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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三年十月初,皇上冊封夏國國主李德明為定難節度使,封西平王,并錄其誓表,遣人送至西涼府,賜德明襲衣、金帶、金鞍勒馬,銀萬兩,絹萬匹,錢二萬貫,茶二萬斤。李德明獻上駝馬表示謝恩,此後,雙方維系了幾十年的和平局面,互通有無,貿易不斷。

郭皇後去世後,皇上欲立貴妃劉娥為後,群臣以其出身低微并無子嗣為由反對。

無奈之下,劉娥引薦宮女李桂于皇帝,年輕美麗的李氏不久就懷孕了,後來順利産下一個男孩。皇帝喜出望外,給孩子取名為趙受益。劉娥喜出望外,在皇帝的默許下,她将李氏生下的孩子占為己有,同一向交好的的楊淑妃共同撫養,并嚴禁皇宮裏的人向孩子說明真相。

不久,劉娥被宋真宗立為皇後,史稱劉皇後,趙恒死後,劉娥輔佐年幼的皇帝登基,并垂簾聽政,真正控制了國家的政權,成為宋朝歷史上第一個垂簾聽政的太後。此段歷史後被世人在戲曲中,改編為貍貓換太子的故事。

朝野中唯一能與她抗衡的,是八王爺趙元俨,當有人上獻《武後臨朝圖》給劉娥時,也是由他力阻,劉娥才放棄了效仿武則天登基的想法。明道二年時,劉娥去世,還政于宋仁宗。

趙元俨治政有方,德高望重,受百姓愛戴,天下崇憚之,世人皆稱其為八賢王。

不過此皆為後話,現在仍是景德三年,花開從善剛回到了他們朝思暮想的杭州城。

盡管其母不大贊同,善绫沫終于還是在肚子無法掩藏之前,如願以償地嫁給了百裏叢。百裏叢接管了善運達在兩浙路的生意,讓善家的産業更加紅火。

在景德三年的年末,善绫沫生下一個健康的女嬰,百裏叢為其起名為如流。

聽見這個名字以後,善绫沫差點氣得背過氣去,“真不會起名字,比當初的花開從善起得還要随意,我真後悔,怎麽就嫁了你這麽個沒文化的。”

林花開一聽,當即就笑了,“你們二人的名字叫從善如流嘛,阿叢又記得了一個成語。”

莫钰良附和道:“百裏如流,蠻好聽的啊,一聽就是……很獨特。”

百裏叢對這個名字倒是十分滿意,笑得高興的合不攏嘴,他心裏想着不如喜上填喜。“你們二人拖了這麽久,為什麽還不成親?良子家就在揚州,回去一趟也沒有多遠。”

莫钰良笑看着林花開,後者淡然地搖頭,板着臉嚴肅地說道:“我爹說了,我還小,要再多挑挑好夫婿,不能像善善這樣,這麽早就嫁掉了。”

善绫沫盯着她仔細打量了下,歪着頭說道:“的确是小了些。”

林花開明白她指的是哪裏,羞紅了一張臉扭過頭,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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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钰良惆悵地嘆了口氣,他倒不是在意善绫沫那句話,只是憂心林老爹,他不肯把花開嫁給他,是因為他爹更中意同衙門的丁革。莫钰良就無奈了,他怎麽還比不過那個呆頭呆腦的丁捕快,也不知道林老爹在想什麽。

百裏叢知道他在憂愁什麽,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俯在他的耳邊,猥瑣地說道:“要娶到花大姐也很容易,你只需要……跟我一樣,把生米煮成熟飯。”

莫钰良若有所思地點頭,暗覺百裏叢的話十分有啓發性,終于在第二年的開春,他成功将林花開迎娶進門,莫須有的事情也成功落實了。

某一日,百裏叢嚷嚷着讓莫钰良和林花開搬走,“花大姐都嫁了良子,你們二人就該回揚州去住,還跟我們擠在這兒算怎麽回事。”

善绫沫自然是無條件站在百裏叢這邊,“這個坊間最早是用我和叢叢出銀子租下來的,現在加上如流和你家莫須有,是真的住不下了。我又舍不得花開,你們也別離開杭州,就把附近的房子盤下來,搬過去算了。”

“就是,你都差點是王爺了,放着京城的府邸不住,跑來跟我們小門小戶的争房子,多麽滅絕人性慘無人道喪盡天良車毀人亡……”

林花開無奈地扶額,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兩口子心真黑。

莫钰良溫潤一笑,什麽都沒說,只是從腿側抽出寒魄,啪地往桌上一放。

第二日百裏叢和善绫沫乖乖地盤下了隔壁的房子,搬了進去。

又某一日,百裏叢愁他的棺材鋪中棺材堆積,想進新的楠木棺材,卻沒地方放,便打算将他棺材鋪中的所有棺材,全部半價抛售。

林花開聽見後,異常地反對,“你這樣半價賣棺材,貪便宜的人就會有想殺人的**,會導致杭州城裏的犯罪增多。”

善绫沫随意地搖搖手,“花開,哪有人會為了買半價棺材而害人的啊,你想太多了。鋪子裏沒地方放了,這棺材我們是一定要半價賣出去的。”

莫钰良溫潤一笑,什麽都沒說,只是從腿側抽出寒魄,啪地往桌上一放。

第二日杭州城幾家最大的棺材鋪裏,所有棺材的價格不僅沒降,反倒還漲了一點。

還有某一日,仁宗皇帝下旨,将莫須有賜名為宗保,登入宗籍,昭告天下為已故恭孝太子之孫。

彼時莫須有已經七歲,聽說自己被封為王爺,即将入宮領旨,他不顧林花開的勸阻,淡定但是迅猛地收拾自己的行囊。

莫钰良溫潤一笑,什麽都沒說,只是從腿側抽出寒魄,啪地往桌上一放。

林花開眉毛一豎,瞪着眼質問道:“你連兒子也敢威脅?!”

莫钰良沉默了一下,無奈地說道:“我只是想把匕首給他,讓他帶着防身而已……”

最終他們夫妻還是拗不過小小年紀就要去見世面的莫須有,只能讓守時跟着他一同進京。

可這個小鬼依舊不滿足,不安分地拐走了年長他兩歲百裏如流。

氣得百裏叢怒摔了一個青銅尊,然後又心疼地撿了回來,感嘆幸好是青銅的才沒有摔碎。。

莫钰良倒是滿不在意,“沒事的,莫須有那小子雖然年齡不大,但古靈精怪的,會照看好如流的。”

善绫沫想到的則是另外一個事,“突然覺得,我們能做兒女親家啊!這可是親上加親!”

林花開笑着關上花開從善的大門,插上門栓,從後院抱來兩翁芬香四溢的酒。“兒孫自有兒孫福,讓他們去吧。沒了兒女的拖累,該是我們花開從善好好喝一杯的日子了。”

三人一致稱好,花開從善,今夜将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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