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матр
衆人舉着手機照明,竊竊私語着跟在大佬身後。連喬從他們的交談中得知,原來他們被卷入了一個鬼怪橫行的世界,需要找到一個電梯和電梯按鈕才能離開。
此時連喬才明白,剛才大錘哥砸碎的那個套娃裏,藏着的金屬物件就是電梯按鈕。
給他們開門的那個男人名叫袁學明,自稱是個老玩家,已經是第三次進入鬼怪世界。此時他悄悄靠近連喬,眼睛盯着徐忍冬挺拔修長的背影,小聲問道:“你和他一起來的?你們在外面就認識嗎?”
連喬攤手:“不認識,我剛出電梯,沒多久就碰到他了。他說是看直播認識我的。”
袁學明:“那按鈕呢?”
連喬:“路邊撿的。”
袁學明:“……”
連喬正好也有話要問他:“剛才那個兔子是怎麽回事?”
袁學明道:“我本來以為,兔子是來發布任務的。一般來說只有完成了任務,我們才能離開這裏。但從來沒有人在剛進電梯的一個小時之內就能找到按鈕。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聽他誇獎大佬,連喬莫名地與有榮焉:“對!我們大佬就是厲害!”
袁學明笑道:“你們不是才剛認識嗎,你已經變成他小弟啦?”
連喬驕傲挺胸:“沒錯!我們大佬就是有人格魅力!”
袁學明笑笑,搖頭道:“唉,真是個孩子。”
在大佬神乎其技的指引下,教堂很快出現在衆人眼前。連喬擡頭望去,只覺那圓圓的塔頂像kisses巧克力一樣,他看着看着就饞了。
當他回過神時突然發現,本該走在最前面帶路的大佬,不知何時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正望着他。連喬如同被翻了牌子的小妃子,屁颠屁颠地湊上去:“大佬大佬你找我嗎?”
徐忍冬在聽到那兩聲大佬之後,本來要說的話硬生生地憋回了肚子裏。他冷淡地扭過了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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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喬:“……哦。”大佬這忽冷忽熱的是怎麽回事?
明白了,大佬都是讓人捉摸不透的,高深莫測嘛!
連喬頓覺大佬更有大佬氣質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夾緊尾巴,謹言慎行地跟着大佬進入教堂。
這教堂不大。他們首先進入的是禮拜堂,正前方擺放着一座高大的十字架,十字架上還釘着耶稣。那耶稣像垂眉肅穆,露出一副悲憫的神情。
大佬安排衆人分頭探索,衆人都想跟着大佬一組。特別是那幾個小姑娘,眼裏的星星都亮成了銀河,滿臉紅暈如同初戀,很是可愛。
連喬滿腦子都是搜刮,懶得去争,也覺得自己争不過。正在研究耶稣像,身後忽然傳來徐忍冬清冷好聽的聲音。
“連喬,過來。”
連喬聽到點名,一臉懵逼地穿過人群,來到徐忍冬面前。姑娘們先是羨慕嫉妒恨,看着連喬那呆萌可愛的臉,又露出了“是你的話那就沒辦法了”的表情,紛紛散去。
連喬察覺到徐忍冬對他是特別的,不由心神蕩漾。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奇怪,他在直播間從來沒有透露過自己的性向,粉絲應該不知道他是彎的……
連喬在心裏嘆了口氣:是我想多了吧,他對我特別照顧,果然還是因為他是我粉絲。這份正直的粉絲之愛,我可千萬別誤會了。
不然,多尴尬啊。
于是他整理好心情,跟着徐忍冬來到一旁的走廊上。
這條走廊的燈光非常暗,說實話還挺吓人的。但大佬近在咫尺,連喬倍感安心,甚至默默地想:已經沒有什麽好害怕的了。(注)
這句話剛一閃過腦海,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立了一個flag,頓時有種不太好的感覺。不過有大佬在身邊,應該……應該不至于秒收flag吧?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大佬,沒想到大佬也恰好停下腳步,朝他投來一個似乎忍着笑意的眼神。
連喬被那含笑的眸子盯着,只覺心尖發顫,過電般的感覺傳遍全身。萬萬沒想到,下一秒,大佬突然伸出手,用力把他推向牆壁!
連喬:“……卧槽?!”
他被吓了一大跳,沒有任何防備地向後倒去。心想完了完了,這下肯定要撞牆了。大佬這是什麽意思?怎麽一言不合就動手了?說好的粉絲之愛呢!
連喬向後踉跄幾步,以為即将撞上堅硬冰冷的牆壁,卻意外地發現身後空無一物。他心中的一萬條彈幕還沒飄完,眼前的畫面卻忽然一閃,走廊和大佬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雪白的牆壁。
連喬站定之後瞬間陷入懵逼,忍不住又卧槽了幾聲。他扭頭望去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四四方方的房間,這房間上下左右都是白的,唯獨在他身後伫立着一個銀灰色的電梯,正冷冷地反射着金屬光芒。
等等,電梯?這不就是他們在找的東西嗎!
連喬目瞪口呆,嘴巴張大得可以塞下全套俄羅斯套娃。他正想呼喚大佬,卻聽牆壁後面傳來大佬的聲音:“連喬?你還活着嗎?”
“我在裏面!我沒事兒!……呃,我好像找到電梯了!”他撓撓頭,還沒搞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就見面前的牆壁裏出現了一條修長筆直的腿。腿部線條堪稱完美,被深色西裝褲包裹着,顯得端莊正直,反而有種禁欲的美感。
很快地,徐忍冬整個人從雪白的牆壁裏走出來,那場景如同牛奶浴中起身的古希臘男神,優雅俊美,攝人心魄。連喬遭到美顏暴擊,瞬間原諒了大佬莫名其妙的暴力行為,甚至還想被這條大長腿再踹一次。
徐忍冬見他這副癡癡的模樣,竟是微微一愣,然後有些歉意地問:“你……你撞到頭了?”
連喬:“……”說起來有點丢臉,其實我只是沉溺于大佬你的美色而已。
但是直接承認自己撞頭裝傻了似乎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于是他心情複雜地保持了沉默,并不想解釋。
徐忍冬見他沒有否認,臉上露出些許愧疚神色。
“抱歉,”他說,“我下手沒有輕重。傷了沒有?”
他朝連喬伸出手,似乎是想看看他的傷處。連喬頓時心裏一喜,無比乖巧地把頭湊上去給他摸:“傷了傷了傷了!疼疼疼!”
好疼的呢!要大佬摸摸才會好!
連喬閉上眼睛,正要享受大佬的愛撫,卻聽牆壁外面傳來袁學明的問話:“裏面什麽情況?你們還好嗎?”
徐忍冬立刻把手縮了回去。
伸長脖子等着被摸的連喬:“……”袁師傅,你可真讨厭。
徐忍冬隔着牆壁,朝外面解釋了這裏的情況。緊接着就見袁學明從那雪白的牆壁上探出腦袋。
連喬冷漠地想:呵,宛若砧板上的豬頭。
砧板上的袁學明:“你為什麽用這種眼神看着我?看得我心裏毛毛的……”
連喬:“沒有沒有你想多了。”
徐忍冬并未察覺這二人間的詭異氣氛,只是掏出按鈕,咔的一聲按到了電梯旁的凹槽上,然後說:“把大家都叫進來吧,咱們可以離開了。”
什麽?這就結束了?!說好的大型真人解密逃生游戲呢?怎麽什麽迷都沒解直接就躺着通關了?
連喬腦內閃過一大排“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的彈幕,還是五顏六色特大字號的那種。
還沒等他內心咆哮完,袁學明卻道:“不對,這個按鈕怎麽不亮?”
徐忍冬一愣,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按鈕裝上去之後,并沒有發生任何變化。袁學明道:“應該會發光的啊。”
徐忍冬皺了皺眉,上去按了一下按鈕,電梯沒有任何反應。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連喬有點搞不清楚情況:“出什麽問題了嗎?”
袁學明:“我不知道,我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正常情況下,找到按鈕,裝上以後就可以走了,怎麽這次……”他頓了頓,朝徐忍冬看了一眼,“不過這次确實也很奇怪。從來沒有人能在一個小時之內,同時找到電梯和按鈕。你到底是什麽人?”
徐忍冬說:“我是老玩家,這是我第六次進來。”
袁學明立刻聽懂了這話的分量,眼裏的質疑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欽佩神色。他轉而用一種商量的語氣問道:“那你覺得為什麽電梯打不開?”
徐忍冬望着電梯,沒說話。
連喬大着膽子插了句嘴:“難道是沒通電?”
袁學明無奈:“這個電梯連纜繩都沒有,你覺得它還需要用電?”
連喬道:“也不一定是真的電啊,可能還需要什麽特殊辦法來激活它?比方說随機抽取一名幸運觀衆,殺了祭天?”
另外兩人都陷入了思考,沒有察覺他這輕飄飄的一句話裏流露出的恐怖意味。袁學明喃喃道:“不可能啊,我之前遇到的電梯都是直接可以用的,從來沒有……”他忍不住又看了徐忍冬一眼。這一次卻不是質疑的眼神,而是更像詢問和求助。
連喬也期待地望着大佬,猜測大佬是不是又要從四次元口袋裏掏出什麽神奇道具。
沒想到徐忍冬沉默片刻,只是說:那今天就先回去吧。
袁學明不禁失落,但還是點點頭。
三人穿牆而過,回到走廊上,看到大家都翹首期盼着。衆人得知電梯無法使用的情況後,紛紛陷入低落。
回到獵人小屋,大家驚訝地發現那只灰毛兔子居然還呆呆地坐在雪地裏,身上落滿積雪,可憐兮兮,宛如一個失業的打工者。
然而當它看見大家垂頭喪氣地回來,那張兔臉瞬間又迸發出神采。它拍拍屁股跳起來,十分愉快地問:“原來你們還沒走呀。”
沒人搭理他,兔子就得意洋洋地宣布:“那你們就留下來,陪我慶祝七天後的節日吧!我給你們準備好的禮物不見了,你們必須……”
話沒說完,徐忍冬已經不耐煩地推開它,徑直走進了屋裏。
再次摔了個屁股蹲兒的兔子:“……”
袁學明咳了一聲:“你繼續說吧。”并且友好地朝兔子伸出手,想把兔子從雪地裏拉起來。
他伸手只是出于善意,兔子作為BOSS卻得到了玩家的同情,反而變得更加氣憤,簡直氣到炸毛。
“找到禮物交給我!”它幾乎是咬着後槽牙地吼出這句話。吼完就扭頭趴到地上,兩條後腿一蹬一蹬的,像真正的兔子那樣迅速跑了。
袁學明看着它一邊跑,兔毛上的積雪還在簌簌往下掉,突然嘆了口氣,感慨道:“它也挺不容易的。”
衆人深有同感地點頭,只有連喬驕傲地想:哼!誰讓他在我們大佬面前裝逼!活該!
衆人挨個進了屋子。最先進入小屋的徐忍冬已經點燃了壁爐裏的火,他轉過身,淡淡地問了句:“人齊了?”
大家面面相觑一番,袁學明:“都到齊了。”
徐忍冬:“分房、睡覺,明天開始找套娃。”
他這話說得簡短直接,卻不容置疑。衆人在這無形的震懾中,紛紛點頭如搗蒜,等待徐忍冬分配房間。
剛剛踩過大佬雷點的連喬已經不敢奢望和大佬一間房,他只希望大佬不要把他分配給中年大叔袁學明。畢竟這大叔看起來病殃殃陰森森的,有一種馬上要死的氣質。跟他睡一間房,自己搞不好會做噩夢。
連喬正在心中暗暗祈禱,只聽徐忍冬淡淡地說了句:“你們自己選室友。”
與此同時,連喬感覺有人靠近。他詫異地擡起頭,不知何時徐忍冬已經來到他面前,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宣布道:
“連喬,你跟我睡。”
——糟了,是心動的感覺。
糟了是心動的感覺。糟了是心動的感覺。糟了是心動的感覺。糟了是心動的感覺。糟了是心動的感覺。糟了是心動的感覺。糟了是心動的感覺。糟了是心動的感覺。糟了是心動的感覺。糟了是心動的感覺……
連喬腦內的彈幕機,已經在大量重複信息的轟炸之下選擇自殺。一起自殺的還有他的理智。
他太過震驚,以至于大佬把他拉進房間,關燈睡覺之後,他才反應過來。
卧槽什麽大佬居然給我鋪床了!卧槽什麽大佬居然在我旁邊躺下了!卧槽什麽大佬居然對我說晚安!卧槽什麽大佬居然在我身邊睡着了!
卧槽什麽我居然——
硬?!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注:已經沒有什麽好害怕的了:出自《魔法少女小圓》,巴麻美學姐的經典語錄。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學姐就被魔女咬掉了頭,自此産生了“無頭學姐異聞錄”、“珍惜現在還有頭的學姐吧”等等衆多的梗。最著名的還是這個flag本體:已經沒有什麽好害怕的了,預示着接下來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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