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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醫室去的人少, 所以校醫一般都很閑,和學生聊聊天什麽的。

校醫當時還以為吳尋要去捐獻骨髓, 還誇他有愛心。因為當時是在寫記錄,所以嘴巴上說着, 筆下也不自覺地跟着寫了下去。不過醫生反應過來後,又把那幾行字給劃掉了。

不過病歷是紙質的, 即便被劃了幾行, 還是能清楚地看見上面寫了什麽。

“骨髓?”席洛陽下意識地就覺得有些不對。好好的, 突然問這個幹嘛?而且時間也太湊巧了。

“暑假回家,開學暈倒, 骨髓……”

“不對啊,吳尋不是很讨厭回去嗎?兩個妹妹都住在學校和老師家,他以前不也只有過年才回去嗎?”

“所以我說, 這事情透着一股詭異。他該不會回去是為了給人捐骨髓去了吧?”

捐骨髓說是雙方自願,不可以用錢來買賣,但是骨髓配型難,一說到骨髓,不管對捐贈者有沒有傷害, 大部分人也是不太願意。所以,很多人都會在私底下給捐贈者一些“營養費”。

“照着這個線索讓他們先去查一查醫院的記錄吧。”

“不過順着這個思路想下去的話, 吳尋很可能确實地買了保險。”李長安說。

“而且, 還有很大的可能,他是被幕後黑手給騙了。”席洛陽接着說道。

“為什麽會扯到幕後黑手身上?”時易溪不明白。

席洛陽翻出前幾天剛看到帖子,能翻到這個, 也是偶然。席洛陽想給李長安找幾個時間短,筆畫簡單但是威力較大的符咒。

他不小心直接按到了末尾,然後就看到了一篇名為“小心被騙:符紙的另類應用,天師們應該知道的符紙的幾種騙術。”

這個帖子裏面的內容講得都是一些很大衆的騙術,講得也很淺顯。不過這在從小被教育長大的天師團體裏來講,有點太過淺顯了,所以點擊量和回帖率只有那麽一點點。

但席洛陽沒接觸過這些,對它們還是比較感興趣的。在整篇看完了以後,還了解了一下這些騙術的“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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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所有通過符紙來進行詐騙的,都是源于一個叫“真言符”。

真言符威力巨大,不過畫符難度極高。而真言符的畫法和實物也在歷史中消失得差不多了。考古的發現讓真言符重新出現,但現存的真言符也都是殘破的。

不過通過現代技術,真言符被還原得差不多了。

全盛時期的真言符都十分難得,更別提末法時代的現在了。雖然有真言符樣品,但沒人畫得出來,不過也有很多天師從真言符的畫符、符蘊上得到靈感,做了許多低配版出來。

真品的真言符,用途多種。通過它可以使用“靈言”,可以與天道簽訂“契約”。以前它的用法多在“靈言”這方面。

想一想,如果遇到了迷陣,一邊用真言符一邊說“破”就可以把陣破開了,和人鬥法時,想讓對方死,一邊用一邊說“死”,就可以把對方殺死。

這簡直是萬能的。不過真言符的威力視符內蘊含的靈力為發揮出的實際效能。

即便對真言符的研究工作已經展開很久了,但即便是這幾十年來最閃耀的符咒天才,也沒能讓真言符重出人間。

不過真言符的第二個功能卻在騙子市場大發餘熱。利用靈力在真言符的背面簽下名字,再想辦法把它僞裝成普通的紙,給被騙對象簽下後,那麽這個“契約”就能根據符咒的靈力含量來牽制簽字者。

這麽些年,辦事處對這種騙術的打擊很大,而天師們也不怎麽會在這方面栽倒。而這種符咒,對付普通人卻是要受反噬的。所以也就是單純這個符咒被開發出來的時候,天師們損失不少,後來就幾乎沒人因為這個吃過虧了。

“你懷疑,保險包括這個骨髓捐贈,就是一個局?”李安寧也懂了那個幕後黑手的套路。

“所以,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那個有吳尋簽名的保險單找到。”李長安馬上就聯系了辦案處,讓他們一邊查吳尋的醫療記錄,一邊讓他們聯系吳尋老家的辦案人員去他們家走一趟。

而他們這裏,也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

這年頭醫院絕大部分都是公立,而且能做骨髓這方面的,都都是三甲醫院。這樣的話,篩選起來就很快了。因為現在看病必須要用到身份證。大數據時代,結果出來得很快。

除了幾家很大的私立醫院,還沒能得到回複外,其他醫院都沒有吳尋這幾年的記錄。不過吳尋老家那邊的辦案員卻在吳尋老家鎮上的一個診所裏找到了線索。

吳尋确實在八月份的時候,去讓診所裏的醫生給他開健康證明。

所以這樣,吳尋投保的可能有大了許多。

“不對啊,保險的話,不是要有正規大醫院出示的基本檢查報告嗎?”李安寧特意查了買保險的流程,所以她才疑惑地問出了聲。

“因為這樣,那份保單是陷阱的可能性更大了。”席洛陽冷笑。

因為本身就是假的,所以過程結果全部不重要。重要的是——讓吳尋簽字。

李安寧去找了吳艾,給她送飯的同時,想問問她,有關于“藏東西”的線索沒。

“我們有一個秘密基地,以前怕家裏東西亂拿我們的東西,所以有重要的東西,我們都是放在那裏的。”吳艾說,“就算我哥真的買了保險,他也不能把保單放到家裏的。”

在受益人上,吳尋不可能會填他的父母,下面兩個妹妹還沒有成年。那麽,就只有吳艾了。

如果被保險人出事情的話,受益人想要拿到錢,肯定是要拿着保單過去的。所以為了妹妹們拿到錢,吳尋一定會想盡辦法把保單交給吳艾保管好的。

“你确定那個基地只有你們知道嗎?”李長安問。

他在山裏長大,見慣了那些小孩自認為很隐秘地将東西藏起來,但是過不了多久,秘密基地裏的東西就會被端了個幹淨。

這就像吃完桃枝随意地把桃核扔在山裏,能到了時間,就可以上山摘桃子一樣。

“這……”吳艾被這麽一問,她也有些懷疑了。

吳愛已經有很多年不回去了,吳尋也不怎麽回去,家裏兩個小的,一個高中一個小學,沒吳尋吳艾那麽精。而且兩個小的上學住學校,假期住老師家,只有幾個節日才肯回一趟家。

“我想起來了,去年哥哥過來找我的時候,給了我一本很精美的相冊。”吳艾把思維發散開後很快就想到了線索。

吳艾的第一張照片,就是初中學校照畢業照。小學窮,是沒錢照的。

她很愛惜那張照片,但是卻被她母親給當引子拿來燒了火。她哭得厲害,吳尋就跑到她同學家,借了照片去讓照相館的人再洗一張。

然後又帶着她和兩個妹妹,一起照了一張“全家福”。

他們的相片很少,也就是在升學這個人生的“拐角點”才舍得過去找一張五人照。對他們來說,能順利地升學讀書,就好像未來又多了一點希望一樣。

除了那本相冊除了合照,所有的單人找都是學校統一收錢拍照的證件照。

相片都很樸素,但是相冊卻很豪華,有八厘米那麽厚,尤其是前後兩頁,封面很漂亮,至于尾頁,四邊還有塑料的裝飾品。

這本相冊雖然厚,但實際能裝得沒多少,她們的照片少成那樣,也裝了有半本。這幾乎是吳艾撐下去的動力和信仰來源,所以她對它很是珍惜,每次一要想放棄的時候,她都必定會拿出來翻一翻看一看。

“我的包呢?我把相冊帶過了。”吳艾立刻就站了起來,飯也不吃了。

她來得很急,也是渾渾噩噩的,但是即便是這樣,她也沒那本相冊忘記。那是她最重要的東西!而且……她想讓哥哥再看看這個。

“不見了。”吳艾幾乎要把整個休息室都找遍了,李長安幾個更是幫着把之前吳艾去過的地方全給翻了一遍。

負責人黑着臉,馬上讓技術人員把今天從吳艾到來後的監控視頻全部給調出來了,每一秒鐘都不放過。

最後,他們找到了最後吳艾放包的位置,就是在吳尋的遺體錢。結果……監控将包放在地上的畫面顯示了一個小時候,然後下一秒——包就不見了。

技術人員一幀幀地查過去,結果只能出來一個——包是沒有任何預兆地消失了。而且沒有任何被入侵的痕跡。

辦案處的所有東西都是目前為止最高科技的設備,所有科學院研究出來的黑科技,都用在了這裏。

“煞氣沒有異常、邪祟之氣沒有異常,附近沒有邪祟、鬼怪出沒的痕跡。辦公樓的禁制也沒有被觸發過的痕跡。”

辦案處的人恨得咬牙切齒,李長安幾個也是暗恨不已。好不容易有了一個重大的突破,但就這樣沒有了!

“查!立刻查,調閱資料,看有什麽樣手段可以做到這麽神不知鬼不覺!”

“長安,你記得嗎?你将那只蟲子從骨頭裏拉出來的時候,它的體型,比那塊骨頭可要大上許多。”席洛陽沉思,“這是為什麽呢?”

“它們的隐蔽性很強,可以靠着自己擴出一個小空間。就跟我的背包一樣。不過我的背包,只能靠着我的靈力構成的陣法而發揮作用。但是那種蟲子,它本身就是一個靈物,所以它的存在,就能将空間擴大。”李長安解釋道。

“不是開辟出一個空間嗎?”席洛陽皺眉。

“應該不是的吧。”開辟和擴大有很大的區別。擴大,說白了是“放大縮小”之間的把戲,而開辟空間……這起碼是仙家手段了。骨頭并不是全實心的,裏面也會有小小的縫隙。而這細小的縫隙,就能讓蟲子可以隐藏自己了。

“那會不會……”席洛陽伸手指向監控畫面裏的那具骸骨,“這具骸骨的每一塊骨頭都檢查過了嗎?把骸骨運過來之後,還有在仔細檢查嗎?”

如果是屍骨裏面的蟲子,和屍骨一起進來的話,那它的進入,就是被機器所承認的。而且現在的機器都不能做到絕對的精準。即便真有那樣的蟲子發動攻擊,也是沒多大可能會被發現的。

“可是,這蟲子會有這麽多嗎?”李長安活了十多年,也就見過這麽兩只,其他人更別說,這種蟲子是連辦事處龐大的資料庫裏面也沒有資料的東西。

“我再去看一看吧。”李長安心裏也是挂念着,所以糾結了一下,還是馬上過去了。雖然說可能性很小,但萬一還有呢?

李長安馬上就有工作人員為他換上與外界隔絕的防護服,連氧氣罐都背進去了。

而在骸骨的周圍,更是被搬來了許多的機器。測煞氣變化的,測祟氣變化的,測生氣變化的、測靈力變化的。幾乎把有可能能用上的全部都給搬過來了。

一來,是為了錄入關于蟲子的資料;二來,是因為給研究多加的參考數據;三來,也是研究一下李長安的變化,為研究出怎麽檢驗蟲子量産化做參考。反正三個目的,都是為了數據,為了科研。

李長安檢查得很仔細,他還用上了辦案處專門為他準備的高科技針。這個針的把手上有一個顯示屏,在針尖的位置,有能傳遞圖樣到顯示器上面的畫面。不過由于體積限制,這樣的裝備并不方便,因為它的主體部分是身後巨大儀器。

而機器的針體,采用的材料都是硬度極高、韌性極強的記憶金屬。并不是容易破碎的東西。

李長安依然是從頭蓋骨開始檢查,本來以為這是一場持久的攻堅戰,但他沒想到的是,一拿起來,就發現了。而且不止一個蟲洞。

“怎麽了?”工作人員看他放下了工具,連忙問道。

“去詢問家屬的同意吧,裏面的蟲子太多了,除非把這個骨頭全部破壞,不然的沒辦法。”

不是說同類不可共存嗎?難不成是消息出錯了?

工作人員瞪大了雙眼,然後連忙把消息上報。

吳艾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麽,不過研究人員告訴她,他們在吳艾的骨頭內部發現了一種可能是導致吳尋死亡的病毒,吳艾就連忙簽下了同意書。

吳艾對吳尋的屍骨已經沒那麽在意了,她哥哥已經死了。比起這個白森森的骨頭,她更希望吳尋被害的真正原因被找到,然後抓住兇手。

反正骨骸最後也是要變成骨灰的,她雖然像現在能再碰觸一下她的哥哥,但是她更希望能抓住兇手。

李長安花了一個小時,才畫出要讓他們加工的示意圖。頭蓋骨的結構并不難畫,難的是李長安需要用靈力探出它們在骨頭內的位置深度,然後在畫上面給它們标注出來。

然後工作人員操作着機器一點點将骨頭磨成李長安想要的樣子。

李長安可以一只只地将它們戳出來,但是那樣太費時費力了。另外一只方法,是直接将上面的“門”打開。這樣的話,裏面的蟲子有再大的本事,只能被抓住了。

機器精密地将頭骨上面的部分給磨去,但是還剩下零點一、二毫米的厚度。

李長安讓三小和李安寧一起來幫他。

因為昨天出過那樣的事情,所以李長安讓家裏的小崽子們都讓李清卿帶着了。今天三小都跟着他們出來。

“我也要進去。”席洛陽說道。

“別鬧,這個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李長安不讓。

“就是因為不确定因素多,所以我才要進去。”席洛陽認真地說,“怎麽說,我都是一個戰力不是嗎?”

席洛陽還特意那出他的大頭書道:“怎麽,有這個在,不是大戰力嗎?”席洛陽手裏拿着的是厚厚的辭海。

這本書他從回到華國來就一直在用,發現自己有性靈這個能力後,他使用得就更勤快了。不說席洛陽能從中激發出多少力量,單說書的字、厚度,都特別客觀,砸起人來肯定是特別爽。

這個蟲子既不是鬼,也不是祟,有實體還怕性靈,那解決起來就很舒服了。

最後,李長安拗不過席洛陽,三人一起圍着頭蓋骨坐着,拿着小矬子一點點地往下搓。

李長安的手勁兒大,很快就擦出了一大片。一只只比芝麻還要小上許多的透明白點在各自的小洞裏不停的蠕動。這樣的場景,密集恐懼症的人看了害怕,但是像他們,就看得十分爽了。

不過第一眼,大夥還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果然,這種蟲子的消息沒有出錯,同類不共存!但是在同為蟲卵的特殊時期,它們還是可以共存的。

這種東西的下半卵是直接被嵌在骨頭中的,李長安試了一下,倒不出來。既然倒不出來,那他們只能用靈力附上針頭,一只只地戳出來了。

“我晚上都不想吃然後骨頭然後白色的東西了!”李安寧一臉嫌惡,席洛陽和李長安也是有點想吐。

李長安擦出了蟲卵後,接着就是時易溪。他的運氣較好,直接擦出了一只還啃食其他剛破殼就死亡的幼蟲。

活着的那只蟲子已經很大了,三四厘米長短,圓滾滾的身體扭動個不停。剛破卵的蟲子還是乳白色的,那只透明的蟲子睜着點點大的眼睛,蠕動着身體覆蓋上那只死掉的乳白色蟲子。它應該沒有嘴,但同時,全身都是它嘴。

席洛陽看得差點吐了出來。不過他的忍耐力強悍,只是青着一張臉,還調整了一下頭頂上的那個小攝像頭,讓它能夠拍得更加仔細。

“那人打得還真是好算盤!”一堆蟲卵放到一起,不過是哪一只,總有最早破卵而出的。最早出生的那只,沒有任何緊迫感,悠哉地吃完卵裏剩下的營養後,只要靜靜地等着下一只蟲子的破卵。

這樣,它天生就比後出生的蟲子要強大。雖然只是強大了一點,但種族特性會讓後面出生的蟲子自己自殺。因為繁衍不易,能力弱小,蟲子演化來的本能就是——犧牲,犧牲掉自己,換取更強的同伴的存活,好讓它們的種族能不斷地繁衍下去。

至于這些蟲子怎麽繁衍後代,那就不知道了。

為了防止這些蟲子攻擊暴動,三小輪流散發着威壓。這些蟲子雖然不是妖,但是同為動物,妖怪的威壓對它們來說還是很難有效果的。它們雖依然可以蠕動着身體,但卻蓄積不了力量。

科學院那邊特別重視,一聽消息就呼啦啦地來了好幾位大牛,早早地過來就在後勤處全神貫注地看着李長安他們頭上攝像機傳過來的影像資料。

李長安三人都很累,李安寧最早用完靈力,緊接着即使席洛陽也變得渾身使不上勁兒。李長安和三小都累得夠嗆,但還得繼續下去。

最後,李長安清理幹淨了所有的蟲子後,相冊終于因為被擴大空間失去了所有的支撐而掉了下來。

李長安幾個已經沒力氣去研究它了,現在腦子漲全身酸無力。

知道工作人員從相冊後面取出了一本厚厚的“保單”,李長安幾個就放心先回去了。

本來說晚上是要去接小團子的,但是李長安幾人累得不行,接回來也沒力氣去照顧他們,所以直接麻煩安殷再照顧他們一晚上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了。李安寧回去,起碼還有她父母照顧,李長安、席洛陽和三小就只有時易溪一個能使喚的了。

時易溪的廚藝比席洛陽的還不行。他在冰箱裏找出兩碗已經炸好了東西,照着紙條刷了點油放到微波爐裏叮兩分鐘就好了。

一碗是磷蝦豆腐球,一碗香蕉餡兒的炸餃子。

磷蝦是南極磷蝦,生活在幹淨水域的磷蝦滋味自帶甜味,即便是生吃也沒有一點腥味。家裏阿姨買的磷蝦是席洛陽舅舅給送來的,雖然都死了,但是保存得特別新鮮。

一兩厘米長的蝦,含有的肉并不多,好在蝦線沒有泥沙,幹淨到剝了殼就能吃。小蝦肉不需要剁碎,直接拌上碎豆腐和一點面粉,下鍋炸得金黃。一口咬下去,又香又脆有嫩又鮮美。

外面小攤上的炸香蕉一直都是熱賣不斷的,炸香蕉換了個做法,變成了香蕉餃子後,餃子皮上點點的黑芝麻加強了香味,裏面軟軟甜甜香香的香蕉又緩和了油膩。吃起來有種讓人心都軟了的感覺。

三人三小把冰箱裏炸制的炸肉、炸魚、炸蘑菇全部給吃完了,這樣,還是不覺得飽。陳情倒是好養活,吃了小半碗餃子,又啃了一點水果,就乖乖地去洗漱,然後搬着小板凳畫畫去了。

席洛陽吃了那麽多東西,已經有點力氣了,幹脆自己下廚煎牛排吃。

席洛陽的廚藝不行,但是他做牛排又不難。冰箱速凍層就要好些上好的雪花牛排。李長安不習慣吃帶血的,除了讓要全輸,剩下的,時易溪要七分熟,席洛陽自己要五分熟。

一個平底過只能煎兩塊,席洛陽一鍋做好,那邊一個一口就光盤了。把席洛陽氣得不行。

李長安特意從眼睛嘴巴下搶下最後一塊,然後舉着叉子去找席洛陽。

“不吃!”席洛陽冷酷道。

“吃一口。”李長安把牛排遞到席洛陽的嘴巴邊。

“不吃!”席洛陽繼續拒絕。

“唔……”

席洛陽氣得眼睛都紅了,你沒看到我到現在一點都還沒吃嗎?我說不吃就不吃了嗎?負心漢!

委屈!

“滾……”席洛陽被李長安按着腦袋就給嘴對嘴地塞了半個巴掌大的肉塊。

席洛陽的眼睛更紅了!

“咳咳!”席洛陽把李長安踢開,“李長安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想把我嗆死然後再找一個。”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沒有!”李長安連忙擺手。

“卿卿說電視上男女主人公這麽演,效果特別好,我就想……”李長安小聲地辯解道。

“呵,信你才有鬼!”

李長安被席洛陽狠狠踩了一腳,但讓疼得臉都擰巴了也不敢說痛。

白天确實累狠了,晚上睡得就很沉。席洛陽說着是生李長安的氣,不過也就是表面擺擺功夫,晚上都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兩人還貼着叽裏咕嚕地說着悄悄話。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八點了。他們是被班主任的電話給催醒的。

席洛陽起床氣大,又睡不夠,在床上滾着和被子較勁兒。李長安抱歉地和班主任請了兩天假,然後抱住不老實的席洛陽又躺下去悶頭睡。

時易溪昨天雖然不是很累,但是昨晚玩游戲玩到淩晨四點多,也和李長安席洛陽一樣,一覺睡到中午十一點多才起來吃飯。唯一正常起床正常上學的只有陳情了。

阿姨一般是下午四五點才來,這樣倆孩子都能在放學後正好吃上熱乎飯,然後還能把夜宵和第二天的早飯給準備好放冰箱裏。

所以中午只有點外賣或是自己做了。

三人三妖一致決定點外賣,三只小妖怪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那家特別好吃的椒鹽烤豬蹄,又選了鹵鳳爪、醬骨頭這類。對三小來說,那天那些骨頭可害得他們累慘了,今天怎麽都得讓它們大的骨頭同類來補償補償啊。

李長安三個昨天和骨頭對付了一天,可沒心情吃那個。時易溪雖然沒有親手接觸,但他也一點不落地觀看了全過程啊,現在哪還有心情吃那個喲。

三人連米飯、米線也不想要,幹脆就直接要了份肉蟹煲中的雙鮮煲,鮮蝦加螃蟹,配上兩大份火燒馍。然後再來三碗豬肉羹和七份魚丸,加上冰箱裏的一大碗牛雜湯,這樣就夠了。

在吃飯前,李長安給李安寧打了個電話,把她叫醒讓她來吃飯。吃完飯,他們還要趕去辦案處。

早上的時候,那邊就已經把消息發過來了。只是那時候李長安還困得很,根本起不來。

睡覺,是恢複體力和靈力最快捷的方式,昨天哪怕是靈力深厚如他,那也在高強度的工作下受不了了。

李長安幾個本來說是死也不吃豬蹄鳳爪醬骨頭的,但是那味道實在是太香了,根本低于不了誘惑。最後還是和三小搶了起來。

因為李長安點得多,還多送了幾串烤牛筋,味香有嚼勁,李長安又趕緊下單點了二十串烤牛筋和幾十串其他的烤串。

不過這些東西裏一致收到最高評價的,還是那個一碗只有三粒卻要十八塊錢的魚丸湯。

魚丸一個就有李清卿的拳頭那麽大,這是手工做的魚丸。裏面塞了肉,做好一個魚丸後先下油鍋炸一下,然後在糊上一層厚厚的魚面粉,這樣吃起來又香又嫰,再配上清淡的只有一點鹽一點蔥和一點油的清湯,滿口的鮮味。

這有點像火鍋丸子裏面的那種白色的魚肉丸子,但是這種現做現燒,用的是活魚的丸子卻比那個要好吃上許多。

享受好一炖美食,接下來就要認真幹活了。

席洛陽依舊是讓司機送他們過去,在路上空閑的時候,他們就看着辦案處給他們發來的最近新進展。

保險單确實是假的。這個保險單是直接讓人做出來的,外表看着和真的一模一樣,看着所有的手續也是全的,但是根本就沒錄入保險公司。保險公司從來也沒有過這單生意。

而在保險單上所有要簽字的地方,全是通過低配版的真言符僞裝出來了。

裏面,另外還有一份寫給吳艾的信,就夾在保單的第一頁。

信的內容很長,時易溪忽略掉那些讓人眼酸的內容,從其中提煉出幾個最重要的關鍵點:

第一,吳尋那次回去,是因為父母給他介紹了一個“大老板”,“大老板”的孫子得了白血病,需要吳尋的幫助。

第二,“大老板”給出的條件十分優厚,三十萬現金,另外還給他買保障終身的綜合保險,包裹健康險、意外險、人壽險等等,并且直接給他交夠二十年的保險費。

如果沒出事的話,六十歲以後每月可以領兩千,一直到死;另外在七十歲時還可以一次性領二十萬。如果不幸意外身亡了,視死亡情況可以賠三十到五十萬的錢。

第三,兩個條件中,第一個三十萬現金直接就被吳尋父母拿走了。第二個條件,好像還是吳尋以拒絕相逼,才讓被保險人填上了他的名字。

第四,吳尋之前考慮過,這件事情會不會是個騙局,有猶豫過,但是吳家父母以死相逼,吳尋在這個過程中又不需要出任何費用。

再考慮上骨髓配型是個很困難的事情,他雖然有些覺得對那個大老板過意不去,但是想到幾個妹妹,他還是接受了這些好處。

但是辦案處查過骨髓配對這方面的數據,吳尋根本就和別人配對成功過。

“但是還是有一點解釋不通。”席洛陽道,“你們忘記了嗎?吳尋父母沒有鬧。他們知道吳尋一死,就至少能拿三十萬的賠償,他們可能會默不作聲嗎?”

“可能是他們覺得有之前的三十萬已經夠了?”李安寧猜測道。

“我不信那樣的夫妻,得到三十萬就能被打發滿足掉了。”席洛陽露出一個嘲諷的笑,“還有,他們為什麽要給警察打電話,讓他們別再管呢?”

“可能是怕被保險公司懷疑騙保吧。”他殺案和自殺案,在保險這邊的扯皮向來就不少。

“有一定合理性,但他們為什麽不着急地找保險公司索要保險金呢?我懷疑也還有可能是另一種。”席洛陽眼神晦暗不明地道,“他們,有可能拿到了比三十萬多得多的錢,然後把吳尋給賣了。”

幾人都沉默了下來。雖然這事情有些荒唐,但是從吳尋吳艾的經歷中,不難想象這兩夫妻還真是能幹出這種事情的人。

“能算他們一個從犯罪嗎?”李安寧氣憤地道。

“不一定。”時易溪揉揉眼睛,“這得要靠最後搜集到的證據了。”

“現在我覺得,最主要的線索就要從吳尋那對人不人鬼不鬼的父母開始下手了。”

“那我現在和老師再請幾天假,我們直接過去吧。”李長安有些着急了。

“不用。”席洛陽握住他的手,思考着說道,“我們去吳尋屍體被發現的地方,把吳艾帶上。”照着席洛陽的推算,吳尋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還在那裏,但他們上次也沒能找到,所以今天,就得靠吳尋最在乎的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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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