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貞潔烈女不侍二夫,你們既然伺候過皇上,就不能再伺候別人。”劉娥眨了眨狹長的丹鳳眼,突然想起來她就曾經嫁過兩次人,不過她本來也不是什麽貞潔女。“知道不知道外面那些窮兇極惡的士兵攻打進來,最先幹的事兒是什麽?
是玩婊子,你,你,還有你,都他媽是婊子。”劉娥環視衆人,笑得越發邪魅,“我身為貴妃,有責任保護你們的貞潔不被玷污。
一會兒他的刀要是不快,等着你們的可就是千人騎萬人上的下場。”劉娥端起杯子一飲而盡,“我這可是為你們好,哪個要是敢不識趣,可別怪我最後一個送走她。看着別人血濺當場,等着閻王爺一步一步逼近的滋味兒,肯定不好受。
這第一個嘛,就選我們可愛的小道士好了。”劉娥捂嘴輕笑,瞥了一眼沉睡的趙志沖。“真應該去求情,讓皇上在她臨死前,好歹封她個公主。就這麽沒了,豈不可惜了?”
杜貴妃吓得肝膽俱裂,只能抱緊自己的女兒,瑟瑟發抖。有些沒見過世面的年輕妃子,聽劉娥這麽說,已經吓的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接下來又過了多久,劉娥只是昏昏沉沉地睡着,感覺天又亮過,然後又黑了下來,接着又亮了。外面震天響的殺聲漸漸平息了不少,一個太監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喘着粗氣急切地說道:“娘……娘,來……了……”
劉娥愣了下神,到底是來了,她們所有人,仍舊是難逃一劫。她冷酷地看向身邊的侍衛,“動手吧,一刀一個,不要手軟。”
侍衛領命,提着屠刀向杜貴妃走過去,杜貴妃抱起孩子碎步而跑,試圖躲過侍衛的屠刀。可她身上穿着冗繁的宮服,一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裾,将志沖丢了出去。侍衛大踏步向兩歲的公主走去,他收到的命令,就是絕不留情,哪怕是個孩子,他也能下得去手。
明晃晃地刀提了起來,眼看就要落到公主細嫩的脖頸上,杜貴妃知道再掙紮也是無用,只能閉緊了雙眼,任由眼淚撲簌而下,不忍看着孩子身首異處的慘烈模樣。她萬念俱灰地想,等志沖一死,下一個便是她,她們母女在黃泉路一起走,說不定來世還能做母女。
“誰敢動她!”說時遲那時快,一個披盔帶甲,渾身浴血的人迅速走進來,擋開将要落下的屠刀,一腳踢開那個侍衛,抱起趙志沖。
劉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雖然挂滿鮮血,但依舊能看出清秀模樣的年輕面容,“八王爺!”
來自夏國的猛将手持長槍,大喝一聲:“殺!”雙腳一夾馬腹,帶着數萬騎兵,再次向那千軍萬馬之中沖去。一時間,只聞得馬蹄陣陣如風雷般卷起,氣勢逼人。
莫钰良滿臉血污,一身煞氣,站在朝陽下沉默而冷漠地看着叛軍和夏國的騎兵殺在一起。前日就在他們即将堅持不住的時候,趙元俨帶回的夏國精騎兵趕到,解了皇宮的圍困。可死于夏國精兵強将之手的,也是他們大宋的好兒郎們。十二萬叛軍倘若被盡數屠殺幹淨,大宋在十年之內,将會再無兵力同遼國作戰。何況夏國也不是什麽善茬,如此下去,就猶如是請來了老虎整治家裏的柴豹,一旦柴豹被擊退,那老虎又該如何送走?
身後傳來的厮殺慘呼之聲,提醒他此時仍然處于戰場之旁。京都裏的局勢未定,還有無數的人在為一個營織多年的陰謀,抛灑着熱血。
他能做的,應該是挽救更多人的生命。
擒賊先擒王。
Advertisement
百裏叢遠遠地看見莫钰良突然調轉了方向,向着敵軍兵力最薄弱的地方,沖了過去,試圖突圍。于是百裏叢猛地拉緊手中的缰繩,調轉馬頭,直追莫钰良而去。可莫钰良的輕功極佳,百裏叢就算騎着馬,也始終跟他隔着五丈的距離。
莫钰良飛速地奔在前面,拿着寒魄左刺又砍,以悍勇無匹之勢,殺出一條血路來,直沖進了将帥大營。
噬血盟的近衛見他殺了進來,連忙成合圍之勢,試圖将他斃于劍下。可莫钰良并不懼怕,他的眼睛裏沒有一絲別的情緒,只有冷漠和決心,對自己性命的冷漠,對殺死趙元份的決心。
孟芝潛看見了莫钰良沖進将帥營帳,大叫一聲不好,棄馬飛縱而出,運起輕功向營帳疾奔。等他沖進去時,赫然看見噬血盟的影子全部躺在了地上,而莫钰良的匕首離趙元份的咽喉只有一寸。他迅猛地擡起右臂,三根暗驽箭激射而出叮叮叮三聲準确地打在寒魄上,迫得寒魄左移了一寸,趙元份便趁機連滾帶爬地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孟芝潛揉身攻上莫钰良,攔住他迅猛的攻擊,與他纏鬥在一起,大聲喊道:“義父快走!!!”
趙元份連忙出了主帥營帳,狼狽地向後方逃竄。
百裏叢沖進營帳時,只見莫钰良正與孟芝潛打得難解難分,他手持長刀試圖幫忙,卻因為兩人動作太快,根本不知這一刀下去會捅着誰,而束手無策。
莫钰良沉穩地說道:“這裏有我,剛剛跑出去的就是趙元份。”
百裏叢一聽,立即出了營帳,騎上馬,尋到了趙元份狼狽逃竄的背影。他雙目瞪圓,一夾馬腹,身下戰馬猛地一掙,如出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孟芝潛見百裏叢去追義父,心知不好,出招越發迅捷,想趕緊殺死莫钰良,去解救義父。奈何他越是焦急,出手破綻越多,他的判官筆和銀鈎又不如莫钰良的寒魄匕首鋒利,抵擋不及,幾招下來,竟被他刺中了肩膀。
莫钰良對他沒有絲毫忍讓,招招攻他心腹,試圖将他刺死于寒魄之下。孟芝潛心下焦急,待左臂又被刺中時,他只得拼着受傷不顧,右手緊握判官筆向莫钰良的手上刺去。這一招卻只是虛招,趁莫钰良橫過寒魄回護時,他向後急翻,沖破營帳頂的布料,追着趙元份而去。
莫钰良怎容他輕易逃走,當下徑直追去。
百裏叢輕易便追上了趙元份,手中的馬鞭一卷,将他擊倒在地。
趙元份吓的跪地求饒,“別殺我,別殺我,你要什麽我都能給你,我馬上要當皇上了。”
百裏叢跳下馬,拿大刀指着他頭,咬牙切齒地問道:“我只問你一件事,十四年前,姓尹的仵作一家,可是你派人殺死的?”
趙元份不傻,知道此時若是承認,就等于踏上了鬼門關。“不是,我從沒讓人殺過姓尹的一家,好漢饒命啊!”
百裏叢問出這個問題,只是為了求個心安理得,不管趙元份是不是殺他全家的真兇,都不能留他性命。他提起刀,眼看就要砍下趙元份的人頭,卻沒注意到一個躲在暗處的瘦小身影,悄悄地沖出來,丢了一根點着的東西在百裏叢身邊。
白色的煙霧撲面而來,百裏叢一個不小心,當即吸進去了不少,頓時手腳發軟,癱倒在地上。
丢迷煙的人用絲帕捂住口鼻,走過來在百裏叢身上踢了踢,确認他不能動彈,這才扶起趙元份。“王爺,您受驚了。”
趙元份剛剛也吸入了不少迷煙,渾身動彈不得,只能倚在那人身上,“快,替我殺了他!”
百裏叢看向救起趙元份的人,雖然她穿着寬大的男裝,面上蓋着厚厚的煤灰,但依舊能看出身形婀娜,面容美麗。“芙蓉?!”
血紅绫皺了皺眉頭,她現在不再叫芙蓉了,可這事沒有必要解釋給百裏叢聽。在宮中行刺失敗之後,她用毒粉自保,躲過侍衛的抓捕,好歹她跟孟芝潛學了一月如何用毒,殺幾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然後她又悄悄殺了一個小太監,将他的屍首扔進池塘,換上了他的衣服,用以掩人耳目。之後她趁叛軍攻入皇宮之際,從死了的将士身上扒下一套軍服,穿好混入大軍,小心翼翼地離開宮門前的戰場。她是個十分惜命的人,知道在軍中不安全,便悄悄地回了商王府附近,等待大勢穩定後,再重回噬血盟。
沒想到今日竟然能僥幸救下趙元份,這可是大功一件,血紅绫心想,幸好抓住趙元份的人是百裏叢不是莫钰良。
血紅绫并沒有照趙元份說的話做,她當年住在花開從善坊時,百裏叢待她不錯。雖然加入了噬血盟,但她始終不是個冷血無情的女殺手,對她好的人她都會記得,否則剛剛就不只是迷煙這麽簡單了。
趙元份剛從鬼門關逃回好幾次,心情不是一般的差,見血紅绫不肯動手殺人,只能徒自叫罵不停。“小雜種,事到如今也不怕告訴你,仵作尹仲就是我派人殺死的。我還讓人奸了他那個烏蒙族的婆娘,殺了他家的小崽子。誰讓他敬酒不吃吃罰酒,死活不肯答應我提出的條件,下賤的仵作賤民也敢反抗我,我就讓他全家都不得好死!改日別讓我再碰着你,不然我一定把你弄得比他們還慘!”
“誰比誰慘,還猶未可知。”莫钰良突然出現在二人身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