹便便的猶太大佬?”

他的關注點讓俞揚頭疼,“大多是的。”

常周撲哧笑了笑,悄聲問:“會不會把你們關在裏面開性愛派對什麽的。”

俞揚忍俊不禁,“和大腹便便的猶太大佬嗎?”

“合理猜測。”

常先生自己也忍不住笑,俞先生憤懑道:“你怎麽這麽會轉移話題呢?”他将下巴擱在他的肩窩,“你有一個月不會見到我。”

常周哼道:“是你有一個月不會見到我。”這其中确有不同。

俞揚啞然失笑,“今天怎麽這麽伶俐?”

常周後退些許,看着他那雙永遠寬容,又永遠令人捉摸不透的棕色眼睛,真誠道:“我怕離別終有時,在那之前,我希望我讓你開心。”

俞揚眼眶發熱,他松開他的腰,轉過身去,才發現夜色已經籠罩下來,他籲了口氣,沉聲道:“我知道你早就找好了房子。但你能不能等我回來再搬出去?在那之前,給我一個機會把話說出口,我們好好談談我們的關系,好嗎?”

“什麽關系?房東和房客?我們之前沒有簽過書面合同,我問過你的律師了,房屋租賃合同沒有約定期限的話,我有權随時解除租賃關系,當然,你——”

俞揚壓抑着恨,微笑道:“如果你繼續說下去,我會直接吻你。”

常周立即噤聲,紅着臉朝屋內走。俞揚喚道:“欸,別走。開玩笑的,你幾時見過我逾矩了?”常周低着頭站回他身邊,他心中的茫然不比他少,但他依然承諾道:“我會等你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猜猜他什麽時候往睡衣上噴的香水。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