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

公子泊很不爽。

自老教主去世之後,他回到明心教已半年了,雞飛狗跳的事一件連一件:少教主跳崖了、少教主活過來了、少教主性格大變天天琢磨練功、少教主被劍傷了、少教主摔了個半殘、少教主挂樹上了……這些都還能忍,最不爽的是明心教來了兩個混蛋:一個想虐他,一個倒找着要他虐,他一個都不想見!

跟董春洲牽扯不清,也是在半年前。

彼時,公子泊還在紫霄島修煉,名聲不太好,因為他喜歡把別人虐得不行後才徹底打敗,贏後又愛踩對手的腦袋或手指。最初,并不如此,只是狠狠虐過一個欺負他的師兄後,才忽然從這種極具侮辱性的動作中找到了樂趣。

那一日,接到老教主病危的信箋,他去跟師父商談回教一事。恰逢董春洲跟絕情門的掌門來做客,掌門不斷誇耀董春洲如何如何天賦超群。公子泊的師父不高興了,随手一招:“既然都是得意弟子,不如比一場。”

心情不好,公子泊全場發洩式的痛毆,将董春洲打得落花流水不說,差點把他的手指都踩斷。

第二天,他回到明心教。

因教派毫無名氣,且地處連綿的山脈,無人來挑釁。呆着呆着,公子泊的手就癢了,可是,弟子是山民、護法是山民的頭頭、少教主是天真浪漫的無知小白,眼皮底下的人都不經虐。于是,他找到了青羽樓,從此打開新世界。

小倌自行受縛,教他如何虐身。

公子泊是遇強更強的人,覺得小倌太弱,虐着心裏不舒服。于是,由樓主牽橋搭線,專找強者,對戰完後就開虐虐身。哪知道,人怕出名豬怕壯,戰虐多了,匿名也能傳出名聲,好些人通過樓主找他對戰。某天,他推開雨霖閣的門,赫然見到一張熟悉的臉:

董春洲!

董春洲一臉激動,雙目放出異彩,揪住公子泊的袖子不放:“果然是你啊,我找了好幾個月了,沒一個人知道明心教在哪。”

“找我幹什麽?”

“……”

“呵,想報踩手指的仇,是吧?”凡是被踩過的,沒有不來複仇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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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前說,這裏是青羽樓,規矩就是:你若失敗了,可不是踩踩手指那麽簡單,得脫.光了讓我為所欲為。哼,開始吧!”公子泊甩出千重絲,一柄狀似拂塵、甩直了又似鞭子的武器,唰的一聲鞭過去。

啪!

董春洲被一鞭子抽倒了!

公子泊享受了一頓美味的開虐。後來又見了幾次,董春洲都被打得招架不住,據說「天賦超群」的絕情門大弟子實在浪得虛名。每次敗後,倒是很乖地受罰,被綁.縛也好、鞭.撻也好、掐腿也好、做更過分的事也好,都拼命忍着——根本就很沒有意思啊!公子泊就想要看人哭、聽人哀求、聽人發出顫抖戰栗的聲音!

“你打又打不過我,也不是喜歡受虐的人,以後別找樓主聯系我了!”公子泊虐出一身血痕,撂下這句話,扔下一臉錯愕的董春洲就走了。

原以為就消停了,沒想到隔幾天後還是收到了戰箋,公子泊煩躁地應戰。

卻是寧格汀設下的陷阱。

且說寧格汀。

當初被董春洲救起,又教授了一身武功,感情很深。他也知道師兄癖好似乎很奇特,愛找青羽樓的樓主聯系一名化名為「泊」的武林高手。這天,他見師兄一身血痕、一臉傷心地回來了,寧格汀當即憤怒不已,什麽都不明白就找到青羽樓樓主,以師兄的名義下了戰箋,想找公子泊複仇。

不過,他也不傻。

那晚發現那兩人的詭異關系後,他就不想摻和了;而得知少教主名叫「鐘蔚」,才希望重燃,尋到了明心教;可一看到小白教主的臉時,又立刻失望了。找公子泊「報仇」,也是失望時順口拉來的借口。只是,踏進這裏就有股莫名的牽絆,令他不想立刻離開。

心路旅程,一波三折。

董春洲興高采烈地要住下來,寧格汀順水推舟也留下了。

……

公子泊不喜歡把個人恩怨(癖好)卷入明心教中,更不想在教中大動幹戈。他陰測測地看着鐘蔚:“你說什麽,那兩個人要留下來?明心教閑得無聊養閑人嗎?我不同意!這教中有你和我就夠了,不,你都是多餘的!”

“我是教主!”

“我現在就可以把你端出去!”

“你……你每次去外邊找多麻煩。董春洲有意思啊,人厚道,又經虐,虐成那樣還來,這麽經打又經踹的人不多了。留在教裏,想虐就虐多自在。你不覺得,有這麽個人時不時解解手癢,日子有趣多了嗎?”鐘蔚循循善誘。

“他傻乎乎的,不好玩。”

“玩不出花樣得怪你自己吧?他在你手心裏,是跑是跳還不是由你說了算,虐人也得發揮想象力。公子泊,我發現了一本奇書,呵呵,花樣多得吓死人!”鐘蔚甩出一本虐.愛寶典,虐愛,可不只有虐身。字和畫都是鐘蔚從系統中親筆描摹下來的,一天一夜下來,手都累斷了,某地方卻一柱擎天,久久不能平複。

公子泊随手一翻,露出複雜的表情:“哪來的?”

“還有,你不許動寧格汀。”

“哦?”

“相信我,你會在董春洲身上找到樂趣的!”輕松搞定董春洲和公子泊,鐘蔚就等着适時推波助瀾了。

明心教真的無聊透頂。

除了練功,完全沒有任何可消遣的娛樂。寧格汀唯一的樂趣大概就是捉弄少教主,問題是,那個淚汪汪的少教主天天躲着他,人影都不見。才過了幾天,寧格汀确定,直覺就是錯覺,這地方有奇跡才見鬼呢。

晚上,圓月異常明亮,為參天古木鍍上了溫和的光輝。他心血來潮,想看看公子泊在幹什麽。

這一偷看不要緊。

只見公子泊和董春洲正在比試,兩人實力相差無幾,但董春洲輸在畏手畏腳,好像舍不得出招一樣,好不容易出個狠招還猶猶豫豫。寧格汀看得着急:師兄,你幾時這麽磨蹭過?上啊!上!

看着看着,又發現端倪,董春洲總想抱公子泊。

沒錯!他想抱!

還別說,锲而不舍之後,他一招打落公子泊的千重絲,趁機撲了過去,竟然一把抱住了公子泊。公子泊一腳踹開束縛,不屑一顧地說:“你要是再不好好對打,我就出狠招了!”

董春洲爬了起來,苦惱地說:“今天算了,手上沒勁。”

公子泊沒好氣:“行。”

不打了,渾身的神經都松懈,公子泊擡步走向千重絲。就那麽一瞬,董春洲忽然迎面撲過去,撲通一聲,兩人倒在草地上。

董春洲半趴下去。

公子泊仰面朝上,本能地雙.腿分開,半曲起膝蓋。董春洲一下子跪在了中間,瞬時倒了下去,正好壓在那個地方。公子泊痛呼一聲,想踹,可這個姿勢怎能用上力。董春洲趁機噌了兩下,那裏都是火熱一團,勃勃地跳動。公子泊徹底怒了,一個膝蓋頂上去。

董春洲啊的一聲下去了。

公子泊翻身做主,壓在董春洲身上,三下五除二扒.光。本想綁成螃蟹狀,又不解氣,想到剛才被壓在了要.害上,現在還勃勃地疼呢。公子泊順手擒住了董春洲的那個地方,怒氣沖沖地說:“明的不行就來陰的,是嗎?還想偷襲?不給你點教訓你就不知道厲害!”他從千重絲中扯出了三根絲,一尺來長,唰唰地纏住了火熱。

可憐的董春洲從被握住的那瞬間就再沒掙紮了,任人纏了個透,滿臉通紅,拼命咬住袖子。

想不到這麽有意思?

寶典果然是寶典,公子泊纏完之後,意猶未盡,竟出手點了董春洲的定穴。随手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往那根玩意兒上又湊又搖又搔。

狗尾巴的頂端毛茸茸的,被逗得又癢又難耐,董春洲瞬間就不行了,雖然極力憋着,聲音還是顫抖出波浪形:“嗯~公子泊,你別這樣~~”

公子泊哼了一聲:“先撩者賤,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幾時。”

寧格汀目瞪口呆。

本想着,公子泊要是敢鞭撻董春洲,他一定上前救。沒想到急轉直下,竟然成了這樣,這還讓人救嗎?看都不能看了!寧格汀正要離開,忽然覺得,土牆上有什麽不對勁的,視線剛移過去,就聽咵嚓一聲,黑色的土牆倒了。

正那什麽的兩人也猛然扭過頭來。

萬籁俱寂。

鴉雀無聲。

山雨欲來風滿樓。

坍塌的牆土中,一下,又一下,漸漸地拱出一個包,從坍塌的土中伸出了一只胳膊,鐘蔚弱弱的聲音傳來:“救……救……命……”

……

操淡的深井冰穿越!

丢人丢大了!

不就是一不小心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嗎?又不是他想看的,結果腳也崴了,腰也被土疙瘩砸青了,鐘蔚止不住淚奔——別問公子泊和董春洲後來怎麽樣了,這兩貨同時暴起同時出招,差點沒把他給滅口了。幸虧寧格汀出手得快,救下小命一條。

“诶呦,你給我輕一點啊。”鐘蔚被寧格汀慢悠悠地捏着,以傷處為中心,慢慢揉捏到別處,痛是痛,卻是酸痛酸痛,幾千只小螞蟻咬過一樣,痛着痛着就癢了。

“你可真怕疼。”

“你是艾斯?”

“不,我是普通人。”寧格汀驟然加重力道,滿意地聽到一聲痛呼,“但我掌握了一千種虐人的方法。”

果然是個掉節操的世界。

必須盡快提升武力,否則,連垮塌的牆都避不開,這江湖還能混嗎?《殘質雷譜》是最捷徑方法,與其被人虐,不如自虐先,否則遲早被各種天宅人禍虐。反正,寧格汀都沒節操了,他也沒必要有了。

“一千種虐人的方法嗎?有人願意自投羅網,你要不要?”鐘蔚用好的腳踹了踹寧格汀的腿。

“誰啊?”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我啊!”鐘蔚自暴自棄地說。前幾天一直猶豫要不要丢掉面子求公子泊來幫自己。有寧格汀更好,畢竟,前一世,兩人還有親吻之緣呢。

寧格汀卻斷然決絕:“不行!”

“為什麽?”

“我一生只愛一人,哼,別人我都看不上!”

☆、虐哭那個S渣【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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