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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紅英也不知道她是哪裏人, 五歲的時候,她就被父母賣了。後來在一個偏遠的山村裏給一個比她大十歲的傻子當童養媳, 十三歲的時候,就生下了第一個孩子。
等到了十八歲, 傻子老公死了,婆婆又把她賣了, 而買他的那個人販子, 就是她後來的“老公”, 一個黑臉漢子。
黑臉男人叫潘玉龍,他有兩個弟弟, 一個是被小孩村裏的人一起打死的,現在還活着的是他的三弟,叫潘玉柱。兩人不拐孩子但是賣孩子, 齊紅英是潘玉龍做的第一筆女人生意。
齊紅英年輕的時候長得很漂亮,雖然營養不良,但也不能掩蓋她精致的五官。當時潘玉龍已經快三十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陰損的事情做多了,婆娘一直沒有給他還上孩子。
人販子是不把手裏的人當人看的, 齊紅英長得漂亮,潘玉龍也不會耐着性子, 尤其是潘玉柱, 二十好幾的男人還沒個婆娘,渾身都冒火。折騰了幾次,齊紅英就懷孕了, 潘玉龍再三思考還是不準備把齊紅英賣出去。
後來齊紅英就當了潘玉柱的婆娘,但兒子卻是潘玉龍的。兩兄弟也不在乎這些,日子就這麽過着。
齊紅英是有點小聰明的,她跟着兩兄弟見過的世面多了起來,就開始加入他們的“生意”,有了她出主意,果然生意好了很多。
兩兄弟也不再滿足于做中間,而是開始包整個利益鏈,從A省抓了小孩賣到B省去,回來的時候從B省在抓個小孩賣到A省。一筆單子夠他們休息很久了。
買賣孩子幾乎就是個低成本高收益的活計,除了要逃避警察和受害人家屬,他們不用承擔別的風險。雖然會因為害怕高頻率的犯案被抓住,但幹了這麽多年了,手裏也有了不少的錢。
他們在老家蓋了兩棟大別墅,銀行卡裏的錢也夠揮霍一陣子的了,加上這幾年來買賣人口這方面被抓得很嚴,又有網絡和高科技産品的幫助,被抓進去的人很多,他們也慢慢開始怕了。
但是就在他們想收手的時候……
“我看到了那個小孩,長得還怪可愛的,就忍不住準備幹最後一單。我們準備買個店鋪,這樣以後租出去就有源源不斷的錢供我們花銷了,不過這次運氣比較差,被你們抓到了。”
李長安總覺得她的話有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你的那張符紙是哪裏來的?”李安寧等警察們都問完了,才眼神銳利地盯住她。
“能哪裏來的,我聽說白馬寺聽靈驗的,就買了張平安符,不行嗎?”齊紅英的姿态很無所謂。
“你在說謊。”李安寧做不到情緒不外露,齊紅英的話三分假七分真,聽着她前面毫無波動地說着自己的經歷,李安寧的憤怒早就要化為實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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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說謊。”齊紅英現在的狀态不像破罐子破摔,她的淡定好像是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出事一樣,神色自若地坐在椅子上。
齊紅英很有問題,不過細細審問的工作交給了警察這邊。
李長安和李安寧從公安局走出來,臉色都不太好。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她自己也受過罪,怎麽讓別人去受罪就這麽理所當然呢!”她憤憤不平地罵道,“房子、車子、票子,樣樣都有了,還想要一個一輩子都穩定的來錢路子,她怎麽不去死呢!禽獸!”
李長安默默地聽她罵完,然後兩人去吃了晚飯,李長安話很少,難得加了一份大排,吃完了肉他就拿着骨頭磨牙。其實他的心裏也不好受,覺得齊紅英悲哀,同時又心疼那些在他們手裏買進賣出的孩子女人們。
一直把骨頭給磨斷了,他才緩過氣了。李安寧氣得米線都沒吃幾口,重重地戳着手機。
“你幹嘛呢?”
“寫,我要把她給寫死!”李安寧氣憤地說道。
審訊結束的時候已經八點了,因為今天沒有爪子去接,所以李清卿暫時被托付給了幼兒園的老師,找到陳悅然的時候,已經是五點半了,李長安和李安寧來警察局,只有席洛陽去接小姑娘。
李長安回去的時候,小姑娘跟個炮彈似的沖到他懷裏,不滿地說道:“哥哥,我已經是個大姑娘了,你能不能多給我一點信任!我能自己回家的!”
李長安摸摸她的腦袋,他嘴笨,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不過好在有席洛陽開口替他解圍。
“卿卿,不是你哥哥不信任你,而是外面的人太危險,好人和壞人混在一起,讓你都不知道哪個是好人,哪個是壞人。”
“那哥哥和帥哥哥分得清楚嗎?”
“我們有時候也分不清楚啊,尤其是你哥哥。”席洛陽耐心地說道,“沒有誰會把好人和壞人寫在臉上的,有什麽我們難免會認錯人。不讓你一個人回來,不是不信任你,是怕你被壞人利用了。”
“可是、可是,哥哥今天也是一個人回來的呀。”李清卿皺着小臉說道。
“可是哥哥的力氣比你大呀。”李長安比了個健美先生的動作将小姑娘逗笑了,“你看,平時我也讓爪子和你回來,這是為什麽呢?當然是因為如果你真的遇到壞人,爪子可以打敗壞人,而你力氣太小,個子也太小,打不過壞蛋!”
“是哦。”李清卿上去捏了捏李長安的胳膊,他現在比劃着動作,全身的肌肉都繃了起來,摸起來硬邦邦的。
“那哥哥,我也想要變得又高力氣又大,我要打壞蛋!”李清卿興奮地說。
“李長安!”席洛陽氣得踹了他一腳,“你會不會教小孩。”
“我又說錯什麽了?”李長安委屈道,“讓她多學點防身的東西有沒錯。”
席洛陽怎麽一想也是,但他才不要被李長安噎住呢。
“可是你說話的方式不對。”席洛陽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你這樣會人小孩認為打架是唯一的解決方式。”
“可是我覺得能用打架解決,是件很好很簡單的事情啊。”李長安小聲嘀咕道,“我和你不就是靠着打架解決的嗎?”
“你閉嘴!”席洛陽崩潰地大喊,“難道都不用腦子的嗎?”
他氣呼呼地帶着李清卿走了:“卿卿,我們喝湯去,不用理他!”
李長安抓抓腦袋,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什麽了。李長安喝了一口熱騰騰的排骨湯,水汽氤氲上來,把他的眼睛熏得都要睜不開了。耳邊是吵吵鬧鬧的打鬧說笑聲,積累的那麽多負能量,也慢慢在這煙火氣裏漸漸散去。
席洛陽在廚房裏給一人三小盛湯,手在動,但眼睛卻在李長安那,見他繃着的身體放松了下來,頓時松了口氣。
李長安買的煲湯機有點貴,不過它的功能倒也對得上它的價格。整個機器比電飯煲要大上許多,機器的上部分有三個鐵柱形的碗,底有兩層,一層是細密的鐵網,這樣食材放上面可以瀝水,設置投放的時間後因為可以定時投放。
炸過後的排骨被煮了小半天,整鍋湯都是奶白色的,蘿蔔只煮了一小會兒,但因為煲湯機一直在保溫,蘿蔔也被悶得十分軟爛,連湯裏都有許多的碎蘿蔔,不過吃起來味道也不會太差。
最主要的就是鹹肋排的品質好,被浸泡了一夜後,鹹淡适中肉香四溢,先配上鮮甜的蘿蔔,味道棒極了。大冬天喝上這麽一碗熱湯,讓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
三只小貓扒着席洛陽的褲腿不放,萌萌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弱小,又可憐。
可惜席洛陽依然不為所動,抱到懷裏撸了毛,摸了耳朵,搓了尾巴,最後只是把他們放回沙發上。
小貓們乖乖地摸完了,他們還不知道席洛陽是黑了心肝的,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等着席洛陽來喂,可是他們左等右等都等到睡着了,還沒有等到吃的。
李長安抱着三只滾成一個大毛球的小崽子們,給他們的窩新換了一條毯子,然後才把他們塞進去。
小貓們“咪咪咪~”地叫喚了兩聲,任何又恢複了安靜。
小貓們不能吃肉,但是眼睛可以。
席洛陽開了一盒肉布丁,眼睛跟長在他身上似的,兩只前爪抱着席洛陽的手。耳朵也想吃,但席洛陽根本不給他,一只兔子吃什麽肉,也不怕消化不良,李長安給吃肉,但他絕對不給。他一巴掌蓋在耳朵的臉上,然後将他推開。耳朵掙紮不已,最後在他的大腿定居下來,目光炯炯地盯着席洛陽……手裏的肉布丁。
爪子和耳朵一個蹲在一邊,一個趴在席洛陽的腿上,看眼睛吃得津津有味,自己也也忍不住開始伸舌頭舔自己的嘴巴。
眼睛吃得小尾巴都甩起來,抽空還得意地斜睨了兩個只能看不能吃的兩個蠢妖。哼哼哼!羨慕吧,嫉妒吧!再看你們也沒有。
耳朵和爪子都覺得自己想要沖上去打人,可是眼睛又席洛陽護着,他們沖上去也只能是被席洛陽一把推開。
看到李長安從房裏出來了,爪子和耳朵頓時委屈地撲過去。
“汪汪汪嗷~”長安長安,我肚子好餓呀。
“叽叽,叽叽!”憑什麽只有眼睛一個吃獨食!
兩只小妖怪都委屈得不行,耳朵占着自己的個子小,爬到李長安的肩膀,抱住他的脖子,一個勁兒地蹭。
而爪子還以為自己依然是當年的那個小小可愛,他站起來可不比李長安矮多少,四只爪子并用,牢牢地抓着李長安,屁股還一慫一慫的,想要讓李長安抱抱他。
李長安可不敢讓爪子在折騰他了,一百多斤的重量,他暫時還不敢輕舉妄動。
他無奈抱起爪子小寶寶,重得更塊石頭似的。意思意思抱了兩步就要把他放下來,但現在兩個小妖極度缺愛,怎麽都不肯放開李長安。
“別笑了別笑了,趕緊給我拿狗糧來。”李長安對着幸災樂禍的席洛陽大喊。
“汪汪汪!”我不要狗糧!
爪子折騰得更厲害了。耳朵也一個勁兒地在他肩膀上蹦跶。
最後李長安沒辦法,拿出了狗零食和兔零食,兩只小妖怪攀比心作祟,還要讓李長安拿着喂。伺候完這兩個祖宗,李長安出了一身的汗。
“剛才不剛吃過那麽一大碗排骨湯嗎?怎麽又餓了?”李長安伸手在他們的腦袋上拍了拍。
兩只小妖怪吃了一大碗零食,仰面朝天躺在地板上,半眯縫着眼,一副快睡着的樣子。
李長安看着他們,突然對席洛陽說:“明天回來的時候,我們去看看有沒有地毯吧。”
三只小妖加三只小貓都愛在地上又滾又躺的,屋裏雖然開着空調,但地板總歸是冰的。
席洛陽看了他一眼,有些陰陽怪氣地說:“看你時間,別到時候又有了什麽亂七八糟的事被耽誤了時間!”
說完他就氣呼呼地起身去浴室了。
眼睛跟個貓餅似的,一臉的心滿意足癱在沙發上,李長安去把他提起來,整只貓軟噠噠的,跟長了毛的水果凍似的。
李清卿從卧室裏跑出來,看到小只毛茸茸,躺地上,又撲了過去埋進爪子長長的毛裏。不過爪子剛吃完零食,這會被她這麽一壓,狗眼一翻差點把東西吐出來。
“剛洗過澡,不許往地上撲。”李長安将李清卿提溜起來說道。
“哥哥,我好渴呀。”李清卿抱住他的大腿撒嬌道。
“乖乖等着。”李長安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然後把她提溜到床上去。爪子也跟着站起來,甩了甩毛,然後歡快地跑上床,鑽進李清卿的被窩裏。
第二天一早,迎接他們的就是一場英語課堂測驗,這對席洛陽和李安寧沒難度,但卻快難為死李長安了。
下課後,李安寧把李長安叫出去。
“辦事處的聯絡員給我送來了這些東西。”李安寧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以後裏面是一撮頭發,一個醫院裏常用的試管,還有一片指甲。
“管嗎?”辦事處的工作人員昨天去對着齊紅英做了一堆的機器檢查,得出來的結論很吓人,她的身上雖然沒有多少煞氣和祟氣,但曾經是接觸過很強大的厲鬼。
齊紅英的背後一定有一個修士,而且實力絕對不俗。
冬天是厲鬼橫行的一個高峰期,辦事處的人手有限,因為齊紅英的身上沒有明确的證據表明她利用過厲鬼來禍害人間,按照規矩,齊紅英連進入程序的可能都沒有。
只不過因為牽扯到孩子,辦事處的敏感神經立馬被繃緊了,特事特辦地給特供了一些幫助。
如果李長安他倆不管的話,那辦事處也沒辦法了,畢竟他們能抽出來的人手都是普通人,而其他的修士一般連看都不會看一眼這樣似是而非的案子。又沒錢沒功德,幹嘛出力不讨好?
“我覺得她們的目标不止陳悅然。”小孩的身體的靈魂都是比較純淨的那種類型,他們才開始生長,身體的活力充足,可塑性強。
很多邪惡的修士會将小孩作為材料,心髒、血液、肉體,甚至是靈魂都是絕佳的材料。因為小孩的可塑性強,還有人對将孩子刻意地變成厲鬼,再供他們驅使。
“那我們現在走還是下午走。”李安寧問。
“知道要去哪裏嗎?”
李安寧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稻草娃娃,對着李長安道:“早上就做好了,現在差不多能啓動了。”稻草娃娃以槐木為骨,附上特殊晾曬過的草藥,待娃娃中心的血液全部被吸收後,這個草菇娃娃才算是做好。
現在稻草娃娃的腦袋上已經冒出了一個小小蘑菇,蘑菇會散發出源源不斷孢子,将血液主人三天內去過的地方覆蓋開來。
這種孢子,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孢子,只是一種靈力和氣味的另一種呈現方式,需要開了天眼才能看見。
不過現在蘑菇還小,需要再等一會兒才能完全成熟,那時候它鋪開的孢子才是最多的。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李長安拿過假條後,就匆匆回位子收拾東西,把東西全部塞抽屜裏,争取把包清空。
“洛陽,麻煩你下午幫我接一下卿卿,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呵。”席洛陽嘲諷地看了他一眼,不想說話。
“額……”李長安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還和席洛陽說晚上要去買東西呢。
“我、我……對不起啊,席洛陽,我可能又要食言了,不過我要是回來得早,我來接你下晚自習怎麽樣?”李長安可憐巴巴地說。
席洛陽沒好氣地說道:“快滾快滾!”
李長安厚着臉皮給他一個愛的抱抱噠,包着幾乎全空的包就跑了,跟他一起跑了的還有李安寧。
席洛陽危險地眯起眼,看着兩人跟從牢籠裏放出去的羊,飛快地就跑走了。
席洛陽生氣地想,學習就這麽讓你們難受嗎?他翻出一套試卷,準備這節課不聽課了,他要做試卷!
“咚!”席洛陽低頭看掉在地上的鑰匙和錢包,暗暗罵了聲白癡。李長安上學不帶手機,現金全在錢包裏,出去不帶錢這不是找死嗎?
他莫名有些開心的撿起鑰匙和錢包,寫了張假條也去找班主任了。
他這才不是找借口去追李長安呢,诶,他為什麽會想到借口?
“進來。”班主任的聲音打斷了胡思亂想的大腦活動。
“老師……”
席洛陽順利拿到假條,而在他的身後,則是已經生無可戀的班主任。
席洛陽知道李長安沒帶手機,所以他是給李安寧打電話。
“嘟嘟嘟”的聲音一直在響,直到機械女聲響起:“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
他皺眉再打,可是還沒人聽,正想着打的回去看看的時候,正好看到拐角的兩人一狗。
狗?席洛陽皺起眉。他想到,昨天爪子也是像這樣突然出現的。明明分開才不到十分鐘,爪子就出現了。在老城區那偏僻地方,就算李長安不回去接,而是大狗自己坐車來,那也不可能那麽快。
而且,爪子是很棒,但是不是棒過頭了?這還是沒經過嚴格訓練,如果經過嚴格訓練,那軍犬警犬不就大有可為了?這還要那麽多警察幹嘛呀,多培養點狗,保準犯罪率直降十倍不止!
想到昨天他們說的“符紙”還是“福字”又或是“福紙”什麽的,頓時感覺中二氣息撲面而來。
可現在又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了。當場還有那麽多人,難道不會覺得羞恥嗎?看他們倆當時那樣,不像是中二的戲精,反而像很嚴肅地在商讨。
最可疑的是,他倆竟然能夠參與審問。本來警察是怎麽說都不同意的,可接了一通電話後,馬上就變了臉。
如果是有權有勢的話,他們以“好奇”為借口,還能稍微解釋得通。可是李長安和李安寧的家境,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席洛陽覺得他們的作态不像假的,但一細想,不假那就是真的了,可世界上真的會有什麽“符紙”嗎?竟然有符紙,那就側面說明有鬼咯?
席洛陽雖然是受科學主義觀長大的,不過這麽一想,現在還是覺得有點害怕,他在心裏默念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三十二個字,壓下心裏那股涼飕飕的感覺。
他這邊正東想西想猶豫着,那邊李長安幾個嗖的一下就消失了,他驚了一席,然後趕緊跑過去。
“李長安——”
席洛陽看着李長安幾個上了一輛黑色的車。在國外的時候,他有好幾個纨绔同學喜歡玩賽車,所以這會跑近了,他就能感覺得出來,這車被改裝過。
車的外面雖然是最普通的那一款,但是裏面明顯不是。
“诶,我怎麽聽到好像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李長安朝窗外看了眼,但沒都看到有什麽自己認識的人。
“汪汪汪!”長安,往後面看,是洛陽。
李長安和李安寧同時向後面看,果然就看到了席洛陽那個大高個。
“蔡先生,麻煩開快一點。”李安寧馬上說。
司機馬上就加上了速度,但席洛陽馬上就招來了一輛車,跟了上來。
蔡先生不用李安寧再提醒,馬上就加快了速度。現實又不是電影,哪裏來那麽多追車游戲,開的車的司機也雖然話痨了一些,但是他也不是不敢開太快的。
出租車很快就被甩下,他們還沒放下心,馬上又受到了驚吓。
“驚喜嗎?”席洛陽皮笑肉不笑地道。他雖然人司機加快了速度,但也沒指望着就這樣能追上他們。
他看了他們前進的路線,就猜到他們會到齊紅英的住址來,所以在被甩下後,他就找了個近路過來了。
“我是來送錢包和鑰匙的。”席洛陽颠了颠手裏的東西。
李長安都不管看他,心虛得很,低着腦袋,甕聲甕氣地道:“謝謝你。”
他伸手想去拿,卻撲了個空。他擡頭,對上席洛陽漫不經心的笑臉。
“我本來打算只給你們送東西的。”他話鋒一轉,“可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你們去哪兒,我要一起。”他一臉“我很不好惹”的樣子,看得李長安心有戚戚。
“洛陽,別鬧了。”李長安伸手想去拉他,席洛陽卻一個閃身進了車裏。
“你們是去抓鬼嗎?”
李長安瞪大了雙眼,李安寧也驚訝地看着他。
“哼哼~”席洛陽看他們倆這反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我要一起去。”他再次強調。
“不可以,這次過去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麽,很危險的。”李長安趕緊去抓他。
“你都說了很危險,那你還去。”席洛陽躲開,然後毫不猶豫地将李長安扯進來。
“要麽一起去,要麽一起不去。”席洛陽強硬地說道,“這件事情和齊紅英有關是不是?昨天你們好意思讓我一起找人,今天怎麽就不肯讓我跟着一起去了?”
“洛陽,這兩件事根本不是一個概念的。”李長安有些着急地說道,“昨天只是找人,我們要對付的頂多只是一個普通女人,但我們現在要去找的,可不止一兩個人。”
“齊紅英當了那麽久的人販子,先不說她又多少同夥,單說她身後的人,你想想看,在她手裏絕對有過人命吧,但她的氣場卻跟普通人沒有任何兩樣!”
“這些我都不管,你只要和我說,你走還是不走。”
李長安沉默了一下,幾乎是哀求地看着他。李安寧根本不敢說話,她知道席洛陽對她有點敵意,這時候她如果敢開口的話,無疑會更把他激怒。
席洛陽心軟了一下,嘆了一口氣,任何拿出了一張銀行卡。
“這裏面可能還有一千萬,你們可能有賣什麽奇奇怪怪的法器之類的。我就當個投資人,這裏面的錢就當做是投資,如果沒錢賺的話,那你們當欠我的,如果有錢賺的話,那分我一半,之後的錢再由你們兩個分。”
他看着李長安無動于衷的臉接着說:“我先說好了,今天我是不會離開你身邊半步的。你可以試試看,看是你們的車快還是我的車快。”
雙方就這樣僵持住了,兩人都看着對方,如何誰也不說話。
“算了,你跟着吧。”李長安最後還是妥協了,“不過你得跟住司機大哥。”
“好!”席洛陽答應得很痛快,如何他一臉乖巧地将銀行卡遞給李長安。
“不用。”李長安推回去。
“幹嘛不用啊。”席洛陽道,“你是得給我分紅的。”
“他打鬼用拳頭的,不需要別的。”李安寧偷笑。
“……”席洛陽看着李長安,覺得這跟他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個性好像也挺符合的。
“蔡先生,麻煩先去一趟辦事處。”李安寧轉頭看向席洛陽。
“行了,這個先放我這裏吧。”李安寧跟席洛陽商量,“這當我們向你借的,到時候連本帶利地多還你一百萬。想要再分錢,那得看你有沒有出力。”
席洛陽聽了這話,打包票道:“我到時候讓舅舅給你們多介紹點客戶。”
“行!”李安寧保證道,“風水、算命、測兇吉、改命、想發財……這些統統找我們沒用!”
“……”席洛陽的眼神頓時就變了,這些都沒有,那還找你幹嘛。
“你那什麽表情啊。”李安寧不僅一點都不羞愧,還特別理直氣壯地說,“這些要是有用,我還能怎麽窮嗎?這些要是有用,比爾蓋茨算什麽?這些要是都有用,這天下說不定還是始皇的呢!”
席洛陽一想,也是。然後他問:“那你倆會什麽?能見鬼不?”
“那當然能,不過這鬼,跟你想得有點不一樣。”
“那能讓我也見見鬼嗎?”席洛陽總歸是個年輕人,也是剛中二畢業不久。又是生活在信息大爆炸的現代社會。
所以除了一開始有點不敢置信,他适應得很好。不過就是有些別扭,也不知道以前他洗澡什麽的會不會被鬼看光了。
“這個應該沒可能了。”李安寧直接打碎了席洛陽的想法,“先給你說一下人和鬼的不同。鬼是不屬于人間的,我們和他們是存在真實的次元壁。除了怨氣特別大的大厲鬼,一般鬼是接觸不到現實世界的。”
“修士,也就是‘天師’,絕大部分沒有天生的陰陽眼,而且看到的東西也不一定都一樣,像李長安,他就能直接見鬼,我小時候的也有陰陽眼,不過是能看見因果線的,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就看不見了。這個也正常。”
李長安也在一邊聽着,聽到她怎麽說就想起了上次看到的,她身上斷了的幾根線,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因為修士并不是每個都能見鬼,雖然要借助符咒作為力量媒介。”李安寧拿出一張陰陽見煞咒出來,“見鬼的本質,就是讓眼睛充滿靈力,讓視線能過穿透人間與陰間的界限,可以直接見鬼。”
“但是由于符咒只是媒介,真正的力量是來自自身的靈力,所以普通人用了符咒也是沒辦法見鬼的。”
“原來是這樣啊。”李長安驚訝道。
“你不是天師嗎?你怎麽不知道?”席洛陽比他更驚訝。
“我又沒師父,也沒人和我說過這些啊。”李長安笑得尴尬。
“你不是下的有晉江嗎?論壇裏每個星期都有科學院聯合修士科普科學修行的幹貨貼啊。”李安寧翻了個白眼道。
“哦。”李長安讪讪道,“那我晚上回去就看看。”
在車上閑聊了一會兒,很快就到地方了。
席洛陽進到辦事處的時候,表情還有些尴尬,明顯是想起了當初他和李長安說的那些“這裏詐騙”什麽的。
不過,他偷偷瞄了李長安一眼,見他面色如常,才松了一口氣。想想也是,就李長安這個腦袋,說不定早就把這事情忘光了,更有可能的是,他根本沒把那是往心裏去過。
李安寧有很多心儀的東西,但她以前是個大窮逼,半年買個一件就不錯了。這次有了錢,她幾乎是以掃蕩的姿态買過去的。
品質良好的成品符紙,買!質地舒适手感超棒的符紙,買!朱砂,買!玉符,買!法器,買!
李安寧不僅給自己買,她主要還是給席洛陽買了許多,她一個符修,只要符紙夠多,前面有mt就行。但席洛陽不行,他就一普通人,今天這次過去,難度有多大她也不清楚,先把保命的東西買好先。
李長安說他不需要,但李安寧還是給他挂上了好幾個防護性的法器,連爪子眼睛耳朵也有。
“夠了夠了。”李長安見她一口氣買了三百多萬,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反正卡裏還有錢,繼續買呗。”席洛陽不在意地說道。
“已經夠多了。”李長安心疼得直抽抽。
席洛陽卻一點不心疼,這麽點錢,還不夠他買輛超跑的。他看着那些聽說防護力MAX的法器和玉符,還讓李安寧多買點呢。
“這個用不了這麽多。”玉符的效果和符咒差不多,只不過可在玉裏面的符咒威力更強,用完還能緩慢恢複,而符咒卻是一次性的東西。
“這些沒你想的那麽厲害,遇到車禍,子彈它們起不了作用的。這個只能對付鬼。”李安寧東西買得多,但是她卻是思考着來的,大頭都在她買的符咒上面。
那些都是她買回去準備臨摹着練習用的。符咒這東西不像畫畫,是什麽樣就是什麽,下筆的流暢度、靈力的純度、分布的均勻度都會影響,而且每個人的靈力都有所不同。
只能在不斷的練習中才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其實符咒的價格不貴,她一天都能畫十多張,但真正能出極品可供別人學習參考的卻很少,有時候一個月都出不了一張。
席洛陽顯得很失望,李長安拍拍他的肩膀,說:“都是那些靈異把你影響了,現實中沒那麽厲害的。你想想看,這些符咒要真有那麽厲害,還能流我們手裏啊。”
席洛陽想想也是,這些東西要真是這麽厲害,什麽江山什麽龍脈,那可不牛氣壞了,別說八國聯軍,只要肯狠下心變成畫符機器,八十國聯軍都拿不下一個小村子!
走的時候,李安寧又看上了一個東西。那是一塊黑色的布料。李安寧看了一下它的介紹,然後對服務人員說:“那麽這裏可以接受加工定制嗎?不用多複雜,就是改成一個手套。”
“你買這個幹嘛!”李長安拉住他,看着上面寫着一平方厘米一千的價格,差點吐血。
“看到上面的介紹沒?”李安寧指指上面的介紹。這是科學院那邊先研究出來的,別看只是薄薄的一片布料,但是具備了防彈衣的功能,又能起到增幅的作用。
它的擴張性很強,靈氣在進入布料後,會極大的增加威力,可惜還必須要通過布料才能傳遞出去,這樣的話對李安寧這樣遠程很不好。
而絕大多數的修士都是遠程,即便不是遠程也不需要通過布料施法的,所以這個的還是有很大的瑕疵。作為第一代實驗布料,它的價格已經算是比較低了,而且只算加工後的面積錢。
在等手套制作的時候,他們先出去買了午飯,現在距離午餐還有點時間,但是考慮到中午不一定能趕得回來,所以要提前買好。
席洛陽這會知道爪子是個妖怪了,所以也不在攔着他吃人類的食物。還因為之前有點尴尬的事情,多給他買了一個爆漿雞排一桶大雞腿。把爪子高興得不行,黏在席洛陽的腳上就甩不開了。
草菇娃娃的孢子已經徹底鋪開了,小娃娃頭頂上的草菇都成熟到裂開了。再過二十四小時,草菇就會裂開,孢子也會全部消失。
“我覺得有了這個,以後專門接監視探查的活,絕對賺瘋。”席洛陽感慨道。
“我也是這麽想的。”李安寧說,“要是我什麽時間不想和鬼祟打交道了,我就去開個律師事務所,專門接調查出軌的活計。長安,你放心,看在我們曾經是戰友的份上,我會給你打九折的!”說着她還看了一眼席洛陽。
席洛陽頓時有些不高興了:“你看我幹嘛?我像是那種不負責任的渣男嗎?”
李安寧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什麽話也沒說。
席洛陽被他看得心裏直發毛,又覺得幹剛才好像有什麽不太對,他可又說不出什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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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