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大上海番外2：大齡剩女

對于秦雨珊毫不客氣的要求，秦五爺也真的乖乖派人去查了王雪琴這位宅鬥高手。

備受寵愛的九姨太，從小學戲，身子尤其軟因此男人很喜歡……媚骨非凡，手段厲害，夠心狠把前面幾位姨太太全都給鬥走了。年紀輕輕，如今陸家裏她算是最耀武揚威的主心骨。

如雨珊所料，雪姨還在進行着她那手段高明的宅鬥，讨好老爺子謀得錢財，操心為不争氣的兒女各種掃尾巴善後，沒有出現穿越這種事情。秦雨珊記得，當年雪姨穿越成楚沛的時候，嘀咕着如萍的訂婚典禮被依萍破壞，推測她在訂婚典禮後不久到了現代。

而現在的世界，發展有些不同。雪姨只有如萍和爾傑兩個孩子，其他的那誰和那誰哪裏去了……柔弱懂事的如萍也曾迷戀何書桓，但一方熱忱并沒有感化這個感情至上的男主角。又見到依萍對那男人死心塌地之後，便傷心了一陣子，之後開始新一段相對唯美的校園之戀。

看起來，這裏應該是情深深雨蒙蒙的平行世界。也許雪姨不會回現代，而哥哥還是哥哥，卻遭遇驚奇，并且不記得自己。不過好在他本能的意識裏有她這個蹩腳妹妹的存在，下意識寵溺人的态度也分毫沒變。

在民國混得風生水起，做一只好吃懶做的米蟲什麽的，某人絲毫沒有慚愧感。

其實秦雨珊知道，這或許真的只是一場夢，但那又怎麽樣呢，有哥哥在，夢多久都不怕。還可以順便當作是提前了的蜜月旅行，穿回民國旅個游，想想都覺得太拉風。

秦雨珊承認，她在這邊閑得很，完全就是揮霍無度大小姐的代言人，毫無進取心。哥哥的黑道“事業”似乎比較忙，才沒有什麽美國時間陪着她瞎鬧。然後理所當然的，她開始關注雪姨……就算雪姨犀利殘忍，秦雨珊都恨不起來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果然盲目崇拜要人命啊，三觀已死連紙都不用燒了。

她這個小丫頭片子，直接上去跟雪姨接觸是不現實的，倒是可以近距離圍觀陸如萍的崩壞記事。陸如萍已經跟原劇出現了偏差，沒有纏着何書桓，反倒是跟學校裏的優秀學長談了戀愛。最讓人詫異的是，陸如萍隐隐要黑化成渣女的樣子，這可真是有意思。

這日傍晚，秦雨珊拐着彎跟蹤到陸如萍的學校之後，恰好見到陸如萍甩掉現任男朋友的戲碼。

突然強悍起來的柔弱女孩子還真是活力迸發，口口聲聲說什麽“少年我們不合适，還是分手吧”的女漢子真夠霸氣。好在秦雨珊的外表也只是個學生模樣的蘿莉，她甜笑幾句，從功課方面是很能搭上話的。

“這個男生我不喜歡，明明一開始還嫌棄我的臉不是他鐘愛的類型。聽說我前陣子發熱，天天耳提面命讓我鍛煉身體，生怕我以後身體不好，要拖累他花錢似的。小肚雞腸的要命，相處不來。”對于幾分鐘之前才變前任的這位，陸如萍倒是很有興致地數落起來。

陸家姐妹關系一向糟糕，不是一個媽媽生的根本親近不起來。而弟弟爾傑的性子又是幼稚極了，嬌縱犀利，都沒什麽共同話題。不知道是不是秦雨珊的特意讨好讓陸如萍産生了什麽姐妹歸屬感，又或者只是因為主角光環太強烈了。總之才認識那麽一會兒，兩個人竟然産生了非同尋常的友誼關系，交心深談，還真是……奇葩！

吃着昂貴的進口西點，秦雨珊一邊嫌棄它的味道不如哥哥手藝，一邊作為過來人給新上任的姐妹花兒支招：“其實你要是真的想找男友呢，要做好心理準備——很多感情是這樣的，不能一路都順。這就像賭博。”

好吧，戀愛經歷實在不足，秦雨珊也說不出太多的大道理，最多把書本上的箴言照搬過來。如萍本來就屬于文靜的類型，學業好、性子佳，要不是她喜歡何書桓，人生真是半分污點都沒有。

比起最近來大上海舞廳做歌女那個滿身是刺的陸依萍，秦雨珊果斷遵從“反瓊瑤”的原則，對白玫瑰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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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清楚！感情啊，無非是将就。”不知道為什麽，陸如萍的氣勢也漸漸強了起來。到底是黑豹子的女兒，槍械馬術一個不落，只是差一個變強的導火索罷了。

先是被何書桓無視，又跟男友鬧得不愉快，這導致陸如萍的思維産生了那麽些許跑偏。她狠狠拍拍桌子，遺憾嘆息，“我知道我天真，想找那完美的愛情。就像戲本上，我們可以相愛相殺轟轟烈烈，也可以把我捧在心頭小心呵護……就算幼稚吧，那我寧願做大齡剩女，也不要随便把自己嫁掉。”

現在正是提倡女性獨立的新時代，唯一困難的應該也只有爸媽那一關過不去。

聽到這番發自肺腑的真愛理論，秦雨珊也忍不住一怔。片刻，她才緩和了一下，點頭稱是：“放心吧，總會找到的。”在現實世界裏說如此大膽的愛情言論，絕壁會被人當作傻瓜，偶像劇看多了才會有這種腦洞。可是很奇怪，秦雨珊自己，不就已經如此幸運了嗎？

所以她堅信，每一個有思想的女孩子，都能追尋着自己的心，找到最合适的那一個郎君。

告別了古典美女陸如萍，秦雨珊看天色不早了，便吩咐司機去大上海舞廳。

夜幕降臨，這裏燈紅酒綠，完全把外界的喧嚣隔離開來，給所有的人都營造出一種奢華放縱的天堂之境。哥哥平時喜歡在舞廳樓上的辦公室處理事情，偶爾順便在場子裏露個臉，跟另外一些大佬們随意交流幾句政局形式或者商業機密。

“小冤家，你幹嘛，像個傻瓜……”

臺子上，身段姣好的陸依萍，如今的大明星白玫瑰，正緩慢随着音樂扭動腰肢，魅惑至極。她本來就歌喉不錯，又有音樂天賦，外形極佳還會打扮，因此現在無疑是舞廳裏的臺柱，工資高，粉絲多……如果不是這種時代對歌女舞女的地位有歧視，她根本就是妥妥的登上了演藝事業巅峰啊。

現在依萍只日日跟何書桓熱乎，顧不上其他。與她沒有任何交集，秦雨珊也談不上喜歡還是讨厭。畢竟一個身份不高的歌女也沒什麽立場鄙視一個老板的“寵物”，秦雨珊知道暗地裏有不少嫉妒自己的女人這樣稱呼自己，卻也沒覺得有什麽，只能為她們最好別把哥哥惹惱而默默祈福吧。

“吳叔叔，何前輩，還有王家哥哥，你們好啊。”對于哥哥相熟的幾位牛人，都是上海灘的大人物，秦雨珊也算比較熟悉。她簡單問好之後，落落大方地坐在了秦五爺身邊，直直開口：“哥，我還沒吃飯，餓了。”

幸好哥哥一直沒下限地縱容自己，放在這個時代，女孩子進來舞廳的極少。潛意識裏大家就會覺得這樣影響不好，而且很可能出來玩的都是不太正經的。但也有很多時髦的女學生來此處搞同學聚會，因為消費水平高，可以順便彰顯一下自家的富裕。

身為舞廳的幕後老板，雖然常常出沒于舞廳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但朋友都知道秦五爺的性情，恐怕身邊連只母蚊子都沒有。多少人都理所當然以為他要孤獨一生了，事情總算出現一些轉機：前些時日他身邊突然冒出來個“妹妹”，簡直捧上天那麽疼愛着。作為損友們，衆人心思不一，但大多是覺着有趣，果斷圍觀看熱鬧。

這些朋友均為秦五爺真正掌權之後結識的，身份不同尋常，商界有手腕的，或者是學識不錯的，且互相之間沒有過多利益牽扯的。非要說的話，也算一群/交談甚歡的酒友吧，在時局混亂的年代裏偏安一隅，以有限的能力制造着不俗的影響力。

別看這是舊年代，可是吃食一點都不遜色，甚至因為上海租界有許許多多的外國人，各種特色美食簡直眼花缭亂，而且味道純正得很。只是漂洋過海的進口食物，大多偏貴一些，也只有所謂的上流富人才揮霍得起。

早就知道秦雨珊玩瘋了便會忘記正事，跟小孩子一樣，多動所以總要補充個能量。秦五爺一早就吩咐廚房給她溫着飯食，這會兒也不過是囑咐侍者給端上來。

吃着異域風味的咖喱牛肉配米飯，秦雨珊坐在一旁聽他們幾個人談着她完全不感興趣的話題。

“你倒是很适應西方的飲食習慣？以前留學過？”沒少見她來此勒索好吃的，王子川指尖捏着一只高腳杯輕輕搖晃，語帶懶散地跟這丫頭開玩笑。

王子川比秦五爺略小幾歲，也是世家子弟，不過他一早就有青梅竹馬的相好，而且不亂搞男女關系，人品純正。因此，對于他這近乎搭讪和調情的輕浮言語，秦五爺倒沒有任何醋味防備，只是好心情地丢給他一本雜記，語帶嫌棄：“就你打聽得多，怎麽，也想去外面高價販賣我的消息？”

所以說名人就是不好玩，目前來說大上海的經濟相當不錯，也就導致有很多閑人愛關注個花邊新聞。秦五爺非常了解形勢，如今外面多少人在議論他這轟轟烈烈的“兄妹禁忌”，只是沒有實質性的傷害，他便也懶得理會風言風語。

許是動作大了些，秦雨珊的手一抖，就把白開水灑在了秦五爺的胸腹位置。

笑着咳了兩聲，秦雨珊拿起手帕就要給哥哥擦，卻被秦五爺攔住了，低聲道：“不用，我自己來。”

“哥你害羞什麽嘛，你全身上下我哪裏沒看過？那天在浴池……唔……”饒是秦五爺再淡定的一個人，聽到她口無遮攔說二人相遇那次，自己全身赤/裸的場面，也忍不住紅了耳根。他不得已捂住秦雨珊的嘴巴，對這丫頭滿是無奈。

他倒是告訴她可以喚自己的字“君澤”，畢竟他可是把小姑娘當老婆養着的。可她偏偏愛喊“哥”！罷了罷了，最多就是再多出一些他殘害幼妹的風聲。對于外界一直認為自己恐怖的傳言，秦五爺可一點都不在乎。

——反正事實也确實如此。

以王子川為首的幾個損友看兩人如此互動，簡直笑瘋了。誰讓這人平時一本正經，嚴肅冷漠又可怕，完了，這下遇到克星了吧？！以往沒少被秦五爺修理，這時候如果不幸災樂禍一下，對得起誰呀？

“我說，原來五爺好這口啊。”連年長一些的吳叔叔都忍不住笑彎了腰，浴室什麽的，太惹人遐想了好吧。他故作嚴肅地問王子川：“我記得他家浴池夠大對吧？”

“嗯嗯，”王子川一本正經，“夠大，也夠撲騰。”

撲騰什麽的……秦雨珊一愣，忍不住回擊，“喂你少嘲笑我們，見了你家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王家哥哥你還不是跟受訓的寵物一樣，不敢擡頭啊？”嗤，都是妻奴，還好意思笑別人？！

秦五爺眉毛一橫，冷冷道：“子川，你繼續笑，晚些時候我讓你去浴池裏好好撲騰撲騰。”話是這麽說，他唇邊卻是帶着笑意的。擡手親昵蹭蹭小姑娘的發頂，唉，雨珊這丫頭，還真是……讓他沒轍。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一定一定把雪姨放粗來！

這裏是存稿君！因為，今天小姨生娃娃（二胎），我也跟着媽媽去醫院湊熱鬧。

說起來小姨才比我大十一歲，從小都比較親近嗯……那時候可喜歡跟着她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