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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可要三思啊,這種宵小之徒的話怎麽能随便信呢!”素芳着急地說道,“她剛剛提的兩個要求,無論哪個,都是要誅九族的大罪啊!四王爺是皇上的親弟弟,又素來忠厚老實,怎麽會做出這種事!”
劉娥雙目緊閉,似是極為頭痛,“會獲什麽罪,你當我不知麽。可萬一她說的是真的,待趙元份揮師攻進皇宮,我們照樣難逃一死,下場怕是還不如誅九族。
而且她不是什麽宵小之徒,她有八王爺的親王令,此令非同一般,乃先帝爺所賜,那上面所嵌的金綠貓眼石乃世間罕見珍寶,絕造不得假。只有王爺極為信任之人,才能拿到親王令,所以她說之事,是真的可能性很大。
太祖皇帝當年通過陳橋兵變,黃袍加身,才得來的這天下。就算趙元份忠厚老實,也禁不住會垂涎于這滔天權勢。他試圖效法太祖皇帝,奪得皇位,不是沒有可能。”連我一個出身低微的女人都想掌管這天下,更別說他擁有趙氏的皇族血脈,劉娥心想道。
素芳有些慌神,她不敢相信真的會有人要謀反,“萬一她那親王令是偷來的呢?她可能就是八王爺身邊的小丫鬟,或許是……被皇後收買,來陷害娘娘的呢!”
“皇後日日為她早死的三個兒子啼哭,身子都離不開湯藥了,哪裏會來的閑工夫對付我。”劉娥嘴上雖這麽說,心裏卻覺得還是有必要證實一下。“派人去查一下八王爺的蹤跡,看他是不是真的去了西涼。再去打聽一下各路兵馬的調動情況,回來彙報于我。”
素芳領命下去,只留劉娥一人在祈寧殿裏無奈嘆息,皇上真沒用,崇尚什麽無為自清,清淨做事,連造反如此敏感之事都不信。大宋的江山,這宮裏的榮辱,難道要靠她一個女人來保住不成……
她想起後殿住着的善绫沫和百裏叢,一天之前她還在計劃着如何奪得一個孩子,從而當上太後。現在她首先要考慮的是,如何保住皇上的皇位。倘若他的皇位丢了,自己得到了一個孩子又有什麽用,不過是竹籃打水罷了。
若是一月後皇位保住了,她正好憑借此次聯手協作獲得八王爺的信任,這樣等郭皇後一死,支持她登後位的助力又添了一個。
可要是一月後皇位沒保住,她可不願死在趙元份的屠刀下,更不願被士兵糟蹋受辱,她得想好退路才行。
素芳複又走進寝殿,躬身說道:“娘娘,都辦妥了。”
劉娥看着面前陪了她三十年的好友,突然計上心來,“素芳,你回去收拾一下細軟,再帶上兩萬兩的銀子,三日後就出宮去吧。”
素芳本就因造反一事驚魂未定,直接吓得撲通跪到了地上,“娘娘,奴婢不出宮,不要趕奴婢出宮,奴婢誓死不離開娘娘!”
劉娥看她如此,心下不由感動,眼眶也有些濕潤,“不是要趕你走,你且我說完。你出宮後,買匹快馬,到颍昌府住下。若是過了下月十五,皇帝仍在位,你再回宮來便是了。若是有新帝繼位,你就繼續住着,直到我來找你。”
素芳淚流滿面,“娘娘別騙奴婢,要是新帝繼位,娘娘如何能逃到出皇城!奴婢堅決不出宮!”
劉娥輕撫着她的發髻,安慰道:“怎麽會騙你,你認識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知道我的能耐。我會讓人馬不停蹄地從宮裏挖一條密道出來,通到運河處。到時候皇帝暴斃,我便假稱殉葬,一把火燒了這祈寧殿,留下幾個宮女的焦屍,給趙元份辨認。之後趁亂從密道逃走,與兄長彙合,他在京中人脈甚廣,出城也不是什麽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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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芳這才答應下來,“那到了颍昌府,娘娘如何找奴婢?”
“我會叫人配一盒循風不散的香料,給你戴在身上。等過了三月十五,你就把它拿出來,從城門一直撒到你所住的地方,我憑着香味自會尋到你。
雖然這後宮之主的位子沒了,但只要人還活着,銀子還在,我們就不愁沒好日子過。”劉娥自信地笑道,她還可以再嫁給她的哥哥,也就是她入宮前的夫君。三人一起隐姓埋名,能回到老家生活,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不管是皇宮、子嗣、榮華富貴,還是江山也好,這些可都比不上命重要。
林花開沒有忘記她來劉娥宮中的另一個目的,那就是尋找善绫沫和百裏叢。她倒沒有利用趙元俨的令牌,在祈寧殿中橫沖直撞,而是在殿裏的小花園燃放了一根花千尋,不出片刻,便見到了二人。
“花開!”善绫沫激動地跑過來,一把抱住她,“真的是你!嗚嗚嗚,你是怎麽進來的?”
百裏叢也感慨良多,“花大姐果然通天徹地無所不能,連宮裏都能進來,我還以為我眼花,才能在宮中見到花千尋。”
林花開将事情的始末講給二人聽,二人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想不到大宋朝建國不到五十年,便要結束這太平盛世,陷入到征戰中去。
“阿叢,你的仇人不是皇上。”林花開把趙元俨所說的理由告訴他。“我倒是有一個猜想,兇手或許正是趙元份。
他當年可能是想買通你爹,讓你爹為趙元僖的死做僞證,将他的死陷害給當時還是三皇子的聖上。這樣等聖上被懷疑,四王爺就能順理成章的繼承皇位。但是你爹并未同流合污,他一怒之下便派殺手追殺你全家。”
善绫沫第一個表示贊同,“有道理,壞事都讓他做盡了!這事一聽就是他能做出來的!”
百裏叢沉吟半響,方才說道:“待将來有機會,我定要當面質問他,此事是不是他所為。
不過之前我已經跟沫兒說好,不再想報仇一事。”
林花開聽他叫的是沫兒,不是死丫頭,當即喜笑顏開,“你們和好了?”
“不止呢~”善绫沫拉過林花開,将她這幾天發生的事告訴她,說者倒是沒什麽大反應,聽者倒是脹紅了一張臉。“死丫頭,這種事哪好說出來……你也不知道害臊~
阿叢,終于是抱得美人歸了~我這得道一聲恭喜了,等回了杭州,給你們辦喜事,到時候我們再痛痛快快地熱鬧一回~”
百裏叢哈哈大笑,“花大姐,熱鬧什麽的肯定會有,不過更重要的,你懂的~”是份子錢!就算你跟良子在一起,也不能算一份,得一人給我一份才行~”
善绫沫重重地踩了他一腳,“守財奴,花開可是我的好姐妹,你就知道黑她銀子。
不過,花開啊,咱們這麽多年姐妹,感情如此深厚,我就嫁這麽一回,銀子可一定要給我包多多的。”
林花開笑着嗔怪了她一眼,“還沒跟他成親呢,你就開始夫唱婦随的,他是守財奴,你以後就是守財奴的婆娘~”
林花開臉上挂着微笑,聽他們二人你一嘴我一句的說着成親時要如何操辦,心裏憂心忡忡。戰争一觸即發,不管最終結果誰贏誰輸,她必須要做的,就是讓他們離開這是非之地,避免在戰亂中受到牽連。
可剛剛聽二人所說,劉貴妃不肯讓他們出宮,甚至還限制他們在祈寧殿裏的自由。劉貴妃此舉到底意欲何為,林花開實在是摸不透,
善绫沫說她是因為發善心,決定成全二人。依林花開所看,應該沒這麽簡單。她回想起剛見到劉貴妃那一刻,清夢被擾時,掃過來的淩厲眼神,其中蘊有滄海龍吟般的殺氣。林花開敢斷定,此人絕非善類,可她能從百裏叢和善绫沫身上得到什麽好處?
還有一事,令她更為介懷,“三月十五,是什麽日子?為何趙元份偏偏選了那天謀反?”
善绫沫說道:“那天是皇上的生辰啊,我就是以舞女的身份進得宮,本來是要在那天表演舞蹈給皇上看的!”
百裏叢哈哈地笑了出來,“我可是看着你長大的,你那種鬼爬的舞步,拿到皇上面前獻醜,小命一定保不住。幸虧你最終來了這兒。”
善绫沫翻了個白眼,“我可是抱着刺殺皇上的心進宮的,他要是能看見我跳舞,指不定命不保的是誰呢。”
百裏叢捂住了她的嘴,“這話你可別再說了,小心隔牆有耳,再把你逮起來。犯了這種誅九族的大罪,為夫可是要跟着你一起掉腦袋的~”
善绫沫突然雙手一拍,猛然間想起了什麽,扒拉開百裏叢捂着她的手,“對了,我都給忘了,我是跟着芙蓉進的宮!她現在不叫芙蓉了,叫什麽謝紅绫還是薛紅绫的。我是來了祈寧殿,可她還在給皇上表演歌舞的隊伍裏呢!”
林花開眉頭驟然鎖緊,如此便說得通了,為什麽偏偏選了那天。
只因宮裏有噬血盟的人,到時候來個裏應外合,局勢可就糟了。
“我得想個完全之策,除掉她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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